酽白突兀的动作让柳殷照措手不及,刚才还好好的人,怎么变这样了?
坏了,肯定是妖怪的大殿有问题!
还好他没跟酽白一起进去,立马拉住酽白双手,急声呼喊,试图让她清醒过来。
陷在水中的酽白察觉到有人在拉自己,立刻反手抓住他,像是握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有了外界帮助,她仿佛才能借力脱身。画面一转不再是暗黑水面,酽白赶忙睁开眼,看清四周环境才安下心来。
缓过神后她似乎察觉到什么,伸手往前试探的摸索,湿凉触感再次缠绕指尖。
酽白抽剑劈下,一面水幕出现,难怪啊。
这水幕是阻挡外人的,若贸然闯入就会像她刚才那样掉落深水,不及时清醒必会溺死,若是没有大妖的许可应当进不去了。
“酽白,你想到办法了吗,还能不能进去啊?”柳殷照蹲在地上,支着脑袋看酽白在水幕前转来转去,一副此事无解的愁苦模样。
“没有。”
她确实想不到办法,大妖的妖力虽时强时弱,但终归还是在她之上。比她强的对手不管想什么招都是徒劳,人家从根本上就已经战胜她了。
“那我们走吧,反正又进不去,何必在这浪费时间啊?”柳殷照疑惑发问。
奈何酽白不死心也不听劝,在一旁坐下死盯着结界发呆,一直耗到天色擦黑。
最后还是柳殷照看不过眼,上前拉住酽白往回带,倔强捉妖师甩开柳殷照,正欲说话,就听见脚步声往这来。
柳殷照调转脚步,带着酽白躲进密丛,二人探出脑袋一看,巧了,又是那个姑娘。
第一次,是她状似无意告诉柳殷照村民死亡,让他们疑上了覃毓;
第二次,他们来找漆姑,她也刚好来见漆姑;
第三次,他们找大妖,她又找大妖。
要说这姑娘不知道点什么,是无论如何都解释不过去的。
而真正让酽白愕然的是,这姑娘一来大妖就从结界另一边过来了。
怕大妖察觉到外人的气息,酽白带着柳殷照退到安全距离外,只是这样一来就没法听清他们在说什么。
柳殷照戳了戳酽白,气愤的对着那一人一妖指指点点,合着是他们不讨妖怪喜欢了呗,在这蹲了这么久才见到大妖,还是托人家姑娘的福,看不出来这妖还是个注重色相的。
远处二人不知说了些什么,姑娘气愤的走开了,留下大妖独自在那儿。
妖怪转身要往结界走,酽白抓住机会冲出去,横剑挡住大妖。
她直接开打,像要发泄这一下午的怒气,一招一式都带着戾气。柳殷照克服天性使然的害怕,配合酽白捉拿大妖。
名叫半见的大妖刚刚跟姑娘闹了气,正是有气无处撒,不管不顾的同酽白争斗。
两方均是怒气冲冲,周遭本就破败的建筑没有幸免于难,纷纷塌成废墟,扬起片片尘灰。
几个来回后,半见发现酽白比较难缠,就转头着重攻击柳殷照。同类相打,亦是毫不留情,招招致命。
终于,他逮到机会了,柳殷照向后转身的小间隙,大妖避开酽白,又假意挥拳向砾妖打去。酽白为助柳殷照避开攻击,失去了擒住大妖的最好时机,让他匆匆逃进水幕之后。
柳殷照自怨道,“差一点,又让他给逃了。”
“行了,本来也打不过他,他的妖力在你我之上,刚才还没用全力,否则我们也得像那堆破房子一样散架。”
天空已经全黑了,二人垂头丧气悠悠往回走。
“刚刚那妖是青鹘族的。”
柳殷照吃惊道,“青……青鹘?我在你的书上看到过,这种古老的妖居然还存在,真是稀奇啊。诶,青鹘不是一向群居吗?这怎么单单他一只妖啊,难道水幕之后全是?”
