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药如实道:“下面来禀,那位于小姐今日在长公主府徘徊了三圈,看起来鬼鬼祟祟的,似乎有什么企图。”
她对于徊的印象都是来自传言,这样的人,在这种敏感时期出现在长公主府外,还绕府三圈,怎么想都觉得有蹊跷。
周澜桉对于徊也没什么印象,她想了想,淡淡道:“派个人盯着吧。”
非常时期,任何反常的人和事,都不可疏忽大意。
红药点点头,而后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
周澜桉扫她一眼:“一个人不够?”
红药再次点头:“那位于大小姐昨日也去了现场,人当时就在咱们前面那辆马车里。”
所以,她觉得应该多派几个人,好生盯一盯。
周澜桉有些意外,“其人如何?”
红药想了想,答道:“传言说这位于大小姐胸无点墨,又爱惹是生非,是个一事无成的草包。”
名声实在是不怎么样。
周澜桉微微蹙眉,拿起桌上的书,不紧不慢地翻开:“传言不可尽信。”
红药当即叩首:“奴婢这便命人去查。”
“多派几个盯着吧。”
“是。”
大约半个时辰,红药便去而复返:“殿下,都打听清楚了。”
像于徊这种已知身份,且为人不低调的,几乎不用费什么力气。
“怎么说?”周澜桉仿佛被挑起了好奇心,微微抬眸,眼底露出一抹探究。
她知道底下的人办事效率不错,但这一次的消息来得也太快了。
红药直截了当道:“于大小姐平日里除了玩乐,便是到处招惹是非,如传言那般,她确实就是个整日无所事事的草包,而且……”
话音一顿,红药有些迟疑。
周澜桉拿起一个墨条,缓慢研着墨,温声问道:“你今日这是怎么了,说话吞吞吐吐的。”
她喜欢墨条一层层晕开的过程,让人觉得放松。
红药握了握拳,面色变得有些义愤:“而且那个草包还曾公然议论殿下选驸马一事,还说……还说什么只要殿下愿意,她巴不得能迎娶殿下。”
一口气把话说完,红药满心无语。
不是她说话吞吞吐吐,而是那个草包的所言所行让人一言难尽。
朝堂上对殿下选驸马的事本来就有些争议,没想到私底下还有人敢口出狂言,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就那个草包,给她家殿下提鞋都不配。
周澜桉捏着墨条的手紧了紧,淡声道:“不过是市井闲人闲语,无伤大雅,退下吧。”
红药依言退下,守在了门外。
书房里,周澜桉放下墨条,一丝不苟地擦洗起手指。
她并非不想选驸马,而是不想从朝臣的子侄中选,虽然还没有中意的人选,但她的驸马只能是女子……
同一时间,长公主府外,于徊望着巡逻中的侍卫和那高高的院墙,终于死心了。
就这情况,别说把东西扔长公主府里去了,她扔外面都得被侍卫发现。
“大小姐,咱们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再锻炼身体啊。”第四次经过长公主府,绿萝脚都走麻了,这都从早上走到中午了,大小姐到底想做什么?
其实,她心里有些犯嘀咕,大小姐好像变得爱折腾人了,但脾气又好了很多,不像之前那样爱罚她的月钱了。
罢了罢了,只要不罚她的银子,大小姐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
“走吧,去吃饭。”于徊也不敢多驻足,免得惹人注意,看来这条路是走不通了。
绿萝不由松了一口气,大小姐好像比之前听劝了许多,如果能越来越靠谱就好了。
她心里正感慨着,就听到于徊来了句,“你认识在长公主府当差的人吗?”
绿萝:“…”
这不是靠谱,这是离谱,她看着像是人脉那么广的人吗?
