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外室成了府中的锦姨娘。
彭茂当日回府,先去了春晖院,自然就看见了春晖院旁边的秋叶院被收拾了出来,院子内外还贴上了红色的喜字。
他心中不安,唤来身边的保忠,“这是怎么回事?”
保忠白天一直跟着他在外,哪里知道府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连忙前去打听,然后就是大惊失色,急急忙忙的回来告诉老爷,“锦心娘子被接进府了!”
彭茂一听,下巴差点都被惊掉了,“这是怎么回事?!”
彭茂养这个外室,就是在府外也给自己留个舒服的地方,哪里知道被府内的母亲和妻子知道,直接给他抬进来了。
彭茂去秋叶院探望了锦心,特意询问,直到锦心无有不愿,脸色就沉了下来。
锦心看出彭茂可能并不是想让她进府,连忙说出自己有孕的消息,彭茂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下来。
自此,锦心也在府里站稳了脚跟。
锦姨娘的身份来历虽然不是很光彩,但她进府的时候就已经有孕一月有余,算是府里的香饽饽,一时间连白姨娘也要避其锋芒。
直到小年时,白姨娘也被诊出有孕,这才与锦心平分秋色。
因妻子女儿的事情,林羡安放心不下,等不到年后安排活计,特意提前与另一个管事换了差事,换到了燕城外的庄子上做管事。
这位置油水少,但好在能日日回家。林羡安想着,虽然他不过是一个管事,但好歹也算是这家的男人,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他好歹也能帮个忙。
这样一阵子下来,林羡安发现,他娘子是真的有了非常大的改变,最大的改变就出在对待夫人的态度上。
润娘真的不在以夫人为天,她一心一意为他们这个小家打算,常常绣绣品出去卖贴补家用,甚至在教导女儿识字读书。
而林舒伤好之后也渐渐被养的白胖起来。
林羡安见到了润娘切实的改变,心中的隔阂渐渐消失,几乎每日都从庄子上往回跑,只为回来与家人一起过夜。
这日林羡安回来,润娘正在桌前借着烛光刺绣,林景挨着妹妹坐在另一边,正在教林舒读书写字。
一家三口凑在烛光下,有种独特的温馨场面,林羡安进了门,心中就是一软,他走过去,挨着润娘坐下。
橙黄色的油灯照着绣件上粉色的牡丹,上好的丝线在油灯下泛着光泽,一副绣件已经完成了大半。
“这就是苏绣技法?”林羡安认真评价,“确实要比寻常的刺绣细致很多,也确实好看!”
润娘抬头缓了缓酸涩的眼睛,“确实是比寻常的刺绣细致,只是与真正的苏绣相比还差得远呢......”
润娘这个技法还是前世后来跟那位青楼出身的姨娘学的,她前世的一生也没有去过真江南,只在那位姨娘那里看过不少苏绣的成品。
“听说上好的苏绣能卖上千两银子,”润娘回忆,“有那种技法的绣娘,仅仅靠着一手绣艺,就能让一大家子过上好日子......”
林羡安是真的在南方待过的,他回忆起曾经看过听过的事情,点头赞同,“这倒是真的。”
润娘笑笑,“如今我的绣法也不过是让我一副绣件能多卖两成银子罢了,还差的远呢。”
“我觉得娘子绣的已经极好了.......”
润娘放下针线,揉揉眼睛,靠在身边相公的肩膀上,“这一日坐的我腰疼......”
林羡安知情识趣的伸手帮她按摩,“我给你按按.......”
林舒悄悄抬头看着她娘和她爹的互动,心里松了口气。
前阵子一家人刚见面的时候那叫一个生疏,让林舒担心她这个脆弱的小家将要分崩离析了。
但是没想到这阵子,润娘和林羡安的相处和谐了起来。她们看起来岌岌可危的小家也渐渐重新活了过来了。
林舒刚在心里松口气,就听见身边一个小小的呼气声,转头一看,林景也跟着松了口气。
林舒是假小孩,哪怕担心也不显露出来,但林景是个八岁的真小孩,虽然知道掩饰,可掩饰的不够圆滑,大人们一看恐怕就能看出他的担忧来。
林舒看了看林景,拉了一把他的手,指着桌子上的书上的文字,“哥哥,这个读什么的?”
林景轻易的就被林舒转移了注意力,“哦,这个啊,读佘,就是佘太君那个佘。”
林舒继续问,“佘太君是哪个?”
这个林景还真知道,“佘太君是个很厉害的老夫人.......”
