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殷照一声惊呼,酽白凑去他旁边,幽幽烛光下,二人落在墙上的影子慢慢重叠。
书上说,有一种用犰兽皮制成的布坚韧无比,砍不破刺不穿烧不坏,再好的利器都难损坏它,看特性说的应该就是她手里的布。
总算是松了口气,只要找到来源就会有解决办法,“看看有没有克制的办法?”
“克制?我找找,在这儿呢,说七叶藤能腐蚀掉它。不过,这七叶藤是什么,要去哪儿找书上没说?”柳殷照连翻几页,也不见对七叶藤的描写,随手将合拢的书扔在一边,“酽白,你这书也不全嘛。”
“知道为什么不全吗?因为祖师著书时没想过书籍传世几代,会有人笨到连七叶藤为何物都不知。”
柳殷照一如往常被揶揄,随即又反应过来,“不对啊,我是妖,这又不是我的祖师,羞愧的应该是你才对。”
“我?我有什么好羞愧的,我当然知道七叶藤。”
“通体黑褐色,根茎带须,其上七叶,常见于湿阴之地的藤类植物。”
但是,这个空间里多半没有七叶藤,酽白还要再想想办法。
现在,得先解决柳殷照说的另一只妖。
“酽白,那只妖能压制我啊,压制的死死的,若要硬来咱俩都不是他的对手,你解决吧,反正我解决不了。”柳殷照觉得这个想法异常荒谬,不要命了才会跟大妖硬来,急吼吼的发表反对意见。
“啧,这不是在想办法了吗?你吼个什么。坐下,覃毓他们刚走,给我小点声讲话。”
柳殷照瞬间泄气,听话的坐下,这样一闹腾,酽白也没了思量的心思,起身往隔间去,良久没听见动静,应该是睡下了。
以假尸迷惑煞妖的的确有效,暂时救了一众村民,覃毓将此事告知后,众人历经三年折磨煎熬,总算是等来了真正的希望。
村民们急着要感谢酽白,连着好几日,每日都有村民上门来,哀求酽白一定要救他们。
唉,她本就是来这里救人的,即便他们不开口感谢,也还是会出手。酽白疲于面对这么多人,立马推了柳殷照出去应付。
雪逐渐变小,天空慢慢放晴,酽白正准备外出,不料又有人来了。
柳殷照陪聊了好久才将几人送出去,刚进门就见酽白在等着他,“完事了?那走吧,去村西边看看。”
柳殷照现在才是真的后悔,为什么要跟着酽白,整天干这干那的,迟早会被累死。不过,他心里虽然不满,双脚还是跟着酽白走了。
出门后,他们遇见了老翁,借口说去查看煞妖,一路遮遮掩掩来到昨晚柳殷照找到的地方。
前几日的大雪盖住村庄,地面早已经找不见路,枯枝被雪层覆盖,只剩短短残枝伸出,向天际呼喊救命。
村西边的老旧房子难抗风雪,多有将倾之势,偶尔发出的嘎吱声,在乱墙之中回荡不停。
酽白他们径直来到丑女人消失处,周围漆黑一片,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
“她当时是在哪里发现你的,有没有什么异常?”
