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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行善得善,行恶得恶1

作者:余在野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黄守英的事也算告一段落,但传岚还是能时不时从舒华嘴里断断续续隔三差五的听到消息。


    舒华说琴琴现在由黄守英父母带着,原本黄守英就是独生女,这会离婚带着女儿回了老家,两位老人也是欢喜有人陪,一起长大的邻居大哥有心求娶他,但才摆脱上一段噩梦般的婚姻,黄守英不敢轻易再跨进去就婉拒了,李山重也明白症结所在,并未逼迫,只是往黄老爹家跑的更勤了,那些重活也是抢着干。


    黄守英跟舒华说,要是真的哪天自己想开了,也可以再次开始新的爱情,但不会再扯证了。


    传岚听着传达过来的消息问:“你什么时候加的他微信,我都不知道。”


    舒华说:“就上次,出去的时候顺手加了,他本来想跟你说的,但知道你忙就没有打扰你,让我跟你说下,他现在过得挺好的。”


    传岚说:“那就好嘞。”


    容巧走过来笑着调侃说道,“舒华都快成我们仁济堂的编外人员了,这什么消息都能知道,靠着他,我们都吃到完整的瓜了。”


    卓雅说:“可不是,以前怎么没发现舒华原来是这么八卦的人,刚来我们医馆的时候,一幅蔫萝卜样,无精打采有气无力的,你们看现在,还哪有以前的样,根本就是瓜田里的猹嘛,活力满满,到处乱窜。”


    舒华被打趣得有些不好意思,传岚接过话:“还不是跟你们待一起待久了,都同化了。”


    舒华想起正事,说:“你们也别急着笑我,我想起件事,传岚,黄守英说想来找你看下多梦的事,我忘跟你说了,按他说的,估摸着明天就过来了吧。”


    卓雅对容巧说:“笑早了,舒华还给我们拉业务了。”俩个人对视一眼,不知道又想到什么好笑的事了,挤在一起笑个不停。


    传岚点头以示了解,朝着卓雅那边说:“你们俩再笑,待会有人进来看见我们这样都不愿意进来了,也不知道谁排的班,把你们两个排一起了,这不是助纣为虐嘛。”


    卓雅说:“我不想跟孙立德搭档,就找纪老师调了班,传岚你说这话我不同意啊,我跟容巧一起怎么就助纣为虐了,虐谁了。”


    传岚说:“虐我,叽叽喳喳吵的我头疼。”


    卓雅对容巧说:“巧巧你听听,传岚好没良心啊,以前还叫人雅雅姐,现在是有了新人忘旧人,嫌我们两个吵了,看来我们俩已经被打入冷宫了。荣冷妃,你对此有什么看法吗?”


    容巧:“有看法,我不想叫荣冷妃,不好听,我想叫巧妃。”


    卓雅:“那我就是雅贵妃。”


    容巧:“你为什么是贵妃,我也要当贵妃。”


    卓雅:“不行,我比你早来,自然是贵妃。”


    容巧:“就差几天而已。”


    卓雅:“差一天也只是差,差一秒也是差。”


    容巧还欲说些什么,正巧进来了一位顾客,俩人立马闭嘴切换了专业态度,各司其职,各忙各事去了。


    舒华惊叹于俩人的切换速度,看向传岚,传岚放下手里的书笑说,“别看他俩经常没个样子的打闹,职业操守还是很强的。”


    舒华说:“看的出来挺专业。”


    传岚笑着说:“跟你们老师一样的,进教室前,无论什么表情什么心情都要切换过来。”


    舒华想起自己每次进教室之前都要故作严肃的样子笑了起来,说:“没错,还真是,尤其是刚工作那会,生怕自己太亲和了撑不起气场叫学生看不起,没有威信。”


    传岚说:“是的,年纪轻,已经在经验上给人不安心的印象了,要是再嘻嘻哈哈的不端正态度,谁还敢信任年轻人,不过这也没办法,都这样,哪怕年轻人接受掌握的是最新最全的知识,也抵不过经验来的让人安心,要不怎么说医生老师会计越老越吃香呢,就熬吧,总有香的那一天。”


