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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搞钱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儡小皇帝的虎口求生之路(二十三)


    “本相若是好好哄着,他就真的愿意回心转意?”现在的怀秋白也是拿小皇帝没有办法。


    束手无策啊!


    “那是自然。”华星忙点头,“谁人对星儿好,星儿就会对谁好,正如家里人和闻元帅对我好,我肯定也会回报,怀丞相做错事情好好弥补就好了。”


    “正所谓人心都是肉长的,时间一长陛下自然会觉得怀丞相你是个好人,愿意喜欢你。”


    这话说的有几分道理,怀秋白皱眉,“可他如今对我恨之入骨,”


    “爱之深恨之切嘛!”


    华星还想说什么,只见怀丞相突然蹭的站起来,丢下书跑出去。


    “哎!怀丞相我还没说完呢!”华星叫不住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跑出去,“怎么了这是?”


    “这主子风一样跑出去是怎么回事?”闻习一直在外头候着,不方便进来是因为不想过问主子的私事。


    也知道主子会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放过华星,但看到他这样跑出去倒是很奇怪。


    “我也不知啊,他就突然跑出去,大约是我说的有道理吧。”华星嘟起嘴有些生气,“若是我是陛下,肯定不会那么快原谅他。”


    “你不生气?”闻习有点奇怪,他可是一直巴巴的喜欢主子,如今还能跟主子为小皇帝这样说话。


    华星眼神落寞,“我一直不知怀丞相有中意的人,所以才想着试一试,可如今他已经有了心仪之人我也没有什么机会,而且陛下人很好的,身份和怀丞相也是旗鼓相当,这不是很好嘛?”


    哪怕再喜欢,华星都不觉得可以夺人所好,而且陛下是个好人耶。


    “你呀。”闻习抬手揉揉他的脑袋,星儿虽然单纯甚至有点蠢,但人品确实不错。


    怀秋白往宫里头赶,那是因为华星那一句爱之深恨之切提醒了自己。


    按道理来说小皇帝是落水之后记起来全部,所以在醒来之后格外反常,但是他还是抱了自己,和自己做了。


    很显然就是小皇帝喜欢自己不愿接受这个事实,在一晌贪欢之后顶不住身份的心理压力最后坦白。


    一想到这里,怀秋白心中雀跃,原来小皇帝是喜欢自己的,只是碍于国仇家恨还是决定和自己闹掰。


    他不是要江山吗?那江山都给他,什么都给他,只要他愿意把心给自己,两个人还能如从前那般。


    这一切,当然是在莫之阳的计算之中。


    醒来时候所做种种,也是为了让那个怀秋白这样认为,他很聪明只要稍微想一下就能想明白其中关键。


    就算要给人追妻火葬场,也得给点希望,要是他真的心如死灰走了,那才要出事,猫抓老鼠,是慢慢玩的。


    小白莲算无遗策,当然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于是,意料之中的等来了怀秋白。


    莫之阳还是趴在之前最喜欢的那个窗户前。


    “陛下。”


    所以怀秋白来的时候有些恍惚,恍惚觉得两个人好像没有变化,还是从前那样,忍不住又叫了句,“陛下。”


    听到他的声音莫之阳猛然坐直起来,看到他从院子里进来也站起来转身要离开。


    “陛下!”怀秋白叫住他。


    莫之阳背对着他靠在窗边,低下头也不言语。


    “臣有一事敢问陛下。”怀秋白走到他身后,两人离得不过一米远,“为何恢复记忆之后,第一个想法不是杀了微臣,而是抱紧微臣呢?”


    听到这话,莫之阳转身难以置信的看着他,许久许久之后才摇头,“那是因为,是因为杀了你也无用!”


    “不,不是的。”怀秋白打断小皇帝的话,“是因为陛下对我有情对吧?”


    “不可能!”


    莫之阳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咪,一下就炸起毛来,“你,你不要胡说,朕对你恨之入骨,是你将朕变成傀儡,朕怎么可能会对你有情。”


    “陛下恼羞成怒了。”他越这样怀秋白就越确定,“陛下就是恼羞成怒了对吧?是因为陛下中意我,却放不下心结对吗。”


    “不是!你,你莫要胡言乱语!”小皇帝气得指着他的鼻子,“朕不可能会喜欢你,你对朕做出那么多恶心事情,朕怎么可能会喜欢你。”


    “可微臣却中意陛下。”


    怀秋白握住小皇帝的手,见他要抽回去捏的越发紧,“陛下,难道陛下真的不喜欢微臣吗?”


    被他抓住手,莫之阳眼眶一红,却又不知道想起什么,决绝甩开,“怀丞相不必如此,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不喜欢陛下为何哭?”明明就是喜欢,怀秋白看得出来他在嘴硬。


    “那又如何?”莫之阳收拾好情绪,转头一脸淡然的看着他,“怀丞相大可不必如此自信,朕的的确确是不喜欢你,哭只是觉得对不起列祖列宗而已。”


    窗户被关上,怀秋白也被挡在他的心门之外,或许要再叩门进去,有点难。


    但小皇帝明显吃软的不吃硬的,若是强势逼他只怕会玉石俱焚,还是软着来好一点。


    当夜,莫之阳洗漱之后睡下,就闻到一股异香,眉头一皱屏住呼吸,肯定是老色批那个狗东西。


    果然,没多一会儿窗户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人影掠进屋内。


    “如今却沦落为梁上君子。”这称呼倒也雅致,怀秋白走到床边掀开帐子一看,小皇帝已经熟睡。


    这几日没抱着他总是睡不踏实,怀秋白自顾自宽衣解带之后爬上床,抱住小皇帝的腰闭上眼睛。


    莫之阳没有昏迷,只是让系统让身体做出昏迷的假象,但意识还是清醒的,听到老色批的话心里翻个白眼:你翻窗户就是梁上君子,别人翻窗户就是窃贼。


    “是梁上君子还是窃贼,看颜值来的,宿主别在意。”还是系统看得透彻。


    “你说得对。”


    算了不管老色批,明天还得早起,先躺下睡大觉,上朝跟上班似的,惨兮兮。


    果然,等莫之阳第二天起来要去上朝的时候,身边已经空了但余温犹在,看来是没走多久。


    也罢,莫之阳只装作不知,洗漱穿衣上朝。


    到了堂上又是呆坐半个时辰,什么事情都不用发表意见。


    只是今日有所不同。


    “陛下,这燕州牧贪赃枉法,买官卖地之事证据确凿,恳请陛下降旨革职查办,打入死牢。”怀秋白朝皇位上的人拱手。


    莫之阳本来在走神,他突然这一问倒是吓一跳,好端端的怎么来问我?平常不都是他自己处置的吗?


    在场的官员也都疑惑,这怎么轮得到小皇帝开口,丞相大人这是在警醒小皇帝吗?


    “那就革职查办,打入死牢。”莫之阳微微愣了一下,就明白怀秋白的意思,他是想要放权?


    那可不行,老子也不会这些。


    “遵旨。”怀秋白拱手。


    既然小皇帝要权那就给嘛,不痛不痒的给点权利,他不是治世之才,如果真全部放权,那必将天下大乱。


    只是无所谓的一些小事情让他处理,既能让他高兴也不至于出什么大问题,天下漏了还有自己给他兜底,问题不大。


    众人瞧着怀丞相对小皇帝的态度很诡异。


    尤其是齐王,心里越发不安,若是再这样下去只怕自己就没机会了,那个计划必须加快速度。


    下朝之后,莫之阳正在用膳,正好他过来晋见。


    “参见陛下。”


    “怀丞相有何事?”对他的态度越发恶劣,莫之阳冷哼一声,把筷子一放,“是来警告朕的?”


    怀秋白此番是来示好的,却被这样误会,“陛下何出此言?”


    “你在朝堂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不就是想要敲打朕吗?敲打朕让朕明白,不要肖想权利,朕还是你的傀儡对吧,怀丞相好算计啊!”


    其实小白莲知道老色批在讨好自己,用一点权力讨好自己,但你把我当破布娃娃睡完就丢,这事儿哪儿那么容易过去。


    就是要误会你,让你心里难受。


    “不是!”


    见他还想解释,莫之阳哪里肯给机会,偏头不想去看他,“怀丞相若是无事就退下吧,看了你朕就没胃口。”


    之前觉得我秀色可餐,现在看到我没胃口?


    怀秋白气啊委屈啊,但自作孽不可活你还能怎么办?也不能真的骂小皇帝,打碎牙和血往肚子里咽。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臣告退。”


    等他一走,莫之阳重新拿起筷子扎个肉包子吃,“小样,老子气不死你。”


    “舒坦~”系统心里美啊,叫老色批把我家宿主当奴隶,现在好了吧,啧啧。


    怀秋白从小皇帝寝殿出来,怒气冲冲的撞到要过来的范汝渊。


    “臣下参见怀丞相。”范汝渊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怀丞相。


    “范大人是要去哪里?”怀秋白回头还能看到小皇帝寝殿的大门,看来他是要去见小皇帝,“去见陛下?”


    范汝渊:“是。”


    本来怀秋白心情就因为小皇帝误会很郁闷,现在看到他要去见小皇帝心里又酸又气,拂袖,“陛下在用膳,范大人还是不要过去了。”


    “正是因为陛下在用膳臣下才要过去。”范汝渊硬着头皮,“陛下喜欢吃臣下殿中做的秃黄油粉。”


    说是见到我就吃不下,结果还有心思去吃别人家的秃黄油,怀秋白攥紧拳头,“滚回去。”


    傀儡小皇帝的虎口求生之路(二十四)


    “怀丞相这是?”


    范汝渊第一次见到神仙似的怀丞相发怒,而且看起来像是在吃醋,他吃什么醋。


    “拿了东西滚!”怀秋白不想看见他,更不想让小皇帝看见他。


    那么生气做什么?


    范汝渊都不知他为什么那么生气,好奇怪,“但是陛下说要吃的。”


    “陛下现在说吃不下,快滚!”怀秋白拂袖,“来人,没有本相的命令,不许范大人来见陛下!”


    “是。”这满皇宫都是怀秋白的人,他想做什么,当然没人敢违抗。


    虽然生气,但范汝渊没有跟他硬碰硬,拱手行礼之后就退下。


    莫之阳得知此事反而更生气了,直接起身去长居殿找范汝渊给他安慰,没错就是要气死老色批。


    “怀丞相,陛下不仅去了长居殿,甚至在长居殿待了一天。”细雨来禀告的时候,已经预想到丞相的怒火。


    但是没有,丞相只是点头说自己知道了。


    可那眼神真的很恐怖,细雨不敢直视,妖怪要吃人了。


    一直到晚上,莫之阳都不打算回去。


    “陛下。”天色那么晚小皇帝还没有打算离开,可能是要侍寝,范汝渊也不觉得有什么,吩咐人给小皇帝准备沐浴的东西之后自己也去。


    本来还以为没什么的怀秋白,此时怒气冲冲的赶往皇宫,居然还有胆子临幸其他人,小皇帝你好勇啊。


    “陛下。”范汝渊穿着亵衣过来。


    莫之阳刚上床转头就看他要走过来有些奇怪,“范大人,你这是要做什么?”


    “服侍陛下就寝。”


    他这话让莫之阳害怕起来,我只是来避开老色批顺带给他点醋吃吃,真的没想要去搞其他男人。


    “不必了。”小白莲拉过被子盖在身上,“朕没啥大事,问题不大。”你不要过来啊,你不要过来啊。


    “陛下怎么了?”看出他的窘迫,范汝渊不以为然,“天色已晚那微臣吹灯就寝了。”


    “但是,你为什么要和朕睡一张床?”莫之阳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要是让老色批知道的话皮都得被扒了。


    “陛下,这是微臣的寝殿,陛下来微臣的寝殿中于情于理微臣都该侍奉陛下。”


    莫之阳怂了,“你,你不要过来!”


    他根本不是要服侍,根本是要睡老子!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长居殿的门又被一脚踹开。


    怀秋白踹门进来,看到屋内烛光幽幽冷笑一声,“臣没有打扰到两位休息吧?”


