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啊,你真不用我给你买回去的机票了?”陈闻看了下时间,再不走赶不上今天去海市的那趟飞机了。
“不用了,你走吧。”林盼楠盯着自己手机上的返程火车票,还有四个小时才发车。
陈闻又接着问:“你这么晚回去还有车?我给你订个酒店?”
“不用了,我爸妈等下来接我,你快走吧。我还赶时间回家过年呢。”
“行吧。明年见。”陈闻拎着他鼓鼓囊囊的行李箱上了的士,车子很快消失在视线里。
她站在原地看着车子越变越小,逐渐消失不见,才往地铁站的方向走去。
她爸妈是不会来接她的,她也不会回去过年。她不想对别人解释这些,这么多年同情或者怪异的眼光,她看得够多了。
反正对她的生活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林盼楠赶到花城火车站的时候,看时间还有两个小时才发车,她才安心地找了个位置坐下。
绿皮火车的车厢里挤满了人,站票,坐票还有占了别人座位的,买到假票两人对峙座位应该属于谁的,闹哄哄,过道里烟雾弥漫,呛得林盼楠差点没缓过劲来。
上车到座位不过二十米的距离,她挤了十分钟才到位置上。
花城到北城坐绿皮火车需要十五个小时,林盼楠买的是硬座,但是她已经挺满足了,之前从花城到北城她没票站了十五个小时也是这样过来的。
大年二十七,林盼楠跟北城火车站熙熙攘攘赶火车回家的人不同,她一个人往反方向的地铁口挤过去,人海之中她像一条逆流而上的小鱼,步伐固执又坚定。
她之前找了份兼职可以做到大年30那天,是在一个离她家不远的教育机构给高三的学生补函数和英语,一天五百,三天一千五。
随着春节的来临。北城街上的公交和地铁人倒是少了很多,她下了兼职总能有空座位,路过胡同,有个佝着背白发苍苍的大爷在吆喝卖灯笼。
她犹豫了下还是卖了大爷摊位上仅剩的两对灯笼,回家她就给挂大门上了。挂完她还满意得拍了拍手,还挺有年味儿。
大年三十,林盼楠去了趟超市买了速冻饺子,路过对联和喜气洋洋的窗花时她停下了脚步,破天荒得花了二十块钱买了对联和窗花。
她回到家把对联和窗花贴好,红彤彤的倒真有点年味了。客厅电视机还在播放午间档狗血爱情剧,她一口又一口吃着饺子汤。
“咦?”好奇怪,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确实不太好吃。莫名想起陈闻煮的那顿饺子,明明都是速冻的,他怎么把它煮的那么香的。
院子里传来密码锁解锁的声音,在这个安静的夜里发出的“喀哒”开门声格外清晰。
林盼楠嘴里的饺子还没吞下去,陈闻不是说去海市陪他家里人过年了吗?
那现在开门的是谁?她脑子里闪过无数个悬疑剧片段,北城治安这么好,自己不会这么倒霉遇到小偷吧?
不能坐以待毙,她脚步放轻在客厅桌上拿起水瓶就侧身躲在客厅大门后。
客厅门被缓缓推开伴随着一个陌生的男声:“有人吗?诶?没人怎么开着电视?”
林盼楠一时有点哑然,现在小偷进门还问家里有没有人吗?还挺有礼貌。
在她要把水瓶挥下去的下一秒,听到前面那个男人嘴里念出个她熟悉的名字:“陈闻这丫的,太不靠谱了。谁能知道他的东西放在哪?”
蒋征序说完回头,就看见躲在门后举起水瓶的林盼楠,他也是被吓了一跳,上下打量了一番对面这女生并确定她这细胳膊细腿对自己造不成伤害才开口。
“奥~”蒋征序摸着下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知道你,闻哥老婆是不是?”
