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我把自己关在卫生间的隔间里——Omega的卫生间,做戏就要做全套——使劲掐了把脖子后的腺体,脖子后的腺体是全身最娇嫩的皮肤,尤其是注射过短暂性的性别转换药剂,情绪激动,掐这么一下疼得我卧槽卧槽地无声嗷嗷叫。
疼疼疼疼死我了!像是吞了一千根银针,腺体又涨又酸又疼,做Alpha的时候就算是易感期没人安抚也不带这么疼,刚才我就差点没因为腺体直接冲动拉傅镇斯一块进卫生间了,Omega没了Alpha的信息素根本活不下去。
淦,谢枕弦和裴之仰怎么忍下来的。
改天我要找机会去掀谢枕弦的马尾。
看看他脖子后的腺体是个什么情况!
我又没有接受过ABO世界的正统性别教育,还以为长出个Omega的腺体就和长着个Alpha的腺体差不多,但事实是——
草,我疼得在卫生间里仗着没人看得到,已经开始当兔子了。
上蹿下跳,疯狂跳脚。
地板仿佛是烧得滚烫的岩浆,我的脚尖一碰就疼。
我一边跳脚一边将手指放在光脑上,打字。
我只能嗯嗯都是我的错别气了气坏身体就不好了。
绕路麻烦,哄西尔万更麻烦,而且我是饭都没吃还淋了雨就开始运动的。
今天运动量也太超标了。
后脖子也疼的要死。周末不训练,在大家都在宿舍里躺尸的时候,时一扛着院里借来的摄影机来到了与隋明朝约定的地点。
她全程小心翼翼,生怕把这比她的命都贵的摄影机磕着碰着,部长说何止比你的命贵啊,咱俩加一块儿都赔不起。
隋明朝是大三的剑修学长,筑基中期,这个水平放到大四也是佼佼者。他出身于修真世家,履历写出来比黎音跟风买的七十二色眼影盘都丰富多彩。
光是实践成果就有满满当当的一页:镇压邪气丛生的古宅、与暑假外出实践小组一起解决在偏远孤村作祟的鼠妖、去翻斗幼儿园进行剑修知识科普讲座
等等,哪个幼儿园?
时一决定忽略掉这个疑问。她已经悟了,在这个平行时空,只有放空大脑才能活得更简单快乐。
她把隋明朝的履历看完,很开心:“这么长的履历,回头写推文的时候有内容可以水了。”光这些实践成果就有五百字,以时一水字数的水平,她可以用形容词扩写到一千五百字。
部长说:“敢情隋明朝这么多年的努力全给你凑字数用了。”
时一:“时时隋学长。”
约定的地点是梅园小亭,这里偏僻安静,而且环境优美,拍照很出片。
部长很有经验:“把照片拍好看点,阅读量才会高。”
时一其实不明白:“我们不就是一个院级公众号吗?要这么高的阅读量干什么呀?”
部长说:“小时啊,你还年轻,不懂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你想想,咱们院级公众号的推文才加几个分?一学期写下来最多也就加一点几分,但要是有一篇被学校公众号选中了,泼天的富贵不就来了一篇就加一分呢。”
时一懂了:“所以你才想请时小南?”
要是真的采访时小南,以他的被学校公众号选中的概率几乎是百分百,这一分相当于白赚。
“是啊,可惜他没空。”部长叹了口气。
时一也有点遗憾,这可是实打实的一分呢!
虽然她才是大一萌新,还不了解综测加分的重要与否,但是对分的追求是刻在每个大学生dna里的!
同时,时小南在她的心中的形象由“无情道的高岭之花”变成了“人很好的普通学长”,又变成了“同尘剑的主人”,现在已经成了“期末综测加一分”。
时一和部长调试摄影机的时候,隋明朝过来了。
御剑而来的少年剑眉星目,俊朗不凡,颇有“一箫一剑平生意”的剑修意气。
时一手中一动,镜头精准捕捉到他迎着光飞来的一幕。
部长低头一看:“哇,这张不错,小时你很有摄影天赋嘛。”
“什么不错?”隋明朝收剑回鞘,笑着问。
“小时学妹刚刚把你御剑的英姿拍下来了,你看看,适不适合用来当推文封面。”部长说,她也是大三,和隋明朝是同班同学,称得上熟识。
隋明朝看了照片一眼,笑了,对时一说:“拍得很好,时时小时学妹。”
他一笑就露出两颗虎牙,阳光又帅气。
时一忽然觉得把这一幕当封面会更合适。
“那是。小时可是我看中的接班人。”部长说。
时一:“啊?”她怎么不知道?
不过转念一想,她们剑修院宣传部一共就五个人,想找到别的接班人也不容易啊。
言归正传,部长开始了对隋明朝的采访,时一在旁边做记录,时不时拍张照片。
她本来还以为采访会很形式主义,没想到比她想象中有趣多了。隋明朝回答各种问题真诚又耿直,一点儿不敷衍。
说起学业,他说身为修士自然要勤加修炼,但课程论文真的好难写,比除妖还难。还有四级,他突击了一个月,踩着线堪堪过的(部长说把这一段掐掉)。
说起他的剑,隋明朝的目光立刻明亮十倍,把他的“照霜”拿出来。
照霜是隋家祖传的灵剑,他筑基之时,祖父珍而重之地把这把剑传给了他,希望他能继承剑魂与侠心。
照霜剑身通透,被保养得极好,而剑柄的剑穗却简单粗疏,因为这是隋明朝自己编的,他不善手工,却想亲手为佩剑编一条剑穗。
可以,这很剑修。
采访做得差不多了,谈话也变成闲聊。
隋明朝看向时一,问:“你们这届的军训结训还是表演剑操吗?”
“是啊,我们已经开始练了。”时一说,“教官还说要选几个领操的,也不知道谁那么倒霉。”
隋明朝:“我们那届,军体拳领操的倒霉鬼是我。”
时一:“噗。”
想想那个场面,小时学妹觉得有点好笑。
隋明朝说:“加油啊学妹,别被选上了!”
时一坚定地点点头:“借你吉言!”
隋明朝传授经验:“你可以在总教官巡视的时候,故意做错几个动作”
“隋明朝,你能不能教学妹点好的。”部长吐槽道,然后她一拍脑袋,“差点忘了正事,结尾还得有一段你对新生的寄语呢。”
时一在部长的安排下,调好镜头和角度,对着隋明朝。
隋明朝正色道:“欢迎新一届的学弟学妹来到剑修学院”
开头很正经,越说下去,某种流淌在剑修骨子里的东西就压不住了,“对了,咱们院和体修学院有过节,所以月末跨院武测比试的时候,一定一定要把他们打下去!”
部长尖叫:“隋明朝你在说什么,我们这一级的恩怨不要传给新生啊!”
隋明朝假装没听见,一口气说完:“还有,期末会有天澜山秘境试炼,我们院已经蝉联三届冠军了,能不能蝉联四届就靠你们的了!记住:我们剑修,以剑服人!”
部长
时一懵懵的:“这段是不是也要掐掉啊?”
腺体肯定被咬损了,Alpha的腺体比Omega的腺体要脆弱,区别就在于此,Omega的腺体被怎么咬,只要不是特别过分就不会有什么事情,哪怕Alpha的牙齿和吸血鬼似的,不发了狠地咬,不发了狠地搞个七天起步,那Omega的腺体就基本不会有什么大碍。
反之Alpha的腺体,因为Omega和Beta都不会想咬,更别提注入信息素什么的了,AA恋也少的可怜,更没人研究这方面的改良药剂什么的。
哪怕只是稍微亲昵地磨磨牙,都能让腺体受损。
腺体这玩意就和那东西一样脆弱。
被碰到了那都是要元气大伤的,我非常克制了才抑制得住把西尔万过肩摔的冲动。
我只能稍微抱怨两声:“真的很麻烦啊……”
但没人和我互相怨声载道,因为没人敢和我玩。
我们各怨各的。
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让我更加深刻地认识到了这个现实——
闻以序顶着一张贴满了创可贴和纱布的脸蛋。
校服里面的黑色兜帽戴在脑袋上,遮住了大半张脸。
只有那又薄又红的唇勾着。
出现在了班级的前门。
班主任在电子版上写上了他的名字[闻以序],又在后面停顿了一下,然后才流畅地把Omega这几个字母写出来,有一种早死晚死都是死的感觉:“来,大家,欢迎新同学闻以序,他是Omega,大家要多照顾点他。”
所有人的巴掌都拍红肿了,还有人兴奋地吹口哨——
“机甲单兵系竟然能进Omega!”
我的天塌了。
他不是去坐牢了吗?!
怎么出来的!
又是怎么破除军校校规中的隐性校规:[Omega不可能进机甲单兵系][就像是Alpha不能进机甲设计系]的。
虽然明面上为了响应Omega平权主义所以乌托邦军校不敢直白地说。
但事实上,几乎没有可能有人能破除这条隐藏校规。
但被耍了一次以后我心里完全没底。
我怎么总是被耍得团团转,明明我每次都有在努力把自己能做到的事情做到十全十美,怎么生活总能给我会心一击。
我自己一个人解决不了,我要找帮手。
我必须找帮手。
因为这个孩子必须流掉,生下来了我就彻底玩完了,真的彻底玩完了,但是找谁,合作伙伴叶斐亚?不行,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怎么突然就对我改观,但要是叶斐亚知道了我居然在和西尔万交往期间和其他人搞出了个孩子——
我恍惚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人死死掐住了,怎么都呼吸不过来。
心里疯狂罗列着可以用上的人物,小妈?不行,他对我的感情本质是发臭发烂的扭曲爱恋,既然本质上是男女之情,那就不可信吗,能力也不行,他甚至应付不了方辞廖,除了外置钱包外毫无用处,他给的钱在苍白之城一点都不够花,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陆恩,李见路都不行,谢枕弦?不行,不行,都不行。
那还有谁!!!
我六神无主地翻着联系人的列表,所有人都不可信。
人缘怎么能差成这样呜呜呜。
我捂着嘴,不让自己真的哭出来,手指停在了一个人的昵称上。
[星际第一一往情深:哥哥,哥哥,哥哥,哥哥救命,救命,求求你,救救我,哥哥,我没有其他办法了,我只能来找你了,你来找我好不好,我就在Omega的卫生间里,我好痛苦,我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哥哥,求求你了哥哥,你帮帮我好不好。]
[时小南:好。]
不管了我不管了我真的不管了。
第112章
时小南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十分可靠,只要不触及他的底层代码,他的底层逻辑让我每次想要和他交流的时候都只想骂一句人机。
我同事和家里那对非要买保健品的爹妈之间的相处模式就是我在努力和时小南沟通的样子。
老了以后我要去卖时小南保健品。
把他的钱提前骗到手再还给他。
总是在自以为是的以为自己在对我好,做哥做到他这份上可真够有意思的。
够了别讲冷笑话了!
