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我是变态呢。(十一)
“你原谅本座,本座可不原谅你。”槡白捻起玉笔,开始批写送来的事务。
“怎么了嘛?”
付之南看出槡白的不妥,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你怎么这样啊?一根麦芽糖很多吗?不多吧,整个崆山宗都是你的,你怎么就那么小气,一根麦芽糖都不给?”
槡白眼皮子都不抬,“本座不想哄你。”
“啊?”付之南一下没反应过来,听懂之后点点头,“本尊知道了。”说完也不纠结,起身离开。
付之南也没有纠结,起身离家。
怎么就走了?
槡白觉得这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不应该继续缠着继续撒娇吗?这人怎么回事啊。
也没有理会槡白,付之南自己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槡白心里多少有点不是滋味,这家伙怎么不缠着自己呢?但也要忍住不能与他搭话,计划不能失败。
“喂,槡白本尊回来了。”付之南嘴里叼着麦芽糖的木棍,大摇大摆的走进来。那大袖被甩的虎虎生风的。
槡白心里窃喜:看这不就回来了吗?
虽然是笑着的,但还是要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槡白装模作样的继续看玉简,一个眼神都没有给。
“槡白本尊来了。”付之南走到槡白身侧,蹲下来双手撑在膝盖上,“你可以哄本尊了!这次不用麦芽糖了,糖你的弟子已经给本尊了,你直接哄吧。”
槡白瞥了眼付之南,嘟着嘴咬糖棍的样子,粉嘟嘟的脸颊好可爱,好想捏捏。不行,不能被蛊惑。
“本座不想哄。”槡白依旧做出一副与我无关的态度。
付之南挠挠头,“哦。”起身离开。
这就又走了?
槡白一时间没闹明白这付之南要做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一抹红色出去,“莫名其妙的。”
付之南叼着糖棍出去,这一次没有和那些弟子玩闹,转而去找夜嘉。
又是小半日,槡白处理好手上的事务正要起身。又见付之南小跑进来,那广袖又是甩得翻飞,跟只蝴蝶似的。
“槡白槡白!”付之南抓着块鱼汤进来,一个跃步跨过门槛,“槡白,不用哄本尊了,本尊已经被哄好了。你要吃鱼糖吗?”
拳头大的鱼糖被掰出就米粒大小的一点点点点。
付之南把粘在指腹上的那一点点点递到槡白面前,还在邀功,“你尝尝,肯定很好吃的。是一位弟子做给本尊吃的,你也吃一点吧。很甜的你快尝尝。”
槡白只是冷冷看了眼付之南,随即站起身来,“可本座不想理你。”说完便拂袖而去。
只留下付之南一个在原地啃糖,嘴里嘟囔道,“不理就不理,有的是你求本尊的时候,我们走着瞧。”
接下来,槡白真的一直被烦。
就在看书,冷不丁的就能听到一嗓子!
“七分靠打拼,三分天注定,爱拼才会赢~~~”
吓得槡白一抖,一转身就看到付之南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窗沿上探头进来,笑吟吟的露出一对小酒窝。
“槡白,你陪本尊下崆山宗玩玩好不好?”付之南说完,等不到回答只等到槡白的背影。轻啧一声就匿了。
等人走了之后,槡白又赶紧回头去看,“真走了。”
槡白勾起嘴角,再冷落几日吧。届时再亲近的话,付之南一定会欣喜若狂。
但这一次之后,付之南还真的不太来寻槡白,就算偶尔遇上连招呼都没有打径直路过。
槡白看着被弟子围在中间的付之南,微微皱起眉头:他最近怎么不来烦本座了?
“一个散仙跟一群金丹期都没有的弟子玩闹,这还在不在意自己的身份了。”槡白心里有气,甩袖离开。
这一幕自然也是被付之南看在眼里,哼!看谁欲擒故纵谁。
本来还在眼前晃悠,结果也不知什么时候,付之南居然不见了。
槡白整个大殿都是浅色的,所以那一抹红色格外鲜艳。可今天一整天,都不见那一抹红,反倒是槡白心里不得劲儿。
撇下要处理的事务起身出去寻找,手里还端着玉简装模作样的走。
可是找了一圈都找不到,原本一起玩闹的弟子今日也是各司其职。找了一圈没找到,就随便拦下一位。
“付之南人呢?”
“回禀宗主的话,付之南尊者和夜嘉长老出去了。听说是处理东海凶兽之事。”
“什么!?”
槡白真假:不仅是因为付之南走了,还是因为居然是和夜嘉一起出去的。我的擒还没开始,你就跑了!
付之南就是这样的打算,你不是要欲擒故纵吗?那你肯定是要先纵,老子在你要擒之前跑了,你擒个屁!擒空气去吧。
“尊者。”
夜嘉为了方便尊者出行,特地选了一叶竹筏作为飞行法器,可以从容来去。
“什么?”付之南盘腿坐在竹筏上,撑着下巴百无聊赖的伸出手,看着云从指缝间溜走,什么都抓不住。
“尊者不高兴?”夜嘉单膝跪下与付之南交谈,“怎么了?”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麦芽糖递过去。
果然,付之南看到麦芽糖喜笑颜开,一下子就把烦恼抛之脑后。
“好甜。”笑嘻嘻的接过麦芽糖含住,付之南舒服的探口气,“好好次。”
饶是高冷如夜嘉,也忍不住被逗笑。
夜嘉其实也奇怪,明明实力已经可与天抗衡,却还是一副小孩子秉性。爱吃糖,咋咋呼呼的,虽然容易生气但也很好哄。
只要一根麦芽糖,或者是一句道歉,就能一扫阴霾再露笑颜。
“尊者。”夜嘉忍不住喊了一声。
付之南咬着糖,左边脸颊鼓鼓的,歪头狗狗眼满是疑惑的看着夜嘉,“唔?”
“无事。”忍不住被可爱到,夜嘉想伸出手揉揉尊者的头,又突然想到自己这是大不敬,随即收回来。
“你想摸就摸啦。反正槡白也经常这样摸本尊,本尊都习惯了。”说完,付之南主动把头凑过去,“摸吧。”
“宗主与您同为散仙,他摸倒没什么。”
夜嘉没想到居然那么顺利,试探性的伸出手按在尊者头顶,然后看尊者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壮着胆子揉了揉。
感觉好舒服,像是在毛茸茸的灵宠。
“多谢尊者。”
“你拿糖吃给本尊吃,本尊你摸摸,大家扯平,你别客气!”付之南话痨上来了,含着糖又开始叨叨,“这东海之滨是北谷的地盘,他怎么能容忍自己的地盘有凶兽呢?真是奇怪,这家伙跑到哪里去了,真的是擅离职守。哎呀,真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
夜嘉没有说话,就这样看着尊者嘴巴一闭一张。
“本尊还没见过北谷呢。北谷应该有七千岁了。想当初本尊成为第二个散仙时他就已经蜗居东海之滨。有没有可能他已经得到机缘飞升了呢?想来也是有可能的吧,否则怎么会坐视不理呢?”
付之南抽出吃完的麦芽糖,一个转头看向夜嘉。这人怎么一脸呆呆的看着自己,“你怎么了?”
“无事。”夜嘉摇摇头站起来。
“快到了吧。”付之南趴到竹筏上,低头看下面的景色。
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云已经把所有景色遮的严严实实。
夜嘉点头道,“快了。”其实按照平时的速度早就到了,但因为用的是竹筏,所以速度慢了点。
“嗯。”
那边两个人去了,槡白在崆山宗真的是坐立难安,就怕付之南问漏嘴,就怕夜嘉说漏嘴,把鼻烟壶的事情捅出去。
“这就走了。”槡白心里七上八下的。想要去追,但人已经走了一天了,算来应该快到东海之滨,现在追去没有意义。
“怎么会这样的。”
两个人这一去隔天就到了东海之滨,刚到就看到不远处在一处小岛上空盘踞着乌云,那是凶兆。
“那凶兽就在那里。”付之南并不打算插手,毕竟这是人来拜托崆山宗的。而且,这夜嘉刚刚突破,正好用这个练练手。
夜嘉也知道付之南尊者的深意,点点头踏着法器而去。
付之南就躺在竹筏上,控制竹筏直接落到海上,“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打得过。”一边担心一边用手拨弄平静的水面,“这东海孕育的凶兽,不一般的。那个槡白之所以让夜嘉来,也是想试探一下,看看突破后怎么样。只不过本尊猜测是打不过的,不信你看。”
“为什么?”系统不太明白。
“真不是我看不起夜嘉,而是夜嘉虽然突破但心境历练修为不稳,而且那凶兽八成还有北谷的手段在里面,怎么可能打得过。”付之南撑起身子看了眼周围。
周遭弥漫着一股雾气,这雾气里暗含这澎湃的水灵力。北谷就是水系灵根,所以才会居于东海之滨。
“这凶兽八成是北谷坐下跑出来的,否则不可能会不理会。”付之南也不急,玩了会儿水觉得无趣盘腿坐起来掏出麦芽糖开始吃。
“北谷回来吗?”系统有点好奇,“我看看剧情说,北谷是一位鹤发异瞳的男人,听起来有点酷。”
“我不觉得很酷。”付之南咬着糖默默翻个白眼。
“哪个小孩到本尊这来钓鱼。”
嘿嘿嘿,我是变态呢。(十二)
付之南坐在竹筏上,听到身后的声音回头看。
发现一个白发蓝衣异瞳的美貌男子站在水柱上。加上那一句本尊,付之南猜出这个人就是北谷。
北谷也意识到这个人不简单,一身红衣虽然长得可爱但绝对不是什么善茬。
“付之南?”北谷只是稍微思考一下就猜出这红衣小可爱的身份。
“嗯,北谷。”付之南也猜出这人的身份。
“本尊听闻这些年多了两个散仙,未曾想其中一个这样的稚嫩。”是的,北谷只能用稚嫩二字来形容。
长得稚嫩,就连嘴里叼着的都是麦芽糖的糖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世家里牙都没张齐的奶娃娃。
但北谷可不敢小觑,这人不简单啊。至少手段在自己之上。
“稚嫩?”付之南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还是那样嫩呼呼的,“还好吧。”
这时候不远处传来一声野兽的嘶吼,震得波澜不惊的海面生出一圈圈的涟漪。
“自己家的玩意儿怎么不看好啊。”对于这刺耳的尖叫付之南有些不满意,取下糖棍站起来,“你若是不把这玩意弄走,本尊可是亲自下手宰了炖汤给你喝。怎么样?海鲜汤贼鸡儿鲜,给你尝尝。”
“本尊已经辟谷。”北谷没有因为这人的挑衅不悦。
北谷是今天刚闭关出来的,没想到刚出来就发现看守洞口的羚锐跑了,不知所踪。所以才出来寻找,没想到它居然在为祸人间。
“你辟谷本尊可没有,该吃吃该喝喝的。如果你不想你那玩意儿变成锅里的一锅汤,就赶紧收走,否则本尊一出来。拿你这东海当锅,再多的凶兽都炖得下。”付之南说完,张口含住麦芽糖朝着北谷挑眉。
北谷:“好大的口气。”
“本尊这口气,能熏死你东海里所有鱼。你说本尊这口气大不大!”付之南挑眉,一副嚣张至极的姿态,叉着腰站起来,“你那凶兽自己不好好管着,让其为祸一方,你也是有责任的。”
北谷忍俊不禁,“本尊还轮得到你这奶娃娃来教训。”
“说谁奶娃娃呢?本尊好歹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加起来有一千岁了。你见过一千岁的奶娃娃?那不成天山童姥了么?会不会说话啊你!”
