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警告,标记无效》 第1章:孤儿院 第1章:孤儿院 棉软的纱布束缚住了眼睛,四肢被都被禁锢。他被剥夺了感官,如同沉默的羔羊,赤裸、无措地躺在床上。 耳畔温和熟悉的声音如同撒旦在低吟。 微凉的唇贴上了他的耳朵。 “棉棉……不要离开哥哥好吗?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比我更爱你……” 身体本能地战栗,恐惧包裹了每一个细胞。大脑却迟钝得做不出任何反应,仿佛躯体早已麻木。 他曾经无数次地回想。 如果那天没有坐上那辆车 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发生? 沪市近郊有座老旧的巴洛克建筑,外墙的石雕已经摸糊,与道路两旁的白杨融为一体。里面不时传来稚嫩的嬉笑和打闹声。 一辆迈巴赫稳稳地停在门口,院里有几个孩子被这浑身漆黑漂亮的大车吸引,好奇地抓着铁门竖杆往外探头。 司机:“夫人,到了。” 司机下车,礼貌地打开了后座车门。从车里出来的女人四十岁上下,穿着精致优雅,笑容温和。 许夫人:“谢谢。” 刘院长:“许夫人您来啦,真是不好意思,今天忙着给孩子们驱虫,没能去路口接您。” 院长听到动静,把孩子们赶到院子里,匆匆跑来。 许夫人:“没关系的,先前只看过照片,这两天空了,还是想亲眼来看看孩子们。是我突然拜访,打扰你们了。” 刘院长:“许夫人别这么说,我和孩子们都盼着您来呢。要不是夫人这两年的资助,我们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里是沪市唯一一家私人经营的孤儿院,由老院长个人出资建造,收留的大多是有缺陷的孩子,因此很少有人来领养,全靠着老院长的个人积蓄和爱心人士捐款维持生活。 老院长去世后,由他的女儿接管,虽然刘院长东奔西走,各处募集,但还是杯水车薪。两年前,许夫人在一次慈善晚会上,偶然认识了刘院长,了解到他们艰难的处境后便开始资助这家孤儿院。 许夫人:“我自己也有三个孩子,想到这些小家伙就心疼。也不是什么大数目,尽尽心意,如果能帮到你们,我很开心。” 刘院长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要知道这位许夫人的丈夫可是鼎鼎大名的铭恩集团缔造者许先生。 前后共计百万的捐款,在富人眼中不过是一件礼服,一样称心的小摆件,但对于孤儿院来说却是足以救命的。她也见过很多为了善名“施舍”的贵夫人,大多居高临下,从不肯低头看一眼匍匐在脚下的人们。但这位许夫人不一样,她笑容温和亲切,眼中没有丝毫的鄙夷与不屑,澄澈平静。 两人交谈间,孩子们都朝这边投来热切的目光,有些大胆地直接跑上前,围着这个新来的漂亮阿姨打转。许夫人也没有不高兴,蹲下身同他们说话。孤儿院少有地热闹起来。 小天:那个阿姨长得好漂亮,裙子也好好看哦。 小白:是啊,你看到她坐的大汽车了嘛,好帅啊和电影里的一样诶! 人群之外的角落里,一个小男孩安静地蹲在地上,远远地地打量着许夫人。 他有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看人的时候怯生生的,就像某种食草的小动物。 他叫季棉。 季棉不是院里年纪最小的,却是最瘦弱的一个。他是Omega,一个先天缺陷的小Omega。基因检测报告显示他有天生腺体的缺陷,医生说如果不能及时进行治疗,将来很难分化。大概正是因此,他出生没多久就被抛弃在沪市近郊的野田里。 老院长是在一片棉花地里捡到的他,还不足月的小家伙哭声微弱,手腕上系着块铜片,上头刻的隐约是个“季”字,就取名叫季棉。 小季棉不爱说话,总是躲在角落。他不起眼,也不讨喜,好不容易有那么一两个来领养的也瞧不上这个小家伙。 季棉(七岁):如果……我也有妈妈的话,会不会和这个阿姨一样,声音又柔有好听。 许夫人:小朋友,该吃糖豆咯。 许夫人拿着驱虫的糖丸蹲下身,摸了摸季棉的脑袋,温柔地道: 许夫人:“你的头发好软呀,长得也很可爱,可不可以告诉阿姨你叫什么名字啊?” 虽然她已经有了三个宝贝,但全都是alpha,一个比一个独立,像小大人似的,都不肯黏人。许夫人还在和许先生恋爱的时候就想着,将来要生一个软糯可爱的小Omega,眼睛大大的,声音软软的,会扑在怀里叫妈妈。偶然看到角落里的小家伙,小羊羔似的,心就化了大半,觉得很是投缘。 季棉白皙的小脸一下子就红了,紧张得说不出话来。好半天,软糯地吐出几个字来: 季棉(七岁):“季……季,棉。” 刘院长:“这个小家伙叫季棉,今年七岁了,有点儿怕生。” 许夫人:“这样啊。” 许夫人把糖豆放在季棉的手心,忍不住又揉了揉他的头发。 许夫人:“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孩子呢,我一直想要个这样可爱的小家伙。” 许夫人:“棉棉,要记住阿姨哦。” 直到许夫人和院长都走远了,季棉才站起来,摊开手心,看着那颗雪白的糖豆,像是在看什么宝贝。可忽然,一只肥嘟嘟的手伸过来,一把抢走了糖豆。 小胖墩:“看什么看,这是我的了。” 小胖墩趾高气扬地看着季棉。 他是院里的小霸王,经常仗着个头大欺负人,尤其是像季棉这样的。 季棉想去拿,却够不到,只能小声地请求: 季棉(七岁):“还给我吧……求求你。” 小胖墩故意抬高了手。 小胖墩:“不给,就不给你,想要就来抢啊。” 平常胆小懦弱的季棉这回却真的跳起身来要抢,只是他没站稳,扑到了小胖墩身上,两人都摔在了地上。 小胖墩:“好啊,你竟然敢打我,看我不教训你!” 坐了一屁股灰的小胖墩“蹭”地起了身,对着季免挥舞他肉呼呼的拳头。 季棉下意识抱住了脑袋,紧紧闭上了眼,但预想中疼痛没有降临,他被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轻柔和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许夫人:“疼不疼啊,还有哪里受伤了吗?” 许夫人把小家伙抱在自己腿上,正在查看他手臂上被石子划破的伤口。 院长很快拿来了消毒的碘酒和纱布,把一旁的小胖墩狠狠斥责了一顿,小胖墩哭着站墙角去了。 季棉咬紧了嘴唇,摇摇头。 季棉(七岁):“不疼……” 许夫人:“还说不疼,怎么能不疼呢,都流血了。 许夫人小心翼翼地给他处理伤口,眼里满是心疼。 刘院长:“夫人我来吧。” 季棉下意识伸手抱住了许夫人的脖子,像是只寻求依偎的小兽。许夫人愣了愣,也圈住了季棉。 许夫人:“还是我来吧,棉棉好像很喜欢我呢。” 伤口包扎好了,季棉摸了摸手臂上的纱布,有些无措地站着。这还是第一回有人给他这么温柔地包扎伤口。 许夫人:“刘院长,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吗?” 许夫人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刘院长:“啊……这,院里孩子多打打闹闹也是有的。棉棉比较内向,又……” 许夫人:“又怎么?” 院长看了看季棉,凑近了许夫人的耳朵,不知说了些什么话。 许夫人抱着季棉的手紧了紧,看着小家伙白嫩的脸蛋,脸上浮现出心疼。 许夫人和刘院长又进屋说了好些时候的话,季棉乖乖地坐在门口石阶上,看着嬉笑打闹的其他孩子。今天好像和以往没什么不同,又好像很不一样。 暮色四合,秋天的落日把小家伙单薄的身躯晒得暖烘烘的。 许夫人朝着他走来,蹲下身笑容温和,轻轻地握住了他的小手。 许夫人:“棉棉你愿意和阿姨回家吗?”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第2章:初来乍到 第2章:初来乍到 许家的庄园坐落在市心的拟生态公园,私密性极强,从门口安保足足开了十多分钟,才进入了庄园。 季棉和许夫人一起坐在后座,透过车窗,看向湖泊上几只安静的黑天鹅。他头一回知道,原来一座房子可以这么漂亮。 乳白色的石面在秋日暖阳的照耀下映射出柔和的光泽,和孤儿院外墙老旧破损的石雕不同,门沿上每一朵玫瑰浮雕都那么的柔美清晰,散发着恰到好处的浪漫。 许夫人:“棉棉,我们到家了,一会儿你会看到一个叔叔,还有三个大哥哥。但不要害怕,他们都会很喜欢你的,好吗?” 其实季棉没有信心能够讨人喜欢,云里雾里地点点头。脑海里还是刚刚许夫人柔和的眉眼和轻声的询问。 有家的诱惑对他来说太大了。 七岁的小家伙,人生头一回想要奢求一次。 管家看见来人弯腰致意,将大门推开。 管家:“夫人,您回来了。” 许夫人:“嗯,先生回来了吗?” 管家:“回来了,先生在里头等您呢,小少爷们也都回来了。” 许夫人点头,牵起季棉的小手走入了大门。 季棉闻到了一阵馥郁的香气,像是花香,却要柔和许多,陌生但是很好闻。是这座房子的味道。 许先生:“阮阮。” 季棉随着声音抬头,看到一个带着眼镜的高个子叔叔,他的嘴唇有些薄,下弯的嘴角带着点严肃的味道。鼻梁高挺,薄镜片后藏着一双深邃的眼睛。 季棉有些紧张地抓住了许夫人的手,但许夫人只是拍了拍他的小脑袋。 许夫人:“棉棉,叫叔叔。” 许先生的目光落在瘦弱的小家伙身上。 季棉(七岁):“……叔叔。” 他声音小得可怜。 许先生似应非应地“嗯”了一声,转而看向许夫人,目光柔和了许多,语气听着像是在埋怨又像是在撒娇。 许先生:“阮阮,你该先和我商量一下的。” 平白无故多出个孩子来,谁都会有些接受不了。 许夫人:“电话里不是说过了嘛,事急从权。好啦,我一会儿跟你解释,你听我说完咱们再慢慢商量后面的事情,好不好?” 堵住了许先生的嘴,许夫人自然地牵着季棉穿过大厅,走到里屋。 首先映入季棉眼帘的,是一双锐利漂亮的眼睛。带着好奇、高傲,藏着笑意的眼睛。 这是个看起来和季棉差不多大的男孩。 “差不多”指的是年龄,粗略估计,他比季棉高了大半个头。穿着雪白的学校制服衬衫,黑色皮靴,脖子上还像模像样地系着小领结。正双手抱胸,靠在驼皮沙发上,看着母亲不知从哪儿捡回来的小东西。 许泽晏(八岁):“妈妈。” 他喊了一声,眼神落在了季棉身上。 季棉往后缩了缩,不着意地躲在了许夫人身后。 许泽脩:“妈妈回来了啊。” 过来打招呼的是个样貌俊朗温和的青年,他长得和许夫人有几分相似,尤其是嘴角亲切的微笑,还有那种温柔斯文的气质。 这是许家的长子,许泽脩。 许夫人:“嗯。” 许夫人看见儿子,眉眼间笑意更浓,有些兴奋地招呼两个儿子。 许夫人:“来,小脩,小晏,快来看看。” 许夫人蹲下身,扶着季棉的肩膀,将他介绍给两个儿子。 许夫人:“这是季棉,你们就叫他棉棉吧,以后他就是你们的弟弟了。” 许夫人:“棉棉,他们是你的大哥和三哥,快叫哥哥。” 许泽脩俯下身,刻意放缓了声音同害羞的小家伙打招呼。 许泽脩:“你好啊,棉棉,我叫许泽脩。” 季棉对这个温和亲切的大哥哥很有好感,微微抬起了发烫的脸。 季棉(七岁):“哥哥……好。” 许泽脩:“好乖啊。” 他说着摸了摸季棉的小脑袋,看他光洁白皙的面上泛起红晕,又补充道: 许泽脩:“还很可爱。” 许夫人面上洋溢起幸福的笑,转而看向一旁许泽晏,提醒道: 许夫人:“小晏。” 只见许泽晏走到季棉身前,居高临下地瞧着他,过了一会儿眯起眼睛,嗤笑了一声。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下,伸手捏住了季棉的脸。 笑容恶劣地道: 许泽晏(八岁):“妈妈,你从哪里捡回来这么个小东西。” 许泽晏(八岁):“棉棉?长得倒真像棉花,捏起来好软。” 季棉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还好许夫人及时打掉了许泽晏的手。他捂着被捏红的脸,不敢吭声。 许夫人:“许泽晏,你太过分了。棉棉以后就是你们的弟弟了,你要是再对弟弟这么不友好,妈妈就要罚你了。” 许夫人也伸手捏了捏许泽晏的脸,故作生气地道。 可许三少向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敷衍着应了声 许泽晏(八岁):“知道了,不就是捏了一下嘛,真娇气。” 他转头就又凑上前,围着季棉乱嗅。 许泽晏(八岁):“喂,小东西,你是Omega吗,手腕这么细,跟个小鸡仔似的。” 他有些骄傲地道: 许泽晏(八岁):“我是alpha哦,检测报告说我以后会分化成顶级的alpha。” 季棉害怕地埋着脑袋不说话,紧紧揪着许夫人的衣角。 许夫人:“棉棉不怕,三哥要是再欺负你,你就告诉妈妈。” 季棉(七岁):妈妈…… 这是他最陌生的一个词,他从出生到现在,从来没有喊过妈妈。 许夫人:“小安呢,怎么没看见他。” 许泽脩:“在楼上看书,说是饭点再下来。” 许夫人叹了口气。 许夫人:“小安就是太像爸爸了,他才刚上中学,哪来那么多书可以念啊。” 许先生走入,扶上许夫人双肩。 许先生:“说我什么坏话呢?” 许夫人:“哪里呀,我不过是觉得小安太沉静了些,都不像这个年纪的男孩子。” 许先生:“男孩子成熟些好,有担当。” 许先生看了眼季棉,对着妻子道: 许先生:“阮阮,我们谈谈吧。” 许夫人蹲下身,摸了摸小季棉的脸。 许夫人:“先和哥哥玩一会儿哦。” 季棉乖顺地点头,回过身,对上许泽晏凶巴巴的脸,忍不住往旁边站了站。 许泽脩贴心地揽过小家伙。 许泽脩:“来,大哥带你去四处看看。”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第3章:三少爷 第3章:三少爷 许先生:“咱们家已经有三个孩子了,你平时照顾他们就已经够操心的了,再有这么一个小家伙,怎么忙得过来。” 许夫人:“小脩和小安都长大了,棉棉和小晏只差一岁,正好可以做玩伴嘛,咱们家难道还养不起一个小Omega吗?” 许先生:“我知道你心软,觉得小家伙可怜,咱们可以多给孤儿院捐款,或者再给他找个好人家。” 许夫人:“不行的,棉棉他和其他的小Omega不大一样……如果我们不收养他……” 按照刘院长的话说,季棉的基因缺陷需要长期治疗,运用药物刺激腺体发育,不然很难自然分化,长大后信息素在腺体中累积,会引起诸多并发症,甚至危及生命。可孤儿院的孩子们能吃饱穿暖就已经不错了,哪里会有条件让小家伙接受治疗。自然也不会有人想要领养这么一个小Omega。 许夫人想到这一点,就怎么也撇不下季棉了。小家伙那么瘦小,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信任。 两人交谈的声音越来愈远,许泽脩带着季棉上了楼,一面走一面带他认房。 许泽脩:“这是我的房间,走廊尽头的那间是泽宴的,爸爸妈妈的房间在楼上。这间,是泽安的。” 许泽脩停下了脚步。 许泽脩:“你二哥不喜欢热闹,如果没事不要打扰他哦。” 季棉赶紧点头,表示记下了。 偏巧,在这个时候,房门从里面被打开了。开门的少年神情冷淡,明明看着年纪不大,下弯的嘴角却透露这不苟言笑的味道。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信号,和许先生十足十得相像。 许泽安,是三兄弟中最像父亲的一个。 他的目光轻轻掠过季棉,轻巧得像一阵风,就仿佛打量的是某件微不足道的物品,可以随便摆在家里的某个角落。 事实也相去不远,季棉确实是许夫人心软捡回来家的小东西,对许二少爷来说无所谓摆在哪里。 许泽安:“他就是妈妈带回来的孩子?” 许泽脩:“嗯,叫季棉,棉花的棉。” 许泽脩:“棉棉,叫二哥。” 季棉鼓起勇气上前问好,却不敢抬头和他对视。 季棉(七岁):“二哥……好。” 没有人回应他,过了好久,才听到许泽安说: 许泽安:“嗯。” 许泽安:“以后不要在我门前讲话,很吵。” 季棉一哆嗦,紧张得不知怎么办才好。 季棉(七岁):“对,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真的对不起。” 许泽脩:“好了棉棉,二哥在和你开玩笑呢,别那么紧张。” 许泽脩:“泽安你也是,咱们家房门隔音可没那么差,你别吓唬他。” 许泽安目光依旧淡淡的不带什么情绪, 许泽安:“我不喜欢小孩子。” 许泽安:“吃饭了再叫我。” 房门再次被关上,留下门外有些尴尬的两人。 许泽脩笑着叹气,无奈地摇摇头,蹲下身安慰季棉。 许泽脩:“你二哥就是这个性格,眼里只有书。他不是针对你一个人这样,不要多想好吗?” 怎么能不多想呢,一直都一样的,季棉不会受欢迎,没有什么人会喜欢他。但许泽脩说得那么真诚,叫他不知道该不该信。 一顿晚饭吃得胆颤心惊,多好没见过的菜装在精致骨碟里。许夫人担心季棉吃不惯,特地叫厨房准备了中式菜,可小家伙还是没吃多少。自始至终都是坐在两侧的许夫人和许泽脩在往季棉碗里夹菜。 季棉觉得自己快忘记怎么用筷子了,只知道不停地说谢谢。 许夫人很好,大哥哥也很好,可他们终究不是季棉的妈妈和哥哥,季棉不敢放肆。 夜幕降临,大家都回了房。被洗涮干净的季棉,穿着奶白的棉绒睡衣,微缩地站在陌生的房门前。 里面的人像是感应到了季棉的无措,骤然打开了门,露出一脸的坏笑。 许泽晏(八岁):“小棉花,愣着干什么,进来啊。” 许泽晏扳着门框,笑容灿烂,只不过眼里满是戏谑。简直恶劣得不能再恶劣,看季棉的眼神就想在看一只误入狼穴的小羊羔。 许夫人不放心小季棉一个人睡,一开始提出让许先生到客房过夜,可许先生似乎不大高兴。于是许泽晏趁机提出要和季棉一起睡。 许夫人:“小晏什么时候也喜欢和别人一起睡了,从前不是还不让妈妈抱着睡吗?” 许泽晏(八岁):“那怎么一样嘛,棉棉是弟弟,我是哥哥当然要照顾弟弟喽。房子这么大,他一个人睡多害怕啊。是不是啊,小棉花?” 季棉不敢说不是,也不想再给许夫人添麻烦,就点了头。 现在,看着许泽晏,季棉后悔了。 季棉(七岁):“哥哥……” 许泽晏(八岁):“谁是你哥哥,叫三少爷。” 季棉(七岁):“三少爷我,我还是去其他房间……” 许泽晏脸上又浮现出恶劣的笑容来,他故意压低了声音,阴森地说道: 许泽晏(八岁):“其他房间可是好久都没人住了,到了晚上会有怪物从床底爬出来,最喜欢抓你这样的小东西。” 小季棉再怎么懂事也才七岁,被这么一唬,腿也迈不动了,站在门口浑身僵硬。可怜兮兮地看着许泽晏。 许泽晏(八岁):“怎么样,还要不要进来?” 季棉蹑手蹑脚走了进去,身后房门骤然被关上,季棉跟着颤了颤。 房间比想象中还要大,满满一柜子的机械模型玩具占了大半面墙。甚至还有辆缩小般的银黑色小摩托,很扎眼地摆在落地窗角。简直就像个另类的小型私人展览馆。 许泽晏(八岁):“怎么样小东西,没见过这么厉害的房间吧?这些可都是本少爷的宝贝,你要是敢碰坏了,我就把你丢倒院子里和Anna一起过夜。” Anna是许泽晏去年收到的生日礼物,一条纯种西伯利亚雪橇犬,刚满一岁。季棉进来的时候瞥了一眼,黑脸黑背,跳起来比他还高,一口犬牙雪白,见人就叫。 季棉(七岁):“不,不要,我会听话的。” 季棉摇头,用恳求的眼神看着许泽晏。显然许小少爷很受用,双手叉腰,抬了抬下巴。 命令季棉: 许泽晏(八岁):“那你以后就得听我的,现在去帮我把床捂暖。” 季棉穿着奶白的睡衣,乖乖走到床前,看起来又软又小,真的像朵小棉花。爬进被子里,就像一颗棉花糖陷进了进去。 在孤儿院的房间里没有地暖,刚入冬的时候,大家夜里都是挨在一起睡觉。季棉也帮别人捂过床,只是那时候的被子又冷又重,而现在的轻巧又暖和。他实在是太累了,躺了一会儿竟然在许泽晏的注视下睡了过去。 许泽晏(八岁):“喂,小东西,你胆子挺大呀,本少爷都没睡呢。” 许泽晏伸手揪住了季棉的脸,用力一捏,直接把人捏醒了。 季棉(七岁):“对不起,我,太困了。” 季棉立刻从床上翻下,揉着红红的眼睛,不敢看他。 许泽晏“哼”了一声,坐到了床上。 许泽晏(八岁):“我告诉你,别以为你进了我家就是我弟弟了。你不过是妈妈从外面捡回来的服侍我的小奴隶,要是本少爷不高兴了随时能把你丢出去,听懂了吗?” 季棉立在床边,圆润雪白的脚趾踩在冰冷的大理石板上,嗫嚅道: 季棉(七岁):“听懂了。” 许泽晏(八岁):“很好,现在本少爷要休息了,你就站在这里不许动,要是敢乱跑或者找妈妈告状,哼,你知道下场。” 小季棉是被欺负惯了的,面对行为恶劣、脾气暴躁的贵家小少爷连反抗都不敢。许泽晏叫他站着他就站着,一动不动。 过了十二点室内的灯光自动暗下来,朦胧得刚刚好,叫人昏昏欲睡。楼下依稀传来大座钟沉闷悠扬的“咚咚”声。 季棉蜷缩着身体,蹲在地上轻轻地靠着床,在这个陌生的家里,陌生的房间不安地进入了梦乡。 暮秋傍晚沉睡的棉花田,到处是被压弯的秸秆,仓促细碎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脆弱的啼哭声逐渐微弱。 没有谁回头看他一眼。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第4章:卫生间的信息素 第4章:卫生间的信息素 脑袋昏昏沉沉的,耳边依稀传来熟悉的声音。 “季棉……” 有人在叫他。 方沐:“季棉,季棉?快醒醒,要上课了。” 季棉:“唔……” 季棉被推搡了几下才醒来,脸上被压出了一道红印子,额间压着几缕细软的碎发。他猛然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钟,刚好一点。 季棉:坏了,还有十分钟就要上课了。 他拿起压下桌上的数据报告快速检查了一下,还好完成了。昨晚熬了一整个通宵才把数据算出来,早上又被叫去买点心,到了中午勉强把报告完成,季棉眼皮都肿了。午饭也没吃想着趴在桌上睡一会儿,等那边下课了再把东西送过去,没想到睡过了头。 季棉:他肯定又要发脾气了吧? 季棉想着忍不住叹了口气,拿起报告就要跑,却被前桌的方沐一把揪住。 方沐:“你不会又要去给那个坏家伙送作业吧?你一个低年级的每天熬夜写高年级的作业,算什么啊?” 方沐皱起了秀气的眉头,很气愤的样子。 他是班里为数不多愿意和季棉交朋友的Omega,在这所精英化教育的高等学校里,有政届高层的孙子,也有商届巨鳄的儿子,有基因优良的顶级alpha也有千娇万宠养大的Omega。这里处处是小姐少爷,人人都金贵,只有季棉是个例外。 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许家从孤儿院领养的。来这里读书也不过也为了方便伺候许家跋扈张扬的三少爷。更为要命的是,季棉到了十七岁还没有分化。 在这所A、O占比百分之九十八点七的学校里,快成年还没有分化的季棉是比Beta更令人鄙夷的存在。随着生育法的普及,所有新生儿在出生半年内都要进行基因检测。几页基因报告就能基本决定孩子的一生。 Alpha们凭借着天然的基因优势占据着这个世界的绝大部分资源。天性使然,他们会追求契合度最高的Omega进行交配,以便繁衍最优秀的后代。而拥有甜美信息素的Omega们则成了被圈养占有的笼中雀。多数的Beta只能甘于平庸。 这已经成为整个世界默认的生存法则。 正常的Alpha、Omega会在十三四岁开始分化,第二性征开始明显,Alpha们会以惊人的速度成长,骨骼和肌肉仿佛是被精密地仪器塑造过,智力和体力逐渐攀向顶峰。而Omega们会变得生长缓慢,身体日渐柔软白皙,后颈的腺体开始分泌青涩的信息素。到十七八岁,基本成熟,迎来第一次发情期。 作为班里唯一没有分化的Omega季棉免不了会被人嘲笑,其实他已经习惯了,虽然这些年一直在治疗但他早就不抱希望了。 不分化的话,也很好。 季棉苦笑了下,也没有委屈的意思,小声地和他说: 季棉:“没关系,我很快就回来。还有八分钟,真的来不及了。” 方沐拉不住人,只能由着他跑出去。 高年级的教学楼在对面,和他们这儿用长廊连接起来。季棉轻车熟路地跑上三楼,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到尽头的班级门口。 alpha:“呦,这不是许少家的小宝贝儿么,怎么又来找你家少爷了?” 两个Alpha早有预备似的堵在门口,看到来人是季棉说话更加不着调了。 季棉往里张望了下,没有看到许泽晏的身影,礼貌地请求道: 季棉:“可以麻烦你把这个放到他桌上吗? Alpha看都没看一样,双手抱胸倚在门口,装作有些为难地道: alpha:“许泽晏的东西我们可不敢碰,哝,他在那里面呢,你自己去找找吧。” 季棉顺着他昂头的方向看去,是卫生间。 学校为了避免尴尬将Alpha和Omega的卫生间分别设立在楼道两端,而这间是alpha专用的卫生间。 周围已经有不少人朝着这边指指点点,尤其是为首的那几个平日里和许泽晏关系亲近的Alpha,满脸都是看好戏的表情。 季棉:“可是……我进不去,可以请你帮帮我么。” 他声音小到自己都听不到。 Alpha当然不会帮他,所有人都知道季棉名义上是许家的养子,可实际上不过是许泽晏身边一个小跟班,许少高兴了随意逗弄两下,不高兴了就晾在一边,连带着其他人也不把他当回事儿。现在好不容易有这么个小东西送上门来消遣,怎么能放过呢。 alpha:“可以啊。” Alpha作势打量了下季棉,忽然凑近了些,语气十分下流: alpha:“你要是答应今晚放学陪我去酒吧玩玩儿,我就帮你这个忙。” 季棉当即后退了两步,抱着怀里的东西惊恐地抬头。 季棉:“你……” Alpha大笑起来,语气里满是得意与轻蔑。 alpha:“你不会当真了吧,谁会对你这么个不知道是Beta还是Omega的家伙有兴趣。” 清脆的预备铃声响起,打散了哄笑,走廊上的人少了一半。 alpha:“还有五分钟哦。” 季棉:早就习惯了不是吗?只要把东西交出去就好了。 季棉把头埋得很低,努力地想要忽视周围的目光,在众人的嬉笑中一声不吭走抬腿迈进了卫生间。 私立高校的公共设施很好,盥洗室都是独立的,干净明亮,没有意味。此时临近上课,里面很空旷没有其他什么人。 季棉被呼来喝去的时候也撞见过几次许泽晏在里面抽烟,所以这回他也理所当然地认为许三少又找了个清净的地方“消遣”。 季棉:“三少爷?” 季棉尝试着喊了一声,没有人回应,他只能继续往里走,可没走几步他就僵在了原地。 尽头的隔间,门虚掩着。依稀可以看见一高一矮两个身影好像是在接吻。 依照季棉在许泽晏身边待了几年的经验,这准是三少爷又在和Omega调情。 “泽晏……” 唇舌交缠,Omega发出闷哼,如同他蜂蜜般甜腻的信息素,叫人背脊酥麻。 这种时候季棉应该头也不回地走出去,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可他却动弹不得。空气中像是有什么无形地东西在压迫着他,每次呼吸都像是被人牢牢禁锢着。 好像是……信息素。 还是属于极优Alpha的高浓度信息素。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第5章:撞破好事 第5章:撞破好事 季棉的腺体发育不完全,这使得他一直对信息素不敏感,这些年来经过治疗稍微好了一些,可还是很迟钝。 但在这里季棉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浓郁的信息素。 面对Alpha的信息素,尤其是像许泽晏这种极优Alpha的信息素,Omega要么臣服要么被引诱,没有第二种可能性。 在家里许泽晏通常会收敛一些,很少在他面前释放信息素。一来许夫人和许泽脩不允许,二来季棉每回都傻愣愣的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几次下来许三少自觉没趣也就不再逗弄。 照理说不应该的,他不该闻到这么浓烈的信息素才是。 季棉感觉被压制得喘不上气来,后颈那里有一小块皮肤开始发烫,又酥又麻,脚上也没了力气,几乎要站不住。热意从身体里渗出,季棉从未如此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腺体的存在。 季棉:是因为换了新药吗? 一种异样的陌生感将他笼罩起来,像是被抛入了云端,踩在棉花上,每一步都落不到实处。身体的某一处像是开了窍,常年不见天日的欲望被撕开了口子,叫嚣着,渴望着。 Omega娇软的声音从隐蔽的隔间传出,和低沉喘息混杂在一起。眼下的情况已经超出了季棉的认知范围,Alpha的信息素引诱着他,忍不住想要再靠近一点。脚上像是灌了铅,动弹不得。 要是许泽晏知道,他撞破了他和Omega的好事,说不准会怎么折腾他。 季棉狠狠掐了掐手心,试图挪动步子,谁知一个踉跄重心不稳靠在了门上,“咚”的一声,惊动了里头正在交换律液和信息素的两人。 