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由于没找到尸体,大家都显得十分失落,车里氛围格外地沉闷。
李安握着方向盘,一边看了眼自己没心没肺睡大觉的徒弟,一边透过后视镜看到坐在后座沉默不语的江林夕、秦朗两人,知道现在想要打破这种氛围只能自己出马了。
他故意清了清嗓子,用一种调侃的语气打破车里的沉默:“江顾问,你知道秦队外号是什么吗?”
江林夕闻言先是摇了摇头,突然想起坐在驾驶座的李安估计看不见,然后疑惑回答:“不知道,万能神探吗?”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坐在身边的秦朗闷哼一声,像是被呛到了一样,耳根在昏暗的车里也能看得出逐渐泛红,他从后视镜里警告似的瞪了李安一眼。
当然,这一切正在开车的李安并没有看见,而是咂咂舌继续说道:“万能神探这称号挺好的,不过不是。”随即他摇头晃脑的卖起了关子:“这个外号啊,可是大有来头……”
“咱局里以前有一起抢劫谋杀案,是二队办的,死了几个人,犯罪现场干净的像被水洗了一样,那地还没个监控,他们卷宗都要翻烂了,都没搞出个所以然来,就是摸不出凶手,都快成悬案了。嘿~结果你猜怎么着?”
李安像说相声一样的腔调把江林夕逗得直乐,还笑着捧场:“怎么着?”
“那会秦队刚来,卷宗就转到咱一队了,好家伙。他看了几眼就说凶手很有可能是在印染厂呆过,让人去城南颜料厂的家属院附近摸摸底。好家伙,一去一个准儿!真把人从窝里摁住了!自打那起,秦队就有个“秦半仙”的名号。”
听完李安的话,江林夕震惊转头望向秦朗,嘴巴微张不敢相信的说:“秦队,你还会算命啊。”
秦朗侧头回望,眼底带着一抹无奈的笑意:“哪有什么半仙算命。我都和他们说了多少次了。受害者都是穿红色裙子的女性下手,不是随机犯案,而是有指向性的选择受害者。强烈的情绪通常会和当事人经历捆绑,而凶手对于红色的执着很有可能来自于工作和生活长期被红色刺激,很显然印染厂是最大的可能,再排查作案和逃跑的范围,凶手在哪自然就出来了。”
接着他摇摇头,神色无奈的继续说道:“这不是玄学,就是心理学的行为逻辑。他们这帮人就是爱起哄,别当真。”
心理学!
江林夕眼神咻的一亮,接着她拖长了语气:“哦~所以秦队你是科学半仙呀,比普通算命厉害多了!”
她这话一出,驾驶座的李安率先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科学半仙,精辟啊!秦队,听到没,不是我们说的啊,是群众给你定性了!”
秦朗微微一怔,显然没想到江林夕突然来这么一句,他再次转过头,视线对上她那双因为刚刚灵感一现而小小得意,显得几分生动的眼睛,竟然觉得有种被晃到的错觉,几乎是下意识地仓促移开视线。
江林夕察觉到秦朗细微的表情,忍不住得意的偷笑,没想到这位平常严肃专业的秦队长,竟然还会因为几句玩笑不好意思,真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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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局会议室里,那块从泥坑里发现的名贵鳄鱼皮手表,此刻正在证物袋里,安静地放在会议桌上。
秦朗率先打破沉静,严肃的说道:“现场的情况大家都清楚了。”接着他举起证物带示意:“我们通过江顾问的线索找到了活埋的第一现场,并且找到了关键线索,顾晴,你来说。”
顾晴拿着手上技术部门送来的报告,说道:“手表通过表身的序列号,我们联络到国内的一个独立制表坊“Expensive”,他们表示鳄鱼皮表带是他们的定制系列。该系列在本市登记在案的,不超过三位。”
接着她将手中的资料报告分发给众人,顿了顿继续说道:“根据表盘内测刻着缩写“CH”,锁定了陈浩。并且,我们从表带的缝隙提取到了微量的皮屑组织。和DNA做了比对,已经最终确定手表的主人就是陈浩。”
“陈浩,”秦朗在白板上写下陈浩的名字,并且在旁边标注“辉宏地产项目经理”,开口:“三天前,陈浩的妻子报案,他在1月22号早晨离家上班后,没就与家人失去了联系,至今下落不明。”
接着他在白板写上陈浩的名字上画了一个圈:“现在基本可以确定,在土坑里经历活埋的受害者就是他。我们目前首要任务除了寻找凶手,还有就是找到被害人的尸体。”
李安毕竟经验丰富,立刻根据上述提出了方向:“秦队,既然确定了受害者的身份,那我们就往陈浩社会关系方向调查。”
