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萝恍然间想到什么。
起身朝着贾厌呦昔日屋中的方向,尊敬拜了拜,献上了一些供花。
【宿主,贾厌呦的死不会是慕诩舟害的吧……这也太吓人了……】
羽萝心神不宁地沉思。
虽然她有怀疑,可是他没有理由杀贾厌呦。
贾厌呦本就病重,去世也在大多数人的料想当中。值得他煞费心思,做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吗?
慕诩舟或许只是正常看病开药方。
还是说他发现了自己集灵草恢复记忆的秘密?
使用了某种手段,神不知鬼不觉顺水推舟,加速了贾之死。
他会顺藤摸瓜怀疑到自己身上吗?
羽萝心弦一颤。
【宿主,不然今后你还是和慕诩舟一起住吧,这段时间你的表现会不会引起慕诩舟的怀疑了啊?】
羽萝近日也在想,慕诩舟似乎对她有很强烈的保护欲。
会不会在他想杀她之前,他反而会保护她,免受其他的伤害?
况且,如果慕诩舟开始怀疑她,她后面的每一步都会异常艰难。
所以……
她得适当伪装,和慕诩舟亲近起来。
直到……他对她完全没有戒心。
糖宝虽然有足够的实力在她害怕之前抓住所有蛇虫鼠蚁。
但她能看出,它其实并不太愿意和自己同睡一室。
每次羽萝偷瞄它,它都睡得很香……
似乎对环境没有丝毫危机意识,也不过分在意她的安危……
在她的一知半解中,慕诩舟似乎很在意她的一举一动。
而反观慕诩舟夜夜窗前饮茶,难道是为了让自己别害怕?
假如不是她想多了,那她可要过意不去了……
那……和他一起睡,会不会更安心一点?
羽萝摇了摇头,被自己天方夜谭、羊入虎口的想法吓了一跳。
刚准备转身离开。
突然有人赶来催促返回的小厮进去干活:“赶紧的吧,真晦气,二公子让我们俩找贾氏那根灵草呢,找不到又得罚月钱了。呸,死了都不让人安生……”
“真够贪的,他们这些有地位的一人一支,还想方设法惦记着别人手里的。”
“听说是那幻荼不知咋的,如今种不出来了,只剩下他们手中的几株。呸,咱替他乱操心干嘛,皇帝不急太监急!”
无意间听到前几句的羽萝,顿时止步。
她此前还着急,怕她因为给自己灵草被贾家人怪罪。还安生放着,犹豫是否要还给他们。
没想到,贾厌呦居然没将此事告与第三人。
羽萝蹙了蹙眉。
贾府人如此吃干抹净。
她便绝不会还了。
至于慕诩舟……
失魂落魄间,羽萝猛然想起疯老头那日所说的话,不由得怀疑:难道他并不疯?甚至还知道什么?
她快马加鞭,离开贾府,想要去找他细问。
上次是在流苏菩提神树附近遇到他的。
羽萝决定去碰碰运气。
结果到了神树跟前,并不见他的身影。
也是……上次他是偷跑出来的。如今应当被照看起来了。
羽萝咬咬牙,不甘心就此放弃。
她使了些钱财,几番打探之下,绕了几个巷子,才万分震惊地找到了在院中吹风的边老头。
他今日状态似乎很好,安安静静地闭眼晒太阳。
羽萝心念微动,在门扉驻足片刻,还是轻敲门,走了进去。
“边老伯,还记得我吗?”
疯老头楞了下,睁开眼睛,手中的扇子停了下来。但很快又像没听到一般,兀自扇着风,眼神始终盯着远处的天幕,不知在看什么。
羽萝从他的眼神中,品出些时过境迁的惋惜。
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看到转瞬即逝的云彩。倏然之间换了形状,仿佛此前的景象不曾存在过一般。
羽萝走近了些,看着他认真道:
“老伯,我知道你记得我,也记得那日你说过的话。你说我的夫君是妖魔,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老伯不妨说出来,也许……你可以帮我,我也可以帮你……”
疯老头闻言朝着羽萝看过来,打量一番。
羽萝那一刻几乎确定他绝不是世人口中说的疯癫痴傻,他有自己的思维和内心世界。
莫非他有顾虑,而不敢多言……
羽萝期待地等他开口。
他噤若寒蝉,随后迟疑地开口,磕磕绊绊:“我……我不知……我不认识你……”
本面色平静的他,倏然之间脸色却变回了那日的骇人,吐出了与这冷静极其不符的蒙昧言语。
他明显是装出来的。
羽萝不可置信,耐着性子安抚他,希望他能说出真相。
“老伯,你别怕,我刚看过了这里现在只有我们二人。你那日说我夫君是妖魔,要我赶快逃跑,否则会死在他手里。想起来了吗?”
“我没说……没说……哎诶你欺负我一个老人家……”
疯老土矢口否认那日所言,声音哽咽着,音量越来越高,坐立不安起来。
乍看真像是羽萝在逼迫他。
“老伯,你冷静一些……我不欺负你……你别怕。”
羽萝将手搭在他肩上轻拍,稳定他心神。
再这么喊,把人喊来了怎么办?
