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附近找了很久,酽白确信没有任何痕迹,难道被人做了手脚?这么大手笔普通人必不可能,除非是法术。
整个村子不可能毫无动静的消失,定是有人用法术将它隐藏起来了,所以别人才发现不了。
眼下的情况,好像只有这种解释才说得通,但酽白没听过有能维持数年之久的法术,总不能是这些年来那人持续施法吧,他有再多法力也支撑不了如此大的消耗。
对了,先前的两个村民说他们进过村子,他们又是从何处进去的?
酽白思考得有些饿了,正想着如何在荒郊野外解决午饭。旁边柳殷照见酽白走不动道,猜想捉妖师应该是饿了,献宝似的掏出早早准备好的吃食。
“道长是饿了吧,快看我这儿。”
鲜香美味在眼前,酽白都没问这些食物从何而来,直接拿起酥饼就吃,直至饱腹后才恍觉不妥,又看正在酣吃的小妖,料想他也不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行偷盗之事。
吃饱喝足,她随意躺在荒地上发饭晕,经过一上午的转悠,没发现有用痕迹。她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崖罗村定是被藏起来了。
此地若经术法掩藏,必会留有痕迹,她用自身灵力感知过,并无所获。
除非,那人的法力比酽白高太多,才能施下让她也察觉不到的术法,若真是这样就麻烦了,面对比她更强的人,自保都是问题,更不要说从他手里救人夺村了。
酽白摇头深深叹口气,在腰袋里捡捡挑挑,最后掏出一张有点旧的符纸。上面画有一只猫,额间有只黄色竖曈,身后有三尾。
柳殷照知道酽白正在做要紧事,早早退开到一旁去仔细观察着。
她将符纸摊开合于掌间,嘴里默念着法诀,而后掌间发出强烈白光,柳殷照被刺得闭了眼。
再看时,就见那符纸上的异形猫变得立体,是一只有灵气的黑猫,额间的第三眼缓缓睁开,黄曈明亮澄澈。
它在酽白周身三尺内游走驻足,鼻子一耸一耸的嗅着,细细打量着周围,酽白也随它而动,跟它同方向转身。
须臾,三尾猫似有发现,眼神凌厉的看向一处,冲着那边低声发出吼叫,酽白跟随它的目光也注意到那处位置。
确定位置后,酽白睁开眼,三尾猫的身形瞬时变小,再度回到符纸上,成为静物。
“找到了,在那边。”她说着就往那边去,柳殷照也快步跟上。
刚才像是看了场幻术,柳殷照跟在酽白身侧,颇有兴致的问道:“酽白,你刚刚那是小猫吗?怎么是三只眼、三条尾的猫,这也太神奇了,而且还会探路,它是怎么找到的?”
“酽白你会跟它说话吗?你们怎么交流啊?”
酽白被这么多问题缠住,一时不知先答那个,最后一反常态向他解释了一二。
猫常被视作有“通灵”特性,民间认为色泽纯正的猫能夜视阴阳,预警邪祟,但那只是因为猫的感官超于常人,所以才能感知到人无法预见的事物。
“我符上所画乃三尾灵猫,它的第三只眼才是真的通阴阳,能够窥破幻象、识清鬼怪。”
“崖罗村应该被人施法藏起来了,但我找不到法术的痕迹,所以才要借助它的第三眼,那个方向就是它帮我找到的答案。”
柳殷照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原来是这样啊,难怪我们找不到崖罗村。”
“那找到了,我们就赶紧去吧。”柳殷照有些迫不及待,这些东西可都是他之前在从未见过的,现在正是好奇的紧。
“崖罗村的情况看来是有些复杂,你若真跟我进去,一两日可是出不来的,说不定还有大危险。”酽白看着柳殷照道出实情,想让他考虑清楚,毕竟一旦进去会发生什么她也说不准。
谁知他仍旧嘻笑,“酽白,我又不骗你的,都说了跟你一起去,怎么会现在走掉。”
酽白不再劝告他,反正是他自己要去的。
到位置后,她抽出双鸣剑,对着空无一物的半空劈下,无形之中有屏障阻隔双鸣,半空中也见不到剑刃留下的痕迹。
正要提剑再劈一记时,一股强劲妖力凭空而出,将酽白和柳殷照双双吸入。
一阵天旋地转,二人极速下坠,酽白及时稳住身形平缓落在地上,柳殷照反应虽慢了些,但好在酽白及时抓住他,也是没有摔得太惨。
双脚落在地上的瞬间,寒凉之气扑面而来,这里居然是冬天!