    “怀丞相,你来做什么!”


    又是他,一开始在殿外被呵斥的时候,范汝渊就不高兴了,如今小皇帝来宠幸自己,这人又来闹事,太过分了。


    “陛下。”怀秋白无视生气的范汝渊,只看到小皇帝裹着被子在床上瑟瑟发抖。


    这哪里像是要宠幸别人的意思,根本就是在被强迫,看到这里,怀秋白心里也舒坦一些,毕竟小皇帝不是自愿的。


    “陛下,朝中有件大事要劳烦陛下亲自过去处理。”怀秋白拱手觐言,“不可因私忘公啊陛下!”


    好家伙,这样光明正大理直气壮让莫之阳都没有机会反驳,傻傻的点头,“啊?好吧,朕去处理。”


    怀秋白很满意,“那陛下请。”


    又被截胡,范汝渊再好的脾气也受不住这样的羞辱,“怀丞相,这朝廷上下以丞相马首是瞻,怎么还需要陛下?”


    “范大人,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这天下自然是陛下的天下,怎么会是本相的呢?而且,这话是诛九族的大罪,只看陛下要不要处置你了。”


    “你!”


    老色批这张嘴啊,真的是伶牙俐齿,范汝渊惨败。


    “够了!”莫之阳做出不耐烦的样子,制止两人继续争吵,“既然怀丞相有事,那朕就先过去处理,范爱卿你好好休息。”


    说完也不管两个人,叫来细雨给自己穿衣服。


    怀秋白挥退细雨,亲自上来给小皇帝穿衣服,以前都是脱现在是穿,但熟能生巧,知道怎么脱当然也知道怎么穿。


    穿好衣服之后,莫之阳临走时嘱咐他好好休息。


    “范大人。”怀秋白耀武扬威的走过来,像只开屏斗胜将其他孔雀压下去的花孔雀,“陛下想来是不会喜欢您这样的吧。”


    范汝渊恨得牙根痒痒。


    “你还没有行礼,论官职本相是丞相。”不仅要嘲笑他,还要践踏他,怀秋白背着手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恨得手攥成拳头,但是没有办法,范汝渊只能拱手行礼,“恭送丞相大人。”


    见他乖乖行礼,怀秋白也没有再为难,若是还肖想小皇帝,那没你好果子吃,甩袖而去。


    等人走之后,范汝渊才站起身来,这怀丞相真是杀人诛心。


    出宫门口要坐轿撵,小皇帝迈步上去坐好,然后面无表情。


    “陛下。”怀秋白一出来,就看到小皇帝耷拉着个脸,有些无奈,“陛下,回寝殿吧。”


    “朕在皇宫中早就没了权利不是吗?”说完,莫之阳瞥了他一眼继而冷笑,“自然是怀丞相要朕去哪里,朕只能去哪里。”


    “我未曾想我们之间会变成这样。”虽然意料之中,但怀秋白是没想到自己如今的心情会是这样。


    也从未想过自己会喜欢上小皇帝。


    “未曾想过?朕也未曾想过在人前端的斯文俊秀的怀丞相,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令人作呕。”


    怀秋白识趣的没有在说话,就闭上嘴跟着轿撵来到寝殿。


    细雨看的好笑,这怀丞相每说一句话就会被小皇帝堵回去,虽然生气但是又舍不得反驳的样子真的好好笑。


    没想到英明一世的怀丞相居然会这样,大家一起来笑他啊。


    到了寝殿,莫之阳径直走进去,也不管他。


    “陛下。”怀秋白也跟着进去,再吩咐人将门关上,“陛下,唉。”


    “你唉声叹气干嘛?”听到他叹气,莫之阳又生气了,“朕又不是要死了,你唉声叹气这副虚伪的表情,到朕的葬礼上再装吧。”


    “陛下怎么会如此想微臣?”


    装出一脸诧异的样子,怀秋白叹口气,“陛下,若是陛下驾崩,臣定会陪葬的,请陛下放心。”


    “朕死了都摆脱不了你是吧?”一说起这个,莫之阳更气了,随时抄起手边的花瓶,看都没看砸到地上。


    “当然!”怀秋白也没被这花瓶吓到,“臣怎么舍得下陛下呢?”


    这个人怎么那么不要脸,莫之阳气得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你就不怕到了下面,朕的祖宗要你的命?”


    “那他们可未必斗得过微臣。”


    小皇帝气得脸都红了,怀秋白好心好意提醒,“陛下,气大伤身,要为龙体考虑。”


    “朕才不气。”莫之阳收敛脾气,冷哼一声,“你比朕年长十几岁,朕就算熬也要熬死你。”


    “那陛下可要失望了,微臣算起来已经两百多岁了。”怀秋白忍不住笑出声来,小皇帝可真的是纯稚可爱。


    “你骗人!”


    嘴上说他骗人,但是莫之阳知道老色批从来不会骗自己,所以他应该真的有两百岁,但是这怎么做到的,“系统。”


    “俺不知道。”系统也觉得老色批不会骗人,所以肯定有猫腻。


    怀秋白也没打算解释这件事,此番来不是为了这个,“那微臣想知道一件事,陛下愿不愿意解答微臣一个问题。”


    “朕看心情。”莫之阳则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亚子。


    “陛下为何恨我?”


    深知自己掌握了主动权的小白莲开始作妖,下巴一抬骄横跋扈,“跪下。”


    要换做其他时候,怀秋白一剑过去都不过分,但这一次,权衡再三两步走到跟前,撩起衣袍,“微臣参见皇帝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就是跪嘛,跪吧跪吧,在床上找补回来就好了,当务之急是把小皇帝哄回来。


    见他真的下跪,莫之阳倒有些遭不住,这家伙别是在搞什么奇奇怪怪的报复吧,但跪下就跪下,“朕是一国之君,却被你当做奴隶欺骗,觉得此事还有余地吗?”


    “此事是我的错,微臣不该如此。”怀秋白认错得很干脆,因为这件事确实是自己的过失。


    小皇帝要生气,要打要骂也是该的,受着就好。


    “其实朕知道,朕并无当皇帝的才能,也明白丞相会做得更好,只是你不该欺骗朕。”莫之阳说着低下头,露出一副绝望的表情,“如今你来讨好朕,只会让朕你觉得你虚伪,所以怀丞相,你我之间,只当做君臣当做宿敌吧,”


    “陛下说完了吗?”怀秋白脸色不太好,自己来道歉可不是为了当君臣的,谁稀罕当君臣,“说完了该微臣开口了?”


    “朕不想听。”


    你要说,我就偏不听,唉~气不气。


    气老色批,莫之阳一把好手,“朕乏了,退下吧。”说完,小白莲便做出一副伤心欲绝的表情,冷冷的看了老色批一眼,站起身来。


    原本要解释的话就都被堵回来,怀秋白心里那个气啊。


    这小皇帝怎么连给解释的机会都不给自己呢,实在可恶,但看他这副表情,如果再做出极端的事情,反而得不偿失。


    “那陛下好好休息,微臣先告退了。”


    当怀秋白转身要走时,突然被小皇帝叫住。


    “等等!”


    傀儡小皇帝的虎口求生之路(二十五)


    见他要走,莫之阳突然开口叫住他。


    怀秋白满怀希望的回头,果然小皇帝是舍不得自己的。


    “记得把门带上!”莫之阳说完这句话,起身离开。


    这可把怀秋白气得够呛,你行你厉害,拱手,“是。”


    看着老色批被气得脸上一阵白一阵红,莫之阳心里舒坦啊,猫抓老鼠怎么会一口气给个痛快呢?你太小看我了。


    但这不妨碍怀秋白晚上过来当梁上君子,又是深夜到的天没亮就离开。


    “你就不怕虐过头把老色批虐生气了?”系统怕事情做的太过分。


    “没事的,他现在连仅剩的那一点点欢愉,都是我给他的,他有什么资格翻脸?”拿捏住他的命脉,莫之阳有恃无恐。


    昨夜的事情范汝渊自然怀恨在心,借着由头去找齐王。


    “你说,小皇帝和怀秋白如今水火不容?”得知此事,齐王野心蠢蠢欲动。


    “是。”但范汝渊要说的不是这个,“当初齐王说服我进宫,只说三个月便可事成,如今已经两月有余,齐王的事成在哪里?”


    “已经在安排了。”齐王有些不耐,摆摆手,“你进宫之后,去接近小皇帝,试探他是否真的对怀秋白充满恨意,若是真的,那本王自有办法。”


    齐王到现在还怀疑是不是怀秋白和小皇帝演的戏,目的就是为了揪出自己的势力。


    “好。”范汝渊也不愿意就这样下去,不过在事成之前,肯定还要得到小皇帝。


    回宫之后,范汝渊就找了个理由去找小皇帝,莫之阳当然欢迎,还随他一起去御花园赏花。


    两个人在凉亭里说话,有说有笑的。


    怀秋白在一旁看着,没有言语,就这样静静地看着,那个曾经笑说主人就是自己全部的小皇帝,如今跟另一个男人谈笑风生。


    小皇帝自从恢复记忆之后就再也没有对自己笑过,如今对他却对范汝渊笑得灿烂。


    总觉得丢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而且再也找不回来的那种。


    莫之阳当然知道老色批在附近偷看,为了让他吃醋,甚至还主动给范汝渊递过去一块糕点,“这东西不错,你尝尝。”


    “谢陛下。”范汝渊受宠若惊,双手接过糕点却不敢吃,主要还是怕里面有毒。


    小白莲当然明白他的顾虑,但无所谓,本来就是要做戏给怀秋白看到,吃不吃有什么关系?


    “主子。”闻习进宫安排好皇宫布防的事情,正好看到主子在假山后边站着,有些意外,“主子,您在这里做什么?”


    “没什么。”怀秋白侧身从狭小的假山甬道离开,“你没出宫?”


    闻习没有回答,方才主子的神情很明显就是在吃醋伤心,垫脚往外看,果然看到小皇帝和那个范大人有说有笑。


    果然是吃醋了。


    “宫里的布防已经悄悄换好,齐王府的动静一直在我们的监控之下,只要他敢动,那就来个瓮中捉鳖。”


    闻习对于主子的谋划可谓是信心满满,唯有一点,“如果齐王死了,那我们对小皇帝的牵制就不复存在,若是他反抗怎么办?”


    “反抗挺好的。”怀秋白并不在意,走出假山之后环顾四周,“你叫人去守着,那范汝渊若是再去找小皇帝,腿给我打断。”


    “是。”吃醋了肯定是吃醋了,闻习没想到主子有一天也会吃醋干蠢事,真的有点好笑。


    看来星儿说的是对的,再精明的人,遇到所爱也会变蠢。


    闻习和叶司辛都不打算掺和主子和小皇帝的事情,人家两个人关你什么事儿,别去自讨没趣。


    知道老色批走了,莫之阳也懒得演戏,叹口气坐直起来,“朕也乏了,先回去休息休息,范大人无事的话,也回宫吧。”


    “是。”


    目送他离开,范汝渊心里也有了两分胜算,这小皇帝怨恨怀丞相自然是不会和他再在一起。


    只是怀丞相三番两次来阻挠,实在是过分。


    大约是被气到了,第二天上朝的时候怀秋白居然没来,只推说是因病无法来上朝。


    “难道老子真的把他气吐血了?”莫之阳有点担心,但现在不是担心的时候,说不定是老色批故意骗人。


    一定要稳住。


    没有怀丞相的朝堂,莫之阳表现得很开心,齐王表现得更开心。


    “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回到寝殿,莫之阳担心在寝殿里乱晃,“你说老色批不会真的真出事啊,应该不会吧,那么弱?”


    “我觉得不会。”系统怀疑这只是那个诡计多端1的计谋,就是为了让宿主担心,好从中获利。


    也是,老色批诡计多端,莫之阳决定晾他几天再说,如果他真的出事的话。


    今天晚上入夜之后,怀秋白没有来,平时都是晚上的时候,他会过来跟自己一起睡,这不由得加重莫之阳的顾虑。


    老色批真的出事了?