先小心地,周全地,无声地把左脚往后踏上两步。
逃跑方案还未落实,那儿手上看起来还没有拿花瓶的叶斐亚就嗤笑了一声。
他抬手挥示意校长和身后的人离远点。
叶斐亚自己则是靠近了闻以序。
微微俯身,又并不完全俯身的姿势。
轻掩口鼻,目光游离,似乎面前的人正散发着某种令他难以难受的味道。
所以不得不用这种姿势来和人讲话。
闻以序是背对着我的,我看不到他脸上是什么表情,只能感觉他周围蒙蒙的雾气从白色变成了绿色,水雾变成了有攻击性的暗色调的毒雾。
“如果我是你,闻以序。”标注着5月18日的烫金纯黑邀请函被送到了我的手中。
我打开一看:
[尊敬的伊莱文斯图尔克小姐]
[阁下] 万众瞩目之中,天澜修真大学的军训结训典礼终于开始了。
思思,大名姜思,网名“姜思不是姜丝儿”,中文系大三学生,和对门大学的大一剑修学妹是朋友,听说对方要在结训典礼上领操,特意来直播间蹲守。
天澜修真大学的直播间都不用她费心找,平台推荐页赫然就是官方号,还是c位。
没办法,天澜修真大学是大学中的顶流,每一个高三学子梦想之殿堂,普通人在平庸生活中向往的那一抹不凡光芒。
听说他们无论是老师还是学生都不下脚走路,御剑嗖嗖飞得贼快;校车是飞辇,八台灵鸟拉着飞;食堂的食材全都是自己种的灵植,常吃可以延年益寿百病全消;学习内容是外出实践除妖,考试就去上古秘境探险寻宝,闲来无事漫步天澜山自然保护区,近距离接触这天地灵气最旺盛的宝地
以上,都是外人对修真大学最典型的误解。
以前互联网不发达,大家都对修真界不了解,思思也是其中之一。
小时候她就被小卖部老板骗过,花整整一个月零花钱买了一瓶神仙丹,后来才知道那只是山楂丸。
十一岁生日前她担心霍格茨沃派猫头鹰给她送信该怎么婉拒,因为她还等着十八岁参加普通修真教育招生测试,然后成为一名为国争光的修士呢。
虽然最后她并没有成为修士,但短暂挫败之后,她就快快乐乐地上普通大学去了。
因为她也很喜欢自己的专业呀。
现在网络发达了,信息爆炸了,修真大学逐渐揭开它神秘的面纱了。
直播开始,镜头怼到了老校长那张仙风道骨的脸上。
“所以,作为新时代的大学生,大家更要坚定理想信念,肩负时代重任,把个人的成长融入到民族复兴的时代洪流中”
【啊,一听这个发言,熟悉的昏睡感涌上心头。】
【纯路人,在推荐页点进来的,请问这个直播间热度为什么这么高?是大家在学生时代听领导发言没听够,专门来回味了?】
【原来修真学院也搞这一套啊!】
【新来的耐心等等,重头戏就要上场了。】
各位领导发表完典礼致辞,就开始重头戏了。
昂扬的背景音乐响起,在护旗方队的引领下,各院方队穿着院服,昂首挺胸,踢着正步,依次通过观礼台。
这个没什么好讨论的,于是网友们纷纷开始比较哪个院的院服最好看。
【我最喜欢剑修院的院服,干练又飒爽,打架一定很方便吧?】
【乐修的院服最好看好吧!这个月白色也太仙气了!某宝上有没有同款?我都能想象出穿上去裙袂飘飘的感觉!】
【你们快看符修的院服,袍子上好多暗纹啊,太阳一照好像在发光。】
【冷知识,我们符修院服上的暗纹都是符篆,真的能用的那种(所以欢迎各位学弟学妹报考我们符修专业!)】
【哈哈哈哈哈所以楼上是天澜的学生是吧?你们怎么也看自家学校直播啊?】
【还不是因为学校不让我们去碍事,操场上方都设了禁飞阵法。但是亲爱的学弟学妹们要出丑(划掉),身为学姐又怎能不关心呢?】
【原来如此,背后的原因让人暖心,泪目了。】
【咳咳,大家听我说一句我们食修不仅院服好看,就业前景也非常好哦,就业率蝉联校内冠军数十年!】
【得了吧,你们食修的院服像厨师,看看我们丹修吧,衣袍上的草木纹象征着灵草灵药的勃勃生机,而火纹又体现了灵火的热烈霸道,这还拿不下你们?】
【我在丹修院隔壁的阵修院,我举报,他们丹修的院服平均每两周就烧毁一件!特费钱!】
【笑死,你们阵修院就好了吗?画阵连朱砂都画到衣服上去了!我家灵宠宝宝问我这个姨姨怎么不讲卫生啊?】
【吵什么吵,就这么一点事。今天我们大家之所以欢聚在这里,是为了证明我们法修院的院服才是最好看的。】
弹幕很快就变成各院互啄,普通网友面面相觑。
【额他们怎么吵起来了?】
【基操罢了……习惯了……】
【我们修真大学有自己的学院杯争夺赛。】
思思一边写课程论文,一边看弹幕,笑得连写了好几个错别字。
走完方队后,就到了军训成果汇报表演环节了。
第一个上场的就是剑修。
思思立马打起精神,论文也不写了,专心看直播。她知道时一是剑修方队的领操人,所以睁大了眼睛,搜寻时一的身影。
【哇!右边领头的那个妹妹好漂亮啊!】
【五分钟,我要知道她的联系方式!】
【是我们剑修院的学妹哦,欢迎报考剑修院!】
如弹幕一样,思思也一眼就看到了时一。她穿着剑修院服,马尾高束,英姿飒爽,不说话的时候,一张漂亮明媚的脸蛋其实很惹眼。
但思思常常因为她的沙雕而忽略了她的美貌。
而且她感觉时一自己也常常因为沙雕而忽略了自己的美貌。
弹幕有很多不了解修真大学的网友都在表达自己对剑修表演帅气剑法的期待。
被弹幕刷屏的画面中,肃杀的箫声四起
剑修新生们沉稳挥剑,一板一眼地表演起了匕首操。
【?】
【??】
【???】
【这个好像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思思密切关注天澜的动向,自然对这个剑操不陌生。想当年她第一次见到天澜军训视频时,也和网友是同样的反应。
感觉很离谱,但又莫名合理。在匕首操的基础上融入天澜剑法的招式,怎么不能算一种创新呢?
短短一段剑操,直播镜头又是直拍又是俯拍,运镜满分,生怕展示不出来剑修的精神风貌一样。
看这运镜,思思不由想起昨天和时一的聊天。
时一说,结训典礼要用无人机拍,她想不通,为什么不让一个剑修御剑飞行,扛着摄影机在上空俯拍呢?看看到底是机器拍的好,还是真人拍的好。
思思惊叹:“这是一场法力与科技的对决啊!”
可惜学校好像没有雇剑修拍摄的意思。时一觉得,如果加学分的话,多的是剑修大学生愿意干。
思思由此想到,你们修真界不是有一种叫水镜的东西吗,为什么要用无人机,用水镜不也可以达到直播和录像的效果?
时一大惊失色,说你知道水镜那玩意有多贵吗?一个水镜抵得上十个无人机。
思思便懂了,在价格这局上,科技win。
剑修的表演结束了,思思特地给时一发了几条消息安慰。
弹幕前期震惊,后期全都在哈哈哈哈,大家一起当显眼包,而时一只是其中比较显眼一点的漂亮显眼包。所以不要难过,在网友的哈哈哈哈声中,一辈子很快也就过去了。
而且,后面其他院也都是显眼包啊!
网友们都在期待仙姿飘逸的乐修们能唤出灵法乐器,或古琴或箜篌,弹奏一曲上古灵乐,余音袅袅绕梁不绝。
结果乐修们唱起了天澜山大合唱。
这是天澜大学的校歌,建校之初由知名作曲家前辈编写,那个年代是个艰苦朴素勤劳向上的年代,所以校歌旋律铿锵有力,拼搏昂扬。
【怎么回事,我突然涌起了一股下田犁两亩地的冲动?】
【我也劳动最光荣!】
【这不是我想象中的乐修!但我莫名振奋起来了!】
思思对此毫不意外,因为她听时一说过,乐修她们每天都要唱凤凰传奇陶冶情操。
其他院的表演也各有各的风格,比如兽修学院就专门训练了一种叫中华田园兽的灵兽,这种似猫非猫、似狗非狗,性格温顺智商还高,特别适合和新生一起表演。
弹幕都以为进了马戏团。
而法修们五颜六色的法术表演又让他们以为看到了烟花秀。
各院表演完毕,又到了例行的领导发言环节。思思打开文档,继续写论文。
网友们也逐渐散去,有的up主已经开始着手做二创了,不出意外,天澜修真大学又要在热搜上挂几天了。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联邦政.府谨以最诚挚的敬意,荣幸邀请阁下出席由联邦最高执政官|谢枕弦|举办的晚宴。]
[晚宴旨在对共同关心的议题交换意见。]
[我们深信,您的莅临将为此次盛会增添殊荣。]
[日期:4025年5月18日]
[时间:请于22:00提前到达]
[地点:摘星酒楼237层]
[着装要求:正式礼服]
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这是能给我的吗?
再看看名字。
原来我是要顶着别人的名字去。
那没事了。
毕竟我这么拉垮的身份条件能在这种级别的晚宴场外面做保安都算是祖坟冒青烟了……说不定我可以顺便兼职去做会儿保安?
感觉小费能赚不少。
我收起邀请函,看着面前叶斐亚,眨了眨懵懂无知且清澈的眼:“斯图尔克先生,请问,现在能告诉我我的任务是什么了吗?”
放学后,我收到信息,小妈说考虑到我明天得忙晚宴的事情。
方辞廖还在忙学校的事情——
[方辞廖:终于……又是成功拖住学长的一天……]
“我不会在这儿自取其辱。”
“你这个下贱的烂货。”
话毕,闻以序脸色微变,叶斐亚轻蔑地笑着,瞥了眼闻以序身后那正咬着下唇的少女,敷衍地做了个打招呼的做作收拾,姿态优雅柔美地重新回到了谄媚的人群中。
“和那两个认识的孩子说了两句话。”叶斐亚斜视着走廊外的玫瑰花丛,嘴角的笑容依然带着讽刺的意味,嗓音却清亮明快,说道,“已经说完了,走吧。”
“校长,你们这儿的花开得挺让人开心的。”
“那我喊人给您庄上送点儿?”
“这倒是不必了,校长,你知道么。”
校长茫然了瞬,但很快反应过来,叶斐亚根本没有指望自己知道他的意思,老老实实选择了最不得罪人的方法,七世家中序列第三的家族,谁敢得罪:“我知识浅薄……”
叶斐亚的眼神冷了下来,其他人说这他的眼睛像蓝宝石。
但要乌托邦军校的校长说——
那双眼里分明是冷幽的蓝色火焰。
最烫人的,蓝色火焰。
“玫瑰栽种在不合适的地方,再美丽的玫瑰也会枯萎。”
“而能存活下来的,只有不是玫瑰却日日都肖想着玫瑰地位的蔷薇。
“多么廉价的想法。”
校长还想说些什么,叶斐亚却失了兴趣,随手折了一支玫瑰:“今日的观光到此结束,接下来是私人时间,校长,还请您滚吧。”
乌托邦军校的校长连滚带爬。
滚得非常圆润。
叶斐亚哼了一声,完全不想多看那谢了顶的脑袋一眼,余光瞥见了远处的黑色兜帽:
“都是贱人。”
“你来这里堕胎……堕的是,裴之仰的孩子吗?他不愿意接受你们的孩子?”李见路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他都对你用性别转换药剂了!时一!他怎么敢!他不可能不知道——”
他想说堕胎会给人的身体带来巨大的危害。
我:“……”
他向前一步,“为什么不和我说,为什么不告诉我,时一,我,以为我们还能做朋友。”
我:“……”
第113章
“我为什么要和你说。”
“这关你什么事。”
声音很冷,听起来完全不想解释。
别误会,我没有这么肉麻,这是傅镇斯自己改的。
星历4025年5月15日,晚24时39分。
联邦派出所。
闻以序笑着走出了拘留所,门外是早早就等候着的手,一只有力的、属于Alpha的手,拽住了他藏在兜帽下的灰发——
“你能不能老实点。”颇有点不耐烦和咬牙切齿,“我难道想和你扯上关系吗,你一定要用这种方式来挑衅我?”
“你不知道你出门在外顶着的就是我家的名号吗!”
拽着他头发的动作逐渐粗鲁了起来,像是被逼到了极点,把闻以序的头重重砸在了身后反射着厚重光泽的黑色悬浮车上。
闻以序却是见怪不怪,寡淡的眉眼一点变化也没有。
对此习以为常极了。假如我在玩游戏我现在应该会收到一条类似[李见路的心态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的提示,然后感到万分疑惑,但我现在又不在玩游戏。
西尔万在喊热。
我把西尔万甩在玻璃上,让他紧紧贴着玻璃。
狠狠把啦啦队队长的心态搞崩。
终于让他哭出来了。时一采取鸵鸟政策,坚决不在网上搜索天澜修真大学军训视频。
只要她假装看不见,社死就追不上她。
之前跟思思约好了军训结束要去看电影,刚好这天下午有空,她就出门了。思思买好了两张电影票,投桃报李,时一拎了两杯加了双份脆啵啵的芝芝桃桃。
思思就在商场门口等她,见到她的身影后,眼睛一亮,第一句话就是:“时一,你的军训”
时一捂她嘴:“不许说军训。”
思思无奈:“好好好,我不说。”
她插上吸管,吸了一大口脆啵啵,心想其实网上的评论还不错啦,小学妹还是太年轻,等到了她这个年龄就会知道,面子是无所谓有的,也无所谓无的。
电影还没开场,两人在商场里逛了两圈。
思思大一的时候还是个腼腆的大学生,曾因为脸皮薄,在导购员的甜言蜜语下含泪买下八百元一条的裙子。但她现在已经大三了,成熟了,可以做到面不改色地把超过五块钱的雪糕刺客退回去了。
所以说,面子是无所谓有的,也无所谓无的。
电影即将开场,两个人走进影厅。
出乎时一意料的事,观众比想象中多很多。
《归梦》这部电影是小众文艺片,受众少,再加上又发生了镜画妖这种事,哪怕它已经被收押,大众也多多少少会对这种事有避讳的吧?
但影厅的观众不仅多,而且好像都很兴奋?
