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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杨永烨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双面魔头与他的蠢萌小杂卫【17】


    “我们两个都是那人的替身!”祁柳重音落在这几个字上,一字一句都砸在沈竹的心上。


    只有此刻他才觉得自己的心仿佛不是以前的闷痛而是切切实实的剧痛。


    心上仿佛被人用刀剜了一下。


    这是什么感觉……好难受……


    沈竹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胸口,脸色稍显惨白,怀里的猫咪仿佛感受到什么,开始用头蹭他的胸口,仿佛在安慰他一样。


    祁柳注意到他的神情,心里头窃喜,嘴上嘲讽:“怎么?心痛了?只可惜我不心痛,告诉你个秘密,其实我从未喜欢过他。”


    沈竹心里“切”了一声。


    我当然知道你不喜欢他,你只是想要一个强大的庇护和财产的人。


    而我就是你得到这些的绊脚石,你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面上咬牙切齿:“你!”


    沈竹被气的不轻,祁柳干什么什么不行,让别人生气这一点倒是行家。


    沈竹懒得与他计较,于是敛下火气,用灵力束缚住他的双手双脚以及那叽叽喳喳让人生气的嘴。


    祁柳瞪着他嗯嗯嗯个不停,直到沈竹冷眼说了一句“闭嘴!”他才安静下来。


    沈竹放下白白让它自去玩耍,然后自己则去到浴菡殿的门前,推门而入,发现里面漆黑一片,轻皱了一下眉头,然后轻轻掩上门。


    “你干嘛刺激他,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沈竹往里面走去,一掌凝起灵力往四面八方挥开,烛台燃起火焰,周围瞬间亮堂了起来。


    “刺不刺激都一样,祁柳这种人无论怎么说都不可能迷途知返。”


    沈竹发现外面没有囚渊的踪迹,于是往里面走,果然在床榻边的地上发现了醉醺醺的囚渊,嘴里还一直喊着:“小远,小远……”


    沈竹避开地上的酒坛子,走了过去,单腿跪在他的面前,轻轻推了推他:“宫主?宫主?宫主?”


    囚渊依旧不动,就那样紧紧抱着画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沈竹一个头两个大:“算了,他这个样子刷什么好感度。”


    沈竹这样说着,就要去拿囚渊怀里的画轴,谁料,囚渊突然就醒了过来。


    沈竹快速收手,寒碜道:“……宫主,你醒了?”


    囚渊紧紧的抱着画轴,醉眼惺忪的看着面前的少年,起初还是模糊的,越到后面人就看得越清晰。


    沈竹被他这样盯着有些不自在,于是乎正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就猛然看见囚渊丢开画轴,朝他扑了过来。


    沈竹的背脊狠狠的砸在地上,心里谩骂:“艹!这狗男人太生猛了吧!骨头都快断了!”


    沈竹还没从背脊上的一股剧痛里面脱身出来,腰部忽然被某人勒得生疼,少年面上抽搐,想一把推开他,可忽然听到囚渊极其沙哑的嗓音时,他顿住了。


    囚渊烫热的呼吸扑在少年细嫩的脖颈处,他拼命呼吸少年身上的气息,急促道:“小远,小远,是你吗,你回来了吗,你终于入我梦了,我真的好想你……想得快要发疯了……”


    沈竹妥协了,身体敞开在地上,任由囚渊这样抱着他,哪怕身上很疼,他轻轻道:“是啊,是我。”


    男人的手又紧了几分,少年的腰都快被勒成竹竿了,也没什么动作。


    沈竹说:“给我来一包迷药。”


    “抱歉,大佬,您目前的任务积分不足以购买迷药。”


    沈竹生无可恋。


    沈竹身上特别疼,想推又不能推开,万一一脚把他踹到墙上去,剧烈的疼痛让他酒醒了看见他在这里还被这样抱着,岂要不是完蛋。


    毕竟囚渊现在对他的好感度还不足以让他信任他。


    就在沈竹自我思考之际,囚渊撑了起来,一滴眼泪滴到了沈竹的脸上。


    沈竹一愣,这样近距离的看他,真的让人特别想要怜惜他,他黑色乌亮的瞳孔里倒映着一张泪脸。


    那张泪脸看起来异常疲惫,红红的眼睛以及那眼底的青色肉眼可见的让人心疼,沈竹鬼使神差的摸上了他的脸,温柔道:“渊哥哥,我真的回来了……”


    本以为一番安慰的话却让囚渊哭得更狠了,他的泪水仿佛大雨一样重重的砸在少年的脸上,心上。


    囚渊抵着他的额头,像个孩子一样哽咽道:“小远,你死了,我知道的,但我总是期望着能在梦里见到你,这一次你是不是听到我的愿望所以来见我了,当初那伙人明明是冲着我来的,你为什么要替我挡,为什么,如果不挡你就不会,就不会……”


    沈竹双手捧上他的脸颊,眼眸含泪:“因为你值得,还记得我以前说过要你以后多笑笑吗,我发现渊哥哥一点儿也不乖,你若是以后多笑一些,我一定回来好吗?”


    沈竹想起梦里那句话,直接给照搬升华了出来,不过这甜腻腻的口吻差点没给他催吐。


    囚渊满眼泪水盯着身下的可人:“真的吗?”


    尽管他知道这是醉酒之后的梦境,尽管他知道这些都是善意的谎话,但他依旧愿意沉浸在里面,因为这是属于他和小远的美好梦境。


    是梦境里为数不多的短暂交集。


    “真的。”


    沈竹笑着回答他,满脸纯澈真诚。


    囚渊盯着身下有呼吸的少年,突然笑了。


    这次的梦境好真实,好像是小远真的还活着一样,但是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也不过是个梦境罢了。


    真正的小远早已在多年前死去,但是哪怕是梦境他也甘愿永远沉浸。


    他低头亲了一下少年的额头,然后是眼睛,再是可爱的鼻子,他的手触上少年有温度柔软的粉唇,深深的道:“小远,哪怕这是梦我也想告诉你,我喜欢你,我爱你,爱得无法自拔,爱得情真意切,爱得滚烫如火。”


    “傻瓜,我也是。”


    沈竹深情的回答了他。


    囚渊脸色一愣。


    在以往的梦境里,小远从来就不会这样说,从来都是他一个人在那儿自言自语,永远都得不到任何只言片语的回答。


    这一次,真实得过了。


    囚渊粗暴的吻上少年柔软的唇瓣,少顷,囚渊一把扯开少年的衣服,细密而绵长的吻落在少年每一处的肌肤上。


    这一夜,屋内酒气氤氲,吻如疾风暴雨,身如逆水行舟,囚渊势如破竹的进入那柔软的壁垒 ,两人紧紧痴缠不休。


    小远,谢谢你给了我如此真实的一个梦境。


    双面魔头与他的蠢萌小杂卫【18】


    沈竹醒过来时,只觉身体沉重如山,快要炸开了似的,尤其是那处火辣辣的疼。


    沈竹咬牙切齿。


    狗男人!简直禽兽!


    沈竹趴在床上,全身上下只裹了一件遮臀的白色布匹,密密麻麻的红色痕迹遍布玉一样白皙的身体。


    窗帘上铮铮作响的铃铛清脆悦耳,仿佛在窦骁昨夜的欢愉。


    “竹哥哥,你身上这些红色的痕迹是什么呀?”


    沈竹一个激灵,迅猛的转过了脑袋。


    他看见,囚渊坐在地上,双手交叠在床榻上,脑袋搁在手臂上,大大的黑色眸子疑惑的看着他,仿佛在欣赏一件绝世大珍宝一样。


    尤为新鲜。


    沈竹脸色铁青,羞耻的红晕迅速窜了上来,他宛如兔子一样飞快的躲到屏风后面,麻溜的穿好衣裳,再正了正神色,面不改色的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沈竹走过去,轻咳道:“……你,你当做什么都没看到就可以了。”


    囚渊拉住他的手,嘟嚷道:“为什么?竹哥哥身上的红色的痕迹好多啊,感觉会很疼,那到底是什么呀?我也可以有吗?我也想帮你减轻痛苦。”


    沈竹揉了一把他的额角,羞红道:“少儿不宜,你还小。”


    沈竹这样说着,囚渊立马就估量了一下自己和他之间的身高,比高道:“我不小,我比竹哥哥还要高呢,真的不能告诉我吗?”


