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五弟人在崇都,却对玄州之事了解得这么清楚。”
见岳华绮短暂沉默,陆川从位置上起身走上前来。
他面向文帝,解释道,“儿臣与岳姑娘确实是旧识,她也确是新陈人不假。此前在线玄州多亏了岳姑娘的帮助,儿臣行事才得以如此顺利。”
听见陆川这么说,底下的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毕竟崇都的皇宫里从来没有新陈人能这么自由出入,更不用说在宫里做事。
文帝紧了紧眉头,剩下的人也不好开口。
陆川继续道,“父皇,如今南垣和新陈刚签下条约,开放了通商,雁州已成为两国商贸要地,我南垣商人在那的生意也是蒸蒸日上,既然要长久开放,那想来生意也不能只局限于雁州一地。”
此时陆宣也起身上前。
“四弟说的有理,依儿臣所见,若是岳姑娘作为玄州商人来到崇都经商,甚至在宫中被重用,这也能表明我朝对通商之事的重视,往后也将会有更多新陈商人来到我南垣境内,利大于弊。”
两人说完,众人的争议变为了点头认可。
文帝同样也赞成此事,再者说岳华绮确实做得不错。
见气氛缓和,舒妃忽然开口为站着的三人寻了个口子。
“宣儿和川儿认识这么一位能人,竟藏着掖着不说,可不厚道。”
楚皇后闻言也接上了话,“是啊,还是喻妹妹心细,在这偌大的崇都凑巧找到了岳姑娘。”
喻贵妃自然听得出话里暗暗的讽刺之意,只尴尬地笑笑。
听完全程的太后想起了什么,与文帝耳语几句。
文帝听后朝陆川与岳华绮看去,“既然你二人熟悉,那北疆使臣来访的宴会便交于你二人与礼部一道准备吧,既是为我南垣做事,可不能丢了面。”
北疆严寒,所拥有的本土香料更是比南垣还稀少,更别说制香工艺了。
岳华绮忽然觉得自己成了南垣的御用制香师,何时需要何时搬。
不过这对沉盼坊来说是件好事。
沉盼坊掌柜入宫制香一事很快就传开了,百姓们听说后都想来看看能得到宫里人赏识的香是何样,光临铺子的人更多了。
回到铺子里,汤禧见岳华绮一脸疲惫,拿出了账本。
“几日不见,你这是怎么了?”
将来龙去脉与他解释一番,汤禧更是不解,“你要这么不停歇地忙吗?或者说,打算一直为了宫里忙下去吗?”
“以后的事尚且不知道,或许我日后想四处闲游也说不定,我只清楚如今我想继续做,且我也很开心。”
岳华绮接过账本翻看起来。
“你现下不是也做得挺好的吗,可比你刚来的时候游刃有余多了。要是以后我出去云游四海了,你可要好好看着铺子,放心,工钱我肯定给你涨。”
汤禧听出这是岳华绮的玩笑话,她也不会真的不让他走。
可心里还是有点落寞,“其实我觉得现在就挺好的……”
“你说什么?”
“没什么。”
北疆素来中立,与其余三国都常年保持友好。
往年北疆出使南垣都是派使臣团在崇都待上一月不到,赠礼交流,促进两国关系。
文帝通常会派一名皇子去接待他们入宫,两日后举行宫宴。
与以往稍有不同的是,今年北疆的郡主,也就是王女,会一同前来。
所以文帝更是重视此次宫宴,礼部连着陆川与岳华绮都不得有一点松懈。
对岳华绮来说倒是还好,毕竟已经有了经验,她还是待在宫里像准备太后寿辰一般准备此次宫宴。
而陆川则更忙碌些,白日里协助礼部一同安排宫殿布置、核对餐食,稍晚些与岳华绮一起准备香料制品。
虽说他不太懂香,但还是陪着岳华绮说话解闷,偶尔提些建议。
此次接北疆使臣入京的是陆宣,一路顺利,郡主与使臣很快就在宫里安顿下来。
离宫宴还有两日,岳华绮看东西准备差不多了,便抽空回了趟沉盼坊。
一进铺子就看到云蝶急匆匆地拿了两块帕子跑向前厅。
“是来的路上受凉染了风寒吧,多谢姑娘,快擦擦。”
“你看你不也是,挡着点咳,别弄脏了别人的货品。”
岳华绮远远一瞧,两位客人背身用帕子擦拭鼻子,面前摆的是新上的丁香。
还没多想汤禧就拿了几个绣好的香包过来。
岳华绮拿起香包一一检查,只见最底下的那个缝得歪歪扭扭,一看就不是洛娘和云蝶做的。
见她盯着香包看,汤禧这才意识到自己错拿了昨日他绣的,一把夺过解释道,“拿错了,大概是哪个帮工拿来练手的吧。”
汤禧的声音听着有点不对,动作幅度也大了许多。
岳华绮总觉得他今日看着有些脾气暴躁,且一个香包也不至于如此,她还什么都没说呢。
想着还有事在身,望着汤禧默默走开的背影,岳华绮只嘱咐云蝶多注意点他的情况,便又赶回了宫里。
膳房不远处的“香院”是岳华绮平日里制香与休息的之所,刚回香院没多久就有一位宫女前来领东西。
岳华绮见她眼生,不知是哪个娘娘宫里的新人,顺口多问了一句。
没想到她是负责照料北疆郡主的宫女岚儿。
岳华绮正研粉挪不开手,只得口头指挥岚儿拿取香料。
“上面的牌子都写了字,听闻郡主喜茉莉香,左边第二个就是。”
岚儿取了香转身便走,岳华绮见状连忙提醒道,“记得提前取一点给郡主试试,切勿全用完了。”
没一会儿,陆川走进了香院。
如今宫里人反正都知道了二人是熟识,见面也不必再遮掩。
“忙完了吗?”陆川坐在一边,侧头询问。
岳华绮磨完了粉,抬头望天,有些阴沉,怕是要下雨。
“差不多,宫人该取走的都取走了,等着这一些送去殿内便好。”
说完她便准备起身将剩余的香料收进屋,免得受了潮。
“对了,程霖跟我说,丽宫的人去藏书阁取了几本书,其中有关于医药和香料的。”
程霖何时去藏书阁当差了?
