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池下值回来,刚走到二门,就看见褚夫人着急忙慌地迎上来,“慎之你可回来了,快去看看清清吧!”
李凤池闻言神色一凛,也顾不得男女大防,扯着褚夫人的衣袖急急问道:“卿卿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褚夫人看看四周,拽了拽衣袖,李凤池这才察觉不妥,忙松了手,褚夫人将方才卿和找她的事情说了,“清清的反应看着很奇怪,脸色也不好,问完就跑了出去,我方才去寻,看见她在湖边亭子里坐着,慎之你去看看她吧,我怕她出意外。”
“让大嫂担心了,我替卿卿向您赔不是,她交给我吧,大嫂可安心。”说完,朝褚夫人点了点头便往湖边去。
他一穿过花墙,便远远地看见卿和静静地坐在亭子中,遥望远方,在碧波湖烟波浩渺的背景中,仿佛要羽化登仙的神女,他的心头突然涌出一阵不安。
他故作从容地走到她身旁坐下,柔声问道:“听大嫂说,你问她永淳十三年的事情,怎么会突然想到问这个?”
卿和依旧望着远处,“最近听到好几个人跟我提起永淳十三年,我有点好奇。”说完她转头看向他,“你的妻子也是病逝于那一年吧?”
李凤池深深地看着她,“她没有离开,她就在我身边!”
卿和笑了笑,“你还真是痴情,孟夫人得夫如此,又复何求啊!”
话音一转,她又开口:“你知道我是从哪里来的,那你知不知道我能通晓未来?”
李凤池迎上她直直的眼神,依旧是柔和的表情,毫无半分惊讶,“我知道!但我从来都相信事在人为,人定胜天,我不欲利用你去做什么,所以我当做不知道,我也从未和任何人提起过,你不用为此担心......”
“那你知不知道永淳十三年的历史已经改变了?”卿和打断了他,“我所看到的史书记载,你在永淳十三年升迁至大理寺卿,一到任便开始调查永淳三年的两淮盐运案,结果惊动幕后主使,在京郊被人伏击,几乎殒命。”
卿和一直看着他,“可我问了大嫂,她说你从来都没有遭到追杀,而且你在大理寺时也没有去查盐运案,所以,你为什么改变了想法?”
“因为有人跟我说查盐运案有危险,所以我放弃了。”
“那孟清和呢?史书确实记载她早逝,可是永淳十三年她还活着,甚至永淳十七年懿安太后驾崩,她还和荀夫人一起到宫中守灵。叶秋旻说她是外出淋了雨感染了风寒,病重不治,可是不合理啊,无论是你,还是孟家,都拥有顶级的医疗资源,她还那么年轻,不至于一场风寒就要命吧?永淳十三年到底有什么秘密?”
“卿卿,这些事情与你无关,你关心这么多与你无益,慧极必伤。更何况,谁说史书就一定真呢?”
卿和定定地看了他许久,直觉告诉她,她来到这里一定和永淳十三年历史轨迹改变有关,可她毫无头绪,她好像步入了一个迷雾重重的森林,想要走出去,却找不到方向。
“你走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李凤池未动,“天色不早了,湖边风大,你再待下去会着凉的,在这里,风寒是真的会要人命的。”
卿和轻笑一声,没说话,起身回了雅园。
但还是被李凤池说中了,当夜卿和便发起了高热,睡在次间榻上的李凤池最先发现她的异样,听见她若有似无的呻吟,推开隔扇,卿和的脸已经烧的通红。
他忙吩咐如意端凉水过来,沾湿布巾给她敷在额头上降温,又吩咐亲随茂林拿着他的帖子连夜去请太医。
这一番动静不小,孟文德和荀夫人也被惊动了,荀夫人一听闻卿和染了风寒,又犯了病,嘴里唤着“清清”就往雅园跑去,孟文德拦都拦不住。
卿和此时只觉得自己好像身处一个蒸笼,浑身热热的,她竭力的想要离开,一直往前奔跑,跑到了一处朱门前,方才觉得头脑清凉了些。
她喘了口气,四处张望,就见眼前的门打开了,出来一对夫妇带着两个少男少女,卿和想上前打招呼,却发现自己出不了声,她只得放弃。
夫妇两人一直看向巷口,卿和也跟着看过去,不一会儿,一辆驴车出现,缓缓驶近,在门口停下后,下来两个十二三岁的少年,似是一主一仆,但是看衣物,都很俭朴。走在前面的少年看着单薄,但身量不低,眉宇间隐隐几分阴郁之气,看着不太好接近的样子。
门口的中年男子看见少年眼神一亮,忙步下台阶,快步上前,“你就是凤池吧,这么多年没见,都长这么高了,伯父都快要认不出来了。”
那少年给男子行了个大礼,开口道:“劳孟伯父挂念了,小侄李凤池见过伯父,以后要麻烦伯父了。”
“你这说得什么话啊,我和你父亲那是至交,他将你托付给我,我自是要照顾好你,更何况你和清清还有婚约,我们是一家人,不必客套。来,我带你去见你伯母和你哥哥妹妹。”
卿和此时才听出来,原来这一幕是李凤池当年父母相继离世后,到京城来投奔孟家的场景。
她看着李凤池和孟家人一一见礼,最后看向荀夫人牵着的女孩,这就是真正的孟清和,与她小学时的相貌几乎一模一样,她从孟清和亮亮的眼睛里清晰地看到了惊艳之色。
画面一转到了一个冬日,李凤池正在书桌前苦读,屋内没有放炭盆,砚台里的墨水都要凝住,突然传来一阵少女的欢笑声,孟清和欢快的跑进来,扯着李凤池的胳膊,“李凤池,我在院子里堆了雪人,你去看看嘛。”
李凤池抽回手,“不去!”