思思说:“当然,上次镜画妖的传播度还不小呢。”
时一对这个平行时空还是不够了解,自然不清楚这里的民众们都有一颗强大且无畏的心脏。
七十余年前,灵气复苏,国家经过一段时间的接受与磨合,便着手建立修真大学,而天澜修真大学便是其中的重点工程。
充盈的天地灵气滋养着一批批修士,也不可避免地滋生妖邪,国家培养修士的原因之一就是为了降服这些妖邪。
当然也有别的原因啦,修士的社会就业率还是蛮高的。
天澜市是灵气鼎盛之地,妖魔精怪自然不少,虽然有修真大学坐镇,但是总有妖邪铤而走险,毕竟富贵险中求。不过它们最后几乎全变成大学生的绩点了。
也正因为如此,大部分土生土长的市民都对其见怪不怪了。有时候夜间撞鬼,都能跟鬼聊两句995工作压力好大。
天澜修真专组的工作公开化、透明化,实时在官方平台上发布,
不少好奇心旺盛网友听说镜画妖一事后,专程来看电影,近距离感受妖怪的痕迹。
连《归梦》的票房都提高了数倍。
听说其他导演已经开始做法召唤妖怪了,期待自家电影也撞到这等大运。
时一:你们电影市场不要什么风都跟啊!
思思是学文学的,共情力高,上次就她受影响最深,还险些成为恋爱脑。
她说她痛定思痛,回去后足足看了一个小时的娱乐圈油男cut合集来警醒自己。
时一倒抽一口凉气:“你对自己也太狠了!”
思思:“女人,就是要对自己狠一点。”总比变成恋爱脑强。
时一深有同感:“就是就是,心中无情爱,拔剑自然快。你看,为什么无情道的修炼速度是最快的?就是因为他们不谈恋”
她的话戛然而止。
思思不明白时一为什么不说了,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正喝着的芝芝桃桃突然呛住。
时一老老实实打招呼:“学长好。”
时小南笑起来:“学妹好。”
时小南看不见的角落,时一捏住思思的手来表达自己的震惊。
她只顾得和思思聊天,完全没留意到时小南就坐在她们的斜前方。
不是,这电影这么吸引人吗,上次没看完,所以大家都要再来看?
遇见时小南不尴尬,尴尬的是她当着时小南的面说无情道不谈恋爱。
要知道,为什么无情道专业这么多年没出一个毕业的?
就是因为他们全去谈恋爱了呀!
无情道专业设立六十年,时小南是目前唯一一个还没有谈恋爱的。
划重点:目前。
时一没话找话:“学长你从楚州回来了啊。”
“昨天回来的。”时小南说,“你怎么知道我去楚州了?”
时一:“是宣传部部长告诉我的,本来她打算带我一起去采访你的。”
时小南点头:“原来是这样。抱歉,我因为个人原因无法参加,没有影响到你们吧?”
“没有没有,后来我们找了隋明朝学长。”
“那就好。”
一时间安静下来,时一捏了捏思思的手,示意她说点什么缓解尴尬。
思思好不容易把呛住的脆啵啵咽下去,也回捏了捏她。她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啊。
思思脑子急速搜寻着她所知道的修真学院的事情,希望找到一些可以聊下去的话题,于是她急中生智,想到了最近热度最高的军训。
“那什么,时学长,你看你们学校的军训了吗?”
时一
我时时你,哪壶不开提哪壶。
“看了。”时小南说。然后他看向时一,轻轻笑了,“很精彩。”
时一
时一:“时时。”
这电影怎么还不开场!她要撑不下去了!
也许电影听到了小时学妹的心声,终于大发慈悲地开场了。
时一偷偷摸出手机,给思思发消息。
时一:[不是说好不提军训的吗!]
思思:[抱一丝啊,太紧张给忘了。]
思思:[不过跟他说话莫名好有压力啊,一想到他是无情道的,就害怕气氛会结冰。]
时一:[没有吧,又不是小说里“一出场周围温度就降到零下”的冰山男主,这种人设早不吃香了。]
思思:[也是,他跟我想象的无情道不太一样。]
时一好奇:[那在你们想象中,无情道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这个问题让思思想了好一会儿。
她是普通人,小时候总是在电视小说上看到无情道有多么多么冷漠多么多么强大,便认为现实中的无情道也是这个样子的。
长大以后她才知道,原来自个国家修真界没有一个无情道修士,全都在半道修劈叉了。
影视作品中的无情道风向也变了,剧里面恨海情天、爱得死去活来的那个角色铁定就是修无情道的。
这叫什么?叫根据真实事件改编。
所以一时半会儿,思思还真的说不清她想象中的无情道究竟是哪种。
所以她决定:[观望观望吧,如果时小南成功毕业,那么他就是我心中的无情道之光了!]
无情道修士可比同期修士强大多了,自家修真界要是出了无情道大能,普通民众也与有荣焉嘛。
时一觉得她说得对:[我们全校也都是这么想的!]
往小了说,时小南承担的是一个专业六十年来能否顺利培养出一个人才的希望,往大了说,时小南是整个修真界的希望!
时小南默默看电影,不知这么,他突然觉得背后有点发凉。
大概是小时学妹和她的朋友在聊他吧。
身为无情道独苗兼无情道之光,时小南习惯了。
他的修炼天赋早早显露,被校长以特招名义招进无情道专业。
他也不负众望,极短的速度就筑基成功,一路修炼到筑基巅峰
然后就卡住了。
无论如何修炼,都无法感受到结丹的痕迹。
整整半年,修炼进度毫无长进,他开始迷茫了,甚至有些焦虑。
就在这时,校长把他约到后山山顶的亭子里。
山风阵阵,灵鸟啁啾,拖着火焰尾羽的凤凰自高天飞过,洒落星点金红的火花,在半空熄灭。
校长不说话,时小南也就没说话,沉默地望着山外,山雾忽而聚拢忽而消散,无数生灵的身影渺小得几乎看不见。
校长慢悠悠沏了壶灵茶,给他倒了一杯,说:“你最近探望过你的母亲吗?”
时小南摇头。
他母亲不想见他,所以他只在母亲生日那天探望,隔着病房的窗户,远远望见了就走。
校长又说:“交到朋友了吗?”
时小南一愣,然后迟疑着,又摇了摇头。
他没有朋友,身边的同学也好,专组的组员也好,都对他友好而客气,除了公事,从不多聊。
校长:“那有喜欢的人吗?”
时小南差点儿没端稳茶杯。这回他毫不犹豫地摇头。
“别紧张,我不是来查岗的。”校长笑了,摸了摸他精心蓄了很久的白胡子,如同一个温和的邻家长辈,“我知道你的修炼进度止步不前,但你无需给自己太大压力。”
“年轻人就该有个年轻人的样子,多去感受外界,别老闷在屋里修炼。”
时小南望着校长的眼睛,试图理解他话中的深意:“您的意思是,让我多去历练?”
也许是他闭门造车了,只有把自己置身险要之境,修为才能真正精进。
他了悟:“我会申请调去万妖塔看守,磨练心性,争取早日突破修炼桎梏。”
校长
你是怎么理解出这个意思的?
仙风道骨装不下去了,校长没好气地看着这个最让他省心的徒弟,说:“我让你多出去玩玩,知道吗?”
时小南:“啊?”
我爽了:)
Alpha真正的战场不在现下打嘴炮,在精神力上。
而我,S级!
我,时一,是S级的Alpha。
推开门从更衣室里走了出来,我被蹲坐在墙角昏昏欲睡的紫罗兰脑袋吓了一跳,不er,又刷新了熟睡的新地点。
这样怪让人担心他会不会刷新出《沉睡の丈夫》的成就的。
“李见路?”虽然西尔万已经睡着了,但我还是小心地压低了声音,戳了戳看着眼皮还没有完全闭起来,实际上眼睛闭不闭影响都不大了的李见路。
“嗯。”李见路完全没有睡醒cd,听到我喊他的声音,就对我举起了手里的易拉罐,“给你带的。西尔万在里面对吗?”
我接到手中,发现是一瓶咖啡。
尽管形状不算完美,看起来被用力地挤压过,甚至拉环处都有些咖啡液渗出了,但这是熬了一夜急需提神人的神器咖啡!
顿时感动得眼泪汪汪。
“太贴心了!”
“等下陆恩要来找我。”注意到面前人明显僵了一下的动作,李见路笑了下,也没个正形,好像完全没有发现她的动作,说道,“你快走吧,我在门口等西尔万醒来就行。”
我肃然起敬,下下辈子我一定做牛做马保底这位恩人。
但他有点太懂我了,这对一个直A来说很可怕了。
不过想到那些嘴上喊着友情啊羁绊就冲过来的人……
安心了.jpg
这反倒更让一些人生气,就像是一拳头砸了棉花上,没能发泄出来,只会更加恼火:“闻以序!你听到了没有!”
但即使是这样,闻以序的态度依然不咸不淡,连点反应都没有。
那人还想发泄,被旁边摇着扇子的叶斐亚呵呵劝住:“孟少爷,你也是性情中人,但家丑不可外扬,这儿还有其他人呢……我们给你面子,也希望你能给我们点面子。”
后半句沉了语气和脸色,带着威胁。
西尔万早早被他塞进了车里,吵吵闹闹的声音被隔绝。
省得丢人现眼。
是谁让他弟弟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叶斐亚心里有数。
而叶斐亚一向认为,Alpha出轨,却只知道打骂出轨对象的Omega愚蠢到家了。
说着,他在扇子上露出的眼眸,玩味地看向正斜靠在自家车头前的陆恩。
雨水细密如丝,洒在戴着他设计利落的军帽上。
帽檐的阴影遮住了双眼。
只一双手扯动着露指的深色皮质手套。
贝内特家的悬浮轿车车窗内,还有一个懒懒散散的李见路,注意到了他们的视线,心情很好地笑了下,扯到了嘴角的伤口就很不高兴地撇撇嘴,但却连姿势都不带变一下以示郑重,依然像是没骨头一样靠在座位上。
仿佛那个笑已经是他能给孟少所有的面子了。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孟家虽然也在七世家内,但位列仅仅是第七,在场的所有人里,除了闻以序外,没有一个人背后的势力在孟家序列之下,不过是给他一个可有可无的面子。
给[孟家]一个面子,同为七世家,所以不想被拉低了水准的表面功夫。
孟少怒气冲冲地拽着闻以序摔上车门。
继续看。
[亲爱的傅镇斯先生:你和时小南之间是什么关系?]
[亲爱的傅镇斯先生:录音.mp33]
录音的内容是时小南在卫生间里化身狮子狗的阶段。
我:“草。”
第114章
傅镇斯并不是个好糊弄的主,这点我深有体会,假如不是他自己不想知道,任何事情他都会刨根问底,追不追究责任另外再说,首先他要知道事情所有的前因后果。
我费了一番力气给傅镇斯编了一堆故事,勉强满足了他的好奇心。
对傅镇斯来说,时一这个人是真实的,履历在军校中也是可以查得清清楚楚的,这会让他感到安心,即使叶斐亚给他发了造假的学生档案的事情引起了他一段时间的警觉。
能在战场上直面鲜血十几载的傅镇斯上将隐隐约约明白时一会出现在他身边不是巧合。
不过就现在来说,在拥有[下城区中出来的有天赋不该被埋没的学生]这个让他不想去仔细追究的身份之后,傅镇斯对时一的情绪转变为了一种怜悯。
我顿了一下,继续道:“威胁?”
这两个字一下子就将话题高度上升到了一个新指数。
策略?
没有策略全是感情。
谁让他的好感度一开始就处在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爆满状态,怎么甩怎么坑怎么嫌弃都没有用,好感度都是爆满的,一点都不带掉。
我想了三天三夜也想不明白这么高的好感度是怎么来的。
他要真是我前任……时一在忙三份ddl。
一份ddl是剑修院公众号的推文,她得把隋明朝的某些回答润色加工一番,体现出积极向上的剑修精神。
一份ddl是时小南的任务报告,不多,四百字就可以了,但时小南只写了72个字,这还是他努力后的成果。
最重要的ddl就是修真史概论课的课堂论文,需要用至少三千字来分析某一修真派系的现代化发展,选题还得还得要有创新性。
当场就有学生举手:“老师,我可以写无情道吗?”
