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抑制剂
像小时候一样
他刚进许家不久的时候,许泽晏总是在暗地里欺负他。坏脾气的三少爷心血来潮就会在半夜让自己的小奴隶出去罚站。一个人站在在漆黑的楼道里,他连哭都不敢哭出声来。
有一回被熬夜工作的许泽脩撞见了,他脱下衣服把瑟瑟发抖的小家伙裹进怀里抱回房间。哪怕是在意识如此模糊的情况下季棉都记得那种温暖的感觉。
大哥轻轻地抱着他,声音是那么地好听,耐心又温柔。他哭着哭着就在大哥的怀抱里睡着了,第二天醒来他为自己的莽撞冒犯紧张不已,大哥却笑着揉揉他的头夸他可爱。
好像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他和许泽脩亲近起来,后来他再被许泽晏捉弄着赶出房间就会习惯性地去找大哥。直到青春期的小Omega有了性别意识,才刻意地保持了距离。
久远的记忆涌上心头,季棉看着熟悉的脸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哪里还有什么理智。傻愣愣地看着许泽脩脱下衣服,掀开被角躺了进来,然后将他揽入怀中。
许泽脩能够感受到胸腔里蓬勃的心跳,小家伙用湿漉漉的眼神看着他,充满了无条件的信任。小羊羔还不清楚自己面对的到底是什么,如果现在突然吻上去小家伙一定会被吓坏吧?这样的想法叫他口感舌燥。
他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小心地抚摸着那纤薄柔韧的脊背,一下又一下像是在安慰怀里可怜的小东西。
许泽脩故意释放出安抚的信息素,醇厚的红酒香气弥漫开来。可能是发情期将近的缘故,季棉像是被熏醉了一般,循着那信息素把脸埋进了一个温暖的胸膛,讨乖撒娇似的蹭着。他轻轻地搭住许泽脩的小臂,听话得不行。
霎时,兴奋感沿着脊椎一路往上,蔓延到四肢百骸。
这对任何Alpha来说都是致命的诱惑,他的掌心微微发热,强忍着把怀里小东西拆吃入腹的冲动。
还不行,还不到时候。
他肆意地用目光勾勒那漂亮的唇形,在确认季棉睡熟后慢慢凑近,烙下轻巧的一吻。
很快了,这会是他的Omega。
海岛的清晨来得似乎更早一些,季棉在暖和的被窝里转了半圈身子,碰到了温暖的肌肤。他僵硬地睁开眼,近在咫尺的红酒信息素叫他不敢呼吸。
季棉:“”
许泽脩像是被他的动作吵醒了,睁眼浅笑,很平静地和他问好,语气亲昵又自然。
许泽脩:“这么早就醒了?要不要多睡一会儿?”
季棉:“大哥你,你怎么会”
许泽脩被他紧张的样子逗笑了,想要伸手帮他理下头发。小家伙下意识地躲开了,而后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伤人,做错事一般垂下眼。
许泽脩只有片刻的凝滞,而后收回手拉开了些距离。
许泽脩:“我昨晚上岛的,你已经睡下了。我放心不下想来看一眼,但你好像很不安,看见我就一直在叫哥哥。”
季棉想起来了,昨晚他确实看到大哥了。当时还以为是在做梦呢,他好像还对着大哥撒娇了,没想到大哥真的抱着他睡了一整夜。
如果季棉还是个七八岁的小豆丁这么做当然没什么问题,可现在他们都分化了,没有血缘关系的Alpha和Omega会产生天然的信息素吸引,相拥而眠这种事情实在是有点儿亲密。
世事洞明如许泽脩很快就看出了季棉的想法,半开玩笑地随意道:
许泽脩:“我们家棉棉害羞了呀。是哥哥不好,好久没看到棉棉撒娇了,一时间没有忍住,都忘了棉棉已经长大了,哥哥下回会注意的,不要嫌弃哥哥好吗?”
这话听得季棉更加不好意思,为自己狭隘的想法感到羞愧。他们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大哥一直把他当成亲弟弟宠爱。不管大哥做什么,都是为了他好。
况且大哥的衬衫都好好地套在身上,就解开了两个扣子,正经得不能再正经了。
季棉:“大哥,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就是有点惊讶。”
许泽脩:“嗯,大哥知道,跟你开个玩笑。起来穿衣服洗漱吧,我叫他们做早餐。”
季棉:“好。”
许泽脩拿起西装外套和季棉打了个招呼就到自己的房间去了,季棉松了半口气,慢吞吞地穿起衣服来。不知道为什么,他整个人都懒洋洋的提不起精神。而且对于房间里残留的Alpha信息素格外敏感。
如果周期没有紊乱的话,第二次发情期就要来了。
季棉摸了摸微微发烫的脸颊,觉得有些呼吸不畅。
一会儿得和大哥说说。
这几天季棉都没怎么下楼吃过早餐,他一个人坐在餐桌上总感觉很别扭,通常菲佣都会送上来。今天和大哥一起看着门外开阔的海景用餐,心情倒是好了许多。
许泽脩丝毫没有因为刚才的事情尴尬,依旧亲切体贴地和他搭话聊天。在问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之后,许泽脩不动声色地抛出了建议:
许泽脩:“棉棉之前我和你提过留学的事情,考虑得怎么样了?”
刀叉在瓷盘里磕了一下,说起留学他最先想到的是那份文件。
如果那天许泽晏没有看到留学文件,后来的事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但他心里明白,迟早会有那么一天,怪不了别人。
季棉:“好啊。”
小家伙答应得很快,似乎都没有多加考虑。
这的确是最好的办法,虽然季棉没有其他的选择。
许泽脩:“你不要担心,大哥会安排好一切。”
季棉:“嗯。”
许泽脩眼底是慵懒而狡黠的幽光,掩藏在眼睫之下,他慢条斯理地切下一小块煎蛋放入口中,细嚼起来。像只布置好狩猎陷阱的黑豹,自信地舔舐着利爪。
短暂的沉默后,小家伙主动开了口。
季棉:“大哥,我有件事想麻烦你。”
许泽脩:“不麻烦,什么事你说。”
季棉:“我的发情期可能要到了,我也不是很确定,但这两天感觉怪怪的。你可以帮我找一些抑制剂吗,徐医生之前给我开了药单。”
和大哥说这些他还是有点儿臊得慌。
许泽脩:“当然,这很简单,你一会儿把单子发给我,我会让人准备好。”
季棉:“谢谢大哥。”
许泽脩:“和哥哥这么客气干什么。”
第62章:筑巢
许泽脩的办事效率很高,季棉把信息发过去第二天下午就收到了抑制剂。一共八支,应该足够应对三天的发情期了。
正如季棉预料的那样他的信息素越来越浓,身体开始莫名地躁动。
这天上午,许泽脩陪着季棉吃完早餐就乘游艇离开了小岛,像是要出去办事。季棉则很乖地躲进了房间,他有预感发情热就要来了。于是拿出了抑制剂,熟练地进行了注射。没过多久,体内的燥热果然平息了许多。
季棉:这样应该就没事了吧?
那种被信息素控制,吞噬意识变成只知道交配的怪物的感觉他不想再体会第二遍了。
发情期的Omega会比平时更加乏累,季棉没有多想躺上了床,打算养足精神安安静静地度过这几天。
他睡得很沉,连Ben上来敲门都没听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他是被热意折磨醒的,身体里像是有岩浆在不断地喷涌,腺体发烫后颈的皮肤都呈现出异样的绯色。他大口地呼气,企图缓解那种酥麻的感觉,却收效甚微。
房间里信息素的浓度高得吓人,只是季棉自己没有意识到。
他蜷缩在床上,咬着自己的手腕,眼泪滑落在枕头上。
季棉:怎么会这样?明明打抑制剂了,难道是失效了吗?
