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竹邻回了瀛海。
林秘书来接的,他开着车,和梁竹邻说工作上的事,梁竹邻抱着平板处理事情,分心听林秘书说。
说完事,林秘书沉默下来,良久后问:“商少爷……”
梁竹邻抬头对上车内后视镜里林秘书的视线,林秘书慌乱移开,“没什么。”
梁竹邻应了声,低头继续处理事情。
回到瀛海的第一天,梁竹邻泡在工作里,下意识驱车到了庄园外,才想起自己不应该回到这里,但到都到了。
梁竹邻把车停好,进了庄园。
商锡不在,王阿姨也就没做饭,只打扫了一下卫生,管家回了别墅,偌大的庄园里就剩一只猫守着。
春分喵着从草丛里冒头,蹦蹦跳跳跑到梁竹邻脚边,用脑袋蹭着梁竹邻的裤腿。
梁竹邻蹲下身摸摸春分,春分眯着眼睛享受。
梁竹邻莞尔,抱起春分撸了会儿。
春分很乖。
梁竹邻回瀛海的第三天,应章策的邀约。
章策来瀛海了,邀请梁竹邻去酒吧玩玩,章策这人混的开玩得大,在gay圈中很受欢迎,随随便便就能弄起聚会。
梁竹邻来这趟果不其然也不正经,他坐在角落,喝着自己点的酒。
章策溜到梁竹邻身边,“不玩玩?”
梁竹邻瞟了他一眼,“滚。”
“太过分了。”章策抢过梁竹邻的酒杯,“来我这里就借酒消愁来了?哥给你点几个模子,分分钟忘了那个小黑球不好吗?”
梁竹邻眯了眯眼,“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章策白眼一翻,酒吧里吵吵嚷嚷的,看梁竹邻心情差成这个鬼样,弄得他也没了玩乐的心思,现在是真真儿非常好奇那个小黑球了。
“你和那个小黑球到底怎么个事儿啊,喜欢上了?”章策有点不敢相信。
梁竹邻眼神都没给章策一个。
章策也不恼,想起什么,他问梁竹邻:“听说你最近收购了一个工作室?”
章策说了工作室的名字。
梁竹邻看了章策一眼,“打什么坏心思?”
章策嘿嘿一笑,“我想要那个叫路还的联系方式。”
梁竹邻:“自己问他要呗。”
“他不给啊。”章策有点苦恼,“我对他一见钟情了竹邻,他是你的员工,你得帮我啊,作为回报,我也会帮你追那个小黑球的。”
且不说章策只会帮倒忙,就章策所说,梁竹邻也不帮,“路还是正经人。”
章策:“我也是啊!”
梁竹邻哼笑一声,没接茬。
章策哎呀,“还是不是兄弟了?你那小黑球就不是正经人了吗?你得将心比心啊竹邻,你玩得正经人我就玩不得?”
梁竹邻不想和他多说,“他有心上人,别想了。”
章策脸上的笑僵了下,心里有点不爽。
但他的道德感不强,“有心上人我也要插一脚,把他给我吧。”
“他又不是物品。”梁竹邻觉得酒吧实在吵得慌,旁边章策也烦的要命,所以站起来准备离开。
章策还在向梁竹邻要路还,梁竹邻耐心告罄,留下一句:“他愿意的话。”
章策眼睛一亮,顿时有了主意,梁竹邻提醒他,“别招惹他,他有心上人。”
“你包过他?了解这么清楚。”章策一想,觉得真有这个可能,路还虽然比清冷美人那挂多了很多冷少了点美,但俊朗帅气啊,现在搅得梁竹邻心烦意乱的这个小黑球不也不是梁竹邻喜欢的类型?
路还别真被梁竹邻包过。
梁竹邻呵了一声,“我包过几个你不知道?”
“一天也算,一夜情也算啊。”
章策就是在无理取闹,梁竹邻对他没有丝毫耐心,“滚。”
章策心里满足了,没被包过。
章策跟着梁竹邻出了酒吧,组局人离场和他们解释片刻,落后梁竹邻几步。
出了酒店,吹着外面的冷风梁竹邻感觉舒服很多,章策问:“小黑球最近在哪里?我给你把他绑回来。”
“他有名字,叫商锡。”
商锡所在的孤儿院是按百家姓取名,商锡轮到商字,辈分在锡字辈,是以取名商锡。
梁竹邻看了章策一眼,“你以后大概会懂,绑在身边和他自愿留在你身边截然不同。”
梁竹邻有一万种方法可以把商锡留在身边,让商锡知道就算受伤就算逃跑也只会一次一次被他抓回来。
那样做商锡不会认命,也不会自残自杀,但他也强制不来商锡的爱。
章策敛住笑,“竹邻,认真了?”