柳殷照倒还好,他是妖不惧寒暑,酽白就不太妙了,单薄的秋衣无法御寒,身体逐渐失温。
“酽白,我们这是进来了吗?”柳殷照四处张望,脸上尽是疑惑不解,他舒舒服服的秋天一眨眼就不见了。
酽白瞧了瞧:“嗯。”
刚才酽白通过三尾灵猫发现,这里不止一个空间,原本的崖罗村在外面的正常空间,就是普通人能看见的那个。这里,是另一个空间,它比崖罗村更早存在。
最开始可能也是正常世界里的一部分,只是后来从外面的世界中割裂开,成为了单独的世界,也不被凡人感知到。
她方才是想劈开裂痕进来,可并没成功,有妖力将他们拽了进来,不出所料那只妖也有别的企图。
酽白探了探半空,没有裂口,这下好了只进不出,该死的幕后操控者,最好别让她逮到,居然还控制上捉妖师了。
“酽白,你说那股妖力会不会是之前我感知到的妖?崖罗村那么大一个村子,要将它完全纳进这里,需要多大的法力啊?”这已经超出了柳殷照的认知,他一只106岁的小妖,根本不敢想这种事。
酽白也不答不上来,只能说他们这次真的遇见厉害妖物了。
二人往前走了走,果然瞧见了消失已久的崖罗村。不等酽白说,柳殷照也紧张起来,死死警惕着周围一切。
刚靠近村子,就看到有人影晃动,酽白绕过小土坡悄悄上前,那几人分明是普通人,看来村里的人真的还没死。
到崖罗村之前,她已经了解过情况。
从前的崖罗村地处偏僻,本地居住的人甚少,大部分都是外来客。当然,来的也不是什么好人,多为穷凶极恶之徒,在别地儿犯了案潜逃至此。
此地荒脊,经济效益极低,丝毫不得朝廷重视,地方官府慢慢的也不大管事了。
当时一窝匪寇逃至此处占领了崖罗,他们壮大实力后公然反抗官府,朝廷数次派兵剿匪也都无功而返,最后半放弃了这里。
上一任匪首徐邑接管村庄后,更是肆意抢掠,丝毫不顾及民众死活,一度成为人人恨之欲杀之的凶徒。
酽白小的时候就听说过徐邑,本来这小小盗匪与他们捉妖师并无干系,坏就坏在徐邑结识了个修法之人。
那人自称奇异道长,听说原是个正派弟子,因偷习了宗门禁法后潜逃在外,来到崖罗时与徐邑两相碰头。
他们蛇鼠一窝,没多久二人就结为兄弟,徐邑常替奇异道人抢夺美人,供他享乐。作为回报,他将门派禁法传给徐邑,有了法术的加持,徐邑更是肆无忌惮,所经之处灾祸横行。
如此过了几年,徐邑独断横行,残暴肆意,手下人皆是苦不堪言。
终于,身边人起了杀心,恰逢奇异道人的门派追踪至此,当地官员迫于情势向朝廷上书请求剿匪。徐邑的心腹屡次背叛、出卖他,又遭朝廷与宗门联合围剿,最终二人双双丧命。
那之后,崖罗倒是安生了一段时间,谁知这只是更大灾祸的前兆,这不,村子直接连人带房一起消失了。
当时王朝将倾,朝廷腐朽,一时间无人下令严查,等政派稳定后,再派人前来查看时已无法查明原因,后面倒也请了些捉妖师去探清情况,可都是徒劳。
酽白等那几人走后,带着柳殷照悄悄摸进村,她发现这里还有许多普通村民活着,只是他们似乎只在村内活动,不会踏出村子半步。
太阳在与月亮的斗争中逐渐溃败隐入虞渊,天空色泽由浅入深,最后一片低垂的云霞被黑夜寸寸侵蚀,周遭寂静淡然,夜幕在此刻真正降临,吞下这整个空间。
酽白走到一处荒地,瞬间觉得不对,等她反应过来时,周边黑暗处已藏进众多厉鬼。
云层偶尔飘过,月亮光辉时隐时现,再次照下地来,酽白和柳殷照借着亮光都看清楚了。
是数量庞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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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群,不在地上,竟齐齐飘在地面一尺高处。
他们虽有模糊人形,却身无实体,面无五官,头颅之上只有两个空洞的圆框,向外冒着丝丝黑气。
身躯表面覆有一块布匹,从头拢到脚,不见其内光景。
柳殷照阅历甚少,眼下被这怪物惊到,急急往酽白身后靠,“酽白,他们是什么,长成这个丑样子也太吓人了。我们接下来怎么办,你有把握打赢吗?”
