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刚擦边升起,在床上一晚上没合眼的江林夕,一动不动,紧盯着天花板上那只缓慢爬行的小虫子。
手机铃声划破了现在的寂静,江林夕瞬间像活过来一样,一个眨眼的功夫就拿起床头的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秦朗。
她赶紧接通电话,一刻都不想耽误。
没等手机对面秦朗开口,江林夕就急切地追问道:“秦队,怎么样?”
“江顾问,”秦朗低沉的嗓音透过手机听筒传来:“根据你提供的城郊未开发区的碎石土路、施工工地以及教堂或者寺庙,我们找到了符合你条件的开发区,但是……”
“但是?”江林夕疑问重复。
秦朗顿了顿,继续说道:“南郊、西郊、北郊都有符合线索的地方,需要你过来一趟,确定细节。”
“我马上过来。”江林夕干脆利落的回答,没有一丝犹豫,并且迅速拿起床边椅子上杏色外套。
“我让李叔去接你了,算时间应该差不多到了。”接着秦朗犹豫了会,又补充道:“要是累的话,在车上眯一会。”
她沉默了几秒,才很低地应了一声:“好。”
江林夕拉开车门的时候,李安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毫无血色的脸,从主驾驶旁边的置物箱,拿了一瓶矿泉水递给她:“江顾问,昨晚没睡好吧,脸色这么差,喝点水吧。”
“谢谢李叔。”接过李安递过来的水,江林夕小口的喝了几口,心里暖洋洋的。
看出她的担忧,李安的声音带着点长辈的温和,半是玩笑半是安抚道:“别担心,有秦队在,天塌下来他都能拿竹竿支撑着。”
“嗯。”随着李安的话语,江林夕脑子里就自动上演了秦朗拿竹竿吭哧吭哧撑天的滑稽样子,只觉得刚刚那点担心情绪消失殆尽,她偏过头忍住笑:“这么说,秦队业务范围还挺广的吗,就是不知道补天收费是多少。”
“哈哈哈哈哈~”听到江林夕的回复,李安乐不可支,笑完后摸上方向盘,准备开车出发:“走,我们现在就去见见业务范围很广的秦队,问问他怎么收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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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小时后的会议室,白板上贴满了城郊未开发区域的地图,上面用不同颜色的记号笔标注了已知的随时路段,正在施工的工地以及有钟的教堂、寺庙等地点。
秦朗站在桌前,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根据已知线索,碎石路、工地、宗教场所,我们需要找到同时满足或者接近这三个条件的地点。”
接着他有条不紊的安排:“李叔,你经验丰富,带一队人,重点排查一下这几个碎石密集的土路,且周边同时存在正在施工工地和教堂、寺庙,注意观察路边有没有新鲜的车轮印。”
李安:“收到,秦队。”
“小陈,你带另一队,协调当地派出所和街道,走访这些区域的工人、居民,询问在夜间是否听到过异常声音,看到可疑车辆或人员,以及对钟声是否有印象。”
陈锐明:“收到,秦队”
“顾晴,你负责支援,随时核对各组反馈的信息。”
顾晴:“收到,秦队。”
“江顾问。”秦朗最后看向江林夕:“你和我一起行动,需要你亲自确定地点。”
“收、收到,秦队?”江林夕看到其他人统一回答,有点不知所措,心想是不是必须统一,也紧张的回了句收到,秦队。
众人看到她的样子,笑出了声,顾晴扑哧一声,一只手揽住她:“别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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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排查的是北郊未开发区的工业园,那里有一条长长的碎石路,旁边是一个废弃的建材市场,远处还有一个小的土地庙。
李安带人仔细勘察了碎石路和土地庙,可惜,土地庙早就荒废了,钟也不见了。并且周边没有发现人为活动的痕迹,不符合条件。
接着走访了西郊未开发区的物流公司附近,大片地荒地,碎石路纵横交错,旁边有个有个施工单位,更远处有个挺大的教堂。
陈锐明走访回来汇报,教堂的钟是每周日早上礼拜时才会响,和晚上钟声明显不符。而且周围居民也表示没有看到或者听到什么异样。
接连两个重点区域被排除,秦朗看着地图,手指指向南郊的一个靠山脚的区域:“最后一个南郊,这里有一段老旧的盘山公路,还有个因为环保问题停工的采石场,慈安寺也在山顶,出发。”
“是!”所有人答道,迅速行动起来。
去往南郊的路上,车子越往山那边开,道路越崎岖不平,轮胎碾压碎石的“咯吱”声越来越响,颠簸的感觉也越发强烈,这种颠簸感让感觉江林夕越发的熟悉。
秦朗注意到她的样子:“怎么样?”