    卓雅那边结束了拿药,过来说:“怕是熬不到香的那一天,头发都掉光了。”


    传岚说:“秃了代表你强了,你看医院里那些秃顶的医生,好受欢迎啊,还说秃头是聪明的象征。”


    卓雅说:“狗屁理论,那男的秃了就秃了,反正短头发,但我这长发可掉不成秃头,别最后给我掉成裘千尺了。”


    舒华说:“我一直很奇怪,那些秃顶的医生为什么不给自己开药吃把头发长起来,其他科室的也就罢了,秃顶的医生给秃顶的患者看病,患者难道不会怀疑医生的医术吗?”


    舒华神来的问话惹得几人大笑起来,认真说,还没人想过这个问题,大家又七嘴八舌说了起来,卓雅先发制人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没准医生已经吃了,只是自己没什么效果就摆烂了。”容巧有不同看法,“也有可能是医生太忙了,加上他压根不在乎自己秃顶的事,根本就没吃药。”


    几人又问传岚,传岚想了想说,“可能不想吃药怕吃药吧。”几人听完“咦”声一片,显然不认同这个说法,卓雅说,“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会因为怕吃药就不吃药了呢。”


    传岚本是无意随口一说,现在只好哭笑不得继续说:“大人怎么了,又不是所有大人都不怕吃药,再说了,不管是大人小孩,根本没人喜欢吃药啊,秃顶的原因那么多,可能对医生来说,掉发对健康没有什么直接影响,只是美观的话,他觉得没那么重要,他不想吃药没什么问题吧。”


    卓雅说:“也行吧,确实也没人喜欢吃药,尤其是中药这块我深有体会,老年人还好些,年轻点的,每次来我这就问‘这药要吃到什么时候啊医生,能不能不吃了啊,好苦啊’,我也知道中药确实苦,但没法啊,这不吃哪能好啊。”


    呆了一上午,也没什么患者,传岚待得有些疲倦,便说:“你们先待着吧,我有事要回去一趟,下午就不过来了。”说完扭头对舒华说,“你呢,你周末应该没事吧,可以继续待会聊聊天,二楼有午休的地方,可以和他俩一起午休。”


    舒华笑着说:“我没问题啊,就看他俩嫌不嫌我烦,会不会打扰他们工作。”


    容巧笑说:“现在说这话晚了,早打扰了,也不差这一会了。”


    传岚说:“那你就多待会吧,他们两个值班也很枯燥,你陪着说说笑笑一会就过去了,我先走了啊。”


    继上次跟齐院长聊过之后,传岚思前想后心里始终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尽管齐院长说这个李大奎是打零工的不是司机,但传岚还是决定要再去探一探究竟,以前没往这方面想倒也罢了,这一但开始有了怀疑,就不能不亲自去验证下到底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鉴于传岚还未拿到法定意义上的执业医师资格证,他计划去养老院开展义诊还需要征求自己姑姑纪明礼纪医生的支持。


    传岚将计划说给明礼听,明礼就传岚的出发点也是第一时间给与了肯定:“你有这个想法很好啊,我学医行医大半辈子了,除了一些医院间的学术交流,很少有去偏远地区或者地级县市的机会,我认为医学不同于其他行业,要多多交流多多分享才好,像这种义诊就很有意义,你计划什么时候去,跟养老院的领导对接好了吗,我要看下我的时间。”


    传岚说:“不着急姑姑,这个计划我已经和齐院长说过了,他那边的时间可以配合我们这边来安排。下周二怎么样,  下周二仁济堂歇业一天,我们都去。”


    明礼说:“周二不好,仁济堂的患者也有需求,周三吧,周三我休息刚好有时间。”


    传岚说:“周三会不会太紧了些,要是安排在周三的话,你要连着上四天班了,吃不吃得消啊。”


