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勒背后的盘算怎么可能逃过他们的眼睛,那晚凌知澜主动来找了仇泠,希望合作去布一场局。
凌知澜已经知道了真正的凶手是谁。
他传信回净玥山,详细的描述了这边的情况。很快,拥有全天下最全典籍的净玥山藏书阁回传来消息。
真凶不是任何一个人,而是一种早已灭迹的上古妖兽,猰牟。
猰牟,上古十大凶兽之一,其攻击以长角,前后洞穿,呈撕裂状,实为凶悍。
这世上生物种类繁多,人喜食香,苍蝇喜食臭,而猰牟以恐惧为食,饥饿状态陷入休眠,可千年不死不灭。
想来宛丘千百年和平顺遂,猰牟陷入长久的休眠。后来不知因为何总缘故,有第一缕恐惧开始,猰牟得意饱餐一顿,慢慢的恐惧在村里蔓延,猰牟也越长越大,越来越强。
是谁唤醒了猰牟呢?
凌知澜很自然的想到了索勒。
可他为什么这样做。
死的那些人都欺负过阿黎….难道方向错了,索勒是为阿黎报仇?
不对,那为什么库康要说是索勒害死阿黎。
姐弟两如同中幻术一半夜半出走唱歌又是怎么回事?
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阿芙想了想开口说:“会不会压根不是什么幻术,而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
看过那么多话本子,虽然这里的剧情只不过是男女主增进感情的副本之一,并不重要,原书里也没写全,但阿芙多多少少还是能猜出一些套路。
这倒是一个可能性。
凌知澜点点头,认真听她说。
“索勒召来了某种小鬼,附身他厌恶的女儿阿黎,让她半夜唱歌,然后这小鬼却不受索勒控制,或者他本就喜欢附身到那些智力不全,比如库康那样的人身上,于是事情就超出了索勒的控制,才会让我们碰见那晚索勒和库康的一幕。”
姜倚梦思忖了片刻,点头认可她所说的,顺着她的思路分析道:“至于为什么要对付我们,是因为我们很明显已经怀疑到他身上了,他不想事情败露,就想赶走我们。”
凌知澜眼神一亮,点点头。
这些分析的确都能对得上,的确是一种思路,但姜倚梦一向谨慎,依旧自言自语反问道:“但他为什么要做这些呢?”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坏人搞事情还需要什么理由…
阿芙眼睛一转:“可能是村里人都看不起他生了个傻儿子,他想要报复村子?”
这是有依据的。
对库康的情况,村里的确很多风言风语,有的说是父母无德孩子才这样,甚至还有造谣说根本不是他孩子,索勒面上淡然,其实是很在乎的。
就算是他们几个外来人也多多少少听过一些。
这样都说得通了。
三个人聊的很认真,你一言我一语的分析,阿芙这才发现仇泠一直游离在话题之外,丝毫不参与他们的聊天,就事不关己般,他神色表情一直淡淡的,连最开始提出猰牟这么重大的突破他也没多大的变化。
“你觉得呢?”
阿芙说了一大堆的思路,还是希望得到仇泠的点拨,潜意识里她就觉得,仇泠肯定知道的比凌知澜多,可对方就淡淡的回了一句话。
“我觉得你说的对。”
这句话并不像是应付,他很认真的看着自己,目光中满是赞赏,阿芙抿了抿嘴巴,总感觉他像是打趣,但目光中满是真诚,又不像是打趣,虽说真诚但却看得自己浑身不自在,于是干脆闭嘴。
既然大家的思路都清晰了,凌知澜点出了话题的关键:“我已经想好了对付猰牟的办法。”
“什么办法?”
“将计就计。”
凌知澜只说了四个字,姜倚梦马上便懂了,阿芙真感觉他们在彼此的脑子里都装了一只监控,心有灵犀到开挂的地步,难怪是全书毫无疑问的主角cp。
姜倚梦顺着他的话说:“既然喜食恐惧,那便创造恐惧。”
“将计就计利用火把节,去点燃人们心里最恐惧的那一把火,无数人的恐惧,这样一定可以吸引来猰牟。”
已经分析得差不多了。
顺利的话宛丘之事能够很快解决,但这些事情和仇泠的血玉有什么关联?他一直事不关己却处处参与….他到底在玩什么。
阿芙正出神,周遭忽然安静下来,看着凌知澜和姜倚梦正盯着自己,于是满眼疑惑的指了指自己。
“…..我?”
姜倚梦温柔一笑:“那就拜托阿芙姑娘了。”
除了阿芙还能是谁,他们之中只有阿芙才能本色出演中邪,也只有阿芙中邪才不会让人觉得奇怪。
仇泠也没反对,反而好像很期待看自己载歌载舞似的。
他也真的是这么想的。
比起能设局杀死猰牟。
他更关心的是——阿芙若能穿上宛族的衣服,在篝火中跳舞唱歌,那画面好像很不错,错过了今天,也不知道能不能再看到。
***
“倚梦,启阵!”
