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年轻女孩，这次灵魂交换随机的非常不错。”
张卫东看着她，赞叹了一句。
也就是说，大多数灵魂交换交换小作坊，是不能交换到“年轻女孩”的。王静瑶想着。
最令人奇怪的是……姜时芳。
明明已经购买了店长定制，为什么还要去交换灵魂？
“这个女孩，是在哪家小作坊交换灵魂的？”王静瑶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问。
男人微微勾了勾嘴角，缓声道：“小姑娘，这是商业机密，我只能无可奉告了。”
“……这样啊。”
“我想你已经很熟了，灵魂交换单次时间是24小时，到时候要回到这里来。”
“好……我知道。”王静瑶点点头。
“灵魂交换一旦开始，就无法中途换回，如果你不想体验的话，就回到这里，等待时长结束。”
王静瑶出了门，立即掏出了手机联系林泽。
电话只响了一声，林泽就接了起来：“静瑶，我在停车场45号车位，你直接拉开副驾驶的门，上车就行。”
按照林泽说的位置，他快步进了后院停车场，径直拉开副驾驶，坐了进去。
林泽对上她面孔的一瞬间，表情也愣了一下。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和姜时芳换了灵魂。”
“店长定制期间，哪怕是自己的身体，去交换灵魂也是一件危险事。”林泽皱了皱眉。
“得赶紧联系姜时芳换回来——”
王静瑶说着，掏出手机翻起通讯录。“姜时芳的手机号是多少来着……”
“1390026……”林泽飞速说出一串数字。
“你记忆力这么好，林泽？”
“一般般吧。”
王静瑶将号码输进手机，电话通了，但却没人接。
她又播了一遍，依旧没人接。
“不行，还是不接。”王静瑶放下手机。
“要不用强制交换先换回来？”她说着调出手环的锁头图标，问林泽，“密码是多少？”
“不行。”林泽按住了她的左手。
“可是现在这样，姜时芳可能有危险。”
“正因为如此，如果现在换回去，处于危险中的就是你了，静瑶。”
“……这么说也是。”王静瑶停下手上的操作。
“我们得先找到姜时芳。”林泽抱着下巴道，“要是知道她在哪儿换的灵魂就好了……”
“可是张老板说‘这是商业机密’。”
“有没有其他线索？”
“他给另一方老板打了电话……我记得他那个人‘李老师’来着！”王静瑶回忆起。
“李老师……”
林泽皱了皱眉，而后从驾驶座的扣手里，拿出一张地图，上面标着很多小作坊的位置。
“你收集这些情报，是为了战胜竞争对手吗？”王静瑶问。
男人看了看她，摇摇头道：“人设便利店不和他们竞争，我们只是卖人设而已。”
人设便利店绝对不是“只是卖人设”吧？那先进的灵魂交换手环、低廉的人设交换价格、以及林泽你……
王静瑶想着，还是没有将心中所想问出口。
“如果是在北江市的话，估计只有那一家了。”男人用修长的手指，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而后重新折好地图，放回远处。
“那一家？”
“我们走吧。”林泽说着发动了车子。
即便是现在这样的紧急情况，林泽依旧把车开得像是去春游。
在这方面，他一定有强迫症。王静瑶想。
约莫半个小时，车子在北江医科大学门口停下。
王静瑶帮冯婉婉塑造人设的时候，曾经来过这里慢跑。
林泽看起来轻车熟路的样子，他带着她穿过绿树成荫的大学校园，沿着小路左拐右拐，而后在校园角落的气派图书馆前停下。
“这看起来要刷学生卡吧？”王静瑶指着门口的闸机说。
林泽从兜里掏出一串钥匙，拿起其中一张绿色的小卡。
“你有卡？”
“嗯，走吧。”
图书馆的人不多，大堂里有几名拿着书背诵的学生。
两人拐进走廊尽头的电梯，林泽按下了五楼的按钮。
电梯门打开，左手边是自习室，右手边则是文献借阅室。
王静瑶跟在林泽身后，进了右边的借阅室。
“滴滴”迈步进门时，探测器发出了两声轻响。
林泽径直朝着书架走去，在第三个架子前停下脚步。
他沉默地看了一会儿架子上的专业书籍，拿起了一本名为《CancerCell》的英文杂志。
拿起杂志的一瞬间，右边的办公室门“吱呀”一声打开。
王静瑶惊讶地对上林泽的目光，和他一起走进了办公室。
一位头发花白的女老师，正坐在桌前，用笔记本电脑阅读英文论文。
见两人进门，女老师摘下老花镜，语气平静地问了一句：“小林，你怎么来了？”
她的目光在王静瑶身上顿了一下：“这位是刚刚的女同学……不对，这位同学，你怎么找来的？”
“果然是在李老师这里交换的灵魂。”林泽舒了一口气的样子。
