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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来一根胡萝卜

作者:紫色太阳花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被擂台赛禁赛的耻辱,像一根看不见的刺,深深扎在阿卡的心里。至于徐柏提到的那股劲他也一直憋在心里,像一座沉默的火山终究有一天会爆发。只可惜他没等来期待中的翻身机会,却等来了经纪人叮当响冷冰冰的“安排”。


    “卡子,你先去别的直播间当飞行嘉宾吧。”叮当响看着流水账目,声音里透着疲惫。办公室的日光灯在她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同一张脸不同命,我算是明白了。郭蕊蕊能火靠的是实力,不是脸。你现在......”她没说完,但阿卡懂那个停顿的意思。


    窗外的霓虹灯渐次亮起,将城市染成一片模糊的光海。阿卡望着那片光亮,忽然觉得心中的执念变得不一样了。不再是最初那种盲目的追逐,而是发自内心地想要变得更好。"他想要做的更好,他值得。"这个念头在胸腔里鼓动,带着灼热的温度。最后,他只是僵硬地点了点头。


    于是,阿卡开始了他的“飞行苦役”生涯。他被公司像包裹一样塞进各个风格迥异的直播间。有时是去活力少年团当背景板,穿着格格不入的铆钉皮衣,在粉色泡泡和可爱舞步中努力绷着一张臭脸;有时是去硬汉健身团充当体力担当,在肌肉猛男的包围下,跳得气喘吁吁还要被观众吐槽“太纤细”;更多时候,是去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小团,对着稀稀拉拉的弹幕,卖力表演,收获的关注却寥寥无几。


    “你们怎么来了?”中场休息时,阿卡冲到他们面前,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惊喜。


    “顺路。”徐柏言简意赅,手里拿着热乎的奶茶。


    峰年则迫不及待地掏出一个保温盒:“卡哥!这是我和柏哥特意去买的煲仔饭,还有街角那家你最爱吃的章鱼小丸子!还热着呢!”


    “徐柏、峰年,你们真的是我的家人!”阿卡凑着脸贴了过去,靠在两人的肩膀上,说不清的腻歪。


    “你的家人是给你上分的粉丝。我们是你的后盾。”徐柏将阿卡那张推远真是没脸没皮的人。


    “我们要去赶第二场了。”自此三人组见面的机会都变少了。


    阿卡就像个直播界的流浪汉,到处赶场,疲惫不堪。每次飞行结束,回到自家团队的练习室,看着徐柏和峰年按部就班地排练,一种被剥离在外的疏离感和强烈的委屈就涌上心头。他憋着一股劲,一股无处发泄、快要将他撑爆的劲,只能在夜深人静时,对着练习室的镜子,一遍遍跳着那些被认为“掉人”的舞蹈动作,直到汗水模糊视线,力气耗尽。


    “卡哥,响姐她……”峰年看着阿卡眼下的乌青,想安慰却不知从何说起。


    “没事。”阿卡打断他,声音沙哑,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多飞行也能多刷点眼缘。”他不再多说,只是练习时,动作愈发用力,带着一种近乎自毁的狠劲。徐柏默默看着,偶尔在他动作变形时上前纠正一下,并不多言。


    就在这种压抑到极点的氛围中,徐柏和峰年的团队里突然“空降”了一位新成员——胡萝卜。


    第一眼看到胡萝卜,所有人脑子里都会冒出一个矛盾的问号。这人长得……实在是太具欺骗性了。一张标准的娃娃脸,皮肤白净,眼睛圆溜溜的,睫毛长而卷,嘴唇是天然的粉红色,配上微微的自然卷头发,活脱脱就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萌系少年。


    然而,只要跟他待上超过三十秒,那种强烈的违和感就会扑面而来。


    他周身仿佛自带一个无形的、半径一米的低气压带,眼神大多数时候是放空的,带着一种对周遭一切漠不关心的空洞。当他偶尔聚焦时,那目光却又像淬了冰的玻璃碴子,又冷又利。他很少说话,即使开口,声音也是平平的,没什么起伏,像AI朗读,配上他那张可爱的脸,诡异得让人脊背发凉。


    简而言之,个用最可爱的脸,摆最阴森的姿势的少年。


    叮当响介绍他时,语气都带着点不确定:“这是胡萝卜,以后……算是我们团队的临时嘉宾,大家……好好相处。” 她对于这个能够直接空降公司头部直播间嘉宾的背景也不是很清楚,但是肯定很硬。


    胡萝卜的异常,从他到来的第一天就开始显现。


    他似乎对阿卡、徐柏、峰年三人组产生了某种异乎寻常的……兴趣。这种兴趣表现为悄无声息的跟踪。


    排练时,他会坐在最远的角落,抱着膝盖,一声不吭地看着他们,那眼神不像是在观摩学习,更像是在……观察样本,尤其当阿卡因为疲惫或走神而动作失误时,他那空洞的眼神似乎会微微聚焦。


    去食堂吃饭,他总能“恰好”坐在他们邻桌,慢条斯理地咀嚼着,几乎不发出任何声音,存在感却强得让人无法忽视。阿卡每次被迫飞行回来,累得食欲全无时,总能感觉到那双大眼睛在默默注视着自己餐盘里没动几口的饭菜。