这话听着真生气,付之南取下咬在嘴里的糖棍,仰头大骂,“你见过哪个一千多岁的奶娃娃,会不会说话呢。”
“本尊七千多岁了。”此话一出,北谷都觉得好像有点不对劲。为什么我会幼稚到跟这人比岁数。
付之南吃糖噎住,小声嘀咕反驳,“七千多岁了不起啊,七千多岁,老子六千年后也是七千多岁了。”
这时候那边又传来一声嘶吼,震得人耳朵疼。
付之南气得挠挠头,“你赶紧把这玩意收回去,吼得本尊耳朵疼烦死了。”
北谷看向不远处,点点头,心知那个人估计对付不了羚锐。于是催动水柱朝那边赶去。
“哎呀,七千多岁了还叫人担心。果然开窍这种东西无所谓年纪,就是看人的。”付之南嘀嘀咕咕。
这话当然也传到北谷耳朵里,忍不住回头看一眼。只是看着一眼,就差点从水柱上摔下来。
“机缘!”北谷突然愣在原地,方才付之南头顶聚的三花分明就是机缘,是自己求了几千年不得的机缘。
“啊?”付之南没听清楚这人在说什么。
这时候远方又是一声嘶吼,还伴随着冰碎的声音。
北谷暂时没功夫去管付之南,羚锐虽然不会被杀死但还是会受点皮肉之苦,羚锐生性温和肯定是有事情才会发狂。
“算了。”
付之南就听到北谷那一句算了,然后人就跑了,“系统,你听到他说什么了吗?”
“没有。”系统也不是时刻都在的。
“算了。”不想去理会,付之南现在倒不担心夜嘉,北谷去了夜嘉就会没事的。
果不其然,才一会儿夜嘉就回来了。只是有些狼狈,发髻散乱,左边广袖也被划破了一道口子。
“尊者。”夜嘉有些羞愧。没想到只是一只凶兽就叫自己变成这副样子。
付之南看出他的想法,安慰道,“不是你的问题,这凶兽其实是北谷看家兽,它是水灵根的灵兽,在这东海之上到处都是水汽,你怎么可能打得过啊。”
“可是我是是冰系的,要让水汽结冰很简单。”正是因为如此,夜嘉败了才觉得羞愧。
“结冰简单,但你不能让东海结冰啊。活水结不了冰哒,一切都该量力而行。”付之南说着,要去摸摸夜嘉的头顶,可太高了。
“夜嘉你长那么高做什么!”付之南有些生气,不远承认自己矮。筑基太早,导致一辈子都是这样的身高。
夜嘉闻言,半蹲下来把自己的头伸过去。
“如果槡白也能像你这样听话就好了。”付之南一边揉揉夜嘉的头一边抱怨。
正是这句话让夜嘉心头一紧,第一次在付之南面前露出笑容,哑声道,“原来如此。”
“你怎么了?”付之南收回手,敏锐的发现夜嘉的情绪不对。
“无事。”夜嘉摇头站起来,“我们回去。”
“好。”
回去的路上,夜嘉看着吃糖的付之南忍不住叹口气,藏在袖子里的拳头攥紧:只怕我给付之南尊者提鞋都不配。
“夜嘉,你总是叹气做什么啊。”咬出下一块鱼糖,甜滋滋的笑容也被甜的更灿烂。付之南摇头道,“总是叹气的人不会有好运气的。”
“嗯。”夜嘉点点头。
等那两人走了之后,北谷才将羚锐放了出来。羚锐是一只水麒麟,此时被缩小成兔子大小。
“为何如此?”北谷蹲下来揉揉水麒麟的脑袋,“本尊只不过闭关几日,你怎么就闹出那么大的动静。”
“羚锐。”
那水麒麟也不回答,只是埋头苦挖土。一副要把这小岛挖穿的架势。
“羚锐!”北谷刚想说话,就觉得这周围不正常。这里的灵气好像比东海的其他地方要浓郁。
“不对吧。”心里有疑惑,北谷掐指一算,“这不是好地方啊。这是东海最煞气的地方,怎么会那么浓郁的灵气?”
再看羚锐掘土的姿势,北谷越发奇怪。
“这岛下藏着什么东西吗?”
这三天,槡白简直是如坐针毡,辗转反侧。心每时每刻都在被煎熬。就怕付之南知道什么。
“唉。”
“宗主,您怎么闷闷不乐的?”林斐长老一进来就见到宗主站在窗前唉声叹气的。就那模样,活脱脱一个为情所困的公子。
加上这一身又富贵温润,倒像是凡人间害了相思病的王孙公子。
“无事。”槡白说不出口,说不出口自己担心付之南。
这林斐也是下山历练许多次的,一眼就看出什么情况,笑着拱手问道,“宗主是担心付之南尊者?”
“你!”被戳穿心事的槡白本欲恼羞成怒扇这人一巴掌,但想到自己的人设还是按住了要发作的心思,笑道,“哪里有这回事。”
“其实,宗主与尊者都是散仙,若是结为道侣对崆山宗大有裨益。我等自然是乐见其成,只是尊者的名声不太好。”
这就是林斐最大的顾虑,毕竟自己家宗主可是一等一的好人。听崆山宗宗主槡白,谁不竖起大拇指。
只是这付之南,那名声真的是有些
“是吗?”其实细想下来,槡白却觉得自己配不上付之南。
自己这好名声,是装来的。实则暴虐独裁,只是装得好罢了。但付之南不是,一颗心真真切切的不加修饰的,那么可爱。
林斐:“嗯。”
槡白低头看着手指,食指和拇指指腹摩挲着,突然想起什么转而问林斐,“长老见过本座生气时的样子吗?”
“啊?”林斐先是一愣,随即摇头道,“不曾。”宗主这样的胸襟的人,怎么可能会生气。
槡白:“长老见过本座狼狈时的样子吗?”
“不曾。”林斐摇头。
回想过来,就连渡劫时宗主都是这般得体。狼狈?这个词汇不可能在宗主身上出现的。
“那付之南什么都见过,必定是要灭口了。”槡白勾起嘴角,手上微微一用力。那窗沿凹下去一个指印。
“宗主说什么?”
方才那一句话太小声,林斐没有听道。
“无事。”槡白笑着摆摆手,“你们所想之事本座知道了,先退下吧。”
林斐长老点头,反正宗主总能做出最妥当的抉择,“是。”
这边,付之南要回来了,整个崆山宗的人都高兴。
众弟子都很喜欢付之南,虽然是尊者,但完全没有尊者的架子。就像是家里最小的那个弟弟,可爱纯稚。
容易不高兴,但只要一根糖就又能哄好。
宗主总是端庄持重,宗内上下也都是沉闷的。自从尊者来了之后,多了好些生气,热闹不少。
“付之南啊付之南,你真的是好本事啊。”
槡白常挂在嘴边的笑意消失,眼中有了杀意。
正在这时,外边弟子跑进来禀告,“宗主,付之南尊者和夜嘉长老回来了。”
嘿嘿嘿,我是变态呢。(十三)
“嗯。”槡白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弟子有些奇怪,此前宗主不是一直在担心付之南尊者吗?怎么听说要回来,却没有什么反应呢。
“那弟子先退下了。”
“嗯。”
桑白等人走了之后,抬起右手。在掌心悬浮着一柄泛着七彩光芒的小剑。还没有拇指长,流光溢彩。
“槡白槡白!”
付之南小跑进来,一进门就察觉到一股杀气。小脸皱起来:怎么会有那么浓烈的杀气。
“槡白!”付之南猜测,除了这家伙没有别人了。
这家伙该不会是要杀了我吧!不行,那我得表现得好一点。
“槡白,本尊很想你啊,你在哪里!”
槡白听到付之南的声音,下意识握紧拳头,结果见一抹红色小跑进来撞进视线里。
“槡白!”
付之南小跑过去,余光瞥见握紧的拳头。哪怕看不到,都能感受到这掌心绝对藏了什么杀气,这杀气估计能弑仙。
以防万一,付之南觉得直接讨好。
“槡白,我好想你。”说着,付之南踮起脚亲了槡白的嘴角一下,拽着袖子开始说遇到的事情,“你可知本尊遇到了北谷,那家伙看着鹤发童颜和传说中的一样是异瞳,虽然英俊但比你差点。”
槡白有些压抑的看着付之南,这人是没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吗?
“不过,本尊倒是有些奇怪。北谷看起来不是个喜欢寻事的人,怎么会放任看家的灵兽为非作歹呢?看着觉得奇怪。”付之南很自然的挽住槡白的胳膊。
说了这一大堆,付之南还是能感受到杀意。这家伙到底要做什么啊!只好使出杀手锏了。
“还有啊,本尊出去的时候看到一处很漂亮的山峰。”付之南松开手朝前走两步,猛地回头粲然一笑,“山峰上开满了白色的花儿,那时候本尊就在想,那么好看的东西一定要叫槡白来一起看。”
槡白一怔。
“槡白!”付之南突然跑到跟前,一把牵起宗主的手,“到时候本尊带你去看吧。”
“好。”
等应出好的时候,槡白自己都莫名其妙,怎么就答应了。但答应都答应了,还是先等等,等看完花再杀了他。
“还喜欢吃糖吗?”槡白问。
付之南有些奇怪,点头道,“喜欢啊。”
“走,本座带你去吃糖。”槡白牵起南南的手出去。
槡白牵着手里软乎乎的手,心里却在思考。其实槡白知道自己喜欢付之南,但付之南喜欢的却是做鼻烟壶的人。
一旦付之南知道真相就会离开转投夜嘉的怀抱,这种事情,槡白绝对不允许发生,要死都只能死在自己手里。
怎么可能会让付之南另投他人的怀抱,要在付之南知道真相之前杀了,这样在他的心里就只有自己一个人,永永远远的。
付之南吃完糖赖在槡白怀里就不肯挪窝,嘴里还一直在说着发生的事情,“那东海之滨本尊瞧着有些奇怪,虽然祥瑞但总觉得有股奇怪的气息,说不上来但绝对不是本尊遇见过的,不知道北谷有没有这种想法。”
“什么气息?”其实槡白乍一听这凶兽的事情也觉得奇怪,因为东海之滨是祥瑞之地。而且水灵气最充裕,水灵气最是温和水灵的灵兽也是最温和包容的。
怎么会突然无端端的害人呢?
