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佳音压制着心中的疑问,看着桌子对面春风拂面的柏灿,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
祝佳音心中是真的好奇。
她对心理医生的了解,虽然称不上熟悉,但也绝不陌生。
有段夸张的时期,他们家真的聘请了一位住家心理医生,并且是她主动要求的。
她需要知道自己的精神状态,更重要的,是她父亲的。
其实祝佳音自认为自己的精神状态非常健康。
母亲意外离世那年,她的年纪尚小,虽然父亲总是担心她,那段时间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身边。
可祝佳音坚定的认为,父亲受到的伤害显然更大。
毕竟是亲眼看到心爱的妻子,残缺不堪的尸体。
祝佳音记得那段时间,她爸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精神支柱,总是抱着一家人的合照独自坐在母亲打理的花园中,一动不动。
也就是那时,祝佳音以自己心理受创为理由,主动要求心理医生住家。
经过几年的细致疏导,情况才慢慢好转。
但次年,祝佳音便在野外露营时遭逢意外。
自此她爸爸脆弱的神经一发不可收拾。
也是从那一年开始,经年累月的,导致祝佳音便开始无意识的更多照顾起这类精神比较脆弱、敏感的人群。
正如此刻,祝佳音在心中叹了口气,看着心不在焉的柏灿打探道:“上午的心理医生怎么说?”
柏灿收拾碗筷的手一顿:“那只是我朋友,单纯过来看看我。”
似乎不想让她深究的模样,一双漂亮的眼睛看过来,冲着她腼腆询问:“我学学别的菜,做给你吃可以吗?”
欲盖弥彰。
祝佳音默默移开视线。
她知道心理学上有种疗法叫“强适应机制”,做一些与身份相符合的事情会让人对身份逐步产生认同感。
柏灿如今主动照顾、讨好自己大概就是为了能够更快适应如今的身份。
祝佳音她没有强求,看着柏灿的眼神说不出是意外还是奇怪,但还是说:“可以,随你。”
柏灿没想到自己这个冒昧的提议竟然真的被同意了。
他慌乱的低下头,垂下的眼睫在眼下映出片光影。
看似没有太多表情,只是从桌子上抽了两张纸巾反复擦拭着同一块干净到能反光的桌面。
“左边第一间房是叶倦思在住,你上午见过的,你去问问她那间房间是空余的。”
祝佳音抬了下眼,将双手揣进口袋为柏灿介绍,看着拘谨站在那的人把声音缓了下去:“希望你接下来能好好表现,我们合作愉快。”
这么官方?
“谢谢祝导给我这个机会。”柏灿一秒进入角色,他很乐意配合学姐的爱好,甚至郑重鞠躬,“我会努力的。”
更是官方中的官方。
好像两个人之间真的只是纯粹的伯乐导演与千里马演员的关系。
“好...你先出去吧。”祝佳音收回视线。
柏灿只当她是累了,也没有多想,端着收拾好的餐具离开。
“我走了。”关门前,柏灿偷偷看了一眼自己的女朋友。
女朋友...
柏灿的耳朵瞬间烧起来,视线一触即离。
整个人都像是有火在燃烧,以心脏为中向四肢无骸蔓延开。
他不敢再看,轻拉上门后脚步匆匆的离开。
门被关上,祝佳音闭着眼听走廊中渐渐消失的脚步声,这片空间再度恢复寂静。
从昨天傍晚绑定系统,到此刻送走柏灿,棘手的事情像滚雪球打得祝佳音措手不及。
直到此刻手上紧急的事情才暂时告一段落。
祝佳音终于分出精力,她得找自己那位脑回路异常的闺蜜聊一聊。
就算系统是所有荒唐事的起点,但李慕仪添的乱也绝对少不了。
从口袋中摸出电话,祝佳音拨通熟稔于心的号码。
“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冰冷机械的提示影响起
“我就知道。”
祝佳音此刻都能猜到,自己那个不靠谱的闺蜜不知道躲在哪里,正幸灾乐祸的看她的热闹呢。
随即毫不犹豫地拨通另一个电话。
闺蜜家里那位,恨不得给自己套根链子,每天把自己拴在李慕仪身上。
此刻两个人肯定在一起。
这次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不过对面安静无声,没有一丁点声音。
但怒火中烧的祝佳音哪会在乎这些细节,将憋在心头的荒唐吐槽,脱口而出。
祝佳音拿着手机,在简陋的房间中来回踱步,语气像痛心疾首活像女婿被自家女儿带坏的丈母娘。
“祁羡青,我知道你在家里是被管着的那个。”
祝佳音咬住后槽牙,恨铁不成钢道:“我只奢望你在慕仪干出荒唐事的时候,出于人道主义稍微劝阻一句。”
“我对你就只有这么一丁点的要求,可以吗?”
