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儿被人带了上来,她自然是不肯承认的,一口咬定岳华绮给她的就是丁香。
“第一,你来取香时我并没有说明里头有丁香,你怎知熏的香里含有丁香?你也懂香吗?”
岳华绮不紧不慢地说道,一脸好奇地盯着岚儿。
见岚儿哑口无言,她继续道,“所有来取香的宫人我都登记在册,取走的分量也同样有记录。你从我这登记拿走的是茉莉香不错吧?那丁香怎会出现在郡主的房内?需要寻来每个取走丁香的宫人一一查证吗?”
“你,你擅长制香,自然是可以……”
“若是你想说我自己又制取了含有丁香的新香,那大可以再去查验。我每日携带新的香料入宫时都会在宫门处的公公那里登记,带了多少原料能制成多少香一清二楚。除了宫人拿走的,剩下的所有原料都在香院中。”
“你熏香多少时辰,剩下的香有多少分量,这都可以大致推测出你取走了多少,一对照便知是不是你从我这里取走的。”
一连串的应对之言听得在场人目瞪口呆。
虽不至于咄咄逼人,但见她气势满满,岚儿不敢再说些什么,沉默不语。
此时程霖凑到陆川耳边说了几句话。
陆川便接着开口,“父皇,儿臣有一事问郡主。”
文帝点头,陆川继续道,“郡主在来的路上是否被一宫女误撞导致衣裳沾了水?”
赫连逐柔点点头,此时面色稍有好转,“确有此事,岚儿带我回去更了衣。”
“所以原本郡主所穿的衣服上定有丁香气味,才导致起了红疹。”
众人见其说得有理,都将目光投向了岚儿。
“我,我……就算这不是你干的,那使臣们腹痛,难道和你没关系吗?”
腹痛,或许与饮食有关。
移步至前厅,岳华绮与陆川在座位间踱步,发现北疆使臣的桌上都摆放着羊肉。
这是北疆人喜爱之物,而许多南垣人觉得膻味重吃不惯,几乎都没有这道菜。
陆川吩咐御厨端来一碗新的,岳华绮舀了一勺凑近闻了闻。
若是别人不一定认得出,可这味道她再熟悉不过。
这汤分明是茶汤,只不过她为宫宴特别调制之茶喝起来虽浓,茶香却淡,在品尝时容易被其他食物的气味盖过。
而羊肉一般不宜与这调制的浓茶一起吃,御厨平日里也不会这么做。
“把做这菜的御厨叫来。”文帝吩咐道。
几位御厨一来,见到这样的场面以为菜肴出了什么大问题,急忙跪下。
听岳华绮一讲,年长些的御厨一拍脑袋,“这羊肉是新来的厨子做的,你快说说怎么回事!”
那名年轻些的厨子急忙磕头,担心自己酿了大错。
“我本不打算这么做的,是服侍郡主的宫女说北疆那边喜好这么吃,又说岳姑娘做的茶有奇效,若是加进入保准能让郡主满意,这样我也能得到赏赐。”
“你糊涂啊!这么吃一般人的肠胃可受不了,难怪会腹痛!”
“求陛下开恩,是她!她叫我这么做的!”
年轻厨子一下认出了人群中的岚儿,连忙指向她。
如今一切明了,岚儿做再多的辩解也是无用功。
可不管文帝怎么问,她都不愿说出主谋,只说自己一手策划了此事,纯属是看岳华绮不顺眼,想嫁祸于她。
“拙劣的把戏,若是你背后真有人指点,此人也是够蠢的,你说是吧五弟?”
陆淮没忍住开口嘲讽,目光转向了一旁面色不悦的陆哲。
“行了,拖下去处置吧。”
文帝面色稍缓,幸亏不是有人下毒,使臣们服了药后状态都恢复不少。
但此事说来还是南垣驭下不力,总归要好好补偿北疆,文帝将此事交由陆宣去办,接下来可要好生招待众人。
同样,此事岳华绮虽然据理力争证明了自己的清白,但遭人陷害受了委屈不假。
文帝赏赐了珍宝,并派人对外宣扬了一波她的生意。
宫宴草草结束,众人一并出了宫门。
陆宣与陆川并行,走在岳华绮身后不远处,“看来陆哲是盯上你了。”
“盯上你我都一样,反正他也只有一个目的。”
听出陆川情绪低,陆宣望着岳华绮的背影,半开玩笑道,“好在她聪明,没让陆哲抓出错漏。阿川,你的眼光不错。”
“二哥何时也会打趣我了?”