本身是好奇的,听付之南那么一说也觉得奇怪,槡白起了疑心,“说起来也是,真是奇怪。”
“对了。”付之南从他怀里坐起来,“前两日本尊还跟夜嘉说了这件事儿呢。”说着从空间里拿出鼻烟壶,当着面把玩。
本来还安静看书的槡白看到鼻烟壶整个人都炸了。一把将怀里的人推开,拂袖怒气冲冲指责道,“滚!滚出去!”
“嗯?”
突然被推开,付之南摔在地上也有点蒙,“你,你怎么了?”
“滚,滚出去!”槡白一看到那个鼻烟壶就心里疼得很,又气又疼。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生气。
“你丫的说话能不能不要那么嚣张!”付之南也有点生气,爬起来拂袖而去。走到门口之后突然停下,转头吼道,“本尊就在门口,你要哄记得带糖来哄,记住,一定要带糖,否则本尊不会原谅你的!”
说完就跑了。
槡白长叹一声,颓废的坐到椅子上扶额。看到鼻烟壶心里就跟烧起来似的,为什么会有个鼻烟壶横在两人中间。
还有,南南适才说和夜嘉的事情,难道他已经和夜嘉说清楚了吗?
“不行,得召夜嘉来问问。”
夜嘉也是莫名,宗主发来诏书还是叫马上过去,虽然奇怪但还是御剑而去。一到门口,就看到付之南坐在台阶上,嘟着嘴又生气呢。
“尊者,怎么了?”一瞧这样肯定是又生气了,夜嘉很自然的掏出一根麦芽糖递过去,“吃糖。”
“哼!”付之南抢过糖气呼呼的抱怨,“你知不知道,那槡白也不知道闹什么妖,就说到鼻烟壶的事情,他就把本尊推开了。你说这家伙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就他生气,那本尊也会生气。看谁气得过谁。真的是!气死了。”
夜嘉难得展颜,“原是如此。”
“你来做什么?”付之南含着糖问。
“不知为何,宗主很急匆匆的召我过来。”夜嘉站起来,看向门里面,“那我先进去了告辞。”
“去吧去吧。”待人进去,付之南把玩着手里的鼻烟壶露出一个得逞的可爱微笑。
果然,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夜嘉一进去,就看到宗主在书案后踱步,似乎在为什么事情烦恼。
“参见宗主。”
“嗯。”方才正在思索如何开口询问,可槡白看到夜嘉,觉得根本不必拐弯抹角,直言问道,“你是否跟付之南说了鼻烟壶的事情?”
“鼻烟壶?”夜嘉有些奇怪,想了好一会儿才记起来,“是那个我亲手做的鼻烟壶吗?”
槡白:“是。”
“不曾。”夜嘉不明白,“宗主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付之南喜欢你。”槡白攥紧拳头,长舒一口气。每次极尽压抑自己的时候,总会有这个习惯性的动作。
“不可能!他喜欢的是宗主。”夜嘉想都没想就反驳道,“此去东海,尊者跟我抱怨过。说宗主总是气他。可尊者从未真的生气,只要哄一哄就能好的。付之南尊者喜欢的其实是宗主。”
槡白揉揉眉心,“不,他喜欢的是那个做鼻烟壶的人。”
“啊?”
“当初本座将付之南带到崆山宗,就是因为一次不小心遗失了你做给本座的鼻烟壶。恰好被付之南捡到,收走不肯归还。本座一气之下就将人带来崆山宗锁住,没想到会发展成这样。”槡白自己没有料到会喜欢上付之南。
这种喜欢,还带着情有独钟的归属感。
“那个鼻烟壶!”夜嘉得知此事下意识居然是庆幸欢喜,没想到付之南尊者喜欢的人会是自己。
可想想清楚之后却又觉得荒唐。
“宗主,你错了。”这是夜嘉第一次反驳处事稳重,收人爱戴的宗主。
“宗主,付之南尊者说自己喜欢的是做鼻烟壶的那个人。可他从未接触过我也不喜欢我。那么长时间,尊者都只和宗主接触,喜欢做鼻烟壶的那个人可能只是引子,让尊者喜欢的人还是宗主。”
今天,夜嘉说出了这辈子最长的一句话。
槡白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叹了口气,“可鼻烟壶是付之南心头的刺。”
这话夜嘉要是听不懂的话那就太蠢了。
“宗主放心。”夜嘉拱手道,“鼻烟壶就是宗主亲手做的,这件事夜嘉知道。”
这话倒叫人意外,槡白打量着夜嘉,没想到这人会那么识趣。却还是不放心,问道,“当真?”
“当真!”
说着,夜嘉从空间里掏出一根麦芽糖双手奉上,“宗主,尊者从来都不会真的最宗主生气,生气也只需要一根麦芽糖就能哄好。”
看了眼糖槡白却没有接,从空间掏出一根。一根圆柱形的棍子顶端缀着晶莹剔透的麦芽糖,是南南的最爱。
夜嘉勾唇一笑。
付之南一个人在外边生闷气,听到脚步声辨认出是槡白,回头噘起嘴表达自己的不满,“你是来哄本尊的吗?”
“是。”槡白带着笑走出来。
“哄本尊要有糖的。”付之南可不会乖乖原谅。
“有。”槡白并排坐下,掏出麦芽糖递过去,“以后再也不对你发脾气了。”说着将人揽进怀里,“永远不会。”
只要夜嘉永远守住这个秘密,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
“真的?”付之南笑得狗狗眼都眯起来了,能从眼里看到吃下去的糖到底有多甜。
夜嘉就在殿内看着两人,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心里想着:我哪里配得上尊者。只有宗主这样的人才配得上。
“那你以后不许莫名其妙的对本尊发脾气,更不许不给本尊糖吃。本尊要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不许”不许到最后付之南已经不知道怎么继续,“反正就是不许!”
嘿嘿嘿,我是变态呢。(十四)
“好好好。”
这一次槡白的语气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宠溺。
两个人那最大的障碍已经清楚,没有人可以威胁到自己了。
“槡白。”付之南靠在槡白怀里,喊了一句就闭上眼睛。
从付之南决定离开的时候,就已经决定让夜嘉入局。所以在路上跟夜嘉表明喜欢槡白的事情。
让夜嘉有所准备。付之南能察觉到夜嘉的好感,也能感受到他的自卑。在这个以修为为尊的世界,一个刚大乘期的修士给散仙提鞋都不配。
所以夜嘉虽然有好感,但绝对不会表现出来。
付之南正是利用这一点所以才故意透露出自己喜欢槡白的事情。之前说出喜欢做鼻烟壶的人这事儿有欠考虑。
只想用恐惧绑住槡白,却忘了槡白这样骄傲腹黑的人不可能会被恐惧所挟持,只会杀了自己或者是夜嘉。
这是自己计策的失算,没必要害夜嘉去死。所以才决定和夜嘉出去,打算两个人冷静一下。
结果回来的时候是万万没想到,这槡白居然决定杀了自己,那真的是要气死人。只好进行一系列的保命措施。
这两天跟槡白的关系缓和一下,就得把个隐患给剔除。所以付之南暗示槡白,说和夜嘉有交流,还拿出鼻烟壶。
目的就是让槡白自己去试探,包括会召夜嘉这件事也在意料之中。夜嘉自卑,觉得配不上自己,所以肯定会闭嘴。
夜嘉闭嘴,那两个人的隔阂就不存在了。
“南南。”槡白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小声道,“你要带本座去看开满白色花的山峰,你记得吗?”
“额”那个是付之南一时着急,随便编出来的地方。哪里有什么开满白色花的山峰,尼玛的。
“行叭。”
“嗯。”
自从和槡白说开之后,付之南就成了崆山宗的团宠,甚至已经到了人见人爱的地步。
不过在听说剑纯还没有离开时,付之南还是决定见一见。毕竟;老在这里待着也不合适,见了面就赶紧让人走。
“你当真要见他?”槡白用玉笔蘸墨,笑着正要伏案去写字,哪知手里的玉笔突然生出裂痕,直接成了碎玉砸到玉简上。
“是啊。”
付之南假装没有发现,这家伙表面笑嘻嘻心里mmp,表里不一的家伙。
槡白手一挥,将桌案收拾干净笑道,“是吗?那去吧。”
“好!”付之南得了话转身就走。
“真是迫不及待啊。”槡白手上新拿的玉笔也碎了。
付之南一路来到剑纯下榻小院落。
“剑纯!”
在屋中苦修的剑纯听到声音,初觉得耳熟猛然想起来,这不是付之南尊者的声音吗?赶紧从床上下来出去。
“尊者。”剑纯见到人,忙拱手请安。千言万语的不知该如何开口。只恨自己平时只记得练剑不读书。
“听说你来这里是想见本尊,有什么事情你说吧。”付之南没敢进去,知道要是进去槡白肯定又要不高兴。就决定在院子里说清楚。
说道这个,剑纯撩开衣摆跪下去,“是我的错,才没有跟众人解释。其实付之南尊者之所以会随我们下温泉,都是为了指点我们,可外界却一直在抹黑尊者的名声。我没有尽力去解释,还越描越黑都是我的错。”
“额”说到这个,付之南有些心虚的挠挠头,其实不是这样的。跟着下池子,那也有一定的私心在里面,肯定要是要摸摸啦。
之所以放过剑纯,是因为剑纯身上太多伤口,不是很滑。
“付之南尊者,对不起。”剑纯在说出这一句对不起时,心里的浊气也跟着消散。那么多年抑郁在心口的大石卸下。
付之南深知,有时候对不起不是为别人说的,而是为自己说的,耸耸肩道,“如果你觉得这样你好受的话,那本尊也接受。”
“多谢尊者。”剑纯又是重重一叩首。
打发走剑纯,付之南又去找了夜嘉想和他玩一圈,结果夜嘉居然闭关去了,倒是没有多问就回去了。
“今日和剑纯说什么了?”槡白坐在榻上,翻看着手里的书籍。问的漫不经心,实则暗藏杀鸡。
付之南一脚踹掉脚上的鞋子爬上床,“他道歉了就没了。”
槡白看了眼付之南,心里不舒服。随手把书丢到一边决定闹脾气。
书都丢到脚边了,付之南要是再不知道老变态生气了那就真的演不下去。
“怎么,生气了?”
“没有。”槡白嘴硬,“怎么敢生气的,我只是好奇而已,只是好奇罢了。”
哟哟哟,这就开始阴阳怪气了。
“槡白,跟本尊玩个新游戏怎么样?”付之南有了心思,凑到槡白跟前,“很好玩的,敢不敢?”
槡白倒是想看看这家伙做的什么妖,“有什么敢不敢的。”
“那你要答应本尊,没有本尊的允许不准挣脱开。”付之南说着,掏出一卷普通的红绸,“怎么样怎么样,敢不敢!”
“敢!”