“感觉……很像。”江林夕细细感受,轻声回答。
车子在盘山路上行驶了一会,路过一个路边废弃的采石场,门口还摆放着残破的工棚,里面还有停止施工机械,可以看到在它们上面褪色的蓝色防尘布,正在风中飘荡。而与此同时,一声声微弱但是清晰的“铛……铛……铛……”声,传到他们所有人耳中。
“是钟声!”陈锐明立刻激动的喊道。
众人精神一振,停车,下车,仔细聆听。
“是山顶,那个废弃寺庙的方向!”李安认真思索了一会,判断道:“这钟声,不太规律,不像是人为敲得。”
“搜。”秦朗果断发令。
他们并没有直接开车上山顶的慈安寺,而是以采石场和寺庙为标点,同时搜索能够听到钟声的碎石土路附近。
搜索的过程并不顺利,山路崎岖,两侧的植被茂密,所有人深一脚浅一脚地排查了将近一个多小时,在这么冷的天,众人后背的衣服都被打湿了,却一无所获。
陈锐明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建议:“秦队,范围太大了,要不直接先去寺庙看看?”
秦朗听闻这话也知道不能再一直这样下去,他转头望向人群中间的江林夕,还在思索该怎么安排时,江林夕突然停止了脚步。
她闭上眼睛,努力屏蔽周围的嘈杂,努力回忆噩梦中的一切细节。不仅仅是当时的听觉和感觉,还有……
方向感!
在梦里,自己被拖拽时地面刚开始还比较平坦,然后才是各种尖锐的石子。而钟声传来的方向一直是在背后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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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方。
江林夕睁开眼,看向采石场的一侧,那里有个小道,杂草丛生,正和自己想的一样,这段路一半杂草丛生,但相对平整,另一半砂砾石子,并且特别的尖锐。而寺庙就在这段路它的正后方。
“那边!我们能不能去那边草丛的后面看看?”江林夕抬手指向刚刚看的那条小道。
秦朗毫不犹豫的,就选择听从她的话:“转向。”
随着江林夕指的方向一路前进,走到一处的草丛,明显有近期被压塌的痕迹,顺着这段痕迹往前走个十几米,路过一段碎石路。
再往前走,走在最前面的陈锐明脚下一顿,惊呼:“秦队!有情况!”
众人迅速往陈锐明那边靠拢,只见前方有一片明显被清理过的空地上,泥土的颜色和周遭的颜色截然不同,显得格外新鲜湿润。一个长约两米、宽约一米的长方形大土坑出现在所有人的眼前。土坑两侧还留有着清晰的铲印,地上散落着零星的脚印和两道深深的拖拽痕迹。
坑底却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尸体不见了!
江林夕很确定随着这一路的深入,看到这个土坑,她很确定就是这个地方。
可是,为什么受害者的尸体消失了?
李安蹲下身子,戴上手套,仔细检查土坑和附近的痕迹:“坑是新挖的,周围有挣扎的痕迹,看这样子肯定有人被埋去过。”接着他像发现了什么一样,在坑里刨了刨拨开一些泥土:“这是?”
他小心的从泥土里拿出一块手表,鳄鱼皮的表带显示着这块手表的价格不菲,李安小心的把手表放到了证物袋里。
秦朗也蹲了下去,他的视线在拖拽痕迹上来回打量思索:“两道拖拽,一道有挣扎的痕迹,一道没有。”接着,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受害者很有可能在这个地方被活埋,死后被凶手挖出来带走了。”
“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陈锐明忍不住问:“费这么大劲把人埋了,现在又挖走?他到底图什么?”
秦朗站起身,没有回答陈锐明的问题,反而喃喃自语:“难办了。”
所有人的心情都沉了下去,他们找到了犯罪现场,却失去了最重要的一环:尸体。
这个案子也越发的不简单:绑架、活埋、挖出、转移。
秦朗走到江林夕身边,轻轻开口:“我们找到了犯罪现场,证明你的方向没错。”
江林夕苍白着脸,点了点头,心情复杂又迷茫,没忍住还是叹了口气。
接着秦朗看向所有人说道:“先回去吧,保存好现场证据。”
秦朗目光落在因为今天一路排查体力明显不支的,又没有睡好的江林夕脸上。没多说什么,只是从口袋里摸出一颗奶糖,递给了她。
江林夕一怔,顺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抬头,撞上秦朗看向自己的目光。
“补充□□力。”秦朗视线快速的从她苍白的脸上移开。
江林夕低声道了声:“谢谢。”微凉的指尖不可避免地接触到他的掌心,一擦而过。
秦朗蜷起手指,那转瞬即逝的触感让他掌心发痒。
江林夕剥开糖纸,奶香味在舌尖化开。
真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