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越城是有名的商贾之城,每日来来往往的商人络绎不绝,周边大大小小的商铺都开着,尽管刚下过大雪,但街上的人可不少,甚至可以说的上是热闹非凡。
渔深深和沧濯缨走在前面,凌风则和白玠远远地缀在后面。
渔深深手指灵活地转着那根破烂树枝,目光则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尤其是沧濯缨。
她发现其实沧濯缨是个有点闷的人,虽然她说的话沧濯缨都会回答,但他自己似乎很少主动说些什么。
当然,除了一开始追着她喊姐姐那里。
他话一少,人就会冷下来,一冷下来那就真的看起来生人勿近。
譬如现在,渔深深发现沧濯缨的脸真的很讨姑娘喜欢,这一路还没走多久,就有花容的姑娘频频向沧濯缨递去眼神,但因为沧濯缨冷着一张脸,那些姑娘只看了一眼又慌忙收回视线,然后摇摇头。
这一幕看得渔深深有些好笑,也不知道是不是玩劲儿上来了,突然想逗逗他,想在那张冷冰一样的脸上看到不一样的表情。
渔深深收了树枝,把手背在身后,长长的马尾擦过她的手背,说:“沧濯缨。”
沧濯缨:“嗯?”
渔深深:“我不是把你带上一块去溪云山了吗?你怎么还不开心?”
沧濯缨愣了一下:“没有。”
渔深深:“我觉得有,我站你旁边都有点冷了,小姑娘……”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沧濯缨停住脚步,把他手臂上一直搭着的大氅拿起来,抖了抖,二话没说就披在她身上。
渔深深盯着他认真的冷脸,想说什么,最终还是选择放弃。
算了,孩子爱披就让他披吧,正好自己确实有些冷了。
大氅刚披上,渔深深就眼尖地看见了一家酒肆。
也不能说她眼睛有多亮,只是那家酒肆相较其他商铺而言,客流量夸张得很,人群挤挤攘攘一直挤到了门外,虽说这样受欢迎,但外面还有个小二在不停招手,想揽更多的客。
渔深深来了兴趣,也来了食欲,她指了指那边,问沧濯缨:“想不想吃点东西?”
沧濯缨顺着她的方向看去,表情看不出来有多么想,但嘴上还是说:“嗯。”
于是渔深深和沧濯缨又一齐转头看向凌风他们。
两个正在小声嘀咕的人被正在讨论的主角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一怔,心虚地咳了两声,才问道:“怎么了?”
渔深深微微一笑:“两位仙长饿了么?那边有个酒肆。”
渔深深其实笑得还算真诚,只是旁边站了一个冷脸,就显得也有些假了。
他们懂渔深深的意思,一边点头一边心说:你们看我们敢说不饿吗?或者我们说不饿的话有用吗?
于是四人意见“一致”地往那边酒肆走去。
四人一走近,就瞬间明白了为什么这家酒肆生意如此好。
那小二在外面吆喝着:“仙门秘辛!百世情缘!灵异神怪!奇闻轶事!没有我们不知道,只有你意想不到!”
原来是有说书的。
那小二一见他们四人穿着打扮,两眼放光,连忙上前迎渔深深,刚脱口而出的公子悲痛说了一半又咽回去:“姑娘,公子里面请。”
渔深深一边跟着小二一边饶有兴致地问:“我这身这么不像男子?”
那小二笑了一声:“这里天天客人那么多,女扮男装的我见得都多了,前几日还有位姑娘也是这身打扮呢,但我一听那声音,一看那身段就知道绝非男子。姑娘你长得如此秀气,我自然也能认出来。”
渔深深看了眼正中间的执扇说书人,随意坐下后问小二:“你们这讲什么?”
小二神秘地看了眼渔深深:“客官待会儿就知道了。”
渔深深见他捂得如此神秘,挑了挑眉,也是更加好奇了,然后说:“随便上点菜就行。”
小二笑嘻嘻:“好嘞,各位喝酒吗?”
渔深深刚想说上一壶,就被凌风回绝:“不必。”
等小二走了,渔深深才疑道:“修仙之人不能喝酒?”
凌风点头:“喝酒误事,所以修仙之人戒酒。”
渔深深手指把玩着茶杯,目光涣散,没想到修仙还有这规矩:“酒都不能喝,谁定的这么无趣的规矩?你们仙祖?”
她刚说完,没等到凌风的声音,沧濯缨就否道:“不是,她爱喝。”
渔深深手指微顿,她想说不是说了要装的像点么,怎么一提那位就绷不住了,结果抬头就看见沧濯缨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她撇开眼神,看向那个说书人。
得,以后她还是少提那位仙祖吧,稍有不慎就说错话。
凌风也看了眼沧濯缨,但那眸子里似乎是嘲弄。
凌风:“确实不是仙祖,而是大长老。”
渔深深还是看着那个说书人,没有给他们一个眼神,只是敷衍地“哦”了一声,然后说:“跟我有什么关系。”
凌风:……
凌风发现自从碰上这两人,他就记不住一点溪云山的端方有礼,只想骂人。
渔深深面上看着那个说书人,实则思绪已经飘走了好一会儿。突然“嘭咚”一声,渔深深陡然回过神。
“各位客官!”说书人摇着他的蒲扇,慢慢道,"仙门秘辛,百世情缘,灵异神怪,奇闻轶事,大家今日想听哪出?"
