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砚川先看向安遇:“大嫂。”
安遇微笑:“三弟,你回来了。”
“嗯。”迟砚川的目光自然转向垂着脑袋的小姑娘身上:“不叫人?”
明枝这才抬头,露出毫无破绽的一个笑容:“三哥,好久不见。”
迟砚川看着她。
这声干巴巴的三哥远没有她在他床上时叫得好听。
“三哥,你为什么只亲我的鼻子不亲我的嘴巴呀。”
“三哥,为什么捂住我的眼睛……”
“三哥,三哥,我也要亲你……”
然而下了床,她比谁翻脸都快,那双盈满水光的漂亮眼睛只剩欲,没了情。
“三哥,我昨晚喝多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迟砚川没回应她,表情有些冷淡。
像是不满她没从一开始就规矩叫人,还需提醒。
明枝巴不得迟砚川在人前不给她任何好脸色,这样就没有人会怀疑他们在背地里都做过什么。
周围其他人见状也起了些嘀咕议论。
当年迟正庭忽然把一个小女孩带回迟家,外界有八成的声音都猜测她是迟正庭的私生女,又因为顾臻的缘故,才一直没能改姓。
后来还是因为明枝极少在公众场合露面,圈子里的一些饭局场合更是难见到,一直安安静静,乖巧听话。
久而久之那些关于她的揣测才随着时间淡了下去。
到了现在,明枝的真实身份也是岚城圈里的一个谜。
“砚川。”顾臻走了过来,看见小儿子,她向来冷静的脸上才会露出一丝难得的淡笑。
“跟我去见见你外公他们。”
顾臻没有问他怎么突然回来了,也没有问他在国外有没有受伤,处理得顺不顺利。
顾臻是相较过程更注重结果的人。
儿子已经站在她面前,代表他的事情都解决得差不多,便无需过问。
顾臻对三个儿子都一视同仁。
只要他们不做出格的事,不影响到迟顾两家的体面声誉,她便不会干涉他们的任何决定。
“嗯。”迟砚川颔首,跟着母亲穿过宴厅走向主桌,所到之处众人的目光皆落在他身上。
迟家三子,个个出众。
然而并非三个都是顾臻亲生。
大少迟清淮实际上是迟砚川的堂哥。
其父在他三岁因病去世,妻子再婚出国组建新家庭,迟清淮便被迟正庭夫妇收养,视为亲生。
二儿子迟景明和三儿子迟砚川才是顾臻亲生的。
二少迟景明无意经商,承袭了外婆顾老太太悬壶济世的衣钵。
这个月正和他的导师在外市医院进行学术交流,因而缺席了今天的婚礼。
泛海集团虽然是迟老爷子一手创立,但真正稳坐岚城行业龙头一把手的位置是在迟正庭掌权时期。
因而,外界公认的泛海集团太子爷以及未来的继承人并非大少迟清淮,而是三少迟砚川。
迟砚川年纪轻轻便眼光独到,大学时与顾灼创立投资公司,明星项目横跨医疗,芯片开发,新能源等多个热门领域,个人资产早已过亿。
若非近一年多他都在海外部平息危机,此刻早该坐镇泛海集团总部。
除了与生俱来的天赋,迟砚川还长了一张顶级的脸。
他的气质不像大少迟清淮的斯文温润,也不是二少迟景川的清朗柔和。
而是更加肖似军功赫赫,年轻时素有雷霆手段如今隐退依旧风骨傲然的顾老爷子。
迟砚川最得迟顾两家长辈偏爱,前头又有两位哥哥,生来站在金字塔尖还不够,塔尖下托举他的全都是对他满含期望的家人。
见过各位长辈,迟砚川和顾灼站在了一起,两个年轻男人并肩而立,不知交谈了什么。
当他们的目光同时穿过人群扫向明枝时,她心头一跳,立刻别过脸。
那两个男人光是站在一起就有种世界下一刻就要被他们掀翻的感觉。
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顾灼似笑非笑:“三哥,你果然喜欢挑战高难度的东西。”
迟砚川睨他:“你老婆才是东西。”
顾灼:“……我是那意思吗。”
“等等——才是?”