“我有把握吗?你莫不是忘了最开始跟我怎么说的,不是要帮我吗?喏,到你出力的时候了。”酽白从未见过这怪物,虽不知他们妖力如何,单从这数量上来看,打斗起来也很吃力。
她怕柳殷照这实心眼的妖真冲上去,只得重新叮嘱他,“等会能打就打,打不过给我机灵点躲开。”
柳殷照一满脸动容,他就知道,捉妖师怎么会是冷酷的人,她就是嘴硬心软啊,还知道关心自己,跟着她准没错。
酽白飒爽出剑,双鸣铮铮挥向近旁的妖,拦腰一剑却不见血,砍在那布上被弹开。
她又顺势回身奔向另一个妖,狠厉剑尖刺入面部黑洞,黑气暴泄而出顺着剑身奔向酽白,她立马抽剑脱身,然后诡异黑气再次回聚洞中,这一剑没对他造成任何伤害。
另一边,柳殷照也试过几招,一招一式均未伤及任何妖物。
酽白停下,刚才她发起攻击,却不见这些妖物反抗抵挡,这很不对劲,没有妖会蠢到站在这让他们砍吧。
不等酽白想出所以然来,所有妖怪都动了,他们向着二人群起攻之,嚯,原来妖怪只是反应慢了点啊。
酽白难敌数妖,攻击似乎都受到了那块布的阻挡,来不及多想了,她跟柳殷照完全是单方面被压着打,要想活就得赶紧脱身。
又看柳殷照,被怪物挥臂打中,向后倒去。
酽白抵挡间抽出崩火符,抛向第二波涌过来的妖怪,蓝色灵火炸出,席卷一片。
酽白趁机揪住攻向柳殷照的妖怪,将他也扔进了火堆里,才回头问柳殷照还好么。
有了酽白的阻挡,柳殷照终得起身的时机,点头示意无事。
焰火四起却没烧到任何妖,这下能确定就是布匹起了作用,只是不知到底为何物所制,居然如此能抗。
眼看灵火燃尽,妖怪们又要围上来,柳殷照只好团积石块铸成壁障挡上一挡,两人这才得以喘息片刻。
“酽白,我们怎么办,根本就杀不死他们,这样耗下去,我俩必死啊。”
酽白摇头,喘着气反问他,“你是妖,见没见过那块邪乎的布,那东西很厉害,什么术法都破不了,要想杀死他们,肯定要先卸下那布才行。”
“我才多少岁你又不是不知道,以我这浅薄的妖生阅历,怎么会见过这种要命玩意儿,你问我也没用啊。”柳殷照哭丧着脸,眼看石壁难挡。
生死攸关之际,远处传来不小的动静,随后像是有什么东西吸引了妖物,他们转身齐刷刷离开了。
待他们走后,柳殷照撤掉屏障,见到几个村民同他们招手,示意他们进村。
酽白毅然前往,人总比妖好对比吧,这才同柳殷照躲过妖怪。
进村后行了一段距离,几人走进一间燃烛的房间,刚带他们进村的应该是领头人,剩下几个村民很是听他的话。
“二位请坐,刚才甚是惊险,喝点茶歇缓片刻吧。”
酽白没动,柳殷照接收到酽白的眼色也保持静止。
初来此地,谁知这些人是好是恶,刚才在村外,他们也应当早早就来了,是观察了他们后才出手相救。
看出酽白的不信任,领头之人再次开口相邀,“姑娘存疑也情有可原,我的确有所图,但也是针对村外妖怪,并不会危及你二人。今日天晚,二位可在此屋歇息一晚,明日再谈。”
“放心,我们都不是恶人,不会害你们的,对了,若要吃食就叫隔壁的老翁准备。”刚说完,那群人就退出了房间。
酽白透过窗户看他们走远,外面一片漆黑,偶有劲风四起乌拉作响,颇有掀翻屋顶之兆。
不管这里隐藏着什么,酽白都会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