小Omega难受地喘息着,想要叫人却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他艰难地伸手,把床头的玻璃杯挥在了地上。希望有人能够听见动静,不管是谁都好。
楼下,Ben听到玻璃碎裂的声音并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平静地擦拭着刚洗好的骨瓷盘。五分钟后,利落地转身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
下午四点,许泽脩重新回到了别墅。Ben已经提前清退了佣人,偌大的房子里现得空空荡荡。他一步步走上楼梯,呼吸间隐约能闻到那独特的蓝风铃香气,叫人不由地浑身战栗。
走到二楼,许泽脩却在房门前停住了脚步。眼前是季棉的房间,可整层楼信信息素最浓的地方却不是这里。
他循着Omega的信息素走去,推开了自己的房门。
眼前的场景连他也始料未及。
衣柜被打开了,里面却空空如也。他并没有带太多的衣物,眼下几套西装衬衫和睡袍都堆在了被子上。床的正中间坐着身上只挂了件衬衫的季棉。小Omega两条光溜溜的腿曲着,膝盖和脚趾都透着粉。衣服的领口被扯开了,裸露出大片白皙光洁的肌肤。
被发情热折磨得不成样子的小Omega没有马上发现有人进门,他抱着那些带有许泽脩信息素味道的衣服和被子又闻又蹭,像个瘾君子。
季棉小声抽噎着,这样少量的信息素并不能使他得到满足。身体在不断地叫嚣着,想要更多的信息素。
尚有理智的时候他绝对做不出这样的事情,可当发情热愈演愈烈,生物的本能占了上风。脑袋里只想着怎样索取Alpha的信息素,然而整座岛上只有一个Alpha,并且还外出了。
于是他凭着潜意识半爬半走进了许泽脩的房间,在Alpha生活的空间里不断地寻找那点儿信息素。
扑面而来的蓝风铃香气叫许泽脩的大脑空白了片刻,紧接着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兴奋起来。
他记得在大学生理课本中提到过一种极为罕见的Omega发情期生理现象——筑巢。
有极少数的omega发情时会在家中寻找残留alpha信息素味道的物品,如枕头、衣物、床单、被子等等,被alpha近距离长期接触的物品。然后将这些东西堆成一团贪婪地吸食其中残留下来的气味。
因酷似动物筑巢,人们也将Omega的这种特殊行为称为筑巢现象。
只是现实生活中极少有Omega会出现筑巢现象,仅有不多的那么几例都是孕期的Omega在发情时信息素分泌异常的情况下产生的,要求Omega的信息素达到极高的浓度。
许泽脩不知道这能不能算是意外之喜,他原本还担心做事痕迹太重,小家伙会察觉不对。又或是季棉没有彻底失去理智,他不好下手。
他像计划地那样掐着时间,“意外”地提早回到岛上,然后“碰巧”撞上发情的小家伙。
这突如其来的筑巢期给他帮了个大忙。
许泽脩:“棉棉。”
Alpha嗓音低沉,不再像从前那样充满了克制与温柔。
床上的小Omega愣愣地回过头,迷茫地眨了下眼睛,样子委屈极了。
许泽脩上前,将人搂住,轻吻了下他的耳朵。
许泽脩:“棉棉,在等哥哥是吗?”
季棉的大脑根本无法分辨情况,只知道来人身上的信息素叫他很舒服,一个劲儿地往许泽脩怀里拱。毛茸茸的脑袋蹭着他的脖子,哼哼唧唧。
许泽脩也肆意地抚摸起来,抓着季棉的腰身把他贴向自己。右手慢慢往下,揉搓着那瓣嫩肉。
房间里,红酒和蓝风铃的气息交缠着,把空气都烫热了。
季棉:“亲……”
小Omega趴在他胸膛上索吻,许泽脩眯起眼,尽管身下硬得发疼,还是掐着小家伙的下巴问:
许泽脩:“认得我是谁吗,嗯?”
季棉盯着那有些薄的唇瓣,只想快些同他交换信息素。迷迷糊糊地辨认了一会儿,小声喊道:
季棉:“哥哥……”
许泽脩嘴角上扬,狠狠吻了上去。唇齿交缠充满了占有欲,间仿佛要把眼前的Omega吞入腹中。
他把人压倒在充满他信息素的被褥里,强势地扣着季棉的手腕,稍稍用力就扯开了那件衬衣。
季棉赤裸的充满情欲气息的身体暴露在他的目光中。
小家伙很美,他一向来都知道。看起来漂亮纯洁的身体却处处充满着肉欲。
这具他曾经肖想过无数遍的身体,终于要为他而打开。这个念头在脑海里炸开,什么亲情,什么道德,统统被焚烧殆尽。
许泽脩近乎虔诚地吻上他的胸口,这里有一颗蓬勃跳动着地心脏,是那样地鲜活而真实。
许泽脩:“棉棉,你终于属于哥哥了。”
第63章:自白
我于暗处兽伏,偷走园中最馥郁的玫瑰。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想要占有他的目光,他的身体,他的所有情绪以及那独有的信息素。
初次见面是在很普通的一个下午,那么小的孩子,才刚到他腰上。怯生生地躲在人背后,像只不安的小兔子。明明紧张得要命,还揪着手叫他哥哥。
这个突如其来的小家伙打破了原有的平静。
许泽晏和许泽安的态度并不怎么好。
但和许泽晏不同,他已经过了为小事嫉妒的年纪。又或者说,他天生性情冷漠,父母的关注对他来说可有可无。
他和许泽安也不同,他从来不会把最真实的想法暴露在他人的目光之下。
从很早开始他就知道,自己有明显的情感缺失。优渥的家庭环境,开明恩爱的父母,他明明拥有一切,却仍对这个世界兴致缺缺。
所以他确实不介意母亲的做法,这座房子里多一个少一个对他来讲并没有多大区别。
他拿出一贯温和亲切的样子和那个孩子打招呼,果不其然,小家伙害羞得耳朵都红了,结结巴巴地和他说话。
或许,会比想象中更有意思呢。
那是他考入大学的第一年,学业上并没有什么压力。如信奉精英教育的父亲所愿,他早早地开始接触集团的工作,像个普通实习生那样,常常熬夜写策划。
凌晨一点,他坐在书房,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先是重重的关门声,又过了一会儿传来细弱的抽泣声。
都不用细想,都能推断出事情的原委,许泽晏又在犯浑。
其实那点儿干扰并不会影响工作,但他本着一个完美大哥的基本素养,还是出去了。
光着脚穿着短袖睡衣的小家伙可怜兮兮地蹲在走廊上,不敢敲门也不敢走,就那么靠在壁灯下,活脱脱一只无家可归的小雏鸟。
他脱下外套把小雏鸟裹了起来。
许泽脩:“怎么蹲在这里,是不是三哥欺负你了?”
小东西摇摇头,不敢吭声。
许泽脩:“这里太冷了,嗯……大哥送你回房间好不好?”
他把人抱了起来。
小家伙脸色煞白,头摇得更快了。
许泽脩:“棉棉不想回房间睡觉?可以告诉哥哥为什么吗?”
季棉(七岁):“怕……怕黑,三少爷说,有妖怪……”
许泽脩:“不怕啊,你三哥故意逗你的。这样吧,棉棉今晚和大哥一起睡好不好?”