顾灼扭头:“三哥,弟弟我可是帮你问过了,人没那个意思,她避你都来不及。”
迟砚川扯唇淡笑,神情不变:“她没那意思,我有就行。”
*
明枝坐立不安。
她可是先打听到迟砚川人在国外,不会回来参加婚礼,这才从学校赶回来的。
明枝抿了口酒,已经打定主意等婚礼结束就找个借口回淮城。
正这么想着,安遇坐回她身旁:“外婆说三弟难得回来,让我们一起去老宅吃顿晚饭。”
明枝失去笑容:“……”
*
青瓦白墙的四合院老宅安静坐落在西郊山下,这里远离闹市,幽静宜人。
即便是一顿简单的家常晚饭,饭厅依旧摆了三桌,座无虚席。
饭桌上,众人的话题离不开新婚的顾灼夫妇,而迟砚川自然是另一个焦点。
“顾灼已经成家,砚川也不小了。”
但无论众人如何旁敲侧击,迟砚川的神色始终透着冷淡。
不显山不露水,让人难以捉摸。
其余两桌各怀心思的人见状也只得暂且按捺下来。
明枝是饭桌上最不起眼的。
她默默吃着饭,有些噎,放下筷子伸手就要去拿饮料,然而另一只手却先她一步抄起了杯子。
“……”
明枝看着桌上的另一个杯子。
两个杯子是上下摆放而并非左右,杯子里装的也都是同样的鲜榨果汁。
迟砚川的薄唇贴上杯壁,那个位置甚至还有明枝的嘴唇留下的浅浅印子。
男人喉结滑动,把她喝过的饮料喝进去了大半。
明枝暗暗握紧手心,在心里把迟砚川骂了一轮,面上却不敢表露出什么。
饭后,众人移步茶室闲谈,也有部分人陆续告辞离席。
趁着车辆同时发动的嘈杂,明枝从廊下出来,远远便看见了林叔时常接送她的车辆停在那里。
夜色中的庭院格外清幽。
明枝健步如飞,打开车门就要进去,抬眼的瞬间,她一惊。
来不及反应,明枝的手腕被对方牢牢攥住,腰间也伸过来一条手臂将她半抱半拽着拖进了车里。
车门被严丝合缝关上,隔绝一切声音。
“迟砚川——”
明枝大叫挣扎着,迟砚川不为所动,熟练分开她的双膝把人圈进怀里。
“宝宝,再叫大声点,让所有人都听见你在跟谁车丨震。”
明枝气急,胡乱抬手却只打到迟砚川的下巴,啪的一声脆响,来不及打第二下,她的双手被他反剪到了身后。
他另一只手扣住她后颈深吻下来。
“唔——”明枝被迫迎送,然而落到他手里再多挣扎也是徒劳。
明枝气喘吁吁,渐渐收了力气,任他随心所欲。
迟砚川松开了她,有一下没一下啄她红肿诱人的唇,“这么乖?”
明枝把头扭开,一点都不想理他。
这里是顾家老宅,就算迟砚川在她心里的确是个大变态,他也不会真的在这里跟她玩车丨震。
礼服裙摆堆叠,细嫩的大腿被他的西裤磨蹭着,明枝蹙眉扭动:“不舒服,让我下去。”
“你不就最喜欢坐着我。”
迟砚川拢着她臀的掌心微微收紧,骨节分明的手指陷入软肉里。
“哦,是只喜欢,我脸上。”
“你——”
明枝脸腾得一热,转头瞥向车内升起的隔音板。
迟砚川勾起唇,吻她逐渐烧红的脸颊:“放心,没人听得见。”
“除了我,谁都不许听。”
明枝气急,猛地一口咬上他的肩头,趁他吃痛闷哼时迅速挣脱开来。
明枝裹紧自己的裙摆挪到了座椅另一端,她抱着膝盖,缩成团,扭头看向车窗外。
迟砚川看了眼她把自己包裹起来的防备姿势。
商务车在郊区道路疾驰,很快,窗外不再昏暗一片,变成了城市的车水马龙,纸醉金迷的霓虹高楼。
泛海集团的总部大厦在眼前掠过。
明枝望着那栋高耸入云的大楼,将来,迟砚川会成为那栋楼的主人。
他身份矜贵,站在云端,前途无量。
而明枝只怕高处不胜寒。
世家大族的繁荣从未真正属于她。
住在迟家这么些年,她也从未将自己当作什么千金小姐。
况且迟家待她早已仁至义尽,更没有养她一辈子的义务。
等将来毕了业,她会搬出迟家,靠自己的本事谋生,过回真正属于自己的生活。
*
车子驶入知景园,一直开到别墅门前那泓喷泉池畔旁。
下了车,明枝才知道开车的是何乐。
何乐为明枝打开车门,神色如常,早已不见当初误触后座挡板降落,撞见迟砚川压着她接吻时的惊恐模样。
自那之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何乐看向迟砚川的目光都是万分复杂的。
可一想到对方是自己的衣食父母,许多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直到迟砚川怕他自己把自己憋死,一天天自己在那独自表演伦.理道德大戏。
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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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大发善心地开口:“怎么,你真当她是我亲妹?”
一瞬间,何乐的心里豁然开朗了!