之前赶路时,多宿在野外,柳殷照常感到无聊,酽白不想搭理他,就拿出一些记载妖物的书籍,让他打发时间,柳殷照在里面看到过青鹘妖。
书上写,青鹘一族存世多年,在捉妖祖师出现前就已经存在了,没人知道他们活了多久。
青鹘一族历来群居,寿命长,所以妖力也强,但今天遇见这只,好像不太一样。
“酽白,你也感受到了吧,他的妖力好像跟年纪不对等。我之前的感受就是对的,这妖的妖力变弱了,怎么还有修为倒退的啊?”
酽白也意识到了,通常来讲,若是本分修习,断不可能越修越差,除非他用了什么不正经的手段,毕竟除此之外,酽白想不到其他的了。
“酽白,这下他跑掉了,我们下次再抓他就难了,现在又是煞妖又是青鹘的,我们还有希望出去吗?”柳殷照又用回那凄楚语调,显得悲凉又可怜。
她一改往日不耐的态度,“青鹘会再来找我们的,还记得将我们拽进这里的强大妖力么,肯定不能是煞妖,那么就只剩他了。他既然主动让我们进来,肯定是想让我们做些什么,等等看吧。”
“对啊,这样的话,我们只要等着他来就行了。”
没有妖喜欢面对捉妖师,所以,定是发生了他不能控制的事,才想找酽白来做些什么,暂且不管他罢,先去会会那个频频出现的姑娘。
二人回到住处,日入时分,村民各自归家去,房屋群冒出阵阵炊烟。酽白还想去外面逛一圈,但奈何不给力的小石妖一直嚷嚷着困,也只好让他先回去了。
她独自出行,轻轻敲响了老翁的家门,打算问问漆姑的事。她这些天看出来了,老翁不怎么待见覃毓,当然也不怎么待见她跟小柳,他好像不在意村里发生的事。
本以为让他开口要费一番功夫,谁知老翁这次一改常态,居然告诉了酽白。
原来,当年村里很多人因不服徐邑而惨死他手,他被朝廷斩杀后,村民的痛苦没能宣泄,经常嘴上咒骂他。
不妙的是小孩子有样学样,跑到徐邑他女儿面前去骂,骂徐邑就算了,连带着他家里人一起唾骂,还拿石块仍她弟弟。
被欺负久了,姑娘也生出了狠毒心肠,那时候她才十四岁,就下得去手杀人。
她将几个小孩儿推进水里,不许他们上岸,任由小孩如何哭闹,也丝毫不退让,最终那群孩子全都丧命了。
这下彻底惹怒了村民,又是惹出一场祸事,徐邑的老母亲、妹妹还有他的小儿子都赔了性命,大女儿倒是逃出村子了,后来也没见回来过。
他们家除了女儿外,还有一个人也活了下来,就是在旧村遇见的漆姑,一个徐家的奴。
当年徐邑暴虐,并不把奴仆当人看,打骂凌辱是常有的事,家中隔几日便有奴仆死去。漆姑就是那时被卖去徐家的,没少挨打挨骂,好几次都险些没了命。
还好徐邑老娘疼惜人,瞧漆姑可怜,将她留在身边做个服侍的女仆,才让漆姑活了下来。
当年徐家人死后不知是谁放了火,漆姑幸运的活了下来,但烧伤了脸。因为在贼子家里做过事,即便她也是受难的,村里人还是不待见她。
漆姑自己也明白,就一个人住的远远的,不想和村民有交集。
之前献祭原是要杀她的,还是覃毓开口留下了她,说先从那群匪寇下手。
酽白没想到其中还有这样一段往事,那么漆姑那间小院子里的秘密又是什么呢?是否和往日旧事有关?