且看你有什么手段,槡白倒是乐意陪他玩。
付之南露出得逞的笑,你以为老子是变态这件事,真的是假的吗?嘿嘿嘿,没有错,我就是变态呢!
“你要做什么?”等槡白被捆住手脚,放倒在榻上时看着一脸奸笑的付之南,“你!”好像入了虎口。
“身为散仙,答应过每一句都是受天道制约的。”付之南正是用这一点,打算好好教训这个该死的老变态。
“行!”左不过是些皮肉之苦,槡白也不在意。
付之南勾唇,拿出一把匕首。
当槡白看到匕首时反而松口气,这样的凡物顶多能把衣服割开,根本伤不到自己一点皮毛。
“你想做什么就做吧。”
“当然!”付之南挑眉。
可接下来,槡白才知道自己要遭受的是什么。
付之南脸上挂着单纯的笑容,一点点的割开槡白身上的锦袍,“芜湖!真漂亮。”看着苍白的肌肤映衬红绸,很满意。
“你该不会真的是?”槡白看着付之南这样,突然意识到什么。
“啊?”闻言,付之南笑得越发可爱,“哪有的事儿。”说话间,已经直接把槡白的衣服扯开,细嫩的手在肌肤上留恋,“舒服吧。”
“嗯。”
见他觉得舒服,付之南很满意。又掏出一条拇指宽的红绸,“要忍住哟。”
“付之南,你!唔,别别弄。”
“不!”付之南笑得露出小酒窝,接下来就是见证变态的时刻。
槡白感受到付之南的手在身上流连,刚想用身体表示手法非常舒服就被缚住。“南南,解开!解开。”
“不。”付之南爬到槡白身上,双手正在头顶俯身亲下去。
唇齿交融,可感觉越舒服身体就越难受。
“南南,快解开!”
“不解开。”付之南的手慢慢的往下滑,隔着丝滑的绸缎握住之后忍不住笑出声,“哼,宗主可不是什么清心寡欲的人呐。啧啧啧。”
“南南,听话放开我。”槡白此时已经是强弩之末,任由南南在身上煽风点火。可是火却找不到一个发泄的出口。
“不!”
“南南,听话乖。快解开!”
付之南撑着下巴看着这一幕,看着高高在上的崆山宗宗主被绑在床上挣脱不了,为了一点点的欢愉而祈求自己。噗嗤一声笑出来,“好啦,我也不是要你憋死。”
槡白咽下口水。
起先,付之南还有些兴趣。就没松开红绸一直自己动。后来觉得无趣才解开。
这刚解开,简直就是惹了一头没吃饱的饿狼。一个翻身就被压在身下。
这下付之南有些怂了,轻轻推了推眼睛发绿光的槡白,还不怕死的挑衅道,“那什么,你要不快点动一动?”
“行!”
接下来付之南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动一动,原来这是个动词。这TM是个要人命的动词,喊停都停不下来的那种。
真是自己挑的火要自己灭。
“怎么了,结束了?”等系统回来的时候就发现宿主惨兮兮的躺在床上,一旁本该是受害者的槡白却一脸满足,就差抽根烟了。
“我快死了。”妈的,果然这超脱物种的人就是吊,真是让人歇不了 。
“你们两个很般配,都是变态。只是一个年纪小一个年纪大。要是你们两个人能在一起那就好了,至少不会祸害其他老实人。”说到这里,系统都忍不住的想要根烟,“你说老实人做错了什么。”
“你闭嘴!”付之南翻个白眼,卷起被子闭上眼睛打坐休息。
反观槡白心情很好,但是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还是决定好好跟南南谈一下。玩一下是情趣,一直玩就不好了。
当然去之前,还得装满一兜糖。南南是个见糖起意的,这个最适合谈判。
临走前却被林斐长老拦住。
林斐:“宗主,北谷前来求见。”
“北谷?”槡白心里一惊:北谷也是散仙之一,难道他是知道南南和自己在一起的事情特地来阻止?
那也不太可能,自己和南南在一起并不会触动他的利益。
毕竟一个人能否飞升是看机缘看时机的。
嘿嘿嘿,我是变态呢。(十五)
“他来做什么?”槡白心里疑惑。
“不知,”林斐摇头,“这北谷向来是个深居简出的,当初那么大的一件事都没有引他出东海,怎么却来求见?”
槡白摇头,“先请人住下,本座明儿再见他。”今天要去跟南南谈判来着。
“是。”林斐只当宗主有另外的安排便去回话。
付之南从夜嘉那儿回来,路上还在抱怨,“夜嘉怎么现在话更少了。”之前还会说什么句子,现在直接嗯嗯啊啊的敷衍。
系统:“说不定是哑了呢。”
结果走到门口,发现大门口正中间悬浮一根麦芽糖。
“嘶~”付之南倒吸一口凉气,“有脏东西啊,系统里面肯定有脏东西!”
“这就好像捕鼠夹上的奶酪。”系统点头,宿主就是那只老鼠,“那你拿吗?”
“拿,为什么不拿!”付之南话还没说完呢,直接一个箭步上前取下麦芽糖塞进嘴里,“你看,这不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吗?”
这话音刚落,一跟白绫就从里面飞出来。
付之南吓得瞪大眼睛转身就想跑,结果白绫已经把人捆住。
“唔~~”嘴里含着糖,付之南全身都被白绫捆住,连手也是。本来要说话的,可又怕嘴里的糖掉出来,只好呜咽的发出声音。
系统:“你把嘴巴的糖松开就能说话了!”
头可断血可流,麦芽糖不能丢!
系统突然语塞,行叭,你爱干嘛干嘛。
槡白操控白绫将人捆进来,又小心翼翼的放到床上,“南南!”
“唔!”
等槡白看到嘴里叼着糖死都不肯松口的时候,叹了口气。伸手将糖取下,顺势坐到床边。“本座有事情和你说。”
“你说归说,把糖还给本尊!”付之南现在被捆成个木乃伊,又嫌弃身上的白绸,“你丫的会不会来事儿啊,搞个白色多丧气,跟本尊要死了一样。下次搞红色,喜庆热闹又招财,听见没有。”
“付之南!”槡白的好脾气差点被气坏,“本座有事情跟你说。”
“你说你说。”
“以后不要再弄昨天晚上的事情了好吗?”槡白转动手上的棍子。
“为什么啊?”付之南想要坐起来,结果又被白绸按了回去,“不是,你昨天晚上不也很爽吗?怎么了这是,还是说你觉得昨天晚上不够刺激?其实本尊还有很多手段的,你要不要都试试?保准你欲仙欲死,嘿嘿嘿。”
“够了!”
槡白咽口水差点都被呛到,揉揉额角,“其实不用这些,我们也可以玩的很高兴的,不是吗?”
“既然你不要那本尊就去找别人了哈。”付之南倒不是很在意这个,反正这变态就找个能接受变态的人。
“你敢!”
槡白一抬手就把糖给甩出去了,“你要是敢去找别人你试试看,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可付之南看到糖甩出去,眼眶瞬间就红了,“呜呜呜~你把糖给丢了,你把本尊的糖给丢了!”
槡白被这一哭倒是吓得没主意了,赶紧安慰道,“不是,糖有很多。这样吧,我们结为道侣如何?”
只要结为道侣,那就没有人敢碰自己的的人。
“为什么要和你结为道侣啊。”付之南扭着唯一能动的脚丫子,有些不屑,“本尊现在好好的,为什么要和你绑在一起。不要,都说这婚宴是爱情的席,吃了之后爱情就死掉了,本尊才不要呢,也没什么好处。”
“好处?”
一说这个,槡白站起身来,笑问道,“九重山你听过吗?”
付之南:“听过。”
“崆山宗背后就是九重山,灵气充裕。若是你与本座结为道侣,本座以一宗之力助你飞升,如何?”槡白看付之南不为所动的样子,只能实处杀手锏了。
从空间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整整一麻袋的糖,重重的放到付之南跟前,“这麻袋糖也是你的,吃多少本座给弄多少,如何?”
“好耶!”看到糖付之南眼睛都亮了,马上反口,“行,结道侣就结,马上就结立刻就结。”
看着南南两眼放光的样子,槡白叹气,“感情本座这崆山宗还比不过这一麻袋糖。”
“但是我也有条件,你上榻要喊爹爹!”
“嗯!”反正都得喊,付之南可得弄点甜头再喊。
“小没良心的,看见糖什么都不管了,好骗得很。”槡白无奈的笑道。
闻言,付之南只是笑着并没有搭话。
系统忍不住吐槽一句,“笑死,谁特么好骗我不说。”刚才宿主的心理活动系统可是听的一清二楚。
系统现在在想,到底是谁因为一麻袋糖掉入陷阱的。
“唉。”槡白抽出一根糖,在南南面前晃来晃去笑道,“择吉日,广告四方我们要结为道侣行不行?”
付之南的眼睛顺着糖转悠,舔舔嘴唇。
“行不行?”
“行!”
听到这话,槡白赶紧把麦芽糖塞进南南嘴里,这下好啦。连反悔的机会都没有了,直接堵嘴。
见南南答应,槡白也就收回白绫,捏捏小肥脸,“好好休息,明日本座会和长老商议此时,你只需要安安心心的就行。”
“嗯。”付之南叼着糖坐起来,取下糖棍点头道,“那你自己要弄好,本尊可不会这些。到时候哭戚戚的跟本尊说:哎哟,我不会啊。那可就丢死人了。本尊也不会,所以你自求多福吧。”
“轮得到你操心这事儿,那崆山宗万余弟子,是干什么吃的?”槡白揉揉小脑瓜,“安安心心的。”
说到明日,槡白突然想起来,问道:“对了,你认知北谷吧?林斐长老说他崆山宗求见我们,也不知为何。”
“北谷?”付之南有些奇怪,“他来做什么?”
“无妨,本座先去会一会他。”槡白也拿不准这北谷出来做什么,若是要拦着这件事儿,那就别怪自己心狠手辣了。
没有人能碍得了这件事。
北谷忧心忡忡的在房中踱步,因为是散仙,住的地方自然不剑纯好。单独开的一处宫殿。这本来是收拾给付之南住下的,结果到让北谷来了。
“唉。”
槡白刚走到门口欧就听到叹气声,这不像是北谷的作风。这北谷倒是有过几面之缘,从来都不是个唉声叹气的主儿。
“宗主。”听到脚步声,北谷回头,面对年纪小的槡白还是恭敬有礼的拱手问好。
“北谷尊者,怎么突然到我这崆山宗来。”槡白抬手示意不必多礼。
北谷刚要说,却见槡白宗主后头没人,一下噤声。
“怎么了?”槡白回头看了眼,也没人啊,难道他在等的不是自己。
“付之南尊者没有来吗?”北谷探头看去,身后确实空空如也。自己记得今天求见的时候,是请两位一起来的。
槡白请人上座,“南南在休息,有什么事情只需与本座说便可,若是南南必须知道,那本座会转告他的。”
一口一个南南,就是让北谷看到自己与南南的亲厚,歇了阻碍的心思。
“不行,此时必须我们三个人都在本尊才能说。”北谷攥紧拳头,摇头道,“不行,此事太大了,必须付之南尊者也到此一同商议。”
槡白皱起眉头,“竟是如此。”看着一副思考的样子,心里却犯嘀咕,这北谷到底要做什么。
“是,劳烦宗主了。”
“嗯。”槡白思考半晌,点头道,“那好,本座亲自去叫南南过来。”
“多谢。”
槡白起身出去,一路上都在想这北谷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定要南南也来。
“宗主。”林斐跟在身后,也在揣测,“按理说您与付之南尊者结为道侣,与他并无利益牵扯。而且,这事情还没往外传北谷就来了,显然不合情理。这北谷从东海到崆山宗,到底是为了什么。”
林斐长老想不通,“这东海与崆山还有五道山都是一等一的好地方,灵气充裕。东海更是最有利水灵根修行。北谷尊者来,想不到什么原因。”
“或许并非利益。”槡白回想方才北谷的神情,抬手示意林斐长老闭嘴,“并非利益,而可能是大事。”
林斐长老:“大事?”