暧昧的声音即刻停了下来,门缝里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眼尾上挑,猫儿一样琥珀色瞳仁,看起来骄矜又可爱是大多数alpha都会喜欢的类型。只不过那眼神落在季棉脸上的时候就不那么友善了。 原本沉浸在欲望中的Omega突然被打断,眸子里的柔情似水一下子结成了冰刀朝着季棉直刺而来。 白舟舟:“真扫兴,早说不要在这里了。” Omega恋恋不舍地撒了手,从许泽晏身上起来,没好气地推开门,随意地整了整凌乱的衣领,丝毫没有要遮住颈侧牙印的意思。他双手抱胸,昂起脑袋,颇有几分盛气凌人的味道,就这么站在那打量了季棉几眼。 大概是看季棉一副唯唯诺诺连头都不敢抬的样子,还是个成年都没分化的Omega实在构成不了什么威胁,于是撇了撇有些红肿的嘴,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白舟舟:“真不知道你为什么总把这么个上不了台面的家伙带在身边。” 白舟舟:“我怎么看都觉得很一般啊。” 这个Omega有些眼熟,应该是和季棉同年级的,长相是许泽晏一向来喜欢的风格,娇俏明媚,眼角眉梢带着点儿恃宠而骄的傲气。 许泽晏身边从来都不缺Omega,就算不论家世背景,光靠他极优的信息素,和脾气一样张扬出色的外表也能吸引一大堆Omega前仆后继。只是许三少对这些送上门的小Omega们并不会保持多久的热情,通常两三个月身边就会换人。 毕竟这个世界多的是漂亮皮囊。 平白无故遭到数落的季棉也没有什么要辩解的,毕竟人家也没说错。连他自己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对任何事都三分钟热度的许泽晏这么多年就逮着他一个人折磨。 自从进了许家,许泽晏这个名字就成了季棉的噩梦。许三少渴了,他就得在大冬天从学校跑到三公里外的咖啡厅买热可可,许三少饿了,他就得凌晨起来排队买蟹黄小馄饨。小到提包拿鞋,帮写作业,大到半夜去酒店给某个乱搞AO关系的Alpha送紧急避孕药,许泽晏的生活乐趣大概就是不遗余力地折磨季棉。 从八岁到十八岁,许泽晏对于欺负这个便宜弟弟有着难得的持之以恒的热情。 许夫人不知内情,还想着能叫年龄相仿的小儿子能在学校多多照顾可怜的小家伙。特意将两人安排在同一所学校。可事实上,许三少只对怎么变着法子弄哭季棉有兴趣。 许泽晏:“看不惯就别来找我啊。” 许泽晏慵懒的声音响起,漫不经心的隐隐藏着被打扰的不悦。 优性alpha无论是智力和外表都比寻常alpha更为优越,这一点在许家的三个年轻alpha身上都能得到验证。在许先生和许夫人优良基因的影响下,许泽晏长得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大哥许泽脩肖似母亲,二哥许泽安长得更像年轻时的许先生,而许泽晏则像是融合了父母五官最锐利张扬处,瞳孔深邃,眉骨饱满,鼻梁高挺,嘴唇薄红点着唇珠。开口说话的时候嘴角微微上扬,似是带着天生的不屑。 他一出来,原本宽敞的盥洗室都显得逼仄了许多。 许泽晏抹了抹嘴角,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偏头看向一旁季棉,嗤笑道: 许泽晏:“你现在长本事了,连Alpha的卫生间都敢进。”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第6章:溺毙 第6章:溺毙 许泽晏歪着脑袋,饶有兴趣地打量满脸红晕的季棉。 许泽晏:“怎么不说话,哑巴了?” 季棉摒住呼吸,往后退了一点,把头埋得更低。 季棉:“报告,报告……写完了。” 许泽晏接过报告,看也没看一眼递给了旁边的白舟舟。 许泽晏:“帮我交了。” 他才不在乎什么报告,这种东西他花半个小时就能搞定,不过是想欺负欺负那小怪物罢了。 刚才还你侬我侬转眼就被冷落的白舟舟很是恼火,却又不敢对许泽晏发作,只能找季棉的茬。 白舟舟:“泽晏,他是故意闯进来看我们笑话的,你都不生气吗?” 许泽晏脾气不好,对着这些Omega高兴时哄哄不高兴了理都懒得理。漂亮的Omega造作些可以,要是真敢任性地胡搅蛮缠,他可丝毫不会留情面。 白舟舟长得是他喜欢的类型,但性格娇气,总爱和他闹腾。 许泽晏:“那你想怎么样?” 白舟舟以为许泽晏这是妥协了,指着季棉道: 白舟舟:“叫他以后不要出现在我们面前。” 许泽晏笑了,笑容张扬刺眼。他摸了摸白舟舟的头说: 许泽晏:“好啊,那从明天起你不要来这栋楼了。” 白舟舟不敢置信地看着许泽晏。 白舟舟:“你是要为了他和我分手吗?” 白舟舟:“他不过是一个……一个连Beta都不如的怪物。” 许泽晏:“是啊,那也是我养的小怪物轮不到你做主。” 白舟舟气愤,盯着许泽晏看了半天,最终还是软了声,走近了扯着许泽晏的袖子撒娇。 白舟舟:“别生气嘛,我不乱吃醋了,你别老说这种话。” 许泽晏:“先去帮我把报告交了。” 许泽晏也不给明确的答复,就这么吊着,这是他一贯对待临时伴侣们的态度。 白舟舟:“哦。” 白舟舟没办法,只能拿着报告出去,走时故意撞了下季棉的肩膀。 白舟舟:“哼。” 季棉:“那我也……先回去了。” 季棉被撞了个踉跄,站稳后就想开溜,毫不意外地被揪住了。 许泽晏提小鸡仔似的把他拎到一旁,逼近问道: 许泽晏:“你脸红什么?不会是贪图本少爷的信息素吧?” 季棉恨不得把自己团成一团,紧贴着门板。面前的Alpha就像是洪水猛兽,再靠近一点,季棉就要被那极具压迫性的信息素吞没了。 许泽晏:“有意思,你不是闻不到信息素么,嗯?小怪物?” 许泽晏坏笑露出雪白的虎牙,他趁季棉不备伸手捏住了他的后颈。 季棉正被熏得恍恍惚惚呢,发烫的腺体骤然被一双带着凉意的手握住,冷不防打了个激灵。 许泽晏:“呀,这么烫啊。” 许泽晏语气夸张,故作惊讶,眼里却闪烁着戏谑的光芒,就像是发现了一个新奇的玩具。 许泽晏:“你———该不会是要分化了吧?” 季棉:“不……不是的。” 嘴巴先大脑一步做出了反应,季棉本能地否认,他挣扎着想要逃离那双大手的桎梏,可许泽晏不让。 许三少享受着小怪物惊慌的样子,觉得分外有趣。 许泽晏:“哦?那你脸红什么?还有……这儿,人家Omega在床上都没这么烫。” 他修长的指节不轻不重地摩挲着季棉的后颈,暧昧地抚摸着那细软皮肉下正在发热的腺体。换了其他的Omega会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是调情,可到季棉这就不一样了,他很清楚,这是许泽晏捉弄人的恶趣味。 季棉每一寸皮肤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 许泽晏:“说话啊,小怪物。” 季棉:“三少爷……” 许泽晏:“嗯?” 季棉:“可不可以先放开我。” 季棉的声音有点发颤,他的腿已经软了,空气中的信息素突然又浓了起来。许泽晏嘴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笑,似乎在等着季棉失态。 下午的课程铃声响起,外头匆匆的脚步声逐渐平息。 这下好了,没有人会发现他了。 许泽晏:“怎么,还想着有人来救你啊?” 许泽晏看穿了季棉的眼神,觉着好笑,这么多年了,这个小怪物怎么还这么蠢。 许泽晏故意释放了些带有压迫意味的信息素。 果然,季棉彻底站不住了,顺着门板滑了下去,伏在地上急促地喘着气,耳尖都染上了红晕。 季棉:“哈……” 季棉:好难受。 季棉:感觉好像快要溺毙了……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第7章:意料之外 第7章:意料之外 许泽晏蹲下身,盯着季棉衣领子里露出的半截雪白纤细的脖子,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牙痒。 许泽晏:“不说话?那本少爷自己来试试。” 他说着握住了季棉的手腕,往前一扯就把他整个人拉入怀中。 鼻尖擦过细腻的肌肤,闻到一股极淡的香气。 奶香中夹杂着一丝花香,好像是——蓝风铃。 Alpha对Omega的信息素极为敏感,尽管那是淡得连季棉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信息素,却叫许泽晏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陡然颤动。 虽然那味道极淡,但许泽晏可以笃定那就是Omega的信息素。 不同于白舟舟的甜腻馥郁,若有若无的信息素如同它的味道一般,像一株路边恣意生长的蓝风铃,野风一吹,花香混合着暖阳的味道经过旅人的鼻间。 叫人心上发痒,忍不住想抓住。 事实上许泽晏也这么做了。 他抓着季棉想要闻个明白。 季棉:“不要……好难受。” 季棉不知道他又想做什么,只是本能地感到恐惧,拼命往后缩。 这让许泽晏很是不悦。 许泽晏:“躲什么躲,我能吃你了啊?” 季棉摇头,目光带着恳求。他现在只想快点离开这里,高浓度的Alpha信息素已经让他的腺体感受到刺痛。 许泽晏磨了磨牙,毫不费力地捏着季棉的手腕把人重新拉了回来。 许泽晏:“本少爷叫你做什么你就做,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有学乖啊。” Alpha和Omega力量悬殊,手腕上的力道再重一点就能把季棉捏脱臼了。 季棉:“疼……” 许泽晏:“知道疼就识相点儿,我又不对你干什么,弄得好像本少爷要怎么欺负你似的。” 季棉感受到渐渐逼近的信息素,只能屏住呼吸,闭上了眼睛。 方淮:“住手。” 第三人的声音蓦然闯入,打破了原本的局面。 季棉睁眼,看到一个高挑的身影站在门口,那人也愕然地盯着他们。 光看身形就能知道这是个年轻的Alpha,极有可能还是个优质Alpha。 方淮:“这里是Alpha卫生间。” 他先是看向季棉,而后才对上许泽晏的视线。 方淮:“而且现在是上课时间。” 许泽晏冷笑了一声,起身和他平视。 许泽晏:“方淮,你是不是闲得慌,什么都要管。一个学生会长,真当自己是校董啦?” 方淮的语气也立刻冷了下来。 方淮:“你的私生活我无权干涉也没有了解的兴趣,但这里是学校,这周又是我负责纪检,就不可能看着你欺负一个Omega。” 其实算起来两人也算老相识了,早两年就认识。只不过许泽晏看不惯方淮那股子装模作样的劲儿,方淮对许泽晏不学无术的无赖样子也很是厌恶,一直都保持着距离,井水不犯河水,谁也不碍着谁。 今天方淮出手也在许泽晏的意料之外。 许泽晏沉默地看了方淮一会儿,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回头瞥了地上的季棉一眼。歪了歪脑袋,双手抱胸。 许泽晏:“从前也没见你这么积极过,怎么,看上那小怪物了?” 方淮:“不要用你那种龌龊心思去随意衡量别人。” 许泽晏:“哼,我龌龊,是啊,我龌龊。不过么……我再怎么龌龊也不会对这种小东西感兴趣。倒是方少,口味挺特别啊。” 方淮不想再做理睬直接掠过他,在离季棉半米的地方停下,蹲下身。 方淮:“你还好吗?” 季棉觉得这人长得有些眼熟,温和的气质让人感觉很舒服。 他注意到了季棉喘不过气的样子,刻意收敛了信息素,怕影响到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季棉:“嗯。” 季棉点了下头,想了想又补充道: 季棉:“我,没事了。” 方淮:“还可以站起来吗?我扶你出去吧?” 季棉抬头,正好对上许泽晏凌厉的视线。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季棉再熟悉不过了,每次许泽晏生气都是这个表情。每回这样,季棉总是免不了要被折磨一顿。 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季棉:“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出去的,谢谢你。” 方淮也感受到了他害怕的情绪,放缓了声音。 方淮:“你不用担心,我会保护你的。” 季棉:“……” 那边的许泽晏笑出了声,好像在看一出极有意思的喜剧。 方淮:“我带你出去。” 方淮小心地扶住了季棉的肩膀,尽量不做过多的接触,将人搀扶起来。 方淮:“麻烦让开。” 两个势均力敌的Alpha什么都不用做,往那一站就有剑拔弩张的架势。 许泽晏笑而不语,瞥了眼方淮,最终把眼神定在季棉的脸上。 方淮:“别怕。” 方淮轻轻捏了捏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季棉:“少爷,我先回去了……” 许泽晏:“这么着急,去开房啊?” 季棉知道再怎么解释求饶都是徒劳,许泽晏已经生气了,而许泽晏的气必然是要撒到他身上的。可他现在真的不想再在这里多待一秒,身体突如其来的变化叫他措不及防。 季棉:原来被信息素压制,是那么难受的一件事情。 季棉听惯了许泽晏的嘲讽和贬低,对这种程度的羞辱早就麻木了。但家风甚好的方淮听不下去,只觉得许泽晏恶劣不堪,也就不用他讲什么道理了。 方淮把季棉护在怀里,以不那么友好的姿势撞过许泽晏的肩膀走了出去。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第8章:报复 第8章:报复 方淮:“稍微好一点了吗?我带你去校医室吧?” 季棉:“不……不用了,谢谢你,你已经帮我很多了。” 季棉站稳,礼貌地避开了他的搀扶。看他的校服是高年级的学生,刚刚许泽晏又说他是学生会长。 季棉:“谢谢……方学长,我,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今天麻烦真的麻烦你了,谢谢。” 方淮:“不算麻烦,我也是受人之托。” 季棉:“嗯?” 方沐:“哥——季棉!” 方沐:“你没事吧啊?我看着这么久都没回来担心死了。” 季棉:“我,我已经没事了,谢谢你。” 季棉:“这是你……哥哥?” 方沐:“是啊,怎么样,我们俩长得像吗?是我更可爱一点对吧?” 季棉被逗笑了。 季棉:“嗯,你可爱。” 方淮无奈地笑了笑,捏了捏方沐的脸。 方淮:“是,我们家你最可爱。” 方淮:“是小沐到我们班找的我。” 他转头对着季棉嘱咐说: 方淮:“你最好还是去医院看一下吧,Omega的身体本来就娇弱,如果不注意落下什么病根就不好了。” 很少有人把季棉当作真正的Omega,毕竟他连信息素都没有,许泽晏在学校那么出名,他在学校这么久,估计也听说过季棉。可他的语气里并没有丝毫的鄙夷或者好奇,方才的接触也很绅士。 季棉:“好的……谢谢学长。” 方淮:“不客气,就算你不是我们小沫的朋友,我也有义务阻止这样的事情。许泽晏的性格我多多稍稍有所了解,他还会再找上你的,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来找我,我在三年一班。” 季棉:“嗯,谢谢学长。” 季棉才平复一些的情绪好像因为方淮的一番话又开始翻涌,面上的红晕不减反增。 方淮:“好了,你们快回去上课吧,纪检部那里我去说明缘由。” 季棉:“等等……学长,那个,可不可以不要……” 公.主.号[闲闲]-[.书.坊-]  季棉一紧张就说不清话。 他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情,倒不是怕丢脸,只是许泽晏如果知道了,会误以为他告状,到时候就更说不清楚了,他也不想让妈妈知道这件事情。 季棉:“就是……” 方淮:“你不想把事情闹大对吗?” 季棉点了头。 他就是这么懦弱胆小,连反抗都不敢。可有什么办法呢,他已经习惯了,这么多年都是这样的啊。他好不容易才有了家,不想再失去了。 方淮眉心一皱,很快又松开,语气温和。 方淮:“知道了,我尊重你的意愿。” 方淮:“但我希望你明白,这不是长久的办法。” 季棉:“……” 方沐:“那我们先回去啦,谢谢哥!” 方淮:“今天早点回家,不要贪玩。” 方沐:“知道啦。” 看着方沐和方淮的样子,季棉不禁想到了大哥,虽然这么说可能有些自作多情,但季棉觉得要是大哥在的话也会这么护着他。从小到大,在这个家里除了妈妈,就只有许泽脩这个大哥对他最温柔敦厚。只可惜许泽脩年前就被派到外省的分公司去历练了,季棉已经大半年没有见到他了。 方沐扶着季棉往回走,用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方沐:“真的很烫欸,那个坏家伙怎么欺负你了?咱们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季棉:“没关系的,我,我已经好多了,一会儿放学我自己去找医生看看就可以了。” 方沐:“那好吧,你要是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啊。” 季棉:“好。” 季棉的神经松弛下来,露出浅笑。 季棉:“谢谢你。” 方沐:“嘿,和我客气什么呀。” 广播里播放着Ballade pour Adeline的钢琴曲。 放学铃还没打响,就已经陆续有学生走出校门。 正门前停靠着一辆黑色加长版林肯,是许家专门用来接送小少爷们放学用的。 车内,许泽晏翘着二郎腿,若无其事地喝着冰镇香槟。 但司机明显感觉到了这位三少爷不悦的情绪。 许泽晏:“怎么这么热。” 明明才初夏,车内冷气已经开得很足,可许泽晏还是一脸燥郁的样子。 司机察觉到了许泽晏不时向外头瞥的眼神,以为他是等得不耐烦了。 也是,以往都是季棉跟在后头提包,今天就少爷自己一个人出来了。 司机:“少爷,要不我先送您回去,一会儿我再来接季棉小少爷,您看怎么样?” 许泽晏放下了香槟,眼神还凌厉地盯着校门口。 许泽晏:“让你停着你就停着。” 司机:“是,少爷。” 又等了大约二十分钟,许泽晏才在熙攘的人流中看到了那个瘦弱的身影。 隔着二十多米,季棉也看到了这辆分外显眼的车。他有些犹豫,抓着书包,不知该不该上前。 他本来想着今天许泽晏肯定不会等他的,事实上,如果不是许三少想着要人伺候,从一开始就不会捎上季棉。 人家才是许家正儿八经的少爷,司机真正要接送的是他,至于季棉,只要许泽晏开口,他就是走也得走回去。 司机看架势想要下去开门,顺便催促季棉快一点。可许泽晏却说: 许泽晏:“坐着别动,等他走近一点儿。” 挡板没有升起,司机从后视镜中看到了许泽晏嘴角的笑意,隐约露出的半截虎牙令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许泽晏:不听话的小怪物,得给个教训才是。 季棉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他几乎能感受道车内许泽晏充满压迫感的视线。 磨蹭了好一会儿,才走上前。 不管怎么样都是逃不过的,不如主动过去,让许泽晏消了气。 中午的记忆还没淡去,那种被Alpha信息素压制得喘不上气的恐惧还在脑中盘旋。 季棉:如果和他说要去一趟医院,他会同意吗? 司机:“少爷?” 季棉已经走到了车前。 许泽晏:“开车。” 司机:“啊?” 许泽晏又加重声音重复了一遍。 许泽晏:“开车。” 司机:“是,少爷。” 季棉:“少……” 季棉刚开口,车就启动了,几乎是擦着季棉扬长而去。 日暮下灰尘散漫,季棉站在原地看着远去的车身反倒松了一口气。 季棉:等回家再面对吧。 他像原定的那样搭了公车,去城郊的私立医院。 这些年来都是由沪市最顶尖的私人医院负责季棉的治疗,不管许泽晏再怎么恶劣,不得不承认的是许夫人把季棉当作自己的孩子来疼爱。 许夫人特意托人联系了院长,请来国内相关领域最专业的教授为季棉进行治疗。 从季棉七岁开始,每个月都是她亲自陪着季棉去医院。直到近两年,在季棉的坚持下,许夫人才逐渐放手。 医院设立在沪市近郊,为了保证私密性周围公共交通并不那么便利。尤其是晚高峰的时段,基本打不到车。从最近的公交车站走过去也要近半个小时。 天色渐渐有些暗了,笔直的柏油路两旁树木越来越葱茏。 一眼望去附近都没有什么人。 季棉抓紧了书包,莫名有些不安,猛然回头,身后空空荡荡。 他加紧了步伐,拐入一条小道。只不过走了没几步,就僵在了原地。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第9章:遇险 第9章:遇险 狭窄的小巷那头,有三个身形高大的男人,看着年纪不大,穿着流里流气,正懒散地靠着墙。三人齐齐看向季棉,掐断了手中的烟,直起身来。 季棉正是敏感的时候,隔着老远也能感觉到对面是三个Alpha。 他慢慢地往后退了两步,警惕地看着那三个人,心中祈祷,但愿他们只是碰巧在这里的抽烟的小混混。 可惜他的运气一向不好。 流氓Alpha:“呦,小美人儿来啦,哥哥们可等你好一会儿了。” 季棉转身就想跑,可迎面撞上了另一个凶神恶煞的Alpha,他狞笑着说: 流氓Alpha:“小东西还挺谨慎的,老子足足跟了俩小时才逮着机会。怎么,还想跑?” 季棉的脸色都白了,整个人绷成了一根线。 季棉:“我身上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我,我可以把手机给你们……我不会报警的,求求你们放我走吧。” 四个Alpha相视而笑,笑声下流又粗鄙。 流氓Alpha:“小美人儿,这荒郊野外的,天都快黑了,你一个人走夜路就没想过会遇到坏人吗?” 流氓Alpha:“还是说,你已经做好了准备,就是想等着哥哥们来疼呢?” 虽然从小被许泽晏欺负,但那都是明目张胆的,做苦力、言语羞辱这些季棉都可以忍着。可他从来没有面对过这些真正的无赖。 四个Alpha,都是混混流氓,荒郊野外,呼救都不会有人听见,这种情况可以直接吓死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Omega了。 季棉靠着墙壁,对方从左右夹击,渐渐逼近。 流氓Alpha:“和他说那么多干什么,直接办事,办完了就走人。” 流氓Alpha:“怕什么,这么个小家伙我一只手都能抓住。不过那边不是说是个Beta吗?我怎么闻着……好像有Omega信息素的味道?” 流氓Alpha:“不可能,我从校门口就一直跟着的,不会出错。” 流氓Alpha:“管他错没错呢,小东西长得白白净净,也不亏啊。咱们都多久没快活过了,又能拿钱又能爽的好事还磨蹭什么啊。” 季棉心惊肉跳地听着,这群无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击闷雷敲在他心上。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勉强能听出,这是一场蓄意的加害。 季棉:有人要害我,为什么呢?我到底得罪了谁? 一个人的面孔在脑海中浮现,但很快又被季棉否定了。 季棉:不,不会的,许泽晏虽然很讨厌,虽然他自私自大又恶劣,但他不会这么做的。至少……他现在没理由这么做,他不会不顾妈妈的感受,真的做出伤害他的事情的。 季棉这么想着,不知道是真的确信还是在安慰自己。 季棉:还有什么人呢…… 季棉脑袋里一片混沌,他已经闻到了四个Alpha的信息素,比在卫生间闻到许泽晏的信息素还要难受上许多。 就像是被一群豺狼包围,近在咫尺的豺狼朝他张开血盆大口,腐肉的血腥味儿扑面而来。 他的腺体又开始刺痛了。 季棉:“我,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人,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我可以回家给你们拿钱,真的。” 季棉恳求着说道: 季棉:“我不知道是谁让你们做的,但……这里面肯定有误会,啊——” 季棉一声惊呼,因为一个Alpha已经抓住了他的手腕。 流氓Alpha:“小乖乖不怕啊,哥哥会好好疼你的,看你年纪还小,应该还是个雏儿吧?哥哥会轻点儿的。” Alpha迫不及待地上前,抓住了季棉的两只手,他像是闻到了季棉身上散发出来的信息素,但又不能确定,有些困惑的同时愈发兴奋起来。 流氓Alpha:“这小东西好像真的是Omega。” 他说着眼睛里流露出淫光,强行抓着季棉在他的脖子上亲了几口,而后像是上了瘾,吸食毒品似的对着季棉又亲又啃。 不一会儿,那白皙纤细的脖颈上就红了一片。 季棉:“放开……” 季棉的声音带上了哭腔,被侵犯的恐惧袭来。他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但那人对着他细嫩的喉结又亲又咬,他连哭声都发不出。 流氓Alpha:“好香啊。” Alpha忘情地感叹,喘着气抬头看了季棉一眼。 季棉长得很纯,骨架小,但身材匀称,腰肢纤细,按照Omega的评判标准,至少季棉在外形上是合格的。 小美人儿梨花带雨,恐惧和害怕都写在脸上,微微发颤的下颌,惊惧的眼神,都足以激起Alpha侵犯的欲望。 流氓Alpha:“操了,管你是Omega还是Beta,老子今天不把你办了都对不起这硬了的老二。” Alpha轻喘着气,显然已经进入了亢奋的状态,他松开了季棉的一只手,握住了季棉腰,又伸手去扯他的裤子。 季棉:“不要,放过我吧,求求你。” 季棉扯着自己的裤子,苦苦哀求,但在Alpha听来只觉得身下又硬了几分。 原本在旁边围观的其他三个Alpha也有些站不住了。 这小东西看着实在可口,像他们这样的劣质Alpha多半没什么好出身,当了街头混混,那些寻常人家的Omega见了他们那是有多远躲多远。到了易感期要想疏解,只能去情色场所,高端会所里那些漂亮的Omega自然是轮不着他们来享用的。打劫勒索的那点儿小钱只够他们找黑作坊的,那里别说Omega了连五官清秀的Beta都是少数。 要不是这次有人找他们接活儿,这么漂亮的Omega半年也遇不到一个。 流氓Alpha:“你等会儿。” 正在兴头上的Alpha头也不回。 流氓Alpha:“叫你等会儿。” 流氓Alpha:“操,等什么等,没看到我这儿办正事儿呢。” Alpha暴躁地松开了季棉,只攥着一只手,和他的几个同伴争吵。 流氓Alpha:“怎么每回好事都落在你身上啊?” 流氓Alpha:“呵,你们几个怂包不敢上,接活的时候说好了我来,你们都没意见啊。这会儿看见这小东西眼馋了想分一杯羹,行啊,你们要是不怕把他折腾死就一起上啊。” 季棉打了个寒颤,从脚趾到发丝都是冰凉的。 Alpha和Omega因为特殊的生理构造,在产生性行为的过程中可以进行标记行为。彼此的信息素交换,成结之后,Alpha和Omega将拥有绝对的生理忠诚,如果不进行相关手术洗掉标记,那么相互标记的Alpha和Omega将不能再对他人的信息素产生反应。 但就算没有完成最终标记,单纯的性行为也会是Omega被暂时标记,这个时候如果Omega再被其他Alpha标记,哪怕是极少的信息素也会使其痛苦不堪。更严重者甚至会休克、死亡。 季棉曾经也看到过不少Omega被多个Alpha侵犯致死的社会新闻,他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面临这么可怕的事情。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第10章:侵犯 第10章:侵犯 流氓Alpha:“那边儿只说让我们教训这小东西,可没说要闹出人命来啊。” 他们中间一个Alpha有些怕事儿,这Omega虽然好,但要是真弄出点儿什么事儿来可是要坐牢的。这几年被那些Omega人权保护协会的给一闹,各种Omega保护条例颁布,强暴Omega致死估计得无期起步。 介于Alpha的成结和信息素影响,避孕套这种东西效用基本为零。 局面僵持,抓着季棉的Alpha有些忍不住了,到嘴的肥肉怎么可能看着他溜走。 流氓Alpha:“你们爱上不上,反正我今天是睡定他了。” 流氓Alpha:“啊……” Alpha忽然大喊一声,松开了抓着季棉的手,疼得龇牙咧嘴。 这一口,季棉用尽了全力。 刚刚Alpha释放的信息素已经让他感到极度不适,小腿发软,后颈的腺体像被针扎了一样。 几人均是一愣,季棉连看都不敢再看他们一眼,奋力朝着小巷外跑去。 流氓Alpha:“都他妈傻了,抓人啊。” 季棉跑得再快,也是个Omega,体力上不可能与Alpha抗衡。