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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明明他是皇长子,也是嫡长子

作者:小白不白啾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楼管事眼看火苗终于消散,看见门口的女子,哎呦一拍大腿,赶忙道,“可算来了,快进来给诸位爷问安。”


    进来的女子一袭红裙曳地,头上斜插一柄金丝珍珠钗,怀中抱着一张焦尾古琴。这般浓墨重彩的装扮在她身上却不显半分俗艳,反倒衬得她肌肤如雪,明艳不可方物。


    她眼波一转,顾盼生辉,举手投足间自带一段风流态度。


    粉红色的外袍包裹着洁白细腻的肌肤,她每走一步,都要露出细白水嫩的小腿,足踝上银铃随着步伐发出细碎的声响,清脆悦耳。


    女子的目光落在包厢的五人身上,盈盈一笑,朱唇轻启,声音柔柔的,“小女子临月见过诸位公子,诸位公子安。”


    声音似水般柔媚,却又带着几分清泠。


    云松挑眉瞥了一眼,很快兴致缺缺地移开视线。


    楚昱珩目光在她身上一扫而过,眉头微蹙,低头抿了一口玉露酒,显然只想尽快脱身。


    秦棋眼前一亮,正欲开口调笑,却被秦书一个眼神制止,只得悻悻退到一旁。


    秦景之玩味地打量着秦书和秦棋的表情,轻笑道:“原来大堂兄好这口。”说罢便兴致缺缺地转向楚昱珩继续攀谈。


    秦书有些尴尬的摸了一下鼻子,看见房内的三人目光都不在他这里,再次端起文质彬彬的模样,问她平日喜好。


    临月含笑应答,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将军身侧挂的物什上,微微顿住,复而跟他的目光对上。


    楚昱珩敏锐地察觉到她的视线,抬眼与之四目相对。临月立即展颜一笑,朝他福了一礼。


    随后扭着腰肢,咯咯一笑,芊芊玉手拿起手边的酒盏,轻轻道,“侯爷莫怪,侯爷平日征战沙场,威名远播,奴家仰慕已久。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若有冒犯之处,还望侯爷海涵。”


    说罢仰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爽利的样子让包厢里的男子拍手称好,“醉颜红性烈,临月姑娘好酒量!”


    “临月姑娘性子干脆,巾帼不让须眉!”


    楚昱珩见状,也不好推辞,起身执起酒盏。


    临月眼波流转,柔声道:“不知可否让奴家为侯爷斟酒?”


    楚昱珩的手指很轻的摸索了一下腰侧挂的腰牌,略一颔首。


    临月便莲步轻移,执壶斟酒时,衣袖微动,一粒丹药无声无息地落入酒中,转瞬即化。


    她目光再次掠过那枚玉佩,眼底闪过一丝黯然,旋即又换上妩媚笑容:“侯爷请。”


    楚昱珩目光在她袖口一扫而过,却不动声色地接过酒杯,仰首饮尽。


    秦墨到的时候楼管事正在跟外面小厮交代着什么,看见少年的身影,楼管事很轻的眨了一下眼睛,然后继续冲这些人交代,“都好好招呼!长点眼睛!这屋子里的都是贵客!”


    迎着唯唯诺诺应是的小厮,秦墨打眼扫过,脚步一转,随手打开了一扇没人的屋子,迈进去。


    很快的,楼管事交代完下面的人,动作十分敏捷的闪身踏进乌黑的房间,低声,“少主。”


    她是个无论何时说话都满是风情的人,但对着这位年纪不大的少年人时,她却忽然收起了所有的妩媚,极为恭敬。


    “嗯,什么情况?”秦墨语调不紧不慢的,让人很轻易的放松下来。


    “大殿下,二殿下,世子,侯爷与云副将在里面,二殿下跟云副将倒是喝了不少,侯爷没怎么动,世子殿下离侯爷很近,刚刚已经让临月给侯爷备了解酒的药,侯爷也已经喝了。”


    听到楚昱珩喝了解酒的,秦墨松懈了下来,嗯了一声,“秦书呢?上套了吗?”