润娘也确实在关注着孩子们那边,见她们不再一直担忧的注视着父母,心才放下。
从外室成功进门,而夫人没有找润娘麻烦开始,润娘有了能够改变未来的自信。
她从之前的事情之中明白自己的计谋太弱小,有许多需要完善的地方,也开始立足于现实常常思考,考虑前世今生的众多事情。
润娘发现,其实林羡安是个还不错的丈夫。
哪怕前世在她出事之后,林羡安利落的放弃了她,但在没遇到那件事情之前的林羡安,确实是个很好的丈夫。
他识字,管事的职位月薪不低,不赌博不酗酒,对她和儿女也很关爱。
润娘之前因为对夫人愚忠,他也不是一开始就厌烦,而是尝试改变,在发现无法改变润娘之后,他也会把儿子带在身边尽力教导。
而且润娘明白,以她的情况,和离不现实,另寻相公也不现实。
既然已经注定要跟林羡安绑在一起,两个人的心就得往一处使,她得笼络好这个相公。
润娘如同平常妻子一样,关心林羡安吃饭穿衣,照顾好两个孩子,日常做绣品赚些铜板,一心一意攒赎身钱。
没想到林羡安是个极好笼络的人,润娘没有做更多事情,就让林羡安那层隔阂消减,让他快速柔软了下来。
润娘又绣了一阵儿,把绣到一半的那朵含苞待放的牡丹绣完才停了手,“好了,今日早些睡吧。”
林舒和林景依次洗漱,钻进热乎乎的被窝里,小孩子很快被哄睡。
润娘和林羡安开始商量起了事情,润娘把钱匣子拿出来,“当初我是八岁被买进孙府的,孙家买我花了二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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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子,我今年已经二十三岁了,用当初的卖身银两赎身必然不行,不知夫人会加价几何,还是照着五十两准备吧......”
润娘数了数钱匣子里的银子,“这有四两,我这个月的四百文月钱快要发了,加上绣品,过年的时候应该能勉强有八两银子,还差的远。”
林羡安开口,“娘子,我这些年也攒了点银子,不如......?”
润娘摇摇头,“你的银子不要动,出府之后还要靠你的银子生活呢,你想啊,我若是成功赎身,我们出了府,总要有个地方住,就算不买个小房子,总也要长期租一个,更要考虑生计,这处处不都得用钱?”
润娘当初孤零零一个小丫头进府,是牵了身契被买进来的,但是林羡安只是被雇佣成为管事的,他人身自幼,想要离开,只需要等雇佣期到就行了。
林羡安想了想,“娘子,其实你也不必着急,我与东家欠的合同还有三年,这三年我们总能攒到银子,成功赎身的。”
润娘点点头,收好钱匣子,再回身就被林羡安搂住了,润娘想了想也没拒绝,顺势搂住了林羡安的脖颈,迎了上去。
半夜,林舒被动静吵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着黑暗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她裹在被窝里的脸都因为这种动静热了起来,但又不能出声,只好转过头去装作听不见,捂着捂着的竟然也真的睡着了。
第二日早上,林舒被润娘叫醒,润娘给女儿裹上提前熏热的棉袄,把她的头发扎成小揪揪,又带上虎皮帽子,被送去大厨房。
路上,林舒想起昨晚的事情,抬头看润娘的脸色,润娘今日的气色果然更好,眼角眉梢都透着一丝媚意。
润娘察觉到林舒视线,低头顺手摸摸她的头,“百家姓背到哪里了?给娘背一遍听听?”
林舒恍惚间感觉跟上幼儿园一样,“赵钱孙李.......”
等到了大厨房,林舒接过邵妈妈塞过来的刚出锅的暄软馒头,咬上一口,“嗯,暄~”古代的小丫鬟的一天就这样开始了。
未来持续很长一段时间林舒的日常都没有什么变化,每日晚上回去读书识字,学绣花,白天去大厨房帮忙。
邵妈妈对她很好,手艺并不隐瞒,虽然林舒这辈子还小,就很快学了一点灶上的手艺。
在父母关心,还有干奶奶爱护的情况下,林舒很快被养的有了肉,往外一站,是个唇红齿白的极漂亮小姑娘。
润娘怕她惹了哪个主子的眼,日常都拘着她不让在府里乱跑。
这期间,润娘曾去正院夫人处请求一次赎身,却被夫人挡了回来。
而彭府后宅也不安宁。
彭茂一正妻两爱妾,还有两个不起眼的姨娘,日日为了自己的地位,为了自己的儿女而明里暗里争斗。
彭茂也好似没了顾忌,总是隔一阵子,就往府里抬个新的姨娘。
最后孙氏发了话,她的人的花销自然从她这里走,但是其余的姨娘的各种花销,她是一概不管的。
彭茂一开始着实捉襟见肘一阵儿,后来竟然也渐渐宽裕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