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庆云立刻上前戒备,侧身从那间门上的琉璃窗张望。
房间内,蓝翔鹏打骂不停,但对面已经连痛呼声都微不可闻。
四周的房间空荡荡,想来这唯一一间里面的就是那求助妇人的丈夫。
庆云用眼神询问下一步的指示,阎祈平则思考着这个任务的危险之处。
只一个被爷爷宠坏的窝里横,何至于让系统发出会有生命危险的警告。
一时想不通,阎祈平选择直接问。
[系统,这任务看着也不难啊,危险在哪里?]
【哎呦我滴姐姐!就内些墙角盘着的铁蚰蜒,待会儿内缺德小子一按机关,那毒气乌泱乌泱一冒。得了,我就只能说这么多了。】
“嘶,庆云啊,你说这些管子里要是放毒,我们跑得了吗?”
“放心吧小姐,属下在入口卡了假山石,若有不对属下即刻带小姐撤离。”
“好,一会儿我们进去,你立刻打晕蓝翔鹏,然后我们救下人,立刻就走。”
两人合计完一点头,庆云取头上细簪将门锁一撬,便如一阵拂柳微风钻进了房间内,一个手刀打晕了挥鞭子的人。
可刚把奄奄一息的男人放下刑架,两人才发现角落里早已弥漫起毒烟。
来不及想是如何触发了机关,庆云一手拎着半死不活的人,一手护着小姐,直奔向出口。
可出口的假山石早已被挤碎,机关门严丝合缝,寻常刀剑突破不开。
“小姐,这解毒丸你先服下,属下去寻开门的机关。”
阎祈平刚要提议去寻蓝翔鹏身上的解药,就听上方的机关门再次打开。
新鲜空气灌入地下室,有禄和张萧散的脸探出。
惊喜得救,阎祈平才想起晕倒在原地的蓝翔鹏。
是告诉相府主人关毒气救人,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还没能静下心神考虑清楚,被毒气侵染,皮肤有些许溃烂的蓝翔鹏,自出口爬了出来。
模样之可怖,吓得刚被救醒的妇人丈夫,又晕了过去。
系统的任务虽完成了,但这之后的烂摊子可怎么收拾的好。
“这相府内居然还有这样的险地,夫人辛苦,接下来交给我就好。”
“你?打算怎么做?”
“本侯误入此地,却遭宰相亲儿谋害,本侯要他给个说法。”
张萧散掸袖背手,眼神一冷,见惯了他这几日的傻狗笑脸,阎祈平此时忽然有些不习惯。
他恢复记忆后,大概会回到这样的冷峻吧。这样对自己来说会便利很多,为何心中会有些不快呢?
“夫人为何不悦?可是为夫的法子不好?夫人觉得不好我就不这样做了。”
“没有,就按你说的办。”
疑虑等事情解决后再细想就是,现在确实也没有更好的主意。
一柱香后,相府内主要成员齐聚中堂。
蓝翔鹏与妇人的丈夫两条人躺在一旁,被请进府的妇人守着大夫一脸急切。
同样急切的还有蓝相,和传说中助纣为虐的老爷子。
张萧散拉着阎祈平端坐上首,等着大夫给出结果。
“禀各位大人,这位公子性命无忧,清淡饮食再服几贴药即可痊愈。但,这位......”
“是我丈夫,他怎么样?”
“手脚大筋皆断,恐难健全。”
“能活下来吗?我只要他活着。”
“老夫尽力一试。”
“试什么试?就是他害我孙儿受伤至此,就该放在这里烂成一摊腐肉!”
老爷子顶着一头虚汗,此时不管不顾哆嗦到妇人身旁,举起拐杖就要动手。
“谁敢伤我丈夫我跟谁拼命!”
“爹!悍妇住手!”
妇人上前拦老爷子,宰相这才急了,上前拦妇人,三人打作一团,险些殃及大夫。
“都给本侯住手!”
有禄庆云领命上前拉开了宰相和老爷子,阎祈平此时看了眼蓝青藜母女,见她们眼中只有冷漠。
挣脱开的妇人此时决绝地看了一眼地上的丈夫,面对怒目的宰相父子,她像是豁出去了一切,几步上前跪向张萧散。
“民妇丈夫曾是相府花匠,他亲眼得见宰相大人亲爹受贿贪污。这人为了隐瞒,纵容孙子虐杀我们一家灭口,老的小的都丧尽天良。民妇要告宰相他爹,求大人做主!”
“你胡说!无知妇人,疯话,她说的都是疯话。儿啊,你千万别听她的。”
若只听妇人的一面之词,宰相是不会信的,但见父亲满脸的慌张,他脸色突然一白。
张萧散两人可不管宰相什么脸色,如今一切浮出水面,自然要顺着看下去。
“有禄,去随她取账本。”
“不可,不可,不能去!”
