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喝,这可是好东西。”明月不由分说,直接捏着岁安澜的鼻子灌了下去。
岁安澜被苦的连连咳嗽,但没一会儿,她就感受到丹田发暖,体内的灵力开始逐渐恢复。
“这是......”岁安澜惊奇得看了看自己。
“都说了是好东西,眼下病人的情况已经安定,你快去歇息吧。”明月笑道。
岁安澜虽然是妖,但道行尚浅。眼下已经耗费了不少灵力,灵脉隐隐作痛,气息也跟着紊乱起来。
现在春溪堂的事情已经解决,她也没必要强撑,但在这前,岁安澜还有要事需的找听夜长老一趟。
“这里有明月姐守着大家当然安心,只是我有事找听夜长老。”
“好,我让人带你去找听夜长老。”
岁安澜谢下。
引路弟子带着岁安澜来到澹烟堂内室,便先行告退。
纱幔低垂,朦朦胧胧。
岁安澜缓缓陷入沉思,听夜长老不是去照看宿云长老了吗?怎么会在晓月长老这里?
刚刚一踏入殿内,就觉得一股庄严肃穆之气迎面而来。她下意识得垂首,端正得站在厅内,脊背挺得笔直,却不敢抬头东张西望。
这澹烟堂的气氛实在是太压抑了,让她有种莫名的心慌。
岁安澜颤巍巍得叹了口气,她在君山多日,遇到的弟子都待她不错。可是一来这里她就觉得很难受,不知道恩公他们门派会不会比这里还要让人感到窒息?
“你怎么来了?”听夜不知何时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岁安澜被吓了一跳,连忙道:“听夜长老,我有事找你说。”
听夜一脸疲倦点头,示意她开口。
......
等岁安澜出来时,天色已经晚了。
她本来想回芬芳林,但是今天实在是太劳累了,岁安澜懒得爬那几千台台阶。蝴蝶也没有什么固定居住的意念,岁安澜索性在一棵树上躺下,准备今夜在这里凑合凑合。
夜色渐浓,寒风呼啸。
听着耳边咆哮的风声,岁安澜皱了皱眉。奇怪,怎么今夜的风刮得要比平时还大?
鼻尖一凉,她下意识伸手一擦,手背湿润。
岁安澜睁开眼睛,下雪了。
天空中飘着鹅毛大雪,无声无息地落下。
望着这漫天飞雪,岁安澜恍惚间又回到在凡间快要频死的时候。
冰冷的雪花一片又一片得落在她的肌肤上,寒意一寸寸侵蚀着骨髓,意识慢慢得溃散......岁安澜下意识抱紧双臂,忍不住颤抖。
在君山多日,她都差点忘了在凡间现在还是冬天。
岁安澜看着眼前的细雪,犹豫着伸出手接住。当雪花落到她掌心时,岁安澜立马感觉到不对劲。
她怎么感觉不到冷了?
“咦?我们君山四季如春,何时会下雪了?”
“是啊,真奇怪,该不会因为三位长老接连出事......”
“闭嘴!”
两位女弟子议论着,其中一人做了噤声的动作,另外一个人会意捂住嘴。
“别胡说,小心让别人听见了。”
说完,就拉着对方赶紧走了。
树上的岁安澜:......
她认出两人是澹烟堂是弟子。三堂弟子的服侍不一样,澹烟堂是水蓝色,春溪堂则是白蓝色,冬禧堂...岁安澜没见过冬禧堂的弟子。
岁安澜见两位弟子手里拿着一些带血的棉花绷带,心里顿时就沉了下去。
难不成晓月长老也受伤了?怪不得听夜长老会在澹烟堂。
这几日,君山到底发生了什么?
岁安澜百思不得其解,正思索着,低头就看见有人缩在墙角内瑟瑟发抖。
“不好!院内的病人!”她大喊一声。
岁安澜仔细看了看缩着的那个人,发现他正是今天的那名少年。
“你在这里干什么?”她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没等少年开口,岁安澜一把抓起他的衣领,直奔春溪堂,到了院内她才发现病人们已经盖上被子,而且神色平静,好像没有察觉到冷似的。
她抬头,发现上空有粼动的结界。
岁安澜心里蓦地一滞,她是妖怪,怎么会察觉不出这道结界?
