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清臣快马加鞭比秀娘他们早赶回来了两天,堆积如山的公务还是让他熬了两宿。
一忙完,他便回府。
跨进内院,两个丫鬟就扑了过来,刺鼻的味道,梅清臣眉心紧皱,后退一步。
荷香暗中别开莲香,抢在前头向梅清臣问候:“相爷回来了。”声音娇柔。
二人还是头回见梅清臣,本以为当丞相的不是老态龙钟就是大腹便便,哪想是年轻俊美、身修体长的男子。
莲香也顾不得矜持,走到荷香前面,矮身行礼:“相爷,我们已经伺候夫人睡下了。”
“哐当”一声,兰秀娘从里面开了门。
随即她目光扫到梅清臣,立马笑脸迎上,“相公回来了。”
说罢,她碎步跑过来,在梅清臣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投入他怀里,娇的不行。
比荷香还夹。
比莲香还娇。
刚学的。
既然决定要依靠他,那就得尽可能的占有他,只要提升自己,比那些妖精们妖,比千金小姐们雅,还怕把握不住孩子他爹。
梅清臣搂着怀里突然热情的兰秀娘,一时有些心猿意马,那夜的风流片段在脑海中控制不住的闪现。
“你们二人退下。”梅清臣挥退丫鬟,与兰秀娘入了房。
一进房门,兰秀娘轻飘飘从他怀里离开,给他倒水。
“相公,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一句普通的问话,听在梅清臣心中却如一道暖流,这个诺大的相府,今日才有些像他的家了。
“积攒了不少政务,有些忙。希狗呢?”
“已经在隔壁屋睡下了。”
“日后让他住在前院。”
这个兰秀娘没什么意见,她是不懂如何做公子。
“行,听你的。”
“他的大名就叫希狗么?”
“嗯,贱名好养活,要不你给他起个?”
“希字不好,不若这个晞。”
说着,梅清臣沾了茶水在桌上写了“晞”字,一边解释:“东方未晞,未来光明灿烂,晞光二字可好。”
梅晞光,光明灿烂。
“好名字。”
“你如今认得字倒是多了。”梅清臣敏感察觉。
两人均是一怔。
兰秀娘虽是郎中的女儿,却大字不识一个。
与梅清臣成亲后,梅清臣总想教她识字写字,也算乐趣。
为此,他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要我学习也可以,但是有条件的。”
当时她坐在他腿上,搂着他的脖子,与他面对面,理直气壮的样子让梅清臣眼中含笑。
“什么条件?”
“认一个字要亲我一口,会写一个字要抱抱我,会背诗嘛就得……”
灵动的少女俯身趴在他耳边,与他咬耳朵,说出来的话让梅清臣红了耳朵。
他忍不住拍拍她的玉臀,握着她的腰反问:“那若该认的不会认,该会写的不会写呢?”
“那就反过来,我亲你抱你喽,相公,你真的好笨。”
兰秀娘注意到梅清臣眼神带笑,竟大约猜到他在想什么。
当时以为的浓情蜜意,现在她却有了新的体会。
于富贵之人来说,教授一个无知村妇识字写字,是他们的乐趣。
她做帮佣时,那个贵人也爱教她写字,那时她意识到习字的重要性,很是认真,依着他的意哄着他多教她些。
“希狗教我的。”
兰秀娘随意回道。
“日后希狗能去国子监读书吗?”兰秀娘想起重要的事。
“我已经安排妥当,明日我会带他过去。”
“好。”
“还有一事,过些时日皇上要在宫里大行封赏,办庆功宴,我会请宫里的嬷嬷与你说说入宫的规矩,秀娘,这里不比别处。”
“我会认真学的。”兰秀娘点点头。
“做了丞相夫人也并非易事,日后少不了与其他官员的女眷打交道,人心难测,你要小心,有什么事告诉我。”
“好。”兰秀娘巴不得快些与她们练练,这些都是她学习的榜样啊,成长为贵妇人的第一步就是模仿。
梅清臣看到了她的变化,从前她最不爱这些规矩的,料想必然有什么事让她换了性子,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却又没有资格去问。
“相公,这府里的丫鬟什么的,我可以决定他们的去留吗?”
“你是丞相夫人,所有内务你都可以决定。”梅清臣从怀里摸出一串钥匙,交给她:“这是库房钥匙,这些年皇上赏赐了不少钱财,你随便花。”
兰秀娘的眼都笑成了月牙,她捧着钥匙,激动的在他脸上吧唧了一下,转头宝贝起钥匙来,根本没注意梅大人的脸已泛起了微红。
正当她沉浸在花光库房的幻想中时,梅清臣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败了她的兴致。
“时辰不早了。”
该歇息了,在哪歇息呢。
兰秀娘听得懂暗示。
但还不能,她要把自己好好养护一遍才行,在她变得更好之前,她不会跟他行房,虽然她也想念那种滋味。
不然过了新鲜劲,他也就厌了,男人都贱,越吊着他们越好。
“相公,我们能不能先分开睡啊,这么多年没见,我还有点……”兰秀娘杏眼含羞,穿着轻飘飘的睡裙,撒娇道。
梅清臣起身,极好的料子丝滑的展开垂落,衬的他身形修长,窄腰长腿,他微微颔首:“我去书房。”
正合她意。
兰秀娘的美容大业第二天就提上了日程,她带够了钱出了门,顺便逛逛街。
两个丫鬟荷香、莲香极力把自己知道的告诉她,什么最好吃的酒楼、最好看的成衣店,兰秀娘挨个的逛,几乎见什么买什么,马车被装的满满当当,还有许多送货上门的。
她查看了市面上几乎所有的美容产品,都不是很满意,成分无外乎是什么花呀香啊什么的,真正改善肌肤的功能不存在。
她找来找去,最终看中了一个破小的药铺,里面只有一个抓药的伙计。
荷香、莲香不解。
“夫人,您哪里不舒服,咱府上有大夫,何须来这里。”
虽然这俩丫鬟目的不纯,但胜在两人很恭维她,她先用着。
“自然有事。”
虽然她没跟着她爹系统学医,但常年耳濡目染的,她多少懂些。
“夫人想抓什么药,有药方子么?”
