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鲜血涌出,男人的右手死死扒住桌沿,眼神却看向左边的床上。
还好,没把她吵醒……
这鬼东西的药效比他想象的要大。
所幸,昨晚没让司言茉硬捱着,不然她那小身板要是再出什么事,他就要疯了。
他用帕子擦去嘴角的血迹,起身再度来到床边。
司言茉还在熟睡,想来昨夜也累坏了。
男人抬手将她脸颊边的碎发拢到耳后,拇指眷恋地摩挲着那枚泪痣。
她真漂亮,昨晚哭成那个样子也很漂亮。
“阿茉,等你醒了,别讨厌我。”说着,又用脸颊蹭了蹭女孩的手心才不舍地离开。
他鲜少在日光正盛时才出门,一推开门就看见欲言又止的秦侧妃,“言卿……”
他抬手止住母亲的话语,声音冷淡,“吴观,帮娘娘收拾行李。母亲,您该回去了。”
“周言卿!我是为你好!”秦侧妃一听他要将自己送回去,顿时就急了,“你难道不想得到你父皇的认可?”
“不想!”他看向母亲,眼里似有火要冒出,“我从始至终都不想!我也不需要那个人的认可!”
“你喜欢那个人,你想要他的认可,那是你的事!但我喜欢阿茉,也是我的事!我们何时在一起,何时想要孩子也是我们的事,而不是为了那个男人!”
周言卿越说越激动。
“您知道那是什么药吗?您知道如果处理不好她会死,我也会死吗?你不知道,因为你不在乎!但我在乎!我在乎她,所以我会尊重她的一切。我不会纳妾,也不会强迫她,因为我要我们两情相悦,不像你和……”
他忍住不让自己说出那句伤人的话,他知道那件事的受害者是母亲,无论她多喜欢那个男人,那也不是她的错。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回去吧,母亲,我祝您得偿所愿,但不要再来干涉我的生活。”
周言卿大步离开,留下秦侧妃站在原地久久不敢相信,一向对自己恭敬的他竟会说出这种话来。
许久,吴观的呼唤才让她回过神来。
“罢了,把东西都收拾好,备马车吧。”
——
时间一直来到下午,一只吉乌落在床沿边“啊啊”的叫了两声,将熟睡中的司言茉唤醒。
她揉了揉眼皮,视线逐渐变得清晰,昨夜的记忆也变得清晰。
司言茉登时坐起来,整个人脸上都发着烫。
她居然和周言卿……
一声长叹。
说好了不要和这些人有牵扯的!
前世,死在祭台上的司言茉深知一个道理,就是这皇室王室都适用一句话——“伴君如伴虎”。
不仅是说这“君”能有多危险,而是他身边的人也不安全。
就像前世,她一心想着在周君松的后宅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哪怕不受宠也行,但林娇儿不会让她得逞,周君松也不会保护她。
于是重生回来,她警告自己的第一件事就是千万、千万、千万不要和这些人扯上关系。
明明只要当初宫宴的事躲过去,她就可以远离那个复杂的世界。
可周言卿的出现,就像是拦路的老虎,将她挡在那里,逼着她不得不再走进这个世界。
她劝告自己,不要同情,不要管闲事,却还是在这一天天的相处中和周言卿成为了朋友。
就当她觉得朋友也行,起码周言卿不会像周君松一样对她不管不顾。
也许等一切结束,她的生活就可以归于平淡,至少是没有皇权争斗的平淡。
万万没想到生活又给她开了个玩笑……
她依稀记得昨晚周言卿和秦侧妃的争吵,这女人也太想要个孙子了吧?居然给自己的儿子儿媳下药?
这下好了,她好不容易和周言卿塑造的和谐的关系又被打破了。
昨夜男人的声音在她耳边萦绕——
“阿茉,叫我的名字。”
“阿茉,别怕,没事的。”
“不哭,是弄疼你了吗?好,我轻一点。”
……
那声音太温柔了,竟有一种诡异的好听,叫她一想起,就仿佛再次回到昨夜,他的呼吸喷洒在耳侧……
司言茉光是回忆就又出了一身汗,哪里都带着潮湿,却不黏腻。
她这才意识到,有人换了被褥,还帮她清理过了。
除了周言卿也不会有别人了。
她笑了,笑里带着几分自嘲,又有几分暖心的复杂。
可如果这样是不是就意味着她和周言卿的这段婚事再也没有尽头了?
司言茉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她一面觉着周言卿这人还可以,过一辈子也不是不行,至少她上辈子的期盼,这辈子能实现了吧。
另一面又觉着不该这样,她都重生了,为什么还要和自己不喜欢的人绑定一辈子?况且他也不喜欢她吧?两个人都不爱对方,何必呢?