和老翁聊完已是夜深人静,崖罗村的村民没有娱乐活动,晚上早早闭户不出,连油灯也尽数熄灭,生怕暗夜中那丝亮光会引来食人吃骨的妖怪,为自己带来不幸。
酽白在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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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缓缓前行,几步路很快就走完了。
前面有暖黄色的亮光,酽白怔住,小石妖给她留了灯。
一步一步走近,安静的站在门外,而后轻声推开。桌子上的蜡烛下聚起厚厚的蜡油,风从推开的门缝中挤进去,吹得火苗晃晃悠悠的,旁边暖炉里添了柴,上面烧着热水。
此刻冬日严寒不复,酽白感觉气温上升,浑身都暖洋洋的。静坐了片刻,就着热水简单洗了洗,酽白爽利回到小屋。
撩开布帘的前一秒,顺手施法将柳殷照抛在一旁的薄被盖了回去,看在他今晚贴心懂事的份上,自己也帮他一下吧,顺手的事儿。
这一夜在平静中度过,翌日晴雪初阳,寒意渐消,天地间一片澄明。难得在冬季遇见这样好的阳光,若不是有要紧事,酽白真想好好躺一整天,感受这煦暖冬阳。
明日,又是给煞妖献尸的时间了,她照例剪出小纸人,用它们代替人身,只是寄鸣珠内的殃煞不多,最多再撑一两次,酽白必须抓紧时间。
柳殷照被她派出去蹲守那个奇怪姑娘了,不知是否探到了有用信息,临近午时还没回来。
等覃毓几人搬走“尸体”,柳殷照步履悠闲回来了,手里抱着几支腊梅,花瓣上还凝有水珠。
翻遍全屋才找到一个破口的陶罐,他将花插在陶罐中,放进了酽白的小隔间里。
“刚刚在村里帮一个阿婆劈了柴,她折了几支花给我,我想着你们姑娘家喜欢这些,就给你带回来了。”
他一脸倦态,嘴上因干燥失水有些开裂,酽白将水杯递给他。
他喝尽才稍稍喘匀气,就听酽白问,“怎么样,她如何?”
“她叫缙云,不是本村人,说是从外地逃难过来的,平日里一个人生活,跟大家关系都挺一般的。”
结合种种迹象来看,缙云是每个场景都出现的人,她连接了所有人,大妖、有秘密的漆姑、覃毓。她肯定还有别的秘密,否则,一个普通村民,怎么会如此巧合的出现在事情的每个部分?
酽白之前说大妖会来找他们,但大妖的耐性看来是挺好的,一直忍到现在都没来找他们。
酽白已经等不住了,还是她去找大妖吧,这年头,求人办事的反倒是大爷了,堂堂捉妖师还要去找妖怪打听事情。
至于柳殷照,让他去漆姑那探探罢,反正漆姑是他最先接触的。
路上,小石妖百无聊赖,又跟酽白说起了闲话。
“酽白,你说漆姑这么在意那屋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啊,勾得我特别的好奇。”
“那么好奇,等会去把门踢开瞧个仔细,漆姑的棍子打下来你也挨着就是了。”酽白揶揄他,丝毫不担心小柳真干出这样的事。她摸清了石妖的本性,虽然看上去荒唐不靠谱,实际上心里有分寸得很。
“酽白,你最近说话老是怪怪的,用你们人类的话来讲这叫……哦,阴阳怪气的。”
听到小柳的话,酽白也有所察觉,是啊,跟石妖说那么多话做什么,一定是她昏头了,居然对这妖怪和颜悦色上了。
她将一切原因都算在柳殷照头上,怪他太过肆意,失了做妖的分寸。
前面出现叉路,他忘了路回头看酽白,却不妨对上捉妖师那“阴暗”面孔,吓得赶紧跟酽白拉开距离,生怕她一个不顺心就小命不保。
柳殷照最终没敢开口问话,他停下来后酽白也跟着停下不动。
捉妖师又在发呆了,她的意识恐怕早就不知飞哪去了,柳殷照看不过眼,伸手在酽白面前晃了晃,这才让她回神,然后瞪了无辜的柳殷照一眼,越过他往前走去。
留在原地的妖撇撇嘴,也不再搭理酽白,捉妖师的态度也太奇怪了,有时候爱嘲弄人,有时候又不说话,太无趣了些,跟她聊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