再加上一天内多次被信息素影响,身体虚弱,很快就被追上了。 他掏出手机,来不及看清,刚刚点开拨打界面就被人抓住了肩膀。 流氓Alpha:“操,小贱货给脸不要脸是不是。” 季棉:求求了。 季棉抓着手机,试图反抗,被按倒在地。他胡乱中拨出了一个号码。 手机摔在了地上。 季棉:求求你了,接电话吧。 季棉看着屏幕上许泽晏三个大字,生平第一次希望许泽晏能够快点接电话。 碎裂的屏幕闪了两下,电话被挂断了。 季棉:“……” 最后一丝希望被掐断,绝望袭来,季棉被打倒在地,失去了反抗的力气。 Alpha拿起了手机,阴笑着说道: 流氓Alpha:“还想找人来救你啊?你这相好的也不怎么靠谱嘛,连个电话都不接,还是让哥哥来好好疼你吧。” Alpha说着把手机狠狠扔向了墙壁。 季棉:“不要……” 泪水糊住了眼睛,季棉凭本能挣扎着。Alpha被咬了一口,血肉模糊,正在气头上。看见季棉还不肯配合那丁点儿怜惜也没有了,直接上了手。 两巴掌下去季棉的半边脸都肿了起来。 流氓Alpha:“真是晦气,老子好好和你说话你不听,就是欠打,欠操,小贱货,今天不把你办了老子就不混了。” 季棉拼命摇头,手腕已经被掐得青紫。 季棉:“啊……” 痛苦的呻吟在傍晚的小巷里听起来格外凄惨。 Alpha压下身,掰过了他的脖子,后颈传来一阵剧痛。 皮肉被牙齿嵌入,浓烈的Alpha的信息素随之注入腺体。 腺体像是在被火灼烧,极度的痛感使得季棉近乎昏厥。 他不想闭上眼,可他太累了,喘不过气来。 流氓Alpha:“他……他不会是死了吧。” 流氓Alpha:“你他妈的别乱说话。” 季棉:好像有脚步声…… 季棉:是我的错觉吗? 他看不清楚。 像是有人在朝他奔来…… 季棉:是谁呢? 许泽晏:“他怎么样了?” 院长:“许少爷放心,我们医院最优秀的医生正在里面诊治,病人目前已经度过了危险期。今晚留院观察下,要是没事,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许泽晏:“嗯。” 许泽晏面色沉闷,那脸黑得,院长在一旁陪笑都觉得胆颤心惊。 但谁叫这是许家的三少爷呢,沪市顶上一半儿的天都姓许,就连他们医院,许家都控股百分之三十。 许泽晏:“他还有多久能醒?” 院长:“这个么……” 徐医生:“病人现在意识还不清醒,又打了镇静估计明早才会醒。” 院长:“啊,许少这就是病人的主治医生,徐教授,他可是我们医院最年轻的教授,也是这方面的顶尖专家。先前是由他的老师负责病人的治疗,两年前徐教授接手了。” 徐医生:“你好,我是病人的主治医生徐蔚然。” 这是个年轻的Alpha,基因评分应该不在许泽晏之下。 许泽晏没有回话,眼神里莫名添了几分敌意与审视。 许泽晏:小怪物每个月来见的人就是他。 他本来以为会是个头发胡子都花白的老医生,没想到这么年轻。 Alpha之间天生地相互排斥,这是埋藏在基因中的敌意。 院长有些尴尬,试图缓解这焦灼的气氛。 院长:“许少,您看您要不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我们会尽心照顾的,保证病人能够得到最好的休养。” 许泽晏:“不。” 许泽晏:“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徐教授。” 徐医生:“请说。” 许泽晏:“他是快要分化了吗?” 徐医生:“这涉及病人的隐私,只有亲属才有知情权。” 许泽晏笑了一下,轻蔑又无礼。 许泽晏:“我就是他的亲属,他法律上的三哥。” 徐蔚然显然对这个傲慢的富家少爷并不待见,但碍于院长恳切慌张的眼神并不发作,只是冷淡地道: 徐医生:“既然是家属朝夕相处,应该比我们更早发现病人的变化,而不是等到发生了意外。” 许泽晏眯起了眼睛。 徐医生:“病人确实已经进入了分化期,预计将在最近半个月内完成分化,这些年来的治疗颇有成效,恭喜。” 许泽晏听到这么明确的答案一时间竟然有些无措,大脑一片空白。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怀揣着怎么样的心情。 欺负了这么多年的小怪物竟然要分化了,他还以为季棉会当一辈子的Beta呢。 许泽晏:他变成Omega了以后岂不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欺负他了? 许泽晏:不过变成Omega了应该会更有趣吧? 许泽晏又不自主想起刚刚看到的那一幕,季棉躺在地上,身旁围了四个Alpha,裤子被扯坏了,上衣也被扯得七零八落。就那么躺在那儿,面色痛苦。 这是他唯一一次,看到季棉哭却不觉得快活,那一刻愤怒、后悔、恐惧夹杂在一起。 许泽晏自己回想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他把那四个Alpha打得都挂了彩。离季棉最近的那一个,小臂好像直接被打断了。 他撇下季棉后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常去的酒吧喝酒。季棉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正抱着一个上来搭讪的Omega调情,看到亮起的手机屏幕,许少嘴角勾起了笑。 许泽晏:看吧小怪物,你翅膀长得再硬,最后还不是要向我乖乖低头。 他没有接电话,直接点了挂断。 许泽晏:小东西不听话,就要好好教训一下。 许泽晏想象着季棉现在的表情,无措中带着忐忑与慌张,一定特别有意思。 可一通电话过后,手机没了动静,季棉没有拨第二遍。 又过了十分钟许泽晏忍不住拨了回去,但响起的却是关机的提示音。 他憋着怒气,找人定位了手机的位置,发现是在那家私立医院附近,且目标一直没有移动。 如果当时他接了那个电话,或许就不会那么愤怒。 又或者他还是会把那几个Alpha打得半死,他当时应该是动了杀人的心思,如果不是赶着送小东西来医院,或许那几个Alpha已经断气了。 毕竟他最讨厌别人碰他的东西。 徐医生:“另外,作为医生我还要叮嘱病人家属几句。病人体质特殊,分化期要特别注意一些。” 许泽晏:“注意什么?” 徐医生:“病人进入完全分化后,尤其是在发情期,信息素浓度会比普通Omega更高,也更具有吸引力。” 徐医生:“以及……Alpha信息素在他体内的融合率远远低于平均水平。” 许泽晏挑眉。 许泽晏:“什么意思?” 徐医生:“病人被进行了临时的腺体标记,按照平均数据,一周左右Alpha的信息素才会彻底消退,但病人目前体内的信息素浓度远远低于这个标准。” 徐医生:“简而言之,从生理角度说,病人极有可能无法被完全标记。”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第11章]:要分化了 许泽晏:“说吧。” 两个鼻青脸肿的Alpha相视一眼。 流氓Alpha:“许少,真的没有人指示我们,我们就是……就是凑巧,那不是不知道那位是您的人嘛,要不然借我们十个胆子我们也不敢动他啊。” 流氓Alpha:“是,是,我们真的不知道,求许少高抬贵手,就把我们当个屁给放了吧。” 许泽晏:“呵。” 坐在沙发上的许泽晏冷笑,直起了上半身,对着跪在地上的几人说道: 许泽晏:“你们是不是觉得我脾气很好?” 许泽晏:“可以啊,既然没人指使,那我只能从你们身上把代价讨回来了。” 许泽晏促狭着眼睛,指了指中间那个断了手臂的Alpha。 许泽晏:“我记得是你碰的他。” 流氓Alpha:“不……不是的许少,许少你听我说……” 许泽晏:“是你标记的他吧?” Alpha 额头上直冒冷汗,信息素这种事抵赖不掉,现在做检测,不用一个小时检测报告就能送到许泽晏手上。 流氓Alpha:“许,许少……我没碰他,真的,我就是咬了他一口谁知道他那么……真的,其他我什么都没做,许少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不敢了……” 许泽晏的笑意不见了,脸色阴森可怖,强烈霸道的信息素压得包厢内几个Alpha呼吸不畅。 许泽晏:“把他的牙都敲了,一颗也不要留。” 流氓Alpha:“不……不要,许少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保镖:“是,少爷。” 旁边的两个保镖得令,立刻上前把那个Alpha架了出去。 流氓Alpha:“啊——” 不过五分钟,门外就传来的凄厉的惨叫声。听得人直发毛,似乎能透过门缝闻到血液中浓郁的信息素。 许泽晏不紧不慢地晃着手里的威士忌,冰块碰撞杯壁的声音像极了牙齿相碰发出的声音。 剩下的三个Alpha已经抖得和筛子似的,看许泽晏的眼神好像在看恶鬼,光是听那声音都觉得牙齿发酸。 许泽晏喝了半杯酒,再一歪头看向其中一个Alpha,那Alpha抖得更厉害了,嘴唇发颤,不一会儿就撑不住了。 流氓Alpha:“许,许少,我说,我全部告诉你。” 许泽晏:“是吗?你们已经浪费了我二十分钟,希望接下来的话不要让我失望。” 许泽晏放下了酒杯。 许泽晏:“说。” 流氓Alpha:“是,是一个Omega来找的我们,还给了我们一张照片,说要好好教训一下照片里的人。最好……最好能拍下他被……侮辱的照片。” 流氓Alpha:“不过许少,我们真的没有再碰他了,他被那个蠢蛋咬了一口就昏死过去了,我们害怕闹出人命都没敢动,真的,我就是在旁边看着,连他的手指都没碰到。” 许泽晏:“……什么Omega?” 许泽晏的声音很低。 流氓Alpha:“是个挺漂亮的Omega,没说名字,但是我们有他汇款的银行账号。” Alpha用这辈子最快的速度掏出手机,把那一串数字展现在许泽晏眼前。 许泽晏:“查。” 保镖接过手机,看了一眼,没有动。脸上的表情有些为难。 许泽晏:“怎么了?” 保镖:“少爷,这好像是白少爷的账号。” 许泽晏对待临时伴侣走肾不走心,但出手还是相当阔绰的,Omega每个月都能收到相当丰厚的零花钱。白舟舟会撒娇,也经常从许泽晏这儿讨东西,交往不过一个月,许泽晏让人往这个卡号里转了少说有十来万,保镖当然眼熟。 白舟舟躺在床上,紧紧盯着手机屏幕,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两个消失了,那帮人还是没有给他发信息。 白舟舟:该不会被人发现了吧? 白舟舟:“真是一帮没用的废物,早知道不找他们了。”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振动起来。 白舟舟迫不及待又有些紧张地接了电话。 白舟舟:“喂?” 公.主.号[闲闲]-[.书.坊-]  对面没说话。 白舟舟:“怎么不出声,事情办妥了吗?” 又是片刻的沉默。 就在白舟舟耐心快要耗尽的时候,对面开口了。 许泽晏:“办妥了。” 熟悉的声音透过电话闯入白舟舟的耳朵,如遭雷击一般,怔在原地。 许泽晏:“白舟舟,拿着我的钱,动我的人,是不是很好玩儿啊?我真的很好奇,是谁给你的胆子?” 白舟舟:他……他知道了。 白舟舟吓得灵魂出窍,手机一扔,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白舟舟:不,不应该的,许泽晏怎么会知道! 白舟舟:许泽晏如果知道了,如果他知道了……一定不会放我的。 电话自动挂断了,但白舟舟还在蹲在墙角,脚已经软得站不起来了。 白舟舟:“啊啊啊——” 季棉感觉,猛然睁开眼,看见了熟悉的医院天花板。 徐医生:“醒了,感觉好点了吗?” 季棉:“徐医生……” 季棉:“我是怎么到这里的?” 季棉心头的恐惧还未散去,脑袋里全是那些流氓Alpha狰狞的脸,还有下流的笑声。 剧烈的疼痛,腺体被灼烧的感觉。 季棉:还以为要死了呢。 季棉:“我……是怎么得救的?” 徐医生推了下眼镜。 徐医生:“是你的三哥送你来的,他昨天晚上离开的,说是今早回来接你出院。” 季棉:许泽晏? 季棉:那个时候,朝他跑来的人是许泽晏吗? 季棉:“……” 徐医生:“相较于这些事情,我还有一些重要事项要向你叮嘱。” …… 季棉:“什么?您是说……我要分化了?” 徐医生:“准确的说你现在已经进入分化了,最近一定要小心,如果有发情的症状一定要及时来医院,你的信息素很有可能让你陷入十分危险的境地。” 徐医生:“依照目前可观的数据测算,你进入发情期后的信息素浓度将会是Omega十多倍。” 普通Omega发情期的信息素都能叫附近的Alpha失控,十几倍的信息素浓度,如果暴露在公共空间,那该是多么的可怕。 季棉忍不住打了个冷战,那样的事情他不想再经历第二遍了。 徐医生:“不过你也不要太担心,我给你开了一些相对缓和的抑制剂,你平常也可以进行注射,防止意外的发生。从今天开始,每个星期都要来复查,知道吗?” 季棉:“嗯,我明白了,谢谢徐医生。” 季棉听着徐医生和他阐述自己身体的种种变化,只觉得奇妙又不真实。他原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分化了。 季棉并没有等许泽晏来接,他不敢劳烦三少爷。对于许泽晏救他这件事情,季棉心中五味杂陈。 说实话,他不知道该怎么样面对许泽晏。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第12章:让我咬一口 第12章:让我咬一口 许夫人:“棉棉回来啦,怎么脸色这么差?” 季棉:“妈妈。” 季棉条件反射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许夫人:“小晏说你昨晚参加学校活动外宿了,玩得还开心吗?” 季棉:“嗯……” 不管多少次季棉还是学不会心安理得地说谎,支支吾吾。 许夫人察觉到了不对,上前查看季棉的脸。 许夫人:“怎么蹭破了,小晏他是不是说谎了?他欺负你了?” 季棉:“没,没有,是我……做集体游戏的时候不小心摔倒了。” 许夫人:“真的?” 季棉:“嗯。” 季棉:许夫人像从前那样揉了揉季棉的脑袋。 许夫人:“棉棉,如果发生了什么事,一定要告诉妈妈。许泽晏要是敢欺负你也要告诉妈妈,妈妈替你欺负回来,知道吗?” 季棉微笑了一下。 季棉:“嗯,知道了,妈妈。” 许夫人:“先上去休息吧,一会儿开饭了叫你们。” 季棉:你们?大哥在外省分公司,二哥又去国外留学了,这个时间许先生也不可能在家,那么就只有……许泽晏。 季棉:他已经回来了吗? 季棉心不在焉地点了头,上了楼就进了自己的房间顺手锁上了房门。略微松了一口气,一回头差点喊出声来。 只见许泽晏翘着二郎腿,正坐在他的窗上,翻着他作业本。 许泽晏:“我长得很吓人吗?怎么你见到我就跟见了鬼一样?” 许泽晏的语气听上去实在不像是高兴的样子。 季棉:“三少爷……” 许泽晏随意地把书一丢,起身走到季棉身前,双手插兜低下身,就凑在季棉耳朵边说道。 许泽晏:“怎么,心虚啊?” 许泽晏:“心虚你跑什么?老子从昨晚到这会儿就睡了俩小时,结果还被你放了鸽子,你说吧怎么办?” 季棉:“对不起,三少爷,我错了。” 季棉不敢动,又很害怕许泽晏身上的信息素,只能把头埋得很低。 许泽晏:“说,为什么不等我。” 许泽晏看他畏畏缩缩的样子,有些烦躁。又瞥见了他手腕上的青紫,想起这小东西昨晚还躺在病床上,就撤开了一些距离。 季棉:“我……我不敢麻烦三少爷。” 许泽晏:“呵,所以你放我鸽子?” 他一大清早地顶着黑眼圈亲自去接人,没想到扑了个空,这小东西还在这儿装无辜。 季棉被那锐利的目光盯得扛不住了,只能说了实话。 季棉:“我……我以为你不会来的。” 许泽晏:“……那你他妈不知道给我打电话吗?还是说你就这么想再被人拖到小巷子里啊?” 季棉打了个寒颤,眼里蒙上了一层恐惧,但他还在道歉。 季棉:“对不起,我下次不会了。” 许泽晏:“……” 许泽晏:操。 许泽晏有些后悔脱口而出的话了。 这小东西真娇气,说两句就红眼睛。 季棉:“还有……” 季棉:“谢谢三少爷。” 季棉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应该道个谢,是许泽晏救的他。虽然,没有许泽晏他根本就不会遇上那些人。 许泽晏被这突如其来的弄得有些不适应,就含糊地“嗯”了声。 两人都不说话,气氛马上就冷了下来。 季棉看许泽晏没有要找他麻烦,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于是主动问道: 季棉:“三少爷还有其他事吗?” 许泽晏回过神儿,挪开了目光。 许泽晏:“当然有。” 他像是一个抓住了别人把柄的孩子,笑容里透露着骄傲与狡黠。 许泽晏:“你要分化了吧?” 季棉有些错愕,马上反应过来,应该是昨天在医院的时候医生告诉他的。 季棉:“还……不确定的。” 许泽晏:有什么不确定的。 许泽晏:“你告诉妈妈了吗?” 许泽晏的语气充满了压迫。季棉要是把分化的事情告诉许夫人就等于戳破了许泽晏撒的谎,他向来是不敢的。 季棉:“没,还没有。” 季棉:“我……想等过段时间再告诉妈妈。” 他想等完全分化后再告诉许夫人,免得她担心,万一要是分化不成功……也不至于空欢喜一场。 许泽晏:“这样啊——” 许泽晏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季棉并没有看到。 许泽晏:“那你拿什么做我帮你保守秘密的交换呢?还有你刚刚说谢我,打算怎么谢我啊?” 他看着小Omega窘迫的样子,觉得分外有意思,忍不住凑近了一点想看得更清楚。 许三少向来是喜怒无常、阴晴不定的,但季棉没想到许泽晏会和他讨东西。许泽晏想要什么得不到?何苦跟一个寄人篱下的小Omega讨? 季棉:“我……我帮你些作业,给你买点心……” 许泽晏并不满意,摇了摇头说: 季棉:“这些不是你本来就在做的吗?” 季棉没法子了,有些胆怯地看了他一眼。 季棉:“少,少爷。” 许泽晏:“这样吧,你让我咬一口。” 季棉:“啊?” 季棉有点儿发懵,对上许泽晏似笑非笑的眸子,分辨不出真假。 许泽晏好心地跟他解释。 许泽晏:“你让我咬一下你的后颈,我就帮你保守秘密,怎么样?” 房里出奇地安静,好像只有两个人细微的呼吸声。 靠得近了,许泽晏记忆深处那股信息素的味道愈发鲜活。 不得不承认,小东西长得一般,但信息素确实很好闻。 许泽晏:要是……能再闻一闻就好了。 他情不自禁地贴了上去,嗅着季棉的脖子,却怎么也闻不到信息素的味道。只有消毒水和另一种苦味。 睁开眼,看到的是白皙后颈上还没结痂的牙印。 季棉在发抖。 许泽晏起身,看到抖得和见了大尾巴狼的兔子似的季棉,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脏话。 小东西吓得脸都白了,眼里湿漉漉的,也不敢动,僵硬地站在那儿。 许泽晏:“……开玩笑的,现在咬你一口保不齐你就进ICU了。” 季棉这才松了口气。 许泽晏:“你用抑制剂了?” 季棉:“是……是的。” 季棉:“徐医生说可以暂时遮盖掉信息素的味道。” 许泽晏在听到徐医生三个字时,眉心皱了一下。 许泽晏:“那个徐蔚然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Alpha专门给Omega看病,说不定是变态,你以后少跟他接触,听到没。” 季棉想说徐医生不是那样的人,徐医生很好,却不敢反驳许泽晏,只能说听到了。 第二天。 季棉刚到学校就被方沐截住了,小Omega满眼放着八卦的精光,抓着季棉问个不停。 方沐:“校园墙上的照片你看了吗?” 季棉:“什么……照片?”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第13章:裸照 第13章:裸照 方沐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方沐:“你的消息也太滞后了吧,这么大的八卦,看门的保安大爷都知道了。” 季棉一脸困惑。 方沐:“裸照,裸照啊!” 季棉:“谁的……裸照?” 方沐压低了声音。 方沐:“白舟舟啊,就你个混蛋三哥刚换的Omega。昨晚被人捆咱们学校后边儿的小树林里了,脱了个精光,还拍了不少的照片传到校园墙上。” 季棉不傻,冷静下来后大概能猜出这事多多少少和白舟舟有点儿关系,只是不想去求证罢了。听到这个消息,他却没有报复的快感,只觉得背脊发凉。 季棉:“知道是什么人做的吗?” 方沐:“这不是明摆着嘛。” 方沐又凑近了点和季棉讲起了悄悄话。 方沐:“学校上下都知道他是许泽晏的人,除了许泽晏自己,谁敢动他啊。” 季棉:许泽晏……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季棉:总不可能,是为了给我报仇吧? 季棉:“为什么呢……” 方沐:“还能为什么啊,肯定是他作妖作到许泽晏头上了呗。许泽晏那种张扬跋扈的性格,又花心得很,估计也是腻了。” 方沐:“要我说啊,没什么可同情的。他平时干了多少缺德事儿啊,就上次你被堵在厕所,我听说就是他找的Alpha。” 季棉:“……” 方沐:“好啦好啦,不提那些倒霉的家伙了,咱们说点儿开心的。小棉棉,外宿野营我们三个人组队吧。” 季棉后知后觉。 季棉:“野营?” 季棉:“你不要告诉我你连下周是一年一度的外宿活动都忘记了。” 季棉笑了下,他真的忘了。他其实并不喜欢集体活动,除了方沐一般不会有人愿意跟他组队,不管是比赛还是游戏,季棉总是最多余的那一个。 季棉:“三个人,还有谁?” 方沐:“我哥啊。” 方沐笑容灿烂,很是期待的样子。 方沐:“这次活动是全校的,高年级也去,我就把我哥拖来了。他负责保护我们,我们就负责吃吃喝喝。” 季棉:学长? 季棉想到上回的事情,都还没有好好地谢过方淮学长。 方沐:“怎么样啊?” 季棉:“好啊。” 这一天过得很快,季棉始终小心翼翼地,害怕自己的信息素泄露出来。午休时又偷偷跑到厕所注射了抑制剂,战战兢兢地终于熬到了放学。 铃声一响,教室里就喧闹起来。只是今天,大家似乎格外兴奋,也不着急走了,都在和前后桌咬耳朵。 方沐:“嘿,你看啊。” 经方沐的提醒,季棉才注意到,外面站着个人。 许泽晏一般不会来找季棉,许少有什么吩咐打个电话就是了,五分钟内季棉必然会赶到。 季棉:是看上我们班里的哪个小Omega了吗? 季棉左右看了看,直到许少在外面等得不耐烦了,敲了敲窗玻璃,季棉才确定许泽晏是来找他的。 季棉:“少爷……你有什么事吗?” 许泽晏双手插兜,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会儿,突然俯下身。 季棉一个哆嗦,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但许泽晏只是在他脖子边上闻了闻。 许泽晏:“嗯,不错,没有露出来。” 季棉脸上发烫,磕磕绊绊地说道: 季棉:“我,我有按时打抑制剂的。” 许泽晏:“嗯知道了,走吧。” 季棉:“什么?” 许泽晏:“回家啊,笨死了,快点儿把书包拿上,本少爷的时间可金贵了。” 季棉:所以……许泽晏特地来等他一起回家? 季棉也想不明白娇生惯养的三少爷到底哪里来得兴致,只好乖乖地回去拿了书包,一分钟也不敢耽误。 教室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Omega们一边对着窗外的极优Alpha犯着花痴一边兴致勃勃地坐等着看戏,结果没等到许三少找季棉的茬,于是又群情激愤七嘴八舌地开始冷嘲热讽。 某Omega:“许少来找季棉欸,他好像都没有主动去找过Omega。” 另一Omega:“那不是很正常嘛,肯定又是使唤他做事咯。” 某Omgea:“你说,许少该不会看上季棉了吧。” 另一Omega:“你疯啦,他连Omega都不是,再说了许少要是能看上他还用得着自己动手嘛,季棉在许家这么多年,说不定早就爬过许少的床了。” 旁边的Alpha也来凑热闹。 某Alpha:“你们别说,季棉虽然还没分化,但长得干净啊,说不定人家就喜欢这样纯的。” 另一Omega:“切,给你你要啊。” 某Alpha:“我要啊,玩玩儿嘛,又不是娶回家当老婆。” 某Omega:“欸,别说了……许泽晏在朝这边看呢。” 某Omega:“完了完了,他走进来了。” 季棉正在收拾呢,就听见后边一声巨响。 课桌被踢到在地,刚在还热闹得像菜市场一样的教室突然鸦雀无声,没人敢说话了。 许泽晏:“刚才聊什么呢,这么开心,说来给我听听。” 某Alpha:“许……许少,我们就是在开玩笑。” 许泽晏:“开玩笑,得别人觉得好笑才是。” 许泽晏看向那个Alpha,轻笑着露出森白的虎牙,问道: 许泽晏:“对吗?” 某Alpha:“对……对的。” 许泽晏:“那你怎么不笑啊?” Alpha扫视了一圈,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他身上,包括季棉。 某Alpha:“那个……许少……” 许泽晏:“笑。” Alpha 咽了口口水,抛开家世背景,光论信息素,他也不敢和许泽晏叫板。 只好顶着羞耻,尴尬地笑了两声。 许泽晏:“大声点,肾虚么?” 某Alpha:“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许泽晏满意地拍了拍Alpha的脸,小声说道: 许泽晏:“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拿那么恶心的眼神看他,明白么?” 某Alpha:“明,明白了。” 季棉:“少爷……” 季棉抱着书包在后边喊了一声。 季棉:“该……回家了。” 一路上季棉都没怎么说话,偶尔偷偷地看许泽晏两眼,觉得这个人有些陌生。 从小到大许泽晏从来没有承认过他这个便宜弟弟,更别提保护,不找麻烦就算不错了。可最近,许泽晏总是做出一些不符合常理的事情,让季棉很困惑。 厨娘:“少爷回来啦,饭菜已经做好了。” 许泽晏环视一圈没有看到母亲,从前只要他们进门,许夫人肯定会出来迎接的。 许泽晏:“妈妈呢?” 厨娘:“哦,对了,先生打电话来说今晚要留在公司处理项目,夫人打包了饭菜去公司看先生了,估计今晚也不回来了。说是要两位小少爷自己照顾好自己。” 许泽晏:“原来是这样啊。” 许泽晏背对着季棉,故而后者并没有看到他狡黠的笑容。 许泽晏:“知道了,我会照顾好自己还有……弟弟的。” 许泽晏:“今晚会是一个有趣的夜晚呢。”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第14章:独处一室 第14章:独处一室 季棉吃完晚饭就上了楼,好好地洗了个热水澡,明天就是周末了。许泽晏周末通常都不在家,季棉想到这里心情愉悦了一些。 就在他穿着柔软的浴袍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 季棉:这个时候,谁会来找我? 季棉开门,见到同样身穿浴袍,脚踩拖鞋的许泽晏。不同的是许三少还顶着一头的泡沫,神情看起来不大高兴,嘴角却又像是挽着笑。 可能是热水蒸腾过的缘故类似薄荷烟草的信息素的味道与沐浴露混合在一起,门一开,伴随着初夏夜晚的凉风吹进来,袭了季棉一脸。 许泽晏看他一副被吓傻的样子,率先开了口。 许泽晏:“楼上水压不稳,借你这儿洗个澡。” 这可不是询问,虽然这里是季棉的房间不错,可许三少才不会管这些。这小怪物都是他的,借浴室洗个澡怎么了。 许泽晏一只脚已经跨进了房门,不容季棉开口。 这样一来,两个人贴的很近。许泽晏的浴袍系得很随意,线条利落流畅的胸膛裸露在空气中,动静之间散发着Alpha的力量感。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略略弯腰,对上季棉的眼睛。从这个角度看,劲瘦精悍的腰身若隐若现。 季棉几乎是僵化在了原地,甚至忘了要后退,耳尖倒是敏感得多,已经开始发烫了。 这是具极负力量与侵略性的成年男性Alpha身体。 许泽晏:“怎么,看这么久,馋本少爷的身子啊?” 季棉:“不是的……我,我没有。” 季棉像是受了惊吓的小动物,一下子弹开了,撤到离许泽晏两米远的地方,低着头说: 季棉:“……你用吧。” 说完就迅速转过了身,刻意回避了注视。 许泽晏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他的背影,灰色绒制睡袍衬得他整个人气质温和柔软。睡袍下摆刚刚盖住膝窝,两条白皙笔直的小腿怯生生的暴露在目光下,刚刚洗完澡,踝骨正透着淡淡的粉,看起来害羞又可爱。 