柳殷照回想当时的情况,他在丑女人离开后偷偷跟上去,到了一处矮屋附近,那女人停留了片刻,一个不小心就被她发现了,然后她继续向前,试图绕路甩开自己。
没错,丑女人应该就住在那附近,进门时发现有人跟踪,才开始在小巷里胡乱打转。
“我知道了,跟我来。”酽白跟上他,在走完数条小巷后见到了一座矮院。
院内积雪铺满地坝,旁边杂乱无章的长着几从青竹,看上去像是无人居住的空屋,但白皙干净的窗纸与周围划出界线,应是才换过不久,也是丑女人露出的破绽。
果不其然,二人在院外观察了会儿,就见一个妇人端着木盆出来倒污水,她显然也瞧见了外面的陌生人。
转过正脸,是那丑女人。她摸不清生人意图,站在门边没有动作。
两厢对视,柳殷照反应迅速,瞬间无力跪倒在地,酽白不明所以,出于本能上前扶住他,却在拉住他手的瞬间对上柳殷照胡乱眨着的眼睛。
酽白随即反应过来,抬头去看那丑女人,她果然朝着他们过来了。
“你怎么又来了,这风雪漫天的,也不怕冻死在外面,你又是谁?”丑女人很警惕,即便柳殷照看上去已经很虚弱了,都没提出让他们进屋取暖。
他只能更加卖力的表演,“咳——咳咳——不碍事,他们监视虐待我们,如果不出来只怕就要被抓去喂妖怪了。”
酽白面无表情的听他胡说八道,然后还配合着点了点头。
听到他们的惨状,丑女人才微微动容,帮着酽白扶起柳殷照,往暖和的屋里领。
“行了,你们在这歇歇脚,有什么事等会再说。”
之后,那女人离开屋里了,不知道干嘛去。
酽白快速打量周围,只有一个人的生活痕迹,也没有任何妖物的气息。
等丑女人再回来时,手上端着热汤食,一一摆开在桌面,“热的,快吃点暖暖。”
“多谢……婶婶如何称呼。”
“叫漆姑就行了,姑娘你这又是怎么了?”
酽白面色发白,捂着头,脸上冒着细密汗水,瞧着像是害了急病。
不就是装病嘛,砾妖会,酽白当然也会,还能比他更逼真。
漆姑上前扶住她,“哎呀,你还是先去歇一下吧。”说着就强制将酽白往里屋床榻扶去。
反观柳殷照,他一眼看穿小把戏,对酽白点头眨眼,后者瞬间明了他在争取时间。
酽白用了一点小手段假装急病,为的就是脱身溜出,避免引起漆姑的怀疑,好在附近看一看。
她从支窗翻出去,不多时就在外面找到一处可疑地方,也是颇具此地特色的破落小院。门上有一把旧锁,墙檐屋顶都是堆积的雪粒,糊墙的泥土成块掉落,随时有坍塌迹象。
酽白注意到地上有脚印,虽然被雪粒浅浅覆盖,但留下了大致形状,看来脚印的主人才离开没多久,应该就是漆姑的。
估计漆姑没料到会有外人来,匆忙间没有清除脚印,反倒成了暴露的线索。
她轻手轻脚从矮墙上翻进院里,放缓脚步走近,附耳在门前,屋里没什么动静,又抬手推了推,木门从里面封死了,若要强行打开定会闹出大动静。
眼看没办法,走到了侧面的小木窗旁,窗户被稻草挡住,但酽白这次听见了动静,好像有小孩儿的声音。
正欲再凑近些,身后传来惊呼。
“酽白,小心。”柳殷照的声音乍起,酽白回头,漆姑高举木棒落下,她躲闪不过,将双鸣横握面前抵挡一棒。
漆姑被双鸣震开,柳殷照疾跑着上前,扯住漆姑向后,将她按住。
“酽白,伤没伤到?”