    沈竹突然扶额,看起来异常苦恼。


    囚渊注意到他的神情,内心一慌,手舞足蹈的道:“欸,竹哥哥哭了吗?我,我不问了,不问了,你别哭啊!”


    沈竹猛然抬头,看到他那惊慌失措的模样,有点儿好笑。


    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人格,比那主人格讨喜多了。


    有点儿想让人把他放怀里好好疼爱一番。


    一锅达咩道:“大佬,停止你龌龊的想法。”


    沈竹不理会他,踮脚摸头道:“这种事情只能和喜欢的人做。”


    囚渊想都没想,撒娇卖萌道:“那我喜欢竹哥哥,我能和你做吗?”


    沈竹愣了一下。


    沈竹突然想起,昨天祁柳说的那些话。


    他和他都不过是那个人的替身而已,而昨晚也不过是昙花一现镜花水月罢了,他顿然苦笑。


    沈竹抽出手,温柔道:“会有那么一个人的。”


    囚渊手里空了,仿佛空到了心里,有些难受:“那竹哥哥呢?”


    “我……”沈竹嘴上喃喃,想起那个自己给自己制定半年的期限已经过了一半,却始终没有找到内心空缺的那份,就觉得苦闷,是因为……眼前这个人吗?


    他稍稍留恋且苦涩的目光看了过去。


    他是喜欢囚渊的吧,不然昨晚他也不会与他那样抵死缠绵,共赴巫山云雨。


    不然也不可能想到自己要走心里就难受得紧,可是留在这里又有什么用。


    他不仅没有找到心里那份空缺,还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


    囚渊的心里有别人,而那个人自始至终都不是他。


    祁柳说的对,都是替身而已。


    沈竹说:“我迟早会离开的,你会找到你喜欢的人,然后与他相伴一生。”


    囚渊身体一僵,沉沉的刺痛感席卷而来,身上的每一寸肌肉仿佛都在抽痛。


    这种感觉好难受,就好像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


    【次人格对沈竹好感度+20,当前好感度70】


    身体比思想先行一步,囚渊从背后圈住了沈竹娇小的身体,沉沉的嗓音落在耳畔:“竹哥哥,你想去哪儿?”


    沈竹心头一颤,他仿佛又听到另一个冰冷的他在耳边警告,背脊莫名爬上凉意,咕隆道:“你……”


    沈竹话还未说完,囚渊就搁在他颈间放声哭泣,像是还没断奶一样:“竹哥哥,渊渊会很听话的,别丢下渊渊好吗……”!!!


    沈竹怔愣了一下,随即扶额苦恼。


    “那个……你先放开我好吗?”


    沈竹被抱的有点儿难受。


    这人不愧是世俗公认的魔头,力气也是一流的。


    沈竹的这句话不仅没能起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反而适得其反的差点没被勒断气,囚渊在他耳边哽咽道:“不要,除非竹哥哥答应我不丢下我,答应我不离开我,我就放开你。”


    沈竹叹了一口气。


    他仿佛都能预见,囚渊耷拉着两个软乎乎的大宽耳在他肩上委屈。


    他有什么办法呢,他不能放任自己的感情再继续发展下去。


    头一次,他希望,囚渊的次人格如果也是那么冷漠就好了。


    这样,他也不会在那种温存里面泥足深陷。


    沈竹哄他:“好,我答应你。”


    囚渊立刻摇起了大尾巴,张开了大宽耳,嘴上欣喜:“真的吗?真的吗?竹哥哥没骗我?”


    沈竹在他禁锢的手臂圈子里转过身去,突然眉开眼笑:“嗯,不骗你,我们渊渊这么可爱,我怎么舍得丢下你。”


    囚渊激动的亲了一口少年的脸颊,兴奋的像个孩子一样,全然忘记了自己的手还在少年的腰上。


    沈竹当场愣住,脸上的热度蹭蹭的往上涨。


    囚渊也忽然注意到少年诱人的面庞,激动的语气一下子蹿进了心房里。


    砰砰砰的心跳声如打鼓一样在两人紧贴的胸膛之间来回徘徊,久久无法平静。


    鬼使神差的,囚渊的视线忽然落到少年娇艳欲滴的软唇上,喉间吞咽了一下。少年的唇看起来很好看,亲起来好像很好亲的样子。


    囚渊带着沉重急促的呼吸声缓缓靠近少年的唇瓣,在快要亲上去的间隙,沈竹猛然推开了他,一溜烟扒在房门上去。


    他一手捂着发烫的脸颊,一手捂着剧烈跳动的胸口,眼尾红的彻底。


    不能,不能这样……


    昨晚已经是个错误了,以后绝不能再犯,哪怕是对次人格也不能这样。


    沈竹,你清醒一点儿!


    他有喜欢的人,永远也不可能轮到你!


    沈竹这样狠狠的敲打着自己激动的心,果然,在这种作用下,他真的开始慢慢平静。


    “竹哥哥没事吧?”


    囚渊红着脸走了过来,正欲触碰他却忽然被一股力道打开,囚渊愣了一下,脸上的热度慢慢消了下去。


    沈竹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收手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就是……”


    双面魔头与他的蠢萌小杂卫【19】


    囚渊突然眉开眼笑的打断他:“我知道竹哥哥是害羞啦~不过,我真的好想亲一下竹哥哥的嘴唇,看起来很好亲的样子……”


    囚渊渴望的视线落到沈竹诱人的嘴唇上。


    刚刚褪下去的热度又毫无征兆的被撩了起来,他佯装镇定道:“你还小。”


    “真的不可以吗?”


    囚渊摇着尾巴耳朵,诚恳的祈求。


    沈竹有一瞬间的心软,但是他很清楚自己不能太过贪婪,于是一口咬定:“不可以。”


    “好吧。”


    囚渊哭唧唧的耷拉耳朵。


    沈竹看了他一眼,他不想让他失望但是不能继续这个话题了,否则没完没了。


    沈竹笑道:“好啦,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好!”


    囚渊满血复活。


    小孩子的心性就是单纯,没有得到那一样,再用其他的哄回来就是了,再简单不过。


    沈竹拉开殿门,忽然注意到不远处跪着的祁柳。


    他无声呐喊:“遭了,入戏太过,竟把这茬给忘了!”


    彼时,远处跪着的祁柳忽然飞叉叉的移到他们面前,就在他移动的间隙,沈竹快速的扯下囚渊的手臂,凑近耳边说了几句什么,便放开。


    祁柳见状,气愤不已,见眼里的怒火快要冒出却被自己生生压了下去,磕头道:“宫主,求您你了我,阿柳不是故意隐瞒你的,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


    囚渊却摆着架子,低眸凝视着他:“念你是初犯,自行下山去。”


    祁柳慌了,两条血膝盖当脚似的往前移了一步,因为他知道囚渊不喜欢他的触碰,所以他轻轻拉住囚渊的衣摆,像条哈巴狗似的。


    “宫主,阿柳不想下山,阿柳想陪在宫主身边,哪怕你喜欢的并不是我,阿柳也还是想留下来。求求你了,让阿柳留下来吧。”


    说到最后,祁柳恰好流下一滴宝贵的眼泪,瞧着惹人怜爱。


    要不是沈竹知道祁柳的目的,差点儿就信了他惺惺作态的鬼话。


    一祸在他识海里说:“这人究竟是怎么好意思还敢舔着脸巴结任务对象的。”


    沈竹调皮道:“因为他脸皮厚啊,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哪怕牺牲掉自己的尊严也在所不惜。”


    一锅难得的轻轻叹了口气。


    对于心智不成熟的囚渊来说,祁柳这一举动毫无意外让他觉得恶心,目前在他的世界里除了沈竹就不可能再有其他人,而且这人莫名让他觉得很假。


    囚渊佯装镇定道:“你要本宫同你算一算青楼的账才肯离去吗?”