有那么一瞬间许泽晏怀疑过,季棉是不是在勾引他。 季棉身形纤细,却骨肉匀亭,从背面看,腰是腰,肩是肩,倒也赏心悦目。但叫许泽晏感到胯下一热的是,衣领里露出来的雪白细嫩的后颈。柔软的乌发和白皙纤细的脖颈相互映衬,纯得叫人心痒痒,又好像在无形中有那么些勾人的味道。 许泽晏:如果亲一下或者……咬一口,小东西一定会害怕得哭出来吧。 十年,许泽晏突然发现,自己身边的这个小怪物看起来还挺可口的。 季棉并不晓得这位骄纵张扬的三少爷对自己揣了什么样的心思,只希望许三少快些洗完,快些走人。 浴室的门被关上,很快里头就传来“哗哗”的水声。 季棉松了口气,才想起要换衣服。 虽然知道许泽晏不可能对他有什么兴趣,但穿成这样站在他面前让季棉感到很不舒服。明明哪都没露,在那道尖锐的目光审视下却好像是赤身裸体。 季棉听着里边儿的水声,快速地脱下了衣服,一气呵成地套上了睡衣。 他转身想把睡袍挂起来,却愣在了原地。 浴室里的水声还在继续,可许泽晏却站在那儿,靠着墙壁,直直地看着他。 季棉的脸一下就白了,不知道是惊讶多一点,还是羞耻多一点。 季棉:他一直在这儿吗? 季棉:他……看到了吗? 季棉:“你……你,刚刚……” 季棉的肩膀在微微颤抖。 许泽晏不吭声,过了一会儿,季棉都要哭了,他才若无其事地说: 许泽晏:“你的沐浴露闻着太腻了,去我房里把我的沐浴露拿来。” 许泽晏:“怎么,拿个沐浴露还委屈死你了?” 季棉:“不是……我,马上去。” 季棉:或许没有看到呢。 季棉小跑着上了楼,沐浴露很好找,就摆在架子的最上层。 造价不菲的花洒泛着银色的光泽,季棉犹豫了一下,打开了控水的阀门。 不一会儿,温热的水流喷涌而出。 季棉:“……” 会到房里时,许泽晏已经洗好了,正擦着湿乎乎的头发。看到季棉回来,很是不满地抱怨: 许泽晏:“拿个沐浴露去这么久,笨死了。” 季棉:“少爷……” 季棉喊了一声,斟酌着分寸。 季棉:“时间不早了,你要不就,回去休息吧。” 许泽晏把毛巾随意地丢在季棉床上,慢慢抬头看向了小Omega,那眼神就像是黑豹在看一只即将被猎杀的羊羔: 许泽晏:“你赶我?” 季棉:“没,没有。” 他站起了身,把季棉逼得靠上了墙。 许泽晏:“我要是说……我还不想走呢?” 季棉感觉心脏狠狠地跳动了一下,手脚发凉。 季棉:他这是什么意思? 季棉真希望许泽晏现在能像以前那样嘲讽他几句,或者打他一顿也好。至少能让他知道,是季棉想多了,许三少对他没有兴趣。 可许泽晏并没有这样做。 相反地他伸出了手,摸上了季棉的脖子。季棉下意识往后缩了一下。 许泽晏的眼神明显地暗了暗。 许泽晏:“那天在医院,姓徐的说你没办法被Alpha永久标记,其实我挺好奇的。” 季棉快要疯了。 许泽晏仍旧慢慢地说着: 许泽晏:“才两天,那个Alpha留的标记已经消失干净了。” 许泽晏:“可我一直在想,你说,会不会是他太弱了。如果换成极优Alpha,把你压在身下,狠狠地操,在你体内成结,用精液灌满你的生殖腔,这样——标记还会消失吗?” 季棉以为自己在做梦,一个前所未有的噩梦。可许泽晏笑得那么刺眼,Alpha自然散发的信息素在刺激着他的神经。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许泽晏,连恐惧都变得迟钝。 直到许泽晏作势要咬他的后颈,他才猛烈地挣扎起来。 季棉:“不要,不要。” 许泽晏:“这么抗拒我啊。” 许泽晏很轻松的抓住了他扑腾的双手,扣在墙上。 如果Omega能反抗Alpha,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社会新闻了。 许泽晏:“今天没打抑制剂,嗯?” 他的尾音酥麻,热气喷在季棉耳边。带着鲜活的、挣扎的——欲望。 许泽晏:“小怪物,我又没有告诉过你,你闻起来还挺不错的。” 季棉身上的信息素一天比一天浓烈,今天晚上还没来得及打抑制剂,肌肤刚刚被热水泡过,蓝风铃的香气在周身缭绕。 许泽晏像是个上瘾者,恣意而贪婪地吸取着季棉信息素的味道,眼神里流露着真实的沉迷与情欲。 季棉:“不要……求求你了,求求你少爷,不要这样……” 季棉的声音带上了哭腔。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第15章:小东西,想咬我? 第15章:小东西,想咬我? 许泽晏拿指尖摩挲着季棉的下颌,看着他因害怕而紧绷的脖颈,像只误入野兽地盘的小鹿。 他好像有点儿明白为什么自己这些年就抓着季棉一个人不放了,季棉委屈无助的样子,惊慌无措的样子,都能激起他内心深处的兽欲。 想占有,想侵犯,想拥抱。 许泽晏:“小怪物。” 许泽晏的声音藏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兴奋。 可突然,他的指尖触到了温热的液体。他强行抬起季棉的脸,逼迫季棉和自己对视。 许泽晏:“都没怎么样你呢,哭得跟被标记了似的。” 季棉小声啜泣着,恳求道: 季棉:“少爷……放过我吧,我以后会听话的。” 小Omega声音又细又轻,听着怪可怜的。 许泽晏本来还秉持着万花丛中过的进退自如,被他这么一说,下边儿不受控制地有了反应。 他本来也没想真的睡了这个小怪物,至少不是现在。 凭季棉这被咬一口都能进医院的小身板,要是真来强的,能不能撑到第二天天亮都是个问题。 季棉绷着身子,极度紧张地看着许泽晏,相比于现在的情形,之前种种恶劣的欺负都不算什么了。 他是基因有缺陷,他懦弱胆小,他没有可以依靠的血缘至亲……可他不想成为许泽晏一时兴起的玩具,不想被Alpha掠夺身体。 许泽晏看了他一会儿,忽然松开了季棉的手,却没放他走。而是双手撑墙,把季棉圈在里头。 许泽晏:“你亲我一下,我就放你走,怎么样?” 季棉:“……什么?” 许泽晏:“明明听清了不是么?” 许三少的要求总是放肆又无礼。 他就那么居高临下地瞧着季棉,一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样子。 季棉的脸肉眼可见地开始发烫,他下意识地看向许泽晏的嘴唇。 在相貌上,大哥像更像妈妈,二哥更像许先生。而许泽晏像是结合两人的样貌,气质与夫妇俩都截然不同。 他的嘴唇薄,唇形漂亮利落。唇珠并不明显,但和锋利的唇峰相得益彰。嘴角上扬,是天生的笑相。笑的时候露出点森白的虎牙,恣意又恶劣。 季棉好像回到了第一次和许泽晏见面的时候,那个穿着昂贵衣饰的许家小少爷,捏着他的脸,笑得张扬。 许泽晏:“看什么呢?长成本少爷这样应该不难下嘴吧?” 季棉像只煮熟了的虾子,畏畏缩缩。 季棉:“少爷……我,我不会,可不可以……” 许泽晏:“不可以。” 许泽晏斩钉截铁地说道。 许泽晏:“你要是不愿意,我就自己动手了,本少爷动起手来可没什么分寸。” 季棉:“……” 许泽晏:“亲一下而已,又不会少块肉。” 季棉依旧踟蹰着没有动作,眼眶还很红,看着像是被欺负得狠了。 又过了一会儿,他踮起脚,在许泽晏下巴上碰了一下。 许泽晏的嘴角上扬了一个弧度,语气却是很不满意的样子。 许泽晏:“你管这叫亲?” 他伸出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嘴唇。 许泽晏:“这里,重新来过。” 季棉:“……” 季棉看着许泽晏的脸,指甲嵌入手心,僵持了一会儿,求饶道: 季棉:“少爷……我,真的,做不到,你饶了我吧。” 许泽晏伸手抚上了他的唇,有些用力地揉搓了下。 许泽晏:“你是对着所有人都做不到呢,还是对着我做不到?上回那个方淮……告诉我,你们接过吻么,嗯?” 季棉急于否认,连连摇头。 许泽晏是个无赖,什么都能做得出来。他不想把其他人牵扯进来,尤其是……学长。 季棉:“没,没有的,我没有……过。” 许泽晏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是满意,脸色没那么阴沉了。 许泽晏:“没有什么过?” 季棉:“……” 季棉不说话,红晕爬上了耳朵。 许泽晏觉得有趣,又去玩弄他粉嫩的耳垂。 许泽晏:“小怪物,你知道的,我有很多种方法可以惩罚你。比如……我的信息素。” 季棉一颤,对Alpha畏惧从心底翻涌出来。 最终,他还是对着许泽晏的嘴唇亲了一下。 明明是很短暂的接触,季棉却感觉嘴上已经沾了许泽晏的信息素。他不敢伸手擦,只能兀自垂着脑袋,眉心微微皱紧,很是颓然。 季棉:“少爷,我可以走……” 他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就被堵住了嘴。 许泽晏毫不客气,趁着季棉惊诧得来不及做反应,撬开了他的唇齿。 唇瓣柔软,蓝风铃馥郁的香气叫许泽晏亢奋不已。他把季棉压在墙上,捧着季棉的脸,迫使季棉和他唇齿交缠。 季棉:“唔……” 唇舌碰撞的暧昧声音叫人听得脸红心跳。 季棉被感觉自己陷入了薄荷烟草的深海,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就被Alpha浓烈的信息素扯入漩涡。 浑身酥麻,由着许泽晏托着他的腰身,肆意妄为。 Alpha和Omega像是力量对比的两个极端。 绝对的占有,绝对的压制。 季棉在那个瞬间隐约明白了,作为Omega,他或许永远都反抗不了许泽晏。更叫他恐惧的是,他的身体有了反应。 不同于上回被那些流氓Alpha侵犯时的抗拒与疼痛,他的身体在渴望着更多的信息素。 季棉:不,不应该是这样的。 许泽晏的吻技自然不用多说,等他稍稍松开的时候,季棉已经浑身瘫软,大口地喘着气,嘴唇红得吓人,泛着晶莹的水渍。 许泽晏:“果然是第一次啊,没关系,小怪物,少爷教教你。” 不等季棉开口,他就伸手把人抱到胸前,让小Omega趴在他身上,极富侵略性地重新吻上季棉。 这一回他有意要叫季棉好好尝尝这事儿的滋味,很有技巧地挑逗着,舌头扫过季棉口腔的每一寸,贪婪地索取着他的信息素。 季棉被亲得晕晕乎乎,只能扶着许泽晏的手臂才勉强站稳,这样一来两人贴得极近。 待他反应过来,吓得清醒了一些,十指紧攥,用力咬了下去。 但许泽晏先一步觉察到了他的动作。 许泽晏:“小东西,还想咬我?” 这种不疼不痒的反抗在他看来,不过是情趣罢了。 Alpha的天性是征服,是占有欲。季棉像是一粒火星,看起来微不足道,却能点燃他最原始的冲动。这是他在其他Omega身上找不到的感觉。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第16章:深夜来电 第16章:深夜来电 季棉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许泽晏的欲望,Alpha对Omega最原始的占有欲。 就在许泽晏握着季棉的腰想要继续时,一阵不合时宜的铃声打散了空气中暧昧的费洛蒙。 放在床头的手机不断震动着。 季棉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看着屏幕上不断闪烁的两个字,嗫嚅道: 季棉:“是大哥的电话……” 许泽晏:“他这么晚给你打电话?你们平常都这样?” 许泽晏理直气壮的质问,仿佛季棉已经成了他私有的藏品,不容许任何别的Alpha靠近,包括自己的亲哥哥。 季棉:“没有的,大哥第一次给我打电话……应该是有急事。” 许泽脩不是三更半夜有空打电话闲聊的人,看那一个又一个接连不断的电话,应该是有要紧事。 等到铃声第三遍响起的时候,许泽晏终于松开了季棉的手。不过他没让季棉去接电话,而是径直走向床头,拿起了手机。 许泽晏:“喂?”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许泽脩沉稳温和的声音才响起,只不过听着并不怎么高兴就是了。 许泽脩:“这是棉棉的手机。” 许泽晏笑了下。 许泽晏:“大哥,你大半夜的打这么多电话,就为了问这个?” 许泽脩:“你这个时间点应该待在自己的房间,把手机给棉棉。” 许泽晏回头看了一眼靠在墙根喘气的小东西,故意暧昧地说道: 许泽晏:“他现在可不方便接电话,你没事我就挂了。” 许泽脩:“等一下。” 许泽脩那边像是深呼了一口气。 许泽脩:“我现在急需一份文件,就放在我书房第二层最右边的柜子里,二十分钟内传真过来。” 许泽晏:“大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粗心了,那么重要的文件都能落下。” 许泽脩:“你要是不信,我只好打电话给父亲要备份。” 许泽晏:“知道了,等着吧。” 许泽晏挂断了电话。 许泽晏:“你说他怎么就想起来给你打电话了呢。” 季棉:“……我,我去找文件。” 许泽晏:“等等。” 许泽晏回味了一下嘴里奶香的信息素,上前摸了下季棉已经被亲肿的嘴唇。 许泽晏:“你要是敢偷偷逃跑,被我抓到,就不是亲几下这么简单了。” 季棉的腿其实已经软了,整个人都沾上了许泽晏的信息素,声音也在发抖。 季棉:“……知道了。” 直到走出房间,关上门,季棉才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大口地呼吸着空气。眼泪吧嗒吧嗒地滴落在地毯上,伸手去擦,却越擦越多。 季棉: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比许泽晏更坏的Alpha了。 季棉不喜欢那种失控的感觉,他像是个玩偶,随便许泽晏怎么揉搓。 这是他人生中最漫长的二十分钟,文件很快就被找到了,但季棉没有马上传真过去。他盯着钟上的走针,在还剩两分钟的时候才把文件放入了传真机。 不能真的耽误了大哥的工作。 季棉看着屋外漆黑的夜色踯躅,许家的仆人们入夜后都住在对面的小楼里,整座房子里只有他和许泽晏两个人。 就在这时,屋外响起了脚步声。 季棉下意识地想要去锁门,已然来不及了,把手从外被扭开。 季棉闭上了眼睛。 许夫人:“棉棉?” 许夫人有些惊讶地看着一脸惊惧的季棉。 许夫人:“怎么了?怎么在这里啊?脸那么红,是不是发烧了?” 季棉摇头,忍住想哭冲动。 季棉:“大哥打电话,要文件……我,我来找。” 许夫人不知道小家伙是受了什么委屈,眼眶红成这样,眼皮也肿了,可把她给心疼坏了。 季棉:“没事,没事啊,妈妈回来了。” 转念一想,这房子里就剩下一个许泽晏不干好事。 许夫人:“是不是你三哥欺负你了,没事啊,妈妈在。” 许泽晏:“怎么还不回来,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吧。” 许泽晏不悦的声音由远及近。 许夫人:“我看你才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许泽晏:“……妈妈,你怎么回来了。” 许泽晏看向季棉,眼神暗了暗。 许夫人把季棉护在了身后。 许夫人:“你大哥说有份文件落家里了,打你们的电话都不接,我就回来看看。” 许夫人:“许泽晏你现在是越来越厉害了,我要是不回来都不知道你平时就这么欺负弟弟。” 季棉嘴唇动了动,想开口却被许泽晏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许泽晏:“我欺负你了吗?” 季棉:“没……没有。” 许泽晏:“妈妈你看,他说了没有。” 许夫人:“许泽晏你给我少来这套,你说说你,都这么大了什么时候才能有个正经样子。你在学校里那些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出去听听,外面都在怎么传。你为什么就不能和你的两个哥哥学学……” 许泽晏低着头不说话,他今年十八岁,个头已经蹿到了185。可在许夫人的面前和当初那个小豆丁没什么分别。 许泽晏:“所以在妈妈心里我一直比不上许泽脩和许泽安对吧?” 许夫人一时噎语。 许夫人:“你怎么会这么想。” 许泽晏:“难道不是吗?从小到大,你们每个人都夸大哥沉稳能干,夸二哥聪明安静,他们一个接手公司,一个留学深造。我在你们眼里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废物对吧,除了挥霍散漫什么都不会。既然这样……你们当初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呢?” 许泽晏露出自嘲的笑,桀骜不驯的眼里少有地蒙上了落寞。 他的目光越过许夫人落在季棉身上。 许泽晏:“……” 许夫人:“泽晏……” 许夫人也没有料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好像骤然之间发现了这些年来埋藏在暗处的秘密。三个儿子中,许泽晏最是调皮,相比于他两个优秀得叫人咋舌的哥哥,他都不像是一个极优Alpha。 她怕许泽晏长大后骄纵任性,所以对他最为严厉,力图纠正他的每一次错误。他心疼泽脩太过懂事,担心泽安不爱说话,读书把自己累坏,对待季棉她更是小心呵护,心疼小家伙受苦。 却没有想到,在这个小儿子心里,自己已经成了一个偏心的母亲。 许泽晏推门而出,厚重的漆木门板撞在门框上发出闷响。 不知道为什么,季棉心里有些不好受,也许是许泽晏的眼神太过伤感。 他好像隐约明白了一点,为什么许泽晏会处处挑刺,什么事都要反着干。人人都觉得许三少桀骜不驯,不服管教,或许他只是想要引起别人的注意……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第17章:酒店偶遇 第17章:酒店偶遇 季棉去了许泽晏最常去的几家酒吧都没找到人,想来想去只能到学校天台碰碰运气。 刚推开沉重的铁门,就踩到了一个易拉罐。 隐约可以看见旁边的角落里坐着一个人影,季棉站在那儿小心地辨认了一会儿,才走上前。 看地上摆满的啤酒罐,许泽晏估计是把学校对面的便利店给搬空了。 黑黢黢的夜里,坐在学校天台喝着廉价的啤酒,这不符合许三少一向来的行事风格。从前许泽晏不开心了,会叫上一群人,在沪市最昂贵的会员制酒吧彻夜狂欢。 季棉站定,坐在地上的人才抬头看了他一眼。 许泽晏:“你来干什么,看我笑话?” 季棉:“……妈妈,她,很担心你的。” 许泽晏:“呵。” 许泽晏:“你不怕我再对你做什么了?” 季棉下意识僵了僵,当然是怕的,可他不能把一个醉鬼扔在天台上不管。 小Omega有些执拗地劝解: 季棉:“我们……先回家吧,现在很晚了。” 许泽晏没有回答,而是问道: 许泽晏:“你是不是也那么想……” 隔着半米的距离,季棉都能闻到他呼出的酒气。 许泽晏:“你也觉得我不如许泽脩和许泽安对吧?你也觉得我混蛋……我亲你的时候,觉得很恶心是吗?” 季棉:“我,我……” 季棉说不出口,如果可以的话,他确实希望能够离许泽晏远一些。 短暂的沉默过后,许泽晏冷笑了下。 许泽晏:“还是一如既往地笨啊,连谎话都不会说。” 季棉低着头,看他又咕咚咕咚喝下去大半罐,然后将易拉罐捏紧丢在了一旁。 许泽晏:“你走吧,就算我出了什么事,也怪不到你头上。” 这是头一回,季棉觉得许泽晏有些可怜。那种对被抛弃的恐惧感,似曾相识。 季棉:“妈妈她……没有那么想,她很爱你,也很担心你,我们回家……好不好?” 季棉小心地询问,怕触发许泽晏的逆反心理。 许三少又开了一罐,听到这话眯起眼睛看向季棉,眼里带着醉意。 许泽晏:“好啊,你帮我把剩下的酒都喝了,我就跟你走。” 说着将手中的酒递了过去。 许泽晏:“怎么,不敢啊?不喝就滚蛋,少在这儿碍眼。” 许泽晏刚要收回手,酒就被接了过去。 季棉:“说话要算话。” 季棉迟疑片刻,闭上眼,灌了大半罐子啤酒。 倒也不难喝,就是有点儿呛喉咙。 他缓了缓,又把剩下的半罐喝完了。 许泽晏一愣,转而又开了一罐递过去。 季棉也不说什么,接过就喝,许泽晏递一罐,他就喝一罐。 喝到第三罐的时候,季棉脸上已经开始发烫了,再想伸手去接,被许泽晏一把握住了手腕。 许泽晏终于从地上站了起来,初夏的夜里还是有些凉,冷风一吹,季棉打了个哆嗦,好像清醒了一些。 许泽晏:“笨死了。” 他听到许泽晏在骂他。 季棉有些委屈,心里暗暗地想: 季棉:许泽晏脾气太坏了。 许泽晏看着面前喝啤酒都能喝多了的小Omega,不知怎么,心情突然没那么糟糕了。 小东西比他小一岁,从小三天两头地往医院跑,小小的一只,才刚到他肩膀。现在正红着脸,攥着手,傻傻地站在他面前。眼里朦朦胧胧,稀里糊涂,没有一点防备。 许泽晏:笨死了。 许泽晏:早晚有一天,被人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许泽晏:“愣着干什么,扶我啊。” 季棉抬头,很开心地“嗯”了一下。然后摇摇晃晃地扶着许泽晏下楼,一分钟的楼梯,愣是叫两个人走了十来分钟。 走到校门口,已经是深夜了,所幸学校在市中心,还有一些零星的出租车经过。 上了车,季棉甩了甩脑袋,正要报地址,许泽晏抢先一步说: 许泽晏:“去恒太酒店。” 喝醉了的小Omega后知后觉,愣愣地看向身旁的人。 季棉:“说好,回家的。” 许泽晏:“说的是酒喝完回家,你又没喝完。” 季棉:“……又耍赖。” 季棉低着头,小声嘟囔。 季棉:“总是耍赖。” 许泽晏唇角扬起一个弧度,捏着他微微发烫的脸颊。 许泽晏:“喝了酒,胆子也变大了。” 小Omega有些生气地拍开了他手,抱成一团不说话,慢慢的竟然打起瞌睡来。 许泽晏盯着看了一会儿,把人揽到了自己怀里。 出租车司机干这行也有些年头了,见过不少青春期的Alpha和Omega偷吃禁果,大多去的是快捷酒店,还是头一回遇上开房去2000多一晚的恒太。不禁有些好奇这Omega的长相,就往后视镜多看了两眼。 没想到刚好和那年轻Alpha的眼神撞了个正着,年纪不大,眼神倒是凶得很。把那Omega紧紧搂在怀里,还拿衣服把人脸给挡上了,那眼神里明明白白写着“我的”两个字。 司机师傅只能讪讪一笑,移开了眼神。 恒太作为沪市排名前三的酒店,服务水平也是一流的。许泽晏刚扶着晕晕乎乎的季棉进门,工作人员就迎了上来。 酒店工作人员:“许少,您还是去原来的套房吗?” 许泽晏:“嗯。” 酒店工作人员:“好的,您这边请。” 工作人员笑容得体,看到他怀中抱着个Omega也不多嘴,保持着良好的职业素养。 电梯门缓缓打开,里头的两人却是没动。许泽晏抬眼,与那人对视,眼神立刻冷了下来。 他率先开口讥笑: 许泽晏:“真是不巧啊。” 方淮看向他怀里的季棉,眉心拧了起来。 方淮:“你要对他做什么。” 许泽晏像是发情期的雄孔雀,浑身翎羽都竖了起来,那点儿醉意也没有了。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许泽晏:“来酒店当然是开房了。” 他的已有所指地看向方淮身旁白净纤细的男孩子。 许泽晏:“方少不也一样么?” 季棉听见两人的声音,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方淮的脸,酒意顿时散了大半。 季棉:“学,学长。” 方淮的神情看起来有些复杂,但绝对算不上好看。 方淮:“你喝酒了?” 季棉:“我……我不是……” 季棉无从否认,他脑袋晕晕乎乎的,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在什么地方,方淮学长又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季棉:学长会不会误会? 方淮:“你喝醉了,我先送你回家。” 许泽晏:“方少,你放着自己的Omega不管,动我的人不合适吧。”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第18章:酒疯 第18章:酒疯 方淮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冷淡道: 方淮:“他不是我的Omega。” 季棉这时才注意到方淮身旁的男孩子,瘦瘦小小的一个,看起来比他还要小一点儿,穿着初中的校服。刘海遮住了眉毛,看起来很温和。 刚才他们说话的时候他就乖乖的待在一旁,像个茫然的小兔子,无意识地躲在方淮身后。 听到方淮这么说,他把头埋得更低了,好像有些局促的样子。 林小柏:“对,对不起,打扰你们了,我先……回去了。” 方淮:“你一个人可以么?” 林小柏:“嗯,可,可以的,谢谢学长。” 他说完就逃似的跑出了电梯,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视线当中。 季棉在两个Alpha目光的迫视有些无措。 许泽晏:“我们也不作陪了,方少你自便吧。” 许泽晏说着搭上了季棉的肩膀,把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季棉想推开,却被攥得死死的。 季棉:“学长,我……” 许泽晏侧头,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季棉身形一僵。 方淮:“是他逼迫你来的对吗?” 季棉无从应答。 季棉:“我……” 酒精让他的大脑变得迟钝。 许泽晏:“我们家的Omega,我自己会看着,就不劳方少费心了。我看你有这个闲功夫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的事吧。 许泽晏:“现在是凌晨两点,刚才那小Omega要是出门遇上个什么醉酒的Alpha,明天估计就要上社会新闻了。” 方淮的面色半凝,下意识看了眼门口。 许泽晏:“借过。” 许泽晏露出轻蔑的笑容,不由分说拉着季棉往里走。 电梯缓缓关上,季棉急切地回头只看到方淮担忧的眼神,可其中又好像带着审视。 那样的眼神像一根刺,扎在季棉心里很不好受。 到了二十七层的客房,季棉终于挣脱了许泽晏的束缚,他有些沮丧地坐在床上,目光呆滞。 酒精的作用在他身上格外明显,耳尖脖子都是沁入了绯色。 这么坐在那儿,就像是颓唐的小兽。 许泽晏:“怎么看见你那方学长带着他的小姘头来开房,心里不舒服啊?” 季棉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可能是久劲儿还没过,胆子比平常大了许多。愤愤地抬起头,反驳道: 季棉:“学长他,才不是那样的人!” 许泽晏:“呵,看来你真的挺喜欢他啊。” 季棉不说话,看着就像是默认了。 许泽晏眼神暗了暗,后牙发紧。看着季棉衣领里露出的半截雪白纤细的脖子,有种上去咬一口的冲动。 许泽晏:“可惜了,人家喜欢玩儿嫩的,刚才那个Omgea应该还没上高中吧?他也真敢下手。” 季棉:“学长他才不会,他和你不一样。” 一听这话许泽晏的火气上来了,走过去粗鲁地掰过季棉的脸。 许泽晏:“呵,怎么不会,你那方学长看着人模人样的,背地里玩儿得比我还疯呢。只不过嘛,你这样的他还真看不上。” 季棉:“……” 季棉瞪着他,眼框里蓄着眼泪。 许泽晏:“脾气倒是见长啊,敢这么瞪我。” 季棉想着学长刚刚的表情,越想越委屈,连同这十年来受的欺负,一并涌上心头。他突然抓住了许泽晏的手,张嘴狠狠咬了一口。 换作平时,他是绝对不敢的。可醉了酒的小Omega才不管这些。 他只觉得眼前的人,非常极其地讨厌。 许泽晏吃痛一声,抽回了手。 小东西一口细牙,还挺锋利。 许泽晏:“你觉得发酒疯我就不会揍你是不是?” 许泽晏揪起他的领子,佯装要动手,没想到小Omega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掉个不停,止都止不住。 季棉:“我讨厌你,讨厌你!” 季棉:“你打啊……” 季棉抽抽噎噎。 季棉:“你打我我也要说,你是我见过,最坏的Alpha。” 许泽晏没动,看着他发酒疯。 许泽晏:“你倒说说我怎么坏了。” 季棉也不客气,毫不留情地数落着许泽晏这些年来的罪过。 季棉:“你脾气差,又自大……又暴躁,就会……欺负我……” 许泽晏索性放开了他,双手抱胸,听着季棉边哭边控诉。 看这小东西现在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不知道酒醒了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想到这里,许泽晏嘴角上扬了一个弧度,磨了磨虎牙。 许泽晏:“还有呢?” 季棉:“你……花心,乱搞A、O关系,还……” 许泽晏:“还怎么,怎么不说了。” 季棉红着脸不吭声。 许泽晏替他说: 许泽晏:“我还亲你,抱你,把你弄得站都站不住,是不是?” 季棉气愤地缩成一团,不想再和这个人说话了。 