    “陛下,您怎么心神不宁的?”范汝渊叫了好几声小皇帝还是神游天外,不禁有些生气。


    明明是小皇帝叫自己来作画的,全程都独自一人出神,叫也不回答,这哪里是要叫人陪的样子。


    “陛下!”


    “什么!”莫之阳担心老色批出事,这两天都没什么精神,就想从范汝渊这里看出什么问题。


    齐王肯定在暗中动手,但是老色批的病会不会就是齐王搞的鬼呢?齐王只怕要开始作死了。


    “微臣只是想叫陛下看看这画如何,陛下却一直在出神。”范汝渊也失了画画的兴趣,将画笔放下。


    莫之阳看了一眼,“这叫画?”给你看看老色批画的吧。


    小白莲想展示老色批的画作突然想到不对,老色批是在我身上画的,可不能乱给人看。


    “不错,画的很好,范大人身上也有兰花香。”随口敷衍。


    这态度连范汝渊都看得出问题,“陛下不喜欢这兰花?”


    “朕喜欢梅花。”收回目光,莫之阳并不在意他的花。


    “梅花也好,梅花香自苦寒来嘛。”范汝渊随手将画质揉成一团,丢到小皇帝脚边,“是微臣失职,不知陛下喜好,那微臣就再为陛下画一幅寒梅图。”


    说着,也不管小皇帝怎么想,自顾自的开始画画。


    画画画,真的是,莫之阳撑着下巴看他画画,心里点评:画的一般,比不上我家老色批,他画画才叫做好看。


    “陛下如何?”这一次范汝渊很有信心。


    “范大人的画确实不错哈。”莫之阳笑眯眯的夸奖,虽然有点不走心,但应付他刚刚好。


    “这几日怀丞相不在,朕的心情也好了不少。”莫之阳就是故意试探他,且先瞧瞧他什么反应。


    这件事范汝渊只知道是齐王的手笔,但具体是什么情况就不知道了。


    “怀丞相为国为民,大概是太操劳了,身体不好休息几日就好了,陛下不必担心,”范汝渊扫了眼小皇帝。


    看来小皇帝不知道齐王的做派,说实在的,范汝渊瞧着这小皇帝也是惨,前面有个怀丞相,后边还有个齐王。


    真的是前有狼后有虎,岂是一个惨字了得。


    “你说怀丞相若是能一病不起的话,那朕不就是可以掌控实权了吗?”说到这里,小皇帝还满脸向往。


    对此,范汝渊只想笑,哪里有那么好的事情,这齐王还要对你动手呢。


    “陛下今晚可要留宿长居殿?”范汝渊一直想要小皇帝留宿,之前怀秋白阻挠,如今他生死不明,那就没有人可以阻拦了。


    “看情况吧。”之前一直有老色批,所以莫之阳可以作妖,但如今没有他那自己可不能过去,肯定会被按在床上酿酿酱酱。


    “朕还有事先走了。”


    “陛下?”范汝渊不明白,怎么现在没有怀丞相他还是不肯留宿。


    莫之阳摆摆手,“朕走了。”


    留不住人,范汝渊只能先送小皇帝出去,回来时脚刚要迈过门槛,膝盖窝一疼,整个人都扑倒在地上,左腿膝盖也磕到门槛上。


    “范大人!”


    “左腿疼!”


    长居殿闹哄哄起来。


    而在人都没有发现的地方,一个身影略过宫墙潇洒离去。


    莫之阳回到寝殿之后就听说范汝渊腿摔断了,“什么?”吃饭的时候得知这件事,小白莲差点没呛死。


    “是啊,摔了一跤好严重呢!”细雨装模作样的叹口气,“听说是过门槛的时候没注意,自己摔了一跤,摔得狗吃屎。”


    说到这里,细雨还装模作样的发问,“这范大人看起来也不像是粗心大意的人,怎么会过个门槛就摔倒呢?”


    “摔得怎么样?”莫之阳有点好奇。


    从离开到现在也才半个时辰,怎么突然就摔倒。


    “听说是腿摔断了,可奇怪了。”细雨看着陛下这副疑惑的样子,心忍不住偷笑:这丞相大人还真的是个醋坛子。


    人家都摔断腿,那肯定得赏赐点东西慰问一下啊。


    莫之阳阔气的叫人送了一些药材补品,再嘱咐细雨去太医院传旨,叫太医院的人好好照顾范大人。


    细雨兴高采烈的去赏东西,这可真的是太好笑了。


    本来莫之阳还担心老色批会出事,结果听到这个消息,就知道肯定是老色批搞的鬼,这家伙肯定是吃醋。


    真是个大醋精。


    叶司辛在太医院,看到细雨来,“如何?”


    “照计划行事。”


    傀儡小皇帝的虎口求生之路(二十六)


    “好。”叶司辛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药瓶,“拿着。”


    “是。”


    交接好手头上的事情,叶司辛一个人来到长居殿,扫了一眼长居殿的所有人,都是熟面孔,“范大人。”


    “叶太医。”范汝渊此时躺在床上,膝盖骨都碎了哪怕不动都是钻心的疼。


    叶司辛走过来瞧了一眼,“呀,这伤的很重。”


    这叶司辛是怀秋白的人,范汝渊不愿意多加接触,“太医院的刘太医已经来看过,就不劳叶太医费心了。”


    “是陛下点名要我来给范大人看看的。”叶司辛左瞧瞧右看看,还坏心眼的伸手按了一下膝盖,听到他喊疼的抽泣声故作惊讶,“膝盖骨碎了啊。”


    “啧啧啧,好惨啊。”


    “叶太医是来说风凉话的?”这个人死到临头还敢如此嚣张,范汝渊攥紧拳头。


    叶司辛收回手,“范大人不要误会,我只是为了范大人的腿着想,这膝盖碎了,以后哪怕治好也会残疾,走路一瘸一拐的。”


    要说这师父下手就是狠,整个膝盖骨都碎了,接都接不了。


    “你是说本大人以后要残废?”


    “是啊。”


    什么不好惹非要惹师父,叶司辛对他也没有多少同情,毕竟这人还和齐王勾结,等齐王倒了,那他死期也到了。


    范汝渊看着自己的腿,不就是过个门槛摔了吗?怎么会这样的。


    “唉,惨啊惨。”叶司辛嘲笑一番滞后于,转身背着手离开,“好好的一个人腿坏了,真的惨啊。”


    细雨安排好那边之后,救回来给小皇帝禀告,“陛下,奴才已经吩咐叶太医亲自过去照看,想来不会有什么大事。”


    “叶太医亲自去了。”


    莫之阳战术性后仰,这叶司辛去的话,只怕不是看病是要气死人啊,这个老色批,是要让那个范汝渊不好过。


    齐王那边也已经有了动静,在得知怀秋白断气之后,马上派人过去丞相府确认,却被人拦了下来。


    齐王没有硬闯,反而派武功高手潜进去看看主院里是什么状况。


    黑衣人趴在院墙上观察下面乱作一团。


    进进出出的好些个人,还有叶司辛和闻习,闻习一直拿剑在外边守着,在等待着什么。


    黑衣人见状,慢慢的缩回院墙,这人若不是自己看到他都不知道人在那里,如此雄厚的内力不好惹。


    “怎么样了。”


    直到院子里传来对话声,黑衣人才敢抬头看去。


    “师父”叶司辛眼眶一红,“师父断气了,那毒霸道,入体内不过三日怎么会这样的呢?”


    “你是太医令,你为什么治不好他?”


    “这毒无药可解,我也没办法啊,师父临终遗言是秘不发丧,对外推说是身体抱恙,休息几日便好,明日早朝你带亲兵进宫去控制住小皇帝,让他给师傅陪葬。”


    两个人的话都入了黑衣人的耳朵,黑衣人慢慢的潜伏离开这里,一跃飞身离开这里,往齐王府去。


    “走了?”叶司辛转头看向黑衣人离开的方向,这样的武功连自己都瞒不住,何况是闻习。


    闻习将剑被你身后,“走了。”


    “按计划行事。”


    “好。”


    黑衣人回到齐王府把知道的如实相告。


    “当真死了吗?”齐王得知此事却不高兴,反而只有恐惧和疑惑,怀秋白此人诡计多端,下毒的事情那么简单就成了。


    就是太简单,才叫人心里不安。


    那毒药


    “当真死了吗?”齐王喃喃自语,在厅上踱步,不知道该不该进行下一步计划,或者再等等?


    “王爷,您在想什么?”


    恰逢此时齐王妃抱着襁褓中的小世子进来,见王爷如此心烦就想着出谋划策,“可是有什么心事?”


    “怀秋白死了。”齐王对王妃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毕竟所有的事情她都知道,岳丈家里是江南有名的盐商,在金钱方面也多加资助。


    这才使得自己有钱拉拢贿赂朝中官员,有了这样的地位。


    “那可太好了!”齐王妃第一反应是欢喜,“怀秋白一死,那王爷岂不是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了吗?到时候逼小皇帝禅位,传位给雍儿,那王爷就是太上皇垂帘听政,这不是好事吗?王爷你为何发愁?”


    “本王发愁是因为不知道怀秋白到底真的是死了还是诈死。”


    “有何不知道的?”齐王妃看到一旁的黑衣人,“你且将听到的一字一句的说清楚讲明白。”


    “是。”


    黑衣人又将两人的话复述一遍。


    齐王妃抱着小世子一边哄一边听,最后皱起眉头,“那就有可能是死了,其一,闻元帅说的是秘不发丧,若是诈死,那早就把秘密透出来了,不至于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其二,他们要进宫控制小皇帝,可能真的是怕我们挟天子以令诸侯,若是现在进宫,只怕晚了,我们摸不到小皇帝的。”


    被王妃这一鼓动,齐王心里也紧张起来,“是啊,王妃说的有理。”但紧张归紧张,计划还是得周全才行。


    “皇宫的守卫一直是闻元帅安排的,只怕我们现在派再多的人都没办法把小皇帝带出来,甚至会打草惊蛇。”齐王妃也陷入焦虑。


    两个人一时间没有办法。


    “有了!”最后还是王妃灵机一动,“不若明日上朝时,王爷联合各位大臣逼闻元帅交出兵权,清君侧!”


    不论什么事情,只要打上清君侧的名号,就显得那么理直气壮。


    “可”齐王拿不准主意,端起茶盏要喝,嘴唇刚触碰到茶就被烫到,“可是,闻元帅手持帅印,百万精兵我们只有十万,怎么可能斗得过。”


    “小皇帝不是一直觉得怀秋白要谋反,一直不给他好脸色看吗?我们先从小皇帝那儿下手,该许诺许诺,让他帮自己借用皇帝的名义收缴帅印,再动手这不就名正言顺了吗?到时候让小皇帝和闻元帅两败俱伤,我们坐收渔翁之利。”


    这计策好归好,但是小皇帝就不一定同意。


    “王爷,您还在犹豫什么?”王妃见他犹豫,自己先慌了,“这种事情肯定是兵贵神速,雍儿是有帝皇命的,可不能白白错失这个机会。”


    齐王虽然担心,但还是决定放手一搏,反正怀秋白他没死的话特肯定不会放过自己,还不如趁此机会快刀斩乱麻。


    “爱妃说的极是。”此时的齐王胸口有些发蒙,脑袋也不太清晰,只觉得要做好做成这件事,“说得对。”


    见他愿意,齐王妃也满心欢喜。


    “那妾恭祝王爷大业可成!”


    “好!”此时的齐王也不知为何,就觉得胸口有一团火,不知道怎么宣泄,一定要做一些事情才行。


    目送他出去,王妃抱着怀里的小世子慢慢哄着,“乖乖,我们先去叫乳母过来,然后睡一觉,明天雍儿就好了。”


    在寝殿里,莫之阳感受到不一样的气息,今天有点奇怪。


    “到底怎么回事?”莫之阳从窗户往外看,外边能看到忽远忽近的火光,是侍卫在巡视什么。


    看来怀秋白要有大动作,应该是在针对齐王的,假死引出齐王的人,然后一网打尽,这计谋不算聪明,齐王会不会上当都不好说。


    “陛下!”