“这件大事,或许需要我们三人一同知晓,也只有我们能处理。”槡白想了想,他们三人是散仙,北谷这样急躁还唉声叹气的,绝对不是小事。
“那是什么?”
“不知。”槡白摆摆手,“本座先去让南南过来再说。”得先知道是什么事儿才能应付。
“是。”林斐跟着一起去。
付之南打着哈切在思考以后怎么办。
“你说。修仙者是不是寿命无穷无尽的?”付之南咬着糖,如果要一辈子和老变态在一起,真的很烦耶。
系统:“你还没结婚就开始七年之痒了?”
“不是!”付之南不知道怎么说,挠挠头道,“我只想快点完成任务,然后复活。继续我的事业,如果要我在这里待上个几千年,我会被同化的。”
付之南:“我必须离开,但又不能太绝情。”
“南南,北谷来了。叫我们一起去见。”
“啥?”
嘿嘿嘿,我是变态呢。(十六)
付之南虽然疑惑,但是被槡白叫了还是走了。
“你来了。”北谷见到两人都来了,心这才定下来。抬手施法将整个大殿罩在结界之下,就怕有人偷听。
“你干什么啊?”付之南有些奇怪,直接赖进槡白怀里。像只小奶狗一样窝着,“干什么啊这是那么隐秘?”
北谷看两人亲密的动作都不觉得有什么了,方才槡白宗主一口一个南南,这两个人的关系不是很明显了吗?
“东海漏了。”
“啥?!啥玩意!”
“什么?”
知道两个人肯定不能领会这意思,北谷只能先理清楚自己的发现,“之前,那么不是去东海之滨了吗?我的灵兽羚锐,它化为凶兽在一处岛上肆意胡闹,此时付之南你去了,想比比槡白宗主清楚些。”
“唔?”付之南咬着糖看了眼槡白。
槡白取下南南嘴里的糖,询问道,“怎么回事?”
“不道啊。”付之南没骨头一样,“哪里知道他说什么,本尊去东海之滨的时候也没发现什么大事儿啊。漏了?漏了就堵住啊,还能怎么办。”
北谷:“付之南你在东海没有察觉到什么吗?”
“发现什么?”付之南想了想,大眼睛看了槡白一眼点头道,“就是觉得有些奇怪,但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东海漏了。”北谷只能向两人解释,“羚锐非常温和,这一次突然变得凶恶是发现那一个小岛上有奇怪的事情发生,所以才变成凶兽驱散那边的散修和百姓。本尊去召回羚锐时发现它一直在刨土,觉得有些怪异。便将小岛移走,却发现小岛居然掩盖了一个洞口。本尊起先觉得奇怪,想要试探一下,发现这洞口居然在将灵力漏到另一个地方。”
“灵力?”
付之南对这个世界大概是了解的,之所以能修仙,是因为这个世界用浓郁的灵气。灵气的来源不可考究。
但一直都在支撑这个世界修仙运转,怎么如今突然漏了。
“嗯。”北谷曾经试探过,那个洞口就好像一个通向另一个世界的通道,人不能过但一直在将灵力偷走。
北谷:“兹事体大,我们必须一起过去查探。”
“纵观从前,崆山宗有记载开始。肉眼可见的修仙飞升的人越来越少。万年前还有十余名散仙,这一万年来就出了我们三个。可见这世界的灵力也在被消耗。修为高者越来越少,普通者也越来越难突破。说到底还是灵气越来越稀薄之故。”
这件事其实上任宗主就发现了,槡白得知之后就明白崆山宗地理位置的重要性,此处链接九重山,灵气是整个大陆最浓郁的地方了、
修仙者,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是啊。”被点破的北谷也恍然道,“怪不得。”
付之南听着两人逼叨叨,倒是没有多大的惊讶。
“南南,你觉得呢?”槡白这时才注意到至始至终南南从未说过话,也不知道是什么态度。
“本尊能觉得什么?”付之南看着两人忧心忡忡的,还安慰道,“世事本就如此,这灵气本就不是天生地长无限循环有的。一种不可再生资源被消耗完是很正常的事情,只是这灵力到底被哪个地方夺走了呢?”
这才是付之南好奇的地方。
这一说,两个人才恍然,还不如付之南尊者看的透彻。
“是啊,本就如此。”北谷叹气,“但现在的问题是,这灵力是被偷走了。若是消耗完了倒也没什么,到底是什么地方有这种手段呢。”
付之南拽拽槡白的领子,挑眉道,“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是,眼见为实。”槡白也想去探探情况。
“那就去看看呗。”
付之南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事不宜迟,北谷建议三人马上动身,路上还谈及这件事。
“此时本尊不敢叫任何人知道,只与两位说了。”这件事传出去必定会引起天下大乱,但又必须有人解决。
所以,北谷思虑再三才决定将此事只告知两人,这两人身上都是有机缘的。可以飞升成仙,也能处理这些事情。
“知道。”
修仙者御风很快,一个时辰便可千里,只消半日就能到东海之滨。
到东海之滨后,槡白也察觉到诡异之处。
“确实。”槡白伸出手,接住空中落下的一滴水汽,“不对劲。”
“为了怕被人知晓,本尊用幻术做出一座岛将其压制住。”北谷请两人上岛。
可是上岛之后底下变得透明,几人都能从脚下看到那个巨大的漩涡。
“跟个黑洞一样啊。”付之南蹲下去,右手抓着糖棍,左瞧右看的,这里头黑洞洞的看不出什么。
“灵力就是在此处泄露的。”
三人都看像底下的无尽深渊,宛如一只巨兽的嘴,吞噬着整个修仙界的灵力。
“这通向哪里啊。”这才是让付之南感到奇怪的地方,如果只是单纯的一个漩涡,不管什么东西都吸,那可能是意外。
但这漩涡很明显,鸟兽鱼虫甚至是人或者修士都安然无恙,就要灵力,这目的不是很明显嘛。
“不知,本尊曾经想闯进去过,但无奈”说来也是奇怪,本来要进去了,结果又被弹了出来。
这地方好像有个结界,不是自己能进去的,
“那这玩意怎么搞啊?”付之南看了眼槡白,正欲站起来。结果手上的糖棍不小心失手掉了下去。
“糖!”
付之南眼睁睁看着糖掉下去,消失在眼前整个人都气傻了,“槡白,这黑洞它吃的糖还不吐出来!”
“没事没事,糖我们有的是。”槡白揪揪小脸,说罢又再变出一枝递过去,“糖而已,有的是。”
“这仇我给它记下了!”付之南说的咬牙切齿,“偷灵力就算了,还偷本尊的糖!”
槡白看着南南恨得咬牙切齿的模样,却没有觉得幼稚,只是笑着点头,“我帮你一起记下。”
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必须开始解决。
“算了算时间,漩涡偷走灵力只需要再过一百年。”槡白掐着手指,最后得出一个时间,“一百二十年左右,大陆的灵力就会被偷光。”
这个时间远比北谷预算的要早上一百年。
“虽然是一百年,但修仙者只要筑基,都会有一千年的寿命。随着灵气稀薄,修仙者肯定会因为灵气稀薄而无法继续突破。到最后陨落,而没有灵力也无法供给新人修炼,最后就会”
话不用说的太满,付之南相信两个人都知道。
“是啊。”槡白又何尝不知。
“回去,崆山宗有藏书阁,去里面找找。”槡白绝对不能容许其他人偷走本属于自己的灵力。
“好。”
这个事情所有人都没有遇见过,也只能回去查一下典籍,看看是否有迹可循。
两个人在翻看典籍,付之南吃着糖在和系统唠嗑,“你说,这之前在剧情里有吗?九司这个漩涡。”
“有!但是是你飞升之后才出现的。”系统当然知道,只是宿主没问自己也不打算说。我也不是上赶着的。
付之南:“我能飞升?”
“对啊,按照剧情你和槡白都会飞升,然后夜嘉就会在这里变成一个嗯,就是那什么吧,反正就是,谁都能上的,然后到这里的剧情就没有了。”
系统翻了一下,后面确实没有了。
“卧槽,这鬼情况!”这谁听了不想揍槡白,付之南听的拳头都硬了,干!把人变成,变成那样子,槡白自己倒好,高高兴兴成仙去了。
草!忍不住了,要打人了。
“事实上,就是这样。”系统看了看剧情,“最后,你和槡白因为飞升走了。然后北谷独自留下一切,最后用一生的修为打破了这个漩涡,将衰败拖到了一百年后。”
“啊?!”怎么恶人都飞升了,善良的人都以身殉道。付之南没搞懂,挠挠头,“所以这件事的解法是一个人跳下去?”
“不是,正确来说应该是一个散仙修为的人震碎了这个漩涡。”系统翻看一下确定这个猜想,“所以,大概剧情是这个。”
付之南若有所思,问道,“那那个震碎漩涡的散仙,是不是会gg啊?”
系统“会。”
听到这个回答,付之南眼睛一亮:那就真的太好了!还愁找不到办法寻死,现在好了,这办法不就在眼前了吗?
“你要做什么?”系统察觉到什么。
“没什么。”付之南张口把糖咬住,这个人心情都好了起来。撑着下巴看两人忙碌。
“上一世没有那么早发现,是因为去东海的时候槡白和夜嘉一起去了。槡白直接就把羚锐给嫩死了。这一次你没有出手,让夜嘉独自战斗,然后北谷及时赶到救下羚锐。羚锐敏锐,所以提前把这件事捅出来。”
系统还不忘给宿主做讲解,解释一下。
“原来是如此。”付之南看着槡白,真的觉得老天无眼啊。
这人对夜嘉那么过分,最后居然能高高兴兴的飞升?这真没天理啊。
“槡白!”
