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徊猛然睁大眼睛,紧接着就屏住了呼吸,因为房间里有人正在交谈。
“殿下,这是刑部两位侍郎的消息。”是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愣愣的。
不过,殿下是哪位殿下?
先皇有四子,长公主如今在朝辅政,次子安王远在封地,两人一母同胞,都是先贵妃所生。
三公主乃中宫嫡出,承袭了皇位,再有就是年仅十岁的康王。
这时,另一道清凌凌的女声响起:“于侍郎回府劈了满地的柴,齐侍郎去酒楼喝得酩酊大醉,本宫此举是否太不近人情了。”
嗓音冷冷淡淡中透着些许慵懒,性感地撩人耳朵。
作为一个声控,于徊原地被惊艳了三秒,好好听的声音!
同时她也知道说话的人是谁了,长公主周澜桉。
红药立刻道:“殿下也是为了大局着想,齐侍郎身为齐远的叔父,理应避嫌,想来于侍郎大人日后定能理解。”
没错,殿下今日去刑部只是为了让齐侍郎不能再插手此案,谁知道刚好碰到两位侍郎大人在打架。
你扯我胡子,我揪你头发的,还时不时地朝对方吐口水。
那场面……简直了。
红药也算是长见识了,原来文臣之间的切磋这么豁得出去。
周澜桉眼底闪过一抹笑意,声音轻柔了几许:“也是凑巧。”
如此倒显得更顺理成章了,不用担心打草惊蛇。
红药也笑,笑着又递过去两封书信:“这是齐远和那位于小姐的消息。”
床底下,于徊正感叹长公主果然查到了凶手齐远,此举是有意为之,冷不丁地就听到一声“于小姐”,这个于小姐,不会是指她吧?
周澜桉看过书信,面色淡了淡:“倒是没什么异常。”
齐远一整天都待在书院里,也没有接触什么特别的人。
红药忍不住吐槽:“传言真是一点也没差错,那个草包整日无所事事,惯与人起口舌之争,派人盯着都浪费人手……”
她错了,这种草包出现在案发现场没什么好奇怪的,那个于大小姐八成只是凑热闹。
“时辰不早了,退下吧。”周澜桉对这些闲事不感兴趣,但没有说不用再盯着的话。
床底下的于徊:“…”草包,肯定是说她了。
就是说,到底是谁无所事事,竟然还派人盯着她,她很可疑吗?
这时,有细细的阴影投了过来。
于徊下意识看去,就见一双清瘦白皙的脚立在了床边,这个女人竟然赤着脚走过来的,都没什么动静,吓她一跳。
待那双脚离地,于徊这才注意到入目一片浅青色,她手指摸了摸地面,不由惊住了。
一方面惊讶于这房间铺满了短绒地毯,连床底都没落下。
一方面惊讶于手里的那枚铜钱,这是她移动之前攥在手里的,也跟过来了!
电光石火间,她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如果她直接把玉佩放在长公主的房间,岂不是完美。
甚至连举报信都省了,因为这位长公主殿下已经查到凶手是谁了,到现在都不抓人,应该就差证据了。
而她手里恰好握着铁证。
想到这些,于徊心中不免感到遗憾,早知道会跑到长公主的床底下来,她玩什么铜钱啊,把玉佩带过来才叫完美。
这下好了,现成的机会摆在眼前,偏偏她什么都做不了,也不知道下次又跑到谁床底下,还能不能遇到这样的机会。
遗憾过后,于徊好奇地打量起四周,这床好大,房间也好大,屋里的烛火好明亮,就连空气都很干净,不像前两次的床底满是灰尘。
要是每天晚上都来这里就好了,还真是安全又舒服。
等一下,于徊愣了愣,安全又舒服……
她来之前的那一瞬间,好像就是在默默祈祷,希望去一个安全又舒服的床底。
难不成这莫名其妙钻别人家床底的情况是可控的?