    华星被人护送进来,刚进门就看到陛下在窗口发呆,快步小跑过去,“陛下。”连黑色的兜帽都差点被吹到后边。


    “华星,你怎么来了?”看到他时,莫之阳更确定怀秋白真的想动手了,否则不会把华星送进宫给予他庇护。


    “陛下。”华星小跑进来,让细雨把门关上之后才把兜帽取下,“陛下,怀丞相死了你知道吗?他前几天突然中毒,然后今天晚上死了,你知道吗?”


    看他紧张跳脚一脸慌张又悲伤欲绝的样子,莫之阳突然语塞,看来闻习为了演戏演的够真实,没有把事情真相告诉他。


    “可能吧。”莫之阳耸耸肩,做不出他这样伤心难过的表情。


    华星诧异,他怎么能那么平静呢?虽然怀丞相做的是不对,但是他这样好像有点过分,“陛下不难过吗?”


    “不知道。”莫之阳有些脱力靠在窗边,“不知道什么是难过,就是心里难受,闷得慌好像什么事情发生了。”


    妈的,还得配合主角受演这一场伤心欲绝的戏。


    华星还以为是陛下伤心过度,不知怎么反应,主动走过去安慰,“这件事谁都不想的,闻习跟我说的时候,我吓坏了也很难受,但想到陛下肯定会更难受,所以他问我要不要进宫安慰陛下,我就进宫了。”


    “你家里闻习派人保护了吗?”莫之阳现在有点担心,华星和闻习在一起的事情齐王肯定会知道,那华星的家人肯定有危险啊,甚至会成为齐王威胁闻习的利器。


    “我家里最近去南方祭祖,是怀丞相还活着时批的奏折,陛下不知道吗?”有些奇怪,华星还以为是陛下的意思。


    “啊?”


    看来怀秋白和闻习准备的很充分,莫之阳这就不担心了,“原来如此,那就好。”


    “陛下你不要太难过了,怀丞相”说起怀丞相,华星又忍不住哽咽,因为这件事眼睛都哭肿了,“怀丞相他神仙似的人物,怎么会说死就死了,真的死了吗?呜呜呜~~”


    傀儡小皇帝的虎口求生之路(二十七)


    看华星哭的声嘶力竭,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男人去世了。


    莫之阳忍不住扶额:这到底是谁安慰谁啊。


    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主角受,莫之阳真想递瓶酒过去,然后告诉他:死的是我男人,而且我男人也没死。


    “唉。”故作深沉的叹口气,莫之阳也只能如此。


    莫之阳吃东西的时候他在哭,喝水的时候他在哭,要上床休息了他还在哭,他妈的烦都烦死了。


    实在不行就报警吧。


    怪不得老色批会甩下这一切转身就跑,要是自己也跑,这个主角受真的是太烦人了。


    “你别哭了。”莫之阳扶额,闻习到底是叫你来安慰我还是叫我来安慰你啊。


    大约也是自己哭累了,眼泪流干了。


    华星自己抽抽搭搭的站起来,走到床边一把抓住小白莲的手,“陛下你放心,闻习一定会好好保护我们的,哪怕没有怀丞相,我都不会让闻习对陛下动手。”


    “你怎么知道闻习要对朕动手?”这小傻子好像也不傻,莫之阳没想到他居然能看出来。


    悄悄看了眼门口,华星蹲下来压低声音,“我听他们说要什么挟天子以令诸侯,父亲也曾经跟我说过怀丞相不是好人,他要杀死陛下的。”


    其他的华星那时候没注意听,嫌弃父亲唠叨,还说怀丞相的坏话,就借口要跟阿姊去扑蝴蝶跑了。


    “果然,朕就是命苦。”说话间,小白莲又抹了抹眼泪,“这个世界对朕真的是充满恶意呢。”


    “陛下你也别伤心,有我在一天闻习就不会伤害你,我保证!”


    看他那一脸真诚,莫之阳心里是感动的,但是没有人告诉他: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时候,天子一般都不会死吗?


    不过人家也是好心,感动并接受。


    “陛下,现在怀丞相死了,你还恨他吗?”


    “陛下陛下,星儿有点奇怪,为什么叶太医医术那么高明,上次星儿手臂脱臼也是他帮忙治好的,为什么怀丞相他治不好?”


    “陛下,星儿想到怀丞相又想哭了。”


    “朕也想哭了。”莫之阳没想到华星那么能哔哔,他一个人搁那儿已经自说自话整整一个时辰了。


    全程嘴巴都没有歇,一口水都没有喝,而且还都是废话,终于明白为什么老色批会嫌他烦。


    华星怎么说呢,心是好的,就是嘴碎又蠢,宠他的人就觉得可爱,不宠的人就觉得烦。


    “华星,你要喝口水吗?”莫之阳盘腿坐在龙床上,看着华星小嘴嘚啵嘚,“朕让细雨给你倒杯茶吧。”


    “不用,我不渴!”华星摆摆手又继续碎碎念。


    他不睡莫之阳也只打着瞌睡陪他碎碎念,时不时应和一两声。


    直到后半夜,莫之阳实在是顶不住,“那什么华星,朕明日还得早朝,要不我们先休息休息,等会儿再聊。”


    “呀,见到陛下兴奋,一时就忘了时间,陛下你赶紧休息吧。明日还得早朝。”


    “嗯。”


    两个人同榻而眠,莫之阳睡外头他睡里头。


    “陛下,早朝的话你一般是什么时候起啊?”


    “陛下,会很早嘛?”


    莫之阳背对着他叹口气,算了算了,睡大觉别理。


    华星叫了两声没有回应,“应该是睡着了。”也没多想,翻个身继续睡觉。


    到了第二天莫之阳起来的时候,却发现华星居然盖着被子在睡在地上,有点诡异,“这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我昨天晚上休眠了。”


    系统休眠就不会接收到外在的情况,“说不定是他自己睡着睡着滚下去了?毕竟也有可能。”


    “他睡在里面,要在我没有任何察觉的情况下滚到外边,在滚到床下就只有一个可能。”莫之阳摊手,“老色批丢下去的,按照他那个狗屎脾气,不会让任何人跟我同榻而眠,可能猫都不会。”


    小白莲不了解华星的睡相,还不了解老色批吗?


    “你说的对!”系统深以为然。


    “陛下,该上朝了。”细雨推门进来,就看到华侍郎的幼子躺在地上睡觉,“这是?”


    “没事,叫人搬到床上去就好。”


    莫之阳懒得多说,今天还得去上朝,昨天晚上睡得太晚,又一直听他叽叽喳喳的,搞得现在睡眠不足又头疼。


    “是。”


    长居殿里,膝盖粉碎性骨折的范汝渊到现在只能坐在椅子上,看着齐王送来的信,咬着牙,“如今我腿废了,他也将我当做弃子,可笑。”


    “弃子是没有用处的。”


    到现在为止,范汝渊才发现整个长居殿空空如也,连奴才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的,还有那个突兀的声音。


    空荡荡的大殿里,一个男人走了进来,他嘴角蹙着笑意,在嘲笑范汝渊的自不量力。


    “就凭你就想跟我抢陛下?可笑。”


    “你不是死了吗?”范汝渊看到他有些震惊,齐王刚刚传来的信说是怀秋白已经死了,秘不发丧而已。


    那这个是谁?不对,他骗了齐王。


    “死?”怀秋白走到他跟前,背着手摇头,“按理说,我已经死了很多次了,死人应该是什么样,我最清楚。”


    其实怀秋白不是怀秋白,不,不仅仅是怀秋白。


    两百年前,怀秋白得了一种邪术,挑选刚出生的早夭婴孩,生辰八字合上的话,便可将自己的意识注入到婴孩身上。


    就按照道家的说法,那是夺舍。


    当初那位亡国公主挺着大肚子闯进谷中,说是要生了,怀秋白那时候已经垂垂老矣,叶司辛也才五岁,闻习八岁。


    那公主一来就求着自己救救孩子,马上就要生了,怀秋白倒也不怎么在意,只当是救个有缘人,自己虽说不擅妇科,但是接个生倒是没有问题。


    于是助她顺利生下孩子,只可惜那孩子腹中受惊,加上母体先天不足,一出生哭了一声就死了。


    那亡国公主得知后疯癫了起来,居然趁着怀秋白与叶司辛讨论救治她的时候,一把匕首要取自己的性命。


    还没见过这样恩将仇报的,怀秋白忍着痛在得知那婴孩八字刚好时,便催动邪术,将魂魄移到孩子身上。


    叶司辛和闻习,就这样踏上了养娃之路。


    那亡国公主产后虚弱加上气急攻心也就死了。


    怀秋白长大之后,披着这副皮子入仕途,也根本不是为了狗屁复国,你的国复不复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只是单纯与世隔绝久了,出来玩一玩,瞧着龙椅上的位置那些权势好玩,就拿过来玩玩,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就真的只是玩玩。


    两百多年,怀秋白已经把自己能体验到的,所有的快乐都体验到了一遍,长生不老或许不是什么好事。


    当上丞相,操纵皇帝,权势滔天这些都只是个乐子,可有一天这些乐子不见了,都怪那个小皇帝。


    他失忆了,他装出一副楚楚可怜以你为中心的样子,乖巧懂事,会看着你笑,为你哭为你伤心。


    会豁出命保护你,但这一切都只是因为,你是他的主人,而且这个主人换成任何一个人他都会这样。


    爱是有唯一性的,但崇拜不是。


    小皇帝只是崇拜,他不爱我。


    就在那一天,怀秋白明白这一点,也明白小皇帝的自私和冷血,抛下饵鱼咬勾,将鱼钓起来,然后开膛破肚煎炒烹炸。


    怀秋白就是他手里的鱼,被他以爱为饵钓了起来,却发现他就是要拿自己开刀。


    “怀丞相既然没死,为什么不去大殿看热闹?”范汝渊想他去看看小皇帝是怎么要被人逼迫,他不是喜欢小皇帝吗?


    看他怎么被齐王逼死的。


    “会去的。”怀秋白走到他跟前,弯腰看着被毯子盖住的双腿,“这腿是我给你废的,那一天齐王给了你一包五石散,是打算给小皇帝用的对吧?”


    只可惜小皇帝一直没有在他那里留宿,所以没有机会。


    “是你!”


    范汝渊想明白了那个时候为什么会突然腿一软,为什么明明是磕到门槛却会伤的那么重,根本就是他的手笔,“为何!”


    “我提醒过你的,若是你再去找小皇帝我断然不会手下留情,而且我擅医术,齐王没有告诉你,你身上的兰花香是慢性毒药,到了秋天时宫中桂花盛开和桂花香一融合,能蛊惑人心智,十日之后叫人死于梦中,了无痕迹,齐王从来都没有想让你活着出宫。”


    怀秋白看到他震惊的表情,只道一句蠢货,“人心最不可信。”


    “你怎么知道!”这熏香是进宫之前齐王给自己的,说是能催情能成瘾的熏香,能让小皇帝外强中干。


    怎么就成了夺自己性命的玩意儿了。


    “本相当然知道。”怀秋白直起腰,“因为这熏香,是我给齐王的。”


    说的差不多,怀秋白看了看时间,大殿那边也该闹起来了,这个人也没必要活着。


    “闻大元帅,这是何意?”


    “这话该是本元帅问齐王吧,这是要逼宫还是要陛下禅位?”


    此时的朝堂之上分为两拨,一拨是以闻习为首的武将,另一拨是以齐王为首的文官,两拨人吵得不可开交。


    吵得莫之阳都想吃胡辣汤了,这样吵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早膳。


    “陛下,这闻元帅在威胁陛下啊!”


    傀儡小皇帝的虎口逃生之路(二十八)


    “末将可没有,一直是齐王在威胁陛下吧?”