    祁柳登时如坠冰窟,痛恨的眼神瞥到沈竹那里。偏生沈竹盯着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致使祁柳更加怨恨。


    祁柳一个没忍住,当即震开身上的束缚,恶狠狠的朝沈竹那里扑了过去,手上携带着一股生猛的灵力。


    囚渊眼疾手快的把沈竹揽入怀里,手握住祁柳的手腕,一个夹杂着灵流的手把他甩出了几丈远。


    祁柳陂狠狠仍到地上,闷出一口血。


    祁柳突然哈哈大笑,渗人得紧,他露出森森贝齿:“你们给我等着!今日耻辱来日必将百倍奉还!”


    说完,便原地消失不见。


    见祁柳终于离开,囚渊紧绷的精神才进入放松状态,他低眸向怀里的人要夸奖:“竹哥哥,渊渊做得好吗?”


    沈竹挣脱开他的怀抱,欣慰道:“做得好。”


    囚渊拉着他的手,撒娇道:“那渊渊要奖励。”


    “什么……!”奖励。


    奖励这两个字还没出口,沈竹的视线忽然注意到囚渊红红的手,他立马反手握住那只手,急切道:“这,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你刚刚碰到他了?!”


    囚渊却笑道:“只要竹哥哥没事就好。”


    “傻瓜。”


    沈竹轻轻呢喃着,眼底流过一丝苦涩。


    ……


    “痒……”


    囚渊缩了缩手。沈竹紧拉住他的手,继续为他上药,哄道:“忍忍,很快就不痒了。”


    他之前还有各种疑惑,或许他的肌肤敏感症已经好了,或许囚渊可以触碰所有人,但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自始至终,囚渊能触碰的就只有他一个人。


    不知这是好是坏。


    少顷,沈竹上好了药。


    囚渊看着依旧红红痒痒的手,委屈顿时涌上了心头:“那个人好烦啊,一直缠着我,我都不认识他,还说什么喜欢,可我才不喜欢他,我只喜欢竹哥哥,只有竹哥哥能碰我,其他人都不准。”


    沈竹轻笑一声。


    这样的囚渊不让他心动都难啊。


    囚渊的手痒得不行,他伸手想挠挠,却被沈竹制止:“不准挠,乖乖的。”


    “可是,我……”


    囚渊委屈芭蕉的看着他。


    面对这样的囚渊他真是毫无抵抗力,于是他起身来到囚渊的面前,捧起他的脸说:“帮你转移一下注意力。”


    说完,便吻上了他的额头。


    囚渊的身体一僵,温软的触感像是电流一样触到了他的心底,酥酥麻麻的。


    【次人格对沈竹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75】


    少顷,沈竹才离唇,满脸通红的他却面不改色的道:“别误会,我只是帮你转移注意力。”


    “竹哥哥,你……”


    囚渊愣愣的盯着少年樱桃红一样的脸,饥渴的视线忽然落到少年诱人的粉唇上,眼里有股欲望欲要破壳而出。


    囚渊咕隆了一下喉间,他一把扯过少年,少年一个没站稳,恰好跌入囚渊的怀里。


    在少年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情况下,囚渊就拖着少年的后脑勺,顺势吻上了少年的唇。


    囚渊眼神稍显灰暗。


    竹哥哥的嘴唇……好甜好软……


    想一直亲下去……


    沈竹一时怔忡着,任由囚渊熟练的撬开自己的唇瓣,长驱直入的侵略口腔。


    沈竹眼神开始迷离,眼尾开始发红,仿佛要被这唇舌痴缠弄得几经沉沦。


    直到沈竹感受到屁股后面有什么东西硌着他的时候,才猛然反应过来,迅猛的从那个怀抱里脱身出来,夺门而逃。


    沈竹一路逃跑到一个水池边,想都没想就跳了进去。


    任由这冰冷的池水唤醒他的大脑。


    他在干什么?!


    不该如此的!


    不该这样的!


    双面魔头与他的蠢萌小杂卫【20】


    待沈竹完全清醒过来之后才从水里冒出来,全身都湿了个彻底,鬓发上的水滴顺着发丝滑到脸颊乃至喉间,整个人瞧着异常性感。


    他抹了一把额间湿漉漉的碎发,再是将多余的水甩开,于是上了岸.


    他坐在岸边,静静的看向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需要我帮大佬烘干衣服吗?”


    看着这样的沈竹,一祸有些于心不忍。


    沈竹轻轻道:“不用。”


    一锅担忧道:“大佬会感冒的。”


    沈竹笑道:“这是计划中的一环,让次人格对我产生怜悯。”


    沈竹想到了什么:“据上次祁柳所说,囚渊应当是每个月才会切换一次人格,为什么这一次在一个月内切换了两次,这又是什么征兆?”


    一祸同他一起并肩于岸边,理性分析。


    “因为次人格对大佬好感度持续上涨的缘故导致次人格对想要见到大佬的渴望强烈了许多,所以频繁切换很正常。”


    沈竹两手撑在后面的草坪上,身体往后倾斜,姿势随意:“那就是说,谁也不知道下次主人格什么时候出现?”


    一锅点头:“是。”


    “知道了。”


    沈竹轻声呢喃。


    “大佬怎么兴致不高啊?”


    一锅注意到他情绪有些低落,忍不住问了一嘴。


    在一锅的眼里,大佬很少有兴致低落的时候,几乎每一次见他不是两人斗嘴就是两个笑颜嘻嘻的谈话。


    沈竹叹气:“没什么。”


    “我就是想说你们这个NPC能不能走点心,这三个任务对象几乎长得差不多,怎么,你们系统是穷到连捏个NPC都做不到了吗?”


    一锅沉默了一会儿,反问道:“他是不帅吗?让大佬对他意见那么大?”


    “不……”沈竹故意拉长了尾音,眼神低落“只是看着那张脸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强烈到就好像是刻在骨子里的那种。”


    一锅扫兴道:“那说明大佬是真的入戏了。”


    沈竹和善的丢出一个“滚!”字。


    一祸并没有被吓退,而是继续厚脸皮的道:“大佬会不会产生错觉了,大佬怎么确定这是你的感受而不是原主的感受,毕竟原主才是囚渊的白月光。”


    沈竹顿时如释重负:“对啊,我怎么没想到,看来锅宝真的是越来越有用了。”


    其实他也不是没有往那个方面想过,只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一锅死鱼眼:“……”我什么时候没用过。


    解决完内心疑问过后,沈竹才离开这里回到浴菡殿,刚刚推开殿门看到里面坐着的那个人后,顿时戏精上演。


    “抱歉啦,我刚刚被吓到了。”


    一锅:“……”你要是被吓到我就去撞墙。


    囚渊看见一身湿漉漉的他,立马迎了上来,担忧道:“竹哥哥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身湿?”


    “我没事。”


    沈竹浑然不在意。


    囚渊却难受了,耷拉着两只大耳朵,歉疚得要哭了:“都是渊渊的错,渊渊不该亲竹哥哥的,那样的话竹哥哥也不会跑,更不会湿了,渊渊错了……”


    一想到自己不久前的举动,简直懊恼得要死。


    沈竹安慰道:“知错能改是好孩子,你下次不要再犯就行了。”


    囚渊沉默了。


    其实沈竹落荒而逃之后,囚渊就一直在屋中回味那抹甜软的嘴唇,就好像吃到了这世上最甜的食物。


    其他的一切都因那抹甜黯然失色。


    他不想放开那抹甜。


    见囚渊久久不说话,他也不继续追问,毕竟他一介杂卫有什么资格要求那高高在上的宫主做什么呢。


    沈竹随意拍了拍他的肩膀,往里面走去,把手上的食盒放在桌子上,纯澈道:“你不是饿了吗?我刚刚去厨房看了一眼,还好人家师父做好了,快来吃吧,保证合你胃口。”


    谁料,食盒还没打开一半,哒哒哒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紧接着自己就腾空而起。


    “欸?”沈竹疑惑了一下。清澈的视线看了上去。


    “你干什么?”沈竹轻轻道,脸却不自在的红了。


    囚渊听在耳里,却一句话也没给他,抱着他劲直往里面走,一把扒开少年湿漉漉的衣服,将他冰冷的身体放入热腾腾的浴桶里。


    这个动作行云流水,但是不说话的他像个孩子似的在那儿兀自赌气。


    被放入水里的沈竹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不知是这水太烫还是这氛围太过暧昧,导致沈竹脸上的热度直线上升。


    囚渊站在浴桶外面一动不动,直勾勾的视线一直盯着少年光滑细嫩的背脊,彼时,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暧昧的画面。


    那是在一个夜晚,画面里的少年赤裸着身体被自己压在身下,眼尾泛红,水光一眼的黑瞳尤其迷人,时不时发出娇嗔呻吟。


    而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像是着了魔一样使尽干少年的身体,仿佛要把浓烈的欲望和思念尽数在少年身上展现出来。


    那样的画面恍如昨夜。


    而那样迷人的少年他从未见过。


    这不禁让他想起那一个甜软的吻。


    如果没有这些画面的引导,他恐怕永远也不会明白原来不知在何时,他已经深深的喜欢上了沈竹,不是普通的喜欢,而是想要和他做那种事情的喜欢。


    囚渊的头顶立刻冒出火一般的云朵。


    难道是那一个吻让他开始幻想那些不知名的羞耻画面?!


