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问一句……为什么要打么?”
从进入幻境,贺青俭就一直在打和被打、杀和被杀,实在麻了。
此外,她还存了点别的心思:这个顾兰年的回答中或许会透露些信息,解释他从哪来——书里的还是梦里的,又因何出现在这儿——为正义想杀她还是因私仇想杀她……
孰料他只是道:“没为什么,闲着也是闲着。”
贺青俭:“。”
顾兰年没有给足她无语的时间,伴随一道寒光闪过,一截冷锐剑刃已横在她颈边。贺青俭还没应战,他先不讲武德地动起了手。
“你输了。”
很意外地,这一下是虚招,没直接抹她脖子。
“是是是,你赢。”贺青俭不太懂这祖宗的行为模式,只有哄着,“你最厉害。要杀便杀,要剐便剐,都随你。”
这句却没起到哄的效果,顾兰年似乎更不高兴了,就听他冷哼一声,语气竟该死的熟悉:“我要你的命做什么?贺青俭,我倒想问,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杀你?”
“你刚刚可没少杀……”
“你自己不安好心,瞎想乱七八糟的,能怪到我头上么?”
一来一回交谈几句,贺青俭更迷惑了,她嘴唇动了动,想要问明白她瞎想什么了,他又怎么知道,话却被他截住:“别张嘴,一听你说话就来气,接着打!”
旋即又是一剑招呼过来,贺青俭心乱如麻又满脑子问号,应战时很消极,只象征性过了两招就再次落败。
“你认真打行不行。”
顾兰年蹙着个眉,一脸怨气。
“嗯嗯。”贺青俭嘴上敷衍,那一身反骨却更加懒散。
眼前的顾兰年跟她认识的那个实在太像,她下意识就想对着干。
况且,刚进幻境那会儿她打得认真,一方面是以为小命危矣不得不战,另一方面也是猜测赢下这场,或许幻境中会出现某些奖励类的机遇。
可事实证明:她小命虽危,却是危了一百四十多次的那种麻木的“危”;
费老劲杀出重围后,幻境虽有变化,一连三变她看见的却都是同一个人!
搁谁谁不颓?
“贺青俭,你不公平,”见她软硬不吃,顾兰年索性也暂收了剑,出口一句控诉,“你跟别人都好好打,独敷衍我一个。”
贺青俭:?
她真是服了,这个顾兰年怎么回事?那九曲回环的心路也太仿真了!
打个架的事,搁他嘴里转一圈,平白生出股“恨明月高悬独不照他”的恨海情天味儿……
“师侄怎么看?”
兀地听人唤他,顾兰年眼睫微颤,不动声色散出的心神缓慢归位。
“不错。”不清楚叶皋悯在问什么,但他很自信地瞎几把答。
基础回复果然百搭,叶皋悯并未听出异样,愉快地拍板决定:“既然都觉可行,等仍留在幻境中的参赛者们待满一个时辰,就送他们回归原定的幻境赛场继续比拼。”
原来,顾兰年元神外散之时,叶皋悯带着峰中器修们干了件大事——他们把天罡秘珠重新调试好了。
经一番讨论,台上众峰主、长老们一致同意将此次意外事故美化为特别设下的对心志的小考验,在淘汰一批人后,剩下的自然要继续比拼——倘若半途终止,“意外”恐将失去遮羞布被旁人看出,届时七曜山声名必将受损。
三两句拼凑出原委,顾兰年讽刺地勾勾唇角。
这些年,类似的事他见了太多,浮华之下尽是尘垢。
“喂,你怎么不说话了?”
刚刚还幽幽怨怨控诉她“不公平”的人突然就没了动静,贺青俭凑过去,在他眼前晃晃手,他眼珠不转,又拍拍他肩,他身形向后摇了摇。
她觉得不对劲,正想再踹一脚试试,顾兰年无需看她,随意伸手,本能般就扣住了她膝弯。
“认真点,能打到我,就放你出去。”顾兰年轻挑眉,放开了她那条腿。
坦白说,贺青俭觉得“出去”没什么吸引力,还可能会在第四个莫名其妙的地方,见到第四个更古怪的顾兰年。
但对方扬眉时那点挑衅意味点燃了她的斗志。
“只是打到就行?”
“嗯哼~”
“那我……”
没滋没味扯了两句,贺青俭骤然出手,意欲突袭,无奈出奇制胜难抵实力悬殊,电光火石间,不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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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到人,腕子已被顾兰年钳住。
“这个速度你还玩偷袭?”顾兰年轻蔑一哂。
贺青俭翻个白眼,不想跟想揍又揍不到的人说话。
顾兰年偏追着她说,不光说,他还动手动脚,讨厌得很。
“我教你,偷袭要这么偷……”说着,他熟练摆弄她的四肢,迅疾出了一招,像阵风一样。
贺青俭觉得他烦,但她得承认,这招确实有点东西。
顾兰年放开她,她跃跃欲试,学着方才领教的那招出了一式。
手脚再次被他阻拦。
“我出的招式就是你刚教的,你当然有所准备。”贺青俭觉得用他教的招打他是个悖论。
“刚教你的是基础,你要融进你的东西,演化为你自己的招式,再随着对敌形势千变万化。”
贺青俭感到复杂,从前她只闭门造车过基础剑式,哪被人教过这些?
看出她面上难色,顾兰年又道:“说来抽象,但打多了你就能悟到了,方才跟那群丑八怪打得不是挺好么?”
初入幻境时,贺青俭从那群姹紫嫣红道袍们的包围里脱困,每死一次,都能有所收获,并在下次前进一段距离,这些顾兰年都看在眼里。
她悟性颇佳,是个可造良才。
“你再看,刚刚我截你手脚的那招,应该这样破……”
一连几十招走过,贺青俭发现,这第三个顾兰年既不想带她上七曜山受审,也没兴趣杀她,除去颇具些不知何故的怨气,对她并无敌意,甚至……挺乐意教她的。
幻境中能得此良师,实乃幸事,即便良师生了张顾兰年的脸,贺青俭也欣然接受。
正值渐入佳境之时,顾兰年却突然停了。
凤眼微眯,他打量着远方天色,轻叹一声:“真快啊……”
贺青俭也顺着他视线看天,没看出什么名堂,就催他:“快什么?快打吧……”
“我不能跟你打了。”他上前半步,掌心把她头顶的发揉得更乱,“后面的架,你自己打吧。”
贺青俭意犹未尽:“不是说我打到你才算结束?”
“是啊~你脑袋打着我手了。”
贺青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