酽白摇头,走到漆姑面前,遭到她的质问。
“难怪呢,支开我自己出来,原来是另有图谋,亏我还好心收留你们。”
她没打中酽白,又指着柳殷照说道,“哼,你数次阻拦我进屋看你朋友,我就知道你们不安好心,你们跟覃毓是一伙的,来这里到底要做什么。”
二人被误会了,柳殷照见酽白差点被打,大臂粗的棍子还不敲碎人的骨头,当即语气加重,“漆姑,酽白是来救你们的,她是很厉害的是捉妖师。我们跟覃毓才不是一伙儿的,他还有求于酽白呢,崖罗村这群人能不能活命可就指着她了。”
酽白叫柳殷照放开漆姑,“若是我想回去告诉覃毓,单凭你根本拦不住我。”
漆姑听见酽白的话,更是气急败坏,还欲抄棍子上前,轻易被酽白抓住手腕甩开。
“放心,我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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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也没看见,不会向覃毓乱讲,不管你信否都不能奈我何,何不等等看我说的是真是假,反正你也没别的办法了。”
漆姑当然不信他们,可她一个妇人家又有什么办法,斜睨了二人一眼,“呸,不要脸的覃毓,当我还会信他们吗。若不是我多留个心眼,只怕你早就回去向他告密了。哼,赶紧滚回去告诉他,有能耐就亲自来找我,别再找些不要脸皮的东西来,。”
说着又抄起木棒一顿乱挥,酽白也不能真的拿她怎么样,眼看这一趟没什么结果,只能喊上柳殷照离开了。
他们刚出了院子,柳殷照就拉着酽白走进隐蔽处,酽白没懂他想干嘛。
“刚才是我大意,让她看出破绽,还好你没事,不然我罪过就大了。酽白你放心吧,我现在将功补过,她不能一整天都守着小院子,等她离开了我们再偷偷溜进去。”
酽白没想在漆姑身上耗时,那院里是什么不重要,此来主要是找那只大妖,叫上柳殷照正准备离开,谁知真让他有了将功补过的机会。
“酽白,你看,那个姑娘我在村里见过,她怎么也来这儿了。”
说着就见一个年轻姑娘笑挽着漆姑,走进里屋去了。
“不对啊,漆姑明知她跟覃毓相熟,却还给她好脸色。再看我们,都说了不是覃毓的人,还是要被打,酽白,你说问题到底出在哪儿。”
酽白察觉不对,看漆姑的样子对她倒是很喜欢,能同时游走混迹于两边,这人多少也有些本事。
“行了,先别管这些,你先给我感知一下大妖在哪儿。”
“说来奇怪,酽白,这才过几日啊,我居然觉得大妖对我的压制没那么强了,你说是他变弱了还是我更厉害了。”小石妖莫名兴奋起来,沉浸在自己变强的美事里无法自拔。
酽白击碎他的幻想,“要不跟我试试,看我能不能一招打死你,这样你就知道答案了。”
柳殷照立马闭嘴,乖乖待在一旁,等酽白发号施令。
“你能感知到他大概在哪个方向吗?”
柳殷照摇头又点头,“不确定,他妖力一会儿浓烈到刺鼻,一会儿又淡的难以捕捉。这还真是怪了,怎么会有这种妖。”
酽白就知道指望不上他,咬咬牙从寄鸣珠里掏出一支只剩半截的香,点燃后淡淡青烟飘出。
轻烟先飘向柳殷照,然后又向西边飘去,看方向指的是煞妖处,最后又指向他们身后。
酽白随着轻烟指引的方向而去,等走到一座最破最烂的房子前,立马灭掉了烟。
“这就找到了,在哪儿呢?酽白,快,再把香燃燃。”
酽白很少用乾香,这玩意儿很好用,捉妖师都喜欢,它一点燃周边隐身的妖几乎就暴露踪迹了。
这么好的东西却有一个缺点,就是实在太贵了,酽白要接好几单大生意才能买到小小一支,否则,她也不会用的小心翼翼,多燃一点就心头滴血。
酽白看着面前脏乱不堪难以落脚的小房子,这妖还挺聪明,用腐朽外表来掩盖真实华丽。
不错,外表看起来脏乱破朽的屋子实际上是繁华大殿,被施了障眼法而已,看来是不想别人进入他的领地啊。
柳殷照也看出来了,被惊得瞪住双眼,他觉得自己愧为妖物,之前过的都是苦命日子,现在还要仰仗捉妖师生活,霎时顿感挫败。
酽白心疼的收起乾香,都已经到这了,若不进去瞧瞧那妖真是白费力气,也白费她的乾香。
她觉得进入崖罗村时那强大妖力多半就是这只妖,只要在他身上找到突破口,一定能弄清整件事情的脉络。
一个迈步,酽白没进入大殿,反而进入了无边水域中,她猛地被迫浸入水下,口鼻不能呼吸,大量清水灌进腹里。
变故来得突然,酽白身陷困境,旁边小柳霎时心急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