    他开始用一句话催眠自己:色即是空,色即是空,色即是……


    【次人格对沈竹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85】


    这样说着,他悄悄移开脚步准备离开,可奈何却不小心撞到了屏风上面,把鼻血给撞了出来。


    “嘶!”


    沈竹听到动向,糯糯的问了一句:“怎么了?”


    “没事没事。”囚渊快速说完这几个字,便一溜烟跑了。


    沈竹听到没有了动静 ,于是微微回了头,发现后面空无一人,立刻回归本色,嘴角上扬:“害羞的小孩。”


    沈竹这才放开了将手搭在浴桶两边,闭着眼睛享受热水的浸泡,畅然道:“真是舒服,好久没泡澡了,真想再去泡个温泉。”


    “据地图显示,方圆百里没有温泉,大佬的期望要落空了。”


    沈竹和善道:“你能不能别在这个时候扫兴。”


    一锅很无辜:“没有啊,这是实话。”


    沈竹懒得与它计较,当务之急还是享受享受泡澡的闲暇时光。


    他将身体往下埋了埋,热腾腾的水过了他的肩膀,沈竹一脸享受的泡在那个合适的水位上。


    双面魔头与他的蠢萌小杂卫【21】


    等沈竹泡完澡已经是夜晚,彼时繁星高挂于万丈黑幕中。


    “吃完了吗?吃完了我就先离开了。”


    沈竹正在准备离开,囚渊顾不上再去拿糕点的手就已经抢先抓住沈竹的手腕,凝眉道:“竹哥哥去哪儿?”


    “我……”沈竹正要说回房间,可耐当看到囚渊那张清纯无辜的脸时顿时想起了什么。


    之前因为泡澡太舒服,以至于到现在沈竹都还沉浸在泡澡的愉悦里面,竟把囚渊目前正处于次人格的事情给抛之脑后。


    囚渊突然打断了他的思绪:“我之前就想问了,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我们会在这儿?为什么那人喊我宫主?”


    沈竹愣愣的盯着他,没说话。


    是了,次人格根本不知道主人格的存在,也没有主人格的记忆,自然不知道这些。


    然而主人格虽然知道次人格的存在,但却没有次人格的记忆。


    这个次人格看着人畜无害的,怎么这么敏感,仿佛稍微有点儿苗头就能够给他掰扯出来。


    果然啊,即使是次人格,有些本质上的东西也是不会改变的。


    沈竹原本是不打算告诉他关于主人格的事情,但是如今看来说出来也没有什么坏处。


    毕竟他沈竹纵横江湖这么多年也鲜少欺骗过别人,更别说去欺骗自己的顶头人。


    沈竹重新坐了下去,抽回手,浅笑道:“我若是说了,你不能激动,更不能跟别人说这些事情。”


    囚渊连连点头,将板凳朝他旁边挪了挪,乖巧的趴在桌子上,已经做好听故事的准备。


    曾经那么单纯阳光的沈竹如今讲起话来竟有些惆怅:“其实你是……”


    沈竹把主人格的事情悉数讲了出来,他没有去看囚渊在听这些的时候是出于什么样的表情去接受这些的。


    然而,完事后,沈竹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不可饶恕的蠢事,他后悔到了谷底。


    为什么脑子一热就说了出来?!


    万一主人格知道了把他抽筋拔骨怎么办?!


    完啦!


    沈竹啊,沈竹,你可真行!


    一张哭丧的脸被他埋在手臂间,没有叫囚渊瞧见。


    不过,仔细一想,囚渊也不是那种动不动就要人命的人,想到这里他松了一口气。


    但是又想到,这好像性质不一样吧!!!——


    沈竹欲哭无泪。


    “他,对竹哥哥好吗?”


    沈竹无声呐喊着这些,忽然被囚渊的一席话给打断了,他抬头,没听清的疑惑道:“你说什么?”


    囚渊再次说了一遍:“主人格会不会像我这样对竹哥哥好?”


    沈竹愣了一下,而后突然笑了:“挺好的。”


    “是吗,可我怎么感觉他对竹哥哥并不好呢……”


    囚渊注意到这灿烂笑容背后的微妙情绪波动。


    沈竹心里咯噔一下,忽然抬手搂着囚渊的肩膀,怡然道:“我与他只是主仆关系,他对我算是很好的了。”


    如若他现在面对的是主人格,借他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搂上去。


    但是他也不是说惧怕主人格的强大气场,毕竟他之前可是惹得主人格生过几次气,而哪一次在据理力争上他怯过场?


    虽然也有过,但是他绝不是那种欺骗别人的人,除了之前没告诉主人格肌肤敏感症的事情,其他的可都是说了。


    囚渊继续问:“那他出现了,我是不是就消失了?”


    “是,不过……!”


    沈竹话还未说完,囚渊就抱着他孩子似的哭泣了起来。


    囚渊蹭了他一胸口的眼泪,他哭唧唧的道:“我不要!我不要和竹哥哥分开!我不想再也见不到竹哥哥!竹哥哥是我一个人的!谁也不能抢走!”


    【次人格对沈竹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90】


    顿时,一个大大的红色蘑菇云从沈竹头顶冒出。


    什么叫他是他一个人的???


    也不害臊?!


    囚渊根本不知道沈竹害羞的想法,只是一个劲的抱着他的腰,头埋在他的怀里哭,等到哭累了便趴在他怀里睡着了。


    真的就像一个小孩儿一样。


    沈竹叹了口气,把他安置到床上,正要离开之时,回眸看了一眼,然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


    彼时高挂悬月,繁星点点,莫大的树枝挡住了整个悬月,只些许月光照射到石子路上。


    沈竹从浴菡殿出来后,便走在蜿蜒的小石子上,走一步踹一颗石头,好似那石头挡着他路,踹一脚才觉得心情舒畅。


    “月下散步,此时正适合来点儿吟诗作对,对酒当歌,谈谈人生理想。”


    一锅竟也开始学习文人酸溜溜的话了。


    沈竹噗嗤一笑,在月光的普照下少年的脸颊有些薄红:“那兄台可有酒?若是有那在下自愿与你对酒畅谈。”


    一祸看着隔空出来的智能面板,上面有一句与一祸刚刚说的那句一模一样,而沈竹说的那一句却很好的与智能面板上的下一句对接上了。


    一锅惊喜:“啊?大佬怎么知道下一句?难道你看过?”


    沈竹嘴角柔和:“这都好几十年代的书了,你怎么才看啊?你知道当今社会都看点什么刺激的东西吗?”


    “什么?”


    沈竹凑了过去,坏笑的声音在一祸耳边来回呢喃。


    沈竹撤回了嘴,一锅顿时就脸红了,羞耻的指着他语无伦次的道:“你!你!你!你!思想不纯洁!满脑子黄色废料!”


    一锅也不是第一天知道,大佬喜欢折磨人。


    不过被这样调戏了还是有些搁不下面子。


    沈竹看见它这个模样,嘴角翘的老高。


    于是,耸肩道:“我说的是实话啊,你去看一看当今小说的热搜榜单就知道了,再说了你看的那本根本就不能体现出他们之间的爱情,那是纯纯的兄弟情。”


    “你若是根据我推荐的这些去看,绝对让你大开眼界,从此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要不要我推荐你几本?”