手里的少年突然一阵猛咳,吐出了一口浓血痰。
“你怎么了?”岁安澜大惊。
她的声音吸引了屋内昏昏欲睡的小蕊和明月,两人连忙跑了出来。
“发生什么事了?”小蕊问道。
“这孩子吐血了。”岁安澜一把将少年抱起,作势就要抱进屋内。
少年被她的举动吓得大喊大叫,不断推搡着她的怀抱,奋力挣脱。
岁安澜本就因为事情多而心烦意乱,见这少年不识好歹,不禁怒道:“再乱动就把你丢出去!”
少年被她唬住了,躺在她怀里呆呆得看着她。
小蕊和明月连忙让两人进屋。
屋内没有病床,小蕊便打了地铺。岁安澜把少年放在地上,明月负责察看。
岁安澜踉跄着走出门,深吸了口气。
为什么她感觉不到冷?为什么她连修行者下的结界都没有察觉出来?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岁安澜心神不宁,内心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不安。
像是有一股麻绳扯住了她的心脏,紧紧缠绕,窒息得钝疼起来。
就在这时,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小妖。”
他的声音很好听,如清澈的溪水,却比眼前的大雪清凉,还要在她心间缓缓流淌,解开了她的束缚。
岁安澜的手按在门框上,撑着身子缓口气。
“是错觉吗?”她想道。
那次和欧阳卿打架时,她也曾听见过他的声音。但那个时候岁安澜没有多想,只当是自己幻听了。
可后来......她在街上碰见墨雨眠。
“不是错觉。”那道熟悉的声音再次传来。
岁安澜下意识挺直了腰板,眸中带着些惊异和茫然。
“你、你是真人吗?”她有些惊讶。
“嗯。”
“你是恩公吗?”
“嗯。”
“你是墨雨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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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哦......”岁安澜眨着眼睛,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等我一下。”
她回头一看,明月对她笑着点头。岁安澜见那少年情况稳定,便也点了点头,自去寻了一个僻静的地方。
“好了!”岁安澜欣喜道。
“你怎么了?”墨雨眠这才开口,缓缓翻动着手里的书册,“我感觉到你不舒服。”
“你怎么知道?难不成我影响到你了吗?”
岁安澜想起欧阳卿那天说的话,灵韵相通者心灵相通。
青鸾台内,墨雨眠已经褪下大衣,他刚刚正准备歇下,就感觉到胸口一阵悸动。
他马上就知道是她这里出了问题,于是就意念找她交流。
“没有。”墨雨眠简言意骇。
说完这话,空气凝滞半响,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你...啥时候回来接我?”岁安澜一脸期待得问道。
“最少三个月,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墨雨眠道。
“想去的地方?”岁安澜敏锐得捕捉这个问题。
“嗯,安澜我想和你说一件事。”
墨雨眠的声音比平时还要沉稳,岁安澜也听出来他不是在开玩笑。
“是在想送我去哪里吗?”她开口说道。
“你知道?”
岁安澜没说话。
“正清门向来只收男弟子,况且你的身份特殊,我不能带你回去。”
“好。”岁安澜回答得很干脆。
墨雨眠有些惊讶:“你不生气吗?”
对面迟迟没传来回复,看来是不想理他了。墨雨眠无奈得摇了摇头,果然是孩子心气。
可这边的岁安澜不说话却是因为明月突然来到她身后。
“你怎么来了?”她问道。
明月笑道:“看你脸色不太好,怕你出什么事情。”
“才没有呢。”岁安澜故作坚强得转过头。
“没有最好。”明月坐到她旁边。
风雪依旧,枝丫上积雪累累。一眼望去,君山一片白雪中沾绿,倒是有生之年第一次见。
“你觉得我们君山怎么样啊?”明月突然问道。
“很好啊。”岁安澜思绪还停留在墨雨眠说不能待她回正清门的这个事情上,虽然她其实心里也知道正清门门规森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
仿佛回到了在云溪镇的时候,墨雨眠未曾回头的背景,以及她身受重伤回南风馆时,空无一人的屋子。
等等,君山?
岁安澜两眼一亮,转头对视上同样两眼放光的明月。
“下个月就是君山收徒之日,你若是有意就先准备着,若届时师父归山,我便求她收你为徒,往后我们两个就是同门师姐妹!”明月向她挑眉笑道。
“真的吗?”岁安澜眸光明亮。
“自然是真的!”
两人互相拉着手相视而笑。
“今夜我值班,你就在我屋内歇息,明日我就拿医书给你看。”
“好呀好呀!”岁安澜嫣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