面上不显,此刻陆川的话里却明显带了几分愉悦。
“总之你二人多当心,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明白。”
如陆宣说的那样,眼看拿沉盼坊没有办法,陆哲没消停几日又从钱庄的生意下手。
岳式钱庄门口围着大一群人,中间站着一个青年壮汉和一个中年女子。
女子哭诉着就因为银票不小心掉入了水里,钱庄就不认她的银票,取不出银子。
壮汉也叫喊着钱庄欺客,自己的银两全被吞了。
周围的有几位看客也不时插几句“好像”“大概”,用模糊的话语引起其他百姓的怀疑。
岳华绮赶到时,已有许多百姓怀着不信任的想法,打算将银子全取出来。
上前一问,那女子的银票上虽有印记,但因掉入水中墨迹晕开,难以分辨出是否是钱庄的印章图案。
而那壮汉则根本拿不出银票,只说丢了。
依旧是雕虫小技,陆哲此举完全是小人做派,为的只是找人闹事来扰乱钱庄经营。
岳华绮无奈地叹了口气,交代了章管事几句,示意百姓们稍安毋躁。
她拿过女子手中的银票,仔细瞧了几眼,平静开口,“我岳式钱庄所用的银票凭证全是由特殊的纸张制成,加盖印章,而这张银票用的是最普通的皮纸。”
“而我钱庄用的墨也是上好的,即使浸了水也不易晕染。若是大家不信,可以亲自看看。”
章管事派人搬出一张桌,拿来一盆水。
岳华绮将一张银票放入水中浸湿,重新取出,待其风干,与女子拿来的银票放在一起相比。
显而易见,两者纸张的变化不同,墨迹晕染程度也不同。
此刻看客窃窃私语,纷纷指责女子想空手捞白鱼。
此时章管事派人去找的官兵也已抵达。
那名壮汉见状顿时改口,说自己粗心大意弄丢了银票,回头再去好好找找。
这么一折腾,大半日过去,钱庄都无法正常经营。
岳华绮看百姓们还未散去,顺势和章管事一商量,有了决定。
“从即日起,七日内,来我岳式钱庄长期存银两者,可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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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定年息。若是想不按当初登记般取走银两者,今日我钱庄也不收一分利。”
此言一出,多位百姓都亮了眼,扬起了笑容。
不知人群中谁说了一句岳华绮好像是为宫里做过事的沉盼坊掌柜,众人愈发信服。
“为宫里做事,那肯定不会跑了!”
“对啊!我存,我存!”
这样一来,陆哲反而是弄巧成拙,意外帮了岳华绮一把。
虽然岳家如今在崇都的生意还远比不上在玄州的,但也有了一席之地,还算兴隆。
陆川府上,程霖将发生的事报给了在看书的陆川。
刚好,此时岳华绮敲响了书房的门,程霖也默默退了出去。
“陆川,我怎么觉得你府上的有位家丁今日也出现在岳式钱庄门口了呢?”
岳华绮进来的路上看见一位正在收拾东西的男子,觉得他着实眼熟,正像是最后人群中发声的那位。
见她面带笑意,陆川也不多瞒。
“算是,顺势而为?你也应付得过来。”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而且陆哲这些手段也实在算不上高明。”
岳华绮走到木架旁打量起来。
“他虽有野心也有胆量,但太冲动也太爱较劲,其实不足为惧。对了,父皇赏了珍馐,以往都是你留我在沉盼坊用饭,今日不如让大家来我府上一聚吧,也算是庆祝岳家生日蒸蒸日上。”
陆川放下了书,看向岳华绮。
“好,那我们早些打了烊就过来。”
宫里赏赐的还是和家常菜不同,光是看着就精致许多。
其实除了宫宴,陆川平日里也不怎么吃这些。
但今日看大家吃得开心,特别是巧叔也大快朵颐,他多尝了一些,确实别有风味。
饭后时辰尚早,晚风吹拂,众人围坐在院子中闲谈。
汤禧有些无聊,提出让大家来玩猜枚。
猜枚在南垣并不流行,其实顾名思义就是一人手握几样东西,其他人来猜单双数目等。
“输的人就不罚酒了,老实回答一个问题如何?”
这样看来是纯凭运气,惩罚也不算什么,闲来无事,众人皆点头同意。
巧叔和云蝶都顺利猜对了,轮到程霖却出师不利,第一个便猜错了。
“我来问!”岳华绮坐在陆川身边,有些兴奋地举起了手。
“程霖你小时候跟着陆川时就是这么不苟言笑的吗?”
一想到小时候的陆川和程霖在院子里一脸正经玩耍的画面,岳华绮没忍住笑出了声。
陆川猜到她在想些什么,笑着摇摇头看向程霖。
程霖则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其实我是习惯了如此,可能高兴与难过在面上都不太显,旁人还常因为我这样以为我不好接触。”
“多笑笑好,你看陆川现在就常常笑嘛,是不是?”巧叔朝陆川使了个眼色,陆川扬起嘴角点了点头。
汤禧看了这画面却怎么也笑不起来,出声道,“陆公子,轮到你了。”
陆川颔首上前,看着他紧握的手,一一猜测。
“很可惜,唯有数目猜错了。”汤禧摊开手掌,也勾起了嘴角。
还未等其他人想出问题,汤禧抢先开口提问。
“你有没有牵过甚至亲过……某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