    明礼笑着说,“吃得消,别看姑姑四十好几的人了,但身体还年轻着呢,你看姑姑这脸,像是四十好几的人的脸吗。”


    传岚笑着说:“顶多三十来岁,不能再多了。”明礼被夸得高兴,“那是,你姑姑我一辈子没受过结婚生娃的苦楚,这个年纪有这种状态不是吹的。”


    传岚笑着说:“还用吹吗,光我碰见就好几个送花的了,要再算不知道的,那不得从这排到法国去了。”


    明礼见传岚说这样夸张,起身捶他,笑骂道:“翅膀硬了是不是,拿姑姑说笑,不过说起这事我还烦呢,怎么拒绝都没用,净是些死皮赖脸的,都说那么直白了还装听不懂,害我被人指指点点。”


    传岚听懂了,倒杯水递过去:“不是真心喜欢姑姑的,那就是想图点什么。”


    明礼接过喝完放在桌上:“肯定啊,各个想扯上我踩着我上去,连我没法生育都变得一点也不重要了,他们心里打的什么算盘打量我不知道吗,恶心,还不如我前男友坦率,起码他是真的想要小孩因为我不能生才跟我分的。”


    传岚想问姑姑为什么不做手术借助医学手段来拥有自己的孩子,但他不知道能不能问,于是说:“姑姑前男友,是那位姓田的叔叔吗?我记得他,他当时眼里心里都是姑姑,好像很喜欢你。”


    明礼叹了口气,说:“是他,我也很喜欢他,但他家里不同意,他说他爱我,现在可以不要小孩,但他无法保证以后还是不是这个想法,他很诚实,我也有过做试管婴儿的想法,但是了解之后还是放弃了,我一想我要为他扎上百针就觉得没那么爱他了。”


    传岚问:“不能领养一个吗?”


    明礼起身:“他家想要亲孙子,不想要外人。”


    那就没法了,确实只能分了。


    明礼接着说:“算了,不讲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你看着定好时间,再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准备的,让赵鹏飞他们提前准备好,我要去眯会了,上了年纪,是要休息好才行。”


    星期天,黄守英跟李山重过来的时候李山重手里还提了一堆东西,黄守英笑着说:“都是自己家棚里种的,没打药,拿来给你们尝个鲜。”


    传岚嘴上客气了下,“不用麻烦的,这大老远带过来多不容易啊。”黄守英说,“不麻烦,自己开车过来的,也没多少东西,我知道你们什么都不缺,也没什么好送的,自家种的就是个心意,一直想谢谢你们,要是没有你们真的。”想起以前,黄守英的声音有点哽咽,眼圈里蓄满了泪。


    “那谢谢啊,东西我们就留下了,你先跟我过去吧,这主要是为看病,先忙正事。”说着就领着黄守英进了里面的就诊室。


    赵鹏飞跟孙立德帮忙将带来的东西先整理了收到旁边,先把位置腾出来,俩人等传岚待会出来再看放哪。


    孙立德见男人一言不发坐在椅子上干等,过去倒了杯水给他,“你是李山重吧。”


    李山重起身接过水坐下,惊讶地回到,“嗳,我是李山重。”


    孙立德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他斜对面,“听说你想追人家被拒了啊。”李山重用鼻腔发出了一句“嗯”。


    孙立德又问:“你今年多大了?之前结过婚吗,为啥想找他啊,照他这经历,怕是一时半会不会答应你的,被伤怕了,哪还敢再步入婚姻啊。”


    李山重说:“我三十二了,没结过婚,我不会让守英受到伤害的。”


    孙立德:“这年纪也不小了,怎么没结过婚,是因为有什么问题吗?”


    李山重:“我不爱去城里算吗,相亲对象都希望去城里生活,我不愿意去,就这么拉倒了。”


    孙立德又问:“为什么,城里生活便利,工作机会也多,还有为了小孩以后的教育,大家都是往城里走的,你为什么还不爱来城里呢?”