    “我看大殿下看临月的目光是喜欢的,临月也在好好招待大殿下。”楼管事垂眸看着少年手上下意识玩把的玉佩,低声道,“少主,另外半块少主令……”


    其实最初是没有少主令这东西的,只是五殿下单纯的嫌麻烦,传信什么的要来回折腾画押,就想了一个字来代替。


    竹,野之生,清之幽,虚空有结,清雅萧疏,又名为“筠。”


    孤筠而清,迢迢其泽。


    此君独瞻。


    这是五殿下以变形的竹所出的少主令,分为一阴一阳两块,能让殿下给出另外半块少主令的意义不言而喻。


    秦墨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轻笑一声,“不是看见了吗?”


    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况且这是殿下的私事,再怎么也轮不到她说道,楼管事应了一声,“是,少主,属下晓得了。”


    秦墨的手指轻叩了几下靠着的墙壁,凝视着虚空中的一点,抿了一下唇,语气低了下来,“南疆那边有消息了吗?”


    楼管事很快的答道,“已经有了消息来源,只不过因为时间有些久远,知情的人和事当年已经很少了,改名换姓的,家破人亡的,有些不太好查,不过属下已经命人加紧了。”


    秦墨很快的点了一下头,开门准备出去的时候侧头说了一句,“明日让临月来见我。”


    很有礼的敲门声打断了厢房内的调风弄月,秦书有些不耐烦,但是碍于礼数只是声音带着浓浓的不悦,“都说了别让人进来打搅了……”


    他转过头,看见门口的人,不悦的声音便戛然而止,“五弟?”


    听见五弟这个称呼,厢房内的目光纷纷都移了过去,临月的目光微微一亮,随后马上被掩盖。


    秦墨勾着唇,靠着门,戏谑的目光扫过包厢的众人,语气带着纨绔子弟的顽劣腔调,“刚刚还听人说楼上是贵客,我还想再贵客能有我贵客,便上来瞧一瞧,没想到是皇兄们啊。”


    他把顽劣又混账的纨绔子弟形象演示的淋漓尽致,让秦书放松下来的同时较量的心思也上来了。


    从手下的消息得知,五弟自从开了荤,便整日流连花楼,在这里碰见秦墨他倒是一点也不意外。


    只不过自从秦墨进来,包厢里的目光似乎都被他夺了去,似乎总是这样,只要有五弟的地方别人都是陪衬。


    御书房的功课考量,他所有的优在父皇那里比不上五弟的偶尔得的尚可。


    朝堂之上的拉拢人心,都比不上五弟的大捷战报来的振奋人心。


    母后费尽心思给他谋划的一桩婚事,二弟放下身段想结交的人脉,这些却是五弟的唾手可得的。


    就像现在一样,明明他是主,他为客,可那人一进来,所有的一切都颠了个个。


    明明他是皇长子,也是嫡长子啊。


    “五弟又说笑了,既然来了,那便进来吧。”秦书心里再怎么不爽,面子上也得过得去,端着长兄的架子,笑着斥责了一句,“你在这么整日没个正形,往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跑,怕是父皇还没怪责下来,侯爷就已经不满了。”


    秦书说着,目光若有若无的扫过闭目养神的楚昱珩,挑拨离间的意味很明显,“那毕竟是侯爷的亲妹妹,五弟还是莫要伤了姑娘的心。”


    厢房内的气氛瞬间就变了,楚昱珩的眼睛睁开,很清淡略过秦书的脸庞,沉默了一下,看向秦墨,帮腔了句,“五殿下还是注意些罢。”


    听见楚昱珩帮腔,看热闹的秦棋也应和道,“对啊,五弟,你马上都要定亲了,就不要在外面瞎玩了,省得让他人看热闹,显得倒是我们这做兄长的带坏了弟弟。”