    一锅打咩:“不用,大佬还是专注你的任务。”


    沈竹兴致勃勃的轻笑一声,视线忽然降落到一祸的某私密处,假装替他难受:“这系统都不能再造一个吗,看看把我们锅宝憋屈得只能去小说里找安慰,真是太可怜了。”


    一锅下意识的捂着某处,恼羞成怒:“大佬!”


    双面魔头与他的蠢萌小杂卫【22】


    沈竹捂着肚子大笑,看它那快要炸毛的样子就不由得好笑。


    气的一祸在他脸上踹了一脚,然后背着他独自生闷气去了。


    大佬太可恶了!再也不要理他了!哼!


    沈竹却扶着树根,捧腹憋笑,眼泪都给笑了出来:“我的锅宝怎么这么可爱,真是独一份!”


    等到沈竹笑够了之后已经是十分钟后了,沈竹抹了一下眼角掉着的泪水,伸手去戳一锅圆润饱满可爱的小屁屁:“别气了,我的好锅宝。”


    一锅挥开他的手,回眸给他一个黑漆漆的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沈竹这才没继续戳它了,而是非常“真诚”的道歉:“我的好锅宝,你要是再不理我,我就去崩人设了。”


    “你!”


    一锅这才转过身来指着他,愣是半天憋不出一个字。


    最后才慢慢妥协。


    一祸抱胸叹气道:“算了,谁叫你是我的宿主呢,再怎么样也得受着。”


    沈竹眯眼笑道:“这就对嘛。”


    “其实大佬不把主人格的事情告诉次人格,好感度也是手到擒来。”


    沈竹继续往前面走,幽凉的清风吹起少年的鬓发,他轻启唇瓣:“告诉了事情才有趣,而好感度也会来得更快。”


    “何以见得?”


    “你想啊,在次人格的世界里很简单,他会觉得自己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因为他没有主人格的记忆,也没有主人格与我相处的那些记忆,再凭借他对我的好感度,嫉妒感和害怕感肯定会上升,因此他不愿自己消失,也不愿离开我,这就促成了好感度的加速上升。”


    一祸嘟嚷道:“明明可以用对次人格好来促进好感度,为什么偏偏要用这个?”


    沈竹一脸无所谓的丢出一句:“我乐意。”


    一锅:“……”我看你喜欢找虐。


    ……


    天光乍破之际,一道年轻的嗓音从外面传进了屋内:“沈杂卫,宫主叫你去浴菡殿。”


    睡梦中的沈竹被吵醒了,他睡意朦胧的说了一句:“知道了。”


    他慢吞吞的起床,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然后去洗了把脸,再是把自己的衣服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才出门前往浴菡殿。


    却忘了收拾自己乱糟糟的头发。


    到了浴菡殿,他依旧像是没有睡醒的状态,迷迷糊糊向上方的囚渊行了个礼:“宫主,安。”


    昨天晚上跟一锅畅谈了一些话题,导致睡得很晚。


    囚渊看到他那一脸未醒的睡样和乱糟糟的头,刚准备出口就忽然注意到他后面的侍卫,于是吩咐道:“出去,关门。”


    “是。”


    侍卫这才退出去把门带上。


    “宫主有什么事?”


    沈竹刚刚落下最后一个字,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紧接着自己就落入一个紧实有力的怀抱里,这快要窒息的感觉给他整醒了。


    沈竹刚想推开他,就感到肩上一片湿濡,于是乎最终还是没有推开他,仍由囚渊这样抱着自己哭泣以及委屈的哭诉。


    “竹哥哥……你去哪儿了?渊渊一醒来没见到竹哥哥,好害怕……”


    “渊渊以为……以为……竹哥哥丢下渊渊了……”


    沈竹倒是理解他,对于心智不成熟的次人格来说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身边没个熟悉的人自然害怕。


    沈竹轻轻拍着他的背,轻声哄道:“不怕了,不怕了,竹哥哥在这里。”


    他觉得他真得给自己弄个大奖,这纵横江湖数十年可从未这样安慰过一个人,更别说那个人是世俗公认的大魔头囚渊了。


    一边对他有情愫,一边又有一种感觉自己是在养娃的心酸感是怎么回事。


    囚渊突然哭得更厉害了:“渊渊会消失吗?会不会再也见不到竹哥哥了……呜呜呜……”


    昨晚上,囚渊一直在做噩梦,梦里面全是沈竹和那个主人格在他面前恩爱无疑,而他则被沈竹当场抛下,弄得他睡了又醒,醒了又睡,抱着被子一直在发抖。


    沈竹愣了一下。


    难道是昨天的那些话吓到他了?


    他温柔的笑道:“你不会消失的,相信我好吗?”


    “真的吗?”


    沈竹轻轻推开他,用手去擦拭他眼角上的泪水,无比温柔的说:“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好,我相信竹哥哥。”


    囚渊立刻就笑了,他再次抱住沈竹。


    沈竹没办法,只好无奈的笑了笑,倒也没推开他。


    霎时,沈竹被腾空抱起,他小脸一红:“你干什么?”


    “睡觉啊。”囚渊无辜的说。


    囚渊大步朝床那边走去,把沈竹轻轻放在床上,然后自己也爬了上去,手圈住少年细软的腰,头放在少年的颈间处,闭眼道:“刚刚看竹哥哥好像没有睡好,渊渊陪竹哥哥一起睡,好不好?”


    沈竹想拒绝也拒绝不了,这人的力气真的不是一般的大。


    “……好”


    沈竹缓声答应,心里却在担忧另一件事。


    任由这样发展下去真的好吗……


    他明明早就暗自告诉自己,不要再和他这样接触下去,否则最后受伤的只会是自己。


    可是,这怀抱真的好温暖,好想贪杯一次,一次就好……


    ……


    他们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时了,送午餐的下人早已在外面候着。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囚渊就叫他们把菜呈了上来,下人还没有把菜摆完,囚渊就夹了一块新鲜饱满的肉笑眯眯的往沈竹嘴边送:“竹哥哥,吃。”


    沈竹:“……”


    下人摆菜的手一僵,盘子砸在地上,破碎的声音围满了整间屋子。


    下人的手开始抖了,立马跪地磕头。


    我是不是看了不该看的东西,会不会被杀头?!


    惶恐的想法自心底油然而生。


    囚渊却温柔的说:“没事,你下去吧。”


    下人更害怕了,赶忙收拾了地上的玻璃渣子,屁滚尿流的滚了。


    囚渊疑惑道:“他怎么了?”


    不等沈竹回话,他突然想起来了:“昨天竹哥哥说主人格跟我完全是相反的性格,也难怪他会怕,那我如果帮他挽回一下形象可以吗?”


    沈竹达咩:“不可以。”


    囚渊却无害的笑了:“好的,我知道了,我吃完就去。”


    双面魔头与他的蠢萌小杂卫【23】


    自那件事情过后,囚渊喊沈竹“竹哥哥”这件事已经传遍了整个枫寒宫。


    不少人都开始议论起他们来,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议论的,但是从他们巴结沈竹的态度来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然而,这件事情还算是好的,更让他们叹为观止的是,那位不近人情态度冷漠杀伐果决的囚渊居然开始帮下人干杂活,任沈竹怎么劝都没有用。


    起初,那些下人还以为这是风雨欲来的前奏,毕竟在那些真正大魔头的面前,突然的示好必定不存什么好心思。


    他们都是在枫寒宫干了几年的人了,多年来不曾有什么变动,一直好好的,然而就这件事情发生后。


    他们的每一顿饭都在当做最后一顿饭来吃,是那种吃完就乖乖上路的决心。


    他们也不是没想过逃,但是他们更清楚的是逃的下场恐怕会更严重,说不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但是他们没想到,二个月过去了,他们不仅没事而且囚渊也对他们越来越热情,凡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他都义不容辞的出现。


    这也让不少人对他有了一个大大的改观,那些害怕他的下人都开始不怕他了,有时候还会与他唠嗑几句。


    这是一个他们不曾见过的宫主,他们虽然不知道宫主为何这样,但是他们感受到了宫主的好,宫主的善心以及宫主的热情便够了。


    这一切,沈竹都看在眼里,他为他感到欣慰,但同时又在想不知道等主人格出现的时候该怎么解释这个问题。


    他躺在树枝上,嘴里叼了根狗尾巴草,时不时的注意到远方和囚渊有说有笑的下人那里,叹了一口又一口的气。


    “大佬气馁什么呢,次人格的好感度已满,不应该是件开心的事情吗?”