许泽晏冷笑,看了眼时间,故意说道: 许泽晏:“本少爷困了,要睡了。你喜欢在那儿骂就骂吧。” 说着毫不避讳地脱起了衣服,季棉反应迟钝,等到许泽晏脱到只剩下内裤的时候,他才忽的挺直了背,背过身去。 许泽晏:“看都看了,装什么,又不是没看过。” 季棉:“我……没有看。” 许泽晏瞥了一眼他红得要滴血的耳朵,背对着他扯过被子。 季棉其实也困了,尤其他的脑袋轻飘飘的,脚也发软,很想好好地睡一觉。 酒店的床很大,许泽晏这么躺着,旁边也还有位置。 但季棉并没有像软乎乎的床榻屈服,很有骨气地抱起一只枕头,晃晃悠悠走向外面的沙发。 晨光从窗帘的缝隙中射入,照在季棉眼睛上。 被窝里暖哄哄的,季棉宿醉,头还有些痛,忍不住往旁边的热源处蹭了蹭。 可这么一动作,忽然碰上个又硬又烫的东西,戳着他的肚子。 季棉难受地睁开眼,对上了许泽晏近在咫尺的脸。 再往身下一看,脸上血色褪了个干净。 两人都光着身子,皮肉贴着皮肉。要说区别就是季棉还穿了条内裤。 许泽晏被猛地一推,怀里空空荡荡,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很是不爽地睁了眼。 就看见季棉脸色煞白,扯着被子坐在地上,一脸惊恐茫然地看着他。 季棉:“你……你……” 季棉你了半天,竟然是一个字都问不出来。 许泽晏见状,转怒为笑,枕着胳膊,对他眨了眨眼。 许泽晏:“宝贝儿,你昨晚可真热情。” 季棉闻言,如遭雷击。他记得昨晚喝酒了,然后被许泽晏带到了酒店,还遇到了学长,再然后……他就不记得了。 季棉没有做那种事的经验,许泽晏躺在那儿,脸上挂着暧昧的笑容,已经足够吓死他了。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第19章:欲求不满 许泽晏的目光落在季棉的胸前,肆意地打量着自己的杰作。 季棉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光溜溜的,胸口全是星星点点的红痕,像是被吮吸出来的。擦过被子,胸前就火辣辣地疼。 这些……难道是昨晚…… 季棉:“不,不会的。” 小Omega扯着被子缩在墙角,眼睛还肿着,那表情,就好像天塌了一样。 许泽晏对这个效果很是满意,决定乘胜追击,再逗弄逗弄。 许泽晏:“怎么不会啊,难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你一点儿都不记得了吗?” 季棉长这么大第一次喝酒,醉得很彻底,宿醉刚醒,脑袋里只剩下一些零星的画面。 许泽晏就这么浑身赤裸,毫不避讳地下了床,对着季棉慢条斯理地穿着衣服。 许泽晏:“真伤心啊,昨天晚上你可以一直抱着我喊哥哥呢,怎么睡醒了就翻脸不认人?” 季棉:“我……没有,我没有那样。” 季棉不断地摇头,急于否认许泽晏的胡话。 季棉:怎么可能呢…… 季棉:“少爷,你不要再……戏弄我了。” 他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许泽晏觉着有趣,昨天晚上张牙舞爪的小猫没了爪子,又变回那只软糯糯的小兔子了。 许泽晏:“觉得我在骗你啊?” 他穿好了裤子,蹲在季棉身前,露出了自己的左手,有点秋后算帐的味道。 季棉看着那上面牙印子愣住了。 许泽晏:“还记得是谁咬的么?” 季棉:“……” 许泽晏:“你平时看起来一声不吭的,到了床上,脾气还挺大啊。” 许泽晏的眼神真得不能再真,这下季棉连哭都哭不出来,嘴唇不自主得发颤,脸色苍白地看着许泽晏。 片刻的阒寂后,房间里爆发出许泽晏的笑声。 季棉红着眼,不明所以地抬头。许泽晏从床尾把衣服捡起来丢给了季棉,顺带着暧昧的说道: 许泽晏:“我要是真的把你上了,你还有力气下床么?” 许泽晏扪心自问,昨天把季棉带来酒店,还真没那些个龌龊的心思,只是不想回家。谁知道那么晦气,碰上了姓方的。这吃里扒外的小东西竟然还敢耍酒疯,许三少哪里是会受气的人,自然要报复回去。 小东西酒量不好,往沙发上一躺就睡熟了。夜色里,瘦小的Omega蜷缩在长沙发里,抱着一只枕头,睡得正香。 他脸上的酒晕还没完全褪去,午夜的月光洒在细腻白皙的肌肤上。 像一只初生的小兽,嫩粉脆弱,纯洁而神圣。 别说,这样子还真挺招人的,不少Alpha就喜欢这一款的。 这是许泽晏第一次这么安静地审视季棉,准确地来说他从来没有这么仔细地看过任何一个Omega。 他从来不缺漂亮的Omega给他解决生理需求,只不过单纯的肉体交媾,热情往往转瞬即逝。在高潮来临的那一刻,所有的激情与爱欲都随着生理的快感一同消逝了。前一刻还千娇百媚的人,再一看就觉得庸俗乏味。 所以他很少抱着伴侣一起入睡,也常常不理会他们动情的索吻。一旦觉得腻烦了,他就会马上把人甩开,寻找下一个能激起他新鲜感的目标。 在他眼里只有两种Omega,看得上能拐上床的还有看不上的懒得搭理的。 他原本是打算就这样一直玩下去,直到硬不起来的那一天。至于结婚生子、传承家业什么的留给他两个“优秀”的哥哥就好了。 但现在,他就这么看着季棉,竟然觉得很……可爱。这种平静安宁的氛围还挺舒服的。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许泽晏弯腰,伸手把人抱了起来。 小东西比他想象中还要轻一点。 接着他又动作轻柔地把人放在了床上,许泽晏都觉得自己有些温柔过头了, 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 被窝里还残留着余温,季棉无意识地往里蹭了蹭。这动作看在许泽晏看来,就像是蓄意的勾引。 许泽晏慢慢眯起了眼,伸手把他觉得碍眼的那件卫衣推了上去,小Omega柔软纤细的躯体暴露在了空气中。 酒精使得季棉的身体透露着绯色,纤细的腰肢,平整的小腹,随着他安稳的呼吸微微起伏着。他的皮肤雪白得刺眼,好像任何触摸都会玷污这圣洁的躯体。 纯洁而又色情,生涩却又成熟。 许泽晏几乎是在一霎时有了反应,那种触电般的快感,让他的大脑和下身的东西都兴奋不已。 但他并不感到羞愧。 眼前的小东西,就像是每个男人在初尝性欲时,在春梦里最想得到的礼物。 许三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当然不能错过。 他毫不犹豫地伸手,把人扒了个干净。捏着季棉的下巴打量了好一会儿,这嘴唇看起来软乎乎的,味道应该不错。 事实也的确如此,小家伙的嘴绵软得不像话,亲起来又甜又润。 睡梦中的小Omega没了防备,柔和地分泌着信息素,并不知道自己面临着什么。 许泽晏有些失控的舔舐着季棉口腔的每一个角落,吮吸他柔软的舌尖,疯狂地想要汲取那甜美的蓝风铃的气息。握在季棉腰侧的掌心越来越烫,他忍不住摩挲起手中酥腻的肌肤。 许泽晏:“小东西,是不是故意的嗯?就想着勾引我呢?” 还在熟睡中的季棉自然没办法回应这些污言秽语,只是在睡梦中有些不适地皱起了眉。 他开始想象着季棉突然睁开眼,被自己吓得哭出声来。那模样应该很有趣吧? 而他则会狠狠地咬上他的腺体,彻底地标记、占有。 可现实是连他临时标记都不行,谁知道这小东西被咬一口会不会进医院。 许泽晏:他越想越不甘心,只能在小Omgea细嫩的脖子上留下一串暧昧的吻痕。 许泽晏:“操。” 许泽晏从来没想到有一天欲求不满这四个字会落在他身上,偏偏这可口的小点心就在嘴边,却不能吃。 等到这小东西彻底分化了,一定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天色破晓,许泽晏才意犹未尽地躺下,伸手把季棉捞进怀里。 季棉身上沾染着他信息素的味道,混合着蓝风玲的香气,叫人莫名地安心。 他迷恋地用嘴唇蹭着季棉的后颈,闭上了眼睛。 或许这样相拥而眠也不错。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第20章:少爷放过我,好不好? 第20章:少爷放过我,好不好? 回到家后季棉把自己关进了厕所,脱掉衣服看着镜子里的身体,嘴唇红润发肿,身上星星点点的,脖子、胸口、小腹、大腿内侧,甚至脚踝上都有暧昧的痕迹。胸前的乳珠硬挺着,稍稍一碰就觉得疼。 他身上,全都是许泽晏的味道…… 季棉对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没有印象了,只记得早上许泽晏那叫人毛骨悚然的笑。 季棉打开花洒,把水量调到最大,等不到水温变热就一脚跨了进去。微凉的水打在身上,竟然有些疼。明明没有记忆,可那些被许泽晏碰过的地方都在发烫,一遍又一遍地提醒他,昨天晚上他们亲吻、拥抱,甚至还做过更暧昧的事情。 水温渐渐变烫,季棉用力地揉搓着那些已经泛红的皮肤,像是要把这些记号统统抹掉。 最叫他害怕的是,他能感觉到许泽晏的信息素在一点点的渗透,融合在他的身体里,而他发育尚不成熟的腺体在本能地索取、渴望。 他不想这样的,一点儿都不想。 季棉: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啊…… 明明只是无聊想要找人消遣,明明谁都可以,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地捉弄他。 对于许泽晏来说,或许只是亲一下抱一下,根本无伤大雅。可季棉承受不了他这样小打小闹的后果,他好不容易才有了家,有了妈妈,有了可以谈心的朋友,他不想失去这一切。 季棉蜷缩着身体,让水流冲刷着每一寸肌肤,噪杂的水声盖过了他的啜泣。 第二天一早,精神焕发的许三少难得起了个早等在楼下,可左灯右等就是没等到小Omega下楼。 许泽晏有些不耐烦了,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季棉房前,重重地敲了两下门。没有人回应,又敲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他眉心一紧,让管家拿来了钥匙。 推开房门,里头黑黢黢的,窗帘还没拉开。许泽晏径直走到床前,开了灯。 许泽晏:“这都几点了,你还有没有点时间观念……” 话说了一半许泽晏忽然停住了,他看清了床上人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对劲。 季棉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张脸,面色通红,嘴唇微张,有些急促地呼吸着。 许泽晏有些紧张起来,他昨晚也没把那小东西怎么样啊,即使身下硬得发痛他也忍着没有标记他。 许泽晏:“季棉?醒醒。” 许泽晏轻轻地拍了拍小家伙的脸蛋,烫得吓人。 许泽晏:“棉棉?” 他的声音不自觉提高了些,掀开被子去摸他的手,却是凉的。 许泽晏:“快去叫医生!” 他回头急躁地冲着管家喊。 季棉被折腾醒了,艰难地睁开了酸涩的眼睛,映入眼帘的是许泽晏惶急的脸。 许泽晏:“怎么样,感觉哪里不舒服?” 许泽晏又伸手去摸他的额头。季棉不说话,微微别过脑袋。 许泽晏:“……” 很快管家就领着医生来了,跟在后头的还有许夫人。 医生快速地做了下检查,确定只是普通的发烧,许泽晏的脸色才稍微好看了一下。 管家:“少爷,您该去学校了,再晚就来不及了。” 许泽晏:“我今天不去学校了。” 许泽晏的眼神黏在了季棉身上。 许泽晏:“我陪着他。” 许夫人微微怔了一下,抬头刚好看到许泽晏在看着季棉,那眼神……似乎有些不对劲。 许夫人:小晏什么时候这么关心过棉棉了? 许夫人:“你现在是高三,怎么能说不去上课就不去。你要是真的担心弟弟昨天就不该发脾气跑出去,害得棉棉找了你一晚上。” 许夫人:“好了,棉棉由我照顾,你不要耍赖,快点上学去。” 许泽晏抿唇不语,显然是不大愿意。管家见状,半拉半请好不容易才将这位三少爷送上了车。 许夫人莫名地有些不安,回头看季棉,小家伙虚弱地躺在床上,轻轻地喊了她一声“妈妈”,声音都哑了。 许夫人:“乖啊棉棉,妈妈在,不怕。” 说着上前温柔地抚摸季棉前额的碎发。 季棉:“嗯……” 季棉乖巧地点点头。 季棉病了的这几天也算是因祸得福,他不去学校,也就不用和许泽晏同行,避免了见面的尴尬。晚上,许夫人多半会待在季棉房里,等他睡着了再走,许泽晏根本没有接近的机会。 季棉贪心地想着,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可病总有好的一天,况且他只是普通的感冒,退烧后的第三天,季棉背着书包下楼,远远地就看见许泽晏站在车边,脸上挂叫人毛骨悚然的笑。 季棉:“少爷……” 许泽晏:“上车。” 许泽晏亲自替他开了门,季棉还没坐稳,就听到车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了。许泽晏从另一侧上了车,升上了挡板,将驾驶座与后车隔开,这样一来形成了只有他们两人的密闭空间。 许泽晏:“病好了?” 季棉:“嗯。” 季棉不敢看他,身体往旁边倾,本能地和许泽晏保持距离。 许泽晏:“你躲我?” 季棉整个人绷得僵直。 季棉:“没,没有。” 没了许夫人的监视,许泽晏又露出了尖牙利爪,面色阴沉地盯着季棉。 许泽晏:“呵,电话不接,信息不回,还知道锁门了,你现在越来越厉害了。” 季棉:“我生病了,没有……看到。” 许泽晏:“说谎的技术倒是一点都没提高。” 季棉:“我,我……少爷……” 许泽晏靠得越来越近。 许泽晏:“小骗子。” 他这话是咬着后牙说的,紧接着就抬起了季棉的下巴,不容拒绝地吻了上去。 许泽晏有些急躁地攥取着,天知道他想这个味道想了多久了。 自从那晚过后,他只要一闭眼,想到的就是那具白皙柔软的身体和浓郁的蓝风铃香气。每到了夜里就燥热不已,就算有其他漂亮的Omega送上门来也只觉得厌烦,只能一边回想那些绮靡的画面一边自我纾解。 偏偏这没良心的小东西还躲着他。 现在好不容易把人逮到了,当然不会轻易放过。 季棉惊骇,恐惧与委屈涌上心头,剧烈地挣扎起来。可许泽晏毫不费力地抓住了他扑腾的双手,用膝盖压着他的腿,整个人压在他身上。 季棉:“唔,少……少爷。” 季棉快喘不过气了许泽晏才意犹未尽地松了手,想了想又对着那红润的嘴唇啄了一下才肯罢休。 许泽晏:“你以后要是再敢躲着我,惩罚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季棉擦了擦嘴,低着头看不清神色,但从他微微颤抖的肩膀不难看出他对眼前Alpha的畏惧。 季棉:“少爷……” 那声音细得像刚断奶的小猫。 季棉:“你放过我,好不好。”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20-30 第21章:野营 许泽晏的脸色霎时暗了下来,脸上的笑意转瞬即逝。 许泽晏:“你说什么?” 季棉鼓起勇气,稳住声音道: 季棉:“少爷……我知道你从小就讨厌我,你可以打我、骂我,都没关系。但……请不要再这样了,我真的……” 季棉:快要受不住了。 许泽晏盯着季棉的眼神好像带着刺,要将他的每一寸肌肤都剥开。季棉险些以为是自己做错了。 骄傲的三少爷被拒绝当然会羞愤不已,季棉已经做好了准备,这个时候如果许泽晏能恼羞成怒打他一顿然后从此两不相干,那就再好不过了。 许泽晏:“你什么意思?” 季棉一愣,打算把话说得更明白些。 季棉:“我是想说……少爷你可以不可以,不要再用这种方式捉弄我了。我不好看,还没分化,你的身边有很多优秀的Omega……” 许泽晏冷哼一声,打断了季棉的话,眼里的笑意叫人胆寒。 许泽晏:“你觉得我是为了戏弄你才这么做的?” 季棉下意识地回答。 季棉:“难道不是么?” 许泽晏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恶狠狠地道: 许泽晏:“……是啊,我就是为了欺负你、戏弄你,谁叫你他妈的犯贱,就会勾引男人。” 许泽晏像是被点燃了引线的火药桶,好像再说一个字就要炸了。季棉被这些肮脏下流的话吓得不敢吱声。 许泽晏:“少在这儿给我装纯,那天晚上你喝多了,不记得自己是什么个欠肏的样子了吧?随便摸摸就敏感得和什么似的,在我怀里趴了一夜,那会儿怎么不见你这么贞洁啊?” 许泽晏:“是啊,我就是想玩儿你,但从来只有我许泽晏玩腻了丢掉的,没有别人说不的份儿。你不过是我们许家养的一条小狗,只要我想,随时可以把你干得腿都合不上。” 许泽晏的拇指按上了季棉颈部的动脉,露出白森森的牙。 许泽晏:“你要你要是敢跑,我就咬死你。” 即使早有准备,季棉还是被这个人的无赖程度给吓到了。 季棉:“如果……妈妈知道了……” 他无奈拿出了最后的底牌。 许泽晏:“呵。” 只见许泽晏拿出手机,划开了相册,将一张放大的照片摆在季棉眼前。 照片上的他赤身裸体,蜷缩地躺在床上,浑身都是暧昧的痕迹。 最为不堪入目的是,他手上握着一根巨大的紫红色性器,连上面虬扎的血管都拍得清清楚楚。画面看起来极为淫靡。 这是什么时候拍的,再清楚不过。 季棉当时没有意识,完全不知道许泽晏干了什么。现在看到这些照片只觉得胃里发寒,想要呕吐。 季棉:“你,你怎么可以……” 许泽晏:“如果妈妈知道你在床上这么勾引他的小儿子,还会无条件地保护你么?” 季棉:“我没有,我没有那么做。” 许泽晏:“这只是其中一张,还有视频呢。你要是想让妈妈又或者——你那个方学长看到这些,就尽管试试。” 季棉:“不要,不要。” 季棉惊恐地摇头。 季棉:“求求你,删掉吧,我……我会听话的。” 许泽晏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脸。 许泽晏:“好啊,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季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教室的,听到同学们兴奋的喧闹声他才回过神来。 方沐回头看到一身校服的季棉很是诧异。 方沐:“你怎么穿成这样就来了?” 季棉:“什么?” 季棉这才发现,大家穿的都是休闲装。 方沐:“今天是要去野营啊,野营!天呐,你不会是烧糊涂了吧。” 方沐夸张地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 方沐:“好点儿没啊,你这两天不在学校我可寂寞了。算啦算啦,我带了好多衣服,你一会儿穿我的吧。” 这几天发生太多事,季棉早忘了有学校组织的野营这么一回事,还来不及适应,就被满脸兴奋的方沐拉去了广场集合。 季棉:“我……要不就不去了吧,什么东西都没带。” 季棉有些惶恐,他书包里只塞了两支抑制剂,如果要去外面野营两天跟可能会不够用。 方沐:“说什么呢,这可是一年才有一次的机会诶!东西不够可以买嘛,再说了,还有我哥呢。” 季棉:学长…… 这次的野营活动是按照报名表格进行的自愿分组。季棉和方沐到广场的时候,方淮已经领好了物资等在了车前。 两人再次见面都有些局促,季棉想到那天酒店的事情,不自觉低下了头。 方淮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微笑了下,没有再提酒店的事。 方淮:“听小沐说你病了,好些了吗?” 季棉:“好,好多了。” 方淮:“那就好。” 方淮:“这两天好好放松下吧,我会照顾好你们的。” 季棉:“谢谢学长。” 方淮的声音很好听,不会过分低沉,带着点儿少年气,语气淡淡的却能给人安心的感觉。 季棉每次听到,都会心跳加快。 方淮看着他害羞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方淮:“不客气。” 只是下一刻他的手就被拽了下来。 许泽晏皮笑肉不笑。 许泽晏:“方少照顾好自己的弟弟就行了,别整天惦记着别人的东西。” 季棉的表情像是大白天见了鬼。 方淮:“你来做什么。” 方淮冷脸。 许泽晏不要脸地说道: 许泽晏:“哦,我临时发现野营也蛮有意思的,就让老师多划了个名额,刚巧分到了这组。” 方沐:“我们不欢迎你,你换一组吧。” 许泽晏:“这可说不好,说不定棉棉很欢迎我呢,是不是?” 许泽晏看向季棉,眼神透露着淡淡的威胁。 季棉在三道目光的压迫下,咬牙说了声: 季棉:“……是的。” 方沐:“棉棉,你别怕他,我们又不是打不过!” 有方淮在方沐的胆子大了许多,他早就看许泽晏不顺眼,这会儿说什么都要护着季棉。 方淮:“学校不是你作威作福的地方,趁我好好说话,请你离开。” 许泽晏双手插兜,满脸的不屑。他也不着急,慢慢瞥向季棉,故意放缓了声音。 许泽晏:“要我走可以啊,只是我这个人脾气大得很,到时候要求我回来可就难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似是随意地把玩着手机。 季棉脸色一白,有些僵硬地劝说: 季棉:“就让他一起吧。” 其余两人都惊异地看着他。 第22章:争锋相对 许泽晏露出满意的笑容,把背包往季棉怀里一丢。 许泽晏:“上车吧。” 这次户外野营的地点是A市的香山,从沪市市中心出发要开三个多小时。 车子开了不到一半的路程,就已经有些少爷小姐开始不适应了,抱怨人多车子晃。 许泽晏舒服地靠在座椅上,半眯着眼睛,好像在看车载电视。余光却不时瞥向旁边的人。 他手一摊,一颗剥好了的砂糖橘就放了上来。 许泽晏:“还挺甜。” 季棉埋头剥着橘子,并不想和他有过多的交流。 方淮作为学生会长,忙着统筹,许泽晏就趁机挤走了原本坐在季棉身边的方沐。理所当然地要小Omega伺候。 许泽晏没有得到回应,慢慢侧过了头,拿着半瓣橘子。 许泽晏:“尝尝?” 季棉摇头。 许泽晏:“怎么,在生我的气?” 他那语气说得就好像季棉不能生气也不该生气一样。 季棉:“没有。” 许泽晏挑眉不语,把橘子塞进了嘴里。等季棉一抬头,就搂住了他的脖子,把人往身前一带。 他们坐在车尾,前面是热闹的人群。 酸甜的果汁被强行渡入口中,季棉被许泽晏这意料之外的大胆行为骇得好一会儿没缓过神来。 他想把人推开又不敢太用力,也不敢发出声音,只能任由许泽晏占便宜。 许泽晏自然也从那张皇的眼神中看出了他的想法,于是愈发过分,把季棉堵在怀里,啃了好一会儿才松开。 末了,擦了擦唇角的汁水。带着些得逞的愉悦。 许泽晏:“我就说很甜吧。” 季棉羞臊不已,已然成了煮熟的虾子。许泽晏看着他被欺负了又不敢反抗,攥着小拳头委屈的样子,只觉得心痒痒。 突然变态地想到,季棉在床上哭的样子一定很好看。 就这么,车开了一路,许泽晏怀着龌龊的心思,吃了一路的豆腐。 太阳西沉时分,大部队才终于抵达了山脚的民宿。 直到下了车,季棉僵硬的身体才有所舒展,他在人群中看到了方沐和方淮本能地想要跑过去,还没迈脚却被人从后一把揪住。 许泽晏就跟提小鸡仔似的,把人揪到了自己身后。 许泽晏:“跑什么,你家少爷在这儿呢,这么着急去找那个小白脸?” 方沐:“棉棉!” 方沐见状赶紧跑上来,一把圈住季棉,满是敌意地瞪着许泽晏。 方沐:“要分房间了,走,咱们去看看。” 许泽晏也打算跟上去,却被方淮拦住了。 许泽晏:“……怎么,想打架啊?” 方淮:“你是临时加入的,学校没有预定多余的房间,民宿也已经满了。” 许泽晏:“所以呢?” 方淮:“要么睡大厅沙发,要么找人打地铺。” 许泽晏:“呵。” 许泽晏轻蔑地冷哼一声,用懒洋洋的调子说道: 许泽晏:“可以啊,我跟他一间。” 方淮顺着他的手指看向季棉纤薄的背影,而后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睨着他。 方淮:“Alpha和Omega分寝。” 许泽晏漫不经心地说道: 许泽晏:“是吗?我怎么觉得是你在故意找茬呢?” 方淮:“找茬的是你,我不管你拿什么威胁季棉,也不管你是为了什么跟来,只要我在就不可能让你再欺负他。” 许泽晏嘴角的笑意渐渐冷淡,转而变为嘲弄。 许泽晏:“我对他做什么,你那么激动干嘛?怎么,你看上他了?” 方淮:“许泽晏,不是人人都像你这么卑鄙无耻。” 许泽晏:“是啊我这个人就是卑鄙无耻,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好意思,我得告诉你,刚刚在车上我‘欺负’他了,今天早上在车里我也‘欺负’他了,还有……那天在酒店,我都把他‘欺负’哭了。” 他故意把欺负两个字咬得很重,任谁听了都多了点儿暧昧的意思在里头。 许泽晏:“你除了张嘴说几句空话,还能做什么?” 许泽晏的挑衅蓄意而直白,方淮从来不是个冲动的人,也一向不赞同用暴力解决事情。 可在他看到许泽晏意味深长的下流眼神时,拳头不受控制地挥了过去。 两人很快扭打在了一起,尽管老师第一时间上前把他们拉开,两人脸上都挂了彩。 季棉和方淮听到动静拨开人群跑了过来。 许泽晏看到小东西满脸担心的样子,眸子一亮。伸手要人扶,结果季棉瞧都没瞧他一眼,蹲在了方淮身边。 季棉:“学长……” 方淮:“没事。” 方淮拍拍他的手,反过来安慰他: 方淮:“别担心,就是蹭破了点儿皮。” 方沐:“哥!怎么没事啊,都流血了。” 季棉:“我……我给你包扎一下吧,要是感染了就不好了。” 方淮微笑,故意瞥了许泽晏一眼。 方淮:“好啊。” 许泽晏:“喂!” 季棉刚把人扶起来,就被那一声大呵震得一抖。回过头就对了上许泽晏要吃人眼神。 许泽晏:“你他妈瞎了,没看到我在这儿坐着啊。” 季棉:“……我,我先给学长包扎。” 许泽晏:“你吃他家饭长大的啊,还不快滚过来。” 许泽晏像头受了伤的黑豹,坐在那儿暴躁又敏感。 季棉有些害怕,脚下步子发沉。 方淮一把抓住了季棉的手腕。 方淮:“别去。” 许泽晏:“你算什么东西。” 气愤霎时变得有些尴尬焦灼,两人看着像是要再打一架。 老师见状赶紧挡在了中间,这两位小少爷他可都得罪不起啊。 老师:“好了好了,出来玩儿不要闹不愉快嘛。那个……季棉同学是吧,你帮许同学处理下伤口。方沐你带着你哥哥去找随行校医,问题应该不大。好了好了,都别看了。” 季棉小心翼翼地包裹着纱布,不敢吱声,许泽晏的目光太过凌厉,盯得他头皮发麻。 季棉:“好,好了。” 许泽晏:“坐那么远干嘛,我他妈能吃了你啊。” 季棉无奈,往旁边坐了一点。 许泽晏说话不算话,用力地攥住了季棉的手腕,逼问道: 许泽晏:“你跟那个姓方的小白脸什么时候好上的?” 季棉:“我没有和学长……你误会了。” 许泽晏:“没有?没有他老盯着你看干什么。” 季棉:“真的,没有。” 许泽晏靠得太近,那霸道得信息素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许泽晏:“那你呢?你喜欢他么?” 季棉:“我……没有的……” 季棉回避了他的眼神。 就算喜欢又怎么样,他不可能和学长在一起,这一点微不足道的喜欢也只能给学长带去麻烦。 许泽晏恶劣地道: 许泽晏:“不喜欢最好,你要是敢背着我和别人好,我就咬死你。” 季棉:“……” 第23章:顶级单身Alpha 这次的户外野营为期两日,经过昨晚的休整,今天所有人员要进山参加拉练。 组织部的老师也晓得这一群少爷小姐们娇气,受不得苦。所谓拉练其实是跋涉式的寻宝游戏,以小组为单位,从山脚出发,寻找事先埋藏在各处的勋章。 获胜的队伍可以获得参观安德森家族博物馆的机会。 作为三个世纪前在欧洲拥有强大势力的家族,安德森家族成员从银行业起家,获得了巨额的财富,并逐渐获得了旁人难以企及的政治地位。 在最鼎盛的时期,富有而慷慨谦逊的安德森家族赞助了发掘了不少艺术领域的天才。造就了闻名世界的安德森家族博物馆。 与其说博物馆,不如说是安德森家族的私人藏品室。那里至今还存放着许多不闻于世的瑰宝珍品,只是从来不对外开放。 虽然如今的安德森家族已经没有了往日的辉煌,但这个古老家族的势力仍旧蔓延在世界道各个角落。其中就包括这所汇集了沪市精英子弟的贵族学校。 学校每三年会有少量的名额让品学兼优的学生赴南欧总部参观安德森家族博物馆。 这样的机会不是一般的财富和权力可以堆砌出来的,因而这次的拉练让所有人为之精神振奋。 老师:“我知道大家都很兴奋,想要赢得胜利,但一定要记住,安全是第一位的。虽然山上没有大型的猛兽,但是地形还是比较复杂的,如果不小心迷路了一定要……” 老师站在人群前,拿着扩音器高声提醒。人群早已跃跃欲试,所有人都被兴奋的情绪感染了。 季棉是为数不多的,在状况外的一个。 他不习惯竞争。 方沐看他不瘟不火的样子,有些很铁不成钢地戳了戳他的脸颊。 方沐:“你怎么一点儿斗志都没有啊小棉棉,这样可不行。” 季棉朝他软软地一笑。 季棉:“你很想去吗?” 方沐:“当然啦,你不想吗?” 