渔深深这才明白,难怪那小二不直说,原来说书内容并不固定。
一个雄浑声音响起:“我要听仙门秘辛!”
折扇一收,说书人哈哈一笑:“好!看来有不少新客人,那今日就讲讲仙门之首溪云山的传说人物,渔涣溪!”
渔深深收回视线,想看一眼对面的人,但刚巧小二正在上菜,阻隔了她看向沧濯缨的视线。
而那边说书人声音慢慢响起,渔深深转回头,却看见凌风也在看沧濯缨,触及她的视线后又装作无事看向说书人。
“话说这位仙祖,那在仙法上是毋庸置疑的天下第一,天之骄女。”
“天之骄女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灰飞烟灭了。”一个壮汉一边嗑瓜子一边哈哈地笑着。
渔深深眉心一跳,看向对面的人。
这话她听了都不舒服,更何况是沧濯缨。
果不其然,沧濯缨一只手紧握,指尖几乎要嵌进肉里,那眼神仿佛已经将那个壮汉凌迟处死了百遍。
这位仙祖虽常常出现在各大传说话本里,但人们也只是听听做消遣,并不会真的对她嘲讽。所以这话一出,现场许多人都吵着要把这人轰出去,就连说书人也有些愠怒:“我虽爱讲仙祖的故事,但我从不讲此类话!”
最终那人被轰了出去。
“沧濯缨。”渔深深不知道什么时候和白玠换了个位置,坐在沧濯缨旁边,低声喊他。
沧濯缨怔然间看向渔深深,嘴唇微动。
见他还能听见她的话,渔深深松了口气。
可一旁的凌风却突然出声:“哼!”
渔深深:“干嘛?”
凌风:“哼!”
“……”
清理了杂人,那说书人又开始眉飞色舞:“这天之骄女,有个最大的爱好,你们知道是什么吗?”
“修炼!”
“我是老客人,我知道,她最喜欢捡小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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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书人:“对!仙祖最爱在路边捡小孩养徒弟,还是那种脏兮兮的小孩。”
渔深深喝了一口茶,越听越有滋味,这仙祖真是有意思。
然后下一句,渔深深就不觉得有意思了。
“这就又要提到万魔山之主沧濯缨了。他便是仙祖捡的众小孩之一。”
闻言,渔深深一口水差点呛出来,想抬眼悄悄看沧濯缨,结果沧濯缨正一直盯着她。
原来不是姐姐,是师徒。
如果说这句话渔深深还能接受,那下一句话渔深深就真的懵逼了。
“而仙祖的灰飞烟灭正与这个万魔山之主有关!”
渔深深的大脑飞速运转,紧接着就在震惊中零零碎碎听到几个词。
“……心思不纯……觊觎仙祖……由爱生恨……”
台下人听了个笼统,都唏嘘不已。
“你说这算个什么事,养徒弟结果把自己……唉!”
“是啊,这仙祖怎么就把小孩给养歪了呢?”
“这仙祖也是,不会养小孩就别瞎捡嘛!”
“……”
耳边嗡嗡的讨论声此起彼伏,但渔深深的耳边却好像起了一道屏障似的,将所有声音都隔绝在外。
渔深深:???
什么鬼?
“不是。”沧濯缨红着眼看着渔深深,声音颤抖但坚决。
不是?不是什么?
不是师徒?不是心思不纯?不是由爱生恨?还是不是他害的?
沧濯缨已经开始情绪不稳了,不管是不是真的,要是那说书的想留命,目前看来是不能再让他说了。
渔深深拍了拍沧濯缨的手,小声道:“你等等,冷静点。”
沧濯缨紧紧抓着她的手:“我没有。”
渔深深蹙眉,每次对上沧濯缨的眼睛,总是会莫名地心软,想相信他,维护他。
渔深深:“我知道你没有。”
说完她就想起身去解决一下,结果却被沧濯缨抓着走不了。
她抿抿唇,看向凌风。
凌风和白玠两个人已经看他们两了很久。
渔深深掏出钱给凌风:“让他换一个讲。”
凌风斜了沧濯缨一眼,当然也只敢在这种时候斜他。
又“哼”了一声,才不情不愿地抓过钱,去找那个小二。
凌风掏出钱,向说书人那边递了个眼神:“让他换一个说。”
小二摇头:“这不好,都是客官们想听什么就听什么的。”
凌风啧了一声,剑柄轻敲腰间玉牌:“认得吗?”
小二眯眯眼,然后突然睁大:“溪,溪云山?”
凌风点头:“知道怎么做了吗?”
小二讪笑道:“知道知道。”
说完他就跑去找了那个说书的:“先生,换一个讲吧。”
“为什么?”
小二指了指那边的凌风:“那是溪云山的人。”
“……”
说书人的表情一僵,然后朝凌风抱歉一笑,很快又恢复状态,笑嘻嘻地说:“各位,这个故事很多人都知道了,我讲一个近几日的奇闻轶事吧!”
当然,凌风这一动也是被所有人都看见了,于是他见事情办妥,毫不避讳地在所有人的目光相接下回到位置,然后把钱还给了渔深深。
渔深深:“没用钱?怎么办的?”
凌风又和之前一样,用剑柄敲了敲玉牌:“当着溪云山人的面讲溪云山的仙祖,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
渔深深点点头,然后看了眼还抓着她手的沧濯缨。不仅如此,还当着本人的面讲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