    “皇兄们教训的是,我这就走,”因为心情还算不错,秦墨懒得跟他们争口舌之快,顺势点头,“不过,侯爷怕是要跟我一道行之了,刚刚他的护卫送信,我便带个话,说是侯府出了什么事,侯爷怕是不能多留了。”


    他一挑眉,对上云松的目光,哦了一声,“叶将军在找云副将,怕是什么军务要事。”


    都明白这是托词,也确实不好强留,两个人纷纷赔罪告辞,与秦墨前后出了厢房。


    也确实很巧,三人刚下到楼下,便看见闻讯而来的叶栖迟。


    女子一身飒爽的劲装,凌厉的剑眉下,眼珠色泽略淡,冷冷的像是玻璃珠子,透露着久经沙场的肃杀之气。


    这便是燕赤唯一的一位女将军巍远军的主将叶栖迟了。


    关于这位女将军的传说很多,最过耳熟能详的便是当年南疆三城遭安南人侵犯,这位还未成名的女将军在南疆边境带领骑兵连夜奔袭,用计出其不意,一把烈火烧了安南人的储备粮仓,以少胜多,连收三城。


    这是她的成名战,也是这位女将军初显锋芒的第一战。


    此后,这位女将军累军功,守南疆,被顺嘉帝破格授予巍远军的将军,带领巍远军开启新的篇章。


    燕赤五虎中,巍远军是一抹特殊的存在。


    因为不管是赤炎军还是定南军,甚至玄明卫都属于世袭,赤炎军将军姓楚,定南军将军姓陈,甚至于独属于皇帝的玄明卫,都是一代交由一代。


    而巍远军不同。


    巍远军完全是一股平民组成的队伍,除了十六年前的封萧之案之外,这么多年来,巍远军换了三任将军,都是不同的姓氏。


    所以对于皇帝来讲,巍远军是相对于赤炎军和定南军来说,更为信任的,也更为可用的。


    三任将军在这种地方,以这种方式碰见,着实有点尴尬,叶栖迟顿了一下,拱手示意道,“五殿下,侯爷。”


    秦墨摆了下手,“不必多礼,带着云副将回去吧。”


    叶栖迟看了一眼脸红扑扑的云松,又看了一眼一声不吭的楚昱珩,视线在转到还算清明的秦墨身上,苦笑了一声,“多谢殿下把这醉鬼带出来,那臣先带着云副将告退了。”


    秦墨略略一点头,叶栖迟带着有着醉意的云松上了随行而来的马车上。


    马车缓缓前行,云松刚刚还不聚焦的视线瞬间清明了不少,叶栖迟坐在他身边,看着男人的变化,没好气道,“这下知足了?”


    他们明明一个是长辈一个是晚辈,说话的语气却如友人一样,这倒也是稀奇事。


    云松嘿嘿一笑,有些顽劣,“这不是终于见到他了,得装一装嘛。”


    叶栖迟,“装醉有什么好处?让他知道你酒量差?下回千万不能带你来酒席?说的好像你们还能经常出来吃酒一样。”


    “哎,大侄女啊,你这就没意思了吧,人以群分嘛,好不容易见他了,看见如今的外甥越长越好,连身边的朋友也这么出挑,我这个做长辈的颇为欣慰啊。”


    叶栖迟无奈的摊了摊手,“行行行,你开心就好。”


    她回想起刚刚少年人的样子,冷厉的脸上微微泛出一抹笑,“还好小家伙没长残,不愧是岚姑姑教养的,那砚儿估计也不差了……”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只是梦儿……”


    云松伸了个懒腰,宽慰道,“好歹是我们两家的人,在怎么骄纵也定能教好,要是真的不成器,怎么能在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里长到这么大?所以别担心,好歹姐姐还在那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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