“当然可以。”老师慈祥地说,“但我要提醒你的是,曾经有个学生的毕业论文选题是无情道,后来他延毕了。”
时一听出了老师的言外之意,所以她坚决不选无情道这个难写的派系,而是决定从自己的三个室友中选题。
兽修是个不错的选择。
时一每天都要去吸吸火灵猫齐小枫,把小猫怼到墙角,虚虚掐着它的腰(齐琪:小猫哪有腰),压出气泡音对它说:“宝贝儿”
“帮姨姨把这个饭团加热。”
火灵猫委委屈屈打个火嗝,充当404宿舍的兽型微波炉。
论文名字她都想好了,就叫做《新时代兽修与灵宠的多元化职业发展探索》。
乐修也挺合适。
黎音的歌单千奇百怪,每周要请学姐加固一次隔音阵法,每两周要找学姐约一次头像。阵修学姐不仅主业水平毫不含糊,副业也搞得风生水起,给同校同学打过八折后,一张头像是四百块。
时一和其他室友闲着没事的时候,就搬个小马扎观看黎音唱歌,玩“你画我猜”的游戏,即通过黎音的口型判断出她唱的是什么歌。
但是这个游戏的难度可比你画我猜难多了,因为黎音的歌单风格囊括二十余种音乐流派,她们仨的曲库储存加起来都比不过。
要写的话,时一觉得可以写《新时代乐修审美风格之研究》。
也可以做食修方向的选题。
据陈梓萱自己说,她八岁就跟着大厨爷爷学颠勺了,厨艺绝对没话说。但食修食谱的两极分化特别严重,美味与疗效往往不可兼得。
她做的修仙宝宝辅食喝得时一险些以为自己的修真大道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了,但陈梓萱振振有词:吃得苦中苦,方为修仙宝宝上修仙宝宝。
所以时一真的很想写一篇《新时代食修文化的困境与策略》出来。
反正无论哪个派系,她都能生拉硬扯到“新时代”上,扣题扣得死死的。
时一三两下敲定了题目,埋头苦写起来,写累了就写写时小南的任务报告和隋明朝的推文。
比起论文,还是这两篇东西容易水字数呀。
对隋明朝的采访记录里,有几个地方她记得不是清晰,于是又去找隋明朝确认确认。
隋明朝回复得很热心,跟他这个人一样。
得到想要的答案后,时一刚想继续工作,却突然犯起了拖延症。
果然,人在工作的时候是不能受到外界干扰的,一切诱惑都能轻易制服自己。
她都打开微信了,看五分钟朋友圈不过分吧?
诶呀,不小心看了六分钟,超出一分钟,干脆凑个整,再看十分钟吧!
咦,现在是21点49分,干脆22点再开始工作吧!
超出整点三分钟了,要不再玩一会儿好了!
时一从朋友圈冲浪到微博,又冲浪到字母站,一路冲浪到学院论坛。
学院论坛置顶了一个热门投票。
时一定睛一看,懵了。
《天澜修真大学第四届校花校草评选大赛》。
什么玩意儿?
传说中的校花校草评选?
在很多校园小说里都有一种神奇的东西,叫做校花校草。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一群初中生高中生甚至大学生闲着没事干,专程评选出校花和校草,而且全校都知道他们是校花和校草,还得动不动把他们的爱恨情仇挂在嘴边,校园贴吧能盖一千多楼。
时一第一次听说她学校有这等风云人物时,还是在高中。
当时她在大扫除,正灰头土脸地拧干抹布,文艺委员用胳膊肘戳了她一下,示意她看窗外,神神秘秘地说,快看,那个就是我们学校的校草,好帅!
时一很懵。
什么时候评选的校草?没有人喊过她投票啊?
而且这位传说中的校草好像意识到了有女生在看他,瞬间挺直了背,故作随意地撩了撩头发,整整袖口,双手插兜走了两步,又开始撩头发、整袖口
时一
没想到大学里居然真的有无聊人搞这种评选。
时一点进去。
【这是我家白灵狐,是个脾气很好的漂亮宝宝,请给她投票!】
【我专门研制的美容养颜丸,可凭投票截图去南区寝楼一楼找我领取~】
【剑器行刚接回来的灵剑老婆,叫秋水,投不投票的无所谓,就是想跟你们炫耀一下。】
出乎意料的,时一没看到一个活人照片,而是看到了各式各样的灵兽照片、炼丹炉和炉子里五颜六色的丹药、在操场上用灵石摆出来的阵法、朱砂画就的黄纸符篆
她甚至在其中发现了隋明朝的“照霜”。
原来所谓“校花校草”是指这个吗!
时一在帖子里逛了一圈,搞清楚了事情由来。
最初的评选比赛是某个想看美女照片的男生搞出来的,只评校花,用词也让人很不适。
大家都不惯他这臭毛病,把他狠狠怼了一顿。
有人故意发了自己炼糊的一炉丹药上去,说我宣布校花不如选我这个,有种会被老师痛骂的美。
于是天澜修真大学的第一届校花是一炉糊了的定灵丹。
这个传统便在插科打诨中延续下来了。
时一往下划了划参赛名单,又看到了许多千奇百怪的参赛作品和参选理由。
【这是我画的最完美的一张风雷符,看这流畅的笔触,这潇洒的收尾,它难道不值得一个校花或校草之位吗?】
照片是一张鬼画符般的符咒,还龙飞凤舞签上了自己的大名,盖了数十枚印章,可见主人对它的满意程度。
时一:有时候真搞不懂你们修士。
一个学生ID一天有三票,管理员说,会严格打击刷票作弊行为。
据说上一届有人刷票,是兽修系的学长,懂点黑客技术,偷偷用脚本给他的重瞳鼠投票。
要是投个几十几百票,没准儿大家就看不出来。但这位学长对他家重瞳鼠爱得深沉,一个没刹住,投了八百多万票。
简直是把其他参赛选手的脑子踩在地上摩擦。
手机轻响了声,宿舍群发来消息。
在操场溜猫的齐琪说,她刚刚给齐小枫报了名。
与此同时投票页面也刷新了,刷出了操场上的火灵猫,泛红的毛发如同黑夜中的簇簇火焰。
所以时一的第一票当然投给了齐小枫啦。
第二票她投给了隋明朝的照霜剑。因为这是她认识的为数不多的熟人,而且照霜值得!
第三票还没有想好,时一想把页面分享到宿舍群里,和大家一起讨论。
她没细看,随意按下转发,过了一会儿才发现她把链接转给了时小南。
刚刚给时小南发任务报告的时候,把聊天框顶上来了,所以一个不留神就发错了。
时小南发过来消息:[我应该投给谁?]
为了在乌托邦军校能够做个彻头彻尾的小白花,我用了些手段把前任男友们都断了个一干二净,还是不会留下把柄的那种干净。
俗称好聚好散。但他并没有想直接目睹。
听到和真正看到带来的冲击是不一样的。
视觉中,白黑金相交而错。
人倒霉到点了竟然还能看见发小和自己喜欢的人的活chungong。
要进另外一条走廊,需要从后面绕一圈,路上没有碰上其他Omega,啦啦队的更衣时间基本结束,刚才那两个Omega也只是回来拿东西的,西尔万还真是挑了个好时候。
他绕过外墙,更衣室窗户的方向都是朝着这边的。
路过时,李见路便隐隐听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声音。
“轻点、慢点!太慢了,哈,快点……”
一道熟悉的声音委屈巴巴:“明明我都是顺着你的。”
“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啊?!你是狗吗!”
“好吧,是你让我不听话的……”
“啪叽!”还有甩巴掌的声音,但喊疼的却是西尔万,跑步跑太慢了所以理所当然地受惩罚了。
提醒着自己要冷静。
李见路故作冷静的告诉自己,要做好善后工作,这些声音就得经常听,总有一天能听习惯的,这就是他为自己选的路,而且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她已经搞了这种事情不知道多少次。
他不开心的话以后人还会特意躲着自己搞事情。
但走过一片树丛时,察觉声音就在身后,李见路还是鬼使神差的,回了头,甚至在看到第一眼后,明知道应该要马上离开才是正确的,但脚却死活挪不开劲。
死死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就这么隔着层玻璃,把一切收入眼帘,耳畔,声音听不真切,画面却是高清一手的,这颗星球上有个地方正在不受控制的起了哲学意义上的反应。
不断告诉自己忍到最后的才是赢家,1v1里都是这么写的。
毕竟我可是要在乌托邦军校开始我的新生活,当然要和之前的生活说拜拜了。
合格的前任就是要像死了一样,我的几个前任们都做到了。
这家伙是怎么找到我的。
对于这种难缠得不得了的角色,他要和我打感情牌,那我就和他打一手感情牌。
闻以序脸上的笑容立刻维持不住了,他嘴角颤抖,原先还称得上算是美观的笑容——五官寡淡,嘴唇是唯一的亮点——痉挛般地抖动了起来:
“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
我没有笑,扶着尚未退烧的额头,头疼得想死。
把空了管的营养液放在最近的桌子上,抱着膝盖,额头上的水还没有干,糊成一撮一撮,挂在脸上,脸上也还有水汽,眼下的乌黑——
展示出的一切无一不在卖惨,连声音也虚弱无比:“只是?”
情绪看似全无,实际上已经满得快要溢出来了。
我正在用所有动作言语演绎什么叫:
真正的失望不是大吵大闹。
没错,闻以序,我给你你想要的感情,但却是名叫失望的情绪。
闻以序使用了[慌张]牌:“只是只是——”
我使用了[冷漠]牌*3,微微叹气,仰着头,看天花板上冷白的光,筋疲力尽道:
“我累了。”
闻以序难以招架[冷漠]牌,掀翻牌桌: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
这人会不会玩牌啊!玩不起!我闭上眼,陈述事实:“……闻以序,我在发烧。”
“滋啦。”
一股烧焦味传来,医务室不是不许除了医务老师以外的其他人点火吗?谁这么光明正大明目张胆明知故犯!我疑惑睁开眼,便看到那张小小的2寸照片的边角在缓缓燃烧着。
烧焦的边缘,和摇曳燃烧着的橙红火焰。
以及缩成小点的相机。
正在与照片中的我与时小南间亲昵的触碰间点燃。
在闻以序的手心。
谢枕弦的信息一跳出来,我才刚刚开始飘的心就去跳楼了。
没有什么见识的蟑螂天真的以为自己攀附到了洗手池的镜子上就够了,这里总是氤氲着让蟑螂昏头涨脑的水汽,却忘记了卫生间的主人不过是因为镜子太大了而没法第一时间找到那只洋洋得意的蟑螂而已。
一但看到,迎接蟑螂的甚至不会是主人尊贵的手心,而是冰冷的拖鞋底。
[谢枕弦:你和时小南是什么关系?]
[谢枕弦:录音.mp33]
我:“……不是…………”
这我负担个毛线。
我的手抖着,眼冒金星。
第115章
傅镇斯知道这件事并特意找到我,我还能自我催眠大概率是因为傅镇斯最近关注我的力度比较大,所以时小南才会被顺便关注上,并且他做了一些小偷小摸的事情让傅镇斯很担心我和对方学坏了去,他要避免我变得比从前还要更坏。
谢枕弦不一样,谢枕弦了解时一,时一和他是很像的人,他对时一怀抱信心就是在对他自己怀抱信心,他愿意给予对方这个自信。
连谢枕弦都因为这仅有的一条模糊信息找到我这里了。
醒醒吧,别自我催眠了。
不烫吗?!
震惊.jpg
闻以序捧着这枚照片,捧着这枚正在燃烧中的照片,笑容僵硬得古怪,仿佛是不想笑,但被人逼着扯着嘴角非要他笑的面瘫患者:“我不会说出去的,一一,这是我们的秘密。”
灰发被染上了层温暖的滤镜。
冷光,暖光,阴郁郁的灰色恰似晨间薄雾坠地,落入了夕阳,变成了暖暖的奶奶灰。
寡淡而细长的眉眼弯弯。
略比发色要深些的灰眸中映着手中的一捧火焰。
照片在嘶嘶燃烧。即使把李见路拉下水,掰成蚊香,也不过是多一个方辞廖定位的普通钱包。
没有必要。
我的目标在陆恩身上。“现在向我们走来的是兽修院的队伍,它们昂首挺胸”
运动会开幕式上,声音甜美的主持人声情并茂地念着开幕稿。
时一坐在提前划分好的剑修院观众席,和南乔兴致勃勃地讨论着哪只师兄师姐更可爱。
每个院都要组织入场式队伍,而兽修的队伍别具一格,是由兽修院资历深重的灵兽组成的。不少灵兽看着可爱软萌,其实年龄比学生大得多,不出意外能活到把他们全部送走。所以叫声师兄师姐完全不为过。
翠灵猫一双碧玉般的猫瞳古灵精怪,仙尘鹿高雅从容步步生莲,更有数十只灵蝶翩然飞舞,晶莹剔透的蝶翼拖着璀璨流光,鳞粉簌簌落下,美得如梦如幻
时一感叹:“这才是修真学院应该有的样子嘛。”
南乔狠狠点头:“就是就是。”
相比之下,她们的军训结训典礼都不够看的。
不只是兽修院如此,刚刚走过去的剑修学院表演了正宗天澜剑法,剑光凌厉意气风发。而接下来的乐修方队的女孩子们裙袂蹁跹,执箫抚琴款款而来。
仰头看了看实时直播的无人机,时一觉得自家大学上次在结训典礼里掉的面子被捡回来了。
不过自家大学好像从来没有过当显眼包的自觉,还美滋滋地把结训表演cut作为官号的置顶视频了,时一无意中点开过,在满屏的哈哈哈中几乎看不到自己的脸。
她第一次如此感时网友的弹幕。
所有方队依次走过,有条不紊地开始下一项流程。
枯燥的开幕辞自然是没什么好听的,时一低下头,给思思发她刚刚拍的方队入场式。
思思那边很快就回了一大串“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我要上课啊我也好想溜进你们学校啊啊啊啊啊”。
时一刚想回些什么,突然感觉天色一暗,巨大阴影笼罩上空。
不止她一人,所有人都抬头去看。
只见空中展翅飞过一只遮天蔽日的神鸟,瑰丽又高贵,美得惊心动魄,每一片流光溢彩的尾羽都燃烧着金红的火焰
凤凰。
传说中上古神兽凤凰。
时一不自觉屏住了呼吸,静静看着凤凰在空中盘旋,无数火焰与轻羽一同落下,她伸手接了一片,看火羽在手中慢慢熄灭。
凤凰似乎只是来看一眼,盘旋一圈后便飞走了,只留下学生们兴奋不息的惊叹。
时一和南乔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同为大一萌新的惊奇。
“凤凰是我们学校的镇守神兽。”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时一转过头,看见隋明朝走到看台上,双手撑住栏杆,轻盈敏捷地跃了下来。
他走过来,坐在了跟她隔了一个座位的地方,侧过头,笑问:“我可以坐这里吗?”