毕竟外界都是这么传的,何乐也是这么听的,可迟砚川这么一说就相当于否认了。
何乐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脏,这下放心了,他的老板不是变态。
怎么不是,迟砚川就是大变态!
“你出去——”
明枝脸上的洗面奶泡沫都没来得及冲干净,水花模糊了视线,她用湿漉漉的两只小手紧紧抓着浴室门。
然而只是徒劳。
迟砚川稍一用力,玻璃门被打开,男人高大的身影赫然挤进。
明枝慌乱后退,然而浴室就这么点大,她又能退到哪里去,迟砚川长臂一伸把她抱过来放到了台面上。
“你出去啊!”明枝伸腿踹了过去,却被他扣紧脚踝猛然分开。
他走近,裤线锋利的西装裤沿一点点顶开她的膝盖。
明枝呼吸加重,就连嗓音都在抖:“臻姨和大哥大嫂就要回来了!”
迟砚川不以为意:“正好老爷子催我结婚。”
他的意思是直接公开。
明枝脸色发白,嗓音不自觉拔高:“迟砚川!”
“宝宝好凶,”迟砚川笑,握过她手按到自己心口,“是要吃了我?”
明枝咬着唇,不想跟他就结婚这个话题谈论下去,她看了眼浴室外的房间门。
“反锁了,没人进得来。”
迟砚川扯过一张干净的洗脸巾,浸湿,擦拭她脸上残留的白色泡沫。
明枝偏头躲开,他手伸过去继续。
明枝咬着唇瓣,默不作声。
很快,迟砚川把她的脸全都洗干净,大手伸到后背碰到她的礼服链扣。
明枝抖了下,手心蜷缩起来。
洗漱台面铺上了一块软巾。
浅杏裙摆像被风吹落的结香花瓣,无声堆叠在瓷砖地面。
温热的水流和他的吻一并落下。
明枝咬着自己的手指,喉咙不停吞咽,她强忍着不发出任何声音。
迟砚川湿着薄唇抬起头,将修长的两根手指伸到她面前。
明枝羞愤,膝盖往里收拢,碰到,她耿着脖颈朝他抛去一记嘲讽。
——你以为你就很有定力?
迟砚川笑了,薄唇吻了上去肆意在她口腔里探索着,掠夺她的津甜气息。
男人的臂肌慢慢变得鼓胀,小臂上的蟒蛇纹身仿佛活了过来。
漆黑的蛇身与她雪白的大腿形成鲜明对比,冰冷的蛇信舔着她的肌肤,一点点向上游移,占据着独属于他的领地。
迟砚川是去东南亚半年后多了这道蟒蛇纹身。
顾臻知道后虽然蹙眉不悦,却也因为纹都纹了,难以更改而作罢。
迟家上下恐怕只有明枝知道,迟砚川的这道纹身是为了盖住一道疤痕。
那半年里,迟砚川为了尽快揪出当初打伤迟清淮,致使集团海外部十三名员工重伤的枪手,在撒网布局和行事风格上几乎可用不择手段来形容。
迟砚川非常护短。
最终果然比警司那边更快找到那人的下落,对方是个亡命之徒,拿了花衬衫的钱办事。
他们最初的策划是劫持绑架迟清淮,以此索要五亿赎金,这才引发了那场人心惶惶的动乱。
收网中迟砚川为了断绝对方的所有后路,手臂不慎被他用利刃划伤,那伤口结疤便成了如今的蟒蛇纹身。
那蛇也不是普通的黑蛇,而是号称丛林霸主的缅甸蟒,蛇身线条如刀刃锋利,蛇头以一个昂起俯视的姿态掌控一切。
当初,迟砚川对她说:“宝宝,我受伤了,流了很多血。”
明枝怔然,光是看着那道疤痕就能猜测到当初的伤口该有多长,多疼。
明枝眼睫颤动,情绪稍作起伏,手指刚要伸出去触碰,迟砚川又说:“乖,把舌头伸出来,安慰我。”
“……”
哪怕只泄露了一丝心软也完了。
她最终难逃被凶恶蟒蛇缠上,成了他的盘中猎物。
迟砚川早将她了解透彻。
清楚怎样用最快捷的方式让她认输,也知道,如何把她控制在半上不下,渴望他如渴望氧气的境地。
明枝颤着。
她抱紧他的脑袋,难受却又贪恋,内心在极度抗拒与极度渴望中不断来回撕扯。
她的心脏在剧烈跳动,柔软的心挤压在他紧实的胸膛上,渐渐变形变软。
不管哪种情绪都被迟砚川极限管控。
连她自己都分不清。
究竟是想要还是不想要。
“宝宝,你看。”
迟砚川吻住她,“我都不需要动,你自己就在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