季棉:“我……能去的话当然很好,要是不行也没关系。等暑假我们可以去其他的博物馆看看。” 方淮闻言转过头来。 方淮:“这个暑假学生会组织去大英博物馆游学,你要是喜欢的话可以一起去。” 季棉:“真的吗?” 季棉眼睛亮了亮,可突然想到了许泽晏昨天的话,一下又蔫了。 季棉:“我可能……没有空。” 就在两人交谈时,一只手毫不避讳地搭上了季棉的肩膀。睡到自然醒的许少,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许泽晏:“谁稀罕和你一起去什么破博物馆。” 方淮:“……” 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对季棉说: 许泽晏:“等着,本少爷给你拿个第一看看。” 两人咋天才打了一架,这会儿又有点剑拔弩张的味道。 方沐见势赶紧上前掐灭了两人即将迸溅的火星。 方沐:“啊呀,看不看博物馆有什么要紧,关键是能见到安德森家族的人啊。” 季棉:“什么人?” 方沐一副要被气晕过去的样子。 方沐:“他们Alpha不知道就算了,你一个Omega怎么能不知道呢。” 方沐:“赛恩·安德森,顶级单身Alpha,比王室王子还受欢迎是美第奇家族现任继承人。关键是他长得还非常、非常、非常美。” 季棉不知道一个Alpha长成什么样子会被形容成美。光看皮相的话,他身边的Alpha都很出色,大哥二哥还有……许泽晏,他们都是一等一出挑的Alpha,走到哪里都有无数的Omega和Beta追捧。只是这些和他都没有什么关系。 季棉:“可是这和博物馆有什么关系?” 方沐:“老天,你这不会抓重点的性格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参观博物馆一般会礼节性地和主人见一面。” 方沐:“要是能和赛恩·安德森说说话,我胖二十斤都愿意!” 许泽晏不屑地冷笑。 许泽晏:“我说那些Omega怎么都和打了鸡血一样。” 老师好不容易才在一阵阵的尖叫中把话说完,无奈地吹响了口哨。那些平日里娇弱可爱的Omega发疯一般跑在了最前面,一副要拼个头破血流的架势。 方沐也不甘落后,一溜烟跟着人群往山上跑。方淮怕他走丢了,只能跟在后面。 季棉正打算跟上去,却被揪住了领子。 许泽晏:“你这么着急干嘛,也想去见那个什么贵族王子啊?” 季棉已然习惯了这个人的无理取闹和不可理喻。 坚定地摇了摇头。 季棉:“我只是想好好比赛。” 许泽晏:“切,有什么好比的,幼稚死了。谁要参加这么无聊的游戏。你也不许去,听到没?” 季棉:“……嗯。” 季棉没什么意见,他只想好好地过完这两天,于是乖巧地站在了一边。 许泽晏看他乖顺听话的样子,心里一动。初夏的阳光穿过山间枝叶碎隙照在小Omega细腻光洁的脸上,他棕黑的瞳仁也被映衬得发亮。 季棉的眼睛很好看,眼瞳比一般人要偏棕一些,像琥珀,带着点儿不沾世事的天真。 许泽晏不知怎么就想起那天摸他头发时的触感,细软蓬松,发尾微微有些自然卷,摸起来叫人很舒心。就像它的主人一样。 季棉:“大家好像……都走了。” 季棉小声地提醒道。 许泽晏:“……知道了。” 在许泽晏的蓄意妨碍下,一整个上午季棉只找到了两枚勋章。他们一直脱离大部队落在后面,也没能和方淮方沐一起行动。 等中午回到事先搭建好的营地,方沐看到季棉手中的仅有的两枚勋章,差点儿哭出来。 方沐:“啊……我的赛恩,我的爱情……” 季棉:“……我下午帮你再找找,好好地找。” 方沐失落地点点头,难过地吃了两大碗速食炸酱面。 下午活动照旧,只是发生了一点小意外。许泽晏崴到脚了。 吃饱喝足的许三少不小心踩进了猎人留下的捕兽坑,只能原路返回营地休息,做简单地处理。 临走前许泽晏还不忘抓着季棉叮嘱: 许泽晏:“离那个小白脸远一点儿。” 季棉:“……” 做了伤号的许三少在一堆空荡荡的帐篷前打了半天的山鸟,想找个人说话,一回头只剩下顶着光滑锃亮地中海的教导主任,别提多憋闷了。 这时候他就更加忍不住地去想那小东西在干什么。 是傻乎乎地在那儿刨土找勋章,还是和方淮说笑? 许泽晏:操,早知道就跟着去了。 忽然一滴水落到了额头,许泽晏从垫子上起身。紧接着两滴、三滴……雨点急促地落下。 毫无征兆,来势汹汹。 等到有人匆匆跑回营地时,雨势已经大了起来。 第24章:失踪了? 许泽晏翘着二郎腿坐在躺椅上,看着一个个被淋成落汤鸡的同学从山上跑下来。 他看似漫无目的地扫视着,过了二十分钟依旧没有在人群中找到那个身影。这才忍不住蹙眉“啧”了一声。 又过了一会儿,远处有两个人奔来。是方淮和方沐,他们也不知道在山上耽搁了多久,浑身都湿透了,看起来格外狼狈。 许泽晏觉得有些不对劲,站直了身。果不其然,方沐一路着急地小跑过来,开口就问: 方沐:“季棉回来了吗?” 许泽晏脸顿时垮了下来。 许泽晏:“你什么意思,他没回营地,他人呢?” 方沐也慌了,回头看方淮。 方沐:“哥,怎么办啊……棉棉他,可能还在山上。” 方淮:“你别乱动,我去找他。” 方淮正欲走,被许泽晏不客气地拽住了。 许泽晏:“你把话说清楚,他人呢?” 方淮脸色有些难看,眼中闪过些许愧疚。 方淮:“我们分头找勋章,约好在小溪边汇合,突然下起了暴雨。我们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棉棉,以为他先回营地了……” 许泽晏的脸色和天色一样暗,老天还煞是应景地打了个闷雷。闪电明暗交际间,显出几分阴鸷。 许泽晏:“所以,你他么把他一个人丢山上了。” 方淮:“现在不是争口舌之快的时候,雨下大了,他一个人很危险。” 方淮用力一甩,拍开了许泽晏的手,重新跑入雨中。 方沐:“哥!你,你小心点!” 下一秒,许泽晏也朝着山上跑去。 方沐惊诧地看着他红肿的脚踝,不敢置信地朝着远处的背影喊: 方沐:“喂!你不怕残废啊……” 这是A市入夏以来最大的一场雨,满山的树叶被雨打得窸窣作响,疾风从山谷穿过,在山间呼啸。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两个Alpha在雨中显得格外窘迫。 大雨覆盖了他们的声音,无论怎么喊都没有回应。 许泽晏:“这样太慢,分头找。” 如果雨一直不停,按照这样的情况,很可能会引发山体滑坡甚至泥石流。 平时睡觉都要开床头灯的小东西,这儿怕是已经吓坏了。 方淮看了眼他的脚,眼神冷冷的。 方淮:“你何必装作那么关心他。” 许泽晏的眼刀横了过来。 方淮:“你除了会威胁他,欺负他还会做什么?你难道看不出来他在你身边不开心吗?现在又假惺惺的干什么?” 许泽晏:“呵,那又关你什么事。他是我的人,我想怎么样都轮不着你操心。” 许泽晏:“我现在不想和你废话,要是那小东西真出了什么事儿,老子把你就地埋了。” 许泽晏头也不回地走了,天知道再和这个自以为是的白痴待在一起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漫山遍野地找范围实在太大,手机也没信号。许泽晏又跑了几路,泥泞的山道湿滑难行,他的脚踝开始隐隐作痛。 这里的山势并不算特别复杂,小东西虽然笨也不至于找不到下山的路。这么久没消息,或许……是被什么困住了。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阵阵闷雷响起,像撒旦的低吟。 季棉脸色煞白地靠在半截折断的树身上,他的腿卡在了两块硕大的岩石里,动弹不得。小腿的肌肉已经开始变得青紫,渐渐麻木。 雨水肆意地拍打在脸上,仿佛在提前宣告绝望。 这是条隐蔽的小径,现在又下着暴雨,根本不会有人发现他。 季棉看着逐渐昏暗的四周,害怕得发不出声来,他的喉咙已经哑了。 三个多小时的寒冷和恐惧消耗掉了他所有的精力,季棉昏昏欲睡。朦胧间,他看到远处似乎有个黑影。 季棉:是野兽吗? 季棉:我今天就要死了吗? 季棉屏住了呼吸,浑身冰冷。 但随后一道熟悉的声音使他浑身的血液又重新热了起来。 许泽晏:“季棉?” 季棉:“我……在这里。” 他艰难地发出了声音,远处的人怔了怔而后朝这边奔来。 季棉再也忍不住,扑在他怀里抽泣起来。 季棉:“少爷……” 原本许泽晏一腔的怒意,在看到季棉惨白的小脸时所有的责备都说不出口了。尤其小东西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充满了信赖与感激,可怜兮兮地盯着他。 许泽晏简单查看了下他的伤势,脸垮得不能再垮。 季棉:“我不小心踩空了,就,卡住了。” 季棉小心翼翼,来不及惊讶许泽晏能在雨中漆黑的山野里找到他,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许泽晏,生怕被丢下。 许泽晏:“笨死了。” 许泽晏轻轻碰了下他腿上淤紫的血块,心里堵得厉害,咬着牙骂了句。 季棉:“对不起,我下次不会了,不要……丢下我。” 许泽晏:“……” 许泽晏豁然转身,季棉以为他要走,差点儿喊出声。结果他再一回身,手里抱着截粗壮的树干。 许泽晏用了半个多小时才终于把季棉的腿从岩石缝里解救出来。 刚刚被压得没了感觉,这会儿同感渐渐清晰,季棉疼得直抽气。 许泽晏动作利索地找了树枝,撕了衣服,简单地做了个固定。 饶是这样,小东西的腿也肿得不行。 季棉抓着他的肩膀,绑树枝的时候没忍住,小猫似的喊了一声。 季棉:“……好疼。” 许泽晏心里一动,他知道现在情况紧急不该有这种念头。但季棉的表情,季棉的声音,季棉被雨水淋透后带着体温的信息素都在引诱着他。 真他么操蛋。 许泽晏有些僵硬地转过身,蹲在了季棉面前。 许泽晏:“上来。” 季棉:“可是你早上脚受伤了。” 许泽晏:“哪儿那么多废话,本少爷的体质又不像你那么弱。你要想待在这儿喂野狗我可就走了。” 季棉:“不,不要。” 季棉轻轻地趴在了他的背上,然后有些不自然地圈住了他的脖子。 每一步山路都走得异常艰难,脚腕痛得叫人抓狂。 但许泽晏听到背上的人在他耳边用极轻地声音说了句: 季棉:“少爷……谢谢你。” 许泽晏觉得他今年应该是犯了太岁,要么就是季棉犯了太岁。 刚刚上山时不过一丈宽的溪涧,现下已经成了水流湍急的小河。 就算他的腿没有受伤,恐怕也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背着季棉过去。 季棉有些茫然地看着凭空出现的河流。 季棉:“我们今天是出不去了么?” 许泽晏:“……嗯。” 第25章:林中小屋 溪水截断了去路,两人只能寻找临时避雨的场所。 这么大的雨山下的人一时半儿也没办法上来救援。 许泽晏想起在偶然在地图上瞥到过一处房屋,于是背着季棉在雨中走了大半个小时,终于找到了一座小屋。 屋子里的摆设很简单,没有电力的照明设备,只有一盏油灯。单人床显得有些老旧,被子也有些潮。 大概是山脚的村民为了方便上山活动零时搭建的。 许泽晏把季棉放下来,又检查了一遍他的腿伤。刚刚他用外套把伤口包裹住了,没有淋到太多的雨。 许泽晏:“今晚在这儿对付一下,等明天雨停了再说……” 许泽晏一抬头,看见季棉在发抖,他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重重地坠在身上。山里的雨夜格外冷,就连许泽晏都有些扛不住。 许泽晏:“把衣服脱了。” 季棉:“啊?” 季棉反应迟钝地看向了他,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许泽晏这才察觉不对。 小东西的眼里懵懵懂懂,透露着迷茫。嘴唇也红润润的,像雨后的野玫瑰。引诱着路过的行人采摘。 季棉也觉得自己不大对劲却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他整个人都软绵绵的,像踩在云上。体内有股莫名的燥热,好想被人……抱一抱。 季棉:“我,好像有点发烧了。” 季棉喘着热气,有些局促不安。 许泽晏:发个屁烧。 许泽晏:这他么整个屋子里都是信息素的味道。 许泽晏僵在了原地,刚才在外面雨水掩盖了大部分都信息素。这会儿两个人面对着面,蓝风玲的香气一个劲儿地往鼻子里钻。 许泽晏忍着想把床上的小东西扒光的冲动,咬紧了后槽牙。 许泽晏:“容易感冒。” 季棉:“哦……” 季棉像是后知后觉,慢吞吞地去脱衣裳,动作显得有些笨拙。 看到许泽晏一直在盯着他,以为自己又做错了什么,有些无辜又茫然地看着他。 雨水顺着他白皙光洁的脖子下滑,滴落在漂亮的锁骨窝上。 白色衬衫泡了水,根本遮不住什么,紧紧地贴在温软的皮肉上,倒有几分欲拒还迎的味道。 季棉:“少爷……” 许泽晏没有办法地硬了,可看到季棉还绑着树枝的腿,实在下不去手。他还没禽兽到那个份上,急色急得对一个伤患下手。 可是……这小东西真他么勾人。 按照Alpha的择偶标准来说,季棉是有几分姿色的。可平日里,那几分漂亮颜色都被他的怯懦和小心掩藏起来了。 直到这一刻,许泽晏才知道,原来这小家伙也可以有这样的艳色。眼波流转间无意识地透露着情欲。尚还生涩稚嫩的身体,肆意地散发着令人失控的信息素。 那么地无辜,那么地理所当然,恃美行凶。 许泽晏:“你打抑制剂没有。” 他屏住了呼吸,与季棉撤开了些距离,但鼻腔里依旧满是蓝风玲的奶香。 季棉:“早上打了,但是……没有带够,用完了。” 许泽晏忽然有些某名的庆幸。 正是因为他们被困在山上,季棉只能和他待在一起,而不是其他的Alpha。 他现在这个样子,不管叫哪个Alpha看到了都想拆吃入腹。 许泽晏抬起了季棉的下巴,强忍着亲下去的冲动,看着他一脸的潮红,哑声问道: 许泽晏:“你他么是不是发情了?” 季棉自己也不知道,他没有分化,也没有经历过发情热。 只能茫然地摇了摇头。 季棉:“我……我不知道。” 许泽晏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许泽晏:“听好了,把你的信息素收一收。本少爷不是什么好人,要是再敢发骚,我可不会忍着。” 不待季棉回话,许泽晏就拽了被子把人裹了起来,往床角一塞。然后背对着季棉躺了上去。 倒不是他有多正派,只是他们还被困在山上,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真要做起来,这小东西出了什么事,就只能等死了。 他闭上了眼睛,却睡不着。身下的东西胀痛得厉害,呼吸间满是香甜的信息素。偏偏罪魁祸首就躺在身边。 风流不羁的许家三少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心里那股邪火越烧越旺。终于,在身后的人抱上来的时候炸了。 其实季棉只是靠在了他背上,小东西累坏了,很快就昏睡了过去。屋子里没有可供取暖的东西,他们在雨里折腾了半天,手脚都是冰凉的,季棉本能地靠近身边唯一的热源。 他的脸贴在许泽晏的背上,手轻轻地揪着他手衣角,还撒娇似的蹭了蹭。 许泽晏知道这是他睡着后无意识地行为,脑袋里依旧“轰”地一下炸了。 他转过身,正好对上季棉近在咫尺的脸,没有一丝一毫地设防。 许泽晏简直要被气笑了,这小东西傻得让人生气。 真当他不会做什么吗? 只要他想,现在就可以把季棉办了。让他的身体里充满他的信息素,嘴里只能发出呻吟。 许泽晏忍不住了,脱下了裤子,对着季棉熟睡的脸抚慰自己蓬勃的欲望。 浓烈的Alpha信息素蔓延开来,薄荷烟草和蓝风玲的气味混合在一起,就像产生了化学反应一般,散发着情欲的气息。 许泽晏一面粗重地喘息着,一面盯上了那截白生生的脖子。 许泽晏:真想咬一口。 他像是许久未曾汲取过血液的吸血鬼,他能感受到身旁鲜活的肉体,那脆弱的血管中流淌着甘美的血液。 只不过驱使他的是千百年生物进化自然赋予Alpha和Omega的费洛蒙。 就在许泽晏犹豫着从哪儿下口的时候,季棉的眼里动了动,他也不知怎么想的,竟是有些心虚地闭上了眼。 第26章:互渎 季棉疲惫地睁开眼,还有些迷糊。衣物遮挡住了许泽晏的下半身,因此季棉没有发现那个对他蓄势待发、图谋不轨的器物。 他发现自己蜷缩着躺在怀里,手还揪着人家的衣服不放,不禁有些羞耻。 许泽晏就那么躺在他身边,呼吸沉重,眉心微微皱着,像是很难受的样子。 季棉小心翼翼地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有些烫。 他想到几个小时前许泽晏背着他在暴雨中疾走,脚上还有伤,肯定累坏了。 季棉:是发烧了吗? 季棉有些愧疚,往日里被许泽晏欺负的那些埋怨和委屈霎时消散了大半,想着: 季棉:三少爷虽然脾气不好,但至少秉性没有太坏。 他不知许泽晏此刻想把他生吞入腹的心思,只觉得眼前的这张脸没有往日里那么讨厌了。 薄荷烟草的味道,竟然也有些好闻。 脑袋里浮现出他和许泽晏的一些画面。那些亲吻、抚摸,那么地真实。 只一瞬,季棉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他掐了掐自己,拿手背捂着发热的脸颊。 季棉:一定是因为,没有打抑制剂,被信息素干扰了…… 季棉注意到了许泽晏身上仅盖着一件半干不干的外套,于是分出一半被子,盖在了他身上。 突然间,许泽晏猛地睁开了眼,漆黑瞳仁里翻滚着欲望。 季棉愣住了,他仿佛在这一刹那看到了埋藏在许泽晏内心深处的兽性。 那种不加掩藏的占有欲、侵犯欲,叫人害怕。 许泽晏一把揽住了季棉的腰,将人紧紧地贴着自己。森白的虎牙轻轻地咬着他柔软的耳廓,像是野狼在享用迷途的小羔羊。 许泽晏:“小东西,这是你自找的。” 许泽言脱掉了短袖,露出健硕修长的身躯,线条流畅地肌肉随着他的动作起伏。展现着这具身体的力量与性感。 他避开了季棉右侧的小腿,毫不费力地压在了季棉身上。有些粗暴地解开了小Omega的衬衫扣子。 季棉:“少,少爷,你干什么。” 季棉恍惚地看着他,仿佛不相信刚刚还冒着危险上山来找他的人会对他做种事。 许泽晏露出一个阴森的笑,故意往前顶了顶。 他快要憋疯了。 硬热的东西戳着季棉的小腹。 许泽晏:“你说我要干什么。” 他低头舔了下季棉的颈侧,贴着季棉的耳朵说: 许泽晏:“实话告诉你,我想睡你很久了。” 季棉吓得说不出话来,等许泽晏开始扯他的裤子,才手脚并用地反抗。 季棉:“少爷,不是这样的……我以后会听话的,不要这样了。” 小Omega的声音染上了哭腔,眼眶里蓄着泪水,无力地抓着裤子。 许泽晏掰过他的下巴,用力地吻了上去。不同于之前几次带有挑逗意味的充满技巧的吻。这回许泽晏很急躁,肆意地掠夺着。他按着季棉的后颈,攻略着他的每一寸口腔。 酥麻的感觉直击大脑,季棉觉得自己要窒息了,他被许泽晏完完全全地控制了。 薄荷烟草的气味渗透进鼻腔,灼烧着他的理智。身体在发烫,理智一点点被蚕食。 信息素的交缠,借由身体的触碰,滋生出了欢愉。 季棉不想承认,但他的身体却在渴求着更多的信息素。 季棉:不…… 季棉:不该是这样的。 良久,许泽晏松开了他的下巴。季棉大口地喘着气,嘴唇红得吓人。眼神迷离,氤氲地沁着水汽。 许泽晏:“觉得舒服了?” 许泽晏嗤笑了一声,那笑声传入季棉的耳朵,刺激得他浑身又翻起一阵阵热潮。 这是季棉第一次真正地面对自己的情欲,羞耻地颤栗,从天堂坠入地狱。 季棉哭了,他没办法回答许泽晏的话。 许泽晏伸手抹掉了季棉的眼泪,抓着他的脚踝把两条腿分开。 季棉惊愕地转头看着他。 许泽晏的拇指抚上了他圆润粉嫩的乳珠,暧昧道: 许泽晏:“放心,今天不进去。” 季棉的脚趾都缩了起来,眼神就像落入陷阱的小鹿,无助又可怜。 许泽晏的动作稍稍温柔了些,他开始亲吻季棉的身体。从额头、眼睛到下巴,从胸口到肚脐。像是一场缠绵的前戏。 如果他没有一边亲,一边用力地磨蹭着季棉的臀缝的话。 季棉浑身僵硬,他能感受到那东西的硬度和热度。害怕他一时兴起真的更进一步。 他对这种事情一窍不通,只能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可耻的呻吟。 可许泽晏看出了他的企图,偏偏不让。他一把抓住了季棉的手,往下带。 在摸那那个粗热物体的时候,季棉大脑一片空白。那个东西在他手里有力地勃动着,他甚至能感觉到上面虬结的筋脉。 季棉觉得自己要死了。 他仿佛被针刺一般松了手,却被许泽晏一把握住,撸动起来。 小Omega的手细软酥腻,就像没有骨头似的,再加上季棉那表情。使得许泽晏获得了生理和心理地双重快感,忍不住低声喘息起来。 许泽晏借着季棉的手弄了好一会儿,季棉手腕都酸了也没有要释放的意思。 他又把埋在被子里的季棉给揪了出来,强迫他对视。 许泽晏:“怎么,这就羞得不行了?” 季棉没有猜到许泽晏接下去的意图,眼睛红肿地看着他。 许泽晏恶劣地一笑,伸手抓住了季棉的东西。 季棉:“啊……” 季棉本能地叫了一声,急迫地伸手去推。可许泽晏已经开始玩弄起来。 许泽晏:“小东西,你的玩意儿和你挺像啊,又细又白。” 许泽晏:“以前有没有自渎过?嗯?一定有吧,偷偷躲在被子里,那时候想着谁呢?” 许泽晏:“是你自己弄自己舒服,还是我弄你舒服?” …… 季棉没有性经历,连自慰都是懵懵懂懂,哪里受得了这些。不多时,就在许泽晏的污言秽语中泄了。浓厚的白色液体溅了许三少一手。 高潮过后,Omega浑身透着粉,无力地喘息着。眼里还残留着攀登欲望顶峰时的迷惘与快感。 像一颗饱满的,亟待采摘的水蜜桃。 季棉还没从高潮的余韵中缓过来,许泽晏又托着他的大腿,把他往下一拉。 许泽晏喉结滚动,发狠道: 许泽晏:“你舒服了,我还憋着呢。” 季棉一愣,而后惊恐地摇头。 季棉:“不要了……不要了,我不行的。少爷,求你了……” 许泽晏:“怎么不行呢,你看看,你这小棉棉可比你诚实多了。” 许泽晏把自己的东西和季棉的贴在了一起,不断地抚弄耸动。 季棉被激得浑身颤栗,又被弄得泄了一次。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季棉哭都哭不出来了,许泽晏才一个挺身,射在了季棉的肚子上。 第27章:跟着我吧 季棉醒来的时候,浑身的肌肉都很酸软,挤不出一点儿力气。明明没有做到最后,可许泽晏近乎疯狂的样子叫他心有余悸。 他像是一条被抛上岸的鱼,只能无力地挣扎着。没有了抑制剂,信息素驱使着他不断地索求。像是春天发了情的动物,本能地追寻着欲望的满足。 季棉隐约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 他要分化了。 他很害怕,昨晚那样失控的场景叫他感到羞耻的同时又很慌乱。 他不想和许泽晏有任何其他的关系,也不敢想象妈妈如果知道了这些该有多失望。 就像现在这样,他和许泽晏赤身裸体地相贴,看似亲密地相拥着。 这一切诡异而荒唐,都是错的。 许泽晏感觉到怀里的人动了,没有睁眼,而是把人搂紧了些。用嘴唇蹭着他的发鬓,一幅慵懒惬意的样子。 他不是个重欲的人,但没有刻意压制的必要。在他看来,肉体的交缠无非就是那么回事儿,怎么舒服怎么来。 在他们沪市的圈子里,许泽晏算不上荒唐的。他不滥交,也不喜欢一起玩儿,挑人的标准无非就是干净漂亮,听话耐操。 对待那些临时伴侣也相当大方,只要乖乖地听话不折腾幺蛾子,不傻兮兮地谈什么感情,许泽晏也懒得换人。 多数时候他都是做完了提裤子走人,从不和床伴相拥而眠。说实话,他原来觉得两个人抱在一起睡挺矫情的。 可现在,他抱着怀里软乎乎的小东西,挤在一张不怎么结实的单人床上,意外觉得挺舒服。 做完他没有进入小东西的身体,可光是亲吻、抚慰久已经让他激动得颤栗。那种占有的感觉让他从心底生出一种愉悦。 季棉想从许泽晏的怀里钻出去,却挪不开那只搭在他腰上修长有力的手臂。 没办法,只好无奈地恳求道: 季棉:“……少爷。” 许泽晏的嘴角勾起一丝笑,慵懒地睁开眼。 许泽晏:“嗯?” 季棉:“雨……好像,停了。” 许泽晏:“哦,然后呢。” 季棉:“可以,下山了。” 季棉不敢直视他,把手抵在两人中间,企图分开一些距离。 许泽晏却是不要脸,故意不理会,还把自己晨间蓬勃的欲望往前顶了顶。 季棉的身子霎时僵硬了起来。 许泽晏:“不想多睡一会儿?昨晚累坏了吧,射了几次来着?” 季棉羞成了鹌鹑,好像做错了什么天大的事情,埋着头不说话。 许泽晏有些粗暴地抬起他的下巴。 许泽晏:“又不想承认?是不是又要说我强迫你?” 季棉:“……我,没有。” 季棉鼻子发酸,抓着被子想要遮盖住身上那些星星点点,那是许泽晏留在他身上的烙印,烫得人发臊。 许泽晏看他委屈巴巴的样子,心里莫名生出一股柔情,摩梭着他柔软的唇瓣。 鬼使神差地说道: 许泽晏:“你以后跟着我吧。” 季棉没懂是怎么个跟法,不是一直跟着么? 许泽晏:“你做我的Omega,我以后就不欺负你了。” 季棉惊愕地看着他,难以置信。 季棉:“什么?” 许泽晏回味了下昨晚的味道,愈发觉得这小东西挺可口。还会伺候人,性格也温顺,他们一天能见上十个小时,做那事儿也方便。这么一想季棉简直是再好不过的床伴选择。 就是一时半会儿不能吃个干净,不过没关系,这种看得着吃不到的滋味倒也别有一番情趣。等他彻底分化了,再补回来就是了。 许泽晏:“我说,你和我睡,作为交换条件我会好好对你。钱、房子、车,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季棉脸色发白,很是难看。 季棉:“我,不要钱。” “你现在是不愁吃穿,可以后呢?你不是许家真正的儿子,也不可能继承公司的股份。妈妈不能保护你一辈子,到那个时候你怎么办?” 只要季棉听话,他不介意对这小家伙好一点儿。 季棉:“不……不可以的。” 季棉张皇得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许泽晏脸色冷了下来,抓着他纤细的手腕,好像随时能捏断。 许泽晏:“为什么不可以?” 季棉:“我,我们是……” 许泽晏想了想,忽然笑了出来。 许泽晏:“你不会想说我们是兄弟吧?” 许泽晏:“你觉得我们除了名字写在同一个户口本上,还有其他地方像兄弟吗?” 许泽晏觉得他天真得好笑,一手圈住了他的腰,在那光滑的脊背上抚摸着。 许泽晏:“昨天晚上你也挺舒服的吧,嘴上说着不要,还一个劲儿的把东西往我手心儿里送。握着我的宝贝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以后要被它插?” 许泽晏:“你的第一次发情期快到了吧?到时候你不找我也得找其他的Alpha。” 说到这儿他磨了磨那颗虎牙,笑着说: 许泽晏:“当然你要是敢和别的Alpha做,我会阉了他再把你绑起来。所以你只能和我做。” 季棉浑身发抖,不住地摇头。 季棉:“不可以这样的。” 许泽晏有些不耐烦了,用力掐了掐他的腰,季棉疼得喊了一声。 许泽晏:“哪儿那么多废话,那你他么的倒是说为什么啊。” 季棉被一吼,眼睛更红了,无声中透露着抗拒与倔强。 季棉:“这种事,应该和喜欢的人做。” 季棉:“我……不喜欢你,你也不喜欢我的。” 他们本就不该做这么亲密的事。 季棉知道自己有缺陷,他不好看也不会说话,和那些娇美可爱的Omega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可他也有自尊,也期望得到一份平等的相互尊重的感情,一个体贴真诚的爱人。 在他看来,肉体的结合应该是件美好而神圣的事情。亲吻、拥抱、做爱,都应该和喜欢的人一起。 他从来不评判许泽晏对待感情的方式,但他不想成为许泽晏一时兴起的玩具。 第28章:冷战 许泽晏脸上的笑容僵硬了几秒而后逐渐变为了满脸阴云。 这大概是许三少生平头一回被人拒绝。 许泽晏听过很多的甜言蜜语,和他好过的没有一个不说喜欢他。 有人喜欢他的脸,有人喜欢他的信息素,还有人喜欢他这种散漫不羁的性格,抑或是财富、身份…… 许泽晏差点儿忘了,不是这世界上每一个人都要顺从他的意思。可偏偏这个人是从小跟在他身后,逆来顺受,可以随意摆弄的季棉。 这让许泽晏作为顶级Alpha的权威受到了挑战。 有那么一瞬间,他看着季棉生嫩的脖颈,有种想掐死他的冲动。 许泽晏:“哈,不喜欢我?” 许泽晏:“那你喜欢谁?那个方淮?” 他的表情略微扭曲,愤怒转化为恶言嘲讽,脱口而出。 许泽晏:“你以为他会和你两情相悦,互重互爱?别逗了,他是方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和你在一起?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从孤儿院被捡回来的小怪物。” 许泽晏:“他左右不过也是想睡你,那天在酒店,他明知道我会对你做什么不还是追着那个Omega出去了。你真当他喜欢你啊?” 许泽晏看着他错愕伤心的表情,变态地生出些快感。 