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泓抽空回了趟村,直奔四叔家中查探爹娘被绑的情况。希望能得到些蛛丝马迹,查到二老到底被关在哪里。
林四叔迎上去后抹着泪就开始告状,诉说宁家有多么可恶。
“我的老天爷啊!吓死我了!满院子全是抗刀的人,一个大骡子当场就砍死了。”
回想起当时的画面,四叔打了个冷颤继续说道:“你娘吓得不行,当时就昏过去。你爹骂上几句被打上好几拳。然后被强塞进马车,去了哪里无从得知。我们想给你报信,可宁家那高门大院的都不让我们进,又是一顿好打。”
秋泓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她暗自下定决心,绝不会让宁逊好过。
“孩儿,咱们穷人啊,可不敢抬头。抬头就会挨打。你在宁府可要听话啊,忍一时风平浪静啊。”他对厨房喊道:“他婶子,宏今儿回来了,快杀只鸡来。”
“婶子,不必了。”秋泓卸下婶子要去杀鸡的刀,从怀里掏出仅有的一钱银子,满含抱歉的垂头道:“连累四叔了。”
“这孩子。”林四叔拿过银子就往秋泓怀里塞道:“不能拿你的钱。你是我侄儿,自家的事不谈连累。”
两人拉扯着,最后这银子还是被秋泓塞到四叔怀里。
饭也没吃,秋泓心情不佳的回到船坞,想到孟玄她们都还在外未归,连说句心里话的人都没有,心情更加郁结。
现如今自己连这点破事都解决不。
歪在床铺缓缓闭上眼睛,脑海中涌出太多画面。
山崖处的乱石,被坑杀的同门,还有那些自诩正义的侠客们。
那日山崖上的风比今日还要凛冽,吹得人浑身都疼。
“妖女!还不束手就擒!”长胡子道士手中大刀一挥,义正言辞的指着躺倒在地的女子。
“山主!快走!”最后护在红衣女子面前的人与他的同门一样,被一刀斩断性命。
崖上风声呼啸而过,卷起女子红色的衣裙,扎眼的血迹从脖颈蔓延到指尖,胸口微弱地起伏证明她将命不久矣。
所有人都盯着那倒地不起的女子,却无一人面露不忍,相反则是满脸舒心的微笑。
今日罗酆山的魔头终于伏法!
天理昭昭,因果不爽阿!
“万女侠就交给你了。”
身着青衣的女子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若不是她忍辱负重潜伏与魔头身侧,就没有今日的围剿成功。可万慈面对那狼狈不堪的魔头时,她的脚步却停滞不前。
“万女侠还等什么?动手啊!”
“是啊!杀了这个妖女!”
秋泓挣扎地站起身来,她仰天大笑,似乎用尽所有力气,但依旧气势十足。
“动手啊!”她竟也在催促对方动手。
万慈微微摇头,手持利刃的她竟被手无寸铁的秋泓吓到后退,但最后还是刺出那一剑。
心口处的疼痛瞬间遍布全身,紧接着涌出口血来,秋泓狰狞的笑颜注定让万慈这辈子都忘不掉。
秋泓开始忍不住的咳血,本就白皙的脸庞因为失血过多变得更加苍白。衣摆被吹得猎猎作响,她缓缓回头看向那深不见底的山崖。
干脆利落的选择跳崖。
“不要!”
恍惚间好似看到有人追来的身影,但呼啸地风声掩盖住一切,红衣飘扬如盛开的花朵,秋泓缓缓闭上眼等待死亡的降临。
永安三十九年,正月初一,红姑坠崖,江湖恶疮罗酆山终于剜除!
“不对!”
秋泓突然坐起身来,像是回忆起什么。她飞快的回到村子,甚至连拐杖都未带上。
在门口吸烟的四叔见她跌跌撞撞的跑来,立马起身道:“宏啊,咋了这是?”
秋泓一把揪住他的衣领道:“是你告得秘,对不对?”
