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传来细腻温润的触感,墨尔庇斯注视着雪因。
和清醒时疏离不同,此刻雪因毫无防备,彻底展露出雄虫天生的脆弱性。
墨尔庇斯冷静地评估着:信息素水平稳定,尾钩活性良好,生命体征平稳。
嗯,资产状态完美。
雪因很小只,至少对墨尔庇斯眼中,他一直是当年那个破壳后瑟瑟发抖的幼崽。
雪因是钴蓝珍灰蝶稀有色,从出壳就漂亮得惊人,湛蓝似海的眼睛,每每望向他时总会泛起朦胧水雾,眼泪要掉不掉的样子,怎么看都好欺负得很。
就连长大了那份脆弱感还一直未减,很长一段时间,他一直怀疑这个小崽子只要不管…
不。
是只需要几秒疏忽,就会死掉。
雄虫不应该脆弱。
应该强势,应该淡漠,应该自私,应该时刻将自我置于首位,才是帝国所期待的模样。
可雪因偏偏不是。
这让他感到失望。
“ma…”含糊软呓响起,软软湿糯触感再一次从掌心传来,明明很轻又让人觉得异常强势,像能沁入骨髓随血液悄然漫进心脏,搅起令人无从适应的异样情绪。
雪因无意识的在他手心轻蹭,手不自觉紧紧握住他露出在外的小拇指。
连墨尔庇斯都没有察觉到,他唇角扬起一抹极淡的幅度。
清醒时理智总告诫着这只小蝴蝶,要远离天敌,恪守规矩,保持戒备。
但理性沉睡后,潜意识又告诉这只小蝴蝶在墨尔庇斯身边是最安全的,潜意识的依恋便浮出水面。驱使他贴近那熟悉的精神力源头。
雄虫珍贵性不止体现在极低的性别比例,更因其岌岌可危的存活率。
只有自然繁殖才能孕育出雄虫,而等级越高,存活率越低。或许是对虫族先祖曾穷凶极恶扩大疆土的报应,尽数应验在了这些娇贵的雄虫幼崽上,本就比例极低的百枚雄虫蛋,能顺利破壳的,也不过一二。
更别提雄虫幼崽成年前,需要更高一级往上多达几十上百只雌虫精神力不断滋养,一旦停止,仅仅只有几分钟就会死亡。
能承担这种庞大资源投入的,也只有雄保协会能做到,也因此,绝大部分雄虫自破壳起,便一直在雄保协会照管下长大直至成婚。
而墨尔庇斯一只手,就能轻易将这个异常珍贵的生命,整个脸覆住。再往下,便是那段脆弱白皙的脖颈。
强大的精神力甚至能让他感知到皮下血液的流动。
明明这么珍贵,却只需要轻轻一握,便会被终结掉呼吸,就能让帝国倾注无数的资源付诸东流,像琉璃一样,璀璨又易碎。
……
“取针管来。”墨尔庇斯收回思绪,淡声吩咐。
侍虫对视一眼,很快几支空针管。
这是雪因的府邸,但当主虫醉酒时,一切自然听从未来雌君的指令。毕竟谁都可能伤害这位尊贵的殿下,唯独墨尔庇斯不可能。
“您何不让殿下为您进行精神疗愈?”斯卡尔在一旁笑着提议,“正好也能培养感情,早日诞下…”
“殿下是帝国最珍贵的…”墨尔庇斯打断斯卡尔。
话语微顿,眸中的冰再次凝聚,多了几分复杂,最终化为听不出情绪的陈诉,“资产。容不得闪失。”
单手将外套褪下,将醉伏在桌上的雪团揽臂抱起,刻意用外套隔开,避免任何肢体接触。
而那雪白长发却不懂事地从衣料间滑落,与墨尔庇斯的衣襟纠缠不清。
或是外套硬度感到不适,醉意昏沉娇生惯养的小雄子无意识地想要扒开隔开他们之间的外套,向温暖的胸膛索取温暖,却被无情的拒绝。
墨尔庇斯干脆用外套将雪因裹紧,防止失去意识仍不安分雪因乱动。调整了一下怀抱的姿势,避免雄虫脆弱的脊椎在运输过程中因不当受力而受损。
“军团长…”斯卡尔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败在了对方充满压迫冷厉的精神力下。“属下退下。”
“一小时后会议,你在府外待命。”
“啊???”斯卡尔一时有些呆滞,“难得回来,您今晚不陪殿下么?”