小季棉犹豫了一会儿,红着眼睛点点头。
那么软那么小的一只躲在他怀里,寻求着他的庇佑与安抚,这感觉竟然还不错。
大概是因为他表现得很温柔,小家伙很愿意亲近他。
这并不在意料之外,从小到大,几乎他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很喜欢他。他每天都能收到很多的爱慕与关心,小季棉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在熟悉这个家之后,小东西会半夜给他送热牛奶,每天早上都和他说再见,偶尔也会趴在他大腿上听他讲故事。渐渐的,笑容多了,人也活泼了些。
他知道,小季棉依赖他,信任他。这种认知让他产生了兴趣。
就像养一条小狗,拥有它绝对的忠诚和喜爱,会产生成就感。因此,他不介意给小季棉更多的关爱和温柔。
可渐渐的,这种成就感变质了。
小家伙长大了,身上有了少年的青涩感。这个年纪的孩子,自尊和羞耻心都与日俱增。
季棉有基因缺陷,家里都知道,除却许泽晏所有人都小心地回避分化这一敏感话题。
小家伙自己和很清楚,他和别的Omega不一样。但他不能发脾气,耍性子,只能默不作声地维护着那点自尊。
某一天,全家出去聚餐,只有季棉身体不舒服在家休息。中途客户来了电话,他只得提前回家拿相关文件去公司。
路过浴室,灯亮着,里头有水声,门却没锁。他从缝隙中看到了季棉。
小家伙浑身赤裸地站在镜子前,大概是在等水热,样子有点儿丧气。
镜子里映照出季棉纤细苍白的身体,优美的脖颈,纤长的四肢,都透露出易碎的美感。然而他的嘴唇却殷红鲜艳,显出一种不合时宜的妖冶。
这是他第一次觉得一具身体很美。
小家伙扭着脖子,似乎是在照后颈等腺体,神情落寞得他都觉得可怜。
每天都有无数的人想要爬上他的床,其中不乏一些普通人眼中的“绝色”。可他只觉得腻烦,甚至没有触碰的兴趣。
皮囊之下的欲望都是一样的,他们想从他这里获得些什么,金钱、身体、虚荣感又或者爱。
但眼前的小家伙好像不同。
那样小心翼翼地保持着距离,自卑又骄傲,怯懦又坚韧。
他悄无声息地离开,这天晚上他被燥意折腾得难以入睡。浴室里,他站在蓬头下,任水流冲刷,想着季棉的样子自慰。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季棉不再那么可有可无,这个小家伙总能挑起他的情绪。
于是他不得不承认,是想拥抱的,是想亲吻的,是想占有的。
他开始计划,如何把季棉留在自己身边,如何让季棉喜欢上他。他缜密而小心地算计着,准备着,强忍着内心的欲望。却没有想到,许泽晏会突然跳出来。
第64章:噩梦初醒
他愚笨鲁莽的弟弟,做出了无法宽恕的蠢事,还无知地以为自己可以独占所有。
但那又如何呢?他想要的,最后只会属于他。
到了晚上九点,房里终于没了动静。许泽脩慢慢地退了出来,看着高潮过后满脸红晕眼神迷离的小家伙,笑着在他额头烙下一吻。
发情期的Omega会把所有的体力用在与Alpha的交媾上,他们做了一整个下午小家伙已经被折腾得连话都说不出来,眼皮直打架。却还圈着许泽脩的脖子,拿膝盖蹭着他的大腿。
许泽脩被他弄得也有些把持不住,季棉的信息素使他也格外亢奋,近乎失控地一遍又一遍钉入生殖腔,不知疲倦地做了好几回。但想到季棉的身体状况,他还是忍下了冲动。
许泽脩:“乖,先休息一会儿吃点东西,要不然会撑不住的。”
他亲昵地摩挲着小家伙的发鬓,宠溺地啄吻。
这样完完全全只属于他的小家伙实在是太可爱了。
季棉哼哼了两声,扛不住困意,抓着许泽脩的手臂小憩起来。
许泽脩则拿出了裤袋里的手机,给管家拨了个电话。
许泽脩:“送些吃的上来,再弄点甜的饮品。”
Ben:“好的,您稍等。”
十分钟后,热腾腾的食物送了来。Ben很是镇静地把东西摆好,没有往床上多瞟一眼,虽然那位季少爷已经被裹得严严实实,指甲盖都没露一个。
Ben:“许总,我先下去了。”
许泽脩:“嗯。”
房门再次被关上,许泽脩捏了捏身旁小家伙的掌心。
许泽脩:“棉棉,起来吃点东西。”
季棉不是很情愿地睁开眼,迷迷糊糊地看着许泽脩,愣了一下就小声嘟囔着:
季棉:“亲亲一下。”
他嗓子喊哑了,听起来有些可怜。
许泽脩笑着俯下身,轻轻含了下小家伙被蹭破的唇角,暧昧地道:
许泽脩:“小馋猫。”
发情的小Omega还真的和思维单纯只知道追着鱼腥味儿跑的小馋猫没什么分别,季棉完全是凭着本能在行动,他只知道眼前这个Alpha身上的信息素很浓,而那红酒香气的信息素能够扶贫他的燥郁。
面对小家伙的索吻许泽脩表现得很大度,和他接了一个绵长而温柔的湿吻。然后把浑身赤裸的季棉从被子里捞了出来,给他披了件自己的西装。
许泽脩拿过桌上的热可可,试了下温度递到了季棉嘴边。小家伙闻到香浓的可可,似乎也意识到了饥饿,低头抿了几口。
等小Omega灌了大半杯热可可抬起头时,他凑上前舔掉了那微肿着的嘴唇上的残渍,动作温柔地抚摸那柔软的发顶。
许泽脩:“身上难不难受?要不要洗澡?”
季棉反应迟钝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宽大的西装下白皙的肌肤被情欲染上了绯色。和许泽脩此刻温和体贴的态度截然相反,他身上全都是被粗暴对待的痕迹。
胸前堆满了吻痕,两颗小果子又红又肿,腰侧因被用力掐住留下了指印,就连大腿内侧都有极为羞耻的牙印再往下他就看不到了。
许泽脩最受不了这种无意的撩拨,小家伙顶着一张无辜的脸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的动作有什么不妥。
季棉:“有点儿……疼。”
许泽脩:“哪里疼?”
季棉:“胸,还有……屁股。”
许泽脩:“那哥哥给棉棉揉揉?”
许泽脩伸手揽住了季棉的腰,越往下揉越用力。 怀里的小家伙在他胸口乱蹭,他直接把人抱下了床,走向浴室。
许泽脩很仔细地替他清理,可季棉并不怎么配合,缠在他身上要抱。发情期的Omega对伴侣的依赖达到了顶峰,说什么都不愿意分开。许泽脩只能快速地结束,把鲜嫩可口的小东西擦干净塞进了被窝。
夜里,睡了没几个小时,季棉后颈的腺体又开始发烫,哭着往身旁Alpha怀里钻。许泽脩感觉到了他的热意,很是配合地替他缓解起来。
他们不分昼夜、不分地点地做爱,像两头不知疲倦的野兽,只知道交配,沉沦于欲望。
发情期结束在第四天的清晨,季棉是被房间里浓得令人呼吸不畅的信息素吓醒的。或许在睁眼前就预感到了恐惧,他浑身发颤,盯着身旁人的睡颜足足半分钟才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做梦。
许泽脩硬朗俊美的轮廓在昏暗的房中现得很不真实。
大哥在他的床上他记得自己发情了,打了抑制剂,然后很难受,脱了衣服,再然后呢?
他不是没有做过爱,身体骗不了人。只是他不愿承认,甚至不敢有那样的猜想,尽管他身体了充满了红酒味的信息素。
季棉:不会的怎么可能呢?