    “是啊,开心,但是次人格出现得太久了,不知道是好是坏。”


    沈竹勾了勾脚尖,调皮道:“论养娃之路结束了当老父亲的心酸感。”


    一锅:“呃……”


    一锅无言以对。


    两个月的时间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用来养熟一个“娃”绰绰有余。


    在这两个月里囚渊的孩童心性被抹去了不少,只不过仅限除沈竹以外的人员。


    在沈竹面前,囚渊依旧是那副撒娇的模样,但是唯一不同的就是他比之前成熟了许多,很多事情也开始懂了。


    起初囚渊对自己是枫寒宫宫主这个身份还陌生并且不情愿,后来在接触到人情世故之后渐渐的熟悉并且接纳了这个身份,并且也大致了解到世人对他的看法,总的来说应该是对主人格的看法。


    因此在那之后,为了帮主人格挽回形象做了许多功课。


    他确实很努力,也确实让枫寒宫所有的下人对他大有改观。


    他做到了,但是让世人对他改观却很难很难,二个月的时间是不可能做得到。


    那一次下山,他还没做出什么动作,那些百姓就像看到恶魔一样对他避之不及,没有办法的他自那以后就没有再下山了。


    对于劝解世人对主人格看法这个想法来看落实不了了。


    次人格没有主人格的冷漠无情以及那生人勿近的气场,相反他很好亲近,所以他才会愿意去帮助主人格,毕竟他们住在同一个身体里。


    以前他觉得他们是两个不同的人,是个体独立,但是现在懂了人情世故,次人格想明白了很多,他们其实是同一个,而他也不过是主人格衍生出来的一个人格罢了。


    一祸叹了口气,飞身坐在他的腹部上,回答:“大佬也不过才27岁,谈父亲未免太早了,况且大佬连个恋人都没有,哪来的养娃心酸感。”


    在宿主的过往使里面,一锅可是从未见过他有过一个恋人。


    这还算好的,但是有一点很奇怪。


    宿主的22岁到27岁这5年间就是一张白纸,它看不见这五年宿主的经历。


    但是它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它由主人创造,当然有些东西自然也由主人去设置。


    只是它有点儿不明白,主人为什么不让它看到这些,是怕自己告诉宿主吗。


    尽管心里有疑问,但也不是它该去管的,它只是一串数据罢了,听从主人的任何指令是它生来的意义。


    “恋人啊——”沈竹的目光没由来的落到湛蓝的天空里,眼底闪过一抹自己也没察觉的抑郁。


    不知是触到了什么还是原主身体最近太过劳累的缘故,沈竹的心忽然疼了一下,他一个没躺稳,直接从树枝上掉落了下去。


    沈竹怔愣着,仿佛还未意识到自己即将落地。


    彼时,一道黑影踏着疾风而来,在沈竹快要落地的时候稳然接住了他,然后黑袍在风中浓涌翻滚,最后再是轻声踩地。


    囚渊关切道:“竹哥哥,没事吧?”


    沈竹稍稍移到了一下眼珠子,男人棱骨分明的下颚线以及英俊的脸庞悄无声息的撞入少年的桃花眼里。


    囚渊的一缕青丝顺着清风刮过少年粉扑扑的脸,少年的心颤了颤,脸颊两侧红得彻底,他迅速脱离男人的怀抱,逃离了这里。


    像极了害羞的小猫。


    沈竹逃了老远才停下脚步,他一手扶着圆柱子,一手捂着跳得宛如擂鼓一样快狠的小心脏。


    艹!艹!艹!艹!艹!别跳了!


    我一定是疯了!居然如此垂涎他的美色!!!


    “大佬,你思想能不能正常点儿,大佬就没想过可能是对他动心了?”


    沈竹一嘴巴子给他呼过去,斩钉截铁的道:“怎,怎么可能!我纯纯的!这么多年见我对哪个Alpha动过心!就连那美得惨绝人寰的陆零笙我都没动过心!怎么可能对他动心!”


    一祸道:“大佬见过陆零笙?”


    沈竹心虚道:“没,没见过。”


    一祸耸了耸小肩:“那大佬怎么知道不会对他动心?”


    “我就是知道。”沈竹突然理直气壮了起来,未曾察觉后面有人靠近“以前做任务的时候,那些Omega一个劲的崇拜他,都说他不仅厉害还帅得一批,配得上Alpha高阶联合组织顶级特工的位置,以前我也想过要去找他一较高下的,顺便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如传言那样长得勾人心魄,但是后来……唉,可能时间太久想不起来了,反正最后没去成,这件事情就搁置了,也就渐渐淡忘了。”


    双面魔头与他的蠢萌小杂卫【24】


    谁知,下一秒,一祸不知是怎么了,一个劲的对他眨眼睛。


    沈竹疑惑道:“你怎么了?眼睛不舒服?”


    一祸摇头摇头再三摇头,像是吃了摇头丸一样。


    沈竹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后面猛然给他劈头盖脸的来了一道熟悉的嗓音。


    “竹哥哥?你在跟谁说话?欧米嘎是什么?埃尔法又是什么?你口中长得很帅男人又是谁?是我吗?”


    沈竹身体一僵,然后扶额无奈。


    他哪只耳朵听见这些故事跟他衔接得上?真是自恋。


    一祸摇头:“不知道诶。”


    沈竹踱上笑颜,转过身去一秒入戏:“对啊,我们宫主那可是帅得没话说,是个人都喜欢啊,至于欧米伽和阿尔法其实我家乡两种不同的花。”


    囚渊一脸深情的问他:“那你喜欢我吗?”


    次人格虽然成熟了不少,但却一直不喜欢以“本宫”自居,以前不喜欢以后也不会喜欢,因为那样会让他感觉与沈竹的距离很远。


    “本宫”这个词肩负的是整个枫寒宫,而“我”这个词只是仅仅代表他个人,这会让他轻松很多。


    而次人格的那句“你喜欢我吗?”在这两个月里已经对沈竹说了不下五十次,然而每一次沈竹不是逃走就是转移话题。


    仿佛不愿回答这个问题,对于沈竹的这种态度其实囚渊已经习惯,只是他还是想要知道,想要问到沈竹真正开口的那一天。


    沈竹沉默了一瞬才笑颜嘻嘻的开口:“当然喜欢啊,不只是我还有枫寒宫里的所有人都喜欢宫主呢。”


    囚渊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知他是在敷衍他,但还是打算陪他演下去。


    “我知道了。竹哥哥饿了吗?”


    “嗯,去吃点儿东西吧,欸,说起来明天是宫主的生日对吧。”


    囚渊点头道:“嗯,竹哥哥要送我什么吗?”


    沈竹弯唇道:“嗯,今晚子时厨房不见不散。”


    “好。”


    ……


    夜晚,子时厨房。


    沈竹哼着曲儿在灶台上来来回回的忙活,他打开锅盖,将面下入翻腾的沸水里,然后用铁锅勺均匀的搞了几下。


    “没想到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佬居然下起面了,也不知道下来能不能吃。”


    一祸叹了口气,看起来甚是担忧。


    沈竹忽然竖起大锅勺,一副要揍人的模样,和善道:“你的嘴巴是不是欠揍了?”


    虽然他厨艺不好,但是下一碗白水面还是可以的。


    一祸汗津的摇头:“不不不,我嘴巴不欠揍,我就想问问大佬对主次人格融合是怎么计划的?”


    沈竹收了大铁勺,继续缓慢的搅动锅里的面条:“前几天,我在一本书中看到关于两个不同人格的融合主要是看对方的接受度,在次人格的心里已经开始慢慢接受主人格的存在并且认为自己和他就是一个人,我猜次人格应该会偶然看见主人格的某些事情,但是主人格却不一定想要接受次人格,所以他们融合不成。”


    在这两个月与次人格相处的时间里,沈竹又无意间触发了次线任务,那就是融合主次人格。


    为了这次的任务,沈竹可是天天给次人格灌输主人格的事情,利用次人格的好心去帮助并且接纳主人格。


    “我本来还发愁怎么让主人格出来,看来不用发愁了。”


    “为什么?”