剑修观众席都是不按年级随便坐的,她和南乔坐的位置略偏,也就只剩这里有几个空位。所以时一当然没有意见。
她对隋明朝刚刚的话很有兴趣,问:“原来如此,那这只凤凰就住在我们学校吗?”
“嗯,它就待在天澜后山。”隋明朝说,“当初我们大学依山建立时,凤凰苏醒,破壳而出,镇守天澜山。我们学校便与它签订了契约。所以它平日就待在学校,偶尔才出来,就像今天这样。”
“它是出来看热闹的吗?”
“可能是吧。”
隋明朝入学两年多了,也不过见到它三回。第一回是在建校六十周年的校庆上,它出来飞了一圈;第二回是在一次课后,他回宿舍的路上经过灼华桃林,意外看见了凤凰。
无人知道它为何出来。它缩小身形,骄矜地站在开满桃花的枝干上。路过的学生们又紧张又兴奋,恭恭敬敬地把书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儿地送给它。
零食、水壶、校园卡、钥匙、四级单词书、喝了一半的生椰拿铁、做不完的高数作业满满当当地摆了一地。有个兽修女生手上没拿东西,急得直跺脚。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凤凰,怎么能不送它东西呢?最后女生急中生智,把镶满碎钻的手机壳拆下来放了过去。
凤凰偏着头打量了一会儿,最后叼起手机壳,飞走了。
而女孩的手中落了枚火焰不熄的尾羽。
时一:“?”
一时半会儿分不清是学生们供奉的东西离谱,还是凤凰居然叼走了手机壳更离谱。
隋明朝:“它喜欢亮晶晶的东西,所以才会拿走手机壳。”
时一:“?”
她忍不住问:“它是乌鸦吗?”
隋明朝:“据说它刚破壳那段时间浑身黑不溜秋的,跟着灵气指引找到它的校长和老师都以为找错了,把它当成小乌鸦。于是它也以为自己是只乌鸦,每天高高兴兴地跟着老师们找凤凰。直到百日后,它渡过最弱小的保护期,灵气暴涨真身复现,众人才知道原来它就是凤凰。”
隋明朝无奈地摊了摊手:“可能是习性改不过来了吧,学校每一次请凤凰出山时,都要给它备上很多亮晶晶的东西作为时礼。不过它也不挑,玻璃也好,灵石也好,只要闪闪发光就很满意了。”
时一幽幽地说,“为什么每次我想要对学校升起一丝仰慕之情,学校都能无情地打破我的幻想?”
开幕式和惊鸿一现的凤凰刚把学校的格调拉上去,小乌鸦又把格调拉下来了。
隋明朝深表理解:“习惯就好。”
其实每一届的学生都是这样过来的
又过了一会儿,广播里开始喊比赛即将开始,请裁判员和工作人员各就各位,也请下面参赛项目运动员做好比赛准备。
时一问:“学长,你参加比赛了吗?”
“参加了,我参加的是御剑障碍赛,明天才比赛,不着急。”
“御剑障碍赛?”抱着一袋子薯片的南乔从时一旁边露出脑袋,“会不会很难啊?”
隋明朝说:“还好吧,我上次参赛就破了校园记录。”
他的语气风轻云淡,但时一不知为何感受到了少年人尽力压下却压不住的小炫耀,于是她很配合地鼓起掌来。
南乔羡慕:“哇,那学长你真的好厉害啊,我现在都飞不起来,御剑课老师还罚我写御剑反思。”
时一捏了捏她圆圆的包子脸,然后顺走了几片薯片:“还不是因为你上次跟她打招呼都说古德猫宁老师好。”
南乔的脸垮下来:“我太紧张了,一时嘴瓢嘛。”
“噗哈哈哈哈。”隋明朝没忍住笑出了声。
笑够了,他正色道,“你们说的是古宁老师吧,她是我们这届乾坤班的授课老师,脾气是有点呃,特别。”
时一说:“是很特别,每次上课练科目二的时候,古老师就会说各种御剑中发生的惨案来吓我。”
“你已经练到科目二啦?”隋明朝有些惊讶,第一次见面他就感觉到时一修炼水平比一般新生高很多,没想到这么快就练到科目二了。
“对,我报名了这周的科目二考试。”
“那祝你好运!”隋明朝笑得露出两颗虎牙,“太好了,那我们院蝉联天澜山秘境试炼的冠军的希望又大了几分,好好修炼啊时学妹!”
被他这么一说,时一觉得肩头无端端被压了一份沉甸甸的担子,“秘境试炼?”
“就是期末考试啦,各个院都会被送进天澜秘境的,学校会安放水镜实时监督,记录个人学分和学院学分。”隋明朝说,“这是我们学校的传统,只在大一学生中举行,而我们剑修院已经蝉联三届冠军了,能不能保持住就靠你们了!”
隋明朝的这番话把旁边的剑修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了,无论是新生还是老生,一听见“试炼”、“比赛”、“冠军”等话,眼睛都如车头大灯一般亮起来,目光炯炯地望着隋学长。
时一:
时一:有时候真搞不懂你们剑修。
时一:哦我也是啊那没事了。
“隋学长,”南乔连薯片都不吃了,很庄重地问,“那我们想要赢得冠军,都需要怎么做啊?”
“平时勤加修炼磨练自己的剑法是最重要的。”隋明朝说,“当然,也要时刻关注对手的动向,我们院要想蝉联冠军,有几个院是劲敌,比如法修和体修,在以后的跨院比试中你们就能感受到了。”
众学生如获至宝,纷纷低头记笔记。
“不过我们的劲敌不只是这两个院。”隋明朝环顾一周,神色严肃地继续说,“我们的劲敌还有器修、乐修、药修、丹修、阵修、卜修、医修、兽修”
时一本来还在认真听着,越听越不对劲:“学长,你好像把每个专业都说了?”
隋明朝郑重点头:“是的!对任何一个专业都不能掉以轻心!要记住:我们剑修,以剑服人!”
时一
可以,这很剑修。
为了证明自己的观点,隋明朝举了一个例子:“乐修大家都见过吧,很多剑修都以为乐修肩不能担担手不能提的,跨院比试中不把他们放在心上,这完全大错特错。乐修皆以乐器作为本命灵器,但它们的用法决不只是弹曲子,关键时还可作为武器攻击。”
“啊我理解了。”时一举手,说,“比方说乐修可以用古琴抡人。”
试想一下,武测比赛中,乐修化出一张典雅古琴,在对手以为她要奏乐施法时,突然虎虎生风地抡琴攻击,抡对手一个措手不及。
“没错,但我要说的这个例子,用的并不是古琴。”
时一好奇道:“那是什么?”
隋明朝深吸一口气,说:“钢琴。”
时一
这是谋杀吧!
陆恩出生自贝内特家族,三代以内的近亲早已战死,在校期间就要着手处理家族工作,毕业后直接成为贝内特家族真正的掌权人,缺的只是一个名头。
非要说的话,李见路和方辞廖只是必要的跳板。
能够牵扯住斯图尔克家族的只有陆恩……
作为我任务失败的后路。
我又不知道叶斐亚到底会给我什么任务。
就算在接受范围内。
我能不能完成他给的任务又是一个未知数。
只剩下一天半的时间。
如果不是陆恩的性情难以捉摸,又在一些事情上固执得可怕……如果他是Omega……我早该下手了,不,放在一两天前的我身上,我也不会有胆子把想法打到陆恩的身上。
但现在我想明白了。
我缺钱,我没权没势,我贫民窟出生,我还招惹上了西尔万,那就只能把水搅混,这样不仅能够保全自身,还能带来巨大的利益。
已经体验过了一遍衣食无忧的生活,由奢入俭最难了。
昨晚小妈想要脱离婚姻的嘟囔击碎了我的安稳梦。
他提醒了我。
小妈现在还能提供给我这样的生活,但他是已婚人士,这是在出轨,在以母子之名行包养之事,不可能瞒一辈子,他离了婚,作为一个娇弱的Omega,一个过错方,受万众指责,哪里还能供得起我,衣食无忧只能是暂时的。
这甚至是在考虑了西尔万会放过我的情况。
似乎因为胶卷材质特殊,使用了什么新科技,以此来保护照片不受水火的伤害。
所以燃烧得很慢。
他的手心一片通红。
“我永远不会伤害一一的。”
“只要一一不想我知道,那我就不知道。”
“我也没看到过这张照片。”
“我不会说出去的。”他低声喃喃重复。
热气扑面,温度灼灼。
真实的温度让我明白,闻以序是真的点燃了这张照片,并不是我的幻觉,火焰也不是假的魔术火焰,是真实的,灼热的。
我觉得我鼻尖的温度恐怕不会低。
鼻毛可能也一起烧起来了。
不知道会不会伤到我脆弱的鼻粘膜,最让我发愁的还是这些灰烬,可能会因为不小心而洒落在我背后这扛住了一颗星际篮球才从陆恩手里拿到手的全新医疗舱。
现在应该是九九新。
只用了几次的,所以就是九九新。
不需要99。
不需要999,只需要——
靠北,脑子又自己跑路了。
我说道:“……你到底想要什么?闻以序。”
闻以序呆呆地看我,看她被火焰映照得一片红颜的脸颊,看她瘦得发尖的下巴和鬓角处的玲珑耳,离得近了,就会发现这张美丽的面孔并不完美。
眼下的青黑因他的打扰还未消退。
脖子上的绷带和手腕上的绷带蹭上了脏污。
但他还是看得痴了。
被扯了一下后,才恍惚回神,抬起如氤氲着水汽般的面孔,克制着声线的平稳。
仿佛是在吟唱似的:
“只要一一,偶尔能理理我……就好了。”
“余光里能看到我的影子就更好了……”
闻以序兴奋地蜷缩起了手指,又很快松开,不想被发现异常。
“只是这样?”
“她不需要我救,但你有一句话没有说错,我就是她的拖油瓶。”
秦勉脸色一变,吊儿郎当的本性收敛了起来:“时小南?你做了什么?”
时小南平静道:“报警。”
窗外警车鸣笛,响彻了酒店内外。
与此同时,我拧开了门把手,对傅镇斯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脸。
第116章
“咔哒。”
傅镇斯住所的门只要不是用了很大力气去关闭合上就不会发出特别大的声音,如果不认真去听的话是完全听不到的。
在门缝打开的那一刻,傅镇斯抬了抬眼皮。
看向缝隙中最先出现的一双鞋。
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他最先关注到的就是她脚上的鞋子,前段时间看到的是一双洁白的小白鞋,低厚适中的鞋底,价格实惠。
即使傅镇斯的生活不算奢侈,日常中依然保持着从军队里退下的廉洁。
但这双鞋子所处的位置也是连购物软件都不会给他推送的便宜。
还想要说些什么,但克制着什么都没有再说。
怕再把对方吓回龟壳里。
怕对方再用这样冷漠的姿态对自己。
怕对方委屈了她自己。
这对他来说,好像比凌迟还要痛苦。
哪怕是他,也不能给她委屈。
所以,他会很宽容,会包容一一的一切。
甚至包括她和别人……
指尖再次蜷缩了起来,有血从手心溢出,指甲深深陷进被火焰撩出的水泡中,胀疼,灼热,紧绷感加剧。
我:“。”
不是很懂变态的脑回路。邻居???
还是右边的邻居?我右边不是西尔万家的房子吗!
