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是不能被鼓励的。
一鼓励就会忘乎所以,得寸进尺。
比如面前的江峙川。
这人顶着一张哭得湿漉漉的可怜面孔,说着天真的话,提着无理的请求,未等江维岳同意,又做出更出格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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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被异物撬开蚌壳,露出稚嫩蚌肉。江维岳着实懵了,后背僵硬着,被粗大骨节侵犯的口腔里竟然在瞬间生出涎液来。
他的眼圈一刹那泛红了。
他不想咬,也不能咬,仅仅含着它就已经让他十分为难。
他不想让涎液流出来,不想让舌碰触到冰凉的手指,更不想因为对方一个使坏的举动就眼圈泛红流眼泪。
他一把抓住江峙川的手腕,仰头睨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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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峙川低下头。
大哥的手非常烫,箍在他的手腕上像为他戴上了炙烤过的手铐。
大哥修长的指关节也不知何时竟然泛着透亮的粉,像晚霞将落未落时给天空镀上的最后一抹色。
他突然不合时宜地想起阿容曾经说过的话。这小子不知在哪里看到一个未经证实的说法:一个男人要是手指关节越粉,欲念就越强。之前他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现在他真的希望大哥再粉些,再再粉些……然后在他面前暴露出更多难耐的情愫来。
如同现在,他窥见大哥那抹柔软湿热的粉红舌尖,就隐约藏在他的指关节后,退无可退,可可怜怜地只能含舐着,包裹着他。
但还不够,不够的。
“大哥,你咬一下,咬我一下嘛!”
江峙川哑着嗓音诱惑,一幅不咬他就会把指关节探更深的霸道架势。
橘猫都看不下去了!
【这跟我们在弄死老鼠前先玩弄一番有什么区别?】
说完,又赶紧用爪爪捂住嘴,【哎呀,宿主不是老鼠,我也不是猫猫!】
江维岳没空回应系统,他攥着江峙川的手腕……试图把对方手指拽出去,然而他低估了对方的手劲,以及坏心眼。
他拽得越狠,对方凿进去的越深。
这哪里是本能的,可爱的,笨笨的小孩,分明是恶劣的,狡猾的,坏透的男人。
两厢拉扯中,江峙川还不忘单手护在江维岳身后,生怕他一不小心撞到沙发后背。这个姿势反倒像把人搂在怀里,强迫吃不该吃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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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怎么办?该把手指撤走的。
可大哥的口腔好暖,好湿,痒意泛滥得又爽又难过。尤其,他强行撬进大哥齿间,压迫出来的痛感,似有似无,时浅时深,是他从未尝过的滋味,也是他渴求了太久的方式……
好似只有痛感才能让他感受到存在,感受到两人之间深刻的羁绊,一点点痛都能让他忍不住浑身颤栗,如同夜里白色旖旎喷勃而出的瞬间。
他真的只想让大哥咬他一口,只一口就好,可手指一但伸进去,就不归他管了。它带着自由的本能探索大哥上下颚的柔软,舌尖的弧度,牙齿的可爱,以及里面的深度……
就在他犹犹豫豫时,大哥突的狠狠呛了一声。
江峙川惊得赶紧撤回手,一丝黏细的涎液被勾了出来,颤颤巍巍,可可怜怜,涎液的那头是被他的指关节冲撞得更为可怜的粉红舌尖。
江维岳眼尾泛着泪,沉沉看着对面青年。
江峙川心头大颤,“大,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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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维岳无声看了他一眼,再次攥住其手腕,低头狠狠咬了上去。
没咬指尖,没咬关节,反而咬在中指的根部,在上面留下一圈清晰深刻的齿印……
江峙川呆呆地看着面前的一切,被狠咬的痛感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爽得身体发肤的所有尾端都在颤抖。
大哥玉一般的脸上泛着恼羞成怒的红,唇边还挂着被自己弄出来的涎液,即便被老头子抽打也一滴不落的泪也被他逼出来了……
此刻此景像是被魔法定住,满目的活色生香,可以收之,藏之,幻想之,可以作为深夜做旖旎美梦的素材,也可以作为制造颅内高潮的前奏,尤其这样的形状的齿印更像是大哥亲自为他戴上的定情戒指……
“要是以后你失明了,凭我咬你的力度,你可以分辨出来是我!”江维岳沉沉道。
江峙川眨了眨眼。不用大哥废嘴咬,只要大哥出现在面前,他就能闻出来。
这话他不敢说出来,只敢缱绻在舌尖再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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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维岳不再说话,走到落地窗旁,沉默地看着窗外。
窗外被风挟持的密林无声地东倒西歪,像演一出哑剧。
江峙川看着大哥冷绝的背影慌了。
他欲言又止,往前走一步又退回来一步。
中指根部的齿印已经消减不少,痛意也所剩无几,若再等片刻,是不是连站在面前的大哥也会消失?