“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
“砍死个大骡子,而你院里却无一丝血腥味,你在撒谎!”
“那都是五六天前的事,院子你婶娘打扫过,早就没味道。”
秋泓微微摇头,她向来对血腥味儿极其敏感,她说没有那就是没有。
径直走向里屋,颇为讲究的一套围棋摆放在炕桌上,它的金贵程度与周围的破旧格格不入。
林四叔知道瞒不住,开始狡辩道:“宁家势威,我能有什么办法。不听他们的话就要挨打。给钱和挨打,明眼人都知道怎么选。”
“你!”这样的小人无赖,死不足惜!
“你最好祈祷我爹娘没事,否则……”秋泓那狠厉的眼神透露出一切,但仅限于放狠话,现在窝囊极的她只能选择松开手转身离去。
身后的四叔不以为然的呸上一口,上杆子追骂道:“当年你能在宁家当学徒还是我给介绍的。现在翅膀硬了跟老子耍狠!不过是个赘婿,人家的奴婢,传宗接代的玩意儿,就跟我家大黄一样,下狗崽子用的。”
“荷青,哪里来得狗叫?”清脆的声音响起。苏小月一身锦绣衣裙,在奴仆的簇拥下走下马车。
晚饭时分一直不见秋泓的身影,实在是怕她又提上刀天真的去救母。托人打听后跟着她来到村子,还未进门便听到这不堪入耳的谩骂。
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嘛。
面对突如其来的贵妇人,林四叔明显愣神,还在骂人的嘴都忘记闭上。
荷青上来就指使小厮扇他巴掌,她则是在一旁训话:“林司会是我宁家的主子,哪里轮到你来吆五喝六的。”
苏小月满意的点点头,她朝着秋泓微笑道:“咱们回家吧。”
“.......”秋泓不过是瞥上她一眼,一言不发的继续自己的行进路线。这让苏小月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踢着裙摆追上道:“昨晚的话我不该说,宁家的混水也不让你淌。咱先救你爹娘要紧。”
“你知道我爹娘在何处?”
“宁逊向来警惕,我目前还不没打听到,不过放心,快了。”她见秋泓还是垂着头,拉拉对方的袖子道:“你若是不给我面子,下次我就不帮你出气。”
“好。”秋泓虽然答应,但还是靠在矮墙处一动不动。
“你走不走?不走我可走喽。”苏小月作势就走,没听到回应便迈开步子,裙摆踢得飞快。
什么人啊,拧得要死。
给台阶都不会下。
“喂,你走不走……”回头看去,方才视线内的矮墙处已经没有人,低头才发现人早就躺倒在地。
“来人啊!救人!”
荷青还在训斥着林老四,冷不丁听到这声呼救,面前又跑过一众奴仆,她随即赶到,那病弱的账房正歪靠在苏小月怀里,面色惨白,衣领已被鲜血打湿。
“也不知道咋回事,好端端就吐了口血。”苏小月不知所措的抬眸,因为她感觉怀里的人越来越冰凉,生命也好似要随之消散而去。
千万别死,求你了。
我不想再被冠上克夫的名声!
用了三年时间才得到镖局的管家权,还没捂热呢。
天啊!身子怎么这么凉!
马车上,苏小月搂紧秋泓,为了给她保暖干脆将自己整个身子贴上去,可秋泓的身体就是没一点暖意。
“还没到吗?”她焦急的问着车外。
荷青答道:“柳姐姐的医馆正好在附近,咱们马上就到。”
柳婵与苏家也是邻居,穷苦出身的女大夫,可想而知她的行医之路有多难。好在她有苏小月这么个跃入富人阶级的发小。在苏小月的资助下开了这间医馆。她的医术苏小月是相信的,全权将秋泓交给她负责。
荷青在大堂来回踱步,她比苏小月还要着急。
这小子才进宁府三天,若真是死了,都不用宁逊开口编排,明天整个信州城的人都能说苏小月是克夫的命。就太太迷信的样子指不定把小月塞到哪间破庙里修行。
“青儿姐,坐下吧,急也没用的。”这么说大有自我安慰的意思,明明自己都紧张到攥紧帕子。
她深知吐血不是什么小事,但林司会身体孱弱人尽皆知,若是真有个三长两短,总不该赖我身上吧?
