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寒汀感觉剩下的两个人心情不佳,但也说不出什么可以缓和氛围的话。直到温珩漻和昝于淞回来。
“殿下,今日我们已经叨扰皇后娘娘许久,该回家了。”温珩漻走到戚寒汀身边,垂下眼眸看她。
昝知云点点头,应是景亓帝吩咐了什么。她看向昝于淞,昝于淞立刻了然。
“殿下,我们很快会再见的。”昝于淞送他二人出宫,临了来了这么一句。
戚寒汀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下意识去看温珩漻,结果温珩漻已经先一步上了马车了,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见。
她略带疑惑的说了句好,然后也坐进了马车。
他们是迎着太阳来的,如今又追着月亮回府去。
“殿下,后日我们要启程去宜州。”
“我们?”
“是。陛下叫我和昝大人,便是为了此事。”
戚寒汀眼神中是不解和凝重,她不信这几日发生的事情没有关联。还特意带上她,是要让她做什么?看什么?还是...见证什么呢?
“宜州,是哪里?”
“是马贵妃的母家。”
马槐秋吗?她的父亲虽是当地的商贾大户,但按理来说也是没有资格入宫选秀的,她又是如何进宫的呢?
戚寒汀有太多太多想问的,堆积在一起竟然不知道先问什么好了。
“马贵妃的母亲曾是宜州第一才女,苏耘姝。”
“苏?”
温珩漻看向她,“苏耘姝是苏常的姨母。”
戚寒汀一瞬间的吃惊,“苏常还是马槐秋的弟弟吗?那马槐秋又是如何入宫的?”
“传闻当年苏耘姝嫁入马家以后不久便撒手人寰,那时苏常尚未出生,所以他们具体关系如何,臣不得而知,只是这些年并未听说苏常与马贵妃有什么明确联络。
当年先帝受恩于苏耘姝,许下一桩愿望,如今看来应当就是她可以入宫的筹码。”
戚寒汀脑中一团乱麻,半晌她才终于捋清楚这关系。“他让我们去,是为了让我们查什么?”
温珩漻不想给她太多压力,“殿下,放松。”
这个节骨眼上,在他们终于弄明白了当年的真相,最需要证据的时候,景亓帝就像是给了他们一个光明正大的机会,让他们可以顺理成章的按着路线走,她怎么能不多想?
她语气极低,几乎是不受控制的呢喃出,“他是不是,知道真相?”
“殿下!”温珩漻第一次对她厉声说话,即使只有他们二人,也必须要小心谨慎。
戚寒汀深呼吸了几次,强迫着自己不去多想,她宁可景亓帝是从头到尾都被蒙在鼓里。
她几乎是用尽精力,才转开这个话题。“昝大人,也会去?”
温珩漻微不可闻的停顿了一下,“避免我们过于明显引人怀疑,殿下与臣先行。”
戚寒汀其实根本没听见他说什么,满脑子都是上一辈的复杂关系,所以她只是机械的点头。
温珩漻看她提不起精神的样子,是不愿与他一同吗?她是不是,更想和昝于淞一起?
片刻后便到了温府。
温珩漻先一步下了马车,伸手去扶戚寒汀。戚寒汀其实根本不需要,只是不好拂了他的面子,便搭上他的胳膊。
不对,戚寒汀来回看了好几眼,这是她的院子没错啊,怎么温珩漻也跟着进来了?
“先生,怎么不回自己...戚寒汀欲言又止好几次,还是忍不住开口问,因为他俩已经走到她屋里了。
“臣来给殿下上药。”温珩漻晃了晃手里的药。
他什么时候拿的药?难不成他一直揣在身上?
“不用麻烦先生了,我自己可以的。”戚寒汀现在看到那张床就想到昨天晚上,还是有些尴尬。
温珩漻像是根本没听见一样,径直走过去坐在榻上,还拍了拍床边。
“过来。”
“哦...”戚寒汀有点不情愿。
戚寒汀把两只手乖乖的平摊,也不敢乱瞟,只好盯着自己的手心。
温珩漻看她半天一声不吭,还以为她是疼的。
“疼吗?”
戚寒汀猛地跟他对视上,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结巴。“没...没有,不疼。”
这屋子平时也没这么热啊,怎么她感觉好像要出汗一样。
“疼的话说出来,臣会再轻一些。”
戚寒汀嗯了一声,然后把眼神撤开。终于看见他脖子那处还显得有些发红。他把药带着在身上一整天都没管管自己?
“先生,你的伤...”
温珩漻闻言立刻将手中的药放在她手上,像是可算等到这句话了一样。“那便多谢殿下了,臣看不到。”
?其实戚寒汀是想叫人进来帮忙的。
“哦...哦,好。”
她那么认真,全神贯注的看着他的伤口。
温珩漻控制不住的去看她,心里一遍遍描绘着她的眉眼,看她的轮廓。
“殿下...臣并不爱慕你的母亲。”
“啊?”她呆愣的看着他,原来他心里还在介意这个。
“殿下别再误会臣了。”温珩漻显得有些黯然。
“可是...”