不和雪因多说几句话就罢了,把人灌醉取血也权当是怕殿下清醒时受惊。
但!算算时间,这根本就是取完血便要走,连一点安抚的时间都不留么?!!!
“您…”斯卡尔其实一直很疑惑墨尔庇斯对雪因的态度。
说喜欢吧,军团长常年征战在外,并不向其他雌虫一样抽空写信,就连视频通讯都很少。
说不喜欢吧…又从未听说墨尔庇斯与其他雄虫有过纠缠,帝星每次传来消息说殿下近来喜爱什么,墨尔庇斯都毫不犹豫去打下、夺来。
斯卡尔敢保证,雪因绝对是帝国最富有最高贵的雄虫,足以让所有雄虫艳羡。
但为何冷淡?
他怀疑传闻中军团长手上有不少雄虫命是真的,难道他真不喜欢雄虫,只是因为责任驱使。
想来想去,似乎也只有这一个理由说得通。
最终,斯卡尔还是没问出那句,“您到底喜不喜欢殿下?”
或许感情对于他们这种顶级雌虫来说,是最可笑不过的事情。而他没资格过问,现在、未来都只需要做一个得力好用的下属就够了。
至于雌君的冷淡…对于雄虫应该会是好事,斯卡尔想。
俗话怎么说来着,雄虫就喜欢那种常年在外、不管家事却特别有权势、有巨额财富的雌君。
军雌死亡率还高,死了正好换一个,反正雄虫总不缺虫喜欢就是了。
“是。”斯卡尔不再细想,应声离开。
侍虫们也纷纷退下,室内终是只剩这对貌合神离的未婚伴侣。
墨尔庇斯生疏中带着一丝熟练,将脆弱的雪因揽在胸前,朝卧室走去。一手握着针管,还得提防着那时不时捣乱的尾钩缠上。
雄虫失去意识时,往往是他们攻击力最强的时候,尾钩会本能替他们防御一切外界伤害。
雪因尾钩生得极美,自尾脊延伸而出,约半身长,带着一股力量感,宣告着主人极其健康的状态。雪白鳞片一节一节覆盖着,直至尖端渐变蓝焰色。
而此刻它却不具攻击性,反而热情地缠绕上来,要是会说话,估计已经嗷嗷嗷叫嚣着饿了。
坐上卧室沙发。
雪因所用的一切都是顶级配置,连身下这张沙发都是上次协助隔壁领主击退污染星兽后获赠的帝国至宝,坐上面甚至能缓解精神力污染。
但世上没有任何东西,比得上雄虫体/液对雌虫的疗愈。
尾钩再次锲而不舍的缠上,本能探向腰部下方,随着雄虫成年越发强势。
墨尔庇斯这次没有拒绝,只是略显强硬将这不安分的尾钩拨到手臂旁。
尾钩也见好就收,不似主人那么有骨气,只委屈了一秒便竖起鳞片紧紧缠上。鲜血微微溢出,墨尔庇斯习以为常不做挣扎,反而放出大量精神力进行投喂。
这也是雄虫需要匹配高等级雌君的重要理由之一——低级雌虫无法提供成长期雄虫必须的营养,雄虫只会日渐枯萎。
而‘投喂’这件事一直是顶级雌虫间心照不宣的秘密。毕竟雄虫多数畏惧血腥,就算不畏惧也不会喜欢便是。
恐惧的情绪会影响吸收,不仅达不到投喂效果,反而会加快消耗,得不偿失。特别是对这些性格还未稳定的小崽子来说,一般选在在他们失去意识放下防备时更方便进行。
不仅雄虫需要雌虫,雌虫同样离不开雄虫信息素安抚。
雌虫精神力污染会随着年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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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长不断加深,更别提现如今出现从星渊泄露的诡异污染。
雄虫信息素等级越高,治愈效果越好。
