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要治多久?”
绛星引一屁股坐到床边,“本来都没救的,要不是她体内有一股力量撑着,早该入土了,你还问要多久?短则几日,长则看天。”
“不行,不能再耽误了,师门那边催我们回去。”
沈清玄和谢秋水从门外走进来。
“那铃铛怎么办?”一旁的于善打断道,显得气势汹汹。
本来铃铛现在躺在这就和这群人脱不了干系,现在还言之凿凿地要回去。
回去了,铃铛怎么办?
“铃铛姑娘我们可一并带走,路上继续治疗。”
“说的好听,到时候人你带走了,治不治天知道。”于善嗤笑。
“这位道友,你把话说清楚,你什么意思?”谢秋水皱眉发问。
“就字面意思呗。你们又不认识铃铛,嫌弃她不能说不能动的,就算把她扔在那任由她自生自灭死了,到时候随便编个理由说出了什么意外我们还能去讨伐你们玄天宗不成?”
“你说的什么狗屁……”
谢秋水未出口的话被沈清玄及时打断。
“少说两句。”
沈清玄低声训斥。
谢秋水火冒三丈,“你没听见他说什么吗?他怀疑我们,抹黑玄天宗你听不……”到吗?
话未说完,沈清玄掐诀将她禁言,继而朝向于善。
“道友许是对我们玄天宗有什么误会……”
“没误会,也不用解释,你大可让她说完。你们找这小丫头回去不就是为了治你的宝贝疙瘩师妹吗?我问你,到时治你师妹时,你能想得起我们铃铛吗?”
“若是二者只救一人,你犹豫都不带一点的吧,还好意思说什么带回去治。”
“至于她说的我污蔑抹黑你们。”于善将长枪往地上一竖,“你们这些大门派是否真的干干净净,没有一点见不得人的事,你自己心里清楚。”
“不说别的,就说沈道友你。我记得,你有两位师妹吧,你先头的那位师妹,当真是出意外身亡的?”
于善语气讽刺。
此话一出,周遭寂静。
旧事重提,恍如隔世。
常又生心里咯噔一下,呼吸静了一瞬,说不出是什么感受。
于善嗤笑:“说啊?怎么不说了?”
常姑娘那么好,都被赶来了这里,最后回去不久人就没了。
那玄天宗能是什么好地方?
里面能有什么好人?
明明他和于好还等着她回来切磋……
他冷笑着看着在场神色不明的每个人。
常姑娘的同门师兄妹,未婚夫,以及那个与她未婚夫纠缠不清的小妖。
她出事的时候,他可没听到他们任何一个人为她打抱不平。
如今在这里说什么急着回去烧香,真是一点脸都不要了。
死都死了,还烧哪门子的香。
“我于善今天把话撂这,铃铛治好了,你们走。治不好,谁都别想走!”
于善说完就出去了。
留下屋子里一堆人大眼瞪小眼。
“喂,你到底有几个师妹啊?”
绛星引晃荡着腿问道,“什么叫你先头那位师妹?你们玄天宗到底是什么地方?”
沈清玄回神,不答,“刚刚那侍从的话不必当真,我去找宋启元商量一下什么时候走,你们这边收拾一下东西。”
该走还是要走,沧州还轮不到一个侍从来做主,他们也不至于为了一个小孩不放人。
“还有你,等回去看我不和师伯告你一状!”
他拿剑警告谢秋水。
“明日记得早点来。”
常又生嘱托绛星引,顺手掖了铃铛的被角,拿剑出去了。
“你先头的那位师妹,当真是出意外身亡?”
于善的话萦在心头,犹如一粒石子投入湖中,在她心口荡起圈圈涟漪。
扪心自问,她确实是意外身亡的。
谁也不会想到在秘境中会出意外,她成为弃子也是意料之中。
怨不得旁人,也怨不得玄天宗。
只是人非圣贤,回忆过往种种,难免难过。
于善这家伙,老是勾起她的伤心事。
思绪纷乱,常又生也不再去想。
耽误多日,她很久没练剑了。
还有她的杀招,也没有找落。
当日封二说她的一招一式,太过简单。
确实,她的都是基本招式,前期速度达不到要求,打斗时吃亏在所难免。
如果她的速度再快个几倍……
常又生脑海中浮现出那一抹雪白凛冽的剑光。
她蹙眉,再快个几倍也快不过当日柳长明接血的那把剑。
她仰头叹息,怎么能这么快。
但她还有提升空间,先快个几倍再说。
她找了块石头坐下来,认真思索。
目前她有四条路可走,提升熟练度,灵敏度,锻炼耐力,还有看看关于速度之类的书籍。
熟练度和耐力她要自己慢慢练,灵敏度在实战中测试和提升,刚好封二要和她切搓,不是难事。
关于速度的书籍,在宋府,那更不是什么难事。
说干就干。
劈砍崩撩,格洗截刺,搅压挂扫。
基本十二式,每个一千下!