“那是敬重,是感激,而非爱慕。”
戚寒汀感觉他的语气不太从容,像是迫不及待的证明什么。
戚寒汀似懂非懂的应下了。管他这个那个的,先答应了再说。
是夜。
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戚寒汀便难以自抑的去想徐氏。从前她睡不着的时候,徐氏便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给她讲故事。等到她睡着了,再给她盖好被子。
如今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榻上,不知前路如何的那种迷茫感几乎要将她吞噬。有人来拥抱她,然后又将她心里的一块肉剜去,将她与这世间所有的联系都切断了,这是最后一个人,知道她名字的人。她再也不是谁的星星。
说到底,戚寒汀也只是十几岁的小孩。她将自己裹在被子里,小声啜泣着。
太安静了,她甚至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温珩漻。她在这种时候想到的居然是温珩漻。
戚寒汀随意披上了一件衣服,拿着个油灯便出了门。然后就看见温珩漻顶着月光坐在她院中。
两人隔着不远的距离对望。戚寒汀承认,温珩漻像是谪仙一般,月光零零星星洒在他身上,像是星芒。她看愣了。
“先生怎么在这里?”
“殿下睡不着吗?”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戚寒汀又说,“我...不知道怎么有些睡不着。”
温珩漻分明看到她湿漉漉的眼睛,她哭过了。
温珩漻起身一步步走近她,然后将她拉入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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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外面凉。”可他的手分明更冷,也不知道他在外面坐了多久。
“先生,你手好凉。”
温珩漻立刻收回了手,“对不住,臣...”
“你坐了很久吗?你冷不冷?”她把自己的衣服披在他身上,带着她的气味,她的温度。
温珩漻的心尖淌过一股暖流,让他的四肢百骸都热乎了起来。“殿下不嫌臣身上冷吗?”
戚寒汀仰着头,然后摇摇头。“为什么嫌?先生难道不是觉得我会害怕才等在院子里,等我睡着了再走吗?”
温珩漻压下怜爱,没说话。
“先生真好。”
温珩漻觉得胸口一阵发麻,他怕自己就这么显露出心意。于是他快速的撇开眼睛,但语气还是缱绻的几乎浸到人心里。“殿下去躺好吧。”
他的声线与她刚来的时候一样,只是那时他的语气更像是冷清的冰泉,总给人一种隔离疏远的感觉,此刻那泉水化了冰,更像是美酒,光是听上去就好像醉了,总带着些撩人的意味。
“先生能不能还拍着我的背哄我睡觉?”说出来还是有些难为情的。
戚寒汀觉得她这请求属实有些冒昧了,但她真睡不着。
得到他允许,她一个飞身钻进被子里,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个头,然后眼巴巴看着温珩漻。
此刻她眼睛一直看着他,他显得有些无处遁形。“殿下转过去,臣拍着殿下的背。”
戚寒汀转过身去,然后闭上了眼睛。结果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人哄。她动了动身体,然后扭头看他。只看见他的手停在半空没落下来。
“先生?”
“殿下没把臣当干爹吧?”
坏了,他怎么知道她刚才是这么想的。她转过头才底气更足一些。“没有。”
温珩漻这才灭了几根蜡烛,在昏暗的烛火下,他终于大胆的看向她。此时他的眼神里的爱意几乎藏也藏不住。
一大早起来,戚寒汀就被婢子围着挑选穿什么衣服,出门要带什么东西。若只是出门去见世面,那她肯定激动的不成样子,只是现在她心里压力很大,而且对于穿什么这种事情她本也不是很在意,所以实在是提不起兴趣来。
“殿下不喜欢这件吗?那换那件青色的呢?”她们不想殿下不高兴,又想着温大人说要转移殿下的注意力,所以几乎是一个刚说完话,另一个立刻接上话茬。
“好了,姐姐们,这些你们做主就好。我确实不太懂,你们看着办就行。”她好不容易找出个空挡,拔腿就跑。
昨日也不知温珩漻什么时候离开的,她一晚上睡得安稳又舒适。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见见他。说什么事好像也没有,就是单纯想跟他说说话。
“殿下不喜欢那些衣服吗?臣再让他们去挑挑。”戚寒汀都没注意到温珩漻在她身后。
“不必了先生!我很喜欢,只是有些眼花缭乱,不知道怎么选才好。”
温珩漻看着她头顶的发旋,越发觉得她这般说话磕磕巴巴的有些可爱。“殿下想以什么身份和臣一同去宜州?”
戚寒汀好奇的看着他,“比如呢?”
“臣的远房妹妹。”然后他停顿了一下,“或者殿下想的是...臣的干女儿?”
“那就远房妹妹好了。”戚寒汀赶紧打住了他的话,这人怎么这么记仇?明明是笑着看她,她总感觉有些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