    “本王哪里威胁了。”


    莫之阳一会儿看左边,一会儿头又转到右边,循环反复之下脖子都要断了,“够了!别吵了!”


    “朕的大殿不是集市,不是让你们两人骂来骂去,你们是朝廷命官,一位是皇室子弟,一位是劳苦功高的元帅,你们不是泼妇,不要在这里骂街!”


    听到小皇帝这话,两个人齐齐闭嘴,之后对望一眼。


    “陛下,我是在保护你啊。”齐王两步走到台阶前面,“这闻习欲挟天子以令诸侯!怀丞相死了陛下知道吗?”


    “你这就开始咒骂丞相了啊!”


    闻习有些生气,强压着怒火,“怀丞相可好好的,你不要胡说。”


    “胡说?”齐王见他生气,自以为戳到他的弱点,腰背挺直,“那为何兢兢业业的怀丞相,已经几天没有上朝,他莫不是误食什么东西?比如一碗鹧鸪汤。”


    “什么!”


    小白莲震惊,老色批喝鹧鸪汤不叫自己?


    好的,记仇的小本本又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你胡说什么?怀丞相可不爱喝鹧鸪汤。”被揭穿之后,闻习恼羞成怒。


    为什么会因为鹧鸪汤闹起来呢?莫之阳不理解,我这个没吃的都没闹你们闹什么。


    吵吧吵吧,吵够了老子就去吃早膳了,谁都拦不住。


    吵得差不多,这皇宫都跟菜市场似的。


    闻习也不愿意多说什么,一直辩驳怀丞相没死他不信,那就算了,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拧开盖子,一股异香散开。


    “什么味道?”最先闻到的是齐王,四下查看,想知道这异香的来源。


    但其他人都没有闻到,闻元帅更是奇怪,“什么异香?”


    “有股石楠花的味道。”说不上来,但是闻得叫人头疼,齐王刚开始闻到还觉得心里的郁结被一扫而空,但越闻越觉得不对劲。


    心头的大石头越来越重,呼吸越来越重,人也越来越暴躁,张口的声音都变得异常高亢,“怎么回事!”


    “到底是什么味道,到底是什么味道!”


    “齐王殿下,没有味道啊。”闻习背着手还有点生气,“陛下还在这里,你怎么敢高声喧哗,你分明就是不将陛下放在眼里。”


    “本王凭什么把他放在眼里!”


    这话说出来齐王自己都讶异,怎么会说出这种话,但是不知为何,说出来之后心里好舒坦,好想继续说。


    “王爷您这话太不对吧,这可是陛下啊,你竟然敢对陛下不敬。”闻习知道他药效起了,开始阴阳怪气。


    “不敬就不敬,本王是王爷手有实权,怀秋白已经死了,还拿捏不了一个傀儡小皇帝不成!”


    这话说出口,齐王自己都震惊了,自己怎么会说出这种话,不应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出来的。


    “齐王,你狼子野心藏不住了,你就是要对陛下下手啊!”闻习冷笑,哪怕主子那时候要对小皇帝动手,都得悄悄的。


    就是怕被人诟病,虽然小皇帝无实权,但他一天是皇帝就不能被轻易绞杀。


    如今这个齐王把心里话说出来,这药效力不错,果然是主子配的。


    上头坐着的莫之阳配合的露出震惊错愕的表情,然后肚子咕噜叫一声:什么时候能吃饭饭啊,饿死老子了。


    赶快动手啊哥,你酱磨磨唧唧的真的很机车耶。


    “就是就是!”系统看他们两个吵架都烦了,能不能来点刺激的,比如直接杀宿主祭天谋朝篡位之类的。


    “下手就下手!”话脱口而出,齐王自己都愣了,连忙捂住嘴但发现所有人看自己的眼神就很奇怪,“罢了。”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说的,齐王大手一挥,“来人!”


    自己已经在外埋伏了五千精兵,一声令下就有人闯进来控制住这里所有人,待会儿就可以直接逼小皇帝退位。


    闻习挑眉,且看他有什么招数。


    “来人!”


    齐王高举手大喝一声,却还是没有动静,有些奇怪,“来人,来人!”


    想象中的场面没有出现,反倒是跟在齐王身后的大臣,一个个一步步的散去,绕过齐王走到闻元帅身后。


    “你们,你们!”


    莫之阳乐的看好戏,这个齐王不至于那么蠢,肯定有内情,我且先看着,看戏嘛谁不乐呵。


    “齐王,怎么了?再喊一声,喊一声看看谁进来!”闻习好整以暇,且看他能闹出什么笑话来。


    “来人啊!”


    “叫什么叫!”


    怀秋白提着剑一脚踹开门,吓坏了齐王,但是其他人都比较淡定。


    只有莫之阳皱起眉头:这家伙是不是祖传踹门的毛病?从寝殿踹到长居殿再到这里,踹了多少门了。


    再次看到小皇帝,怀秋白心里复杂,这几日只怕他从未想过自己,从未在意过自己,否则也不会一脸震惊,仅仅是震惊,没有欢喜。


    “怀秋白!”最害怕的是齐王,眼睁睁看着他走进来,白衣衣袍沾上血,看起来宛如修罗,“你,你不是死了吗?”


    那碗鹧鸪汤是丞相府里,自己安插的人做的,那人已经在丞相府里做了五年,应该不会被人发现才对,他怎么没死!


    “死?”怀秋白闲庭信步走到齐王跟前,背着手,“我只是被陛下呵斥,觉得陛下说的对,便回家自省,所以这几日未曾上朝,你怎么觉得本相死了啊?”


    莫之阳:???这个锅我不背,关我屁事,我只负责看戏勿cue。


    “你没死。”齐王想不通,“你为什么会没死?”


    “你们都下去吧。”


    有些话实在是不方便在那么多人面前说,怀秋白摆摆手,示意众朝臣退下,朝臣也没多问,拱手离开。


    殿内只剩下小皇帝闻习还有齐王怀秋白几人,细雨看了眼陛下,他表情不知在想什么。


    “你肯定很诧异为什么我喝了那碗鹧鸪汤却没事对吧?”怀秋白走到齐王跟前,“因为那毒药是我给你的,我自然有解药。”


    “不可能,那毒药是王妃给本王的,她!”


    齐王想反驳,但又好像想起什么,“你,你王妃?”


    “是啊,你的王妃,你的妻子枕边人,是本相安排的。”他到现在才明白,怀秋白摇头,真的是蠢。


    否则怎么可能选中齐王生下孩子,怎么在小皇帝被下蛊时,精准的找到王妃的院子闯进去。


    这一场计划,在几年前,齐王被派遣到南方巡查的时候就已经布下局了。


    王妃确实是盐商之女,但那一家子自己对他们有恩,当初他们一家从北方逃难,路遇劫匪,是怀秋白出手相救。


    那一家逃难的都是贫苦人家,好心将两人送到南方,顺带给了银子助他们发家,那时候的怀秋白还是少年,这一层关系,齐王不可能查得到。


    所以,几年前怀秋白去找了那一家人,安排下这场计划,齐王一直以为王妃是他的人,所以对她从不设防。


    怀秋白曾经在齐王府安插一些可有可无的钉子,用以迷惑他,后来陛下中毒那一次,他趁机铲除了所有人,但肯定想不到,最大的威胁是枕边人。


    “她!”


    齐王突然觉得心口发疼发胀,忍不住捂住胸口朝后退,“她居然是你的人。”那个对自己温柔小意,倾尽一切支持自己的妻子居然是怀秋白的人。


    “齐王妃给你的带有兰花香味的媚药,是我的给的,你平常最爱用的那个熏香也是我给的,平时闻着能心旷神怡,静心凝神,可一但配合另外一种药,就会变得狂躁易怒,蠢钝如猪。”


    齐王恍然:怪不得昨天晚上那么亢奋,还以为是大业将成,内心欢喜,没想到是这样。


    怀秋白说过,至始至终他都是棋子,只是这个棋子觉得可以和棋手抗衡,就异想天开的也想当棋手。


    在先皇死的时候,怀秋白就已经安排好一切,原本打算是齐王生下世子,就利用熏香送他上路,结果有了小皇帝这个意外。


    想到小皇帝,怀秋白忍不住抬头朝上首看过去,他依旧沉浸在震惊之中。


    “王妃?王妃!”


    不知道是被所爱之人背叛还是如何,齐王的心口越来越疼,忍不住皱紧眉头,“怀丞相还真的是算无遗策,可你算过自己吗?”


    “没有。”整个计划最大的变数是自己,怀秋白知道,若不是爱上小皇帝,只怕也不会有那么多事。


    “哈,哈哈哈哈哈哈!”


    齐王喉头一甜,“那些大臣是不是也是你授意,让他们假意投诚我的?”


    “是。”


    “果然,果然!”齐王以为自己什么都得到了,其实什么都是假的,到最后才知道自己多蠢,“但怀秋白你也不聪明,若是你聪明,你就该杀了小皇帝,巩固你的权势,可是你舍不得。”


    怀秋白垂下眸子,“是啊,我舍不得。”


    若是舍得,也不会沦落至此,就是舍不得,才会这样费尽心思的帮他铲除齐王,聪明的人变得笨。


    错了,但还是坚持一错再错。


    就趁着所有人都出神的空荡,齐王一步步朝后退,等到脚后跟抵在台阶上时,从袖子里抽出匕首,突然转身朝龙椅上扑过去。


    “我杀了你!”


    莫之阳:???


    傀儡小皇帝的虎口逃生之路(二十九)


    “卧槽!”


    莫之阳觉得自己就是看个戏,没想到刀子最后居然朝自己身上刺过来,喂喂喂,我是无辜的,我TM只是个看戏的。


    你生气去刺他啊,你来刺我干什么!你讲道理啊!


    你再这样我报警了。


    “陛下!”


    怀秋白也慌了,飞身想要上去阻止。


    细雨离得最近,在齐王扑过来的时候将人一脚踹开,张开手将陛下护在身后,“来人,护驾!”


    “小皇帝你与怀秋白在一起,就是背弃祖宗,怀秋白谋朝篡位欲改天下姓,你却还和他纠缠不清,你对得起你父皇,对得起列祖列宗吗!”


    “你住嘴!”


    怀秋白担心他再多说话,箭步上前一剑结果他的性命。


    小皇帝呆滞的坐在龙椅上,随后低下头,这场闹剧开始的莫名其妙,结束的很潦草,


    齐王谋逆被诛杀,但皇恩浩荡不祸及家人,齐王妃带着孩子回到娘家,朝廷又赐下不少的宝贝,也算是安抚。


    只有莫之阳一个人闷闷不乐,把自己关在寝殿里,谁也不许进,也不肯去上朝。


    “陛下。”


    怀秋白在外等了一天一夜都没有能进去,又怕硬闯惊到小皇帝。


    束手无策。


    到了晚上,莫之阳实在是顶不住,太饿就自己去开了门。


    “陛下。”怀秋白见他还好好的,心就放下一半,另一半还吊着,“陛下可是饿了?御膳房菜早就准备好了,可要用些?”


    莫之阳看他一眼,随即转身走进寝殿。


    怀秋白叫细雨去准备,自己跟进去,“陛下,你怎么了”


    “你什么时候要杀朕?”


    站定在殿中,莫之阳转身看他,“朕知道你的心思,你若是要动手,就先让朕去开福寺跪上三日,这样朕下去是也能给祖宗们请罪。”


    “陛下觉得臣要杀你?”这小皇帝脑子在想什么,若是真的要杀,怀秋白还至于说什么臣啊陛下之类的敬语?


    “若是你不杀朕,朕也无颜苟活于世。”


    莫之阳苦笑,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递过去,“杀了朕,朕也算是解脱了。”


    “陛下觉得我会杀了你?”怀秋白皱起眉头,不知他为何有这样的想法,自己哪里像是要杀他的样子。


    “就算你不杀,朕也无颜苟活于世了。”莫之阳长叹一口气,跌坐到地上,“朕从前恨你,对你恨之入骨,可也明白,朕才能不足,不足以管制天下,偏生天下又在怀丞相的治理下井井有条,国泰民安,只恨自己无能与其他人无干,有心无力,寝食难安。”


    言罢,莫之阳长叹一声仰头看他,“杀了朕,怀丞相就能登基,祖宗基业朕不可能拱手相让,这是最后的尊严,所以你杀了朕吧。”


    “陛下真以为我要的是天下?”