半蹲,举高,找准点位,劈!
姿势不对,改。
力道不对,改。
注意力不集中,改。
……
虽是说每个一千下,但常又生并不着急,每下都很认真地在做和感知。
这样的结果就是,一千下只是说大话。
只劈到大概三百来下的时候,天就已经黑了,她的胳膊也跟灌了铅似的提不起来。
半瘫到石块上,看到天边的淡紫色,风一吹,常又生噗嗤一声笑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她就是开心了,想笑。
才三百来下啊,常又生,你刚刚还说一千呢。
笑完后她就摇头,开始盘腿打坐,吸收周围的灵力。
许是练剑的缘故,这次她进入状态很快。
灵力一点点没入经脉,在周身流转起来。
转过几个小周天后,常又生额头沁出了汗珠。
调整呼吸,放慢节奏,继续。
小腹处温热,她有预感,她要突破了。
一炷香后,常又生无奈睁眼。
炼气六层就炼气六层吧。
时候未到,她不急。
休息好了,她就接着劈!
之前练得是招式,没带灵力。
现在她带点灵力试试呢。
她记得宋府后山有一片竹林。
她就去那练!
黑暗里青灰色的竿身若隐若现。
竹影浓密且连绵,直插半空。
一头钻进去,碗口粗的老竹沙沙作响。
常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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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拍着它兴致勃勃。
“好久不见,好久不见,我又来了。”
竹叶摇摆,哗啦作响,似在回应。
“放心,我这次不多祸害的,就砍一只。”
带灵力劈一只大的,再把大的劈成小的。
常又生后退一步,踏空而起。
腰间长剑嗡鸣出鞘。
灵力缠上剑锋,常又生屏住呼吸。
要快,要快。
一片竹叶从梢头滑落。
劈!
银芒一闪,没入丈高的竹秆。
周围气流如旧,竹叶晃晃悠悠,轻飘飘落地。
咔嚓一声脆响,老竹一分为二,端口平滑如镜,往两边倒去。
还是太慢了,威力也不大。
再来!
不快,不准,不够狠!
于是老竹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分为八……
天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常又生依旧没劈出令她满意的力量与速度。
看着脚边一撮撮筷子细的竹条,脑子里又浮出那抹雪白的剑光。
她恨啊,她羡慕嫉妒!
那家伙怎么就能这么快。
“我今天晚上再来。”
她钻出竹林,轻车熟路去了次间。
她去的很早,守门侍卫看见是她并没拦着。
绛星引她们还没来,铃铛安安静静躺着。
常又生走近,在床边坐了下来。
小姑娘胸膛一起一伏,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除却脸色苍白,整个人看上去就像睡着了一样。
常又生伸手将她鬓边碎发拢至耳后,来沧州有些时日了,她还没好好看过她。
当年她走的时候她还是个只会哭鼻子的小不点呢,现在都长这么大了。
不由自主地,常又生伸手去描摹她的眉眼。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
常又生收回手。
“阿婆。”
吴阿婆端着一盆水走进来,看见常又生明显愣了一两秒,“你是……”
常又生站起来让出位置笑道:“我是宋府新来的那批人里的,过来治铃铛的,之前你见过我的。”
“这样啊,人年纪大了,记性就不好了。”
吴阿婆说着,慢慢地走到床边,将水放下,开始擦拭铃铛的手脸。
常又生站在一边,见她姿容憔悴,眼皮发肿,料她已经几天没休息好了。
“阿婆。”常又生叫住她,“要不我来吧,您休息休息。”
吴阿婆不语只淡淡地摇了摇头。
并未强求,常又生又道:“您也别担心了,我看这小姑娘是个有福气的,说不定等几天就醒了。”
“是啊,铃铛是个有福气的。”
吴阿婆说的很慢,似乎在回忆什么。
“听见没,说你是个有福气的。”
她像往常一样刮了铃铛的鼻子。
“打仗打死了你老子,没打死你。瘟疫带走了你娘,没带走你。”她有些哽咽,“这么多年颠簸,就你和我老婆子命硬呢。福大命大的,睡够了就赶紧起来吧,我老婆子还指望你给我养老送终呢。”
“阿婆……”常又生轻拍她。
“没事,我老婆子没事,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吴阿婆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端着水出去了。
她走的并不稳当,佝偻着背,步履蹒跚。
常又生看着她的背影,心底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