    李山重嗫嚅着半天不说话,见孙立德一直盯着他等回答才小声说:“城里太脏了,偶尔来还行,一直住不行。”


    孙立德被李山重的话惊住了,他以为对方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结果人家居然说城里太脏了,孙立德也是第一次听说城里比乡下脏的。他追着问:“你是说城里脏,比乡下脏?我没听错吧?”


    李山重说:“平均的看,城里就比乡下脏。”


    孙立德哭笑不得:“为什么啊,你从哪儿见的城里脏啊,这无论怎么看,都应该是城里干净吧,你从乡下一路过来,不说远处的,就我们这一块,哪不是干干净净的啊。”


    李山重认了真,一字一句输出他独特的理解:“城里的脏是人多的脏,人挤的脏,你们这干净,那是因为你们在商业街,是新的贵的,等时间久了就脏了。


    “我们要是来城里,住不起干净的地方,能买的起的就是一栋几十层高的楼里的一户,楼下巴掌大的地方要容纳好几千人,一小部分素质低的人吐口痰,你走过去,一步一口,但我在乡下,就算素质低的占多数,那也比你们城里占少数的人少,再加上我们乡下宽敞,几十米不一定能见着一点痰,还有一个,城里到处都是硬化的,绿地土地太少了,你那一口痰,能在柏油马路躺三天,最后沾到赶路的人鞋底才算完,这不脏吗?”


    孙立德虽然没住过这种小区,但去过老城区,那些拆不掉的楼房改装出租,被称为“脏乱差”的代名词,楼房,时间久了拆不掉盖新的,好像是会走向脏乱差的固有结局。


    孙立德似乎理解了李山重的意思:“好吧,你说的好像有一定的道理,那也有不去城里,愿意留在老家的女生啊,你没多相几个吗?”


    说到这的李山重红了脸,说:“没,没相上。”


    孙立德说:“那你不愿意去城里,怎么还追黄守英,他从城里回去,娃大了念书还不是要去城里。”


    李山重望着就诊室方向,腼腆的说:“读书租房,可以短时间待在城里。”


    孙立德说:“你倒还挺灵活变通的。”


    两人聊完就各忙各的事去了,没一会儿,黄守英就出来了,传岚拿了药方给赵鹏飞过去抓药。


    李山重见黄守英出来,忙起身迎上去:“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看的怎么样了?”


    传岚说:“是创伤后应激障碍,这是长久以来被家暴留下的精神创伤,即便家暴已经结束,但情感上的伤痕并不会随着物理伤害的终结而消失,可能会持续伴随患者,而且患者的情绪积压太久,在预期之外骤然脱离家暴,心理上反而一下子难以切换过来,有些不习惯是很正常的,这种不习惯反应在日常生活里会不自觉的心慌不安甚至焦虑,会不自主的陷入到情绪漩涡里反复做噩梦,这些也都是心理不踏实的表现。”


    李山重云里雾里听了一大堆,也算听明白了,也就是会所这些病都是范跃那个畜生引起的,他焦急问到:“我知道了,都是范跃那畜生引起的,那我们要怎么治呢,你是医生,既然知道这是什么障碍,那也应该知道怎么治吧。”


    传岚挑眉看了眼李山重,笑着说:“这种心理创伤,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好的,着急不来,先开一些安神的药吃,调理调理,起码不会再做噩梦了,剩下的,还是要靠他自己,当然了,亲人朋友的鼓励包容也很重要,平时多鼓励肯定他,给他营造一个良好的生活氛围,慢慢就好了。”


    解释完,传岚让赵鹏飞带黄守英过去了解下用药的注意事项,自己则示意李山重过来旁边说话。


    传岚说:“我听说你有心求娶黄守英,首先说下,我对你们的私生活不感兴趣,只是需要叮嘱下你,刚才的话你也听见了,应该也听明白了,以黄守英现在的情况,他短时间内不适合再次步入婚姻,如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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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喜欢他,希望你能体谅尊重下他,不要逼迫他也不要提及结婚这种话。”


    李山重有些失落,但他还是斩钉截铁地说:“我知道了,我不会逼他的,只要他不讨厌我,我可以一直等。”


    传岚说:“我不想说太多,不然显得我管太多,但是说真的还是不要给他压力的好,黄守英本性善良而软弱,很难讲他不会因为愧疚就稀里糊涂的答应你,答应以后恐怕日后也会纠结内耗,再搞出心病来,这样搞得两个人身心俱疲也不是什么好事。”


    李山重眼神暗了暗,小声说:“那我是没希望了吗?”