嘿嘿嘿,我是变态呢。(十七)
“什么事儿?”槡白抬起头。
“你过来一下。”付之南端坐好,还郑重的把糖棍放到一边,招招手,“你过来啦。”
这小奶音捏的,把槡白半边身子都喊酥了,“当着外人的面。”
妈的,好好跟你说话你不听,搁这自找不痛快。
付之南冷下声音,“你过来!”
听到这话,槡白才颠颠儿的过去,“什么事儿?”
“你丫的。”付之南抬脚直接踹过去。你这个不当人的玩意儿,自己玩够夜嘉把人毁成这样,你飞升成仙享清福去了,留下夜嘉变成那副鬼样子。
你居然没报应?
踹一脚都算是好的。这他们叫主角受?我不理解。
突然被踹了一脚,槡白直接被踹得往后倒了好几步,还有些奇怪的问,“本座也没偷吃你的糖,怎么好端端的踹我?”
“没有。”付之南下巴一撑竟也不打算解释。算是把任性喜怒无常的名头坐实了。
闻言,槡白也没有苛责,只是拿出糖哄道,“乖乖的吃糖,等我们找到破解之法。我就带你去休息,好不好?”
“好。”付之南像是个孩子,得到了糖就放过人。
“付之南尊者还真的是如传言所说那般,任性妄为,喜怒无常啊。”连北谷看了都觉得奇怪,槡白宗主是怎么能忍下去的?
“哪个天才不是任性妄为的?”槡白对此并不在意。
北谷把手头看完的玉简放到一边摇摇头道,“宗主便不是。宗主是本尊见过年纪最小却又最稳重温和的人,崆山宗在宗主手中,简直是不可同日而语。宗主秉性也最是温和,温润儒雅。”
“哈,是吗?”槡白笑了笑便低头开始查找。
整个藏书阁都翻过来,还是没有找到办法。
北谷想到自己东海的书室,想着哪里估计有什么线索,便先拜别两人回去。
送走北谷,槡白牵着南南回去。
“那个北谷对你很有好感呢。”付之南也啧啧称奇,这槡白还真的是一个狠人。演到不露破绽,或许已经和面具融为一体了。
“北谷就算是散仙,也不够通透。”槡白捏捏南南的小肉手,“南南才是最通透的。”
“那是!”被夸夸,付之南把骄傲都写到脸上,“本尊当然是最通透的啦!否则怎么一眼看出你的小伎俩。”
“是是是,本座曾经也是如你这般的。后来我母亲告诉我,人要懂的藏拙,要懂的和气。哪怕不是真心的,和气只是为了保护自己。”槡白很少忆从前,因为从前不是很美好。
付之南:“所以你才变成这副样子。”
或许是长久的压抑,让槡白的内心开始变态。明明一个天之骄子,却要按住自己的狂妄和潇洒,久而久之变得变态,也很正常。
“对了。”付之南突然想到一件事得问清楚,“如果本座死了你会怎么样?”
别这家伙到时候疯了把修仙界闹翻,不过也不太可能。付之南看槡白也不是多爱,这样的变态有什么爱。
顶多就是难过几天,然后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只求别再去霍霍夜嘉了,夜嘉真的石锤惨啊,这什么花市的人设啊。
“那得看是本座杀的还是谁杀的。”槡白笑着揉揉南南的头发。
付之南倒吸一口凉气,这家伙果然就是个变态,晚上看我怎么收拾你!
今天休息时,槡白正打算宽衣就看到南南左手一个孔雀羽毛右手一根小鞭子朝自己走过来。
“你这是要做什么?”
“嘿嘿嘿,没做什么啊。”付之南笑得越发可爱,晃着雀翎一步步的走向床上的人,“别怕,本尊不是什么好人的。”
“付之南,你先把东西丢了!”
槡白倒不是怕,就是南南笑得太变态了,叫人心里发怵啊。
“凭什么啊,这东西都是本尊辛苦弄来的凭什么丢。”付之南走到槡白跟前,用雀翎撩起这下巴,“你是本尊的道侣,你当然要跟本尊玩这些啦,否则本尊要你当道侣做什么?你说啊。”
下巴和脖子被雀翎扫的发痒,槡白一把抓住南南的手,“说了,这件事处理好之后我们就广告四方,说结为道侣的事情。”
付之南:“同意,但是你要先和本尊玩玩这些花样!”
“不是给你糖说不玩了吗?”看着南南甩的虎虎生风的鞭子,槡白叹了口气,“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那糖是说结为道侣的事情,没说不玩这些哈。”付之南那个时候故意打岔说结为道侣的事情,不就是为了转移话题嘛。
“那你先喊一声爹爹,我们再玩。”
“爹爹~”
这一声喊得槡白心甘情愿,“行叭。”一把将人抱起来滚到床上,“你可得轻点。”
付之南:“本尊有分寸啊的。”
“小没良心的。”槡白轻咬了一下南南的鼻子。
付之南只是笑,但这笑就够渗人的。
槡白突然有点后悔了,这好像答应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别想了,我们开始吧!”
到现在,槡白终于明白,那些留流言也不是空穴来风,这付之南兴许还真的是个变态。
翌日,槡白伸着懒腰起床,看了眼还在旁边休息的南南,大手一挥把地上散乱的支离破碎的衣服收拾了。
“南南,本座要先去后山,你先休息回来给你糖吃。”
“知道了。”付之南一个翻身,嘟囔一句。
槡白临走时还亲了一下,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等人走之后,付之南睁开眼睛半撑着身子坐起来,“唉。”计划进行到这一步,槡白不可能再去霍霍夜嘉了。
那是不是可以证明我的任务完成啦!真想端碗鸡汤出来。
“你真的要去堵吗?”系统还是不建议这样做,槡白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人呐,见异思迁也不是不可能。
“堵,一定要堵!”付之南想到要跟着槡白一起飞升, 那无尽的岁月会把人逼疯。散仙要死都不容易,何况是神仙。
“我想想我刚开始计划到现在有没有纰漏。”付之南开始复盘。
从第一次和槡白见面的时候,用鼻烟壶来吊他,顺利留在崆山宗。前期走的是欢喜冤家的路线,给够槡白新鲜感。
在顺带提点夜嘉,叫他突破,绝了槡白的心思让他转而对我下手。这个计策也没问题,完成的非常好。
但自己误算了槡白那一次,到后边解决得也很完美,反倒让两个人更亲近了,也没有什么问题,
“现在算起来,我和他并没有什么隔阂了。至少在槡白没有飞升之前,不会再找其他人。”付之南自认为人设处理得也很好。
在床下很乖,在床上很变态。有反差感又能保持好人设,一举两得。
“你一定要死吗?”系统不明白。
“时间是可怕的,当我适应之后可能就不想回去了。哪怕我知道这些位面是假的,但时间一长,假的也变成真的。”
“好吧。”系统只是给出选择,没办法左右。
“槡白知道这个解决方式吗?”付之南挠挠头,如果不知道的话那得给点提醒。
系统:“知道,他是主角攻。有的是手段和本事,所以这个你不用担心。”
“那就好。”付之南算计好了一切,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接下来就是利用这段时间好好刷一下好感度,这样就能在离开之后,还让槡白有所流连。至少不要去霍霍夜嘉了,夜嘉真的很惨。”
系统:“说到夜嘉,我有点不明白。为什么槡白对夜嘉是调教占有和统治,是把他变成狗的想法,对你却不敢。”
“最根本原因是实力啊。”修仙本来就是弱肉强食,付之南爬起来换衣服,一边给系统分析,“槡白不是没有动过心思,但我反抗了。而且我有能力反抗,他将我困于小遮天我就把他锁在火笼里鞭挞。我们旗鼓相当,但夜嘉不是,如果我不点破夜嘉,让他永远停滞在那个阶段,槡白就有恃无恐。”
究其根本,就是有没有实力的事情。
“槡白也不是不想把我当灵宠养,他现在还把我当灵宠养。只是对我有尊重,因为我与他的地位平起平坐,他没有能力和资格来禁锢调教我,就退而求其次。”
“那夜嘉就是吃亏在实力不够了。”这样的说法系统能接受。
“走,起床去等老变态。”
等槡白从后山禁地回来时,就看到南南坐在台阶上,嘴里叼着糖似乎在等什么人。
“南南。”
“你来啦!”一见到人回来,付之南从台阶上蹦起来,“你来啦,本尊在等你呢,等了你好久。”
槡白:“何事?”
“本尊想回五道山一趟,想着总该和你说一声再回去。”付之南挽住槡白的胳膊思索着说道:“本尊记得,五道山上也有一些典籍,虽然不多但说不定有什么破解之法呢?你说是不是。”
原来是这事儿,槡白握紧南南的手摇头笑道,“不必了。”
“不必了,是什么意思?”付之南甩开槡白的手,绕着人转了一圈打量着,“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嗯?快说快说!”
嘿嘿嘿,我是变态呢。(十八)
“有什么好说的?”槡白揉揉南南的头发,“这件事就交给本座,你只需要好好修炼,到时候随本座一起飞升就好了。”
付之南:“你怎么知道能不能飞升?”
“你没看过你自己头顶的三花吗?”槡白有些奇怪,只要是散仙判断是否能飞升就是靠着机缘。
散仙一万五千年的寿命,在期间你就得修炼得到机缘。有了机缘你才能修炼成仙。否则就只有陨落,如同此时的北谷一般。
说来也是奇怪,这个北谷最先修成散仙,却没有机缘。所谓机缘就是头顶三花,拥有了头顶三花,那就是等时机一到飞升而去。
“那本尊头顶有三花?”付之南摸了摸脑壳,可也摸不到什么啊。
槡白点头道,“嗯。你我都有,但北谷没有。如今他已经过半,只怕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了。”
“所以,留下个烂摊子给他对吧。”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两个人拍拍屁股走人只留下一个北谷在这里。
北谷没有机缘,是因为他要留下来收拾烂摊子。太生草!
“什么烂摊子?”槡白还以为自己听岔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这件事儿是个烂摊子。”可不就是个烂摊子嘛。付之南也不明白:我和槡白到底是什么天之宠儿,什么好事都赶上。
什么坏事都是别人的,还赶在最后一波飞升了。
“这个烂摊子交给本座,等北谷来我们会好好商量一下,无妨的。”槡白不希望因为此时南南不欢喜。
南南就该无忧无虑的活着,然后一起飞升,到仙界两个人永享安乐。
“这样啊。”付之南猜测,这槡白该不会是要暗示让北谷去堵住那漩涡吧?按照这家伙的尿性,不是不可能。
好家伙,这槡白真的是妥妥的主攻文男主。
槡白:“放心。”
“嗯。”付之南可不会让这个老变态得逞。
这几日两个人过的可谓是如胶似漆,虽然床上的时候,付之南的变态程度总是一直在刷新。
今儿是小皮鞭,明儿就是什么红蜡烛,不是绑脚就是锁手,要么就是用糖糊上再舔掉,花样多得很。
虽然爽是爽,但一直这样下去失去了主动权啊这是。
虽然谈过好几次,但每次南南只要可怜兮兮的叫一声:爹爹~槡白真的就没有脾气,脑袋嗡嗡说什么就是什么。
罢了罢了,来日方长。以后再让南南改改这毛病。
今日付之南起身时发现老变态不在,收拾好后出去找个人问问,得知是去见北谷了。心里一惊,赶紧去看看。
“老变态那张嘴,能把北谷忽悠瘸了。”
“宗主。”北谷风尘仆仆的赶回来,拱手请安叹气道,“本尊没有找到什么线索,只怕难了。”
“无妨。”槡白抬抬手示意人坐下,笑道,“这件事你就不必操心,安心去修炼吧。”
“宗主可是有办法了?”
