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孩居然爱慕自己到做了这般错事,凌知澜悄然叹息道:“阿芙,感情二字无可勉强,你若有苦衷,可直言。但倘若你真的加害倚梦,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一直一旁看热闹的闵异忽然嗤笑一声。
然后漫不经心的拿起那根珠钗捏了捏,然后握上了发钗,只一瞬间,珠子白光大作,几乎照亮了整个房间。
他注视着钗珠:“还挺好玩儿的。”
漫不经心的笑了一下,又转头看向白卉:“白小姐,难不成我也偷盗过这发钗?”
众人均是呆愣住了。
对啊,能让珠钗亮的方式又不只一种。
“师姐,什么认主之说,谁知道会不会是障眼法呢。”
沉浸在悲痛之中的姜倚梦这才醒悟过来。
是啊,让珠钗发光的方法有很多,也不一定是珠钗本身的特殊能力,若是某种法术或者咒术,依旧能达到此种效果。
如此凭此去判定一个人是否有错,那也太轻易了,并不可信。
闵异接着道:“师姐,既然白小姐说白府上下皆可作证,那我们不如就去白府了,事情总得查清楚,伯父才能得以安宁…我倒是有一个法子,也不用问阿芙姑娘是不是假扮白小姐,只要问问阿芙姑娘是不是真的爱慕凌师兄就行了,若真心爱慕,要么私藏画像,要么偷偷打听,全府上下那么多人总归的瞒不住的。”
他抬手,手中燃起的一片紫色的符咒,笑道:“正好,我也想试试我新创的真话符好不好用。”
...
再次回到白府,只觉物是人非。
所有人远远的看到她,然后窃窃私语,低头绕着走开。
有凌知澜和姜倚梦在,白卉没办法太过,证据确凿之前只是把阿芙关进偏房。
明日晨时便是审判大会了。
白卉喊来府中所有接触过阿芙的人,然后在闵异的符咒下,让他们讲出真话,查清她的罪行。
今夜,阿芙并不急着睡觉。
她抱着膝盖蹲坐在地上,看着地面月光下两只蚂蚁,他们绕着圈,拉出长长的影子,她伸出小树枝拨了拨,然后,蚂蚁被更大的阴影所遮挡。
“第一次见面,我就帮了你这么大一个忙,你拿什么感谢我。”
窗子上的少年说。
逆光模糊了视线,刹那的恍惚,她好像看了一身深若漆黑的紫,少年发带飞扬着,月色下墨发如绸。
“阿芙,这才多少时日,怎这般狼狈了?”
那人朝自己伸出手来:“现在,跟我走。”
你终于来了…
泪水模糊了视线。
“不,我不走。”
你总赶我走…总丢掉我...我也不要你了…
下一秒,泪水盈了出来,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很快被吸附入灰尘里。
月光下,浮尘飞漾。
然后,画面重叠,幻象被撕碎。此刻窗子上的那人,一袭红衣,皮肤更白一些,唇色若滴血,分明是一点都不像的。
是闵异。
阿芙迅速侧过身去,擦掉了下一滴还没来得及滴落的泪,冷冷道:“深夜来找我,你不怕你师姐误会?”
闵异笑嘻嘻道:“怕什么,是你邀我来的。”
阿芙:…
果然够茶。
嬉皮笑脸的就把锅丢给了对方。
反正所谓证据不过是他一张口的事情。
此刻,看着他那吊儿郎当模样,却觉得格外的渗人,甚至是反胃。
真想挖了自己当时看书时的眼,怎么会喜欢这样一个家伙。
阿芙收拾好情绪,也朝他笑了笑:“我邀请你,你就来了,梦姐姐说不定还能撮合一下我两。”
她谁也不爱,倒是不在乎多几个锅,但闵异不是,他最在乎的是姜倚梦,可不想和别人扯上关系。
笑容在脸上僵了僵,但闵异很快恢复平静,道:“我知道你不喜欢凌知澜。”
然后他跳下窗子,冷嗤一声:“只有那个蠢货认为全天下的女人都该喜欢他。”
“嗯。”
“嗯?”
嗯是什么意思?
“困了…”
他深呼吸一口气,挤出一个笑:“你很排斥我?可是是我救了你,若不是我,你现在应该在白府地牢。”
果然没错,替她解围是因为另有所图。
紧接着,闵异拿出一张紫色的符篆,吹了一下,符咒飘落在地,落在尘网之中,阴沉沉的说:“今日那些下人看你的目光都算不上友好,那你觉得,明日晨时他们会怎么说?”
然后立刻又笑了,松弛些许紧张气氛:“阿芙姐姐不用担心,我无恶意,不过是想谈一场合作。”
哼…谁是你姐姐。
阿芙瞥了他一眼:“你根本就没有什么真话符。”
“哦?”
“怎么说?”
月光撒在她脸上,若白瓷清冷,阿芙一字一句,缓慢道:“一只妖,怎么使符。”
表情凝固在脸上,闵异彻底安静了,忽的又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有趣,小丫头,你还是真的不怕死。你就不知道,知道的越多,死的越早吗?”