此刻,凌知澜和姜倚梦携手对敌,在地面布下了一个巨大的阵法,金线交错,符咒沿着金线迅速游走,所到之处皆是封印。
猰牟挣扎着咆哮着,想摆脱阵法的束缚,奈何凌知澜的这个阵法是特别针对凶兽布置,早做术法加固,就算它有滔天力气也断逃不出去。
但这只猰牟已经饱食了太多恐惧,正力足饭饱,战斗间又长大数倍,凌知澜和姜倚梦协作配合,立于阵法东西两端,才勉强将它制住。
仇泠带着阿芙站在空地旁的大石头上,他的任务是凌知澜和姜倚梦对敌的时候保护这群凡人,但其实他是实在不愿意的,只觉得凡人十分烦人。
要他不杀人已经是功德,遑论保护人。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会想起阿芙看见他刑讯齐子衡的那一幕,当时阿芙惊恐得发抖的模样,让他很不舒服。
他不想再看到阿芙害怕的样子,他得保护这群人。
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他想了很久,直到刚刚杀死那个暗箭青年才想明白——应该是自己已经把阿芙归于自己人的行列。
类似于之前他对养在月麟渡的苍鹰灰狼那般,谁伤了他的灰狼便用命来偿还….不对,她不像苍鹰灰狼,她更像一只兔子,机灵却柔弱,没脾气却又很有原则,她喜欢揉她的额发,喜欢闻她的发间雨露青草香味….他是属于自己的兔子,谁也不能伤她半分。
——如果救人比杀人能让他的小兔子更开心一些,那好像救人也不错。
“滴滴滴~恭喜宿主,任务对象病娇值下降10,目前指数50,宿主请再接再厉哦!”
沉寂已久的系统音忽然响了起来。
阿芙:??我什么也没做
他又在脑补什么了。
“炽兽来了!!”
不知道谁先喊了一声,阿芙顺着人群的目光看去,远方极亮的一点正以飞快的速度向他们的位置移动。
它真的来了!
不到几个呼吸的时间便由小变大闪现眼前,与猰牟明显不同的是,炽兽全身都是红彤彤的,如同烈火燃烧着,特别是它那一双眼睛,血红色的,若能喷出火来。
宛丘多兽,那是真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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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阿芙都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真是东边不漏西边漏。
刚制服了一个猛的,又来一个!
人群稍稍平息的恐惧又重新点燃,甚至更甚,被制服的猰牟又得以饱餐一顿,力量骤然提升数倍,几乎要撕裂阵法,凌知澜无奈迅速调整,加大法力灌注,僵持不下倍感吃力。
他们已然腾不出功夫来对付炽兽。
阿芙看了看仇泠…现在好像所有的希望都在仇泠身上了。
他想保护住宛族人就必须出手。
但他又不能出手。
一般情况下普通的剑招就足够他应付,但若要对付炽兽就必须用大招。
凌羽彻也是仙门弟子,而他是以诡术闻名,原书中的描写不要太过直白,诡术召之黑气起,仙门剑式若祥云。
一黑一白,不要太明显了。
若此刻他去对付炽兽,就好比当众宣布自己是魔宗鬼主。
阿芙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她也不想这种情况发生,她本能的拉住了他的袖袍。
“你到底想不想我救他们?”
仇泠也疑惑了,反问她。
若她想,他便去救,若不想,便不救。整个宛族人的性命在他眼里不过牛毛,根本不值一提…但他的小兔子开心更为重要。
“我想。”阿芙回答得毫不犹豫,但又道:“但你会露馅。”
谁不知道凌知澜有一个宝贝师父白眉上人,视他如子,极为看重。
作为原书里人气第二的存在,白眉上人几乎是凌知澜的多啦a梦,只要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就传讯给师父,立刻帮他解决。
若现在仇泠在整个宛族人面前露馅,凌知澜一定会通知白眉上人。白眉上人能御风万里,即刻出现,而现在的仇泠还未练成赤心血玉,不能号令万千鬼军,就算三头六臂也对付不了白眉上人,那局面阿芙真不想看到,剧情也不应该是这样走的。
她想救那些人,不代表她愿意以牺牲仇泠为代价。
再者说,那些人本就是自作自受,若不是他们宛族人先沆瀣一气,想要坑害他们,又怎会陷入如此境地。
仇泠却笑了:“谁说我会露馅?”
他展颜一笑,转身飞跃而起,大风吹拂,少年白袍猎猎凌于空中,他长剑一挥,无数条金光乍起,如网一般朝着炽兽而去。
炽兽左躲右闪,可剑招越来越快,剑网越来越密,炽兽愤怒之下奋起反击,无数烈火从它身上溢出坠落下来,空地上的人们尖叫躲闪,仇泠极速下落,单手结印硬生生的托住了无数坠地的火球。
耀眼的光相互碰撞产生所飓风,吹得人几乎站不稳。
透过无数火花,阿芙看向了空中的那个白衣少年,他虽然幻化成凌羽彻的模样,但此刻恍惚之中好像容颜重叠,他变成了他自己。
一袭白衣,一身剑道。
但平时,他若不是为了伪装,都是一身深紫色的劲装,伴随着挥之不去的黑气。
你明明可以走阳光正道的,也不会落得最后尸骨无存,万人唾骂的下场…
阿芙忽然有些伤怀。
“砰!!”
仇泠剑招渐密,直到形成一堵密不透风的剑墙,炽兽无所逃离,被刺中眉心,哀嚎坠地。他短暂的眩晕了一下,旋即翩然落地。
……
空地上的人群欢呼雀跃,一片喝彩,没有人注意到他刹那的异常。
困扰宛族数百年的妖兽就这样被杀死了。
“凌氏剑诀…”
他若不是大哥,他为什么会凌式剑诀?!
凌知澜内心开始疯狂摇摆,难道是自己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