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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纠缠

作者:倚栏观月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这是哪里?”沈菀苏醒后不知身在何处,周遭过于明亮的光线将她的双眼刺痛。


    “嘘……”带着薄茧的拇指按上她颤抖的唇,赵淮渊的声音像毒蛇游过耳际,“在睡一会儿。”


    沈菀的瞳孔倒映出男人的面容——干净、英俊,棱角如刀削般分明,舒展的肌理透着与生俱来的王者气度。只是那眉宇间总萦绕着一抹驱不散的阴鸷,生生折损了这份完美。


    他的手掌宽大,单手便能箍住她的腰肢。修长指节上布满交错的老茧,那是常年习武握刀留下的痕迹。更有些指节扭曲变形,不知曾经折在了哪场厮杀里。


    王权富贵说到底都是刀山火海里趟出来的。


    世人都道天家薄情,却不想这天下何曾有过白得的富贵,人家尸山血海中搏来的权柄,凭什么要分你一杯羹。


    为情?为爱?


    呵,妄想坐享其成的,才是真的蠢不可及。


    这就是武烈帝赵淮渊的二十一岁。


    沈菀的视线不自觉的顺着男人结实又美好的肌理往下蔓延,各式伤疤新旧交错的层叠在他身上,随着他的呼吸起伏,宛如一群吸饱了血的毒虫在他皮肤下蠕动,既触目惊心又悍烈惊艳。


    他是父亲眼中的耻辱,是母亲迫不及待要甩掉的累赘,更是姨母从小当作野兽驯养的工具。


    可想而知,他这一路活得该有多艰难,或许,他的人生已经不能叫活着了,体无完肤的肉·体,面目全非的灵魂,踽踽游荡在人间内不人不鬼的存在。


    “好看吗?”


    男人的声音透着压抑情·欲的沙哑,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如鸦羽般的长睫下镶嵌着黑玉般的眸子,在阳光下,晶莹剔透,像是自带温度般烫的沈菀不敢与之对视。


    她迅速别过头去,隐匿起眼眶中的一片红热。


    赵淮渊从未见过沈菀这般情态——脆弱得仿佛一尊瓷娃娃,却又诱人得让他血脉偾张。他喉结滚动,猛地欺身而上,精壮的身躯将她困在床榻之间,兴奋的宛如一只巨大猫咪,试探性的去咬沈菀的耳垂,像是怕弄疼她一样,渴望、眷恋的舔舐着:“怎么又不看了,嫌我穿的多?”


    不等她回应,丝绸衣襟应声而裂。古铜色的胸膛在日光下泛着蜜色光泽,紧绷的肌理随着呼吸起伏,每一道线条都彰显着蓬勃的力量。


    沈菀的呼吸骤然急促,指尖下意识揪紧锦被:“谁要看你……”


    话音未落便被吞没在炙热的吻中。他的舌长驱直入,带着攻城略地的霸道,却又在触及她战栗的瞬间化作绵绵春雨。滚烫的掌心抚过纤细腰肢,轻易挑开寝衣的系带。


    “撒谎。”他咬着她的唇低笑,膝盖强势分开她紧绷的身子,“你浑身……像是要化了一般柔软呢。”


    粗粝的指腹掠过肌肤,激起她一阵酥麻的情思。


    久别重逢的渴望如野火燎原。


    双方彼此的占有带着撕碎一切的疯狂,却又在最深处的碾磨间化作缠绵入骨的温柔。


    阳光透过纱帐,将重叠的身影镀上金边,空气中弥漫着情动时特有的馨香气息。


    赵淮渊沙哑的嗓音透出丝丝缕缕的啜泣:“菀菀……我们这一生,注定要纠缠在一起。”


    沈菀莫名心痛,赵淮渊的爱,永远都透着孤注一掷的绝望:“……好,那便永远的纠缠在一起。”


    二十一岁的赵淮渊……应当没有人为他操持过冠礼吧,既无加冠之仪,亦无成人之诫。所以 ,他有资格任性的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沈菀心头酸涩,待一切潮水褪去后,不自然拉开些许距离:“别凑那么近,压的我喘不上气。”


    “哦,”赵淮渊笑着,将耳朵覆在沈菀的胸口,“还以为菀菀是心跳的太快,害羞的喘不上气呢。”


    果然,男人一旦尝过荤腥,便像是被打开了某个隐秘的窍门,整个人都透着一股不正经的痞气。


    沈菀又被赵淮渊按在怀里亲昵了好一阵儿,才得了能下床活动的恩赦,岂料脚刚沾地竟是一颤,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倒去。


    恰好被一双温热的大手接住。


    赵淮渊将她整个人揽回怀里,指尖轻轻抚过她泛红的脸颊,低笑着打量:“昨夜里都没舍得动你,今早才爱了这么一会儿,怎么就虚成这样?”