“小林，你应该知道灵魂交换，切记让互换身份的人见面。”女老师提醒了一句。
“嗯，我知道，但是现在情况有点棘手，我们得赶紧找到姜时芳。”
林泽点头，飞快介绍了现在的情况。“姜时芳的登记资料，能给我们看一下吗？”
女老师想了想，还是拉开抽屉，将一份A4纸登记的资料递给两人。
“客户要求：年龄相仿的女性。”王静瑶读出资料中的一条。
“我打电话问了一下，老张那边有合适的客人，就答应了。”女老师介绍道。
“也就是说，姜时芳的灵魂交换是有条件的，也就是年轻相仿的女性，这是为了做什么……”她思考道。
“隐藏自己的身份。”林泽飞速说了一句。
“没错，”女老师站起身，指了指资料中的一条道，“她说想去见一个叫tj的朋友。”
“tj听起来是网名。”王静瑶猜测道。
“也就是说，姜时芳是想见一个网友，又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实样貌，才互换灵魂的。”她恍然大悟。
“换年龄相仿的女性，这样不容易被揭穿。”林泽补充道。
“她很赶时间，连镜子都没等我拿出来，就跑着离开了。”女老师说着，收回资料，重新缩回抽屉。
“如果知道去哪里见面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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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静瑶抿抿唇道
女老师轻叹了一声，从桌上拿起一张草稿纸，撕成一半，飞快写了一个地址，递给了两人。
“去吧，别说是我说的。”
纸条上用蓝黑笔潦草写着：『学府路23号』。
“谢谢李老师。”林泽点头致意道。
“快去吧，别做危险的事情。”
学府路23号是一家名为甜甜可颂的咖啡店。
车子在店门口停下后，透过咖啡店的玻璃，王静瑶一眼便看到了“自己”——正坐在靠窗的座位上。
姜时芳的对坐，是一个年轻男人，两人相谈甚欢。
“我们去看一看？”王静瑶说着，打开车门就想过去。
“静瑶，等等。”林泽握住了她的手腕。
男人把手伸向副驾驶的储物格，从里面拿出了一件连帽运动服。
“穿上这个伪装一下。”
“……嗯，是啊。”王静瑶穿上了他的运动服，带着淡淡的花香洗衣液的味道。
两人推门进了咖啡店，王静瑶背对着姜时芳坐下，林泽则坐在了她的对面。
后桌传来欢快的说笑声。
“就是说啊，那些说自己天天交换灵魂，实际上只体验得起小作坊的人，也是够搞笑的。”姜时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对啊，灵魂交换小作坊，那也算是灵魂交换吗？”男人赞同道。
看起来他们都是灵魂交换的体验者。王静瑶想着。
“那些小作坊多危险啊！又不知道换了什么样子的灵魂，又会被警察盯上。”
“是啊，听说作坊圈里……”男人压低了声音，“前阵子被警察抓走了。”
“被抓走了？非法灵魂交换吗？”
“是啊，我听说啊，是一个年轻女生，暗恋她高中同桌。人家男生有对象，但她还一直换灵魂想要追他，结果没追上不说，还被灵魂交换中队抓了。”
“罪名是‘多次参与非法灵魂交换’。”男人补充。
王静瑶怔了一下，难道他们说的是冯婉婉？如果是的话，这件事情已经在网上被大家知道了吗……
“最近我呀，一直很迷茫，不知道未来应该干点什么，tj你说，我要不要去体验高定啊？”姜时芳问。
高定……王静瑶猜测，大概是欢换公司价格高昂的“高端定制”。
“高定圈乱着呢！”男生压低声音道，“反正最好不要入H圈。”
“我也听说了，唉，那我还是不要去H圈了，high啊，高攀不起。”
“咱都是普通，有点小钱，去H圈，没必要。”
H圈，high高的英文首字母。
没想到，灵魂交换也有所谓的“圈子”。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灵魂交换经历的事情，待两人结账离开后，林泽开着车跟上了姜时芳。
“这个方向，姜时芳应该是回家。”林泽手握方向盘，得出结论。
“我们先开车去她家门口，等她，怎么样？”
“我也这么想。”
两人先赶到了姜时芳家门口，等着女人的身影渐渐出现在视线之内。
“你们两个……怎么在这儿？”姜时芳看到两人，惊讶地瞪大眼睛。
王静瑶叹了一口气道：“我们也想问呢，为什么要交换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