    传岚笑着说:“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要你别表现太明显,你们不是邻居嘛,两家离得近,细水长流慢慢来嘛,等黄  守英自己想开了看到你的好了自然会有结果,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李山重闷着点头,说:“明白了。”


    “你们在说什么啊。”黄守英拿了药过来。


    “没说什么,就说些能让你心情放松的方法。”传岚接过话,“回去按时吃药,好好生活,一切向前看就好了。”


    “好的,谢谢你啊传岚,山重哥,你先去开车,待会在路边等你,我跟传岚说几句话。”


    李山重应声拿着药先出去了。


    传岚问:“你要说什么?”


    黄守英嘴巴抿了又抿,看了又看传岚,鼓起勇气说:“你们能不能不接待范跃啊,我知道你们医生仁者之心,谁都会救,谁都会治,我是说万一,万一他有点良心,能受到做噩梦的惩罚,也是老天爷开眼,像这种渣滓,你们能不能拒绝他。”


    传岚听完毫不犹豫的说好,这让还在组织语言继续想理由的黄守英愣了一下,没想到会这么快答应她莫名其妙请求的黄守英反而一时想不起来再说什么了。


    传岚看着黄守英再次铿锵有力的说了一声好,黄守英紧紧握着传岚的手,强忍泪水道了声谢转身就走了。她走的这样开心,像去奔赴新生活,重新绽放新的生命一般。


    传岚望着黄守英离开的背影,脸上的笑还没落下来,眼里却早已失了笑意,缓步行至藤椅跟前,传岚坐下盯着头顶的天花板,陷入沉思。


    传岚不会出手诊治范跃,当然,范跃压根儿也不会来这里。


    这世上多的是忘恩负义,坏心烂肝的人,可偏是这样的人却比受害者活的逍遥自在,正因为他们没有良心,没有畏惧所以才去做恶事。做了恶事心里没有负担,又哪里会做噩梦,反而是无辜善良的受害者走不出来阴影,被困于此,止步不前。


    赵鹏飞过来问传岚带过来的东西怎么处理:“我下班了给你送过去行吗?”


    传岚坐起来,趴在椅背上说:“不送了,大家分一分自己带去吃吧,都有些什么?”


    赵鹏飞看着角落里两麻袋的东西,打开边拨拉边说:“一些菜,还有一些水果,水果有青枣草莓圣女果,喔哦,还有西瓜,种类还挺丰富,他家种多少温棚啊,”


    传岚听见有水果,说:“你挑些水果放二楼冰箱,这样大家上班的时候就能拿来吃了,其他的你们自己分一分,对了  ,记得给舒华也留一份。”


    赵鹏飞指着旁边从麻袋里掏出来的一大袋,说:“不用我们分,人家都分好了,这份贴着舒华的名,剩下没贴名的估计就是你的了。”


    传岚看了一眼,两麻袋东西,贴了名看起来有些少的那份,跟没贴名剩下大的那份,看来已经考虑过传岚会分出来的情况了,还蛮细心的。


    传岚想起下周二要去养老院开展义诊的事,进去房间将之前早早就列好的东西交给赵鹏飞,“赵师兄,麻烦你帮我准备下这上面的东西,下周二我跟纪老师出去义诊的时候要带,你没事的话也跟着一起去吧。”


    赵鹏飞看了下,单子上全是些温补的药材,他说:“好的,就我一个人吗,其他人呢?”