电话那头依旧寂静。
祝佳音一番输出后心中是难言的畅快。
只是对面既不反驳,也不回复,心中突兀升起股不对的想法,祝佳音反手想挂断电话。
但终究没有对面的速度快。
“我们吵架了。”男人声音咬的极重,尾音拖出危险的嘶哑。
祝佳音心中咯噔一声,不妙。
不等她装作信号不好,想要挂断电话。
祁羡青的声音再度升起:“我查了航班,她出国了。”
像是自嘲般,祝佳音听到电话那头的人冷呵了一声。
而后只是须臾,犹如变脸般丝滑,祁羡青生硬的将声音恢复到和颜悦色的状态,仿佛刚刚一切没有发生。
“慕仪联系你的时候,麻烦你通知我一下,谢谢。”
随即咔哒挂断电话。
祝佳音:“……”
李慕仪当初到底看上了人家哪儿了。
兴师问罪的心也散了,作为一路看他们斗过来,最终竟然还能修成正果的见证人。
祝佳音单纯的、生理性的不愿意掺和进这对小两口之间的事情。
折寿。
被莫名卷入闺蜜感情争锋的祝佳音难得心梗,熄了屏幕准备投入工作,以图分散注意力。
还没等她点开平板,房门便被敲响。
叶倦思推门露出半个头:“姐,摄影组那边问能不能先给柏灿拍一组营造,想看看他的镜头表现力来制定后续拍摄。”
祝佳音挑眉,明白这是那群负责人的让步。
看看实力,行就服你。
祝佳音没太当回事,划开平板头都不抬回复:“行,你带柏灿过去。”
等了会没听到回应,祝佳音当机立断:“还有事?”
随即她就听到了句摸不着头脑的话:“摄像组说出于角色需要,希望可以拍柏灿的上半身。”
祝佳音匪夷所思:“…不拍上半身,拍下半身?”
叶倦思抬起手在胸前比划了一下:“裸的。”
演员露胸肌和腹肌现在犯法…?
不说演员这个行业了,正常男性去改变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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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身材说得过去,谁不像孔雀开屏一样尽情展示。
祝佳音觉得自己这位助手今天怪怪的。
但身材两个字在她脑袋中闪过时,她啧了声。
不受控的回想起昨晚。
滚烫的肌肤因她指腹的略过,瞬间绷紧。
潮热的、柔软的触感透出的热意在节节攀升。
在这个行业中,看不值一提。
从她获奖那年,直至今日每天邮箱里堆积各种小演员自荐的身份信息和模卡。
大胆的、有野心的人是不分男女,精彩纷呈的照片中腹肌照只是入门级别。
但亲自上手摸…
祝佳音心虚,手指无意识波动屏幕佯装正常。
柏灿为了能出镜宁愿扛着心理咨询也要留下,露个上半身压根不算事。
“裸的就裸的呗。”祝佳音挥手,目光落在停在应用软件页面的屏保上。
叶倦思在意的根本不是柏灿能不能裸着上半身。
但这可是祝佳音再那群莺莺燕燕的花蝴蝶中头一次做出的选择。
她姐既然想玩,那就得玩个尽兴。
出于这份特殊,叶倦思也觉得柏灿值得她再慎重一些。
而合格的助理,要学会为领导打配合。
叶倦思收起脑袋中乱七八糟的想法,装模作样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手腕:“我把柏灿安排在了您对门。”
“我先去和摄影组那边沟通一下,辛苦姐你喊一下柏灿。”
随即便紧绷着脸,拉上房门扬长而去。
祝佳音:皮痒了是吧…?
她没有多想,就是出个门的事,这还能出什么幺蛾子?
再点背就是系统折磨她。
祝佳音站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大步流星的来到走廊对门。
乡下的房子很难有什么隔音效果,门还开着一条缝,里面叮里咣啷的传来物品碰撞的声音。
大概在收拾东西吧。
即使有这样的猜测,祝佳音没有也贸然推门进入,并拢手指轻敲了两下。
“柏灿,我能进来吗?”
里面的人没有半分犹豫停顿,扬声:“没问题——”
祝佳音好整以暇的在指尖施了点力,轻轻推开。
随即顿住。
祝佳音住的房间朝南向阳,光线充足。
这间房与之相对的光照便不是那么充沛,空气中泛着股潮湿的水汽。
身后是斑驳脱落的墙皮,隐约能看见构建墙壁的红砖。
柏灿坐在床沿,身高腿长,长腿娓娓敞开,今早被拉到顶的外套此刻半搭在臂弯,他垂着眼,似乎在和被卡在尾部的拉链较劲。
“搞定。”
修长干净的手指将拉链扯到底。
柏灿忽然起身,一米八七的身高笔挺凛然,毫不犹豫的将外套脱掉,只剩那件残破不堪的棉质内搭留在身上。
胸腹部劲瘦有力的线条在此刻跃然于祝佳音眼前。
柏灿单手撑在腹外斜肌上,抬头向她看来:“祝导找我什么事?”
“练的不错。”
祝佳音对比着邮箱里的那堆照片,自然而然的说道。
但等她这句话出口,抬头眼神与柏灿撞上时,脑袋瞬间卡壳。
她这张破嘴。
柏灿低头看了一眼,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什么。
祝佳音心跳乱成一团,将手背在身后正准备说句跳过这个走向奇怪的话题。
没等她开口,对面柏灿的声音率先传来。
“祝导要摸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