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冯宝宝回家,王也有点儿心虚。依他老娘的那个性子,感觉无论他怎么解释她都会把冯宝宝当成他心悦的女子的。
“冯宝宝。”
“咋咯?”
街道两旁商铺木屋外都挂着灯笼,微弱的两道光线拉在脚底。快走到王府大门时,王也忽然唤了声冯宝宝。
可真当冯宝宝等待着他回话时,王也又有些不知如何开口了。
主要还是怕给冯宝宝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商量似地提议道:“待会儿到了我家,我就说你是从武当下来帮我捉妖驱邪的道友行不?”
王也解释完后,冯宝宝不见有什么不同于往日的神色。
原来是怕关系误会噢。
她直接说道:“不用那么麻烦。我从你们家翻进去就阔以了。”
“那也不成啊。待客之道总还是要有的吧,你偷偷翻进去客房没人给你安排。”
冯宝宝顿了顿,“我睡你房间不就行了?”
王也一愣,这家伙还真是睡他的床睡习惯了不是?
但他还是回绝了她的建议。
王也就这么和冯宝宝约定好,对家里就说她只是武当山下来帮他的助手。
这样至少可以打消掉爹娘让他还俗的想法,让他们少点八卦的心思。
走到一座高宅大户前,冯宝宝仰头盯着那高高挂上的金匾。
王府两个大字映在眼底,她摆着那副冷萌的脸,语气没什么起伏地叹道:“你家好大哦。”
王也谦虚道:“是比寻常人家大了些。”
门前的小仆见少爷回来了,连忙打开门请王也和冯宝宝进去。
同时他也在心里嘀咕,不是说三少爷出家去了么,怎么还带回来一个女子?
等他们去叫来家中的主母和老爷的过程中,冯宝宝和王也在中堂等待着。
冯宝宝倒没什么感觉,反倒是王也,在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时身子一抖。
他娘的声音果然在背后顿时炸起,连带着睡意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小也子,你怎么带了个姑娘回来!”
也妈激动地差点儿跳起来,王也这小子终于要步入正轨了?
以往他们可是在武当拉他都拉不回来,之前骗他回家过一次,也只是待了几天就走了。
当父母的谁不想让孩子陪在自己身边。
王也转过身,急忙抬出先前准备的措辞解释道:“爹!娘!这是我同门师弟,下山帮我驱邪的!你们可不要乱造谣。都是出家人,都是出家人!”
冯宝宝的演技又在这时发挥了作用,及时说道:“叔叔阿姨晚上好,我是王也师兄的师弟,我叫冯宝。”
冯宝宝胡乱取了个名,她的真名在江湖中名声太大了。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肉眼可见的,也妈也爸眼中的火焰刹那被熄灭了。
也妈尴尬笑了笑,“原来是冯道长,我说呢,这么水灵的姑娘深夜来访,还以为是小也子的心上人。哎,这世道怎么年轻人都出家去了……”
“娘!”
王也示意她别再多说了。
王卫国这时也打断了也妈的话,“劳烦冯道长一路奔波来京为我大儿驱邪,不甚感激。”
他话锋一转,又扯到王也身上,“话说回来,王也你上山学了个什么!你亲兄长的事难道都解决不了吗?前不久我才和云龙道长传信,他说你挺聪明的,就是有点懒。是不是真的?”
王卫国为了求证,看向了冯宝宝。冯宝宝接上他的眼神,坐实了王也的‘罪证’,老实说道:“王师兄经常偷懒睡觉。”
王也瞥向冯宝宝,咬牙切齿地朝她眨眨眼。
二人不停地‘眉目传情’,显然是一双对彼此有默契的活宝。
奇怪的是他们还都看懂了对方的意思。
王也眨眨眼,‘怎么连你也开始揭发我了?’
冯宝宝撅撅嘴皮子,‘难道不是吗?’
王也的头朝外甩了两下,然后耸肩,‘事不宜迟,我们还是快撤吧。’
冯宝宝点点头,‘噢,阔以。’
“那个,爹,娘,我们就先去休息了哈!您二老悠着点儿,甭担心兄长了。有冯道友在不出几日就能解决!”
王也拉着冯宝宝的手撒腿就跑,生怕他爹娘再缠住他们问话。
留下他们在背后看着他和冯宝宝越跑越远。
王也娘感慨道:“这么看,真像一对儿啊。”
王也爹拍拍她的肩膀,“别想那么多啦,该来的总会来。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小也子挺喜欢这位姑娘的。”
王也拉着冯宝宝一路‘逃窜’,更后面有几个仆从丫鬟跟着。
王府太大,有好几座逶迤曲折的廊道和草木纷纭的花园,深处还有更深。飞檐流阁,参差错落。颗颗明星缀在黑夜,仰头望去,几个相错的檐角正好框出来一片别致的星夜。
天色已晚,王也扭头对仆从丫鬟说道:“劳烦你们先去安排出一间客房来,离我屋近点就成。”
这些年轻点新来不久的下人想不到王也这么和气,立马领意纷纷下退,“是。”
当下人的要善于揣摩主子的真实用意,于是他们特地把冯宝宝的客房安排在了王也隔壁。
也就是一棵海棠树的距离。
放心,我们都懂。
现在出来远离了王也父母,冯宝宝问道:“下一步我们该做啥子?”
王也不明所以,看着还很精神的冯宝宝,“什么做什么?睡觉去呗。”
“不是要捉妖吗?”