“有没有山柰子、鹰粪、密陀僧、蓖麻子,拿出来先看看成色。”
伙计每样拿出来些,到第四样时为难道:“蓖麻子只有这几粒,但我们姑娘正在炮制,现在应该快好了,夫人稍等,我去叫我们姑娘。”
兰秀娘不急,她示意伙计去,自己拿起每样药材看看闻闻。
荷香惊奇道:“夫人还懂药材?”
“在乡下给药铺帮过忙。”兰秀娘淡淡说了一句,还若有若无的看她一眼。
荷香咧嘴笑笑,笑的有些僵硬,这哪是略知,分明是内行啊。
莲香看着也有些不自然。
兰秀娘心中了然,难道这两货还打算搞点什么药给她?
很快从里面出来个姑娘,这姑娘穿着朴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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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提着包药材,腰上缠着的孝带十分醒目。
“夫人,这是刚制好的蓖麻子,只有这些,大批量的正在炒制。”
兰秀娘略一寻思:“怎么炒的?”
“用盐,虽贵些,但我爹说这种药材就要这种做,效果才好。”
她爹也这么说过,她爹还说,要看一家药铺药效好不好,就问问蓖麻子用盐炒制还是干炒的,舍得用盐炮制的那说明差不了。
兰秀娘查看了药材,十分满意,“这些都给我装了吧。”
兰秀娘在伙计装药时又看了看其他的,果然质量都不错。
付钱时,兰秀娘让莲香把零头凑整,正要走,不料那戴孝的姑娘突然拦在她面前“噗通”跪下,大喊一声:“求夫人救救我吧。”
兰秀娘下意识后退两步,荷香第一个反应过来,上前扯开她的手,呵道:“你可知我们夫人什么身份,容你放肆。”
那姑娘被推倒在地上,竟然趴在地上大哭起来。
伙计连忙上前跪下解释:“夫人息怒,我们姑娘是因为师父去世太过伤心,眼下只剩我们姑娘一人,有药铺老板要强买我们药铺,说若不卖就砸了我们的店,我们姑娘见夫人懂药材,又好心,想保住师父的家业,才不小心冲撞了夫人。”
好个机灵的药童。
兰秀娘大概明白了,只有医家女才懂的传承,父亲亡故,孤女想守住父亲的传承。
那姑娘也不再哭啼,她道:“民女虽是女儿,却不想让那恶霸得了我家祖传炮制方子,况且,若铺子给了他,民女怕也要被他掳走做妾,民女见夫人面善,又懂药材,才大胆请求夫人,若能买了我们铺子,民女感激不尽,愿意奉上民女祖辈流传的炮制秘方。”
还真是巧了。
兰秀娘嘴角微翘,“莲香,取钱,这药铺我买了。”
等一切办好,兰秀娘看着那可怜的孤女,道:“其他的事你不用操心,你们仍在这儿制药卖药,好好传承你父亲的手艺,炮制每一份药材,别辜负了他对你们的期望。”
这话是说给他们的,也是说给她自己的。
倘若能重来,她一定要好好跟着父亲学医。
可惜没如果。
那孤女喜极而泣,跪下大呼:“谢谢夫人成全,民女钱映儿愿为夫人做牛做马。”
——
今天也是晞光头一天入学的日子。
早晨娘就给他说了,而且还告诉他,父亲会亲自带他入学。
“娘不去么?”
“我还有事,而且,这是考验你的第一关。”
晞光明白娘的意思,他们约定好的,要一起花他爹的钱,好好利用他,因此,也要讨好他。
晞光给自己暗中助力,他可以的!
从自己房间出来,他就对上一张谄媚的笑脸,他见过。
“小公子晨安,属下名叫敬言,还记得我吗?”
晞光冷着一张脸,轻哼一声,绕过他一步步往前走。
“哎,小公子,别走啊!”
走廊走出另外一个人,正是总管张耽,他睨了敬言一眼,小声道:“还敢来惹小公子,我看你屁股又痒痒了。”
这话听得敬言屁股一紧,上次五十棍他现在才能走路,他可不想再经历。
晞光按照总管交代的,来到了梅清臣的书房。
这书房不算大,三面都是书柜,满满当当又整齐干净,中间宽大的案几前坐着身着靛蓝直裰的梅清臣,他只是坐在那里看书,腰背挺直,都比一般人的气场要强。
晞光默默记在心里:无论做什么事都要挺直腰背。
“父亲晨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