梁竹邻这回点头。
章策不懂。
他确实不懂,“那不更应该把他绑在身边吗?得不到他的心可以得到他的人啊,总比什么也得不到好吧。”
梁竹邻:“他不会恨我。”
章策:“那不更好?”
梁竹邻不想再和章策说话。
但章策还在把他的恋爱观向梁竹邻输出,“与其折磨自己不如成全自己,小黑球还不好拿捏吗,让他没有工作没有朋友,只能依赖你,一辈子待在你身边,爱不爱的人都是你的,那多好啊。”
章策:“反正我是不吃什么爱是成全那一套的,我喜欢的只能是我的。”
梁竹邻:“闭嘴。”
章策:“叽里呱啦叽里呱啦……”
梁竹邻:“……”
助理来了,车上梁竹邻被迫听了一路章策的歪理,诚然梁竹邻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囚禁商锡的想法也不是没产生过,但不妨碍梁竹邻觉得章策有点偏激。
他想起那个说没有他我就不想活了的何所以。
怎么他身边都是些神经病?
梁竹邻皱着眉,在章策说如果路还这样,他肯定将人锁起来忍不住开口,“别闹,路还和他爱人七年之痒都过了,你对他的新鲜感能有七个月吗?我看七个星期都悬。”
章策思考了下,“反正只要我还有兴趣,我就不会放手的。”
章策:“你怎么把路还的感情状况知道得这么清楚?”
梁竹邻不欲多说,横了章策一眼。
章策哼哼,“不试试怎么知道?我这个人还是挺有魅力的好吧!”
梁竹邻完全没耐心了,下了车,叫助理快点把章策拉走。
章策扒拉着车窗,和梁竹邻挥手说再见,对助理说:“去工作室。”
助理递给梁竹邻一个询问的眼神,梁竹邻心累点头,试图和章策转移注意力是个天大的错误。
对路还,梁竹邻倒是不但心,正如他所说,章策的新鲜感能保持七个星期就怪了。
回到公寓,春分喵喵叫着跑到门边迎接梁竹邻。
梁竹邻抱起春分,揉揉它毛茸茸的脑袋。
他觉得留春分一只小猫守着庄园太可怜了,所以带在了身边。
庄园没有商锡,现在王姨只是每个星期去打扫一次卫生,管家也不再踏足,他回去也只是看着空荡荡的房间。
留小猫在那里那它就太孤独了。
春分咕噜咕噜响动,眯着眼睛享受得不行,被梁竹邻抱去书房,在梁竹邻身上踩奶。
梁竹邻摸摸他的小脑袋,撸了会儿喂春分吃零食。
喝了酒的缘故,梁竹邻大脑沉甸甸的,喂了零食陪小猫玩一会儿,梁竹邻就去洗漱,躺到床上时看见何所以分享了一条朋友圈。
梁竹邻一向不爱看何所以的朋友圈,因为何所以喜欢秀恩爱,这么多年过去依旧喜欢,他有一个相册里面存满了解有惟的照片,从小到大的都有,并不对外开放。
梁竹邻点了进去,窥探别人的幸福。
一碗简简单单的面,画了个爱心,解有惟做给何所以的。
梁竹邻给何所以点了个赞。
第二天醒来继续忙碌工作上的事。
梁竹邻慢慢撤了对商锡的监视,生活中真的没了商锡的影子。
但真是这样吗?
又一个梦见商锡的夜晚。
商锡并不吝啬于来梁竹邻的梦里。
梁竹邻去到小阳台,点了支烟没有抽,商锡现在在做什么呢?
春分趴在阳台地上,用脑袋蹭了蹭梁竹邻的裤腿。
“春分。”梁竹邻抱起小猫,小猫喵了声,用舌头舔舔梁竹邻的手。
梁竹邻轻轻敲了敲它的头,“不能舔。”
春分听不懂,用爪爪抓过梁竹邻敲的脑袋,给自己洗脸。
“你的主人不要你了。”梁竹邻恶劣地对一只猫说。
猫听不懂,猫又舔梁竹邻。
然后梁竹邻抱着猫去洗了个澡,猫跑了,不搭理梁竹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