我抬起头。
啊,紫色是那么美——
但紫色为什么要被称呼为紫色。
而不是别的什么颜色。
就像有人拿着手机说要给我看黄.图,我一看,这个黄真黄啊,**这是一张色卡,但那玩意也同样能被称为黄.图一样。
我不解,我疑惑,我望天。
我:“一定是我开门的方式不对。”
后退,关门。
被抵住。
李见路笑着把打招呼的手伸了进来:“时一同学,一起去上学吧。”说完才像是想起了什么,指着自己身旁的公寓门解释道,“西尔万说这房子借给我住了。”
“具体是什么原因我其实不太清楚……”
“不过他说要让我帮忙盯着时一同学。”
我问道:“那你要帮忙盯着吗?”
李见路说道:“当然没,只是口头答应一下,真要帮忙盯着我现在就该拿个望远镜盯着你看了,而不是直接告诉你。”
散漫的,不着调的。
还适当地保留了一段距离感。
不会让人觉得讨厌。
“而且我觉得……”李见路顿了一下,“有了昨晚的事情,你可能会觉得旁边住个熟人比较有安全感,Alpha在外面也得好好保护自己不是吗。”
他观察着她的表情。
本来想要哥俩好地自然搭上肩膀让她适应与Alpha接触。
但数次想要抬起搭上她肩膀的手只在身侧短促颤了下。
不是因为Alpha之间总是互相排斥的引力气场。
也不是因为信息素。
我紧紧贴在电梯墙壁上,电梯四面镜子似的反光照映出我瑟瑟发抖的身影,救命,虽然已经说服自己接受Alpha了,但果然——
哪怕是面对直A,我还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靠北,不行,我不能和钱过不去。
尽管我现在崆峒会这么严重的最主要原因就是因为陆恩。
但陆恩可是贝内特家的实际掌权人,贝内特家在七大世家里的排名甚至是第一位,我不能要命不要钱啊!这么有钱!
难得身边有个直A……
我一咬牙,哥俩好地勾住了李见路的脖子,有些生硬地重新熟练和Alpha的交友技能:“你也打算坐悬浮列车去乌托邦吗?还是和昨晚一样自己开车?”
先适应一下和Alpha接触。
免得搞人的时候吐出来。
李见路愣了一下,嘴角颤了颤,我推测是因为他也和我一样是崆峒人,所以也还接受不了和Alpha的接触,连心脏都紧张得怦怦跳:“……悬浮列车。”
但既然他只有这么一点微不足道的要求。
彳亍口巴。
但天龙人就是天龙人。
这是无法改变的。
“没有其他想说的了?”我问,闻以序摇头,便又重复强调了一遍,“真的没有什么想要说的了对吗,我数三下,1,3,好的知道了你真的没有其他想说的了。”
在闻以序迟疑思考准备回答的刹那,我替他回答完了。
然后在他一愣一愣地视线中,我微微一笑,气沉丹田,单手握成喇叭状,对着大门大声喊道:
“老师!我要举报!”
“有人在医务室里私自点火!”
“这是证据!”
闻以序惊慌失措地抬起头:“——!”
医务室的门被推开,满脸沧桑的beta老师掐灭烟头。
闻以序:“!!!”
我利落地重新躺回医疗舱,盖上医疗舱的盖子。
胸口画十字.jpg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才该是尸体的长眠之地嘛。
“抱歉,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我真的还有其他事情要做——!他们的动作太快,媒体发布会的时间和我最近唯一的空闲时间冲在了一块,我恨不得把自己撕成两半用。
时小南我受不了你了!!
秦勉我也没忘记你!我要杀了你啊啊啊啊啊!
收钱不办事!
第117章
谢枕弦和傅镇斯都是机甲这个领域的专家,前者是因为[机甲设计系]科班出生的经历,后者则是因为多年从军驾驭报废的机甲数量,辨别机甲好坏已经深入骨髓,久病成医,常常有资源无法即使支援到的情况,傅镇斯学会了修理机甲。
要说谁最了解她手中这幅机甲设计图的价值,就属他们了。
同时将设计图传输给两个人有利也有弊。
我连眼睛都没有合上,谢枕弦的电话就打来了,我的赖床计划泡汤,从床上爬了起来,紧接着就被两个人一块提溜到了演讲台前。
高跟鞋的哒哒声。
镜子里长发的温柔系狐媚美人重新回到了我的身后。
他给我换的是自己的衣服。
我虽然是Alpha,但骨架和Omega没有什么区别。
时小南的衣柜里往往都是我穿剩下的衣服。
所以当他拿出了一套纯白纱质连衣裙在我身上比划的时候,便立刻塞进了我的怀里,“很适合小时一呢。”
现如今来看确实很适合。把西尔万和李见路两个人送走后,我才重新回到公寓里大喘气,实际上也喘不了多少气了,时间在西尔万身上消耗了太久。
今晚只剩下三个小时的睡眠时间够我闭上眼睛小睡一会儿。
泪水打湿嘴角,舔一舔。
超。
这么苦,不舔了。
搞完人搞完卫生又送人走了一段路,岌岌可危又脆弱的体力值严重告竭,我连鞋子都没脱就穿过玄关,更别说把自己送上电梯甩上卧室的床上了。
只能拼尽全力把自己摔进沙发。
我爬爬爬爬爬,我在地面游泳。
我用下巴攀岩用膝盖发力。
西尔万留下的东西?偶遇障碍,是李见路当时翻阳台的时候不小心碰倒的,西尔万一直把它放在纱窗后面。
抱枕大小的华贵白色礼盒,上面包了红丝绸,还有我买不起的牌子的LOGO字样。
拆开白色礼盒上的红色丝绸。
第一层,是礼品包装卡,公事公办的对客户的祝福语,角落处被画了一个粉红色的小桃子,一看就知道出自谁的手中。
第二层,是防尘用的卡纸。
直到第三层,如月光般粼粼的丝绸质长裙被我捏起一角,精心挑选了好一番的蓝宝石项链随着衣裙的摊开被摔落在礼盒外。
晶莹剔透的蓝。上午主要是举行开幕式,赛事倒不多,而下午不仅比赛多了起来,领导一走,大家也都随意许多。原本划定好的观众席主要是为了撑场面,现在不需要了,大家也就随便坐了。
时一没动,她的室友一个在乐修院啦啦队,一个在后勤照顾灵兽,而陈梓萱所在的食修院直接摆烂了,世界纷纷扰扰但与他们无关,所食修们索性在自家帐篷里支了个棚子熬补汤、做小零食。
补汤送给了刚下场的运动健将。
运动健将们看着这碗黑中泛绿的回春养气汤,犹豫不决时,隔壁的丹修又送来刚出炉的、掺了数种昆虫尸体粉末的五灵丹。
面对两份道友沉甸甸的爱,运动健将一咬牙一闭眼,就着补汤把丹药送服了下去,刚才在赛场上吃的苦都没有这药苦。
然后,缓缓留下了一道鼻血。
补过头了。
时一去陈梓萱她们的摊位前溜达过一趟,彼时陈梓萱和同学正在做桂花糯米糕和桂花蜜茶。
这次不再是食修菜,而是纯粹的、不掺灵气的桂花糯米糕和桂花蜜茶。学校的桂花还在开着,食修们便收集了许多新鲜桂花,此刻刚好派上用场。冰糖加水一边熬煮一边搅拌,糖水变浓时挤进柠檬汁,最后再放入桂花搅拌。盖上盖子,让桂花在糖浆中慢慢焖煮,浓郁的桂香飘了小半个操场。
时一都快被这份难得的食材本味感动了。
陈梓萱给她倒了杯蜜茶,说:“别对我们有误会啊,我们都会做菜,不好吃是食谱的锅,不是我们的锅。”
清甜可口的蜜茶很好地证实了她的话,时一喝了一口,唇齿都是芬芳的花香。
陈梓萱又给她装了一盒桂花糯米糕,让她回去吃。处于私心,她把盒子塞得满满当当。
时一叉了一块淋了蜜汁的糯米糕,迫不及待咬了一口。糯米糕软糯劲道,桂花蜜淋得恰到好处,可以得到国人对糕点的最高赞美不甜。
陆续有学生被香味吸引过来,想要买上一盒,却被告知不是卖的,本来就是做给同学们吃的。
来的人越来越多,食修们加快了制作的速度,变得忙碌起来。时一也不便打扰,带着剩下的半盒桂花糯米糕回去分给同学了。
现在场上正进行的是一万米长跑比赛。
以体修的体能简直是作弊,但是又不能禁止人家参赛。好在体修自己也不屑于比这个,体修自己院里的比赛排名含金量都比校运会含金量高的多。所以他们院派出来参赛的往往都是院里最弱的那个。
每回赛事后采访长跑第一的时候,长跑第一都会谦虚地笑笑,说,拿到全校第一不是什么本事,我下一步想拿到我们院的倒数第二。
不过体修垄断归体修垄断,毕竟是展现大学生青春风貌的运动会,该有的项目还是要有的。
再说了,除了体修,其他派系的比拼还没有结束,大家都是修士,身体强健,一万米长跑不一定谁赢谁输呢。
各院的啦啦队也鼓足了劲为他们呐喊助威。
时一本来觉得应该是乐修啦啦队的助威声最大,因为他们有乐器,完全可以敲锣打鼓,效果绝对出众。
但是她失策了。
所谓道高一尺,另一个道就能高一丈。
阵修专门请来闭关修炼的大四学长,画了一个加强版扩音阵,一群学生站在阵里喊加油,声音扩到数倍大,简直震耳欲聋。
而兽修院更离谱,他们直接请来后山的金狮王,金狮王威风凛凛叱咤操场,一张嘴仿佛能吞吐天地,让人真切感受到了物理意义上的“河东狮吼”。随狮王赶过来凑热闹的还有一众小弟,狮王为选手助威,它们在后面为狮王鼓掌。
其中有两只灵猴,鼓掌鼓着鼓着就悄咪咪弓着背退出去了,直奔桂香四溢的食修摊子。
学校觉得有时候学生太有青春朝气也不行他们制造的分贝显然超出了警戒线,不仅仅超出了环境噪声污染防治法,都快超出人耳的承受范围了。
所以一番暴力镇压下,各院偃旗息鼓,灰头土脸。
赛场上的运动员也终于摆脱了魔音灌耳,得以清净比赛。
时一和一众剑修同学继续看比赛,突然来了一个男生,以一种“票子要伐”的黄牛语气,神秘兮兮地问:“道友,想不想知道比赛结果?”
时一:“?”
南乔看出了来人的身份:“啊,他是卜修。”
“这位道友好眼光!”男生立刻说,“专业卜修,精通算命,童叟无欺,还兼职手机贴膜。我现在就能算出比赛结果,从第一名到最后一名算得明明白白的,只要十块钱,名单立马送上!”
时一没想到连运动会上也可以进行工作,但她想不通:“可我们知道这个干嘛?”
一来十分钟后比赛就能出结果,二来就算知道了也不能改变呀。
卜修看淡红尘一般轻笑:“道友,你明明知道玄不救非,为什么昨晚还要在抽卡前焚香沐浴呢?”
时一
时一:草,突然被骂。
她虽不敢兴趣,但总有人对占卜感兴趣,有个不差钱的符修闻言走上来,压低了声音,问:“那我加十倍的话,能不能帮忙诅咒某一个选手?”
“?”卜修说,“这位同学,你的思想很危险呐。我们是卜修,又不是蛊修。”
符修:“那我可以找蛊修吗?”
“恐怕不可以,我校有一份完整的关于限制各系学生违规使用法力的条例规定。”卜修拍了拍他的肩,“而且,我们学校巫蛊专业不太行,仅有的几个蛊修也都去云南进修了,你找不到人。”
卡纸的背后有行小字:[本来想给你挑祖母绿,但是想也知道,你还配不上那么漂亮的绿色,所以给你挑了更适合你的蓝宝石,感恩戴德吧废物]。
原先想挑碧绿色的祖母绿?
我:“……”
我:“………………”
我:“……吓死。”
差点以为西尔万真变纯爱战神了。
把礼盒抛之脑后。
我把自己撑到沙发上,定好了闹钟。
闭上眼睛。
体力透支严重爆了。
他穿了红色的旗袍。
梳妆台的椅子比他的上半身要矮了不少。
只有俯身才能看清镜子里的画面。
曲线一览无yi,狐狸尾巴高高翘起。
红色本来就与清新的白色不对付。
平日里为了中和自己面容的妖艳,突显温柔的气质,应漾漾会选择淡系的衣裳,不至于让人看到他就知道他是个马.蚤的,但如果狐狸精的勾引对象是个纯洁无瑕、又没什么见识,还停留在校园青涩的恋爱环境中的恋爱小白。
应漾漾并不介意自己提前让她长长见识。
最近衣柜里带黑si和蕾si花边的衣服多了许多。
连人造人管家都忍不住道:
夫人,您最近的品味是不是变化得有点大了。
从前的衣裳,倒是很适合她。
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和对方,狐狸精的眼尾愉快地勾了起来。
应漾漾抿了下唇,眼下的小痣勾人心魄,眼神闪了闪:“很适合你。但,还是喊小妈吗……?”他把我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后脖子处,腺体一跳一跳,鼓鼓的,像是跳动的脉搏。
我心下一跳,摸到了一处牙印,嗯,从触感上来看,不止一处。
“呦,阿妹,好久不见噻——额!”离开了发布会现场,我一拳干在他的脸上,用力之重让他的脸被我直接干到了侧边,一个侧翻滚卡在了墙壁边上。
头上的鸭舌帽掉落在地,露出一张鼻青脸肿的脸,脸上贴了三个创可贴,活像是个不良少年,耳朵上的黑色耳环也摔碎了小角,下颚线处是一片淤青,锁骨上同样是几块深色的淤青淤黄,他龇牙咧嘴,“下手这么狠。”
我微微后仰,靠北!碰瓷!