“你好你好,我叫蒋征序,他最好的哥们,也是唯一的哥们哦。”蒋征序颇为骄傲的进行了一番自我介绍。
林盼楠看了下这位染着红毛,耳骨处还有个爆闪的耳骨钉,长着一张跟爱豆似的漂亮脸,缓缓放下手里的水瓶,也做了个自我介绍:“我不是他……”
她话说到一半卡壳了,这个人是陈闻的朋友,那她和陈闻的协议也不清楚这个人知不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算了,三十万买一句别人的老婆,也不是不行。
于是她又把不是老婆这几个字咽回去,“我叫林盼楠。”
两人在客厅进行了一番交谈后,林盼楠总算搞清楚了这位长得过于漂亮,话也过于多的蒋征序来的目的。
林盼楠不太敢相信地重复了一遍蒋征序的话,“你的意思是,你是来家里给他拿,他忘记带去海市的腌酸菜?”
蒋征序略有点无语地重重点点头,还不忘跟林盼楠吐槽:“没错,是不是难以相信,他给我打电话的,我也是这样问他的,但是事实就是这样。”
“哎,没办法。兄弟我只能给他两肋插刀了,你就说离了我这么好的兄弟,他上哪找……”
林盼楠被蒋征序一顿语言轰炸,好不容易把他打发去了厨房找酸菜。
这才有空拨通陈闻的电话,长时间的等待忙音,林盼楠准备挂断的时候,手机里传出陈闻的声音。
“怎么了?”
林盼楠盯着在厨房翻找的蒋征序,问道:“你让你朋友来家里拿酸菜吗?”
陈闻:“啊?你说蒋征序那货吗?是啊,你没回家过年吗?回北城了?”
“对,是就好了。我还以为进贼,吓了一跳。”林盼楠挑着问题选择性回答。
“吓到你了?”陈闻也挑着重点反问。
“现在还好了,我就跟你确定一下,没事就挂了。”
电话挂断后,蒋征序捧着一探酸菜从厨房出来了。他笑盈盈地跟林盼楠说再见,一双桃花眼跟个男狐狸精似的:“拜拜了嫂子。”
蒋征序踏出陈闻家四合院的大门,一手抱着酸菜,兜里的手机响了。
“喂?怎么,这么惦记我呢?”蒋征序接起陈闻的电话。
“你要脸不要?”
“那你打电话给我有啥事,赶紧说。你这酸菜老沉了。”蒋征序打开法拉利的门,把酸菜放到副驾驶上。
“有事过一分钟说,我给你的酸菜大宝贝系安全带呢,出行安全第一,懂不?”
“你去我家没敲门?”陈闻冷不丁开口。
蒋征序眉梢一扬,似笑非笑:“我来你家什么时候敲过门,而且不是你自己说家里没人吗?”
电话那头的陈闻没出声,蒋征序恍然大悟般开口:“喔?你压根不是关心你四合院里的酸菜,是关心你院里的老婆吧?”
“咳咳咳”那边的陈闻似乎在喝水被呛住了,“我们只是甲方乙方的关系,你这张嘴少给我惹事,我关心她干嘛?”
蒋征序才不管他狡辩那么多,“哦,行吧。我知道你不关心也不想听,但是我想跟你说,求你了闻哥,能听我说一下吗?”
陈闻:“嗯。”
“你的乙方一个人住在你家,没有外人,就她一个人,不过你对人家可真不够意思的。你从陈叔哪捞不少钱了吧?就让人家吃个速冻饺子,大过年的。而且,你这乙方瘦得北城刮阵风就能吹跑了,你不能对人家好点?”
电话那头陈闻静静听着也没说话。
蒋征序乐了:“嘿,我说你这人儿特较真哈。还不想听呢,我说这么一大堆你都没打断我,你还说……”
“你有完没完,酸菜给我发空运,今天就得到。还有,下次去我家先敲门。”陈闻说完,电话被挂断。
“嘿?这人儿,我也是服了你丫的陈闻。”蒋征序看着副驾驶被系着安全带的酸菜坛子,气笑了。
他蒋征序去他家什么时候敲过门,思绪晃了一下,联想到他刚进门的时候,林盼楠躲在门口举起水瓶的样子。
他往方向盘上一拍,得,破案了。这小媳妇,怎么还偷偷告状。
陈闻,你丫的,这么护短呢?