    他忽然凑近她耳畔,嗓音里带着戏谑的蛊惑,“难不成……菀菀昨夜趁我睡着,自己偷偷用手……解闷了?”


    “你……你从哪学来这些浑话!”沈菀又羞又恼地想推开他,可浑身软得使不上半分力气,只得羞愤地瞪他一眼。


    “软筋散?难怪先前这么容易就被我抓住。”赵淮渊鼻尖凑近,轻轻嗅着她身上的药香,“在永夜峰的时候你就乱吃带毒的野果,没想到下山后干脆开始喝毒药了。”


    沈菀像个任他摆布的布娃娃,静静的待在主人的怀里,任其翻来覆去的观摩:“……”


    赵淮渊干脆将她打横抱起,拢进怀里坐下,宽大的手掌摸上她的脉搏:“啧,除了牵机之外,你体内七七八八的竟然还有三四种毒药?”


    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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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体什么德行沈菀比谁都清楚,何须他来诊脉,不过有件事倒是让她彻底不高兴了。


    “永夜峰半山腰的树丛上,结的那些红色的莓果有毒?”


    赵淮渊一怔。


    沈菀懂了。


    狗逼男人,眼睁睁看着她三番两次的吃带毒的果子也不出声提醒。


    当初推他落崖的时候,合该在丢两块石头。


    赵淮渊似乎有点懊恼,觉得自己不该说漏嘴的:“……我以为你喜欢。”


    喜欢你麻痹。


    沈菀看着男人眼中无比真挚的目光,内伤加重三分,冷嘲热讽道:“是啊,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就跟鸡喜欢打鸣、狗喜欢吃屎一样,免不得就有我这样的傻子喜欢吃带毒的果子。”


    难怪每次吃了那些酸了吧唧又苦丢丢的果子,喉咙会肿的说不出话,时不时还昏睡一场,原来那些果子除了能消炎解毒外,自身还带毒。


    瞬间,沈菀的喉咙又泛起一股子酸涩,像是当年莓果残留的汁液还没排净一样,她闷声道:“如果我现在有力气,一定杀了你。”


    赵淮渊一愣,瞧着面前因为没有力气杀他而备受打击的‘小狐狸’,忍俊不禁的笑出了声:“这就要灭口?因为我知道了你曾偷吃过整片林子的毒果?啧,到底是京都高门大户出来的相府千金,如此看中脸面。”


    沈菀用最后的力气挣脱了狗男人的怀抱,岂料还没爬出去多远,就被他扯着脚踝拽了回去:“……”


    她刚要回头抱怨,猝不及防,一粒药丸塞进她齿间,甜腻腻的味道瞬间弥漫口腔。


    赵淮渊将人再度扣进怀里:“别怕,牵机的解药。”


    沈菀面无表情,权当这粒解药是她今早服侍的报酬,理直气壮道:“能坚持多久?”


    “本来能半年,”赵淮渊毫不避讳,“不过经过我精心改良,你吃的这颗,最多能坚持半个月不毒发。”


    “……”沈菀闻言,恨不得当场就将男人满口灿烂的小白牙掰断。


    赵淮渊刻意将解药的药力从半年强行退化到半个月,这是要像拴狗一样把她困死在身边:“大人,我只能说,您还真是闲得蛋疼。”


    赵淮渊掰着沈菀的下巴:“别用这种不屑的眼神看我,能给你吃解药已经是我最大的仁慈,原想着要砍断你的手脚,让你一辈子都寸步不离的绑在我身边。”


    沈菀没有反驳,内心一片寂然:“……”


    她从不怀疑赵淮渊真的会砍断她的手脚,但也绝不会对一个疯子的施舍感恩戴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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