“你脸上的其他伤口可和我没有半毛线关系!我打之前你就是这个样子了!”我迅速撇清关系,迈开脚步去找绷带。
“还是这么带劲啊阿妹。”
我:“?”
第118章
秦勉被揍得很惨,她一点都没有留情。
尤其是在听到他说的话以后。
大庭广众之下就隔着层包装纸。
总而言之,完全不像是母子之间会做出来的事情。
有钱人玩的真花——店员们简直是把这句话写在脸上了。
连店员都看出来这是在玩母亲play了。
哪里又看不出来现场正在上演一出精彩的《已婚富婆包养小白脸》?可惜了!段位还是太低了,他们还是猜不出来其实这是一处《朋友的母亲》。
我没有说话,只抠了抠手中的杂志书。
说是杂志书其实并不是杂志书,只是面料光滑得像是高档杂志。
排版也是类似的。
什么都不知道就拿起这本书,大概只会以为这是什么房地产杂志,实则不然,这本书上的内容全部都是方家的房产。
粗略估计,有二十来页,双面打印。5000万的劳动费还得我自己争取。
他轻轻笑了起来:“当然。”
《星际设计竞赛》,竞赛时间提前了不少,最迟下个星期,最早四天后,我就能去参加这场比赛了,这项赛事就是当时坎贝尔放在我课桌上的报名表上的赛事。
转专业的事情哪怕是手眼遮天的权贵们,也不能做的太明目张胆了。
尤其是在设计院里多塞一个Alpha——
塞Beta还差不多。
塞Alpha会引起的舆论风波不容小觑。
何况乌托邦军校明面上还是纪律严明的军校,联邦未来的灯塔,守护全人类的第一道防线,这要是闹大了传出去了可完了。
所以必须有个台阶。
而这个台阶,坎贝尔递上来了。
具体比赛的流程怎么样还不是凭评委一张嘴,中途突然加人塞人的情况并不少见,借口就是被其中一个评委在路边挖掘到了,一定要ta来参赛。
然后私底下尽心了“公平公正”的个人筛选,具体怎么筛,有没有筛。
依然还是评委一张嘴的事情。
选手们都习以为常了。
但因为比赛含金量高,又有大金主——或者说,就是因为有金主在,比赛含金量才高——选手们都敢怒不敢言。
和我考了满分,结果闻以序考了102分的道理是一致的。
有钱就是能为所欲为,这个世界根已经烂了。
我偷偷握紧了拳头。
等着吧,我迟早也会这么有钱的。
我扭扭捏捏的,很不好意思接受,却又舍不得这次机会一样,思考了很久,最后很明显地呼出一口气,挺直了腰板,把“突然想开了于是决定理直气壮地接受”这个思维转变过程表现了出来,在所有人的注目下,后退了三步。
弯腰,鞠躬,“学长,今天我从你这里得到的,以后一定会加倍还回来。”
空头支票,画大饼,虽然虚无缥缈,但架不住人家爱听啊。
“那我拭目以待了。”坎贝尔有些饶有兴致地笑了下,揉了揉我不太整齐的头发。
惹得周围人一片惊呼——
“坎贝尔学长!说好的洁癖呢??!”
“不仅能忽视性别,现在甚至连洁癖都能抛弃……”
“底线一步步降低了啊,学长。”
“她不值得啊学长!”
而且,第一道坎就要跨过去了!我强忍着被Alpha身上淡淡的雪松味信息素勾出来的反胃感,直到坎贝尔被满脸憔悴的方辞廖喊回实验室。
加油,时一,区区A同,你能当的。
在六维图上标注了装修情况,地理位置,还有小地图可以看。
方辞廖你守着这么大的家产连一百万都拿不出来。
西尔万都能随手拿出那么钱,朋友我对你很失望。
“你喜欢这处呀。”应漾漾注意到了我停在了这页的手,凑了过来,工作人员忙碌于包装礼服,做一款优秀的背景板,桃花眼儿一转,媚意浑然天成,我怔愣了瞬,柔软的触感就在脸上,额头上。
然后是鼻子上。
“呆呆的……”他笑得不行,一颤一颤,“哪里来的这么呆的小Alpha呀,让妈妈亲一口。”
“小妈。”我面无表情地脸红。
没什么见识的三好学生被千年老狐狸精唬得一愣一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一昧收脖子,把脖子缩进领子里,但小白裙的领子是圆弧形的,领口不算高,没有地方缩。
维持着缩脖子的姿势。
就像是小兔子卡在自己挖出的窝窝口了。
小妈掩着唇笑了起来,凑得更近了,茉莉味的信息素淡淡的,他的手撑在我的软凳上,坐在了我的身侧,双腿交叠着,上半身靠得很近。
酒红色的旗袍衬得他的皮肤更加白皙。
最上面的盘扣没有扣好,气球鼓鼓囊囊,呈现浑圆的弧形,黑长的发垂落在颈侧。
眼下的小痣黑得十分醒目:“怎么这么可爱呀,小时一。”
唇齿相贴,脸颊上的吻转移到了嘴巴上。
我红了脸。
连手里的杂志被他拿走了都不知道。
店员们:“……。”
只是背景板。
请不要在乎他们。
他流着泪,控诉我。
易感期可以把任何一个顶天立地的八尺Alpha变成哭包,还会变得更加敏感。
我已经彻底没有话说了。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狗交流。
又不敢打他一拳。
我怕他爽上天。
秦勉一边谴责着对方,一边又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信息全部上缴给她,腿软,就是一个字,软,一个铁血硬汉硬是软了,“时小南做的事情啊……”
第119章
“时小南。”
约好的地点被更换成了我在上城区临时租住的一处房子,地段不如傅镇斯那样的独栋别墅,但也是大公寓有专门的保安看管,不会让其他闲杂人等进入。
租住人写的是李见路的名字。
当然,花的还是李见路的钱,李见路知道我有个哥哥,但他不知道我哥叫什么名字,我只说是租给哥哥住的,他问我要不要换个大的。
我十动然拒,左思右想最终还是遗憾放弃,也是吃上真软饭了。
用快递给时小南快递了钥匙,我让他先住进来,事实证明我是真有先见之明。
我推开公寓的门喊时小南的名字,声音在过分空荡的两室一厅里回荡。
一句“时小南”被荡碎成了“时——时——小——小——南”。
气质温润儒雅的男人在办公桌前捏着眉心处理着手中的工作,诺大的落地窗外是繁华的上城区,电话响起,看清来电人,他放下手中的公务,松开紧皱的眉眼,接起电话:
“应先生。”疏离的称呼,娴熟的语气,即使是在讲电话,身为加班狂魔的方佑谦依然放下了手中的钢笔,摘下了细边的黑框眼镜,温和道,“是阿廖那边有什么事情吗?”
那边略顿了一下,“方先生我想转一处房产,就是你在上城区边缘的那处。”
“可以是可以。”绝对不是松口想要和他谈恋爱的意思。
当然,现在不太一样了。
为了将来的美好生活,都散发魅力平等地勾引勾引好了,真的烦死了那又穷又苦的日子,我哥都成擦边主播了,有办法走出去的话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我对性别的限制底线已经摇摇欲坠了。
想想吧,那都是钱,给钱不就行了吗,钱包不嫌多,大方的天龙人惹人疼。
哪怕他是Alpha。
反正都是他们要求的,最后拉下裤子被吓到的又不是我。
我可从来没有主动过。
我都是被迫的,面对强权威逼利诱拒绝无效,百般抗拒然后被强制爱。
都是他们强迫的!
剩下的……
区区Alpha的信息素,呕,yue,呃呃呃。
腺体诚可贵,Omega价更高。
若为金钱故,二者皆可抛。
先把钱搞到手,信息素排斥的事情我来解决。
坎贝尔瞥了眼围观的人群,那些话能落在我的耳朵里,自然也能落在他耳朵,“设计图的制作进入后期了,阿廖的工作较为重要,所以很抱歉,他今晚也需要加班。”
他收回视线,将目光重新投向身旁的女生。
发尾已经干得差不多了,但因为没有梳开,所以不少头发还贴在脸上。
衣服虽然也收拾过了。
但有些污渍没有用洗涤剂洗刷过是洗不干净的。
痕迹还是留了下来。
她的目光一点也不为周围人的声音所改变,专注地看着告示牌,眼睫毛颤颤的,侧脸的弧度很柔和,平凡的Beta拥有这样完美的基因序列。
只是上天是公平的,给了Beta本不该拥有的美貌。
于是便也收回了她健康的身体。
“我的承诺永远有效。”坎贝尔说道,我转过头看他,坎贝尔了然般的:“看来不必我提醒,你也已经知道了。”
我:“……”
什么玩意我就知道了?!
我连忙用余光把才看了百分之九十——
我的阅读速度其实很快,但我一般是先看完最大的标题,然后再看小字。
这几天学院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热闹。
什么校园舞会什么秋游告示占了好几个篇幅,还有一堆八卦也加大加粗了。
一个又一个对学院里的学生来说很重要的消息蹦出来。
单只是看完这些就百分之九十了,只剩下一两行大字和角落里的小字没看。
方家并不缺一处房产,需要时再买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一般这些房产都是交由当家人的夫人来管理。
但如果需要进行一些产权上的变动,当家人仍需要过问,也需要申请他的指示,平日里方佑谦看到了标注房产相关的指示都是直接过掉的……
不过,这件事由管家明天一起整理放到他的办公桌上才是正常流程。
“这次这么着急,我可以问一下原因吗?”方佑谦斟酌着距离,猜测,“是谁要购买这处公寓,今晚就要搬进去?”
“准确来说是送。”应漾漾说道,“我想要给孩子准备生日礼物。”
“礼物答应了当然要尽早给了。”
方佑谦沉默会儿,“孩子?”
“是阿廖的朋友,你知道的,就是那个姓时的女孩子,你见过照片。”
方佑谦:“…………这不是有点……”
他还在斟酌用词。
没有被应漾漾理所当然的语气带偏,方佑谦揉了揉太阳穴,ABO世界的平均年龄超过了两百岁,年过四十的男人并不显老,因气质与阅历的沉淀而更显得英俊。
即使他只是个Beta,依然拥有很多Alpha都不一定能有的气场。
有钱有颜还有点小权能接触到真正的上流社会,如果不是谦和的气质太明显,他身上的上位者气息都快压不住了,其他人看到他或许还会感到害怕。
更重要的是他的思维方式,与应漾漾全然不同,这也是他们的婚姻维持了这么久,却依然没有办法聊到一块的原因,但无奈方辞廖对应漾漾接受良好。
应漾漾也尽到了作为后妈后爸的责任,甚至比他预想中的还要更好。
便往往只能用加班作为借口避免与应漾漾接触。
这么多年,也只是比陌生人稍微熟悉一些的程度。
所以当应漾漾说想要送一处房子给儿子的朋友时,方佑谦实在是没能理解他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还是这样理所当然的态度——
在商场上驰骋多年的方家掌权人不禁卡了一下。
甚至在那一瞬间怀疑自己听错了。
“并不是说这处公寓不能送出去。”整理了下思绪,方佑谦平和道,“但如果是送给阿廖的朋友,这件事还需要进行一定考量。”
这间房间的布局很简单,为了方便时小南在这里住着方便不被人发现,我特意挑了有厨房有卫生间的布局,厨房是开放式的,卫生间两个卧室各有一个,都是淋浴和浴缸通用的。
此时,我安静了下来,静谧之中,有滴滴答答的水声传来。
时小南如果是清醒的话,他不可能不回答我。
第120章
时小南带的行李特别少,就一个小箱子,但里面的东西都没怎么动,房间里的布局也一点都没有变,我线上看房的时候房子是什么样子现在就还是什么样子,连床单都没有换。
他只换了我房间的四件套,为了让时小南安心住下,我说我会住他隔壁。
在下城区那间破破烂烂的铁皮屋子里住着的时候,奉献型人格是这样的,平时我没在意,作为既得利益者我怕失去这个优待,通常我会假装没有看见时小南在为我做的事情。
然后心安理得地接受他带给我的便利。
于是现在更怕会失去这份便利了。
我进他房间的时候发现他门反锁了,拧了一分钟铁丝才进去,心中不好的猜测越来越强烈,我争分夺秒地撬开了卫生间的门锁。
想象中的满室水汽没有出现,我只看到一个脸色泛青嘴唇发白的黑发男生低着头,抱着自己的两条膝盖,眼神空洞漆黑。
“明明已经接受她的性别了……甚至能接受她先和别人在一起最后才属于自己,极限难道在这里吗……”
我老老实实地闭上嘴,还给嘴上上了个拉链。
Alpha嘛,同性相斥再正常不过了。白璟在运动场上扫视一圈,小公鸡点到谁就选谁,随机挑选了一名幸运观众谈恋爱。
他走到时一前面的位置,反着坐下来,笑容灿烂地打了个招呼:“你好。”
时一略有些惊讶:“你好。”
这番动静也吸引了旁人的注意,大家都看向这位从未见过的陌生少年。
少年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极为漂亮,眉眼如画。他有着一双眼尾微微上翘的狐狸眸,却丝毫不显媚意,而是纯粹的干净和傻气。
时一默默地想,怎么感觉他不太聪明的样子。
她问:“请问有什么事吗?”