许泽脩感受到了视线,皱了下眉好似大梦初醒,看到季棉惨白的脸,眼神也变得张皇茫然。
许泽脩:“棉棉”
他的语气听起来懊悔又心疼。
许泽脩:“对不起。”
简简单单三个字把季棉拉下了深渊,他双唇颤抖说不出话来,眼眶泛红,却没有哭。像是被吓傻了,一动都不敢动,似乎在祈祷这只是一场噩梦。
许泽脩:“是大哥没有保护好你,那天我回来,你已经失去意识了,在我的床上筑巢房间里全是信息素。我想带你去医院,但是总之你先不要激动,你没有做错什么,答应我别伤害自己好吗?”
许泽脩怕他这样赤裸地坐着会着凉,想给他拉被子,结果季棉一个侧身摔在了地上。
许泽脩:“棉棉!”
许泽脩跨下床,要把人抱起来,小Omega却缩到了墙角。他带着一身的痕迹,躲在角落抱着自己,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取得一点安全感。
季棉:“不要不要碰我了,大哥,求求你”
季棉的声音近乎哀鸣,听起来那么的痛苦。
现在他彻底失去一切了,脑袋里残留着的零星画面足以使他想象出自己发情后纠缠大哥的丑态。
他知道发情后的自己有多么地不受控制。
但这是他最喜欢最敬爱的大哥啊,此刻却浑身赤裸,那么难堪地坐在床上。
他突然开始厌恶自己Omega的身份,如果没有分化,没有信息素,没有发情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第65章:以牙还牙
许泽脩:“好,我不过来。”
许泽脩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条毛毯,放在了季棉脚边。
许泽脩:“棉棉你这样会着凉的。”
许泽脩:“我马上就出去,但是棉棉,答应哥哥不要伤害自己好吗?你什么都没有做错,就算要发火也该朝着我。”
许泽脩简单地穿了衣服,神情看起来也很沉重。
许泽脩:“我去让他们做点吃的。”
看到季棉若有若无地点了下头,他才放心地走了出去。
现在还不能逼得太急,小家伙看着性格软但其实有很强的自尊心,来硬的可不是最好选择。
许泽脩吩咐佣人做了点海鲜粥,让一个看着很亲切的Omega菲佣送了上去,他自己则走进了临时的办公间。
门被锁上,许泽脩端着咖啡,悠哉地坐在了皮椅上。
他熟练地点开监控系统,看了一会儿房里的小家伙,瞧着情绪还算稳定。于是点开了另一个画面,把时间往前调了几个小时。
画面里,他正压着季棉大肆征伐。小Omega浑身泛着潮红,脚趾都蜷曲着,不一会儿就痉挛着达到了顶峰。大口地喘着气,迷茫的双眼里盛着水汽。
许泽脩欣赏着以他自己为主角的“活春宫”不动声色地抿了口咖啡,下身又有了反应。
啊,果真是个变态啊。
他自嘲地想着。
过了半个小时,许泽脩把截取好的视频打包成了文件,通过一个加密的IP地址发送了出去。
许泽脩:许泽晏,你送我一回,我还你一回,这很公平。
许泽脩:你也尝尝,被人夺走心爱的东西的滋味吧。
他们是血亲,所以许泽脩不能杀了他,但这不代表他不可以报复。他向来不是个慷慨的人,以牙还牙虽然粗暴但却有效。
沪市近郊的别墅里,许泽晏坐在床上,沉默地盯着窗外。不大的别墅里里外外占了几十个保镖,全都是训练有素的Alpha。许泽脩离开之后他就被带到了这里,妈妈似乎也默认了。第一天,他打伤了三个保镖,跑到半路被抓了回来,隔天监管的人数就翻了一番。
除了许夫人隔两天回来看完,他能近距离接触的就只有做饭阿姨,简直和囚禁没什么区别。一开始他还会砸东西闹腾,想方设法逃跑,几天下来渐渐明白要硬闯出去根本不可能。而且,就算他逃出了也不知道该去哪儿找季棉。
一想到季棉现在和许泽脩那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在一起他就快要被气疯了。
放在床头落灰的手机响了响,是邮件提示音。自从被关到这里,与外界的通讯也被完全限制了,手机只能接不能打,更不要说八百年都收不到一封的邮件。
许泽晏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他点开了邮箱看到一串乱码代号,里面有一个视频文件。
许泽晏:“”
这看起来不像是什么病毒软件,许泽晏没有过多的犹豫点了播放按钮。
放肆的呻吟闯入耳朵,夹杂着喘息和皮肉相撞的声音,如果仔细点还可以听到床被撞得咯吱响。
这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曾经季棉也在他身下发出过同样的声音。
画面里两个人交缠着,异常激烈,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屋内满胀的信息素。许泽脩背对着镜头,只能看到模糊的侧脸,但季棉高潮时的神情却拍摄得一清二楚。
视频总共截取了十多分钟,和当初他所作的一样,许泽脩送来了一份大礼。
许泽晏大概能想到他大哥当时想杀人的感受了,如果许泽脩站在他面前,他会上去把人剁碎。
他强忍着把手机摔碎的冲动,想要保存文件,可他一按复制文件就自动销毁了,只剩下一份空白的邮件。
许泽晏:“操!”
窗玻璃被砸出了蜘蛛纹,惊动了楼下的保镖。
佣人:“季少爷,您就吃一点吧。不然身体会吃不消,许总他会担心的。”
佣人:“您这样我也很为难。”
菲佣在门用蹩脚的中文交流,试图让季棉打开门。过了好久,大概是看她不肯走,里面才传出了微弱的声音。
季棉:“你放下吧,我等会吃。”
佣人:“好吧,如果粥凉了您叫我,锅里还有。”
菲佣无奈只好把东西放在了门口,转身离去。
季棉听到脚步声逐渐消失,才楞楞地从床上站起来却没有开门,而是走向了浴室。
他打开花洒,没有调节温度,直接站在了冷水下。体内的Alpha信息素,时时刻刻在提醒着他过去几天发生的一切。
比起责怪许泽脩他更愿意怪自己,为什么控制不了,为什么每次都会被发情期支配?
他最最珍惜的亲人,都被他亲手推远了。
难道真的像许泽晏所说,他是个没有廉耻只知道交配的下贱Omega吗?
季棉:“不不是的,我不是的”
季棉抱着脑袋蹲下,整个人好像被撕扯成了两半。一半肮脏,一半纯净,一半活在阳光下,一般腐烂在深渊里。
冲了十多分钟的凉水,他体表的温度已经被带走了,冷得没有一点生机。
季棉推开淋浴门,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的身体。满身的痕迹使他突然恍惚起来,耳鸣乍起,强烈的眩晕袭来。他伸手去扶,却摸了空,摔碎了摆在洗手台上的花瓶,溅起的碎片划破了脚踝,留下一小串血珠。
大约是动静有些大,守在外面的人喊了几声没有得到回应,直接踹开门。
许泽脩:“棉棉?怎么了?”
许泽脩:“快叫医生!”
浴室的门没锁,许泽脩跨步而入用浴巾裹住了蹲在地上的季棉,想要把人抱起却被推了下。地上都是水,他没站稳,向后倒去,本能地伸手垫了一下。
季棉:“不要,不要碰我。”
季棉的过激反应纯粹是下意识地,等他反应过来许泽脩的手已经被扎破了。碎片卡在血肉里,浓稠的血顺着手掌滴下,淌了一地。
季棉:“大哥”
小Omega吓坏了,微微张着嘴,脸色煞白。
许泽脩垂下了手,不让他看,用另一只手把他搀了起来。
许泽脩:“没事,就是划了一下。这里太危险了棉棉,我们先出去好吗?”
