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和煦,晨曦高挂。
竹工坊内,有三人低头忙碌着。
三人是从天才亮就起身干活的,才过去半个时辰,接替江竹做未做完的开篾之事的袁新,就已哀叹连连,终忍不住道:“姑娘,我手没江竹巧,总是劈坏。”
他拿着一片劈歪了的篾片,羞赧地笑笑,亮晶晶的眼睛拙劣地藏起偷懒的意图,看起来很不好意思。
温似练扯了下嘴角,未受迷惑,冷漠道:“那便练!”
一旁堆着的铁质工具非但没有不趁手的,相反还很齐全,只是这些原始工具哪比得上现代电器,对竹子的所有处理完全依靠人力,很是费时,对于懒惰者,会有一种遥遥无期的感觉。
哪有什么手巧不巧,只有人懒不懒。
见试探没有得逞,袁新丧着脸,看向江竹的房,嘀咕道:“凭什么他能休息?”
提到江竹,温似练眼底有尴尬闪过,面对疑似的杀人犯,昨夜她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落荒而逃,虽然是人之常情,但想想还是有些丢人。
她轻咳了声,敲敲袁新手上的篾片,道:“别废话!等你干的手肿了也能休息!”
这是实话,昨日江竹干的活太重太多,当天已是发麻,今日更是双手肿起,触物没有触感,只得休息。
然而这话听在袁新耳中却是另一种意味,他一脸懂得的表情冲温似练挤眼睛。
他的肤色和温似练很接近,一早起来没空打扮,现在挽着衣袖,肌肉上挂着的汗水被太阳照成反光的模样。
温似练看他就像在看自己,于是被他抽动的眼睛挤落一层鸡皮疙瘩,默默后退,走到谢城面前,检查他竹节刮的如何。
此人也算心细,虽干活不快,却没有损毁竹片。
“这儿落刀歪了,不平整。”
温似练发现他左手力道更轻,观察他的姿势是左脚踩竹片刮竹节。许是干久了,左臂酸疼,这会儿靠着左腿上往前配合右手推刀,于是造成右侧力重,刮出来的竹片也能用,却厚薄不一致,很不标准。
她指着长凳道:“为何不坐下?”
这木制长凳是她先前画了图纸,让嬷嬷着人打造的,虽对于这儿的人而言是陌生物件,但她昨日就示范过,两腿打开,坐在长凳上,臀下绑着一块厚布,将竹片压在臀下,双手推刀刮竹片,可使力道均匀,且更为省力。
谢城停下刀,抬眼看来,犹豫道:“如你那般吗?”
“不然还有其它坐姿吗?”温似练莫名其妙道。
谢城双唇蠕动,最终却道:“不必了,我会注意保持力道。”
“你怕什么?”温似练见不得磨叽的人,手上的刀一转,如严厉的老师,以宽侧面拍向谢城踩竹片的左腿。
谢城没料到她会有此动作,完全没有防备,左腿被猛地打开,一屁股坐在长凳上。
他脸色顿时如烙铁般烧红,屁股也像是被烙铁烫到,猛地站起,低头看到竹片上垫着他方才脚踩的布,才微微松了口气。
温似练被他唬了一跳,伸手就要穿过他□□去摸长凳,疑惑道:“上头有刺?”
谢城心都提起来了,为了躲避温似练,连连后退,不妨被颗石子绊倒,一屁股摔在地上。
“没刺啊!”温似练一头雾水地看向倒地的谢城,“你躲什么?”
谢城撑地站起,终于道出原由:“姑娘,我是太后娘娘的人,你不能碰我。还有……还有那坐姿实在不雅。”
温似练将他从头到脚看一遍,觉得做作:“娘娘把你赏给了我。”
“只是调到姑娘手下做活,不是赏给姑娘。”
“你装什么?不可秽乱宫闱,自不能直白道明,你岂会不知,你实是被赏给了我。”温似练拿刀敲敲长凳,横眉命令道,“坐!”
原本温似练最看好谢城,此人长得白白净净的,脸比袁新大些,肤色比江竹深些,五官不精致,却十分耐看,也称得上俊朗,带着一些江湖侠气和随遇而安的自若。
她还以为此人是个老实的,有培养成自己得力助手的可能,没想到竟然还想着回去给太后当男宠。
啧,真没骨气。
“干活,总比你那卖尾巴雅观多了!”温似练言语粗俗起来,“还不坐,是怕把你那翘臀坐塌勾引不了女子了不成?”