“有的有的。”白璟忙不迭地说,“我叫白璟,是个妖修,今年”年龄就要说出口,他及时咽了下去,直入主题
“我想跟你谈恋爱。”
时一:“?”听错了?
南乔:“?”课搭子小姐妹怎么被陌生人表白了?
隋明朝:“?”他的手按在了照霜剑上,对方很可疑。
时一没听懂他的话,怀疑地重复了一遍,“你说的是,谈恋爱?”
“对,我要跟人谈恋爱渡情劫。”白璟的背后出现一条蓬松洁白的大尾巴,他抱住尾巴,让时一看,“因为我是九尾狐,要渡情劫才能长出新尾巴。”
末端的尾巴毛炸成一朵轻软的白云,一飘一飘的,让人很有摸上去的欲望,但时一忍住了。她强行把视线从尾巴上挪开,说:“你的意思是说,希望我俩谈恋爱,好帮你渡情劫长尾巴。”
“嗯嗯。”白璟连连点头,点到一半又想起什么,眨了眨期盼的眼睛,忙问,“那你愿意吗?”
时一还没说话,隋明朝忍不住插话道:“据我所知,九尾狐并不靠渡情劫长出尾巴。”
九尾狐是上古神兽,天生就有九条尾巴,从未听说过要靠什么情劫。他开始怀疑这个妖修的身份了,不会对学妹图谋不轨吧。
“渡情劫长尾巴的,我真的是九尾狐。”白璟急得头顶冒出一双毛茸茸的大耳朵。
看着少年急切到近乎委屈的举动,时一的语气放柔几分,“可是你这样谈恋爱的方法是不对的。”
白璟的耳朵晃了晃:“但我很想长出新尾巴,不然他们都说我不是九尾狐。”
他的表情有点可怜巴巴的,使他比看上去更小了几分,简直像个小孩子。
而从他的言行举止来看,心智明明就是个小孩子嘛。
时一忍不住呼噜了一下他的耳朵,问:“你几岁啦?你家大人呢?”
她想,会不会是妖修的特殊性,使得他的外表要比心理年龄大?比方说修炼了四五百年,但化形才十几年,所以还没能很好地适应人类社会?
“我四十九岁了。”白璟说。
时一摸他耳朵的动作微妙一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多少?”
“四十九岁。”白璟从兜里掏出身份证,举给时一看。
身份证是妖族专属的,上面写着修炼年龄是四十九岁。
化形年龄也是四十九岁。
时一
也就是说,无论按照修炼时间还是化形时间,这少年是个不折不扣的年近半百的中年人?
时一:“那我是不是该喊你一声叔叔?”
白璟呆了呆:“其他女孩子拒绝我时也都是这么说的。”
大家都沉默了,气氛一时变得非常尴尬。
“白璟,都说了把你的耳朵和尾巴收起来!”与白璟同行的桑鸣山终于发现了他的身影,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大喊道。
刚刚操场上不知道在比什么,剑林刀一暗器乱飞的,他花了好大功夫才艰难穿过半个操场。
天澜修真大学的学生恐怖如斯。
“哦哦好!”白璟连忙把耳朵尾巴收起来,喊了他一声,“桑老师,我谈恋爱又失败了。”
桑鸣山对此毫不意外,事实上白璟要是谈成功了那才稀奇呢。
他来到白璟身边,也看清了对面几位剑修学生的表情,意识到了什么,不由得闭了闭眼,语气沉重:“他都跟你们说了什么?”
“九尾狐、四十九、谈恋爱、渡情劫。”回答他的是时一,语气同样沉重。
桑鸣山
好嘛,一个没看出,家底全被这倒霉孩子抖落出去了。
白璟没有骗人,他确实是一只拥有神兽血脉的九尾狐,但他的情况比较特殊。
妖修从妖形修成人形通常要数百年,待化形前,要提前打申请,向妖族和人族的有关部门报备,告知化形的详细时间和地点。待化形成功,及时去妖修管理局登记,就会得到一张专属身份证。
这张身份证上会有修炼年龄和化形年龄,一般来说,妖修通常会化作正值大好时节的年轻男女,所以他们的年龄都按修炼年龄报,几百岁很常见。
白璟的母亲是位拥有稀薄九尾狐血脉的妖修,父亲不明,应该只是普通人类。白璟本该是只半妖,但意外血脉返祖,爆发了精纯强大的妖力,一出生便化形,并且无法恢复兽形,只能以以人类形象活了四十多年。所以他的身份证上出生年龄和化形年龄一致,都是四十九岁。
本来妖族以为出了个返祖的强大神兽,可是没想到,白璟无论是心智还是修为都进展缓慢,完全不像神兽,而且九只尾巴也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只显露一条。正因为此,他在学校常常受欺负。
这倒霉孩子不知道看了什么电视剧,以为九尾狐渡情劫就可以修炼出尾巴,便铁了心要谈恋爱。
但是妖族女孩子嫌他年龄小,人类女孩子嫌他年龄大。几次试图请人帮他渡情劫都失败了。
当然,其实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白璟看起来脑子不太好使。
“抱歉抱歉,孩子小不懂事,给你们添麻烦了。”桑鸣山不好意思地说。
“没有没有。”时一摆摆手,心里却忍不住想,这孩子都年近半百了。
怎么说呢,虽然妖修的年龄与人类标准不同,但是观感一致女孩子可以跟四五百岁的妖修谈恋爱,但是四五十岁的妖修就要考虑一下了
“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万兽大学的教务处长桑鸣山。”桑鸣山说,“我此次专程来白璟过来,是想把他送到你们学校当交换生。”
隋明朝疑惑道:“但万兽大学不正是妖族开设的吗?应该会更适合妖修吧。”
“是啊,而且我们学校也没有妖修专业。”南乔了解学校的情况。
桑鸣山露出一丝苦笑:“白璟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我们学校的环境不适合他。”
和天澜修真大学一样,万兽大学也是灵气复苏初时设立的国家重点教育工程之一,不一样的是,万兽大学主要招收妖兽。
妖兽社会与人类社会不同,它们骨子里奉行的就是弱肉强食,所以万兽大学的教育理念和校园环境与天澜修真大学相差甚远。
白璟身份特殊,母亲去世后便被万兽大学收养长大,但他空有神兽血脉却修为羸弱,再加上不太聪明,并不适合在万兽大学上学。
桑鸣山说:“听说你们在开运动会,便带他提前来看看。却没想到吓到了你们。”
“原来是这样。”时一点点头,又说,“您言重了,其实白璟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我们也很欢迎你们来参观运动会。”
说着,她的思绪飘了一下:如果白璟入学,那他该学什么专业?兽修专业吗?
好像不太对劲?如果进了兽修院,他到底算是学生,还是被学生研究的神兽啊?
正想着,时一视线随意一转,突然看见观众台下面站满了兽修院的学生,全都目光炯炯地盯着白璟(准确来说是他的耳朵和尾巴),眼睛亮得如车头大灯。
震惊之余,她隐约觉得这一幕在哪见过,似乎跟剑修院听到“比赛、冠军”等字眼时一模一样,尤其是眼神,堪比一比一复刻。
情况是这样的,当时白璟说自己是九尾狐时并未放低音量,不少学生都听见了。八卦总是传得飞快,不多时,全体兽修都知道这里有位疑似九尾狐的妖修,齐刷刷跑过来瞻仰。
时一还隐隐听见远处有一道声音凄惨地响起来:“别拉我这灵兽比赛我不参加了我要去看九尾狐”
时一有时候真搞不懂你们兽修。
白璟也发现了下面一大群虎视眈眈的兽修,吓得抱紧了自己的尾巴。
于是全体兽修的目光跟着他的尾巴一块移动。
白璟结结巴巴:“尾、尾巴不给摸的!”
全体兽修的目光顿时黯淡了,不过黯淡了一瞬间,又重新盈满了真挚和热爱之情。
白璟
呜呜呜天澜修真大学好可怕。
桑鸣山头疼地揉了揉额角,挪了半个身位,帮白璟稍稍挡住炙热的视线。他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个大平板,点开某个软件,把平板递给白璟:“这没你事了,去看海绵宝宝吧。”
时一
到底是从小小的口袋掏出大大的平板更离谱,还是九尾狐真的被海绵宝宝哄好了更离谱?
白璟坐下来看海绵宝宝。
他抱住自己的尾巴,耳朵一抖一抖的,像个傻乎乎的哈士奇。
等他用了三层外套把西尔万裹住。
又隔了五六层折叠起来的袖子做阻挡。
李见路才把西尔万抱起来。我在叶斐亚转身的那刻就趁机跑了,此时不跑更待何时?闻以序烦死了,他的脑子也和西尔万一样是摆设吗?
丢下人也不管人会不会跟上来我就向着医务室的方向冲刺。
磨损的脚踝和身体其他部位都极需医疗舱补血!
我的hp值——
我的血包!
医务老师一脸在巧克力里吃到shi的表情打开门,看到是我就想把门关上,我却将身一扭,灵活地迈进医务室。
以最最最最最最快的速度打开医疗舱。
躺进去。
调整姿势和治愈时长,一小时,合上医疗舱,安详闭眼。
度过了非常愉快的一……
一分钟。
这量词不对吧?我的一小时呢???
我猛地睁开眼。
医务老师沧桑着脸,咀着烟,趴在我的医疗舱上,像死了有一段时间了一样的音调,给我嘴里塞了瓶营养液:“我这儿不负责人.流手术,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收拾。”
然后插着白大褂的两个兜兜就走了。
一边走还一边叹气:“畜生啊……Alpha都是畜生啊……”
Alpha风评被害。
闻以序正满娇羞地看着我,扭扭捏捏的。
毕竟怀孕这种事情还是非常容易让人联想到那种事情的,而对Omega来说,这确实是非常值得害羞的,哪怕第三个知道这件事的人职业是个医生。
可可爱爱的Omega脸皮子薄。
害羞是正常的。
我:“……”
我:“啊???”
在电梯里,李见路抱着西尔万,想了半天还是把西尔万给我抱,然后又想了半天,方憋出一句:“那个游戏机,我想买回来可以吗?”
我:“!”
这下轮到我大吃一惊了。
从常理来说,那个游戏机是我趁人之危夺人所好,从打完的全存档全cg界面就能看出这个游戏机对他来说有多珍贵,他直接要回去我也不可能拒绝。
但他没有,他竟然选择了多花一份钱。
重、新、买、回、去。
“可以的。”那里管得了别的像什么什么也许你还记得这就是你落在大明湖畔的游戏机,做生意最怕的就是对方突然反悔,我毫不犹豫地答应,话说完才抿住嘴,“但我没有带在身上。”
失策了,小妈什么都安排好了。
但游戏机这种带回忆buff的道具是无论如何也准备不了的。
只能先顶住对方可能反悔的压力了。
“没关系明天也能给我。”如借书,一来一去,一借一还,就有了联系。
他反而不着急。
李见路很随和懒散地说完,靠在电梯墙壁上。
看了她好几眼。
偷偷的。
她穿了一身白,很舒适的居家风,黑发黑眼,肩膀单薄,单是站在那里就是一道风景线,连怀里的西尔万都破坏不掉这独特的氛围,心脏像是拧紧了发条,不跳个痛快不会放慢速度。
耳廓又在烧。
时小南不正常成什么样子了,我感到棘手和焦头烂额,为时小南的事情,也为我自己手上现在做的事情,时小南的事情还好,还有我斡旋的余地,但是——
谁他X的能告诉我,为什么,我调查个Omega养殖场结果查到最近的线索指向一个片场也就算了,怎么西尔万就刚好在那个片场??
我服了,又被资本做局了。魔.蝎`小`说 M`o`x`i`e`x`s.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