    甚至有一次,阿卡半夜在楼梯间偷偷的睡觉,一睁眼,就发现胡萝卜不知何时也站在了下一层的阴影里,安静得像尊雕像,吓得阿卡差点从楼梯上滚下去。


    “他到底想干嘛?”阿卡忍无可忍,在宿舍里压低声音问,感觉自己快要被这内外的压力逼疯了。


    徐柏擦拭着他的宝贝羊角,冷静分析:“行为模式异常,动机不明。暂时未表现出直接攻击性。但他似乎……特别关注阿卡。”


    峰年则凭借动物本能,缩了缩脖子:“我、我有点怕他……他身上的味道,有点奇怪,不像普通人,但也不像化形人……而且,他看卡哥的眼神,有时候像……像在看食物。”


    但是比阿卡更惨的还是公司门外的流浪猫。胡萝卜对那些流浪猫,展现出了一种近乎痴迷的温柔。他会带着高级猫粮,蹲在墙角,一动不动地等上几个小时,直到有猫愿意靠近。


    但是一旦靠近了他要是挑逗小猫,以一种上位者的姿态审视他们。在小猫们吃猫粮的间隙,偷偷顺走他们的毛发。


    这天,阿卡又一次身心俱疲地“飞行”回来,业绩依旧惨淡。他灰头土脸地往公司走,在门口又看到了胡萝卜蹲在花坛边的身影。他正将一根猫条小心翼翼地喂给一只独眼的大橘猫,还笑眯眯地盯着他,露出两颗虎牙,咯吱咯吱的声音不知道是谁发出来的,但是整个氛围差点将阿卡吓个半死。


    阿卡下意识地想绕道走,他现在没力气应付任何诡异事物。


    就在这时,胡萝卜似乎感觉到了他的视线,缓缓转过头。然后,他做出了一个让阿卡目瞪口呆的举动。


    他举起手里还没喂完的猫条,朝着阿卡的方向,轻轻晃了晃。脸上依旧是没什么表情,但那个动作,配上他此刻专注的眼神,分明带着一种……诡异的、近乎施舍般的“关怀”意味?


    阿卡僵在原地,一股难以言喻的荒谬感和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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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冲上头顶。他,阿卡,竟然被这个阴森诡异的家伙,用对待流浪猫的方式……“安慰”了?


    他看着夕阳下那个手举猫条、面容可爱却气息诡异的胡萝卜,这个天降的“萌”物,他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阿卡,”他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黏着感,“你说是当猫好,还是当人好?”


    阿卡心里咯噔一下,彷佛心事被人戳穿,本能地想绕开:“我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他试图从旁边走过。


    就在擦肩而过的瞬间,胡萝卜突然动了!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他双手如同铁钳般猛地攥住阿卡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不等阿卡反应,那双手竟顺着手臂急速向上攀爬,如同某种灵活的爬行动物,下一秒,冰冷的手指已经死死扼住了阿卡的脖颈!


    “呃……!”阿卡瞬间窒息,所有的空气被强行截断。他徒劳地拍打着胡萝卜的手臂,但那手臂看似纤细,却纹丝不动,仿佛焊接在了他的脖子上。视野开始模糊,耳边嗡嗡作响,只能从喉咙深处挤出破碎的、代表求救的“呜呜”声。胡萝卜那张近在咫尺的娃娃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有那双放大的瞳孔,深不见底,倒映出他因缺氧而痛苦扭曲的脸。


    “你在做什么!”


    一声怒吼如同惊雷般炸响。刚刚买完晚饭回来的徐柏和峰年,正好撞见了这骇人一幕!峰年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手中的饭盒“啪”地落地,汤汁四溅。他如同离弦之箭猛冲过去,凭借着一米八八的身高和瞬间爆发的力量,一个迅猛的飞踢,狠狠踹在胡萝卜的侧腰上!


    “砰!”


    胡萝卜被这股巨力直接撞得飞离阿卡,重重砸在旁边的白色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响。


    “卡子!你没事吧?!”峰年急忙扶住捂着脖子剧烈咳嗽、大口喘息的阿卡,焦急地查看他脖颈上清晰的指痕。


    徐柏一个箭步上前,挡在两人身前,眼神锐利如冰,紧紧锁定着从墙上滑落、略显狼狈的胡萝卜,周身散发出罕见的寒意。


    胡萝卜的头在撞墙时发出了“哐当”一声,他低着头,维持着跌倒的姿势静止了几秒。当他再抬起头时,脸上的神情竟完全变了。那股令人脊背发凉的阴森气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慌乱和无措,大眼睛里甚至迅速蒙上了一层水汽。


    “对、对不起!”他声音带着哭腔,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对着阿卡不住地鞠躬,“我……我不知道怎么了!刚刚……刚刚我控制不住自己!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的道歉急切而混乱,配上他那张极具欺骗性的脸,显得格外真诚,却也格外诡异。


    阿卡惊魂未定,脖颈上的疼痛和窒息感还未完全消退,他看着眼前这个瞬间切换状态的胡萝卜,心底涌上的不是原谅,而是一阵更深的寒意。他猛地后退一步,抓住峰年的胳膊,声音嘶哑地对徐柏说:“走……快走!”


    说完,他几乎是拖着发软的双腿,头也不回地、踉跄着冲向电梯口,仿佛身后是什么择人而噬的怪物。徐柏冷冷地瞥了还在不停道歉的胡萝卜一眼,护着峰年,也迅速跟了上去。


    空荡的大厅里,只剩下胡萝卜独自站在原地,他望着三人逃离的背影,慢慢停止了道歉。他抬起手,看着自己刚才扼住阿卡脖颈的手指,轻轻蜷缩起来,脸上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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