刚才有多勇,现在就有多怕。
用眼泪赚取的心疼是有限的,江峙川明白,只是他太爱用这一招换取大哥的垂怜。
况且,大哥已经够可怜了。先是父母双亡,流落福利院,后来好不容易被江家收养,又失去养父母。本来和弟弟相依为命,却被老头子要挟装饰江家兄友弟恭的门面,现在又因为他,要被赶出江家。
而他本就是长在贫民窟阴沟里的老鼠,是不知母亲是谁的弃子,即便现在顶着江家小少爷的身份,也是旁人避之不及的发癫怪胎。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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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揣着阴暗的想法不停觊觎大哥,现在,又把大哥圈禁在这处秘密房子……
大哥是皎洁月亮,就该悬在天空,携着星,裹着云,高高在上,自由自在……
他不允许任何人把月亮拽下来。
包括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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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快逃!”
江维岳后背一僵。
他转过身来,身后青年颤着声,流着泪,还试图挤出一个笑。
下一秒,江峙川擦掉眼泪,冲去卧室翻箱倒柜,装了一堆衣裳,塞了一堆纸币,而后拎着行李袋丢在江维岳面前。
橘猫激动得上蹿下跳。
【草草草!这厮在干嘛?怎么突然当起好人了?】
【宿主,他是不是故意这么说,只要你欢天喜地去找亲弟弟,下一秒就把你扑倒捆住?】
江维岳:【。】
他看到江峙川应是想挤出一个无所谓的笑,可颤抖的手还是出卖了他。
“管家说会送你出国,送你找弟弟……”江峙川眼圈泛红,“他在骗你!”
老头子睚眦必报,一定不会放过大哥。管家被迫同意让他和大哥相处最后12个小时,也不过是笃定大哥一定逃不掉。
江维岳点点头,“我知道。”
江峙川一愣。对!大哥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想不到。
“阿容有办法送你出国,”江峙川又打开一个保险柜,抱着一堆钱拼命往行李袋里塞,“我会回去逼老头子把你弟弟安安全全的交出来。”
提到弟弟这两个字的时候,江峙川肩膀抖了下,随即又露出一个难看的笑来,“他是大哥的亲弟弟,有绕不开的血缘关系,我比不过的。”
江维岳皱着眉,握住江峙川还在往袋子里塞钱的手,“小川,万一我……就等你说出这句话,万一,所有的这一切,都是我在利用你?!”
江峙川神色一顿,有些迷茫地看向江维岳,“大哥,要是你能永远利用我,那该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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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极限的偏执才能榨出高浓缩的诚恳,它以摧枯拉朽的姿态扫荡一切伪装,解构一切繁杂,像一场永不降温的发烧,像一场永不停歇的舞剧,炙热至死,跳跃至死,一以贯之,从始至终……
江维岳从未被人如此热切、执拗、疯狂、毫无条件地需要过。
要知道,连他本人也不能完完全全接纳自己。
江峙川时时刻刻如幽雾一般、只笼罩一人的凝视,此刻化作一叶舟楫,意外地碰触到江维岳人性的暗礁,发现了他的“障碍”、他的“病症”……
江维岳过去常年瘫软的神经、滞缓的心跳、犯懒的四肢、卡顿的血流、此刻,被面前的青年……轻轻敲响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