季棉:“不是的……” 许泽晏:“不信啊?” 许泽晏:“好啊,我可以把那些照片给他欣赏下,你猜他看到之后还会‘喜欢‘你吗?” 季棉:“不要再说了!” 季棉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也许是把这些年积压着的委屈和痛苦都释放了出来,他奋力推了一把,竟然将许泽晏推下了床。 年久失修的小木屋发‘咚’的一声,许泽晏闷哼了一声,脸上浮现出痛苦之色。嘴唇一下子白了,脸色惨淡。漠然瞪着季棉,眼里酝酿着风暴。 他受伤的那只脚踝扎扎实实地撞在了柜子上,霎时肿得吓人。 季棉也没想到会这样,他不是故意的。 季棉:“少爷……” 许泽晏站了起来,趔趄了两步才站稳,胸口大幅度地起伏着,显然是在压制怒意。 从前季棉别说跟他动手了,就连开口争辩都不敢。 许泽晏手上的骨节被攥得发响。 季棉打心底里害怕,他畏惧许泽晏已经成了本能。而现在他知道许泽晏生气了,是真的想要掐死他的那种生气。 许泽晏:“好啊,很好。” 许泽晏磨着后槽牙,目光森然: 许泽晏:“既然你这么喜欢你的方学长,那就等着他来救你吧。” 季棉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许泽晏已经推门而出,头也不回地走了。 山风裹着水汽扑面而来,季棉背脊发凉,被抛弃都恐惧涌上心头。 经过昨天的折腾,再加上刚才那么一撞。许泽晏都脚踝错位明显,可他一步也没有停。气冲冲地朝着溪流处走去。 他只要一想到季棉满脸惊恐地推他的样子就火冒三丈。 季棉的那句不喜欢在他脑中不断地盘旋。 许泽晏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生气,他现在只想把方淮揍得连他妈都不认识。 许泽晏:傻逼。 许泽晏:那么个装腔作势的傻逼有什么好喜欢的。 跟在他身后十年连大声喘气儿都不敢的小玩意儿竟然敢推他?为了方淮推他? 许泽晏感觉就像被当众打了耳光一样,火辣辣地疼。 他要是继续待在那屋子里估计会忍不住把那个不识好歹的小东西办了。 想到这儿他低低地骂了句脏话,狠狠地拍上了旁边的竹子。竹叶叶沙沙作响,晃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 雨已经停了,但昨晚骇人的暴雨把山上浇得泥泞不堪。稍不留神就会滑倒,一脚踩进水泥坑老半天都拔不出来。 许泽晏一瘸一拐地走到了溪边,昨天湍急的小河已然平静了下来,水位下降了不少。估摸着应该可以步行渡河。 许泽晏在溪边站了几分钟,忍不住回头张望了几眼。可他身后空空如也,并没有什么人。 许泽晏:蠢死了,不知道跟上来么? 许泽晏:是跟不上,还是不想跟? 许泽晏快要被气疯了。 又等了十来分钟,忍不住开始想: 许泽晏:小怪物平时就够笨的,胆子还小。这会儿要是迷路了,估计只会坐在那儿哭。 许泽晏:山上坑坑洼洼,他腿还断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走下来。 许泽晏对自己这种多余的想法感到反感。 照他以前是处事方法,Omega不听话就该冷着,等他们吃够了教训自然会乖乖地过来求饶。要是再不听话,就直接丢掉,他可没那个心思和时间去哄人。 许泽晏又在河边的石头上坐了半个多小时。 他想着,等水位再低一点走更安全。 太阳快升到正中时,许泽晏才看见了一个瘦小的身影一瘸一拐地朝这边走来。 他冷着脸,盯着季棉一步步走近。 小Omega显然没有料到他还会在这里,有些意外地睁大了眼睛。在不远处停住了步子,像是在犹豫该不该往前走。 季棉被盯得发毛,想了想,软软地喊了声: 季棉:“少爷。” 许泽晏没理他。 季棉垂下了脑袋,就那么局促不安地站在旁边。 这么多年,他以为自己对许泽晏的脾气还是有所了解的。可现在他一点儿也琢磨不明白这位大少爷在想什么。 他偷瞄到了许泽晏的脚踝,心里一惊。想起了昨晚在雨夜中的辛苦摸索,还有被卡在石缝中时的绝望。 不管怎么说,是许泽晏救了他。 季棉:“少爷……河水,变浅了。” 许泽晏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季棉鼓起勇气。 季棉:“……你是在等我吗?” 许泽晏:“我看起来很闲么。” 季棉攥着手指,不敢说话了。 许泽晏用余光瞥了他一眼,作势起身,一脚踏进了河里。等他完全进入河中,水刚好漫过他的腰。 季棉反应过来,也跟了上去。 水位刚好淹过他的胸口,走起来有些吃力。季棉跟在许泽晏身后,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走到中间,突然被急流冲得脚下发虚,一个没站稳,栽进了河水里。 季棉慌张地扑腾了两下,一只有力的手把他拽了起来。 许泽晏一直把人拉到了对岸才松开,破口就骂: 许泽晏:“你连过个河都不会,还能干什么?” 季棉:“……” 季棉身上湿透了,现在还没到中午,河里的水还是冰凉的,季棉不住地发颤。 许泽晏做了一会儿思想斗争,最后还是把衣服脱了下来,丢在季棉身上。 许泽晏:“不想冻死就穿上。” 许泽晏说完就继续朝前走去,一点没有要等季棉的意思。季棉只好迅速地套上衣服,跟在后面。 走到离山脚不远处,他们终于听到了人声。 第29章:妒忌 方沐看到季棉的时候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直接扑了上去。 方沐:“你,你没事吧,我担心了一整夜啊。昨晚我哥都快疯了,怎么劝都不听。” 季棉:“我没事了,昨天……腿卡在石头里了。” 方沐低头看了看他的腿,又看了眼旁边的许泽晏,满脸讶异,欲言又止。 方沐:“你们,昨晚一直在一起吗?” 季棉点点头。 季棉:“……是他,救的我。” 方沐:“啊。” 方沐哀嚎一声。 方沐:“我哥知道了估计会憋屈死,他找了你一夜呢。” 季棉:“学长他也在找我吗?” 方沐:“当然啊,他找了你一晚上呢,好不容易被老师拉了回来。结果天一亮又带了几个同学上山去找。这里手机没信号,下山的路也被挡住了,可把人急坏了。” 季棉忍不住看向许泽晏,他昨天连提都没提。 许泽晏毫无愧意地瞪了回去。 许泽晏:“看什么看,他怎么样关我什么事。” 季棉:“……” 三人回到营地的时候,方淮已经回来了,他脸上有伤,像是被什么剐蹭的。 季棉:“学长。” 方淮:“你怎么样,受伤了吗?” 季棉摇头,勉强笑了下。 季棉:“我没事,对不起害你们找了这么久。” 方淮:“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他看起来很疲惫,眼睛里全是血丝,脸色也有些苍白。 季棉:“不,不是的……是我自己的问题……” 许泽晏:“恶不恶心啊。” 旁边传来一道冷冷的声音,许泽晏讥笑道: 许泽晏:“矫情死了。” 方淮眯起了眼睛,往前跨了一步,可还没等两人动手,方淮身形一晃,竟然晕了过去。 季棉:“学长!” 方沐:“哥!” 下山的路昨晚被山体滑坡的土石给埋住了,他们暂时没办法跟外界取得联系。校医只能先简单地给方淮打了针退烧剂。 校医:“没有什么大的危险,就是太累了,加上淋了一晚的雨有点儿发烧。让他睡会儿吧。” 方沐:“好,谢谢医生。” 校医:“不客气。” 季棉的腿伤并不是特别严重,就像许泽晏说得那样大多是肌肉挫伤没有伤到骨头。校医帮着简单处理了下就出去了。 两只小Omega守在床边,一夜没怎么睡好的方沐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季棉:“你去睡会儿吧,我在这里看着。” 方沐:“可是……好吧,那我就去眯一会儿哦。” 季棉:“嗯。” 方沐起身,没有注意绊倒了椅子,差点栽到床上,被季棉扶了一把。 方沐:“好险,好险……欸……” 方沐脸上浮现出疑惑,对着季棉的脖子闻了闻。 方沐:“棉棉,你身上好像有信息素的味道。” 季棉下意识捂住了脖子,有些慌乱地道: 季棉:“可能是,昨天许泽晏背我……” 方沐:“不对,不止是Alpha的味道,好像还有Omgea的味道。” 末了他自己也觉得不可能,没心没肺地笑了笑。 方沐:“大概是我太累了吧,鼻子都出问题了,你身上怎么可能有信息素的味道呢。” 季棉:“是啊……” 方沐走后,季棉守在旁边,静静地看着方淮的脸。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近地观察他的眉眼,平时说话他都不敢抬头。 方淮的五官很端正,和许泽晏充满攻击性的好看不同。方淮给人的感觉是舒适的,温和的。在季棉第一次见到这个人的时候,就觉得他很可靠。 他不禁想起许泽晏的话。 是啊,这么好的人,应该和更好的人在一起。喜欢方淮的人很多,他也只是众多人中间的一个。 站在他身边的Omega应该聪明、漂亮,有良好的家境,出色的教养。而不是一个从孤儿院被捡回来的小怪物。 季棉给他掖了掖被子,想着出去打个水,给他敷块毛巾降下温。 季棉刚走出帐篷就听到一声惨叫,是从对面的帐篷里传出来的。 季棉:好像……是许泽晏的声音。 季棉门口望了望,帐篷里许泽晏坐在垫子上,身边围着三四个老师。校医正蹲下身在检查,几个人都很是紧张的样子。 校医:“有一点撕脱性骨折,还是要去医院看下。在出去之前,千万不能再乱动了,否则彻底骨折就麻烦了。” 许泽晏不大耐烦地应了声,一抬头,正好同季棉对视。 季棉身形僵硬,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许泽晏的目光向下,落在季棉拿着的脸盆上,脸色顿时暗了下来。 那表情像是要吃人。 季棉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接着就听见他发脾气把其他人都赶了出来。 过了一会儿,里面又传来许泽晏低沉的声音: 许泽晏:“进来。” 季棉:“……少爷。” 许泽晏:“鬼鬼祟祟在门口干什么。” 许泽晏语气严肃,浑身都散发着低气压。看季棉的眼神就像丈夫在看自己不忠的妻子。 季棉:“我去打水,听到你……就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 许泽晏:“呵,你是想帮忙,还是替你的方学长过来看笑话?” 许泽晏:“这么上赶着照顾,我看你挺遗憾昨天找到你的不是他是吧?” 刚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这个该死的小东西竟然丢下他跟着方淮走了。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后偷笑,横行霸道惯了的许三少竟然还管不住自己的小跟班。 许泽晏这个人,兽性很强,好斗又敏感。对自己势力范围内的东西有极强的占有欲。 从前他把季棉当小奴隶,那也只有他可以欺负在,别人碰不得。现在他想睡季棉,把他划为了自己的Omega,谁碰他就咬谁。 季棉对方淮的种种行为,挑战了许泽晏的雄性权威。 季棉不会哄人,更不敢哄许泽晏,只能傻愣愣站在哪儿等着挨骂。 许泽晏:“你他妈哑巴了,不会说话啊?” 季棉:“……对不起。” 季棉被吓得一哆嗦,抬头看他眼神里充满了畏惧。 许泽晏胸口的起伏明显变大了,看着在他面前唯唯诺诺、小心翼翼的季棉,突然就觉得心口窒闷。 好半天,把柜子上的被子往他脚边一砸。 许泽晏:“滚。” 季棉:“……” 季棉慌张地跑了出去,许泽晏一怒之下把身边够得着的东西都给砸了。 从来没有谁能让他这么生气,许泽晏觉得这是Alpha的占有欲在作怪。 他想睡季棉,但还没睡到,不能让别的Alpha下手,所以才会生气。 另外没有什么原因可以解释他这种反常的行为。 第30章:发情热 下山的公路损毁,最快也要明天才能下山。好在物资充足,大家不至于饿着肚子。 只是昨晚的狂风暴雨损毁了一部分帐篷,又出于安全性考虑。老师们决定安排学生在原本存放物资的大帐篷里打地铺过夜。 只是这样一来,Alpha和Omega晚上就要共处一室。 不少Omega们连声抗议,部分Alpha则显得尤为兴奋。 老师:“好了好了,不要再吵了。这也是为了大家的安全考虑,都克服一下,明天救援应该就能到了,大家再忍一忍。”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所有人都集中在了大帐篷里。 季棉抱着被子走进去的时候,刚好看见许泽晏在和两个Omega说笑。 准确的说是那两个Omega红着脸兴奋地拉着许泽晏聊天,而许三少则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 看见季棉进来,他搂住了其中一个Omega的肩膀,暧昧地咬起耳朵来,一边又看向季棉。 季棉看不得这种场面,赶紧低下了头。 有些庆幸,许泽晏又恢复了正常。 季棉把被子铺在了方沐旁边,两只小Omega挨着睡下了。 Alpha和Omega分别睡在两边,中间隔着少数的几个Beta和老师。 季棉的位子其实不太好,晚上风能吹进来,有些冷,大家都是挑着里面的位置挤,但季棉不在意。他觉得离Alpha们越远越好。 山里的夜晚格外漆黑,聚集了几十个人的大帐篷里渐渐安静下来,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 季棉也累了,枕着胳膊缩成一团,很快进入了梦乡。 凌晨的山间像是沉入海底的一座小岛,湿漉漉黑乎乎的,连夜猫子的叫声都朦朦胧胧听不真切。 季棉是被热醒的,他的额头、脖颈、脊背都渗出了汗。被子不知什么时候被践开了,凉风从缝隙里吹进来,以后盖不灭体内的热意。 这种熟悉的感觉让季棉心惊,昨晚也是这样的。 后颈的腺体像是过载的路由器,烫得吓人。 帐篷里住着二十多个Alpha,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信息素。 不同于之前的排斥和畏惧,季棉口舌发干,呼吸间带着热气。 他突然开始怀念许泽晏的拥抱、亲吻、抚摸还有信息素。 这让季棉感到羞耻,可身下却因这种异常刺激的想法有了反应。 他缩紧了身子,想要吹吹凉风清醒一点。可身体里的热意像是亟待喷发的岩浆,蔓延到四肢百骸。 季棉没有注意到的是,帐篷里隐约有窸窣的声音响起。 空气中弥漫着馥郁的蓝风玲的香气。 那种未经标记的干净香甜的信息素对Alpha来说是无法抵挡的诱惑,尤其这股格外馥郁的信息素里好像还藏着某种令人兴奋的因子。 像是为Alpha们量身打造的海洛因。 不少Alpha已经被激醒了,诧异又兴奋地寻找着这甜美信息素的来源。 某Alpha:“操,谁发情期到了。” 帐篷里一下子骚动起来,大部分的Alpha都已经醒了,本能地散发出信息素。 季棉感觉自己的心脏漏了一拍,捂住了口鼻,在有人开灯之前,强撑着跑出了帐篷。 没走几步他就瘫软在了地上,大口地喘着气。 极度的饥渴已经快要把他的理智焚烧殆尽。 季棉半爬半走地来到一个空置的小帐篷,拉上了拉链。 他没有发情期的经验,但也知道发情期的Omega曝露在那么多Alpha中有多么危险。 他清楚地知道如果这个时候有Alpha顺着他信息素的味道找过来,他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季棉压抑着喉间的呻吟,他四肢绵软,没什么力气。身体里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着,一点点蚕食他的理智。 季棉想起在小屋里,许泽晏和他亲热的样子。许泽晏的手要大得多,掌心温热,指节修长。很灵巧地摆弄,轻而易举地控制着他的欲望。 季棉哭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 也许是被发情期汹涌的欲望折磨,也许是为自己身体的反应感到羞耻,也许是……想到许泽晏。 他曾经那么坚定地厌恶、拒绝,可现在却又如此卑微地、迫切地渴望他的拥抱。 季棉:不是……不是种感觉。 季棉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像许泽晏说得那样放荡又下贱。 嘴上说着讨厌,可身体却不受控制。 就在季棉被发情热折磨时,帐篷的拉链被扯开了。 外头的人蹲下身,露出一张有些熟悉的脸。 Alpha拿手电照在了季棉脸上,有一霎时的惊讶,紧接着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泛起精光。像饿了三天的豺狼看见了一块肥美的肉。 Alpha:“季棉?真的是你。” 季棉认出了这个声音,那时候在厕所门口堵他的Alpha。 但现在他来不及想那么多,这个人的眼神叫他害怕。 Alpha:“你竟然真的是Omega,我还当哪个小骚货发情了呢。” Alpha上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脚踝。 季棉:“不要……过来。” 季棉凭着仅有的理智,想要抽回脚。却被那个Alpha用力地拉了回去,牵扯到了伤口,他忍不住叫了一声。 Alpha:“你发情了吧?” Alpha爬进了帐篷,脸上挂着淫笑,在帐篷里闻到信息素的时候他就已经硬了。偷摸着跑了出来,没想到真让他给逮着了。 Alpha:“小骚货我帮帮你怎么样?” 季棉:“走开……” 季棉哭得声音沙哑。 那个Alpha明显更兴奋了,急不可耐地解了裤子,扑到了季棉身上。 Alpha:“别装了,这会儿三贞九烈,一会儿还不是要求着我上。乖乖的哥哥帮你啊,保证让你爽。” 季棉:“不……我,我是我家的人,许泽晏不会放过你的。” Alpha:“哈?你不会还想着许泽晏能来救你吧?他这会儿指不定抱着哪个Omega偷偷在被窝里亲热呢。” Alpah笑容可怖,要是别的Omega他还真不一定敢下手。不过这小东西,就是许家养的一条小狗,许泽晏那种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人怎么会在乎这么个下贱的东西。 他也是在是忍不住了,都怪这小骚货发浪。 季棉:“救命……救……” Alpha牢牢按住了他嘴巴。 Alpha:“靠,叫什么叫,把其他人叫来一起轮你?” Alpha:“你乖乖儿地把本少爷伺候好,我保证不亏待你,要是再敢装烈性我让你知道厉害。”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30-40 第31章:要被标记了 季棉被按着动弹不得,事实上他的手脚都已经软了,无法对眼前的侵犯做出任何反应。 Alpha贴了上来,急不可耐地舔舐着他的嘴唇。季棉能做的只有紧闭牙关,无声地抗拒着。 Alpha的抚摸让他恶心得想吐,可身体却不受控制地贴上去。 季棉第一次认识到了Omega的悲哀,他们无法拒绝欲望。即便意识在说不,身体也不受控制。 在Alpha把手伸入季棉的内裤时,忽然惨叫了一声,紧接着就飞了出去。 季棉感觉身上一轻,睁开眼,是许泽晏站在哪儿。 夜色太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但季棉能从那股强劲的充满威压的信息素中感知到他的愤怒。 Alpha:“许,许少。” 摔在地上的Alpha见是许泽晏,话都有些说不利索。被那浓烈的信息素压得站不起身,半跪在地上低低地喘气。 这个世界,Alpha主宰Omega,但同时Alpha也收到阶级秩序的压制。 基因就是等级森严壁垒,有如大自然千百年来固化的规则,优胜劣汰,强者生存。 最强壮的雄性拥有丰富的资源,优先的配偶选择权。 极优Alpha对其他Alpha的压制也是绝对的。 许泽晏光是站在那儿,就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山雾里,他的声音又冷又硬,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狠劲儿。 许泽晏:“我的人好摸么?” Alpha:“许,许少,你听解释……这不是我的错,是他,是这个小贱货勾引我的,我真没……” Alpha:“啊———” Alpha发出一声惨叫。 许泽晏踩着他的手背,狠狠碾在地上。 许泽晏:“我最讨厌别人碰我东西。” 许泽晏:“脏死了。” 刚刚在帐篷里闻到熟悉的蓝风铃香气的那一刻,他就亢奋了。一路追着信息素的味道找过来,没想到遇上个不要命的。 季棉蜷缩在帐篷里,看到那个Alpha被一脚踹在了地上。 然后是接连不断的惨叫。 Alpha:“许少我错了,真的……放过我吧。” 许泽晏:“给老子有多远滚多远。” 许泽晏掀开帐篷,扑面而来的信息素叫他险些失控。 季棉衣衫不整地躺在角落,像只受惊小奶猫,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季棉:“……少爷。” 季棉在看到许泽晏的那一刻,竟是松了一口气。 许泽晏过去抱人,在接触到季棉柔软的发烫的肌肤时,下意识骂了句脏话。 Omega的甜香钻入鼻腔,蓝风玲的信息素像是 致命的毒液,包裹着他的每一个细胞。 季棉神志恍惚,只觉得浑身都在发烫,而许泽晏的皮肤凉凉的,想要他抱一抱。 季棉:“少爷……抱,抱抱我好不好。” 发情的小Omega眼角眉梢都带着情色,却不媚俗,反倒有种未经雕琢的可爱。 叫人看了忍不住生出些遐想。 许泽晏脑袋里的弦断了。 他是个正常的成年男性Alpha,面对这样的场景能忍住才怪。 何况对象还是季棉。 偏偏这小东西还搂着他的脖子一个劲儿地蹭。 许泽晏不是没有讲过Omega发情,他曾经觉得不过就是那么回事儿,就像发了情的雌兽,缠着雄性交配。 越是优质的Alpha越能控制自己的欲望,对于Omega的勾引有充分的选择权。 但现在,许泽晏只想把缠在他身上的小Omega扒光。 季棉没有得到回应,有些难耐地蹭了蹭,可怜兮兮地撒娇: 季棉:“抱,抱一抱我啊。” 和平时怯懦小心的样子截然相反,此刻的季棉分外粘人,语气里都是甜腻的信息素的味道。 许泽晏一手托住了他的腰,慢慢往下捏了捏。 许泽晏:“想要我,是不是?” 季棉慢半拍地眨了眨眼,没有回话,却被许泽晏攥住了下巴,急切粗鲁地吻了起来。 这是个充满情色与欲望的吻,分开的时候季棉嘴角沾着晶莹的水渍。 他回味了下口腔里信息素的味道,嘟嘟囔囔地道: 季棉:“还要…亲……” 许泽晏的眼神又沉了几分,微微喘着气,压抑着在这里把人办了的冲动。 季棉的信息素越来越浓,源源不断地散发着。再这样下去,帐篷里的人都会察觉到异样。要是在这儿做,估计没一会儿就会把Alpha们都引来。 他当然不会让这种事发生,一想到刚刚那个不怕死的蠢货在季棉身上摸来摸去的样子,他就有种把人捏死的冲动。 人是他的,谁也不能看。 许泽晏:“这么着急啊?” 他说着把季棉抱出了帐篷,朝着远处走去。步伐又稳又快,如果不是脚上还绑着绷带,丝毫看不出受了伤。 季棉晕晕乎乎,根本不知道自己被带去了哪儿,只是本能地缩在许泽晏怀里,嗅他身上的信息素。 后山有一处巨大的岩缝,是许泽晏前天发现的。刚好处在背风坡,信息素不会飘散出去。 许泽晏把季棉放下,脱掉了衣服,垫在地上。 而后又蹲下身和拽着他不放的季棉接吻,一面又去脱他的衣服。 肌肤相贴,季棉舒服地哼了一下,整个人贴在许泽晏的身上。 许泽晏故意使坏,故意摩挲着季棉敏感的部位,等季棉难受地扑上来想亲他,又偏头拒绝小Omega求吻。 没有得到信息素的季棉委屈地看着他,声音在发抖。 季棉:“给我,给我啊……” 许泽晏:“想要?” 季棉点头,虽然他根本意识不到许泽晏在说什么,他只是本能地想要索取。 许泽晏循循善诱。 许泽晏:“棉棉喜欢我这样对你,是不是?” 季棉浑身烫得发红,像是从红酒里捞出来一样,每一寸肌肤都散发着情欲的味道。 许泽晏:“是不是?” 许泽晏:“乖,回答我的问题,我就给你。” 季棉:“是……是的,我想要的,给我吧,求求你。” 季棉抽噎起来,目光里满是恳求。 他太难受了,只想让许泽晏能够抱抱他。 许泽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不再克制,翻身将季棉压在了身下。 第32章:许少怀里的Omega 寂静的山色里,传来暧昧的喘息。 许泽晏背脊上因用力而紧绷的背肌条条隆起。 做爱对他来说并不陌生,他分化得很早,在一群Alpha个子也窜得很快。 十六岁的时候,班里一个Omega几次三番地对他示好,许泽晏觉得新奇就答应了。两人交往不过半个月就去酒店开了房。 这段恋情,短暂地持续了三个多月,分手的时候Omega又哭又闹,还是被许泽晏昂贵的“分手礼物”堵住了嘴。只不过自此,开了荤的许三少身边就再没缺过人。 在许泽晏看来,这是一种再正常不过的生理运动。他需要释放,需要身体的欢愉,唯独不需要喜欢和爱。 所以他讶异于这种灭顶的快感,不光是生理的快感,更多的是心理的无上满足。 在疯狂占有的欲望控制下原先想要温柔对待第一次的小Omega的想法也在一次次的顶撞中烟消云散。 许泽晏:原来做爱是一件这么快乐的事情。 季棉连完整的呻.吟都喊不出来,一会儿身体被撕裂般疼痛,一会儿又像被抛在了云朵里,又酸又软。浮浮沉沉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能抓着许泽晏的肩膀。 许泽晏低下头啄吻抽泣的小Omega,难得的温柔,却丝毫没有要慢下来的意思。 这样的占有让他心安。 所以他像打了狂的野兽,不知疲倦地侵犯着、掠夺着。 在季棉不知道第几次颤抖着全身痉挛时,许泽晏才发泄在了他体内。 只不过他没有立刻抽身,而是慢慢地折磨着身下的小家伙。 季棉被欺负哭了,过了好一会儿眼神才重新聚焦。 山洞里岩石粗糙,虽然垫着衣服,季棉的背还是被石砾蹭破了。 许泽晏皱着眉把人抱了起来,顺着他脊背抚摸安慰。 许泽晏抱着季棉力道一分未减,贴着他的耳朵说话: 许泽晏:“喜欢吗?舒不舒服?嗯?” 许泽晏:“记着,我是你第一个Alpha也会是唯一一个。” …… 情欲一波又一波地袭来。 季棉觉得自己的身体被许泽晏剥开了,任由他摆弄索取。 灵魂和肉体截然分离。 清醒着沉沦。 两人的契合到达了难以想象的深度。 许泽晏低吼了一声,抓着季棉腰身的手骤然缩紧。 季棉以为自己要死了,许泽晏把他的身体劈成了两半。 紧接着肚子里酸胀得厉害,像是被什么填满了,有什么东西卡在了他身体里。 那里有一个季棉从未感知过的器官正在苏醒,好像独立于他的身体之外,有自己的思想。 它纠缠着许泽晏,拼命地汲取信息素。 许泽晏骤然感受到季棉宫口的紧缩,又一次被快感吞没。即将完全占有眼前Omega的想法让他激动不已,灵魂都在颤栗。 他从来没有在任何一个Omega体内成结过,上床是上床,标记是标记,他可不想为了解决生理问题和一个不怎么熟悉的人相互刻印。 但此时许泽晏想: 许泽晏:标记的对象是季棉的话,应该不会太糟糕。 Alpha与Omega的完全标记。 这意味着,这个小东西完完全全属于他。从此以后季棉的每一次发情,每一次做爱都会是他私有的。 他可以控制季棉的欲望,季棉的快乐就像现在这样。 世界上没有人可以比他们更亲密,他们缠着融为一体。 许泽晏低头,看到季棉失神的样子。 骤然想起曾经逗他时候说过的话,现在他确实在季棉的生殖腔里灌满了自己的信息素。 天光渐白,帐篷里的人陆陆续续都醒了。 方沐打着哈欠翻了个身,一睁眼,身旁空空如也,心里陡然一惊。 他昨天晚上睡得很死,还做了个梦,梦里有一大片花田,空气里都是甜甜的花香。还想着醒来和季棉说呢,谁知道人突然不见了。 忽然听到有人在外边喊了一声,好些人都围出去了,像是在看什么热闹。 方沐赶紧套上外套,也跟着跑了出去。 这一看还真吓了一跳。 许泽晏站在不远处和老师说话,他像是刚从山里回来,衣衫不整的,只穿了件背心。大清早的也不怕冷。 令人咋舌的是,他怀里还抱着个人。 那个人像是睡着了,软软地靠在许泽晏胸口,露出一段雪白的手臂,上面好像有一些红色的痕迹。 他的脸和大半个身体都被衣服盖住了,看不清楚。但那条裤子方沐再熟悉不过了,那是他上周刚买的,昨天借给季棉了。 隔着这么老远,方沐都能闻到Alpha和Omega浓郁的信息素,还有其他一些奇怪的味道。 Alpha的信息素是许泽晏的,那Omega的信息素……他怀里抱的是季棉么?他们昨晚都去做了什么?季棉身上又怎么会有Omega的信息素? 方沐在料峭的山风中凌乱了。 他正想上去看看清楚,就被人按住了肩膀。 方沐:“哥?” 方淮的脸色比天色还阴沉。 方淮:“昨晚季棉在哪儿?” 方沐:“……我,昨晚睡太沉了,今早醒来就没看见他。哥,他怀里抱得是季棉吗?” 方淮没说话,嘴角不明显地抽动了一下。 