    沈竹把下好的面条挑入碗里,把切好的葱花放在上面,再把碗放在温水里温着。


    他屁股靠在灶台上,抱臂道:“还记得五个月前四大宗门比武的时候吗,他们当时选出桐山宗的宗主做为领头人剿魔,但是直到现在他们都没有动作,我猜他们必定在筹备如何除掉囚渊,而且如果我所料不假的话,明天应该就要迎来一场大战。”


    他们都筹备了几个月了,也是时候出手了。


    一祸不理解了:“但是这跟主人格有什么关系?”


    沈竹勾唇道:“这可有大大的关系。他们必定有备而来,而明天必将是场恶战,原主的师父明天也肯定会到场,到时候认识原主师父的主人格囚渊必定会挣扎着出来,因为他迫切想要知道原主的墓地在哪儿,知道的这个的只有原主的师父了。”


    这两个月来,沈竹暗地里调查过囚渊的童年时光,毕竟他如今没有原主完整的儿时记忆,有些东西要去查才能知道。


    虽然查出来的东西零零散散的,但是东拼西凑他还是能想个大概出来。


    当初枫寒宫被灭,年仅几岁的囚渊侥幸逃了出来,在逃亡的途中他遇见了原主,


    原主带着这个孩子回到了寺庙,求着住持师父将他留了下来。


    那个时候的原主不叫沈竹,而是叫小远,简简单单的一个名字却承载了一段简单质朴而又重要的童年。


    他们养过一只小猫,叫团子,说起来在沈竹的梦境里出现过。


    然而,好景不长,曾经剿灭过枫寒宫的人找了过来,原主为了救囚渊替他挡下了致命一击的。


    后来,住持师父将原主的尸体带走,从此再没有出现在囚渊的面前,而囚渊也回到了曾经的家,把那里重新建立,也就是如今的枫寒宫


    等到囚渊再想去祭拜原主的时候,却怎么也找不到住持师父,就像是凭空蒸发了一样。


    那样的话也就无法知道原主的墓地在哪儿。


    然而,再后来的囚渊从早到晚都在痛苦与悔恨中度日。


    一直这样过了十几年。


    沈竹将思路理一下继续道:“当然明天也将是真相大白的时候。”


    明天,主人格将会知道他心心念念这么多年的白月光其实还活着的事实,到时候主人格必定会嫉妒次人格与原主相处的时光,进而去接受次人格。


    退而求其次的获得一个完整的自己,以及完整的沈竹。


    这不仅可以达到提升好感度,还能完成次线任务。


    一举两得的事情,多好啊。


    一祸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点赞。


    聪明的大佬确实有炫耀的资本。


    沈竹叹气道:“但是一想到明天可能要见到一个老熟人就心烦啊。”


    “谁啊?”


    “还能是谁,就祁柳啊,当初他说过要回来报仇,势单力薄的他必定会随着这次的四大宗门一起回来。”


    沈竹确实很不想再见到那个人,但是一想到之前祁柳被他玩弄得气炸还挺意犹未尽的。


    正神思之际,门忽然嘎吱一声响了。


    双面魔头与他的蠢萌小杂卫【25】


    毫无疑问,进门的是囚渊。


    沈竹一看见人就笑了,几步迎了上去:“宫主,你来了。”


    “嗯嗯。”囚渊坐了下来,眉眼带笑“竹哥哥难道要给我做什么好吃的东西?但是我记得一个月前我缠着竹哥哥给我做好吃的,竹哥哥可是死活不愿意呢。”


    沈竹挠头道:“那不是我厨艺不好嘛,唯一能拿的出来勉强可以吃的就只有面了。”


    囚渊牵住少年的手,无比温柔的说:“不管竹哥哥做的有多难吃,渊渊一定会把它吃完。”


    沈竹抽出手,尬笑道:“哈哈,是吗。”


    囚渊知道沈竹在有意避开他的亲密举动,但是这是他的生日,他想要知道一个答案,哪怕那个答案不是他期待的那样。


    囚渊起身,将少年搂入怀里。


    少年起初愣了一下,再是想要挣扎着脱离那个温暖的怀抱。


    囚渊怎会如他所愿,所以他把少年圈得更紧,烫热的呼吸扫在少年的耳边,他深情的道:“竹哥哥,我不小了,我已经懂了你口中的喜欢是什么。马上就是我的生日了,我想要一个生日礼物可以吗?”


    沈竹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什么礼物?”


    囚渊眼神缱绻:“还是那一个问题,你喜欢我吗?”


    他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只是一想到可能真的会听到那个答案的时候心里还是忍不住顿疼。


    喜欢一个人而那个人也喜欢你的时候,无疑是甜蜜的。


    可是如果是单向喜欢的话,那样爱而不得的痛苦只能默默忍受。


    “我……”沈竹欲言又止。


    他贪念这个人格带给他的温存,甚至想永远和他在一起,但是他也清楚这不是他该得到的。


    囚渊有喜欢的人,而那个人……早已深深镌刻在他心里。


    如果让主人格知道次人格对他产生了超过主仆以外的情愫,主人格怕是会受不了。


    况且他给自己制定的半年时间快要到了,与其给次人格希望倒不如伤他彻底,这样对谁都好。


    沈竹咬唇道:“宫主,抱歉,我自始至终都把你当主人来对待,我们之间不可能会有那种感情。”


    少年无所谓的神情落在那双被刺痛的瞳孔里,囚渊放开少年,低声呢喃了一句:“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在打扰竹哥哥了。”


    囚渊撂下这句话后,便甩门而去,独自走在孤寂寒冷的夜色里。


    当夜,下了一场久违的大雪,树枝被雪花覆盖,有些承受不住雪花压迫的树枝摔落在地,而树枝旁边的雪地里却有一直延伸到黑夜尽头的脚印。


    那个孤独的人终究还是被抛弃了。


    那碗热腾腾的面在天寒地冻里慢慢冷却,无人管它。


    午夜钟声响起之际,沈竹的那句生日快乐终是没能传达到主角那里。


    ……


    因为昨晚的事情,沈竹不仅没休息好也没胆子去找囚渊,甚至连自己的本职工作都没法去干。


    因为那势必会与囚渊见面。


    然而不止是他,囚渊也没来找他。


    自昨夜之后,好像什么都变了。


    沈竹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飞上了枫寒宫最高的屋顶。


    清风吹起他的软发,他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一个懒腰,目光往山下眺望。


    “大佬,他们还没来呢,你可以去补补觉,看你这黑眼圈像是被打了一样。”


    沈竹坐了下来,任由这舒适的风拂过脸庞,微笑道:“做戏就要做全套。”


    一祸不与他争辩:“好吧,不过话说回来,他们真的会来吗?这都午时了。”


    “相信我。”沈竹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哈欠,眼皮子打架得厉害,像是一夜未睡。


    一锅实在是不想看见大佬这幅模样,于是劝道:“要不大佬还是睡一会儿吧,我帮你看着。”


    沈竹已经开始昏昏欲睡了,他顺势趴了下去,也懒得去管什么戏不戏的,还是睡觉最重要。


    在快要闭上眼睛的时候嘱咐道:“等会儿叫我,呼——呼——呼——”


    一锅:“……”好家伙。


    ……


    “魔头,你不得好死!我们势必将你大削八块!暴尸荒野!”


    然而,某熟睡的少年最后是被这一声怒骂给吵醒的。


    他条件反射的起身,视线往下面看过去的时候,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下面已经围起了人山人海,两大黑白阵营如猛虎一样屹立对峙着。


    沈竹立即转头盘问一祸:“不是叫你叫醒我吗?”


    一锅很无辜啊:“我喊了啊,是大佬睡的太死了。”


    沈竹轻轻叹了一口气,有点儿苦恼自己,他继续问它:“发展到哪了?”