“没错。”秦朗认同的点头,继续安排:“小陈,你重点走访陈浩家人、朋友,了解他最近是否有异常,或者提到过有没有和什么人有过节。”
陈锐明:“收到,秦队。”
秦朗:“顾晴,你负责外围,把他经手的所有项目,特别是容易引发矛盾的类型,比如说涉及拆迁、土地征用等,这种过一遍筛子。”
顾晴:“收到,秦队。”
秦朗:“李叔,你联系一下陈浩的妻子,让她过来协助调查,待会你和我一起录口供。”
李安:“收到,秦队。”
安排完毕,秦朗把目光转向盯着他看的江林夕,语气缓和:“江顾问,辛苦了。你帮我们锁定了犯罪现场,挺累的,你先回去休息,保持电话畅通,有需要我们再联系。”
江林夕:“收……不对,秦队,我有个请求。”
闻言,秦朗安排的动作停了下来,他微侧过身,神情疑问看向江林夕,示意她继续。
江林夕站起身,一边心里疯狂打着鼓,一边走到秦朗面前,鼓起勇气开口:“秦队,我不想回去。张心蝶案的时候,我觉得我很没用,除了提供一些线索,什么都不知道。”
她深吸了一口气,目光诚恳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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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朗:“秦队,我知道这样很冒昧。我现在一直在学心理学,但总觉得很浅显。你是这方面的专家,又有丰富的经验。”她顿了顿继续开口:“所以我想请求你,如果条件允许的话,这类案件我能不能全程跟着你,学习你的分析和思路。”
江林夕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我想要真正的理解犯罪心理!也不想再因为能力不足或者心里承受不够,只能在旁边干着急,或者……被迫离开。”
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回荡在会议室里。
听完她说的话,会议室瞬间安静,所有人都讶然的看向她。
秦朗目光深邃的落在江林夕的脸上,她苍白的脸上有着明显的疲惫,但是那双眼睛却闪烁着他从未见过的光芒。
他没有立刻回答,思索片刻问出最后的确定:“全程跟现场,压力会很大,你可以吗?”
“我可以!”江林夕立刻保证。
“学习心理学,过程中可能会接触更多的黑暗面,你可以吗?”
“我可以!”江林夕毫不退缩。
秦朗终于点头,提醒:“好,我可以带着你。但有几个条件:第一、一切行动听指挥,绝对不可以擅自行动。第二、理论知识也必须跟上,我会给你列一些书单和案例,你必须看完。第三、如果感觉实在无法承受的时候必须立刻报告,不要强撑。明白了吗?”
江林夕用力点头,语气欢悦:“我明白了!谢谢秦队!”
看着她难得流露出符合年纪的雀跃,秦朗眼底的严肃终于化开,嘴角勾起弧度:“加油,江林夕。”他的语气缓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我相信你可以做到。”
随即他收回目光,神情重新变得冷静专注:“好了,散会,各自行动起来,找到凶手!”
“是!”所有人齐声回应。
人潮流动,顾晴立刻凑到江林夕的身边,用肩膀轻轻碰了她一下,眼睛笑的透亮:“可以啊,林夕。这么大胆,能让秦队点头可不容易,加油。”
“其实我紧张死了。”江林夕缩了缩脖子,悄悄和顾晴咬耳朵:“我从来没有在这么多人面前表达想法。”
旁边,陈锐明也咧着嘴凑过来,毫不掩饰自己的羡慕:“牛哇!以后你就能和秦队学本事了!真羡慕你,你可得把他肚子里的墨水全掏出来。”
江林夕看了看身边充满善意的众人,心里那点坎坷也烟消云散了,唇角再也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露出了一个自从开始做噩梦以来,到现在为止最真实的一个笑容。
另一边,看着他们几人的背影,李安凑近秦朗,低声道:“这姑娘,挺要强啊。”
秦朗的目光在江林夕带着笑意的侧脸,停留片刻,随即收回。一边整理手中的资料,一边平静开口,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地认可:“要强点,挺好的。”
收拾完东西的秦朗,目光锐利,重新开口:“走吧,李叔,该办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