第66章:选择
医生赶到,见状想先给许泽脩包扎,结果许大少摇头吩咐说:
许泽脩:“我学过一点简单的创伤处理,把工具给我我自己来就行,你先看他。”
季棉:“大哥”
许泽脩:“棉棉听话。”
雇主这么说医生也只能照做,给季棉做起检查来。
医生:“应该是刚刚结束发情期体力消耗过大,加上情绪起伏剧烈造成了短暂的眩晕,没什么大事。吃点营养神经的药,多休息就好了。”
许泽脩:“嗯,谢谢。”
许泽脩已经出了玻璃碎片,消毒上药一气呵成,然后在佣人的帮助下包扎好了伤口。季棉坐在一旁看着,愧疚得无以复加。
许泽脩:“我和棉棉有话要说,都先出去吧。”
等所有人出去了许泽脩才又开口,语气轻松:
许泽脩:“棉棉,没事的,你不是故意的大哥知道。就是一点小伤,过两天就好了。”
这话说得很没有说服力,季棉看着纱布里还在不断泅出的血,眼泪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
季棉:“对不起,大哥。”
许泽脩:“怎么还哭了呀,哥哥真的没事,棉棉不哭啊。”
许泽脩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擦着小家伙的眼泪,这回没有遭到拒绝。
季棉:“都是我的错,是我太没用,连自己都控制不了”
他指的不仅仅是害许泽脩受伤这件事了。
许泽脩顿了顿,拧起了眉,眼里也笼上了哀伤。
许泽脩:“棉棉,你哭的话大哥会很心疼。”
许泽脩:“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很后悔,甚至很自责。但你听大哥说几句好不好?”
季棉这才略微抬起了头,安静地听他说话。
许泽脩:“发生那样的事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大哥也有错,如果我够坚定或许就可以制止这一切,所以棉棉不要把所有的错都加在自己身上。”
许泽脩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许泽脩:“另外,大哥不想瞒着你。棉棉,我的确是有私心的。”
季棉讶异得跟不上他的思路,并不能给所谓私心下一个定义,便听身旁的人继续解释道:
许泽脩:“棉棉,我喜欢你,从很早开始就喜欢你,我拒绝不了我喜欢的人的求爱。”
许泽脩:“我知道这样做很自私,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够给我去弥补机会。”
许泽脩:“所以棉棉,不要害怕我好吗?”
许泽脩的声音听起来很痛苦,好像失去季棉真的会要了他的命。
这突如其来的表白让季棉不知所措,他从来没有想过大哥会对他有这样的感情。或许是因为许泽脩总是很温和,对什么人都表现得很亲切。更重要的是,季棉一直觉得他完美的大哥应该和一个同样优秀的人在一起。
他喜欢大哥,但这种喜欢仅限于崇拜和依赖,他完全无法想象和许泽脩做更为亲昵的事的样子。
季棉:“大哥,我我很不好,你不应该喜欢我。”
季棉的声音在抖,回避着许泽脩的眼神。
季棉:怎么会呢,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许泽脩:“棉棉,不管你接不接受我都不应该这样说自己。你很好,比你自己想象得还要好。我知道你很难立刻做出决定,我会给你足够的时间去消化理解。无论你最后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都会支持。”
许泽脩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许泽脩:“棉棉,我想给你你想要的生活,你明白吗?”
季棉:“”
季棉:“可是你不需要对我的生活负责,大哥,如果你是因为愧疚”
许泽脩:“你觉得我是会因为愧疚说违心的话做违心的事的人吗?”
许泽脩:“棉棉,我爱你,从很早之前就开始了,久得连我自己都记不清楚。妈妈把你领回家的那个下午,是我一生中最幸运的时刻。”
许泽脩:“我想和你在一起,不是因为愧疚或者责任,是因为我喜欢你。”
他说着用自嘲般的口吻道:
许泽脩:“棉棉你知道吗?我曾经幻想过我们结婚的样子。我们每天早晨都可以相拥着醒来,你会给我早餐,然后和我吻别。我们会一起去看烟花祭,一起在你喜欢的店里喝热可可,一起去海边喂海鸥。”
许泽脩:“听起来是不是有点儿痴心妄想?”
季棉:“大哥我现在,很乱。”
许泽脩:“嗯,我知道。棉棉我不是在逼你,只是想把我的真实想法告诉你,无论你最后的打算是什么。”
许泽脩把手上露出来的纱布塞好,淡淡地笑了一下:
许泽脩:“你还没有吃东西,我让他们再做点送上来,这回一定要吃知道吗?”
季棉浅浅地点了下头。
正如许泽脩说得那样,他给了季棉足够的时间和空间去思考。他不会主动去季棉的房间,除了吃饭时的闲聊他们没有过多的交流,更不会提起发情期的事情,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直到季棉听Ben说许泽脩的手发炎了,才炖了补气的汤端去了他房里。
医生正在给许泽脩换纱布,半个手掌长的疤痕已经结痂了,黑黢黢的一条爬在那双原本修长漂亮的手上。
大哥的钢琴弹得很好,小时候他很喜欢安静地坐在旁边看许泽脩从容优雅地弹奏。这下好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神经,会不会影响手的灵活度。
季棉愈发惭愧,低着头,小心地敲了一下门板。
许泽脩:“棉棉啊,快进来。”
许泽脩:“这是给我炖的吗?好香。”
许泽脩眼里满是柔光,带着笑意问他。
季棉:“嗯我放了很多补血的东西。”
医生换好药,很是识相地快速收拾好东西离开了房间。
许泽脩:“来,棉棉坐。”
季棉坐在了另一张沙发椅上,许泽脩拿起桌上的汤碗,尝了一口。
许泽脩:“很好喝,味道刚刚好。我很喜欢,谢谢。”
季棉:“大哥你的手好一点了吗?”
许泽脩:“嗯,再过两天就彻底好了,别担心。”
季棉:“对不起”
许泽脩:“棉棉,你可以和哥哥说任何话但唯独不能说这三个字。因为做错事的不是你,是我。”
季棉咬了下唇,许泽脩越这么说他越是难开口。
许泽脩:“棉棉?”
季棉:“大哥,你之前说过会尊重我的选择。”
许泽脩面上的表情明显紧绷了起来,但依旧保持着笑意。
许泽脩:“是,不管是什么决定。”
季棉:“我这两天想了很多。”
季棉:“我我想尽快去留学。”
第67章:不是抑制剂
许泽脩的眼神变得幽深起来,盯着季棉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许泽脩:“棉棉,我尊重你的一切选择,但我希望你的决定是遵从本心而不是为了逃避我。”
季棉:“”
季棉没办法否认,他现在确实无法面对大哥,他能做的只有逃避。
季棉:“大哥,我确实做不到,我一直把你当作亲哥哥。你很好,你应该找一个配得上你的Omega。有些错的事情,我们就当没有发生,好不好?”
季棉:“我想这样是最好的办法对不起。”
小Omega低着头,眼下有淡淡的乌青,看起来很疲惫。这几天他觉得自己像个被掏空了的皮偶,没有思想,没有生气。他时常会在凌晨两三点醒来,浑浑噩噩地躺到天亮,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也想象不出未来会是什么样子。
许泽脩:“棉棉,你不需要道歉。我之前说的那些只是希望你知道我的心意,至于接不接受是你的权力,你不需要有任何的负罪感。”
许泽脩有些勉强地笑了一下。
许泽脩:“但是现在离开学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很多事情都需要接洽,妈妈也很担心你的身体状况。报道之前,再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好吗?”