“姑娘慎言!”谢城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不仅脸红,眼睛都要红了。
“许你做还不许人说了?”温似练有些嫌弃,“说说,怎么就不雅了,你想到了什么,是……”
“温姑娘。”
突然传来道清透又发沉的声音打断温似练的咄咄逼人。
听到这声音,温似练气势一顿,心中发怵,转而想起刚正不阿岂能被邪魔歪道打压,遂又撑起胆量,挺胸抬头扫向江竹:“滚回去休息,我不希望明天你还是个闲人!”
江竹却是双手端来一碗水,笑得温和,带着恭敬:“姑娘眉目疏朗,有林下风气,从来气量加人一等,若遇不听话的,言语无用便责罚,何必因他人之过失了体面自落下乘。”
虽说这恭敬浮于表面,温似练听着这些夸赞也觉心中舒坦,却不能表现出来,只略有倨傲地扬起下巴,接过他递来的水,道:“你倒是喙长三尺。”
这么一段话也暴露了江竹的阴狠,毕竟,她都没想到要责罚呢。
江竹打量着她的神色,见接碗,这才转身,对谢城道:“姑娘说得对,世人为求生做活,哪有什么雅俗之分,若能使力,有何动作不可?”
谢城的脸上渐渐褪红,一脸纠结,却是听进去了,不过还有疑虑,指着竹片道:“姑娘是用来做炊具的?这样置于臀下,是否不洁?”
温似练将饮光的碗递给江竹,闻言神色一怔,总算意识到自己方才骂的确实过分了。
其实做竹编的,在她爷爷那一辈,尚无电器可用,都是置于臀下、踩在脚下打磨或编制的。
脚下自是要垫着块布的,还有鞋穿着,但臀下却没有另外垫布,幼时学习的她,就产生过与谢城同样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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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坚持用厚棉布绑在臀下,才算是克服了心理上的关卡。没想到许多年过去,自己竟然忘了新手需要克服的问题。
她指指工具堆里,道:“那不是着人缝制了厚布,你绑着即可。况且,做成后可以清洗。”
细想想,这儿的人甚至还没有坐高凳的习惯,适才着实过分,她语气便更加温和地鼓励谢城克服心理关卡,调整到更省力的姿势打磨竹片。
那头,袁新见江竹可以端碗了,便想躲懒,对温似练道:“姑娘,他手好了。两个人干活,总快过一个的。”
欲将碗拿回屋的江竹闻言,停下脚步,等待温似练发话。
他看起来很平静,也不为自己争取休息的时间,似乎什么安排都能接受。
温似练嘶了一声,看傻子般看了袁新一眼,只觉得果真是无知者无畏。为了避免袁新上暗杀名单,她好心地板着脸,呵斥袁新:“你哪只眼睛瞧见他手好了?”
话落,江竹离开。袁新望着他的背影,满眼羡慕地低头,重新摆弄竹子,还时不时地对温似练挤挤眼睛。
温似练没有看他,不曾想当夜,袁新穿着一身湿衣敲开了她的房门。
湿了的白色寝衣是半透明的状态,贴合着他的肌肉,显得整个人都充满诱惑力。
温似练活了二十五年,第一回见到这样香艳的画面,理智很想拉回她的视线,但她的视线舍弃理智,不可控制地越挪越低。
嚯,当太后真好。
袁新注意到她的视线,微微侧过身,拿湿了的衣袖挡着,道:“我方才摔了一跤,不知姑娘房中可有祛瘀之药?”
他侧身的腰腹线条透过湿衣有明暗阴影,可以看出他有在努力保持身材。
温似练不好色的,只是人向来喜欢欣赏美景,她看了又看,终于抬眼,撞进了一双亮晶晶的眼睛里。
袁新是单眼皮,但眼睛很大,总是很有活力地亮着,看起来没有心机很好糊弄。而现在,不仅是有活力,还有很高的兴致,眼睛更加明亮,也就显得他更加单纯了。
至于是什么兴致,温似练不敢想,只是他雄姿体,清秀容,打扮得油头粉面,端的是下流低俗,搭配这样单纯的眼睛,更加引诱人蹂躏。
她不好色的,只是当下脑子短路,竟然点了点头,将袁新让进了屋。
更加焦灼的是,她屋内真有药。
袁新自顾翻找,很快拿出一瓶药膏,而后脱鞋坐在草席上。
不知是伤到哪了,他坐姿很不正经,手撑在几案上,身子微微撅着,抬手指向臀部,双眼带着渴求道:“可能劳烦姑娘为我上药?”
温似练在原地看呆了一会儿,终于在袁新俗气至极的勾引中回过神,心中不禁想,在太后看来,袁新当是“野味”。
极致的低俗,也很刺激。
但她终究不好色的。她走过去,拿起药膏,视线聚焦在药膏上。
袁新心中得意,自觉地扯开裤腰,正要缓缓剥开之时,没关上的门外出现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