虽玩笑般这么想着,但岳华绮和陆川都察觉此事可能不太对劲。
在北疆使臣入京的这个口子上出现这么一档事,着实奇怪。
岳华绮停下了放东西的动作。
“万事小心。”
两日后,宫宴开。
北疆郡主赫连逐柔坐于高位,身边是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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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北疆使臣。
“郡主亲自前来,不仅是南垣之幸,也是南垣与北疆肝胆相照的印证。”
“得南垣、文帝如此重视,也是我北疆之幸,望往后多年两国继续友好共处。”
南垣的戏曲、北疆的献舞结束,宫人齐齐上菜。
“郡主可以尝尝,此乃崇都特别为使者们制作的佳肴,这酒与茶也是别处喝不到的。”
楚皇后坐在文帝身侧关照道。
此酒有股独特的醇香,茶也是,桌上的菜肴里还有北疆人爱吃的羊肉,不过这做法倒是不一般。
赫连逐柔爽朗笑道,“此前宫女在我殿内熏香时我便注意到了,这香极好闻,是我们北疆从未有过的。这酒与菜也是一样的令人喜爱。”
文帝与楚皇后皆欣慰笑着,想来就是岳华绮的功劳。
然而,没一会儿赫连逐柔就开始一手捂着腹,一手抓着手臂,面色异常。
场上的所有人纷纷警惕起来,只见好几位使臣都捂着肚子,叫声连连。
“来人,宣太医,谁都不许走!”
陆宣见状即刻控制了场面,封锁了大殿出口。
太医来得飞快,在后殿一诊断,是香毒入体。
岳华绮毫无意外地被人押到了大殿上。
“我早说这个新陈人居心叵测,想来是早早潜伏进宫,凭借陛下的信任想暗害北疆郡主和使臣,为的就是破坏北疆与新陈的关系!”殿内某位近臣出声讽刺。
陆哲上前阴阳怪气道,“父皇,此事四哥定是也被她蒙骗了。”
岳华绮却依旧保持镇静,早已料到有这一出,而是谁做的如今也一清二楚。
“岳姑娘,你为何要这么做?”文帝面带愠色地质问道。
“陛下,望您可以给我一个辩解的机会,此事与我无关,是有人想加害于我。”
见她毫不慌乱,文帝默许侍卫放开了她。
几人来到后殿,只见赫连逐柔手腕和脖子上都起了红疹,使臣却没有,但都腹痛难耐。
“郡主,请问您会觉得这红斑痒吗?”
岳华绮走到赫连逐柔身边轻声询问。
她点点头,忍不住去挠。
太医说是香毒入体,太过片面,根本没有诊断是否是不耐特定香料而起的皮疹。
加之赫连逐柔不时擤鼻,岳华绮想起了沉盼坊内说自己得了风寒的二人。
洛娘在为众人讲医术知识时曾提到过,常年生活在严寒之地的人可能会对浓烈的香料过于敏感,引发咳嗽流涕甚至有些人还会起红疹。
虽说不一定有直接的关联,但确实有这种说法不错。
岳华绮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浅色膏体。
在自己身上试验后,交给太医查验无误,她为赫连逐柔涂上了此药。
不一会儿,红疹便淡了一些,也不痒了。
“这是怎么回事?”
“回陛下,这并非是香毒入体,只是类似风疹的病症。两日前负责照料赫连郡主的宫女曾来香院取走了茉莉香为其熏香,请陛下派人去察看一下香炉。”
文帝示意身旁的公公照她说的前去。
公公用纸包着取回了未燃尽的部分,照谁闻都不是茉莉香。
“那便要问一问那位宫女岚儿,这是怎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