季棉想了下说好。
季棉:“大哥,还有我想要用下手机。”
被许泽晏绑架的时候他的手机就丢了,之前浑浑噩噩的没有在意,现在想起来已经半个多月了。别墅里也没有座机,他身边没有任何的通讯设备。
许泽脩:“是我没有考虑到,明天我会让Ben给你送过来。”
季棉:“谢谢大哥,那我,先回房了。”
小Omega的紧张几乎是写在脸上,他在排斥和许泽脩独处。
许泽脩:“嗯。”
房门被轻轻关上,脚步声渐渐消失。许泽脩坐在原地面色阴沉,他拿勺子搅动着浓稠的汤。豁然伸手,碗被拍到了墙壁上,四分五裂。汤汁溅得到处都是。
他拆下纱布,看着裂开的血痂,躁郁不已。
第二天手机就送来了,季棉记得的号码不多,他先给妈妈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一切都好不要担心。然后给方沐发了消息,告诉他自己要去留学的事情。毕竟按照他的打算,或许不会再回沪市了,以后再想见面怕是很难。最后,他想来想去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这些年,徐医生一直尽心尽责地为他医治,花了不少的心血。抛开医生和患者的身份,他和徐医生也是很好的朋友。这段时间他没有去医院按时复诊,徐医生估计也会担心吧。
徐医生:“喂?”
电话那头,接到跨洲电话的徐医生显然有些疑惑。
季棉:“徐医生,是我。”
徐医生:“季棉?”
季棉:“嗯,我这段时间出了一些事,没能定期去医院复诊,很抱歉。我打算出国留学了,以后可能也没办法去您那里看诊了,所以想和您说声再见。”
徐医生:“许夫人之前已经通知过我了,没关系。但不管什么时候,你都要小心照顾自己的身体知道吗?你现在的状况还不稳定,要时刻注意。有任何情况都可以和我打电话。”
季棉:“好,我记住了,谢谢徐医生。”
徐医生:“对了,按照之前的周期计算你的第二次发情期应该到了。我半个多月前已经把配好的抑制剂送去许家庄园了,你收到了吗?”
季棉:“我,第二次发情期已经过了。我现在不在沪市,发情期的抑制剂是临时找的,是您之前建议的那些。但,好像效果不是很好。”
徐医生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思考。
徐医生:“你确定使用的是我推荐的抑制剂吗?”
季棉:“应该不会有错。”
抑制剂是大哥帮忙找的,大概率是不会出错的。
徐医生:“这很奇怪,那些抑制剂的成分大抵相同,你之前做适应测试也很成功,按理说应该有用才是。”
徐医生:“那些抑制剂你还留着么?方便的话可以拍给我看下吗?”
季棉:“您等一下,我去找找。”
季棉挂断电话,从抽屉里翻出了上次剩下的七支抑制剂,湛蓝的液体盛在透明纤维管体中。那段失控的记忆涌上心头,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瓶身并没有标注,季棉也不能判断这是其中的哪一种,只能原模原样拍了过去。
过了大概十多分钟,徐医生打了过来。
季棉:“徐医生,抑制剂有什么问题吗?”
徐医生:“季棉,我告诉你的那几款抑制剂都是国家管控的,只有专门的Omega药监机构有售,所以每一支管体上必然会有专门的标号,而且溶液颜色也不对,一般来说抑制剂都是无色透明液体。”
徐医生:“季棉,这抑制剂是谁给你的?”
季棉:“会不会是把名称相近的抑制剂弄错了。”
徐医生顿了顿。
徐医生:“你按照我说的做,找一点食盐放到溶液里,然后加热,看看底部有没有产生沉淀。”
季棉照做了,并没有看到沉淀。
季棉:“没有沉淀,但是它变得很粘稠”
徐医生:“所有的Omega抑制剂里都会添加一种巴比妥类抑制药物,你之前使用的产品浓度更高,这种药物遇到氯化钠加热后会产生絮状的沉淀,没有例外。”
徐医生:“你手里拿的很有可能不是抑制剂。”
有种诡异的恐惧在季棉心里蔓延。
徐医生:“你最好仔细地调查一下,如果这不是意外,你要小心给你抑制剂的人。”
季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复的,他一直举着手机,过了好久才意识到电话已经挂断了。
季棉:不是抑制剂,那会是什么?
季棉:是那个环节出了错,还是
他不想怀疑大哥,这个他至今还信赖珍惜着的人,可许泽晏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你以为许泽脩他有比我好到哪儿去吗?”
“他就是个变态,他一直都在监视你。”
“不相信你自己看看,摄像头就藏在木雕里。”
为什么许泽晏会一口咬定,为什么大哥总是那么巧合地出现,为什么抑制剂会失效
这些无从解答的疑惑如同一条条细长的蛇,吐着鲜红的芯子从他脚底往上攀,湿冷的鳞片划过皮肤,留下令人恐惧的战栗。渐渐地,蛇身缠上了脖颈,绞得他喘不上气来。
第68章:怀疑
晚餐的时候,季棉和许泽脩面对面坐着。两人明明间隔不到两米,季棉却觉得自己怎么也看不透眼前人了。
他所认识的大哥,智慧果断、温柔体贴,不管对待任何事情都不骄不躁,对弱者富有同情心。这样的大哥,怎么可能做出那样可怕的事情。
季棉很想开口问问,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或许真的是意外,大哥什么都不知道。
许泽脩:“棉棉怎么不吃?胃口不好吗?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这些菜的。”
季棉:“大哥。”
许泽脩:“嗯?”
季棉:“我没什么,我胃有一点不舒服。”
许泽脩:“要叫医生看看吗?”
季棉:“不用了,我上去躺一会儿就好了。”
许泽脩:“那我让他们做点养胃的粥给你送上去。”
季棉:“好。”
入夜,季棉早早地躺下了,房间里只剩一盏昏暗的床头灯。Ben在门口例行检查了一圈,没有发现异常也回房休息了。
凌晨两点,季棉才从床上爬了起来。他不敢开灯,把手机的灯光调到最暗,放轻步子走进了书房。
许泽脩日常办公都是在这里,如果要找线索书房是最好的选择。
季棉回身将门反锁,才略微松了半口气。他拿着手机在房里照了一圈,最后坐到了桌前,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打开了桌上的笔记本。
他比任何人都希望什么都没有发现。
密码是六位数的,季棉尝试着输入许泽脩的生日,系统显示还有两次机会。他想了想,又输入了自己的生日,还是不对。
海上风浪很大,季棉坐在书房都能听到海浪拍打崖壁的声音,一下又一下敲得他胆颤心惊。
还有一次机会
季棉迫使自己冷静下来,看着屏幕上的荧光,忽而想到了什么。仔细地敲下了六位数,锁屏被解开了。
那是他从孤儿院被领回许家的日子,也是许泽脩所说的,他们相遇的日子。
季棉来不及想其他的,点开了文件夹,里面大部分是合同资料还有一些进行了加密,没办法查看。他又打开了邮箱,按照时间顺序查看。
其中有一封邮件引起了季棉的注意,邮件内容是一个视频,但无法点开。奇怪的是邮件的地址,不像其他有专门的公司后缀,好像是个私人号码。
会是什么呢?
就在季棉一筹莫展时,外面响起了脚步声。他快速地合上笔记本,关掉了光源,贴在门后听着外面的动静。
过了几分钟确认没有人靠近之后,季棉拧开了门锁。
这一趟下来一无所获,他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失落。以大哥缜密的心思,就算真的有什么也肯定早就做好了准备。或许等大哥过段时间回沪市再调查会好一些。
季棉轻轻地推开了门,侧身而出,想要悄无声息地回房。按照原来的样子把门关好,转过身来,却险些叫出声。
手机的荧光映在轮廓分明的脸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双素来温和亲善的眼睛此刻却如同在暗处蛰伏的阴兽的眸子,叫人背脊发凉。
季棉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了一步,贴在了门上。
一只手伸了过来,擦过他的耳朵,紧接着灯被打开了。
许泽脩:“棉棉,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做什么?”