绿萝朝着于徊笑,笑得像关爱才出生八个月的小孩:“大小姐,奴婢十岁就被卖进于府了。”
进于府后,她的人脉就是于府的厨子、丫鬟,看门的……
进于府前,她的人脉,嗯,跟她关系最好的是村头那只大黄狗。
于徊是病急乱投医,也没抱什么期望,轻叹一声道:“我也是糊涂了。”
如果她哪天晚上能跑到长公主的床底就好了,到时候把玉佩和书信往床边一放,那才是神不知鬼不觉。
“大小姐,咱们不回府吃饭吗?”绿萝见于徊往右拐,有点期待地问道。
这不是回府的路,大小姐终于舍得下馆子了。
她也能跟着改善改善伙食了。
于徊依照原主的记忆继续往前走,“今日在外面吃,带你吃好的。”
于府的伙食实在是太素了,她要吃肉,要吃香的喝辣的。
绿萝眼睛亮了亮,而后急忙喊道:“大小姐,那边没有饭馆。”
再往前,一条街都是卖衣服和首饰的铺子。
于徊目标明确:“我知道,先去珍宝阁一趟,等下再吃饭。”
她摸了摸袖中的金钗,原主那一匣子首饰里,这根钗子最值钱,先卖了再说。
主仆两个一路走进珍宝阁,于徊进门后,就朝伙计问道:“我记得你们珍宝阁卖出去的首饰是回收的,对吗?”
珍宝阁是京城老字号银楼,价格一向公道,原主的金钗就是在这里买的,当时花了五十两,折个旧,应该能卖四十两左右吧。
伙计愣了一下,忙堆起笑脸:“对的对的,于小姐可是想换新的样式,本店新上的款式都在楼上,您这边请。”
于徊并没有跟着上楼,而是拿出了袖中的金钗:“不必了,我是想卖掉这根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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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一旁,绿萝心情复杂极了,大小姐为了吃顿好的,竟然要卖掉自己最喜欢的金钗。
甚至,最好面子的大小姐竟然不惜做出变卖首饰这种掉身价的事。
伙计皮笑肉不笑道:“好叫于小姐知道,本店售出的首饰,回收起来是原价的七成,这支金钗最多给您三十五两。”
于徊笑眯眯道:“你也说了是金钗,不如按原价的八成,通融一下如何。”
这店家的价格真公道……个毛线,一来一回就折进去十五两。
伙计一脸为难道:“小的也是照规矩办事,实在是没办法通融。”
不等伙计搭话,楼上突然响起一声嗤笑。
“四十两,这钗子我要了,于大小姐就不要为难人家伙计了,免得失了身份。”
于徊抬头看去,认出了说话人的身份,刑部齐侍郎府的长女侯令仪,跟原主一贯不对付。
身后,绿萝面色微变,这位齐小姐最爱卖弄自己的文采,只要她家大小姐在场,总要奚落大小姐不学无术。
大小姐又是个不愿吃亏的,虽然每次都会呛几声,但回回都是丢脸的那个。
原因无他,她家大小姐确实没什么学识,被人暗讽都听不懂,闹出了不少笑话,还常常惹一肚子气。
久而久之,这俩人算是结了仇,一见面就掐。
大小姐今天又要丢脸了,绿萝心底一叹。
身为贴身侍女,她还是得拦着小姐点,不然又要吃亏。
哪知不等她出声,于徊便先开口了:“原来是齐小姐,这钗子你真要了?”
于徊抬着头,嘴角挂着笑,语气也温和。
绿萝直接呆住,这还是跟齐侯令仪一见面就掐的大小姐吗。
楼上的齐令仪也愣了愣,这个傻子今日是转性了?不对劲!
“四十两,齐小姐不会说话不算数吧。”于徊笑得非常友好,还主动朝楼上走去。
多卖五两银子,能好好吃一顿大鱼大肉呢。
齐令仪仔细打量着于徊,这个傻子什么时候对她有过好脸?
眼瞅着于徊来了二楼,她还是没有回应。
不对劲,很不对劲。
这时,有人笑出了声:“我大姐自然是言而有信的人,不过这簪子得先让我们验验货,万一不是真金做得呢,对吧,大姐。”
此话一出,二楼低笑声阵阵。
于徊上了楼才发现有好几位原主眼熟的贵女都在场,说话的那个是齐家二小姐,齐令仪的亲妹妹。
这时,齐令仪也回过神来,意味深长道:“说得极是,簪子我买了,但要先验明真假,省得某些人滥竽充数。”
话音落下,又是一阵哄笑。
刚跟上来的绿萝:这就过分了啊,大小姐铁定得生气!
看来今日也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