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莺娘起床后去了母亲的院中看望母亲。
尚未走到正院,就见梁子瑞一脸愤恨地从正院里出来了,那神情跟前世爹娘去世后的嘴脸一样。
他嘴里嘀嘀咕咕着:“真当京城的侯府会帮你们不成?”
那些不好的记忆顿时朝着莺娘袭来,她脸色一白,差点没站稳。
阿金连忙扶住了莺娘:“姑娘,您怎么了?”
莺娘:“没,没事。”
这时,梁子瑞也走到了莺娘面前。他本想收起脸上的神情跟莺娘打一声招呼,但想到方才姐姐对自己的态度,此刻便笑不出来了。
眼前这位不过是个侯府不承认的死丫头罢了。
他冲着莺娘冷笑一声,负手大步离开了。
莺娘紧紧握住了阿金的手,提醒自己,母亲早日看清梁子瑞的真面目对府中而言是一件好事。她缓了缓神,朝着正院走去。
刚进入正院,便听到母亲的低泣声。
“这些年,我因他性子敦厚,对他们一家多有照拂,夫君也是能帮则帮,不管他犯了何事,都对他容忍。父亲在世时也给了他不少银钱……方才我不过是提醒他别做的太过,他竟然就给我甩脸子,说我的不是。”
嬷嬷在一旁劝道:“瑞老爷怎能怪夫人呢,明明是他有错在先。”
梁氏:“看来他还是怨父亲当年没过继他。”
莺娘掀开帘子入了屋内,道:“幸好外祖父没有过继他。”
梁氏看向女儿。
莺娘来到母亲面前,拿起来帕子为母亲拭泪。
“外祖父没过继他,他手中无财,尚且敢这般待母亲,若外祖父真的过继了他,将家产悉数交给他,他还不得将咱们一家撵出府去?”
梁氏原先是不信弟弟会做出来此事的,可最近发现的事情容不得她不信。一想到这些事,她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莺娘在正院里劝慰了母亲许久,又将此事告知了父亲。
梁子瑞的真面目算是彻底暴露在大家面前了,莺娘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五日后,莺娘收到了一封信。
打开信封,熟悉的字体映入眼帘。
这是韩宁驰的字。
信上交代了刘家姑父的死因,言明刘家姑父是被齐五爷害死的。他当年撞见了齐五爷与人倒卖军需,为了发财想要掺上一脚,并拿此事威胁齐五爷。结果聪明反被聪明误,被齐五爷设计害死了,制造了醉酒后失足落水的假象。
齐五爷之所以要倒卖军需,是因为他的生母是姜国人。
这些年他一直借着为齐闲庭看病的由头,在外面做一些不法的生意。等到齐闲庭年岁大了,便借齐闲庭的名字做生意,混淆世人的视线。
为朝廷提供劣质军需并非他一人就能做到,只可惜,他只交代了一些事情后便自尽而亡。
看着韩宁驰信中所言之事,莺娘隐隐察觉到事情并不简单,这背后像是有一只手一直操控着。无论是京城的官员,还是苏城的富商,又或者是晋地和鹿城的官员,都为他做事。此人的权势怕不简单。
整个邶国,她想不到是何人会这般做。
既然今生韩宁驰发现邶国有姜国的奸细,想必前世也发现了。从前世的结果来看,他应该没有找出来背后的那双手究竟是何人。
当真是可惜。
她盯着书信看了片刻。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他写如此长的书信。前世他去前线打仗,家书也只是寥寥数语,有时甚至是幕僚代笔。如今他倒是有功夫写这么多字了。
不过,他为何要将齐五爷的事情告诉她,那日他不是还提醒她不要管这件事了么。难道是因为那日她带着他去了冯家吗?
第二日一早,莺娘去了城中的铺子里。她去时,刘苏河正忙着记账。
短短数日,他已经学会如何记账,可见其聪慧。
等记录完铺子里今日进的货,刘苏河这才发现莺娘来了。他连忙放下手中的账簿,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来到了莺娘面前。
“小的见过姑娘。”
莺娘:“刘家大哥不必如此。”
刘苏河:“不知姑娘今日来可是有事?”
莺娘点了点头,示意刘苏河跟自己去后院。
四下无人,莺娘将刘家姑父的死因告知了刘苏河。
刘苏河听罢,久久不语。
莺娘:“齐五爷已经死了,你也可以安心了。”
刘苏河:“多谢姑娘。”
莺娘:“你以后安心在铺子里待着,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去寻我。”
刘苏河看向莺娘,似是有话要说。
莺娘:“你尽管说。”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张氏都对她有恩,刘苏河是她唯一的儿子,她定会尽心帮助他。
刘苏河:“没什么。”
莺娘看出来刘苏河有些顾虑,她没再多问,道:“那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
莺娘刚从铺子里出去,正准备上马车,一旁走过来一个熟悉的人。
阿勇:“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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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我家大人有请。”
莺娘想了想,道:“走吧。”
莺娘跟着阿勇去了对面的茶楼,在她身后,刘苏河从铺子追了出来,看着他们二人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他的表现被对面二楼的韩宁驰看得清清楚楚。
莺娘上了二楼,朝着韩宁驰福了福身。
“多谢大人为我查清张氏的丈夫是如何死的。”
韩宁驰:“举手之劳,许姑娘,坐。”
莺娘坐在了韩宁驰对面。
她不知韩宁驰为何来找她。韩宁驰不仅查清了张氏丈夫是如何死的,还告诉了她齐五爷之事,他们之间似乎没什么可说的了。
“福瑞粮铺的事情可查清楚了?”
韩宁驰开口便是许家的事情,莺娘有些意外,难道此事和他眼下所查之事有关吗?
她暂敛了思绪,道:“暂未,只查到铺子似乎和梁家族中的叔伯有关。”
韩宁驰:“福瑞粮铺是梁子瑞开的,但东家不止他一人,背后还有七个梁家人,这是名单。”
看着韩宁驰递过来的名单,莺娘越发不解了。那日韩宁驰只是提醒她福瑞粮铺有问题,今日为何直接告诉她了?莫非梁家真的牵扯到了姜国奸细一事之中。
她打开名单看了一眼,脸上没有丝毫意外之色。
这几人便是爹娘去世后去许家抢占家产之人。
“真正掌权的是梁子行吧?”
韩宁驰眉微微一挑,似是没料到莺娘反应这般平静,又直指问题的关键。
“对。”
莺娘:“多谢大人告知。”
这些人之所以又另开了一个粮铺,便是为了抢天福粮铺的生意。如若前世爹娘没有死在晋地,想必过不了几年梁家人也会在爹爹的“照拂”下将福瑞粮铺做大。
梁家人利用了外祖父和爹爹的善心,当真是可恶!
此事她得快些和父亲说一说,免得这些人在背后给他家使绊子。
韩宁驰既然帮了她,她也要投桃报李才是。
“这件事和大人所查之事有关吗,大人可需要我做什么事?”
听到这句话,韩宁驰看向了莺娘。
这些事对他而言不过是小事,顺手就查了出来。她在查奸细一事上帮了他许多,所以他也想帮她,可她却要跟他算得清清楚楚的。
即便没有这些事,她前世毕竟是他的妻,她遇到麻烦他总要帮一帮的。
若她同他一样有了前世的记忆,不知还会不会同他这般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