    怀秋白走到他跟前半蹲下来,与小皇帝平视,“陛下告诉我,臣眼里此时此刻有的是什么?”


    “此时此刻,臣眼里的,就是臣毕生之追求。”


    能从他的瞳孔里看出自己的倒影,莫之阳表情错愕,心里震惊:卧槽,老色批你好会啊,不错不错,哄得老子挺高兴的。


    “是朕。”


    “对啊,是陛下。”怀秋白放轻语气,抚上小皇帝的脸颊,“对不起,对陛下所作所为确实很过分,对不起。”


    莫之阳配合的演这一出戏,眼眶一红,“可是你要杀朕。”


    “此前是,现在不是了。”怀秋白叹口气,将小皇帝眼角的泪拭去,“我不会杀陛下,你还是陛下,还是尊贵的高高在上的陛下。”


    “可是。”


    “没有可是!”怀秋白捂住小皇帝的嘴,“臣知道陛下要说什么,臣愿意给陛下想要的任何东西,陛下想要什么?”


    “朕想要江山。”可话出口之后又觉得失落,莫之阳摇头,“可是朕没有能力看护好江山社稷,让黎民百姓安居乐业。”


    “那陛下不仅需要江山,还需要一支能治理天下的笔,需要一把能斩尽蛮夷的剑,对吧?”


    不愧是老色批,懂我!我一递梯子你就知道往上爬。


    莫之阳陷入沉思,想明白之后点点头,“是这样的吧。”


    “那陛下看臣如何?”怀秋白当做一把剑,留在他身边。


    “你?”看着他,莫之阳满满的不信任,好像他随时都会叛变。


    怀秋白知道他的顾忌,站起来往后退几步。


    小白莲没有动,且看他要做什么。


    “陛下。”怀秋白撩开袍子双膝跪地,恭恭敬敬的朝他行个大礼,“微臣怀秋白,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三呼万岁,就代表他臣服。


    莫之阳故作不懂,歪头,“这是做什么?”


    “从此我以陛下为尊,听陛下号令。”这是怀秋白唯一能为他做的,也算是弥补之前对他的欺骗。


    “真的吗?”小皇帝知道这话的意思,却还是将信将疑。


    “嗯,天地可鉴,如若违背誓言,天打雷噼不得好死!”


    “呸呸呸!”


    一见他发誓,莫之阳就慌了,赶紧捂住他的嘴,“别乱说话。”


    怀秋白一把握住他的手,不肯再让人抽走,“那陛下是喜欢臣的吗?”


    “不喜欢。”莫之阳回答得有些心虚,低下头。


    “若是不喜欢,恢复记忆之后的第一件事不是呵斥微臣,而是抱紧微臣,这件事该怎么解释呢?”


    莫之阳瞪了他一眼,抽回手,“胡说!”手脚并用的爬起来,“朕饿了,叫御膳房备膳,朕要吃口水鸡。”


    “是是是。”


    小皇帝虽然说不喜欢,但那表情根本就是在说谎,只是一时难以接受罢了,怀秋白不愿意逼他,“用膳吧。”


    齐王的事情统统交给怀秋白去办,莫之阳只是在事情结束之后随口问了一下结果,老色批就事无巨细的把事情讲清楚。


    “丞相,你不必如此详尽。”说的莫之阳都要打瞌睡,尤其还是在用晚膳的时候说。


    怀秋白给他夹块肉,“那陛下想知道,微臣自然该言无不尽才是,这江山是陛下的,陛下有权利知道所有的一切。”


    “好吧好吧。”懒得和他计较,莫之阳低头吃饭。


    到了夜深时,莫之阳困了洗漱脱衣服刚爬上床门就被打开,“谁?”


    “是微臣。”


    莫之阳听到老色批的声音,心里有一种预感涌上心头,猛然扯过旁边的被子把自己裹起来,“怀丞相你来做什么?那么晚了。”


    “微臣有事情禀报陛下。”怀秋白看准时间进来,果然看到小皇帝已经脱衣上床,“陛下你要就寝了?”


    这人肯定不安好心,莫之阳裹紧自己,“是啊,怀丞相出去吧。”


    “出去。”怀秋白听话的转身,却是去关上门,“陛下,这件事是要紧事,耽误不得,所以微臣马上进宫。”


    “到底什么事儿啊。”那么晚,莫之阳明白他只是想爬床,什么狗屁大事,都是借口。


    “陛下不知,今早上闻习和华星吵了一架,华星进宫了。”怀秋白一边说一边朝床边走过去。


    “那就让闻元帅来找就好了。”这事儿关自己屁事,莫之阳知道他肯定就是借此进宫,行不轨之事。


    “是啊,在找了。”


    说话间,怀秋白已经撩开床帐,看到裹成一团的小皇帝,“咦,陛下这天气那么热,您裹得那么严实做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莫之阳被逼的退无可退,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


    “陛下别急。”怀秋白坐到床边,“让微臣跟你说清楚这事儿。”


    莫之阳点头,我看你能放出什么屁来,“你说。”


    “闻习请旨要与华星成亲,可华星不愿,就跑进宫里了。”怀秋白说着叹口气,“闻习也不知该如何。”


    “两人算是情投意合,要嫁娶也无所谓,只要华星愿意就好。”说着打个哈切,莫之阳有点困。


    等得就是这句话,怀秋白顺杆子往上爬,叹一声,“那微臣与陛下情投意合,该怎么办呢?”


    “你!”


    这一句,就让莫之阳红了脸,“你胡说,闭嘴!”


    小皇帝虽然训斥闭嘴,但脸是红的,怀秋白知道有机可乘,故意装作咳嗽胸闷的样子,“那如此,微臣先回去了咳咳——”


    “等等!”听到他咳,莫之阳先担心了,又想到他是医生怎么可能会咳嗽,肯定是骗自己的,但人吊着太久了,也该给点甜头吃。


    “怀丞相怎么咳嗽了?”


    “嗯?陛下实在担心微臣吗?”怀秋白眼睛一亮,就知道小皇帝肯定会心软的,于是又装作虚弱无力的咳嗽几句,“这几日有些繁忙,感染风寒也就是食不下咽,咳嗽几句,时而头晕眼花,时而全身酸软无力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这还不是什么大事?


    莫之阳真佩服老色批这张嘴,于是故作担心,“那,那可有叫叶太医过来看看?身体可有什么问题?”


    “无事咳咳——无事。”怀秋白用手帕捂着嘴咳嗽,咳了几声取出帕子,“咦,微臣吐血了?”


    “什么?吐血了!”莫之阳赶紧把被子一扯,凑过去,“怎么好端端吐血了?快去叫叶太医来瞧瞧啊!”


    怀秋白叹气,将手帕展出来给他看,“叶司辛瞧不好的,这病他治不好的。”


    “你到底得了什么病?”


    傀儡小皇帝的虎口求生之路(三十)


    “陛下真的想知道?”


    “嗯。”不想知道也得知道了,莫之阳一脸着急。


    怀秋白趁此机会,一把将人揽在怀里,“是相思病,思君不得,积郁成疾。”


    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莫之阳轻轻挣扎想挣脱他的怀抱,但却被搂得更紧,“怀丞相,你松开!”


    “陛下真的不喜欢微臣吗?”


    这个问题成功让莫之阳沉默了,“朕是皇帝,不可如此随性而为。”


    “陛下随性便好,一切有臣为你兜着,别怕。”


    听到这话,莫之阳才慢慢的不再挣扎,却也没有抱紧老色批。


    但这个信息已经足够,怀秋白已经忍了很急,忍无可忍无需再忍,“陛下,微臣不需要高官厚禄,只需要陛下。”


    闻言,莫之阳攥紧他的衣服。


    此时无声胜有声。


    怀秋白知道,这是小皇帝最大的让步,就没有再逼他,“那就让微臣侍奉陛下,如何?”


    嘴上问如何,但手已经开始动作。


    憋了那么久,莫之阳还真怕把老色批憋坏,也就随他去,给点甜头才能继续帮自己办事不是。


    但这个想法,一直到后半夜莫之阳就后悔了,给点甜头也可以是亲亲,真的没必要这样,真的,人不能至少不应该这样。


    “陛下。”


    “唔——”莫之阳咬住下唇。


    怀秋白叹口气,俯身亲吻他的嘴角安慰,“再一下好不好?就一次,陛下别恼乖。”


    “半个时辰前,你就说最后一次,骗人!”


    “乖乖的,陛下。”


    又是一直到要上朝的时候才事毕,莫之阳还得忍着腰酸爬上来上早朝,心里狂骂老色批十分钟,真的是就不知道收敛吗?


    现在老子的腰还有屁股都是疼的,他仿佛是个二傻子。


    不对,他就是个二傻子。


    “宿主别骂了,你又不敢骂出声,只能我听到,搞得你好像在骂我。”系统哭戚戚,明明是老色批的锅,为什么要让我听碎碎念。


    “生气!不理他。”


    莫之阳小心扶着坐在龙椅上,腰软屁股疼如坐针毡,底下一群大臣。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一次放眼望去,都已经跪下臣服于自己脚下,莫之阳不着急叫起,扫视底下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在怀秋白身上。


    “御江山有时候不难,只需要御一人即可,”


    “确实。”系统深以为然。


    莫之阳坐在龙椅上,挺直脊背,微微抬手俯瞰众生,“起!”


    “谢陛下!”


    这样的皇帝当的才有意思吗,至于怀秋白,莫之阳根本不担心他会反水,吊着就好了,还能跟他闹脾气。


    “陛下生气了?”


    莫之阳用力咬下一口包子,不理他继续低头用膳。


    “是微臣不对,是微臣不好。”只能上杆子认错,怀秋白开荤之后,就很容易肚子饿,“陛下别气。”


    “哼。”


    怀秋白揉揉小皇帝的头,“若是还不高兴,就叫华星来陪陪你,他在后宫也无事,正好陪陪你解闷。”


    “后宫的妃子什么时候放出去?她们是因齐王进宫的,如今齐王也死了,不该叫她们在宫中蹉跎青春,遣出去嫁了吧。”莫之阳决定当个好人,送她们出宫。


    如花似玉,正值青春的美女就该获得爱情才是。


    “好。”


    怀秋白巴不得小皇帝身边就自己一个人,欣然应允。


    这后宫的几位美人又被请出宫,而且还都赏了不少东西,皇帝更是下诏书,夸奖她们贤良惠德,温婉秀美。


    那诏书都把几人夸上天,得了封赏出宫的黄花大闺女也不愁嫁,进过宫反而是加成,一回府就有不少人求娶。


    莫之阳写那诏书的时候,拜托怀秋白帮忙,结果他死都不肯,说是哪有人自己上赶着夸媳妇宫妃的事情。


    气得小白莲一日都不理他,绞尽脑汁的才写了那么一份诏书,夸的是天上有地下无,搞得老色批又生气了,酸溜溜的说:我还没被夸过。


    莫之阳翻个白眼,转身走了去找华星,你爱怎么样怎么样。


    最近听说他又和闻习闹别扭,好像是要成婚的事情,搞得宫里是他的娘家一样,一不顺心就跑回来。


    “唉,整天扑蝴蝶,有啥子好扑的。”莫之阳在凉亭里躲懒,没骨头的趴在石桌上,远远看着他在花丛中扑蝴蝶。


    “蝴蝶精何必自相残杀呢?”


    等华星玩累了,回到凉亭看着陛下兴致缺缺的样子有些奇怪,“陛下,你不高兴吗?”


    “华星,我有问题要问你。”莫之阳坐直起来,“你在什么情况下会同时接受三个人?”


    “咦?”