    “他们已经来了有一会儿了,四大宗门一直在咄咄逼人,而囚渊的意思差不多就是想要和平解决,但是四大宗门根本不听他的,在他们的认知里面,囚渊是前任宫主的儿子,理应来说囚渊也难逃牵连,看架势,今日这场恶战很难避免了。”


    沈竹轻微点了点头,足尖一跃,便轻巧的从屋顶上稳落到两分阵营的中间。


    脚一沾地,沈竹就忍不住笑道:“好生热闹,这是在干什么,要不带我玩一个?”


    沈竹还未等到对方的下话,一股灵力就将他扯着后退,低沉沙哑的嗓音环绕到了耳边:“别过去,危险。”


    听到这个声音的瞬间,他心底一阵顿疼,眉头一皱,紧接着就是回眸一笑:“宫主放心,我没事。”


    囚渊:“……”


    不多时,桐山宗的宗主乾风盛开口说话了,厌恶的目光一直在他们暧昧的氛围上:“听祁柳公子说,魔头心里住着一位不可触碰的男恋人,今日一看果然,果然不管魔头干什么都让人觉得厌恶,不管是你还是你心里的那个人本宗主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免得祸害世人。”


    沈竹怒了。


    居然敢诋毁他们!真是好样的!你该庆幸现在面对你们的不是主人格,否则你们就等着被五马分尸吧!


    他面容和善:“您若是不会说话就闭嘴,没人逼你开口。”


    乾风盛讥笑道:“怎么?还怕被说吗?囚渊危害世人理应除去,然而你们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只不过在为他的罪行再添上一笔罢了。”


    彼时,姜修咬牙切齿的上来告沈竹的状:“师父,你一定要为徒儿杀了他!之前就是他三番两次的与徒儿过不去!”


    乾风盛眯了一下危险的眼睛:“放心,师父定为你报仇。”


    双面魔头与他的蠢萌小杂卫【26】


    沈竹:“……”


    “这颠倒黑白的能力没准了,明明是他先挑衅大佬你的,还反过来污蔑大佬,真想揍得他爹妈都不认识。”


    沈竹在所有人看不到的视线下,嘴角上扬,用脑电波交流:“姜修这种人与祁柳算得上一个档次,过多废话只会给自己增添烦恼,无视就好。”


    沈竹一脸无所谓的回答姜修:“姜公子真的是锲而不舍啊,明明可以避免这些,为什么偏偏上赶着被我打,我建议你应该去看看你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免得到时候连你师父都不认识了,那多可惜啊,你说是不是。”


    “你!”乾风盛拉住了姜修蠢蠢欲动的手,不然他差点就要使出自己的剑朝沈竹脖子上甩过去。


    乾风盛小声的道:“退下。”


    姜修没办法,只好忍气吞声。


    祁柳突然开口了:“你们这对狗男男一起去阴曹地府恩爱吧!”


    沈竹眯了一下眼睛,寒冷的气息吓得他有些不敢了,他汗津道:“你,你别嚣张!等会儿有你们好受的!”


    沈竹轻轻笑了一声,来回走动,假装沉思:“乾宗主,你一口一个魔头的,倒不如你来说说那个魔头究竟干了什么危害你们的事情?”


    周围瞬间安静得鸦雀无声,仿佛一颗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若是真要论起来,囚渊确实没做什么危害江湖的事情,相反,他在枫寒宫待的好好的,很少到人间晃悠。


    这是在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


    但是他身为前任宫主的儿子,这本身就是一个错误,他们可能都认为他父母的罪孽,作为儿子的来偿还再合适不过。


    沈竹见他们一个个的不敢说话,于是抱臂嘟嚷道:“你们根本说不出来对吧,因为他根本就没做什么危害世人的事情,他身为前任宫主的儿子,这不是他能决定的,试问,如果你们的儿子被这样对待,你们会坐得住吗,还是说会为天下除了他。”


    “这……”


    在场的四大宗门弟子听了沈竹的这番真腔赤语,不少人都开始露出难为情的样子,在下面窃窃私语。


    乾风盛忽然拔高音量:“少狡辩!他身为前任宫主的儿子理应为自己的父母承担过错,再说了,谁又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不会危害世人,说不定他早就在背地里盘算如何灭了我们,这些年,他的势力一再扩大,我们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绝对不能有一丁点的后患。”


    “我看小兄弟你也不是那种十恶不赦之辈,如果你肯弃暗投明,我们不予计较,如果你不肯回头,那就别怪我们连你一起除掉。”


    “十恶不赦之辈?”沈竹眨了眨大大的桃花眼,纯挚道:“我纵横江湖多年,十恶不赦的人看多了,但是没有哪一个是宫主这样的,要说十恶不赦恐怕非你们莫属了,你们这些名门正派嘴上是除魔卫道,实际上你们或许比真正的魔头还要可怕吧。”


    乾风盛青筋暴凸:“你简直不知好歹!既然你如此执迷不悟!那本宗主就要为世人先除了你!再去解决那魔头!”


    沈竹毫无畏惧,耸肩道:“气势不错。”


    肩膀忽然被拍了一下,沈竹疑惑的转过头,猛然撞上囚渊那双低沉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看到了那个主人格,背脊发凉。


    囚渊道:“竹哥哥,别惹他,他们不是好对付的。”


    沈竹松了一口气,无所谓道:“我又不在乎。”


    “可我在乎。”囚渊凝眉“竹哥哥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活不下去。”


    沈竹愣了一下。


    囚渊握起他的手,靠近他的脸颊:“交给我好吗,你别管。”


    对面的姜修突然“呸!”了一声,厌恶道:“恶心!”


    沈竹一个激灵,立刻反应过来,抽开手,朝着囚渊笑道:“宫主,你说的什么胡话,我身为宫主的下属,自然该身先士卒,哪有中途退出的道理。”


    囚渊沉默了。


    下一秒,囚渊重新紧扣住少年的手,力道不容他拒绝,他深情的道:“是生是死,我们一起。”


    沈竹愣了一下,突然叹气:“宫主你……何必呢。”


    然而内心却无比兴奋:“狗男人什么时候怎么会撩拨了!”


    一锅:“……”


    乾风盛忽然举剑,音量扩到后面的千军万马里:“所有弟子听令,今日势必除了那魔头,为天下平乱。”


    “是!”浑厚庞大的嗓音洋溢在整座枫寒宫上方。


    一时间,四大宗门以庞大水流的气势冲向了他们,口中高昂的吼道:“杀!杀!杀!”


    沈竹稍微凝眉,松开囚渊的手,纵身迎了上去。


    囚渊气急的喊了一声“竹哥哥!”也冲进了千军万马里。


    紧接着,两大阵营的所有人混杂在一起,银刀剑戟挥舞得火热朝天,谁也不让谁的气势异常霸道逼人。


    灰尘银光挥舞得漫天都是,一声声刺耳的剑击声以及滋滋滋的刺肉声混杂在一起,气氛异常庞大可怖。


    半刻钟后。


    战场上的人几乎已经精疲力尽,有的脱力倒地,有的已经倒在了血泊里,面目全非。


    这偌大的地域里只见几个身影在那垂死挣扎,一方是沈竹和乾风盛,另一方是囚渊与其余剩下三个宗门的宗主。


    沈竹拖着满身伤痕继续与乾风盛痴缠,刀剑相抵,难分你我。


    乾风盛笑道:“没想到,年轻气盛的小伙子竟不输我,只可惜不是我方。”


    沈竹道:“果然人老了就是喜欢感慨,事到如今,乾宗主惋惜又有什么用。”


    “是啊,确实没用了。”


    乾风盛轻轻叹了一口气,掌心凝起一股灵力,直抵沈竹的胸口。


    沈竹一个承受不住,身体被狠狠的击打到了地上,闷出了一口泊泊鲜血。


    “竹哥哥!”


    那边与其余宗主缠打的囚渊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想要过去,不料却被他们拦住了去路,囚渊没有办法只好解决完他们再去救沈竹。


    竹哥哥,坚持住!


    这边,沈竹刚刚吐完一口血,捂着剧痛的胸口挣扎着起身,却又疼痛难耐的倒了回去。


    乾风盛悬在空中,看着他狼狈的模样,除了感慨就是感慨:“好好的一个奇才为什么偏偏要与魔为伍。”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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