“那也是明天的事儿了。”
想不到的是,冯宝宝还真的对捉妖有兴趣。
这个世界上信存在妖鬼的可不多,冯宝宝却不仅信,还跃跃欲试的模样。
二人走在园中吹了会夜风,后来在下人的带路下,王也陪着冯宝宝回到客房休息。
他以为他们给冯宝宝安排的房间是客房。
可为什么走的方向怎么离他的屋越来越近?
最近的客房明明还要再往左走一点。
左右两侧有下人提灯,四角灯罩坠了长长的流苏,温暖柔和的光投在冯宝宝的粉裙边,梦幻不已。
王也盯着她的裙角看了会,再抬眼就已经看得到他的屋子。
“这不是我的屋吗?冯姑娘今晚住哪?”王也诧异道。
他总觉得有一种预感。
冯宝宝会住在他隔壁。
冯宝宝对于睡哪倒没挑剔,上天入地,树上林中,睡哪里都可以。
反正流浪惯了,从前闹饥荒时饿着肚子也是常有的事。
下人谄媚地笑起,低眉顺眼的,“三少爷,冯姑娘的房间在您院子隔壁。”
王也落实心中疑犹,叹了口气,“行吧。”
也不是不可以,冯宝宝住在隔壁办事情还方便些。
把冯宝宝送到她的门口,王也注视着她进房。
“好好休息,明日见。”
冯宝宝转过身来,手扶在门边,“你也是。”
她倚在这个他从小到大看腻了的地方,王也就总觉得这里多出了新玩意儿。新奇了。
可仔细在那些设施盆栽上看遍,却发现什么都没变,还是从前光景。
冯宝宝进了屋后,才发现屋中还有一个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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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起来像是在等她。
冯宝宝不明所以地继续做自己的事,脱下王也的薄氅。
想不到她一脱衣裳,那少女就急忙过来给她接下,规规整整地叠在一旁的托盘中。
“冯姑娘,让素枝来替您更衣吧。”
素枝走到冯宝宝身前,开始给她宽衣。
冯宝宝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由着她给自己梳洗。
睡前要梳发,素枝梳得仔仔细细的,冯宝宝舒服得眯了眯眼。
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少女素枝要照顾她,但有人照顾还多安逸的。
她好奇问道:“今天你和我一起睡吗?”
镜中的素枝明显一愕,随后垂下头,一副惊慌失措的样貌。
“奴婢不敢,您是尊贵的客人,奴婢怎敢与您共宿一榻。”
“奴婢是啥子意思?就是和桃夭姑娘身边的女孩子一样吗?王也是不是也有奴婢?”
素枝虽然诧异冯宝宝的问题,但还是尽数温柔地解答:“冯姑娘,奴婢就是丫鬟,受聘于主家帮主家干活儿的奴隶。您口中的桃夭姑娘,应当也是有丫鬟奴婢跟着的。至于三少爷,主母嘱咐过我们,三少爷常年在道观,过惯了清贫的日子不需要人伺候,所以三少爷身边就没安排人。”
“噢噢,这个意思。”
酒馆饭庄有小二她倒是知道,但富贵人家的这些她还真不算了解。
以前劫富济贫,从来都是将那些豪横强霸的地主全部一网打尽。她哪里管得了谁是什么身份,不过现在想来,那些地主的宅子里人倒是真的很多。
冯宝宝暗暗下了个此生唯二的目标,除了找到老汉外,还要赚钱养个奴隶。
之后素枝又给冯宝宝拿来了柔软的寝衣,并帮她沐浴擦洗。
洗完后还在她脸上涂些冰冰凉凉的东西。
她见得出冯宝宝对于脸上是什么东西的好奇,唇角一弯解释道:“这是由南海珍珠加以冰山雪莲,茶树玫瑰磨成的冰肌膏,夜晚涂在脸上会使得肌肤光滑柔嫩,青春常驻。”
冯宝宝对什么青春常驻不感兴趣,她只记得她用这张脸已经活了许多年了。如今念及,这张脸好像和其他人不一样。没什么变化。
但冯宝宝没想那么多,只努了努鼻子,大大地吸了一口气,吸得鼻腔里都是香气。她发出感叹,“好香。”
“冯姑娘真可爱。”
素枝忍不住说出口,两个梨涡映在脸颊两边。
她看得出冯宝宝脾气挺好的,而且透露着一种不谙世事的天真。
素枝忽然想到什么,笑得灵动俏皮,冯宝宝就问她笑什么。
她脸一红,抖着嗓子小心翼翼地问:“奴婢斗胆多嘴,能问下您是怎么和三公子认识的吗?”
“你是说王也?我记得好像是在一天晚上,我去……”
冯宝宝忽然记起自己是大盗,和现在道士的身份不符,及时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改了个口,圆溜溜的眼睛似蕴着抹黑漆,“我和王也师兄一起打太极,就认识了。”
“那您对三少爷,有,那种感情吗?”
素枝的少女心事让她很是八卦冯宝宝和王也间的故事。
现在府中人人都在传出家好几年的三少爷要为冯姑娘还俗了。
这多么浪漫多么像话本里的故事啊!
冯宝宝呆呆的,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她盯着素枝的眼睛,认真地喃喃道:“感情,是啥子?”
这个人人看起来都有的东西,为啥子我感知不到?
感情从何来,从哪去。
为啥子会存在,却偏偏绕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