    华星有些意外,陛下怎么问这个,但既然问了也就想着回答,“大约是得不到所爱吧,得不到最爱的那个,是几个或者是爱不爱也都无所谓啦~”


    男人的通病就是错过最爱的那个,其他就都是一样的可以将就。


    “陛下爱怀丞相吗?”


    莫之阳叹口气,“不知道。”当然是爱的,但不能说。


    “好吧。”华星也没说什么,喝了口茶继续扑蝴蝶去。


    两个人的谈话,谁也没对外说,但怀秋白就是知道了,得知那个回答,也只是叹口气,继续埋头做一把剑。


    说真的,没有一个人愿意成为另一个人的一把剑,但怀秋白知道,除了这个理由,两个人再也没有其他的借口可以如现在一般和气。


    这大约就是惩罚。


    这几年小皇帝越发会胡闹,带着华星上树抓鸟,下水捞鱼,偷溜出宫玩又跑回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出来的两个纨绔公子。


    怀秋白也不理,闻习多少有些怨言,但也说不听华星。


    说到底皇位还是需要人继承,但小皇帝的嫡亲都已经被怀秋白弄死的差不多了,只能找一位三族之内的婴儿,赶到时已经晚了,母亲难产去世孩子先天不足就要断气了。


    还是怀秋白有手段,费劲心思将婴儿救了回来,抱回宫里,骗说是小皇帝出宫时的艳遇,结果那孩子母亲难产去世,将孩子抱回来宫里养着。


    这才解决了继承人的问题。


    小白莲对于这喜当爹的过分桥段,就是瞪了他一眼,顺带踹下床三天。


    只是孩子都来了也不能丢着不管,于是小白莲就开启了养崽崽的日子,倒也能打发时间,因为有怀秋白的养护,小太子身体越来越好,人也聪慧。


    只是小皇帝不太省心。


    “怀丞相,求求您管管陛下,他今儿在臣下请求进献宫妃的折子上画了两只大乌龟,怀丞相,您就管管吧。”礼部尚书老泪纵横。


    那么多年还是没死心,拼了命要在后宫里塞人。


    “真的假的?”怀秋白接过奏章一看,啧啧称奇,“陛下丹青不错,这两只王八画的是栩栩如生,极好极好。”


    礼部尚书差点没一口血吐出来,“怀丞相!您不能这样由着陛下胡来啊。”


    “无妨无妨,天塌下来有本相顶着,该干嘛干嘛去。”天天撺掇陛下纳妃,我都还没说你呢,你还来叫屈,怀秋白瞪了他一眼,赶紧叫人下去。


    礼部尚书欲哭无泪,只能哭戚戚的回家去。


    怀秋白想着回去瞧瞧小皇帝,最近胆子有点大,敢在奏折上画王八。


    “好无聊。”莫之阳趴在窗沿,这两天华星叫闻习给拽回去了,都没有人陪自己玩,老色批又忙着前朝的事情。


    “陛下无聊?陛下最近可是好玩的紧,还敢在礼部尚书的折子上画乌龟。”


    听到他的声音,莫之阳猛地坐直起来,又想起什么嘴巴一瘪,趴回去,“他见天的叫朕去纳妃子,烦的紧就想气气他。”


    “微臣知道。”何尝不知道他的想法,就是生气礼部这做派,顺带让自己安心,所以怀秋白并没有怪罪,握住小皇帝的手,“陛下如此,微臣很高兴。”


    “高兴个屁,高兴!”莫之阳瞪了他一眼,手却没有抽回来被他握着。


    “陛下。”怀秋白凑到他耳边,低语一句。


    惹得小皇帝红了脸。


    “父皇!儿臣给父皇折了好好看的桂花!”


    两人齐齐转头,便看到可爱呼呼的小太子高举桂花小跑而来。


    正好秋风掠走桂花香,充得满室清甜。


    青梅竹马竟是反派大佬?(一)


    “你就是新转学来的?拽什么拽?为什么不说话!”


    “你哑巴啦?该不会真的是哑巴吧,你一个二年级的小屁孩上来五年级的教室干什么?”


    几个五年级的人在欺负一个二年级的转校生。


    “宿主宿主,快过来就是这里!”


    莫之阳从二楼的二年级教室一路小跑到五楼的五年级教学层,小短腿迈得飞快,差点没跑死。


    “来了来了。”当莫之阳跑上来时,果然看到几个人围在楼梯拐角,对一个小萝卜头为所欲为,为所欲为。


    “喂,你们干啥呢?”莫之阳叼着牛奶吸管,大摇大摆的走过去,呵住几人的动作,一副老子最屌的样子。


    但因为嫩呼呼的脸蛋,显得很滑稽。


    这才看到被围在中间,缩着肩膀一言不发的小萝卜头,你说这家伙以后是个什么玩意儿?不可能吧。


    就见他一副死鱼眼,毫无生气的呆呆的站在原地,就连别人说他也不敢反抗,这副样子,以后会是无恶不作,杀人放火道德败坏的大反派?


    不可能吧。


    青梅竹马竟是反派大佬?(二)


    “宿主,人不可貌相,你懂吗?”有些恶是因为童年的阴影造成的,系统提醒,“这个位面的任务,就是引导他积极向上,不能当反派要当一个好人。”


    “你就是莫之阳?”为首的那个五年级小学生看到他也有点发怵,不敢招惹。


    “是我。”莫之阳叼着吸管大摇大摆走到被欺负的同学跟前,挡在他身前,“这转学生我同班,我罩着了,要是你们谁敢欺负他,就试试!我爸是开武馆的,你们都知道对吧,别招惹我!”


    大家会怕莫之阳也都是因为他爸爸的缘故,几个人对视一下,转身就走了,哪怕年纪比他大都不敢和他计较。


    “喂,你没事吧?”


    赶跑其他人之后,莫之阳转头对着一脸生无可恋的小孩,这反派小孩怎么一副要死的样子。


    萝卜小反派只是看了他一眼,转身要上楼梯。


    五楼是最顶层,上面是天台,莫之阳还以为他被吓傻忘记路,好心走过去一把牵住他的手,“走啦,二年级在二层。”


    不由分说的把人拽下楼,接触到他的时候,莫之阳嫩呼呼的小脸一皱,随即释然,他之前说:只恨少时不识君,此情悠悠不得寄。


    现在两个人算青梅竹马了吧。


    两对小短腿,吧嗒吧嗒跑得挺快,居然在上课铃响之前,赶到教室。


    莫之阳不太爱读书,但是小学的知识那肯定绰绰有余,所以在班里成绩是最好的一个,长得又可爱干净嘴甜又受宠。


    就是学校老师的团宠,说句横着走都不为过。


    下午第一节课刚下课,莫之阳就跑去求班主任,求他把自己和那个转学生安排同桌,这良好的教育肯定要从娃娃抓起。


    还得言传身教。


    老师也觉得这个新来的转学生有点难融入班级,不能孤立新同学,否则会对他幼小心灵造成伤害,也就同意。


    莫之阳回去欢天喜地的收拾东西,跑到他那张桌子坐下,“以后我就是你同桌,我叫莫之阳,以后你有什么不会的可以问我,我很聪明的。”


    “赵子瞻。”


    他哑着的声音听起来是很久没有喝水,莫之阳收拾好东西之后就从书包里掏出一瓶酸奶递给他,“呐,阿瞻给你了。”


    赵子瞻盯着他良久之后,才小心伸出手接过酸奶攥在手里。


    正好要上课,莫之阳就没管他板正的坐好开始听课。


    对此,小白莲不得不感慨一句:二年级就是好,九九乘法表背好就很厉害了,呜呜呜,好轻松。


    放学之后,轮到莫之阳值日,等放好扫把之后一转头,发现小反派还呆呆的坐在那里,不知道什么意思。


    “老大,我们去弹弹珠,你弹得最厉害,2班肯定弹不赢你。”


    “emmm。”莫之阳想去玩的,但是这小反派还在这里,要是不管他也不好,于是主动走过去,“阿瞻,我们要去弹弹珠,你要一起去吗?很好玩的。”


    赵子瞻看了他一眼,随即低下头。


    “老大,你要叫他啊。”陈悦悦有点不高兴,老大以前只跟自己玩的,怎么要带这个转学生。


    “走吧!”莫之阳牵起他的手,两个人一样高,就跟着同学一起跑到学校操场的沙坑弹弹珠。


    “老大好厉害,进坑了!”


    “那是!”莫之阳拍拍手,把弹珠都揣进裤兜里,正好父母都下班来接孩子。


    赵子瞻站在一旁,目光落在同桌身上,怎么会有一个人能笑的那么开心,像太阳,他的人生该是多么无忧无虑,难以想象。


    “悦悦回家了!”


    “小阳,兔崽子你在哪里,又跑哪儿玩去了!”


    莫之阳嘟起嘴小跑过去,“妈,我在这里,你别叫我小兔崽子啦。”牵住妈妈的手刚走两步才想起来还有个小反派,“你妈妈来接你吗?”


    “我没有母亲了。”说完这话,赵子瞻又沉默。


    一听到这话,莫妈妈整个心都软了,“他是你同学?”


    “对,新来的转校生。”莫之阳牵着妈妈的手,“要不带他来我们家吃饭吧?跟老师说一声就行。”


    莫妈妈嘴快但是心地很好,见这孩子可怜,又很沉闷抑郁的样子也怕这孩子憋坏,“那你要来我们家吃饭吗?可以打电话给家里人说。”


    这一次赵子瞻有些诧异,但诧异没多久,莫之阳就迈着短萝卜腿小跑过去,牵住他,“走吧阿瞻,我妈妈做饭可好吃了,尤其是红烧肉。”


    像是一个木偶一样,被拖着走,赵子瞻目光落在他的脸上,久久挪不开。


    吃完饭赵家就有人来接他,莫之阳临走时给他塞了两个弹珠,说是明天一起玩,去多赢几个。


    赵子瞻默然收下弹珠就走了。


    “小崽子,你过来看看。”莫爸爸趴在家里阳台往外看,发现赵子瞻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有豪车耶,你快看!”


    千禧年的时候,在这个小县城有车已经很了不起来。


    “哦。”莫之阳不怎么在意,赵家的家世很夸张,否则不会再赵子瞻做出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之后,还能安然无恙。


    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这个小县城。


    “你放心儿子,以后你老爸我要是发达了,也给你买辆车,我们一家开车去玩!”莫爸爸雄心壮志。


    惹得莫妈妈在一旁偷笑,一边织毛衣一边嘀咕,“说话跟放屁一样。”


    “你咋能这样说我呢?”莫爸爸不高兴了,吭哧吭哧又去练拳。


    莫之阳拿出书包开始趴在客厅的茶几上写作业。


    屋外万家灯火,没有一盏是属于自己的,赵子瞻攥紧手里的弹珠。


    那天晚上,莫之阳做了一个很恐怖的梦。


    梦里还是早上发生的这件事,但区别是这一次没有自己。


    小小的赵子瞻被高年级的人欺负的一声不吭,蜷缩在角落里抱紧自己,任由他们谩骂指责。


    狠厉的目光一直盯着一处,就是莫之阳站着的地方,像是在求救又或者在乞求。


    莫之阳想尝试去救他,结果伸出小肉手直接穿过那些人的身体,是梦啊。


    近几分钟都没有人来救,赵子瞻孤独无助的绝望,直到有个人说了这样的话。


    “你妈没教你吗?人家问你要回答!”


    这一句彻底戳中赵子瞻的心,小小的年纪突然爆发力气,猛地将离得最近的人推开,“我不许你说我母亲!”


    五年级的孩子知道什么,被这一爆发反倒不知该怎么办,赵子瞻跨坐到那个孩子身上,一拳拳挥下来,“我不许你说我母亲!”