这也是墨尔庇斯每年必须回来的理由之一:投喂崽子、顺便取些血。
至于通过交/配灌溉大量信息素治疗…
确实很方便。但其一,前些年雪因尚未成年。其二,他可没时间陪这小东西谈什么爱啊喜欢什么的。都是一些哄骗雄虫的玩意。
没什么比抽取血液更有效率。
这次被污染星兽伤得确实很重,消耗掉所有雪因的血液库存才勉强维持伤势愈合。
在未查明雄虫直接接触污染伤口,并拔除星渊污染是否会对其本身造成伤害前,帝国是决不允许雪因涉险的。
他同样也不会。
墨尔庇斯撕开带着消毒棉球,轻轻擦拭在雪因白皙的小臂上。就算知道雪因在无意识状态下不会感到疼痛,他还是拆开一旁麻醉药剂,蘸取少许轻轻涂抹上去。
直至针头悬在小臂上,尾钩才后知后觉从埋头狂吃的状态,懵懵地立起来。
——好像有危险诶?
——要保护主人来着。
雪因不自觉睫毛轻颤,身体往后缩了缩。
“别动。雌父在。”墨尔庇斯面无表情说道。
果然话音刚落下,尾钩本就不强硬的戒备数瞬间消散,重新埋首继续大吃特吃。
墨尔庇斯不管多少次,都为雪因这种轻易就被哄骗的模样感到不耐。
他嗤笑一声,趁怀里的雪因身体停止颤抖,快速将针头刺入。
一管。两管。三管。
温热的血液逐渐填满针管,脱离主人后,在掌心一点点变凉。
墨尔庇斯凝视着雪因臂上沁出那滴血珠,眼神暗晦,那抹鲜红在视野中不断放大开始占据他整个世界,散发着致命的异香。
这可是帝国最顶级的疗愈资源,蕴含着驱散污染的关键。他的本能渴望沸腾,但理智更甚:必须精确抽取定量,确保资源的可持续性,绝不容许浪费,他告诉自己。
但又有些什么不一样,好想…舔舐、吞噬、咽下一点不剩拆骨入腹。
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他听到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眼神渐渐变得迷离,意识开始失控,手臂皮肤下隐约浮现虫化的棱角,尖齿发痒,唾液不受控制地分泌。
直到指尖快要触碰上诱人的红,他才猛地清醒过来。骤然别开视线,掌心覆盖手臂,精神力迅速包裹,伤口很快愈合。
他微微喘息,略显狼狈。
随着雄虫成年,基因散出的诱惑力也越来越强,连他都险些…
不行,雪因还太弱。
没有反抗力量的雄虫在面对雌虫往往是致命的,各方面都是。再给他一些成长的时间。
等六个月,等登上元帅之位,就为雪因举办一场令帝国雄虫都艳羡的婚礼。雄虫能有什么追求?不都是这些东西罢了。
墨尔庇斯闭眼,强行压下几近失控的燥意,这种被原始基因支配的感觉,无论经历多少次都让他厌恶。
睁开眼,撞入了一片湛蓝。
不知何时醒来的雪因注视着他。
雪因是墨尔庇斯见过最耀眼纯净的雄虫。
连睫毛都是雪色的,微微颤动时像一把细软温柔的小刷子,一点又一点,将世界固执地刷成无暇纯白,将一切污秽涤净。
而此时这双湛蓝眼睛的主人端坐在他身上,浑然不觉自己身为猎物的身份,本该是高贵的姿态却因年纪尚小露出一丝格外矛盾的青涩,反而更能激发出雌虫那种想将其摧毁、占有的破坏欲。
墨尔庇斯的视线又一次不受控制落在那段脆弱的脖颈上。尖齿隐隐发痒,咽下口中疯狂分泌的津液。
“服侍我。”那片湛蓝主人柔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