    传岚说:“仁济堂也不能没人,纪老师说你细心稳重,去你一个就可以了,你要是有事就提前说,可以换别人去,不要紧的。”


    赵鹏飞连忙点头:“我没事,那我去准备东西了,谢谢你啊传岚。”


    传岚晚上回到家,见传人还没回来,也就熄了想要叫他参与这次驱梦的心:“看来是天意,既然是天意,就要遵从啊传人。”


    在门外挂了“作业中,勿扰”的牌,传岚点燃了角香,躺好进了梦乡。


    传岚推门进去,映入眼帘的就是阴沉沉的天和毫无颜色的世界,像是闯入了色盲人的世界,没有一点颜色。


    没有颜色,也没有风,空气是凝固着的,让人感觉不到呼吸的存在,走进来不过几十秒时间,心底就无端涌出来一股难以严明的悲伤,萦绕在心头,传岚意识到这个梦眼设定的梦境能影响到自己的心绪,即刻心神凝一展开了域,远处看去,整个梦境里除了以传岚为中心两米内的圆圈里恢复了颜色外,其他地方仍然是无生命力的灰。


    传岚循着黄守英的哭声找过去,只见他蜷缩在角落里,醉酒的范跃正对他拳脚相加,尽管知道这是虚构的梦境,但传岚仍是怒不可遏地呵斥到,“住手。”


    传岚过去将正在施暴的范跃一脚踢远,朝着黄守英身上上下扫了一遍,并没发现梦眼的踪迹,扶起黄守英,恨铁不成钢地说:“黄守英,起来,你不是说你要去健身练拳击吗,怎么不打回去?”


    被保护起来的黄守英见是传岚,哭着说:“我还没学会,不敢还手。”


    传岚看向站起来的范跃,上下扫视,也没发现梦眼的存在,那边范跃大声喊骂着冲过来又想动手,被传岚几招就打趴在地,传岚幻出绳子将范跃绑起来,见范跃被绑起来还不老实,嘴里不停地的在咒骂两人,传岚干脆又拿出破抹布塞进范跃嘴里,图个清净。


    绑完范跃的传岚走到黄守英身边,停住了脚,偏着头停顿了会,又返回去范跃身边,传岚的域随着传岚的走动而恢复着周遭的生命力和颜色,脚下的范跃也有了色彩。


    “咦?”传岚疑惑地绕着范跃走了一圈,随后将域的范围收缩到只能容纳两人为止,然后又前进后退了几次,几次之后,他发现通过对比范跃的颜色有无,可以确定范跃小腿部分的灰色球状阴影应该就是黄守英的梦眼。


    有怀疑,就要去验证,传岚心想“不管是不是,先打个标记再说。”便朝着范跃的小腿打过去一记朱砂,只见朱砂那端延伸出了红线,朝着传岚手腕连接而来:“果然如此,黄守英你牛啊,我还是第一次见灰色的梦眼,要不是我直觉强烈,事先展开了域,你这灰扑扑的梦境里能找得到这灰色梦眼才怪。”


    既找到了梦眼,传岚也不浪费时间,幻出锁锁塔想尽快收了它,只是这时,黄守英扑了过来,对着捆起来的范跃又捶又打,鼻涕眼泪混在一起,好不伤心。


    传岚翻转手臂看了眼走香,角香燃了三分之一,距离香尽还有四十分钟,时间充裕,就随黄守英发泄自己的情绪去了。


    虽是任黄守英捶打范跃发泄自己的情绪,可传岚也不敢放松警惕走远,毕竟已经见识过舒华的梦眼在外来刺激的情况下歪打正着觉醒意识的场面,为了避免没必要的时间损耗,传岚自然不希望有意外发生。


    黄守英打累,跪坐在范跃身边,哭睡过去。


    整个梦境从构建的边界处开始恢复颜色,五彩缤纷的颜色一直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最后全部侵染在黄守英和范跃两人身上,俩人随着颜色的变化回到了年轻时的模样。


    传岚看着黄守英深深叹了口气,再次幻出锁锁塔,将梦眼收了进去,结束了甲方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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