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远处传来鸦声阵阵,风里裹着浸人的寒意,满院的白布无声摇曳,扑簌簌的雨丝落在一身素服麻衣的少女脸颊,静谧凄寒。
“笃笃。”敲门声打破了凝滞的空气。
少女抬头看向院门,眼神肉眼可见的聚拢,继而充满警惕。
白日里刚发了狠把那堆图谋不轨的豺狼亲戚赶跑,深更半夜找来的,又能是什么好人?
抄起院门口的木棍,少女放轻步子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什么,一回头正对上男孩的清澈瞳仁。
男孩静静地站在廊下,匆忙赶制的孝服笼罩着瘦小的他,并不合身。
少女使了个眼色,示意男孩回屋,平日极少搭理她的男孩此时出奇的听话,转身便回屋关上了门。
深呼一口气,少女小心翼翼的透过门缝往外看去。
门缝中的一线亮光照在那张熟悉的温善脸庞上,少女这才松了攥紧棍子的手,手心的汗被风一吹,凉飕飕的。
但是思及那些变了脸的亲戚,少女仍是试探着开口,“谁?”
“朝娘,是我。”
中年男人的声音透着让人心安的熟稔,“听说白日里有人来闹事,我放心不下你们,过来看看,顺便把今日刚发现的陆大郎遗物给你们送来。”
少女放下心来,将木棍放在一旁,开了门把人迎进来。
“张伯伯,劳烦你这么晚还跑一趟了。”一边说着,少女往外面看了眼,犹豫片刻后仍是关上了门。
中年男人与爹娘生前交好,出事后便是他帮忙张罗着把爹娘和大郎的骨灰送回来,还帮着赶跑了许多不怀好意的人。
若非有他帮衬,她也没那么容易保住陆家这院子和爹娘留下的东西。
“客气啥,你和二郎毕竟年纪小,陆老弟又留下这么些家财,以后日子怕是不好过,我可不得多帮衬些。”
男人随口回应着,脚步跟着往廊下走去,心里却砰砰作响,眼神紧紧盯着前方的少女。
十来岁正是花一样的年纪,身子已经长开,宽松的孝服下走动间隐隐透出的曲线青涩动人。虽是童养媳,却从小娇养着不曾下地干活,以致于一身细皮雪白柔嫩。
一双眼睛清澈乌黑,唇丰而润,眉尾一点美人痣无端添了几分媚意,真是个尤物。
贪婪的欲望流泻而出,男人瞥了眼亮着光的厢房,并未将那年幼寡言的陆家二郎放在眼里。
少女倒来茶水,递给男人。
“张伯伯,大郎他留...啪!”捧着茶杯的手被粗粝的掌心包裹住,少女吓了一跳,立刻缩回手后退几步,慌乱而警惕的望着男人。
温热的茶水洒了一地,男人笑容仍是温善的,“朝娘这是怎么了?跟张伯伯还这么见外吗?”
少女双唇紧抿,用力搓着手背,白皙的指节片刻便已通红泛着血丝,一双乌黑眼珠冷冷的看着男人,方才绝对不是偶然,眼前的人分明不怀好意,可恨她竟然看走眼了。
“这里不欢迎你,请立刻离开。”
听出她故作镇定的颤意,男人越发有恃无恐,笑意扩大,憨厚的脸上泛起褶子,“朝娘这就不懂事了,来者是客,何况我还没把大郎的遗物给你,怎么就要赶伯伯走。”
满意的看着少女眼中蔓延开的警惕与惶恐,男人站起身慢慢逼近,口中带着诱哄,“朝娘小小年纪就生的这么勾人,可惜那陆大郎福薄,享用不了这人间尤物了。”
“伯伯怜你守寡不易,日后护着你,不好吗?”
一阵凉风拂过,雨势渐大,打在院中白布上簌簌作响,
“张伯伯,这么晚了,你再不回去张婶该找你了。”少女强自镇定,一边与男人周旋,一边迅速思考着如何应对。
“放心,那婆娘被我下了药,睡的跟死猪一样,不会发现咱们的。”男人看出她的意图,狞笑一声便扑了过去。
看着这勾人的少女在眼前晃了半天,他早已按捺不住。
“啊!”少女险些被抓住,踉跄着跑向院中,“你就不怕我把村里人都叫来吗!”