她忐忑地四处张望,果不其然惊讶发现了一个人影——
单手撑在房梁上,姿势随意慵懒的文瑛。
上次她被疯老头吓到,就是他将人带走的。
他是一直坐在这,还是刚来不久?
羽萝尴尬地挠了挠头,心中暗骂倒霉,他不会不该听的该听的,全听见了吧?
羽萝顿感上当受骗,这才抓住最后的时机,悉心嗅起被她忽略的味道。
此前,她因知道自己通过味道能窥探出别人的情绪。因此平时大多时都有意屏蔽。
但现在……显然有猫腻。
她轻轻吸气,浑浊的味道霎时萦绕在她鼻尖。
这味道如泥泞不堪的污水一般,让她难以看得分明。
无奈的同时,她心中疑惑越来越深……
难不成边老头……真的是痴傻之人?
一切……是她想多了?
她只好面对文瑛,敷衍几句,好蒙混过关。
“我来看看边老头。他好似比上次好多了……真是麻烦你照顾了,若需要,我很乐意帮忙。”
浮尘随光跃动,羽萝抬头一眼望见文瑛身上,阳光照耀下闪出六芒星光的玉佩。
他身上还带着少年感的意气风发,神色自若,闻言起身从房上一跃而下。
堪堪站定在羽萝跟前,明朗的声音含笑:“好啊。”
羽萝视线不由得被吸引,没忍住开口问他。
“这玉佩好看,是家族传下来的嘛?”
文瑛微微低头。
“不是呀。你想要?”
他好像没有言明之意。
羽萝摇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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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也不便再问下去。
毕竟她平日里,也极为反感恶意窥探她隐私的人。
不想说的事,又如何问得出来,反打草惊蛇。
总之,无非是自己买,或者他人赠的可能。
*
在边老头这没得偿所愿。
羽萝不甘放弃,趁着天没黑,找人租了马车,让车夫拉自己去最近的海边看看。
她一直知道这是座岛,却不知倘若想离开,最快需要多久。
真到了逃离的那天,羽萝不想像个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撞。
马车跑了许久,她不安地下了车。
就这一面海边看来,云梓岛似乎是座孤岛,望去是无垠水面,不连接任何陆地,附近也不见来往船只,空空荡荡。
只剩下一些风化的缆绳、锚点等,似乎此前做固定船只之用。
羽萝顿感心慌。
怎么会没有船只呢?
她那些话本子就是以岛外为背景写的,也是从岛外传过来的……
会不会有什么隐情?
她将鞋子放在一旁,撩起裙摆,赤脚走过礁石沙滩。
伸出修长莹白的脚,踏进冰凉海水中。
沁入脚底的凉意很快延伸到脚面、脚踝,直至小腿,她知道再往前走下去也没有意义了……
恰在此时,她整个人连同脚步猝然被迫挡住。
前面似乎有无形的东西阻挡,她看不见是什么。
她退后几步缓冲,还要再试——
她收着力走上前,却仍如撞墙一般,被迫在相似的地方被挡下。
头突兀地磕疼起来,脚上、膝盖上也有了磕碰的淤青……
她大脑一嗡,愣在原地。
不顾及地任柔顺裙摆垂下,浸在海水里。她惊愕惶恐地用手推那无形之壁,试探它的存在。
一座接天连海,仿佛没有穷尽的透明灵墙刹那间映入她眼帘。似乎因为她的误闯,正微微流转着灵光。
系统在她脑中提醒:【居然是结界……】
羽萝指尖微微发颤,心神混乱不堪,一时难以接受。
倏然间,有脚步声路过,等她望过去已不见人影。
只有十分眼熟的一抹玉色掠过她视线。
虽然仅仅匆匆一眼,但羽萝却觉得——
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但因惊恐,大脑混沌,越竭力越想不起来。
更没看清人。
她简单拧了拧没入海水、湿透的衣裙中下摆,返回岸上,询问车夫。他方才未看这边,也不常来此地,不甚了解船只之事。
羽萝在返回的马车上,心情复杂地乱想。
她想到了自己和慕诩舟,贾厌呦,甚至调侃她的刘梦蔚……
她想,这个世界,真是有好多烦恼。
各人有各的苦。
如果他们得知,自己的烦恼只是别人笔下胡编乱造出来的,会是怎样的心情?
倘若这个世界,真的只是话本子,那写话本子的人,为何非要创造如此多的争端和痛苦呢?
此时,羽萝终于想起,方才见到的玉色,曾在哪里见过。
这成色、形状十分熟悉。
是——
照看边老头的文瑛,所携带的玉佩。
羽萝瞬间头皮发麻。
所以文瑛,和看管结界的是一拨人。
他们听命于谁?为何要这么做?
……难道和慕诩舟有关吗?
是为了……
将她困在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