———
一个人过节林盼楠看联欢晚会也看得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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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有味,之前租的房子都是没有电视的,过节别说联欢晚会了,能有个暖和的被窝她就谢天谢地了。
“接下来,让我们进入倒计时在进入新的一年,有什么新的愿望或者对自己,家人美好的祝愿都可以发送电视下方的号码在明年说不定你的愿望就会实现哦!”电视机里传来主持人甜美的声音,屏幕一转变成倒计时,十,九,八……
林盼楠放下碗,鬼使神差得给电视机里那个号码发去一条短信。
“我希望明年林盼楠能在北城有个自己的家。”
“新年快乐!”电视机里响彻着各种当红明星和主持人的祝福语录,空荡荡的客厅林盼楠眨了下眼睛,对着空气说了句:“新年快乐。”
微信传来新的电话提示音。
每年春节除了弟弟林耀祖她的手机几乎没有人来过电话,她直接按了接听,眼睛里还盯着热闹的电视机屏幕,开始唱“难忘今宵”了。
“小祖!新年快乐啊。”
电话那头陈闻传来个冷哼,“小祖又是谁?林盼楠你结婚了,不能这样朝三暮四吧?”
“诶?陈闻?”她有点意外,听见后面那句又有点好笑,“那是我弟弟,你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没事啊,就是问下你在干嘛?”陈闻在海市高级疗养院的套间厨房里翻滚着手中的白面团,一旁的行李箱里的东西已经被他通通搬出来。
擀面杖,蒸锅,还有冰城那边托朋友寄过来的小麦粉和冻柿子,冰袋已经被他拆了丢到一边。
“啊?我刚吃完年夜饭,你呢?”
陈闻侧头夹住手机,手上的活还是没停:“喔?你怎么一个人回北城了,没什么事,就是骚扰一下你。”
话说到这,她也避无可避了。
“哦,公司临时说要加班。”林盼楠摸了下鼻子,“你是不是无聊闲得慌,那我挂了。”
“诶,等等”陈闻那头电话里模糊有个老人的声音传来,“肉肉,饺子好了吗?外婆要吃了。”
“诶好了,马上好啊。”陈闻手边已经擀好一圈漂亮的饺子皮,另一只手在大碗里搅拌酸菜猪肉的饺子陷,清了清嗓子,才重新开口:“新年快乐,林盼楠。”
林盼楠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嘴角带了点上扬弧度:“谢谢,新年快乐,陈闻。”
电话挂断,手机上收到了林耀祖的微信消息。
林耀祖【姐,新年快乐啊。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她给林耀祖发了两百微信红包,又想起妈妈的叮嘱,多问了一句。
林盼楠【今年怎么没回家过年?】
林耀祖【喔,我在打工赚点外快。到时候给姐你买礼物啊。】
林盼楠眼角眉梢全是舒展开的笑意,一天简直的疲惫好像都消失殆尽。
林盼楠【不用,自己留着钱花。注意安全。】
她点开余额里面还剩四百,兼职的工资存了一部分,又给林耀祖发了两百。
林盼楠【不要太节约,对自己好一点,想吃什么就买。】
林耀祖收钱很快,回了个ok的手势就再没消息了。
【不好惹房东向您转账3000元】
林盼楠又惊又不解,她键盘里的字还没出去,陈闻的消息先来了。
陈闻【新年红包】
林盼楠眸子里满是不解,过了几秒猛地反应过来,不会是加钱让她做什么别的事吧?她可只卖结婚证,卖买身。
她连忙拒绝【不用了,谢谢。】
过了五分钟。
陈闻【三个月也是合同工,年终奖。】
林盼楠这下想也没想直接点了收款,回了个“谢谢老板”的表情包。
洗漱完躺下,林盼楠拿出她的记账本【2016年2月9日,除夕,收到年终奖3000。】
算上兼职的收入还有美页的年终奖,她的记账本的总额稳稳上升到了29500的数字,她抱着本子放在胸口,安心感溢满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