“叫啊,我倒要看看你叫来的人是来救你还是来浸你猪笼的。”
男人太了解村里那些人的德行了,一旦被发现,少女必会被抓起来打破鞋,而他嘛,不过是被勾引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而已。
终究是体力不及,男人很快将少女压在廊下,狰狞的面容倒映在少女瞳孔中,仿佛一只畸形凶恶的野兽,叫嚣着要将她吞噬。
少女拼命的挣扎,余光瞥见那扇紧闭的厢房门不知何时露了条缝,眼睛不由睁大,被捂住的嘴无声嘶喊,却始终不见那条门缝再扩大分毫。
泪水从眼角渗出,少女眼中的光芒却丝毫未减,越发用力的挣扎起来。
“呼,朝娘,呼,你好香,陆大郎那小子还没有碰过你吧?伯伯今儿给你□□,让你得了趣儿再也离不开伯伯。”
少女疯狂摇着头,卯足力气往男人手臂咬了一口,趁男人吃痛卸力的瞬间伸手胡乱一捞,捞到个方方正正的物件儿,使出浑身力气往男人头上砸去。
身上嘶嘶叫骂的男人很快没了声息,脱力的压向少女。
费力推开男人,少女惊慌失措的爬起来,确认男人晕过去后迅速跑到厨房找到根绳子,想了想又拿了把刀。
匆匆赶回去,眼前的一幕叫她立即屏住呼吸。
身着素白麻衣的男孩无声站在光下,高大的中年男人死猪般趴伏在地,不知死活。
“二郎,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去。”顾不得许多,少女连忙上前要把人赶回去。
凑近了方才看清,男人身旁歪躺着的,赫然是一块漆黑的牌位,牌位上工整的刻着先夫陆时明之位,此时那牌位中间已有一道裂痕。
少女沉默的看向男孩,她想起来了,方才她就是用这块牌位砸晕的男人,可是这块牌位原本被她收起来放在厢房的。
不敢耽搁,怕男人很快苏醒,少女将男人绑起来,男孩始终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无动于衷。
偶尔触及少女扔在一旁泛着冷光的刀时,眼里方才浮起一丝微不可察的波澜。
绑好后将人嘴堵上,少女紧皱的眉头并未松散,如今这情形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送官是不可能了,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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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无据没有人会相信她,只会让她二人处境更为艰难。
放了更不可能,这人面兽心的畜生在爹娘死后立刻原形毕露,堂而皇之的入室作乱,若把人放了,他定不会死心,说不定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少女咬着苍白的下唇,迟迟无法拿定主意。最稳妥解恨的办法当然有,但是...
一室沉默间,男孩捡起了地上的刀。
少女不解的看着他,便要阻止,“二郎,这人不是个好的,不能放了他!”
男孩却没有听从,抬头看了眼慌乱无措的少女,没有漏掉她眼底的恨意。
转头打量着躺在地上死猪般的男人,男孩拎着刀蹲下身好奇的比划了一番后,轻轻一刀划开男人的一只手腕,然后是另一只。
猩红的血液汩汩流出,男孩平静的面孔终于透出一丝兴奋,似觉出乐趣来,男孩又试探着一刀划在男人腿上,满意的看着皮开肉绽血液渗出。
下一瞬,男孩的视线又移向了男人脆弱裸露的脖颈,他知道,少女恐惧又踌躇的根源就在那儿。
少女惊悚的看着这一幕,手脚发软不敢动弹,男孩明明在笑,她却怕极了。
她从未见过这样血腥可怖的场景,男孩仿佛一个恶魔,用鲜血献祭,清澈的眼神透出天真的残忍。
然而这眼神却让她莫名安心。
拖着瘫软的腿靠近男孩,少女猛地从男孩手中夺过刀来,刀柄上小小的血手印被彻底覆盖,黏腻腥臭的血混着汗液浸透少女的手心。
强撑着用另一只干净的手遮住男孩的眼睛,少女呼吸急促,胸腔剧烈起伏,眼前被血色弥漫,手中滴着血的刀让她胆颤又紧张。
男孩任由她捂着,第一次与少女如此靠近,鼻尖翕动,混着血腥味的馨香让他悄悄眯了眯眼。
下一秒,熟悉的利刃划破皮肉的声音响起,一点温热溅到男孩唇上,他仿佛猜到少女做了什么,眼中陡然迸射出奇异的光,仿佛找到了极有趣的事。
男孩悄悄伸出舌尖舔了舔唇。
真难吃,他想。
捂在眼上的手不平静的颤抖着,男孩透过偶尔泄露的缝隙,见到了铺天盖地的红,与梁上挂满的白布凑在一起,美极了。
“当啷”,刀垂直落地。
少女脸上血色尽失,男人的头被她用衣裳蒙着。
剧烈的心绪起伏之下,少女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了男孩,无声呜咽。
后脖颈传来的湿意让男孩不解,有记忆以来连爹娘都不曾如此亲昵靠近,抱着自己的少女是他名义上的嫂嫂,也是他最后的“亲人”。
犹豫良久,男孩方才试探着伸出手轻轻搭在少女身上,乌黑的眼瞳里闪烁着雀跃的光。
而此时,院外再次响起了敲门声。
——呼。
朝娘猛地睁开眼,呼吸急促,心脏剧烈的跳动,久久没能从梦中抽离。
桌上幽幽燃着的烛火已接近尾声,蜡油堆积了一小滩,烛光虽暗,外间天色却已隐隐露白。
怔怔的盯着床帐子看了许久,朝娘拍拍脸蛋,掀开被子起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