阿芙打了个哈欠:“不怕死,但怕吵,我是真困了,你不睡我要睡。”
她要睡觉?
死到临头还要睡觉??
闵异眉头微皱,喉头动了动:“你也知道….白府地牢是什么地方。是魔头仇泠进去也能掉层皮的地方。你若进去,骨头渣滓也不会剩下。”
白府地牢是大召王室关押重犯的秘地,很多王上不方便去做的事情,就会让白府代劳。
白府地牢,也是她和仇泠初遇的地方。
仇泠...
阿芙背对着他,身体紧绷。
“想要什么,直说吧。”
“但恐怕会让你失望,我一无靠山,二无实力,你想要什么,我都是做不到的。”
闵异嘴角上扬:“别妄自菲薄了。”
他在屋子里转了一大圈,勉强才找了个稍微干净的地方坐下:“这场合作对你不亏。”
“你只需要告诉我,怎么使用这玩意。”
然后,他从衣袍中拿出一只匣子,轻轻揭开,里面飞出一直极黑的玉色玺盘,仿佛能吞噬一切的光芒——百祭玺。
阿芙瞳孔震颤。
百祭玺在你手里!!
几乎是一瞬间,她就想到了当时发生的情况——姜倚梦在病梦中,凌知澜又逢外出,只有闵异一人是清醒的。
百祭玺在被传送过去的一瞬间,闵异就发现了,他意识到此物并不简单,于是,很快作出决定,悄然拿走,不告诉任何人。
内心百震交织,阿芙脸颊紧绷,许久后才开口道:“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知道。”
“传送符上有你的气息,符是你点的,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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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意也是你送来的。”
阿芙胸口上下起伏,一言不发。
百祭玺被他托在手心,浮在空中,他又细细端详了许久:“我活了百年,还从未见过如此邪煞的法宝,如若是能用好此物,就算那成天假模假样的灵霄老头,也是能说宰就宰了的。”
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水,阿芙喉头微动:“我不知道,就算是杀了我,我也不知道…”
脸颊被忽的掐住。
一张紫色符咒被塞入口中,几乎来不及呕吐,瞬间化成密密麻麻的虫子,钻入了喉咙。
阿芙弯下腰来,呛得连连咳嗽。
“你说的没错,我重来不会使符。所谓的符咒不过是障眼法而已,只要能达到效果,谁又能分辨究竟是符咒,还是虫子。”
他阴阴的笑了笑:“没关系,你还有时间可以去想。”
不过是一个低贱的丫鬟,居然还以为真有资格和我谈交易。
几乎毫无悬念,第二日晨时,阿芙被全府上下异口同声的指认。
甚至白卉之前洗不掉的小动作全都一股脑的栽到了她的头上。
骨头仿佛都被一一拆解,所有细节被一一扒出,八竿子达不到的事情都相互联系成她作恶的证据,甚至她三年前有一个下午去河边洗了一次脚都是居心叵测蓄意勾引。
数不清的细节….人们描述中的那个女孩,仿佛是另一个人。她虚伪,擅妒,极其爱慕凌知澜,嫉妒姜倚梦,她阴险狡诈,不择手段。
姜倚梦彻底的分不清了。
她甚至觉得自己屡次倒霉,真的都是阿芙的错,而自己错怪了白卉,差一点就误会了白卉。
而阿芙只是沉默。
在系统规则和闵异虫子的双重作用之下,腹中如撕裂般痛楚,她无法辩驳,被动的承受了所有的指责。
唾沫仿佛将她淹没,唾弃声不绝于耳。
很迅速的,阿芙被关入了地牢。
这是第二次来白府地牢了,上次来这里是寻找被关押在最深处的仇泠,其实也没多久,却感觉过了好多年。
地牢没什么变化,阴暗,潮湿,腐败。
阿芙武力值不算高,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自然用不上多么齐全强悍的机关戒备。
白卉只是把她丢入了地牢的最浅层。
毕竟,对她来说。
阿芙只是个烦人而不听话的丫头,一个正巧用来顶锅的工具,她并不多么在乎,也犯不着刻意折磨。
其实白卉也很疑虑,她盘算了好几种让她无可抵赖的法子,可没想到一切顺利得出乎意料。
几乎所有人都指证了阿芙。
几乎不用自己做任何推手,一切进展得分外自然。
那少女,并不辩驳,只是沉默着,很配合的被押解。直到进了地牢,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她眼里最后的光也渐渐暗淡,像是一潭风也吹不皱的死水。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
白卉一袭丹沙襦裙精致华贵,和地牢的腐败泥泞格格不入。
她高高在上的俯视着她。
“你不过是个奴才还三心二意,一边和魔头不清不楚,一边还想勾搭知澜哥哥,你想着他们总有人来救你,可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个东西!!”
她一脚踢中肚子,阿芙一声闷哼,痛得脸色发青。
是啊,没有人会来救我。
也许他还恨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