付之南赶到却不敢闯进去,就在外边偷听。听到北谷的说一句有办法了,一时间猜不透老变态要干嘛。
“我得听听。”
“没事,此事交给本座便好。”槡白神色凝重。
就看着模样,北谷就知道肯定不是小事。忙起身拱手问道,“若是宗主有解决之法,那应该告知一起出力才是,宗主切不可自己揽下着重责,修仙界乃是大家的修仙界,不能只让宗主一人劳神。”
“唉。”槡白欲言又止,垂下眸子摇头道,“此事凶险,还是本座一人去就好了。”
北谷:“不行!”
付之南在外听着,倒是明白了点:这槡白是先用欲擒故纵之法,套路北谷。
“本座得知的办法是需要一位散仙,散尽修为毁了这漩涡。”槡白还是说了出来,而且说的很犹豫。
“怎会如此。”现在北谷算是明白,为什么宗主叫自己放心,忙问道,“那有说这漩涡是哪里的吗?”
槡白摇头:“没有。”
“宗主是打算自己倾尽修为吗?”北谷抬头,看了眼这位将天下纳与怀中的君子,心中多是敬佩和尊重。
“嗯。”槡白叹气,“本座走后,崆山宗要劳烦你多担待,另外南南脾气不好。不知本座走了又会怎么闹,本来说好了处理完此事就宣布结为道侣,是本座负了他。”
付之南听的差点吐出来:这家伙根本没打算自己去堵那窟窿,说的这些话都是给北谷听的,让北谷自己决定。
这TM绝啊,又不用去死又能得到个好名声。要说腹黑,真的槡白哪里白了,都黑成墨汁了。
北谷没有说话,看着宗主头顶三花。又想到崆山宗,付之南尊者头顶的三花,再想想自己。
“宗主。”北谷下定决心了,拱手道,“宗主,让本尊去吧。”
付之南在外边一拍脑袋:就知道会是这样,真的是!接下来的事情都不想听了,肯定是老变态推诿一下北谷坚持。
然后付之南听不下去就跑了。
“不可!”闻言,槡白直接站起来,绕过书案走到北谷跟前,“此事必须本座去,本座身为崆山宗的宗主,这是职责。”
“正是因为您是崆山宗的宗主,担着那么多人的责任所以才必须本尊去。”北谷也不藏着掖着了。
细数这些年为了得到机缘苦苦修炼,可上天好像开玩笑一般。七千年了,也不是那么在意了。
如今看到两位成仙比自己晚,还都有了机缘。北谷只觉得是自己资质不够,反正再过七千年也要陨落。
还不如为了天下修士牺牲。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只希望本尊死后,能给天下修仙者做个榜样。”
“北谷尊者。”槡白长舒一口气,算是答应了。
槡白退后两步,恭敬的朝北谷行了个大礼。
“宗主不必如此。”
付之南在外边踱步,想着里面的事情。
“北谷那个大傻蛋肯定是中计了。”其他人不知道,付之南还不了解那个老变态?还是北谷太单纯了。”妈的,这个老变态真的是太腹黑了,比我还腹黑!“正在踱步的付之南突然想到什么,“等等!”
系统代码都抖了一下,“怎么了你吓我一跳。”
“如果我偷听到前半段的话,误以为槡白要去堵那个窟窿眼。然后我就先他一步自己去堵窟窿眼,那他肯定会愧疚。那到时不就稳了嘛!”
一想到这个计策,付之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对一个人的爱可能会消失,但对一个人的愧疚,每每午夜梦回都会难过。爱与愧疚交织,槡白这辈子都不会忘了我,去霍霍夜嘉了!”
“也不是不行?”系统也觉得这是个好计策。
“我得赶紧准备一下。”
北谷从里面出来,心事重重。
“北谷尊者!”付之南赶紧冲过去,一把拽住北谷的袖子,“北谷尊者!”
北谷突然被撤袖子吓了一跳,见是付之南松了口气,“付之南尊者是你啊,何事啊?”
付之南得先问清楚这家伙什么时候去堵窟窿眼,“你要去哪里啊?”
“本尊要将羚锐带到崆山宗。”说起来,北谷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羚锐。羚锐性子温和,要是独留在东海之滨,只怕要被其他灵兽欺负。
“那你来回要多少日程?”付之南得算好时日,要在北谷堵之前先到那里。
“需得四日吧,抽出一日陪陪羚锐。它随本尊也七千年了。”要说最放心不下的,北谷还是担心羚锐,所以将它托付给崆山宗。
“那就好。”
三日足够了!
付之南从衣袖里拿出一封信交付与北谷,“这封信是给槡白的,劳烦四日之后,您和槡白一同开启。本尊后日要去五道山一趟,取些东西回来。”
“这?”北谷接过信封,却有些不明所以,“为何付之南尊者不亲自送给槡白宗主呢?”
“本尊和他有些话,脸皮子薄不能直接说。”付之南咬住下唇害羞道,“反正,您一定一定要四日之后再给宗主,知道吗?”
北谷将信收好,点头道,“行罢。”
“多谢,那本尊去找槡白了。要与他说说后日去五道山的事儿。”说完,付之南蹦着跑了。
“慢走。”北谷叹了口气,启程去接羚锐。
付之南将信给了之后转而去找槡白,一进来见槡白安安静静的坐那儿看书呢。心里火气蹭的一下起来了。
“哼!”
“哼什么?”槡白眼皮一抬,见南南气势汹汹的过来。
付之南一把揪住老变态的耳朵,奶声奶气骂道,“哼什么你清楚!你别以为做了什么事情能瞒得住本尊,本尊告诉你,不可能!”
“等等,好端端的说什么瞒不瞒的事儿?”槡白突然想到北谷才出去,两个人该不会是撞上了吧?
“你见到北谷了?他说什么了?”
“见到了,但是没说啊。”付之南松开手将槡白直接扑倒,“只说他要去接羚锐来玩玩,并没有说什么,你担心什么呢?”
“告诉本尊告诉本尊!”付之南双手揪起槡白的脸颊左右摇晃,“告诉本尊!”
嘿嘿嘿,我是变态呢。(十九)
“没事儿,能有什么事儿啊。”
槡白也揪起南南的小肥脸,“没事没事,你只需要安安心心的等着我们结为道侣就好了。”
“说到这个,本尊要去五道山取点东西回来,可能要走一日。”付之南掰着指头数了数。“一日来回,足够了。”
“崆山宗要什么东西没有,还值当你回去五道山拿。”揪揪小肥脸,桑白把人抱起来坐直,“想要什么都有。”
“不行,五道山本尊的两盆火雾莲还没拿回来。还有啊。一些本尊常看的小人书也得带过来啊。还有还有,本尊走后那仙池,都叫大家一起用吧。反正也不需要了。”
看着南南叽叽喳喳的样子,槡白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你只是来崆山宗,怎么跟交代遗言似的。”
“呸呸呸!”付之南瞪了老变态一眼,“本座说是童言无忌,你说这些是做什么,真的是!”
槡白拗不过便只能应下,“好好好,那你早去早回。”左不过只是拿点东西,出不了什么大事儿。
见人同意,付之南一把揽住老变态的脖子,闹着,“槡白你最好了。”
“可别给本座带高帽子,捧杀本座玩的比你好。”嘴上这样说,但嘴角却挡不住欢喜。槡白抱着南南抚着后背哄着,“看着你无拘无束,好似本座也变得无拘无束了。”
“槡白槡白槡白!”付之南抱着就不肯撒手。
槡白也不恼,反而把人抱得更紧,笑叹道,“闹吧闹吧,跟个孩子似的。”
“你跟个老爹似的。”这嘴上胜负,付之南从不落下风。
噗嗤没忍住笑出来,槡白含住南南的耳垂,哑声道,“这话可得晚上到床上说,知道吗?”
“你个老不羞的。”付之南一把将人推开,盘腿坐在一旁的地上,“本尊只问你,你怎么喜欢在床上让本座叫你爹爹啊。”
“不知道。”
要说起这个槡白也不明白,反正听到之后就有种难以言喻的酥麻感,就是爽就对了。爽就行,其他的有什么所谓?
“得。”付之南也懒得和他说什么,“问了也白问。”
“知道问了也白问还问,这不是自讨没趣吗?”
付之南气鼓鼓,瞪了他一眼手脚并用的爬起来,冷哼一声,“是是是,本尊自讨没趣。”说完甩袖离开。
“小孩子脾气。”槡白摇着头叹气,满脸宠溺。
付之南跑去找夜嘉,老远就看到夜嘉在远处和弟子说些什么。
“夜嘉!夜嘉本尊找你。”付之南小跑过去。
众弟子见到付之南纷纷拱手请安,然后就退下了。
“嗯。”夜嘉拱手请安,“尊者。”
付之南:“夜嘉,本尊有两盆火雾莲想劳烦你照顾。槡白那个人事儿多又忙,不知道什么时候把那两盆养死了,交给你本尊才放心。”
“是。”夜嘉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应下了。
看着夜嘉这正常人的样子,付之南很满意。踮起脚张开手抱住夜嘉,“今后要好好的知道吗?哪怕不能飞升也要好好的。”
你可是老子保下的人,一定要给我好好地活着!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夜嘉有些奇怪,但被抱着心里蠢蠢欲动起来。思量再三后也不敢回抱住。
“没事儿。”
付之南松开手,笑得灿烂,“好啦,本尊走啦。”
本来是不想来道别的,但戏一定要演的真一点。否则,槡白回想起来有破绽,那就不好搞了。
“是。”夜嘉总觉得心神不宁。付之南尊者这是怎么了。
“槡白槡白~你要去哪里,本尊跟你一起去啊。”付之南从背后抱住槡白的腰,把人一直往前顶。
“别闹,本座要去找林斐长老,商量一下道侣的事情。”槡白虽然也喜欢南南这样,但正事儿还是要去办的。
槡白只能使出杀手锏,掏出一根麦芽糖,“乖,给糖吃不要闹,好吗?”