“吵死了,这是哪?啊!我的脸怎么这么痛!爷爷呢?我要见爷爷,他为什么要放毒,为什么要杀我?”
在宰相以为不能再糟,阎祈平两人以为不能再乱的时候,蓝翔鹏醒了。
他爆出了更加惊人的消息,原来启动机关封闭地下室放毒气的,是得知了地下室进外人的老爷子。
那账本就在地下室,为了瞒住这些年他靠儿子一家收受的贿赂,竟打算直接杀死底下的所有人一了百了。
“乖孙啊,爷爷可从没想害你啊,你不是吃过解药了吗?”
“我不管!你说我娘不要我了,全家就你疼我,你撒谎!你要杀了我!”
满脸毒疮的蓝翔鹏扒拉着老爷子,两人又哭又吵,一边的蓝相一口气没顺上来,气得当场晕了过去。
“我说怎么假山石轻易就碎了,一早就被这老的变卖了吧。”
“夫人,接下来可如何是好?”
“这事情不小啊,乐平侯有审判的权力吗?”
上首两人靠近商量,与张萧散迷茫的双眼对视上,阎祈平明白自己问了个傻问题。
不然还是上报给皇帝吧。
顾虑到亲眷的感受,阎祈平再次看向蓝青藜母女,见蓝青藜与万桃时说了两句,起身在母亲的搀扶下上前。
“祈平,萧散,我手上还有其他证据,加上账本正好齐全,之后会一并交由大理寺查处,今日多谢你们能来。”
“看来你早早准备好今天这步了。”
“嗯。一国之相治家无能,若让罪恶深埋于地下,则愧对黎民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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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闺女,你怎么不跟娘说呢。是不是这老东西发现你的意图才找由头打你的?”
“娘一直自顾不暇,好了,等账本拿到,我即刻就去大理寺。”
“各位大人,我只是个大夫,不懂别的,不过这位公子还是尽早送去医馆为好。”
旁听听出一头冷汗的大夫,兢兢业业替妇人丈夫做了紧急处理,此时硬着头皮为病患发言。
恰好有禄与妇人归来,众人于是兵分两路,阎祈平一拨人带人就医,蓝青藜一拨人压人报官。
此时年节刚过,医馆内还有不少被炮竹炸伤的人来往取药。
有几个认识妇人的,上前与她闲谈。
话语间尽是贫民百姓生活中的细碎苦难。
“累死累活一整个月,除开日常吃喝,竟不够医药钱。夫人,这里离皇宫这么近,为何百姓这么苦?”
“大人有所不知,京城挣钱的活当然不少,但都不是我们这些大字不识的泥腿子能沾上光的。我们说到底,也只有一把子力气。”
医馆隔间内,张萧散的话得到了妇人的回答,他心中更是沉闷。
“如果可以,我有什么能帮到你们的吗?乐平侯既然是百姓供养的,我该为百姓做点什么。”
“大人说笑了。”妇人的视线一直没离开丈夫,想到什么,她落下泪来。
“大人心善,民妇确有一事相求。民妇死后,求大人收留我儿和我丈夫,民妇会写下遗愿,让我儿偿还大人大恩。”
“诶?你这是说的哪里的话?现在要死的是你丈夫,嘶,”张萧散揉了揉被阎祈平掐了一下的腰,也意识到自己措辞不当,忙改口,“就是,你为何会死?”
“草民犯了相爷家的忌讳,不敬旧主受罚受刑都是应当的,大人不必再趟这滩浑水。”
“这是什么道理,你举报了坏人,是做了好事,怎么还要受罚?百姓不该受如此苦楚。”
怒火冲冠,气血上涌,张萧散突然想起来一些曾经刻苦习武时的片段。
他要学文习武,要正身明理,要开......
开什么来着?
“夫君?萧散?你怎么了?”
阎祈平上前搀扶突然抱头痛呼的张萧散,将他脸捧起时,看到泛红的眼眶,便不自觉被吸引抬手按揉。
脸上的触感和温热让张萧散平静了下来,他想起了一件事情。
“夫人,我想起来善心堂了,请夫人助我开善心堂。”
此时的张萧散双眼湿润,眼角的微红还未褪尽,透着深情的眸坚定望向阎祈平祈求着。
“好。”
阎祈平绝对不是被美色迷了心智,她只是心中漏跳了一拍,便不由自主答应了。
对,她一定是潜意识里依旧想行善助人,所以才会被张萧散打动。
不过看着张萧散无比认真劝慰妇人,又想到他先前连日的刻苦努力,想来这善心堂是他真心要开的。
那自己不妨就帮上一帮,深入百姓家的善心堂,会遇到的故事必不比在食肆调酒遇到的少。
对她来说,麻烦不了什么,也不亏。
如果开业第一天,阎祈平没遇上一个糟心的事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