一想到这种可能,于徊就兴奋起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岂不是每晚子时想去谁家里就去谁家里。
还能待一个时辰,来去无踪。
但很快,她就被泼了一盆凉水,这有什么好兴奋的,好好地躺自己床上不好吗,为什么要钻别人家床底。
她又不是江洋大盗,要这技能有何用。
于徊冷静下来,开始思考起因果,却始终没有头绪。
最后,只能归结于穿越带来的金手指,可这算什么金手指,还不如没有呢。
撇下这个不想,她又打量了一下床底外,烛火依旧亮着,难道这位长公主殿下喜欢点着灯睡?怕黑?
就在这时,响起细微的摩擦声,床上的人似是翻了个身。
于徊立时屏住呼吸,等了好一会儿都没再听见什么动静,才心有余悸地轻呼出一口气,而后她轻轻松开手指,把铜钱放在了床边的地毯上。
一个时辰快到了,也不知道这个铜钱能不能留在这里。
思索间,眼前一黑。
于徊睁眼的瞬间就去看手里,铜钱没有跟过来,真的能把东西留在别人床底下。
还有,如果真的能控制去谁家床底下的话,她今晚是不是就可以试试把玉佩给带过去了。
想到能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证据送到长公主的房间,于徊睡梦中都是笑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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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长公主府。
打扫房间的两个侍女看着床边的铜钱,眼底都闪过诧异,殿下最爱干净,房间里可以说是一尘不染,也从来没有往地上丢东西的习惯,这铜钱是哪来的?
两人对视一眼,“这……要上报吗?”
“跟红药姑娘提一声吧。”
红药听了没有在意,殿下的房间安全得跟铁通一样,平时除了她就没外人进去过。
应该是殿下最近太累了,把玩铜钱放松,不小心掉地上了。
毕竟殿下有相似的小习惯,比如殿下喜欢亲手研墨。
朝堂上,正在上朝的周澜桉微微出神,早上起来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但她又说不上来是哪里有问题。
“有事启奏,无事散朝。”随着大太监的一声喊,众臣齐齐跪地,“臣等恭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走了,朝臣依旧跪着,等前面的长公主殿下和两位丞相大人起身先走,他们这才散了。
于侍郎和齐侍郎虽然不能插手案件了,但该上的朝还是要上,两人互相怒瞪一眼,又赶紧立正站好。
“于大人好啊。”
“齐大人也好。”
两人假笑着打招呼,待长公主殿下走过,又怒目而视。
“老匹夫。”齐侍郎张嘴无声,只用口型表达。
“啐。”于侍郎毫不示弱,直接吐了一口空气。
就在这时,周澜桉倏然转过身来,目光落在于侍郎的身后。
于侍郎心里一虚,脱口而出:“殿下,是这老匹夫先骂我……”
话说到一半,他讷讷收了声,心道自己也没出声啊,长公主殿下后脑勺长眼睛了不成。
齐侍郎见长公主只看着于侍郎,试探着迈步。
长公主没有理会,还朝于侍郎走近了两步,他心里一松,头也不回地跑了。
长公主殿下的气势也太有压迫感了,他是怕了。
此时的于侍郎也倍感压力,膝盖都软了,撑住撑住,文臣风骨不能丢,他绝不会跪下求饶的。
“殿下恕罪。”于侍郎撑了三秒,直接跪倒在地。
“于大人起来吧。”周澜桉淡淡说罢,转身走了。
于侍郎眨眨眼:??
就走了?他没事了?
前方,周澜桉缓缓展眉,她知道是哪里不对劲了,是香料,桂花味的香料,跟于侍郎衣服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可这不对,近身的人都知道她闻不得花香,就像她的衣服都是熏的沉香。
周澜桉微微蹙眉,回府还是吩咐了一下。
红药一脸茫然:“奴婢早就三令五申,府里没人用花香味的香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