“行叭。”付之南接过糖被打发,点点头道,“那你快去快回,明日我就要去五道山了,你可得快点回来。”
“知道了。”槡白有些无奈,自己就出去一下。被南南搞得好似生离死别一般,真真是。许是觉得要结亲了,越发依赖自己了。
这样也好。
“宗主。”夜嘉早就在山门口等着,如果进去还是得见到尊者。又怕宗主多想,所以夜嘉就在外边等着。
“嗯。”槡白很满意夜嘉此时的做派。
虽然夜嘉答应过不会说,本来也是打算要直接施以禁言术的。可槡白也觉得,若是直接施以禁言术,那反而会引起南南的猜疑。
夜嘉知道分寸,就不用动手。
两人一前一后的往大殿去。
路途中,夜嘉似乎想到了什么,主动开口,“宗主,付之南尊者最近有什么奇怪的吗?昨日他突然来找我,说是叫我帮忙照看两盆火雾莲。”
至于拥抱的事情,夜嘉不敢说。
“哦。”槡白摆摆手道,“无事,南南怕本座将火雾莲养死,所以才让你照看的。说来也是奇怪,这火雾莲也不是什么宝贝,值当南南亲自去五道山取。”
“尊者要去五道山?”不知道为何,夜嘉心里更不得劲儿了。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但又不好下定论。
“嗯,说是要去五道山取点东西,左不过一日回来。本座便应下了,南南的脾气就是如此,若是不答应只怕不知道怎么闹呢。”
说完,槡白也是笑着摇头。
“其实”夜嘉心里不太好受,觉得总有大事发生。看了眼宗主那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想来是多虑了。
槡白:“其实什么?”
“没什么。”夜嘉也释然了,可心头的怪异感觉还是拦不住。
“你要真的g了。这槡白可咋办啊。”现在系统担心的是这个,这家伙不好掌控跟个定时炸弹似的。
要是闹一下,直接把这里掀翻,只怕不好搞。
“不会的。”这点付之南还是有信心的,“我自爆才引得了这一场好戏,保住修仙界。所以槡白不会生气掀翻这里。而且他也没本事啊,是不是?散仙又不是真的仙,不可能会灭世的啦。”
系统冷笑一声,“那你可能是不太了解男主攻这种东西。”主角攻这种东西,有很多惊喜是你不知道的呢。
就比如,你不知道后山锁了一个前任宗主。
付之南等槡白回来,两个人又腻歪在一起。
槡白本来还有事情要处理,结果一转头怀里就被南南塞满,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南南怎么那么黏人?是不是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
“没有。”付之南抱紧也是不肯再松手,“明儿你再去吧,明儿本尊走了,你有的是时间处理,何必赶在这一时呢?你说是不是。”
“这”想着那些事务也不是什么要紧的,槡白叹了口气,“你且说要做什么?”
“没什么做的啊。”付之南不肯松手,狗狗眼可怜兮兮的看着槡白,“你便陪本尊一晚上吧。那些事情也不是什么要紧的,现在处理和明日处理没差别,而且明日本尊就要走了,你陪陪本尊吧,槡白槡白~”
“好好好。”槡白叹了口气,揉揉小脑袋,“可以陪你。”
看着欢呼雀跃的南南,槡白心中怪异的感觉陡生,在犯嘀咕,“南南你怎么了?”
“没事啊,只是想着明日本尊回五道山,我们就要有一日不见面。那可是一日耶,十二时辰耶。光想着就让人觉得难受了,你说是不是啊?”
付之南抱着槡白前后晃着,“就是想和你再待一会儿,哪怕只是一会儿也好啊。那些什么破事就放着吧,行不行?”
“嗯。”
槡白还是妥协了,“陪着你。”
到第二日,付之南下午才出发。
“你要努力修炼飞升也没有关系,火雾莲本尊已经安排好交给夜嘉了。你不要太费心知道吗?还有啊,努力修炼,说不准我们成仙之后会在一起。”
付之南交代完之后,踮起脚亲了槡白一口,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这话什么意思?”
槡白看着南南离去,心里的不安越发肆意嚣张起来,想要上前将人拦住,可人早就御风离开了。
“只是一日,明日或者晚上南南就会回来的,别担心。”槡白尝试说服心里的疑虑,只等明日北谷回来,交代完手头的事情,他就会献祭自己。
到时候南南回来,正好可以商量结亲的事情。
此时的槡白看起来一切都是如此美好。
付之南倒是不敢先去东海,就怕路上撞到北谷,先在途中找个地方留宿,住了一晚上到第二天中午才继续赶路。
而北谷也带着羚锐回到了崆山宗,打算将羚锐托付给槡白之后再回去。
“那羚锐就托付给宗主了。”北谷要走时突然想到付之南托付的事情,赶紧将信掏出来,“宗主,这是付之南托本尊送给你的信,说是要你亲自打开。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儿呢。”
“南南为何要托你给本座信?”槡白接过信看了眼信封上的字迹,“确实是南南的字迹,丑得别开生面。”
嘿嘿嘿,我是变态呢。(二十)(内涵新位面双更)
“付之南说是有些话脸皮子薄不方便说出口,所以才托本尊将信送来。”拿到信北谷也没想太多,只觉得是两人甜言蜜语呢。
“他脸皮薄?他要是脸皮薄就没有脸皮厚的人了。”
嘴上这样说,可槡白的嘴角扬得老高,欢喜都从眼睛里溢出来。这信里肯定是肉麻的话。
北谷也跟着笑了。但看到宗主读信时脸色大变,“宗主,怎么了?”
“付之南!”
槡白看着信纸,不是什么暧昧表白的话语而是,是气人的话。
“槡白,你们说的话本尊都听到了,那窟窿眼吃了本尊的糖,本尊这不得找回场子。若有机会,你修炼成仙我们就可以在上面结为道侣了。”
“付之南!”槡白攥紧信纸,看了好几次上面的字才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不好!”槡白恍然,刚冲出去就看到原本亮的天骤然边得一片漆黑。就在东边一阵巨大的轰隆声。
声浪将所有人掀翻在地,哪怕是槡白都只能面前站定。
一时间日月无光,天昏地暗。
连带着槡白的眼前也跟着暗了下来。
“有散仙陨落了!”北谷爬起来,这样大的阵仗肯定是散仙。但散仙就那么三个,两个人在这里,那就是付之南。
“是付之南尊者!”
“南南。”槡白腿一软差点跌坐到地上,方才那么大的威压都没有撼动,却在得知这个消息是再也支撑不住。
“付之南,你要是敢死,本座上天入地都要把你找出来!”
槡白要去东海看看,直接御风而去。北谷本来要走的,可是被赶来的夜嘉和林斐挡住脚步。
方才的动静实在是太大,肯定是要去找宗主问清楚的。
“其实是付之南尊者。”北谷面对众人的疑问,只能一五一十的将事情讲清楚。
槡白在去的路上,一路上都在想这几日南南的反常之处,这才恍然。原来南南早就知道了。
南南是认为自己要去堵东海的漩涡,所以才不声不响的决定替自己去的。
“付之南!”槡白攥紧拳头,如果你敢无声无息的离开,我一定!一定把你揪出来再亲手杀了你!你就算要死,也得死在本座手里。
可当槡白赶到东海,看到已经恢复原样的一切时,突然觉得恶心开始干呕。
“付之南,你好大的胆子!”
夜嘉在初得知此事,除了震惊就是心痛。想等宗主来问个清楚,到底是不是这样,可宗主去了三天还没有回来。
只能先劳烦北谷去寻,先把宗主寻回来再说。
这几日槡白一直在东海,在岸上在水里,就想找到付之南还活着的证据。结果只在岸边找到一根麦芽糖糖棍。
等北谷赶到的时候,发现宗主如同行尸走肉般,一时间都不敢上前,只能远远的看着。
“心爱之人羽化,痛哉。”
“找不到,怎么都找不到。”槡白抬头和北谷对视一眼,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在这里肯定在五道山。”
槡白抛下一切又赶往五道山,从五道山找到了天角洲,再到西芒之地。从东到西,由南至北。
每一个角落都不曾放过,可还是找不到。付之南就好像消失了一般,一颗灰尘都不曾留下。
夜嘉再见宗主时,已经是五年之后了。
槡白回来了,捧了两盆火雾莲交给夜嘉,不声不响去回去修炼。
宗内之事,就暂时交给夜嘉处理。
一直到槡白要飞升的前夕,赶往后山去了解一件事。
“槡白,你作恶多端。你如今如行尸走肉一般,活该!活该!”上任宗主只是只剩下上半身。
浸泡在浑浊的泥浆里,被夺位对外宣称是羽化。其实是被囚禁在这里。
槡白摊开掌心,祭出那一把流光溢彩的宝剑。小剑似有所感直接穿过还在咆哮的前任宗主的额头。
“唉,是啊。是我作恶多端才会连累南南的,所以本座要让他们给南南偿命。”
“如果仙界没有南南,也不需要有神仙了。”
槡白飞升而去,仙界的人自然是欢迎的,纷纷来敬贺。
“诸位,可曾见到一位爱吃糖好红衣的男子?”槡白拱手朝着众位神仙友好询问。
众仙一听这话,纷纷冷下脸。
“那厮将计划全都打乱了,还有脸上仙界不成?”其中一位年老者拂袖而去,只觉得这人不知所谓。
众仙者见此,也跟着离开。
“噗嗤。”槡白见众人离开,心里也知道个大概。嘴角勾起笑,右手虚空一握,一柄长剑在手中凝结。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槡白此时心毫无波动,心早就什么都没有了又何来波动。
众仙者在前面走,突然后边一阵煞气。纷纷回头,就看到新飞升的那位杀了最后边的那位仙者。
“你!”
“这一切都是谎言!”
槡白捏紧剑,在场的所有参与的人,一个都逃不了!
在南南去后,槡白找到了上任宗主榆林,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宗主本来是要飞升的,结果被槡白扯下来抢了修为夺了机缘囚禁在后山。没有人知道。
但这一次,槡白去问了榆林。榆林说,是仙者觉得修仙人低微,根本不配拥有这样醇厚的灵力。
槡白才知道,原来那些飞升的人成了仙之后也是看不起曾经的同类。这一切都是谎言,都是笑话。
可这个谎言,让自己失去了南南。
不可饶恕。
所以,槡白修炼飞升,也根本不是要成仙而是要杀了他们。那些表里不一的所谓仙者,都得死。
槡白杀疯了,果然主角攻总有自己的办法。原本祥和安宁的仙界,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一百余名仙者没有一个逃得掉。
“都死绝了。”槡白坐在玉石台阶上,看着周围的尸体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根麦芽糖的糖棍,自顾自低语,“如果我知道你在外面偷听,我绝对不会说那些话。”
“如果我知道我的虚伪,冷漠和无情会害了你,我一定改。”
“其实最该死的人”槡白一脸淡然的将剑架到脖子上,攥紧手里的糖棍,“是我。”
至此之后,仙这一系彻底断绝了。
“系统提示,任务完成。获得复活值10点,速宿主再接再厉。”
付之南算了算,“现在是不是有40了?那我岂不是再完成六个任务就可以复活了?”
“按情况来说是的,努力。”魔.蝎`小`说 M`o`x`i`e`x`s.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