想不出什么,她干脆先不想了,难为自己也没有意义。
她叫吴观烧了些热水,她要沐浴,要把脑子里这点东西连带着身上的汗渍一起洗出去。
也不知是水热,还是身上太热,沐浴非但没有帮她静心,反而是一闭上眼就能看到周言卿那张放大的脸。
那双好看的丹凤眼失去往日的锐利,看像她时柔得能化成水了,叫她也失去力气,甘愿依靠在他怀里……
屋外的树叶遮住太阳,屋内的光线变暗,一切仿佛回到昨夜烛火摇曳之时。
司言茉觉着自己快疯了,另一边的周言卿何尝不是。
练兵场的河边,此时正值初夏,河水还是凉的,他将自己泡在河水中,闭上眼,手上动作不停,想要将那残余的□□消散,却无济于事,满脑子都是昨夜女孩在他怀里情动的样子,眼尾都泛着红。
他真后悔当时没吻上去,却也庆幸自己没冲动,不然司言茉会恨他的。
两人都不知,此时对方的挣扎,一味地想要将身上的冲动压去。
身在异地却一同沉入水中,直到……
“殿下!”
只见河水中的周言卿探出脑袋,口中涌出鲜血,染红河水,守在旁边的陈午飞速跑了过来,将人扶起。
“王妃!”
吴观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司言茉猛然睁开眼,支起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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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口呼吸,水花溅了一地。
她整理了一下呼吸,换上干净的衣裳,一边擦着湿发,一边打开门。
“怎么了?”
“杜司事派人送来的。”吴观递给她一个折子。
她打开一瞧,上面说,杜若山昨日带人一起重新看过齐牧尘的尸体,发现这人虽然被挖去了心肝,但真是的死因却是被勒死的,尤其这脖子还能看到一段细小的勒痕。
杜若山猜测,不是那种钓鱼用的线,就是琴弦、琵琶弦之类的。
看到琴弦二字,司言茉的直觉叫她联系上那日在云间轩听到的对话,不知为何,她总觉着这事和林娘有关。
司言茉是个想到就要验证的人,顾不上还没干透的发丝,她叫上赵宛陪她去云间轩。
两人架着马车很快来到云间轩,直接上了二楼敲响林娘的门。
“谁啊?”
屋内,林娘正在研究南都送来的新茶,听见敲门声差点把茶碗弄掉,有些不开心。
一开门瞧见是司言茉,又堆起笑脸。
“小茉?你这头发?”
这姑娘披头散发的,难不成又和周言卿吵架了?
司言茉开门见山,“林娘,我那天在你房间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我想知道那个人是谁?和檀尹有什么关系?”
林娘的笑脸僵住,很快变得羞赧,“你这丫头,我当是什么事儿呢!”
她神神秘秘地将两人拉入房中,这才又开口:“林娘这不是年岁大了,自己一个人,难免有些那方面的需求,找了个伴儿而已。”
司言茉愣住,连着一旁的赵宛也愣住了。
“可是那男人听起来很年轻啊!”
“你是说你林娘老?”林娘不乐意了。
“没没没!”她赶紧摆手,又想起不对,“可我听见那人说什么背信弃义的小人都该死之类的。”
林娘神秘一笑,又有些嗔怪道:“那小子平日在床上很无趣吧?”
怎么又扯到周言卿身上了?
司言茉一提起这人,身上就发热。她并不知道这夜笙歌的副作用,只觉得邪门。
林娘见她脸红,又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就知道她没完全听懂,于是拿出几个话本子递给两人。
这话本可跟一般的话本不一样,简直是禁书中的禁书,给司言茉和赵宛两个小姑娘看得那叫一个面红耳赤。
林娘和她们解释,昨日那都是两人的情趣,被司言茉打断自然吓了一跳,那人直接翻窗跑了。
至于提到檀尹时的不正常,原是当年她也是亲历者之一,早年在南都求学还见过檀尹,被人提起难免会有些对故人的怀念。
闻言司言茉这才打消了疑虑,懊恼于自己的胡思乱想。
也是,林娘当年和秦子修他们都是好友,若真是她藏了檀家人,周言卿也会知道的。
她向林娘表达了自己莽撞的歉意,寒暄了几句后准备离开,却被林娘拉住,硬塞了几个话本子,说什么她拿回去和周言卿一起增添情趣。
马车上,司言茉不知所措的端着那几本书,只觉着这东西比火炉还烫。她赶紧把书塞给赵宛,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