“加价二十亿,两百亿!”拍卖师拔高声音,难掩激动。
房间里,商郁抬起头,震惊地看向自己旁边。
祁宴初拿着他的手机,毫不犹豫按下按键,屏幕中同步出现拍卖师的声音:“二百五十亿!”
商郁表情复杂地看向一脸平静的青年。
就他所知,祁家不可能一次性拿出这么多资金。
“二百六十亿!”
现场一发不可收拾,所有人沸腾起来,纷纷猜测是哪两位大佬在这里打起来了。
祁宴初指尖滑动,表情不见任何波动。
“二百七十亿!”
竞价还在继续,那边没有停下的意思,再次加价五亿。
祁宴初略微皱起眉,在商郁深沉的目光下直接把竞价拉到三百五十亿。
顿时,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瞪大眼睛看着屏幕上遍地飘零,数都数不清。
终于,那边长达三分钟没有任何动静。
拍卖师恍惚地落下锤音,似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喊出的价格。
只是华区一场狂欢会的流水居然拍出这么高的价格,已经远超这幅画背后的利益了。
“你……”
商郁接过手机,眉头深深皱着,已经在思索需要用什么办法,什么姿势才能在十分钟之内筹集这么多现金。
据他所知,祁宴初离开祁家后,刚开始只是租了一套别墅。
他们结婚后,祁宴初就一直待在他们婚后那套别墅里,连门都没出过,更何况是去工作。
以这样的状态来看,他根本拿不出这么多。
见他表情沉重,祁宴初不解,问:“怎么了?”
“没事。”
商郁叹了一口气,打开聊天界面给商谦发消息:“情况有变,做好心理准备。”
商谦:“等等,马上搞定……啊?”
商郁的手机疯狂响起来。
另一边,商谦不可置信看着商郁发过来的“三百五十亿”,直接从床上弹起来,狠狠抓了几把头发,又看了一遍,然而奇迹并没有出现,只有无情的现实血淋淋摆在他眼前。
商谦:“怎么,你们把M买来了?”
商郁:“不知道,救人要紧,赶紧想办法。”
商谦:“……要不你还是把我杀了吧。”他躺在床上目光呆滞的看着天花板,小小的脑袋,大大的问号。
到底谁家好人能把竞价扯到三百五十亿!往年最多也没超过两百亿。
那不是三百五十一,是亿,亿啊!当人民币是大白菜吗,低头随便一抓一大把?
商谦:“二百亿,这是极限了,再多,我就从十八楼跳下去!”
商郁收起手机,皱起眉,盘算自己的身家还能抽出多少。
他基本不怎么管钱,这些都是商谦在做,因此不太清楚目前手头有多少资金。
夏却大概在忙,没回消息。
商郁皱起眉,拨了个电话过去,对面还是没接,持续一段时间后自动挂断了。
“先生,这朵玫瑰现在属于您了。”
侍者从门外进来,将那副《酒玫瑰》小心放到他们面前,随后低头离开。
商郁猛地愣住,下一刻,他快速转头看向旁边。
祁宴初神色淡淡,正低头仔细看这幅天价画作。
油彩都是最新鲜的,厚涂的地方甚至还没有干彻底。
这幅画是近几天才完工的。
商郁的视线太过强烈,祁宴初不得不抽出一部分注意力,回答他的疑问:“只是一串数字而已,与其留在我这里,不如让它发挥该有的价值。”
他拿起那幅画仔细看了一遍,没发现什么异常,略微皱起眉,抬头看向商郁,问:“这幅画怎么解释?”
商郁闻言,艰难收回思绪,面色逐渐恢复如常。
他接过画,手指在背面画框上摸索片刻,吧嗒一声,一枚精致的钥匙落下来,同时还有一片衣角,与画作上的玫瑰一样,鲜艳无比。
祁宴初道:“背面有字。”
商郁把衣角翻过来,上面用画笔写着‘986’三个数字。
他们几乎同时明白了这上面的含义,相视一眼,起身朝房间内的电梯走去。
电梯自动停在九层,出电梯之后,目之所及畅通无阻。
在外面,最多只能看到八层,只有第九层是封闭起来,不对外开放的,也没有上去的楼梯。
“商先生。”肆号无声无息出现在拐角处。
他依旧带着那半张白色面具,彬彬有礼向他们问好。
商郁神色警惕,不着痕迹把祁宴初护在身后,才挂上笑容:“有什么事?”
“我来替M先生送一件礼物。”
肆号态度温和,一点也不像杀人如麻的在逃通缉犯。
这些都是圈子里的传言,但并没有被证实。
他说这话时不是对着商郁,而是朝向他旁边,递出一张邀请函,和之前商郁给的有点相似,但工艺更复杂,上面的花纹也更让人眼花缭乱,隐约能看出狂欢两个字。
“M先生想邀请您加入狂欢会,不知道祁少有没有兴趣?”
祁宴初撩起眼皮,并不惊讶他们知道自己的身份,淡然接过邀请函。
“哦,对了对了!”肆号突然拔高音量,眼神在瞬间变得极度狂热:“祁少,M先生托我给您捎句话。”
在两人都没反应过来时,他一步跨近,贴到祁宴初耳边,声音又温和起来,声调有些奇怪,似乎在模仿什么人:“Astre,如果你还想重回巅峰,M先生非常乐意帮助你。”
说完,他直起腰,大笑着离开。
祁宴初的脸色不算好看,商郁更是打翻了某种调料坛子,脸色黑沉如水。
他轻易都不敢靠这么近,这家伙凭什么!
“去看看。”
祁宴初率先迈开步子,靠近那扇装潢夸张的门。
推开它,里面昏暗暧昧的灯光让人瞬间觉得心里不适,祁宴初皱起眉。
商郁在旁边墙壁上摸索片刻,找到某种开关,按了一下,旋转的刺眼灯光就停下了。
祁宴初才勉强进来。
在他们面前,一张巨大的床,四周有从天花板垂下来的巨大帘幕,红纱影影绰绰,灯光透过红纱变成一片暧昧的红。
祁宴初扫过旁边的奇怪家具,立刻撇开头。
房间中几乎每一处都铺满玫瑰,仿佛暗室花房,妖异诡谲。
突然,他视线落在那张大的夸张的床中心。
红光照在那人身上,大红的旗袍开叉几乎到腿根,身体被摆成难以形容的形状。
商郁脸色一沉,脱下外套快步走过去,侧着头把外套盖在她身上。
确认没问题,才把视线落在那张脸上。
他突然顿住:“怎么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