    下手极狠,那个高年级的孩子都被打出血来了。


    从未有过快乐的赵子瞻,在看到手上血迹还有他脸上的鲜红时,突然有一种诡异的满足感,如恶魔般缓缓站起来。


    将被打晕的孩子推下楼梯,看着一个鲜活的生命,翻滚着痛苦哀嚎,内心无比满足,好像找到了让自己快乐的办法。


    那孩子死了,滚下去之后连胳膊都错位了。


    莫之阳发现了,他在笑,他身上有了很多重影,都是长大后赵子瞻的样子,那么小的年纪动手杀人不害怕反而在笑。


    这是莫之阳第一次对一个NPC感到恐惧,毛骨悚然。


    看着他一步步朝自己走过来,直接被吓醒了。


    “卧槽,这TM就离谱!”小白莲摸摸额头的冷汗,“我绝对不要让老色批变成这样的!”


    从此之后,莫之阳身边多了个叫阿瞻的小跟班,不管去哪里都会带着,只是陈悦悦有些不高兴,明明以前老大只带着自己。


    在陈悦悦心里,他就是来争宠的,所以对这个人格外抵触,但小孩子嘛,刚开始不喜欢,玩到一起也就没什么了。


    三个人一起玩到初中,学校是重点学校,小学接着中学一起上的。


    赵子瞻也不像刚来的时候那么沉默寡言,但也只会跟莫之阳说话,对他有笑脸,上学的时候就在莫家吃晚饭,有时候还会住在一起,一起上学,一到初中,大家都开始长个。


    尤其是赵子瞻,开始拔高,反倒是一直喝牛奶的莫之阳一点动静都没有,叫人有些生气。


    “我喝那么多牛奶,难道是假的?”莫之阳这辈子都想突破180,但是好像没有机会。


    “算了吧宿主,你不是这样的料。”系统叹气,何必执着于身高呢,受嘛,怎么样都好啦。


    两个人到初一还是同桌,赵子瞻人已经不阴郁,但看起来还是那么高冷,小小年纪就有让人侧目的气势,不太好说话,“阳阳,你不高兴吗?”


    “不高兴,今天体检的时候我才一米六,太矮了,我每天都喝牛奶的啊,为什么还长不高?”


    赵子瞻闻言只是笑,“别太担心,你可能只是慢一点,说不定到初三就长高了呢?”


    “真的吗?”莫之阳也知道,男生发育的时间比女性晚,到了初三说不定会变高。


    “真的,我不会骗阳阳。”说着,赵子瞻很自然的亲了他嘴角一口。


    “赵子瞻,校长找你。”


    莫之阳最近已经看校长找他五六次了,“你怎么了?”


    “没什么。”赵子瞻知道是什么事,但是不想管,起身跟班主任一起去校长室。


    莫之阳趴在桌子上目送他出教室,后背就被人拍了一下,转头,“陈悦悦,你干啥呢!”


    青梅竹马竟是反派大佬?(三)


    “阳哥,为什么他老是被叫去见校长,他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陈悦悦一直看这个赵子瞻不爽,总觉得他很奇怪,不是一路人。


    “大概是他成绩好吧。”莫之阳知道是为什么,估计是赵子瞻的爷爷一直要他转学,但很奇怪,他总是不转。


    按照剧情来说,赵子瞻在六年级的时候就会离开的,怎么如今待到初中,也很意外。


    “事实上,剧情是那一天他被五年级的人欺负之后,把几个人都打得滚下楼梯,从那个时候起赵子瞻好像体会到暴力的乐趣,开始胡作非为,把整个学校都搞得的民不聊生,但校长没敢开除,他还砍掉过一个同学的手。”说到这里,系统都觉得难以置信。


    果然,宿主的关怀政策很有用,这一世的赵子瞻虽然冷僻孤傲,但从不伤害人,也算是好事。


    “嘶~”莫之阳听着就觉得可怕,才几岁的孩子就那么凶,又想到那个梦。


    没过多久,人就回来了,莫之阳很自然的把手横到他那一边,“怎么样了?校长是不是骂你?”


    “没有,只是说参加数学竞赛的事情。” 赵子瞻乖乖给他按摩,“如果,我走了阳阳会不高兴吗?”


    “还有这种好事?”陈悦悦喜笑颜开。


    听到这话,莫之阳猛然坐直起来,恶狠狠的瞪着小鹿眼,“你是我的小弟,你要转学去哪里!”


    嘴上恶狠狠,莫之阳都要给他跪下了:我求求你别转,你要是转了,又被人带坏成了十恶不赦的大反派,那老子这些年的辛苦操劳就都完了啊!


    “没有。”赵子瞻语塞,随即低下头。


    “真的没有?”


    “没有。”赵子瞻这一次回答得很肯定。


    莫之阳满意点头,“那就好,你是我的小弟,不许去哪里知道吗!”


    “那我呢老大?我不是你小弟啊,你偏心。”陈悦悦委屈屈,明明是两个人先认识一起玩的,老大对这个人比自己好。


    赵子瞻笑了笑,也不说话。


    “哎呀,都是我的小弟,还分什么谁和谁,今天晚上来我家吃饭,我老妈做饭可好吃了,还有红烧肉!”


    “好!”


    “嗯。”


    初中的学习莫之阳还能搞定,但是到了高中那就真的要命,高二的时候数学就让莫之阳头疼,只能靠赵子瞻补习。


    一天晚上,两个人躺在床上,莫之阳突然叹气,“如果我要是考不上大学可怎么好啊,我妈一定会锤爆我的狗头。”


    “你一定可以考上的,我帮你补习。”其实赵子瞻是想说我们要考在一个大学,这样你才能继续罩着我。


    “但是,出了这个小县城我也是很普通的一个人,做不了什么阿瞻。”莫之阳侧身看着他,“你学习成绩好,要是能考上好大学就去考,最好考上京城的大学,你一定要出人头地,好好为社会做贡献,知道吗?”


    “我想和阳阳一起上学。”赵子瞻这是第一次表达出自己的想法,从前的他总是笑着不说话,不高兴的事情也不会直说出来,只是冷漠应对。


    “我可能没那么大本事跟你考一个大学,但一起去北京也不是不行,考个二本也好。”莫之阳真的有点恨,恨自己不是读书的料。


    有的人真的天生就不是读书的料,这个谁都没办法不是。


    要是这反派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就去违法乱纪的话,那就糟了,那么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


    “你不能把我丢下,你说过会罩着我的。”赵子瞻藏在被子下的手攥成拳头。


    “哎呀,我努力啦。”莫之阳一个翻身背对他,闭上眼睛睡觉,“早点睡,明天还要上补习班。”


    “好。”


    大半夜赵子瞻睡不着,就这样盯着莫之阳的睡脸,突然想到一个办法,不论如何都要让阳阳不能丢下自己。


    所以,第二天莫之阳就迎来赵子瞻的魔鬼补习法,每天一张数学试卷。


    “俺不会。”莫之阳闹脾气,一把推开面前的书本,“我不会,我就是那么笨!”


    “阳阳不笨,不会我就一题一题的教,给你讲解思路,数学题最主要的是思路,你的数学很差,需要加强。”


    莫之阳瞪他一眼,“狗屁加强,你去给我拿块哈密瓜过来。”


    “好,你先做题。”


    等人出去之后,莫之阳又埋头苦学。


    “宿主,要是实在是考不了的话,要不我帮帮你?一切都是为了任务不是。”系统第一次提出帮忙,却被莫之阳拒绝,“不!”


    拒绝之后又没底气,“等我实在不行再说吧,无论如何都得跟在他身边去京城,否则任务肯定失败。”


    “阳阳,哈密瓜拿来了。”赵子瞻最会伺候他,哈密瓜都是削皮切块,还会一分为二,把靠心儿甜的那一块切下来给他,自己吃不甜的那一半。


    说真的是,莫之阳现在所有的坏习惯和小脾气,都赵子瞻故意为之。


    整整十一个年头,他们都在一起,所以大反派没有时间做坏事,都被小白莲看得紧紧的。


    高考结束之后,莫之阳狗屎运的考上一个北京的二本,赵子瞻当然以市状元的成绩上了京城最好的京大,陈悦悦也去了北京,但上的是体校。


    “唉。”考上大学,莫之阳喝着啤酒看天,到了大学才是真正的考验,赵子瞻在大学害死了不少人,简直就是魔鬼。


    这一切也都是被学校的几个纨绔三代给带的。


    “我可以告诉你他的恶劣程度,一个同学不小心撞到他的桌子,第二天就躺进太平间了,因为那天晚上,赵子瞻就找人把他撞死,还来回碾了好几下,一个男的跟他表白,他嫌恶心,就叫人轮了他,emmm。”


    系统说的还只是冰山一角,赵子瞻真的是十恶不赦的那种,没夸张。


    莫之阳把烟头踩熄,“这个时候就是老色批,如果他要是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害的我任务失败,我就锤爆他狗头。”


    大家都满十八了,就不用在意审核了!!!


    考上大学,莫爸爸和莫妈妈真的是酬神谢恩,办谢师宴办的风风光光的,只感慨家里总算出了个大学生。


    谢师宴上,喝多了的莫爸爸拉着赵子瞻就塞红包,说是他补习才小阳才能考上大学。


    “不用了。”赵子瞻婉拒红包,“以后希望二老不要打我就行。”


    “不会不会!”莫爸爸拍着胸口,“谁要是敢打你,我就带一帮人去揍他,反了天还,你也算是我半个儿子。”


    第一次赵子瞻笑得那么开心,“那就好。”说完,转头落在一旁胡吃海喝的阳阳身上,推了推眼镜框。


    “阿瞻,给我剥皮皮虾。”莫之阳拿这些皮皮虾没办法,就统统塞给他来处理,反正从小到大都是他搞的。


    “这人谁啊?”莫家的一个表叔看赵子瞻面生,于是走过来问。


    “他是小阳的同学,这一次小阳能考上这所大学多亏他补习,两个人从小就认识。”莫妈妈一脸骄傲,“他市状元考上京大了呢。”


    表叔疑惑,“但我怎么看他看小阳的眼神有点奇怪啊?”说不上来,就好像,好像看自己媳妇?


    “有什么奇怪的?他从小都是这样看小阳的,你想太多了。”莫妈妈赶紧举杯,“来喝一瓶。”


    莫家二老是从小看着赵子瞻这样宠小阳的,倒也没觉得有什么。


    赵子瞻把皮皮虾的外壳剥开,露出一条软软的肉,递到阳阳嘴边,“啊~阳阳我剥好了。”


    莫之阳偏头一口咬住肉条,呲溜一下吸进嘴里,开始继续干那一盘酸甜排骨。


    “我再给你剥。”赵子瞻继续剥皮皮虾,乐在其中,自己也不吃,大约是这些菜不合胃口,只有阳阳夹的东西才珍视的吃进嘴里,细细品尝。


    什么都不做的时候,赵子瞻就喜欢看着阳阳吃,眼神从来没有挪开半分。


    谢师宴上大家都喝了酒都不能开车,唯独赵子瞻没有,人挺多的,安排家里的司机过来把人送回去。


    “为什么他们都坐车,我们要走路?”莫之阳吃得肚子圆滚滚,看着亲戚老师们上车,自己却被他拉下来。


    “因为阳阳吃的太饱坐车会吐,我们走路回去,我陪着你。”


    “好吧。”


    反正他也跟着走,莫之阳揉着肚子压马路,“吃得好饱。”


    “阳阳。”


    “嗯?”莫之阳正要转头,手就被牵住,他掌心还都是汗有点不舒服,但现在要是挣开,老色批肯定发疯,于是就任由他握着。


    阳阳没有挣开?他也是接受我的!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赵子瞻紧张的手抖,狂喜却又故作镇静,“我牵着你不要乱跑。”


    莫之阳借来两分月色,打量赵子瞻,他看起来是很斯文儒雅的人,金丝边眼镜挂着,虽然才十九岁,但看起来很沉稳气势十足。


    人也生的帅气俊美,还被戏称为最帅状元,


    这样的人,这么看都不像是大反派的样子,但不排除有的人是斯文败类。


    “阳阳为什么这样看我?”赵子瞻紧张,但掩饰得很好,嘴角挂着淡笑。


    “因为阿瞻生的好看啊。”莫之阳又从头到尾打量他一遍,“也高,你得有一米八七吧,你偷喝我的奶是不是?”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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