“要不再找几个大夫过来?”荷青刚发出提议,柳婵便走出来道:“怎么?不信任我的医术。”
“不是那个意思。”荷青陪笑着道。
柳婵看向苏小月道:“进来,我有话与你说。”
病床的秋泓依旧昏睡不醒,但脸色已经红晕不少,想来已脱离吓险关。柳婵写着方子道:“这是谁啊?”
“我嫁的那人,府里账房先生。”
“哦?”她看向床榻之人,摇头道:“无论是谁,都不会是账房先生。”又拉着苏小月来到床边道:“此人的手筋,脚筋皆被挑断过,胸口还有处剑伤,虽说扎偏一寸,但也近乎致命。受如此重的伤能活下来就算命大。”
“啊~多大的仇啊,至于这么折磨人?”苏小月发出感慨的同时表示同情。
“还有……来。”柳婵拉着苏小月的手直接按到秋泓的□□。
“……”苏小月脑袋轰得就炸了,舌头打结般说不出囫囵话。
“太太太……太监?”
“什么太监,是女子。”柳婵抬手敲了下苏小月的脑门道:“此女有太多秘密啊。”
“女子……”苏小月再次打量起秋泓,发现她的五官都变得柔和,那精致的鼻子,那长而不卷的睫毛,那不是很凸出的喉结,还有那双修长秀气的手。
可不就是女子嘛。
那她为什么要女扮男装呢?
既然如此的话,是否可以以此要挟让她帮我做事?
不不不,那我不就成了宁逊那种小人了嘛。
但好在我没有伤害她的父母,且女扮男装也是她隐瞒在先,有错在前。
我又有何可愧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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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身为皇室不祥物的玉元睿活得艰难。好不容易挨到出嫁,倒霉遇到的驸马不仅是个女子,还是个反骨仔。人家都称帝了,对付她这位前朝公主当然不会心慈手软。
重新来过,这一世她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三枚铜钱便是她的伪装。
遇事不决卜一卦。
战前出征卜一卦。
毕竟她知道所有事情的过程与结果,卜卦不过是故弄玄虚。
次次卜一卦次次准,长公主的一切都被奉为神迹,她成为仅次于帝王的存在。
驸马还是那位女驸马。
面对黎望那尊敬温顺的模样,玉元睿总是能想到上一世国破家亡的惨烈画面。
好在如今的杀神还处于成长阶段,有大量的时间将一切萌芽扼杀于摇篮中。
压制不过,便用爱来感化。
但,旧事依旧重演。黎望带兵前来造反。
城还是破了,铁骑最终踏进皇城。只是这一次黎望的造反是为了拥护她的公主为帝!
文案二
在公主重生前,黎望是身负血海深仇罪臣之女,女扮男装隐瞒身份皆为木家翻案。
努力从军,努力做官,努力去查清一切。
后来她成为驸马;
后来她官拜镇北大将军;
后来她功高盖主;
再后来她造反了。
此生唯一愧对的人便是她的公主,她的妻。
公主重生后提前与黎望相遇,此时不知家仇的黎望是位随性洒脱的少年将军。
第一面,她救下公主;
第二面,她莫名其妙的为公主落泪;
第三面,她为公主动心。
第四面,公主拉住她的手,却叫错名字。
那个什么景辰,到底是谁!!!
黎望,字景辰。
哈哈,年少的黎望连自己的醋都吃。
玉元睿是越看越喜欢,本以为所有事情都在自己都掌握中,黎望竟提前知道身世家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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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求求你,不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