许泽脩穿着睡衣,神色如常,眉眼柔和,就好像只是因为半夜不安分的小家伙而担心。
季棉:“我”
季棉还没缓过来,甚至没有控制好自己的表情,现得惊慌失措。半晌,才结结巴巴编了个不像样的借口。
季棉:“我,我睡不着,就想拿本书看。”
许泽脩:“这样啊。”
许泽脩有意地扫了眼他空荡荡的双手,微笑道:
许泽脩:“看来我们棉棉没有找到喜欢的书。”
这大概是季棉第一次对许泽脩产生恐惧,他哑然无声,不知该如何作答。所幸,许泽脩替他搭好了台阶。
许泽脩:“这里面大多是外文书籍,不太适合你看。想看什么书明天列个单子给Ben,让他去采买。以后不要大半夜一个人摸黑走路,很不安全的,知道吗?”
季棉:“好。”
许泽脩:“乖。”
许泽脩伸手摸了摸季棉柔软的头发。
许泽脩:“快回去睡吧,我有个紧急项目要处理。”
季棉点头,僵硬地转身离去。从这里走回房间用不了一分钟,季棉却觉得格外漫长,每走一步都格外艰难。
季棉:大哥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他发现了吗?是真的问心无愧不在意还是装作不知道?
许泽脩走进房间,扫了眼桌上的笔记本,并不是很在意。他不紧不慢地戴上蓝牙耳机,把白天的电话录音又听了一遍。如同在欣赏古典音乐,放松地靠在软皮椅上。抽出放在夹层里的雪茄,点了一支。
大概是野兽的本能在作祟,黑夜总能使他放松,可以在阴暗处肆意地舔舐利爪,窥伺猎物。
许泽脩:棉棉,真希望你永远不要知道真相。
许泽脩:温驯的小羊羔要怎么面对血腥的杀戮呢?
第二天,季棉提出要上岸走走,许泽脩没有阻拦。只是说自己要处理一些事务没办法陪着一起去,就让Ben给他带路。
就这样,这么些天来季棉第一次离开这座漂亮的岛屿。他坐在游艇上,看着湛蓝的海面和渐行渐远的海岛,忽然有种逃离的轻松感。
他原本以为自己会排斥人群,直到进入小镇,那种人来人往的烟火气让季棉找回了一点真实感。
Ben:“季少爷,您想的书这家店里应该都有。”
Ben带着季棉来到一家很复古的书店,季棉点头,Ben正要去开门被季棉拦住了。
季棉:“我想在这里看一会儿书,您可以不用跟着我。”
Ben:“可是您对这里不熟悉”
季棉:“我看书很慢的,而且不喜欢有人盯着。我就是想独处一会儿,保证待在书店哪儿也不去,您不用担心。”
Ben:“好吧,那我在对面的咖啡馆等您。”
季棉:“嗯,谢谢。”
季棉神情自若地推开门,手心却在冒汗,他裤子的口袋里藏着一小支蓝色液体。
Ben:“等等。”
季棉心跳漏了半拍,Ben又折返了。
Ben:“这里面是一些澳元,许总说不光是书,您喜欢什么就买什么。”
季棉:“好的,谢谢。”
第69章:真相
季棉接过钱包,转身走进了书店。
他当然不是来看书的,徐医生说在距离这座小镇十多公里的地方有个州立大学,那里的实验室可以检测液体成分。徐医生有同学在这座大学任教,想要进行检测并不难。来回不过一个小时的车程,他只需要把东西交给实验室,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回来就好。
他想知道真相。
书店老板是个华人,店里的大部分客人也都是亚裔。季棉走到偏僻的拐角处,换上了准备好的外套的和帽子。低着头跟着在一对情侣后面出了门,他瞥了一眼坐在对面咖啡馆看杂志的Ben,对方似乎没有察觉。
季棉的心跳总算平稳了一些,他穿过马路,走向另一个街区。
咖啡馆前,Ben放下了手中的报纸,打开蓝牙耳机,看着人消失的方向报了个位置。
这里的巴士并不多,季棉找了十来分钟才在小广场边找到一辆空巴士。
他用简单地英语和司机交流了下,把写有地址的纸条递给他,司机点头示意他上车。
一切都很顺利,半个小时后季棉就在大学门口见到了来迎接的教授,也是位华人。季棉让司机在门口等一会儿,他上前和教授打招呼。
季棉:“您好,我是季棉。”
赵教授:“你好,我姓赵是徐蔚然的大学同学。他已经和我说过情况了,你把要检测的东西给我就好。”
季棉把东西交给了他。
季棉:“大概需要多久能出结果呢?”
赵教授:“成分不复杂的话,最快明早就可以出来。”
季棉:“好的,那麻烦您了,检测结果您用邮件发给我就好。”
赵教授:“不客气,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季棉礼貌地道别,看了眼时间,已经过去四十分钟了。他快步朝巴士跑去,有些着急地钻进了车。
季棉:“Please hurry up.thanks.”
车子没有动,司机有些尴尬地朝后视镜瞥了一眼。季棉这才注意到,副驾驶座上多了个人。
许泽脩:“Please go back as he said and Ill pay double the fare.”
司机不清楚状况,看后座的男孩子没有说话,以为这两位客人是一对儿,说了声“fine”就照做了。
许泽脩十指随意地交叉着,通过后视镜观察这小家伙的反应。
许泽脩:脸都吓白了,小可怜儿。
他嘴角扬起一个优雅的弧度,用柔和的语调说道:
许泽脩:“棉棉,我说过不要乱跑,怎么不听话呢。”
在看到许泽脩的时候,季棉知道,检测已经没有意义了。
只是他不敢去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过了很久,他才有力气开口。
季棉:“大哥你在,监视我。”
许泽脩:“棉棉,你已经知道答案了,不是么?”
许泽脩看上去有些遗憾,他眸色平静地盯着小Omega。
许泽脩:“如果你今天没有来这里,或许我们可以一直像从前那样。”
季棉:“”
季棉感觉到自己在颤抖,他甚至分辨不出恐惧和愤怒。眼前的人是那样地陌生,眼神空洞而冷漠。
这怎么可能是大哥。
他不敢置信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发问:
季棉:“为什么?”
许泽脩不再回答,静静的看着远方,直到车子停在泊艇的码头。
早就等候着的Ben带着几个身材高大的Alpha上前,恭敬地拉开车门。
Ben:“季少爷,下车吧。”
季棉没动,他恐惧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像落入陷阱无处可逃的羊羔。
许泽脩:“棉棉,乖,我不想对你动手。”
季棉:“我不要我不要跟你回去。”
他打开另一侧的车门,想要逃跑,没走几步就被一个Alpha抓住了。
季棉:“放开。”
许泽脩上前,保镖松了手。他往前一步,季棉就退一步。
许泽脩:“棉棉,你不是想知道真相吗?我可以告诉你,我们回家好不好?”