“去嘛,母亲好不容易允许我玩雪,我堆了好久呢,你去看看嘛!”
李凤池依旧不为所动,孟清和生气了,低头便在他手臂上咬了一口,恨恨地走了。房间又安静下来,李凤池看着手臂上已经渗血的一圈牙印,苦笑着用手抹掉血迹,放下了衣袖。
没过一会儿,一个小婢女过来,端着一个托盘,“李少爷,这是姑娘让奴婢送过来的。”
卿和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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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托盘上是一瓶药,还有一个手炉,婢女放下东西后便离开了,李凤池看着托盘上的东西,面色复杂难辨。
过了一会儿,他鬼使神差地起身到了花园,看见假山旁一个小雪人静静地立着,他伸手想要去摸摸雪人,突然,雪人消失了......
“不要......”卿和下意识地出声。
在床边守着的李凤池,被卿和地呓语惊醒,“卿卿,你怎么了,你要什么?”
卿和听到声音,缓缓睁开眼睛,入眼的是李凤池满是血丝的眼睛,她声音嘶哑,“李凤池,我梦见你和孟清和少年的事情了。”
李凤池一怔,眼底情绪翻涌,“卿卿,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卿和张了张嘴,又昏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已经是两日后了,这两日李凤池一直告假在家,必须要处理的公务文书也从书房搬到了后院卿和的内书房处理。
卿和起身,披着衣服刚出卧房,李凤池便听到声音过来了,她的面色还有些苍白,但是精神看着还好,他略放心了些。
“你总算醒了,你一直高热不退,我们都甚是担心,尤其是岳母,又犯病了,那夜一直紧紧抱着你,谁都不让靠近。卿卿,我不知道你到底在害怕什么,逃避什么,但是你看,我们这么多人都在关心你,我希望你相信我们。”
卿和没回应他,扶着小几坐在榻上,偏了偏头示意他也坐下,方才开口,“我在昏迷时,做了一个梦,我梦到了你和孟清和年少的时候,原来你们竟是青梅竹马,怪不得恩爱甚笃。”
“卿卿是我苦难人生里少有的温情,我爱她胜过我的命!”
“我很好奇,我为什么会梦到孟清和呢?所以我和孟清和到底是什么关系,你又到底隐瞒我些什么?”卿和猛地转头看向他,眼神锋利
李凤池避开她的视线,沉默良久,起身说道:“卿卿,很多事情我会告诉你的,但不是现在。”
“好,既然你不告诉我,我就自己去查,雁过留痕,总会有些蛛丝马迹的,我就不信我查不到。”
李凤池转过身,垂在身侧的双手握紧又松开,到底还是没再出声,径直离开了。
他走了没一会儿,茂林又带着太医过来请脉,“夫人已经无大碍了,不过近些日子还是不要受风,再静养些时日。”
太医交待完,便收拾药箱准备告退,卿和撞死无意地开口:“永淳十三年,我也曾因风寒大病一场,这一次是不是上次大病的遗留病症啊?我上次的风寒似乎特别严重。”
太医收拾东西的手一顿,“当年夫人的病并非在下诊治,具体病情在下也不知,夫人若要了解得问当年接诊的太医才行,或者得去太医院查脉案方可知。”
“原是如此,那兴许是我记岔了,还望大人不要往心里去。”
太医忙摆手,嘴里念着“不敢”,拎着药箱便告辞了。
卿和跟着走到门口,看着太医越来越快的步伐,眼神意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