他像从前那样伸出手,可季棉却没有过来。小Omega站在哪儿,眼眶泛红,眼里的希望全都碎了,看起来是那么地伤心难过。
季棉:“不,我不想知道我要,离开。”
离开这里,离开这些人,离开所有的一切。
他不想再听到任何的真相,他什么都不要了。
家、亲情、爱情,他都不敢要了。
许泽脩抓住了他的手腕,把人往怀里拉。小家伙的反应是前所未有的激烈,他拼命地想把手抽出来。
季棉:“我不要,不要回去。”
Alpha和Omega天生力量不对等,季棉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他情急之下一口咬上了许泽脩的手。铁腥味混合着信息素在唇齿间散开。
许泽脩没有动,任凭他咬够了才伸手擦掉了他嘴唇上的血渍。
许泽脩:“这样会受伤的。”
季棉:“不要,我不要放开。”
这样的触碰让他觉得惊悸,胃里火烧一般的难受,恶心得想吐。
许泽脩没办法,只好从口袋里掏出一方羊绒帕子,捂住了小家伙的口鼻。
药物通过呼吸进入身体,不过几十秒,季棉就四肢发软,两眼一黑失去了知觉。许泽脩顺势将人接住,亲了亲他的发鬓,安抚似的抚摸着小家伙的脊背。然后在保镖的簇拥下把人抱起往游艇上走去。
季棉从混沌中苏醒,眼前却还是一片漆黑。他下意识想去摘蒙在眼睛上的东西,手腕却被拽住了。细长的银链子碰在床头,发出锒铛声。
有人走了过来,周身萦绕的红酒味信素和被褥上残留的味道一样。
他躺在许泽脩的床上。
准确地说他被囚禁在许泽脩的床上。
许泽脩:“棉棉。”
温和动听的嗓音近在咫尺,季棉却双唇发颤,不敢应答。
许泽脩解开了纱布,对着小家伙笑了一下。
许泽脩:“头晕吗?要不要喝点水?”
季棉看着自己被禁锢的四肢,依旧不敢相信这都是眼前的人做的。
许泽脩想安抚惊恐的小家伙,看到他排斥畏惧的样子,只好又放下了手。
许泽脩:“棉棉,和哥哥说说话好吗?”
许泽脩:“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诉你。”
第70章:囚禁
过了很久,季棉才开口:
季棉:“抑制剂,是,假的。”
许泽脩:“嗯,是我叫人换了。”
季棉:“我的房间里,真的有监控。”
许泽脩:“是。”
季棉:“那那天,许泽晏看到的文件”
季棉的声音哽咽,绝望地看着他。许泽脩垂眸,神色晦暗,显然也想起了那些不好的记忆。
许泽脩:“文件是我放的。对不起棉棉,我很自私,我希望你能够只属于我一个人。那时候你困在许泽晏身边,如果我不做些什么你可能会一直待在他那里。”
恐惧已经不足以形容此刻的感受,季棉只觉得荒谬,相处了十年的人可以用如此平静的神色说出这些话。他敬重喜欢了那么久的大哥,一直都在伤害他。
季棉:“你怎么可以你说过,会一直保护我”
季棉体会到了心脏疼痛的感觉,被背叛欺骗的滋味。
许泽脩:“棉棉,我向你坦诚一切。我自私、怯懦、阴险,我是个卑鄙的利己主义者,但我爱你,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比我更爱你。”
许泽脩:“我原本不想做得这么绝,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离我越来越远。你知道吗棉棉,我在国外的时候,每晚都是靠着看监控里的你才能入睡。我好想抱着你,亲亲你,我曾经无数次地幻想你信息素的味道,但那都不及亲身闻到的那么震撼”
许泽脩俯下身,近乎痴迷地看着瑟瑟发抖的小家伙,细细地嗅着他由于害怕而泄露出来的信息素。
季棉不知道是自己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他只希望这是场格外恐怖的噩梦。
不对,这根本不对。
季棉:“可是我不爱你。”
短短几个字,许泽脩的面色阴沉下来。但很快他凝固的表情又变得生动,他温柔地抚摸着季棉的耳垂,好像要说什么情话。
许泽脩:“棉棉,你可以不用立刻爱上我。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你会一直陪着我,直到老去、死去。某一天你会发现,这世上没有谁比我们更般配。”
许泽脩:“就算到最后你仍旧不爱我,那也没关系,时间会把我们埋葬在一起,我们的骨灰将合二为一,长眠地底。”
季棉:“这是,不正常的。”
季棉已经不敢用从前的方式和他讲话,眼前的人不是大哥,而是一个完完全全的疯子。
许泽脩:“嗯,不正常。”
许泽脩的笑甚至带了点儿宠溺的味道。
许泽脩:“但我不在乎。”
他已经等得太久太久,如果小家伙没有起疑他或许还会再等一段时间,找到合适的机会下手。但现在,他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如果不能得到灵魂,那么就占有肉体。
季棉:“不,不可以。”
被剥离世界的恐惧感涌上心头,银链因为他激烈的挣扎发出躁乱的响声。
许泽脩及时扼制住了他,语气依旧温柔:
许泽脩:“棉棉,别挣扎了,你这样会弄伤自己的。就算你弄断了链子,也不可能离开。没有我的准许,岛上的任何人都无法离开。”
季棉:“大哥,放了我吧。你不是这样的这不是你,你不会这样对我的是不是?”
季棉:“大哥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你放开我好不好。”
小Omega低声地哀求,眼泪顺着漂亮的下颌线滑落,就像是小动物在呜咽。
许泽脩满心怜爱,却没有一丝要罢休的意思,他附在季棉的耳畔:
许泽脩:“棉棉,这才是我。”
这一晚,许泽脩没有回房,而是和小Omega相拥而眠。倒也没有做什么,只是抱着季棉小声倾诉。
他把自己的情欲、爱欲,贪婪、嫉妒、卑鄙,统统都说给季棉听。
从这一刻开始,他将鲜活赤裸的自己展现在了季棉眼前。
季棉几乎一整晚都没睡,一直到天光破晓。许泽脩起身,吻了他的腺体。
许泽脩:“我要出去几天,棉棉,在这里乖乖等我回来好吗?”
季棉没有回答,许泽脩也不在意。在他看来,小家伙的确需要几天的缓冲期。
他打开了季棉四肢的禁锢,将其换成一根很长的脚链。黑色皮制的环套在小家伙的左脚脚踝,称得皮肤更加白皙,透露出一种禁欲的美感,让人忍不住想要蹂躏。
他克制着自己的冲动,抬起小家伙的脚,在踝骨的位置吻了吻。
许泽脩:“棉棉,你真漂亮。”
被禁锢的,独属于他的小金丝雀。
直到许泽脩走出房门,季棉才颤抖着收回脚。半个小时后Ben进来了,他像是早就知道会这样,很平静地端上了早餐。
Ben:“季少爷,请用吧。”
季棉:“他走了是吗?”
Ben:“许总有事情要处理,暂时离开了。”
季棉跪在床上,向他挪近,抓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了他的衣袖。
季棉:“我知道这样的请求会让你很为难,但是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您帮帮我好吗?我大哥这样做是犯罪的,我们要阻止他,这一切不能再错下去了。”
季棉:“我求求您,求求您帮帮我吧您帮我打开锁链,或者帮我打个电话好吗?”
可能是小Omega的样子太过可怜,Ben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Ben:“锁链是特制的,我劝您不要白费力气以免弄伤自己。钥匙在许总手上,除了他没人能打开。”
Ben:“另外,您现在的一举一动许总都可以透过监控看得清清楚楚,请您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
小Omega的手松开了,整个人呆呆的坐在床上,眼里灰蒙蒙的一片。
许泽脩走了两天,季棉被栓在原地困了两天。锁链的长度仅够他在浴室和卧室活动,一日三餐会按时奉上,但没有人敢跟他多讲话。他尝试着弄断脚链,可正如Ben所说的除了把自己弄伤一点用都没有。
他浑浑噩噩地躺在床上,能做的只有睡觉。
这种死一般的平静在某个夜晚被打破了。
两天时间,许泽脩处理完了公司堆积的紧急事务,提前休了年假。他踏着夜色登岛,快步朝别墅走去。
他想快一点儿抱抱小家伙,今天可是个很特别的日子。魔.蝎`小`说 M`o`x`i`e`x`s.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