方沐:“他们……去做什么了?棉棉是不是出事了!” 方淮:他不说话,身上森冷的氛围让方沐都有些害怕。 方淮:“……” 方沐:“哥,倒是说话呀。昨晚发生什么了吗?” 方淮拳心紧握,看着远处的两人,眼中情绪复杂。过了很久,才艰难地开口道: 方淮:“……昨晚帐篷里好像有Omega发情了。” 方沐把这话仔细想了想,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再看那边形貌暧昧的两人,吓得说不出话。 方沐:季棉和许泽晏……这怎么可能呢? 周围的人已经开始八卦起来。 Omega甲:“诶,许泽晏怀里抱的那个是谁啊?是白舟舟吗?” Omega乙:“天啊,你消息也太滞后了吧。白舟舟都好几天没来学校了,出了那种事情还怎么有脸来学校啊。再说他都和许泽晏分手了。” Alpha甲:“靠,不会是昨晚上发情的Omega吧?我说怎么找不到人,敢情被许泽晏捡走了。” Alpha乙:“是哪个班的小美人儿啊,都看不见脸,昨晚上那味儿可勾死人了。我他妈在被子里来了一发。” 第33章:疯狂的发情期 许泽晏把人抱在怀里,遮得严严实实。 许泽晏:“路开了么?” 老师:“开是开了,不过许同学,你这是……” 许泽晏:“他生病了,我带他去医院。” 一般Omega的第一次发情期都会特别漫长,小东西这才第一天,得先找个地方把人藏起来。 其他人也不傻,这一看就知道是许三少把人Omega给睡了。 老师:“这……这是哪位同学啊,要不让校医先看看吧。” 老师说着就想伸手去掀衣服,许泽晏迅速后撤了一步,眼神里充满了警告。 许泽晏:“不用。” 刚刚进行过标记,Alpha对自己的Omega的占有欲和保护欲都达到了顶峰。 老师:“你看你自己还受着伤呢,要是腿真的出了点儿什么事,学校怎么和你父母交代啊。” 许泽晏现下躁动还未平息,正不耐烦呢。尤其是看到不远处的那些Alpha一个劲儿地朝这边张望,他就十分地恼火。 现在只想快点找个地方,只有他和季棉两个人。只有他能肆意地汲取蓝风铃的香气。 许泽晏:“我说不用了,他由我负责。” 他声音不大,冷冷的,很低沉。给人一种在听野兽低吟的错觉。 许泽晏任性惯了,学校里人人都知道,只要不是太过,老师也不会管。 毕竟许先生是学校挂名的董事会董事,学校日常运营成本的百分之三十都是许氏集团出资。 老师:“可是,这位同学……” 老师也有些为难,就算许泽晏靠山再大也不能公然把别人家的Omega带走啊。家长要是上门来闹,那还得了? 许泽晏看出了他的顾虑,轻笑一声: 许泽晏:“老师,我带自己的弟弟回家,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老师:“这是季……好,好的,那你们先回去吧。” 老师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还是妥协了。季棉是什么身份他家都心知肚明,人家家里的事儿他们也管不了。 只是许泽晏往前走了没两步,就被拦住了。 许泽晏:“老子没功夫搭理你,滚开。” 方淮:“你对他做了什么。” 许泽晏:“关你屁事。” 方淮:“把他给我。” 许泽晏冷笑。 许泽晏:“这是我的Omega凭什么给你?” 许泽晏:“方淮,看在这小东西的面子上我忍你很多次了,你偏要找不痛快我也没办法。正如你所见,他现在被我标记了,只有我能在他的发情期陪伴他。你在这儿挡一会儿路,他就难受一会儿。” 方沐:“哥……” 周围的人三三两两地朝着这边看,恨不得揭开衣服看个清楚。 方淮僵在了原地,几乎要将拳头捏碎。许泽晏撞着他的肩膀走了过去。 一路上,季棉始终缩在许泽晏的怀里。他意识混沌,只知道靠近那熟悉的信息素。 像初生的小猫一样。 车开去了A市最近的一家酒店式公寓,许氏集团控股百分之六十。 许泽晏把怀里的小东西放在了柔软的床上,又打电话叫人送些吃的上楼。毕竟漫长的日子发情期很是消耗体力,季棉这么瘦弱的,没准儿做一半就会晕过去。 季棉:“抱……要,抱着。” 被独自丢在床上的小Omega很是不安,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急切地看向许泽晏。 许泽晏:“怎么这么粘人,嗯?” 许泽晏嘴上这么说着,却是立刻走了过去,坐在床上把人揽进怀里。 这样的季棉,很陌生。 以前的季棉,是胆小、谨慎、敏感的。现在的季棉,迷糊却又坦率,粘人又爱撒娇,总是哼哼唧唧地索要亲吻和拥抱,大胆得不行。 许泽晏抱着他柔软的身体,一想到昨晚自己是怎样在这个身体里驰骋进犯的就激动得浑身发热。 他伸手抚摸季棉的下唇,掺杂了点儿暧昧的味道。 谁知季棉像小狗似的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又用柔软得唇瓣含住了那修长的手指。末了,很是无辜地看着许泽晏,眼里带着天真与热切。 连欲望都不会掩藏,那么直白鲜活。 发情期的Omega脑袋里只有一件事———爽。 许泽晏也不客气,反客为主,手指在季棉湿润温暖的口腔里搅弄。 许泽晏:“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浪?” 季棉懵懂地看着他,一副可以随意摆弄的样子。 许泽晏很快被勾起了欲望,脱了衣服,压着人做了几回。 天色渐暗,许泽晏才从季棉身体里出来,抱着小Omega躺在床上休息。 季棉浑身瘫软,没有丝毫的力气,趴在许泽晏胸口小憩,脸上还残留着高潮时的红晕。 情感的羁绊借由身体的交缠而确立。 从昨晚开始到现在,他们还没有吃过任何东西,身体沉浸在快感中,像是感觉不到饥饿。许泽晏还好,Alpha没那么娇气。可他得季棉喂一点儿。 送餐的人很识趣地把餐车放在门口就走了,许泽晏想起身,怀里的人却不肯撒手,他索性把人抱了起来。 季棉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许泽晏身上,迷迷糊糊地被塞了块点心,就怎么也不肯再吃其他的东西了。 许泽晏:“乖,听话。” 换了以前,许泽晏听到这种哄人的话八成要起一身的鸡皮疙瘩。可现在许三少不光说得顺口,还嘴角带笑,眉眼温柔。 季棉摇头,可怜兮兮地扒拉着他的肩膀,好不让自己掉下去。但又没有力气,只能靠许泽晏抱着。 季棉:“不想吃……肚子,很胀。” 许泽晏挑眉。 许泽晏:“怎么个胀法?” 季棉:“……感觉有东西顶着。” 许泽晏抓起牛奶灌了两口,揽着季棉到后脑勺,把牛奶渡入了他口中。 季棉看到许泽晏鲜红的嘴唇凑过来,还以为是要接吻,主动贴上去。 牛奶的香气,在唇舌间四溢,好多都滴在了地上。 接下去的几天,他们像是草原上滴野兽,被原始的欲望支配着,不知疲倦、不分昼夜地结合。 两个人像是长在了一块儿,时刻紧密联结着。 季棉做了一场梦,他被拖拽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薄荷烟草的气味将他淹没,包裹了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 疼痛和极致的快感交织,早已分不清楚。 梦里灵魂和肉体被割裂,天堂地狱一家。 身体从不可思议的酸痛中苏醒,季棉忍着不适,强烈的不安使他睁开了眼。 意识是清醒的,可他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第34章:大哥的礼物 空气里满是信息素的味道,他们浑身赤裸地相拥,好像一对亲密爱人。 季棉想要从记忆中搜寻出一些片段证明眼前的这一切都是假的,可许泽晏的东西还在他体内。 许泽晏闭着眼睛,自然地搂紧了怀里乱动的小东西,啄吻着他的额头。 但他并没有得到回应,怀里的人一动不动。 许泽晏猛然睁眼,季棉也正在看着他。不同于前几天的迷茫与饥渴。他的眼神清明,带着绝望。 季棉:“出去……” 季棉:“你出去,出去。” 季棉推搡着他,像是在躲避什么洪水猛兽。 许泽晏险些被推下床。 昨天还躺在他怀里,抓着他手睡觉的小Omega,今天却一脸惊恐地看着他。 许泽晏心中的那点儿柔情蜜意霎时被打散了。他抓住了季棉扑腾的手腕。 许泽晏:“你发什么疯……昨天还好好的。” 他知道,季棉的发情期结束了。可是这才三天,他原本以为会再长一些。 说不失望是假的,许泽晏知道这些天季棉地状态和平时不一样,发情期的Omega优势回不受控制。可他没想到会面对这样一个截然相反的季棉。 那眼神就好像在控诉他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 季棉抱着被子,拼命地往后缩。 许泽晏的信息素让他感到害怕,脑袋里的那些画面,是他又好像不是他。 季棉的嘴唇在颤抖。 季棉:“你是不是……对我,标记……” 许泽晏咧嘴一笑,丝毫没有愧疚的意思。 许泽晏:“是,我标记你了。是你求着我标记你的,你可不要告诉我你忘记了这三天你是怎么在我身下发浪的。” 季棉摇着头,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他一个翻身摔下了床,爬似的跑进了卫生间。 许泽晏听到里面传来了干呕得的声音,好像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 季棉没穿衣,坐在冰冷的瓷砖地面上,两片漂亮的蝴蝶骨凸起。显得异常瘦弱,好像一碰就会碎掉。 他身上到处都是暧昧的痕迹,后颈的牙印、大腿上得吻痕、臀瓣上的淤青……这三天许泽晏在他身上的每一处都留下了痕迹。 在看到许泽晏的时候他本能地缩成一团。 季棉:“不要,过来。” 他的声音很轻,喉咙也已经沙哑不堪。但这几个字落在许泽晏耳朵里,分外尖锐。 他还从来没有被Omega这么抗拒过,尤其是在欢好过后。 发情期有多么热烈,现在就有多郁闷。 许泽晏:“你他妈现在知道嫌弃我了,昨天咬着我东西不放的时候,求着我亲你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你他妈讨厌我呢?” 许泽晏怒气上头,揪着季棉的脖子想问个清楚。 他到底把他当什么了? 按摩棒么?用完就丢? 季棉:“不要说了……不要……” 许泽晏把人拉了起来,要往屋里拽,季棉一个劲儿往后躲。浴室地上还有水渍,季棉没穿鞋,脚下一滑,眼看就要摔在地上。 许泽晏猛几乎是下意识地把人抱住了,侧身倒下。 可这么一摔,季棉整个人的作用力都压在他身上,正好砸到了那只受伤的脚。 许泽晏痛呼一声,倒把季棉给吓着了。 他额头冒出大颗的汗珠,嘴唇发白,疼得牙齿都在打颤。 季棉下意识想去扶,在看到许泽晏眼神时顿时清醒过来,收回了手。 颤颤巍巍跑出了浴室,捡起地上皱成一团的衣服。 许泽晏:“你他妈敢跑试试。” 许泽晏坐在地上,恶狠狠地盯着门外的季棉。 季棉颤了一下,扶着墙跑了出去。 到了楼下大堂他才缓过神来,想到许泽晏满脸是汗倒地不起的样子,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前和前台说明了情况,麻烦他找个医生来。 出了酒店季棉恍惚地走在大街上,这是个陌生的城市,陌生的街道,他现在身上除了手机什么都没有。不知道该去哪里。 身上还很疼,许泽晏的气息占据了他的每一个毛孔。 裤子口袋震动起来,季棉后知后觉地掏出了手机。 本来以为会是许泽晏,看到来电显示,愣了一下。 季棉:“……大哥。” 许泽脩:“棉棉你的声音怎么……是出什么事了吗?” 许泽脩的声音永远是那么地温和,让人安心。 季棉突然很想哭,小时候他被许泽晏欺负了,不敢告诉别人,就喜欢跑去找许泽脩。 也不用说什么,大哥总会很温柔地摸着他的脑袋,把他抱在怀里哄。 在记忆里,大哥是温暖又可靠的存在。 季棉:“没有,我,就是有一点感冒。” 许泽脩:“严重吗?看医生了吗?” 电话那头紧张了起来。 季棉:“嗯。” 许泽脩:“要照顾自己,哥哥会担心的,知道吗?” 季棉忍着酸涩,尽量平静地应了一声。 许泽脩在电话那头轻叹了口气: 许泽脩:“礼物收到了吗?” 季棉:“什么礼物?” 许泽脩:“小傻瓜,你十八岁的生日礼物啊。我在这里没办法赶回去陪你过生日,所以提前准备了一份礼物。” 再过几天是就是他的生日了,季棉自己都忘了。 季棉:“谢谢大哥,我,我回去就看看。” 许泽脩:“你不在家么?” 季棉:“……嗯,学校组织野营,这几天都不在家。”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季棉感觉许泽脩的情绪冷了下来。 许泽脩:“棉棉,我下个月就能回沪市了,你照顾好自己乖乖地等我回来,好吗?” 季棉:“好,好的。” 季棉的眼神都清明了一些。 挂完电话才发现,页面上有十几个未接的来电显示。其中大多是方沐和方淮的。 最前面的几个是许泽晏打来的,季棉犹豫的这一会儿许泽晏又打了进来。 季棉险些把手机丢出去,他所性关了机。 他坐了四个多小时的出租车才回到沪市,还是管家帮忙垫付了车钱。 管家也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不着意地扫了他几眼终究是没问什么。 管家:“夫人和朋友们出海度假了,明天才回来。” 季棉:“好,好的。” 季棉快速地跑上了楼,怕被管家闻到身上的味道。 回到房间,桌子上端端正正地摆着一只礼盒。样式简单又大方,可平整熨帖得一丝不苟的烫金压边彰显着这份礼物的贵重。 第35章:小王子 季棉打开了礼盒,里面放着一张照片和一把钥匙。 照片上是个漂亮的海岛,湛蓝的海洋中心点缀着月牙形的海岛,看起来优美又神秘。 照片后面还写着一行字: 希望我的小王子,天真浪漫,岁岁可爱。 落款是泽脩。 字迹挺拔苍劲,端正优美,是许泽脩的亲笔。 季棉在为这份重礼吃惊的时候,也不免感动。 他下意识看向桌子上的狐狸木雕,那是去年大哥送给他的礼物。是许泽脩亲自设计、雕刻、上色的。 季棉刚到许家那会儿,夜里害怕,不敢一个人睡。许泽脩只要有时间就会来房里抱着他讲故事,手里拿的就是《小王子》。 许泽脩说他最喜欢里面的狐狸。 “人人都想做小王子的玫瑰,但我更想做狐狸。” 那时还是少年的许泽脩眼中满是沉醉,微笑着说: “它心甘情愿地被驯养。” 季棉那时不懂,只知道缩在大哥哥的怀里,抱着他的腰,奶声奶气地说: “那我也最喜欢小狐狸。” 直到长大后看到那狐狸与小王子的对话,季棉才隐约明白了一点儿,看起来随和亲善的大哥哥其实是个很执着的人。 “如果你驯服了我,我们会互相信任,互相依赖,我们会是彼此的唯一。” 那时的大哥哥在小季棉眼里是世界上最完美的人,现在依旧如此。 这些年,许泽脩给予他的是无微不至的关怀和最真挚的亲情。 有的时候他甚至觉得,相比于二哥和许泽晏,大哥更偏爱他。 因此他格外珍惜这份难能可贵的亲情。 季棉有些无措,如果大哥真的送了他一个岛,这礼物是肯定不能收的。 季棉用座机打了个电话,许泽脩那边像是早就料到了一样,几乎是在季棉拨通的瞬间就接通了。 许泽脩:“棉棉,看到礼物了?” 季棉:“嗯……” 许泽脩:“还喜欢吗?” 季棉:“大哥,我……我不能收这样的礼物,太贵重了。” 许泽脩笑了一下,声音明快了不少。 许泽脩:“别担心,不算太贵重。这个岛在南太平洋,是集团未来规划开发的私人度假别墅区,我给咱们家里人预留了一块地方,那把钥匙是其中一栋的。” 许泽脩:“棉棉,你十八岁了,不能总把你当小朋友看待了。大哥希望你心情不好的时候能有个安静的私人属地。” 许泽脩:“等你过完十八岁的生日,会有专业人员帮你办理手续,不要担心,也不要有负担。这个礼物就当作你和我之间的小秘密好吗?” 季棉:“可是,我……” 许泽脩:“没有什么可是的,棉棉,你对哥哥来说是很珍贵的存在。你值得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礼物。” 许泽脩:“所以,听话把钥匙收好,好吗?” 被人珍惜疼爱的感觉是美好的,恍恍惚惚,醉酒一般。尤其这些话从许泽脩的口中说出,比仲夏夜晚的海风还要温柔。 季棉掌心发烫,心头沉甸甸的很踏实。 季棉:“……好,谢谢,大哥。” 刚挂下听筒,铃声又响了起来,季棉只能接起。 季棉:“喂?” 方沐:“棉棉?是你吗?” 季棉:“方沐?” 方沐:“你可总算接电话了,我,我哥他出事了。” 季棉关机之前给方沐发了短信报平安的,这会儿往家里座机打电话肯定是着急坏了。听他这么说季棉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季棉:“学长他出什么事了?” 方沐:“我哥他,快被爸爸打死了。” 方沐听着快要哭了。 季棉:“什么?你……慢慢说,别急。” 方沐:“说来话长,差不多就是,我哥他前段时偶然碰到了以前的一个小学弟。那孩子现在还上初中呢,也不知道怎么被人骗去了米德公馆。” 米德公馆,沪市最出名的特殊娱乐公馆之一。名声大到季棉这样正经木讷的都有所耳闻。公馆只是好听点的叫法,说白了就是高端都皮肉交易会所。 和沪市其他娱乐会所不同的是,这家公馆服务人员全都是20岁以下的男性Omega。 方沐:“你也知道我哥他心软嘛,那头不肯放人,他就拿六十万付了违约金把人赎出来了,本来这事儿算是了结了。可刚刚我爸收到了几张照片,是我哥从公馆里走出来,还……扶着那个小学弟,虽然照片看起来挺暧昧的,但他真的什么都没做!” 季棉当然相信方淮不会,只是听描述觉得这个小学弟有些耳熟……好像那天在酒店的那个男孩子。 季棉:“我知道的,学长他不是那样的人。” 方沐:“对啊,可是我爸不听解释,我哥也不知道吃错什么药就是不肯敢说。现在好了,我爸觉得我哥拿了六十万去玩儿小Omega,要打死他。” 季棉:“这怎么行……” 方沐:“要不是我和我妈劝着,我爸就要把人赶出家门了。” 方家家风很严,这在沪市的圈子里是出了名的。方老太爷是将军出身,九十多岁了血性不减。家中小辈从小受训,从商起家后也不敢沾染那些个烂习。在一众纸醉金迷的权贵中可以说是一股清流。 如果方淮真的去了米德公馆,方先生还真能把他赶出家门。 可是方淮没有,那些充满误导性的照片,只能是蓄意谋划。 方沐:“我想来想去,我哥没有得罪过其他人,这种事也只有一个人做得出来。” 季棉:“……” 许泽晏。 季棉:“……我会找他谈谈。” 方沐:“为难你了,可我也实在是没办法,我哥他倔得和驴一样怎么都不吭声,还不让我说。” 季棉:“是我的问题,是我,连累你们了。” 方沐:“你别这么说,都是那个混蛋变态,迟早有一天被雷劈死。” 季棉:“……我之后再给你答复。” 方沐:“好,你小心点儿啊。” 季棉:“嗯。” 季棉重新打开了手机,果不其然,是几十个未接电话还有数条短信,都是许泽晏的。 15:33 【给我回电话,立刻!】 16:00 【你会后悔的。】 16:45 【二十分钟内到市心医院5203病房,这是最后的警告。(附图)】 17:00 【喜欢这个礼物么?】 照片上方淮搂着一个衣衫不整的清瘦少年从米德公馆走出来,不明内情的人看着确实很暧昧。 最新一条消息就在刚刚: 【半小时,更好看的照片会出现在校园墙上。】 第36章:骨折 季棉几乎是颤抖着手回播了号码,可许泽晏那头再也没接过。他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跑出了门,打车往医院赶去。 五分钟后,校园墙上的一张照片炸开了锅。画面里是个身型挺拔穿着校服的男孩子搂着另一个瘦弱且衣衫不整的男孩儿从米德公馆出来。 虽然脸被打上了马赛克,但已经有不少人有模有样地开始推测。还有几条明显带刺儿的留言说上头的人是方淮。明嘲暗讽地说他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生活作风不正,包养未成年Omega。 季棉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推开病房门,与病床上的许泽晏四目相接。 他穿着病号服,腿上打了石膏,一脸煞气地躺着。在看到季棉的瞬间,眼神里流露出暴戾。 许泽晏克制着上去掐住他的冲动,咬着牙阴笑道: 许泽晏:“你还真是难请啊。” 今早他摔断腿被丢在厕所的时候,脑袋里想得全是怎么掐死这没良心的小东西。 季棉忍着想要逃跑的念头,走上前,和他相隔一丈。 说不害怕是假的,对眼前这个人的畏惧已经刻在了他的骨子里。 今早的逃离,多半是出于本能。远离危险与伤害的本能。 季棉:“那些照片……是你寄去他家的。” 许泽晏挑眉,面露讥色。 许泽晏:“你站那么远是怕我吃了你么?” 季棉往前挪了一些,刚好能叫许泽晏够到。果不其然下一刻,他的手腕就传来一阵疼痛。 许泽晏:“你他么对他还真是情深意重啊,老子打你打么多电话不接,他一出事你来得倒挺快。” Alpha的权威不容挑战,季棉的行为在许泽晏看来和直接打他的脸没什么区别。 季棉疼得直皱眉,无力地抓着他的手。 季棉:“不是的,和他们没关系,是我错了。求求你少爷,不要为难其他人。” 许泽晏:“呵,现在知道求我了,把我扔在A市酒店逃跑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这一刻?” 季棉:“我知道错了少爷……对不起。” 许泽晏抓着他往自己上身带,用嘴唇蹭着他颈侧的标记,忽然神色一凛。 许泽晏:“你用是不是打抑制剂把我的标记盖住了?” 季棉摇头。 季棉:“没……没有。” 许泽晏显出几分暴躁,围着季棉的颈侧乱嗅,像是在确认自己领地的雄兽。当他发现自己在季棉身上打标记气味淡得几乎快要闻不到时候,生气地亮出了利爪。 季棉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惶恐不安地看着他。 许泽晏想起那个医生说的话,Alpha的信息素在季棉体内的融合率很低。 那就意味着……任何Alpha都无法彻底标记季棉。 想到这里许泽晏异常暴躁,就好像他叼在嘴里的可口点心又被人抢走了。 一气之下,他压过季棉的脖子,再原来的牙印上又咬了一口。 季棉没防备,惨叫了一声。 许泽晏舔了舔虎牙,满脸邪气地说: 许泽晏:“从现在开始你身上必须有也只能有我的信息素。要是哪天我没闻到……” 他亮出了手机,上面有七八张照片,都是方淮的。 许泽晏:“这些照片可就不知道会出现在哪里了。” 明明是在夏天,季棉却觉得浑身冰冷,寒意从脚底蹿到头顶。 季棉:“学长他,什么都没有做……少爷你放过他好不好?” 季棉示弱,卑微地恳求。 “我早就告诉过你了吧,离那个方淮远一点。我有得是办法叫他不痛快,这次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 敢勾引他的Omega,活腻歪了。 他捏着季棉后颈的皮肉,牙根发痒。 许泽晏:“你只要听话也一些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许泽晏:“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季棉僵硬地点点头。 许泽晏满意地扫视了下面前的小Omega,微微上扬的眼角带着些许狡黠。他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嘴唇。 许泽晏:“现在吻我。” 季棉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又马上低下头,一时间没有动。 许三少不高兴了,捏了他一把。 许泽晏:“怎么,这点儿诚意也没有?” 季棉顿了下,抓着衣角凑上前,屏着呼吸在他的嘴角亲了下。 都说嘴唇薄的人薄情,这话用在许泽晏身上再贴切不过。 从他踏进许家的那一刻起就变成了许泽晏的玩具,随意摆弄,任意揉搓。长大后也没有改变,许泽晏依旧拿他消遣,只不过现在立案他的身体都要玩弄。 季棉不免悲哀地想着。 许泽晏:“想什么呢,这么不专心。” 许泽晏捏着他的下巴,开始挑刺。 许泽晏:“你管这叫接吻?” 许泽晏:“都教你那么多次了,还没学会。” 他面上不满,心里却有几分痛快。 季棉在他之前没有谈过恋爱,第一次接吻是他的,第一次做爱也是他的。只要想到自己是这个Omega的第一个男人,许泽晏就会忍不住翘起尾巴。 什么方淮,到最后这小东西还不是让他吃掉了。 许泽晏:“上来。” 季棉:“……什么?” 许泽晏:“我说,跪到床上来。” 季棉:“不行的,你的脚……” 许泽晏:“哪儿那么多废话,叫你上来就上来。” 季棉没办法,只能小心地爬上床,跪在许泽晏两腿间,尽量不碰到他。 许泽晏用手指勾起了他的衣角,季棉下意识按住了,惶恐地看着他。许泽言抬眼一瞪,季棉收回了手。 雪白的小腹暴露在空气中,腰身线条流畅,看上去像块棉花糖。 就算在浪迹情场的许三少看来,这具身体也是极为漂亮的。 许泽晏:“叼住。” 季棉:“少爷……” 许泽晏又抬了抬手,季棉只能轻轻地咬住。 羞耻感扑面而来,这样的动作看起来,就像是他在邀请许泽晏亵玩。 许泽晏放肆地打量着他光洁地肌肤,伸手握住了他的腰,暧昧地揉搓着。 许泽晏:“你还记得吧,那天在山洞里,你被我肏得浑身发软,趴在我身上求我抱你。” 季棉不说话,耳尖变成了绛紫色。他不不愿意回忆,甚至不愿意承认那段记忆。 他向欲望投降,溃不成军。因为有了快感,他从被害者变成了加害者。他没有资格再控诉许泽晏的卑鄙。 许泽晏碍于腿上的伤,不好大幅度动作。看着趴在他身上的小家伙眼馋心热,只能靠抚摸来宣泄。 他一面往季棉胸口摸去,一面扯下了季棉的裤子。 第37章:无法受孕 季棉险些惊呼出声。 季棉:“少爷……这里是医院。” 许三少哪里会管这些,季棉越惊慌他越是觉得有趣。手从腰际下移,肆意地揉搓。 许泽晏:“怎么摸几把也不让了?” 季棉的脸红得要沁血,这时候要是护士推门进来他躲都来不及躲。 可是怕什么来什么,敲门声打破了房内旖旎的气氛。 季棉感觉心跳漏了一拍。 许夫人走进病房时看到满脸通红,身形僵硬站在床边的季棉有些奇怪。 许夫人:“棉棉也在啊,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季棉:“没,没有的,就是有点热。” 许泽晏看他不会撒谎的样子,愈发觉得好笑。 许泽晏:“妈,你不是来看我的吗,怎么都不问问我哪儿不舒服。” 许夫人:“你还说呢,大家都去野营就你骨折了,是不是又不听话出去野了?” 许夫人无奈又心疼地看了眼他打折石膏的腿。 还是院长打电话给她说许泽晏弄折了腿,她担心得不行,为此一群人提前结束了航行,坐了最早的飞机赶回来。 季棉听着,觉得妈妈并不知道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估计是许泽晏扯谎说这几天都在野营。他暗暗松了口气,原本还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几天失踪的事情。 许泽晏:“野营嘛,难免有意外。” 许泽晏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季棉。 许夫人:“妈妈是不是和你叮嘱过,要收收脾气,不能像小时候那样耍性子了,你说说你怎么弄的,这个样子,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好。” 许泽晏:“医生说只是撕脱性骨折,一个多月就能好,没什么的。” 许夫人:“这几天你好好待着吧,我会让家里阿姨过来照顾你。” 许泽晏拧起了眉毛,嘟囔道: 许泽晏:“我都快二十了,您还让阿姨照顾我,多别扭啊。” 许夫人:“有什么别扭的,你小时候苏阿姨还给你洗过澡呢。” 许泽晏:“反正我就是不喜欢别人和我同吃同住。” 许夫人:“哦?那你想怎么样?” 许泽晏看向一旁装鹌鹑的季棉,脸上绽开了狡黠的笑容。 许泽晏:“让棉棉照顾我吧,反正他快放假了。” 许夫人微怔,伸手在儿子后脑勺重重拍了两下。 许夫人:“你说的什么胡话,好意思叫弟弟照顾你,你都多大的人了,还那么胡闹。” 许泽晏:“妈,你也知道我大了,别总敲我脑袋了。再说,是他自己提出来要照顾我的。我可是为了救他受的伤。” 许泽言的目光向旁边扫射,笑容里带着警告。 许泽晏:“是不是,棉棉?” 季棉:“……是的。” 季棉顺着他的话说。 季棉:“是因为我,才会这样的。” 许夫人:“那也不行,Omega不像Alpha那么皮糙肉厚,万一累坏了怎么办。这两天我要带棉棉去复诊,你就在这儿好好养伤,我给你请个男性Beta护工来。” 许泽晏不说话,表情有些抑郁。 许夫人:“对了,你大哥下月初就要回来了。” 许泽晏满不在意地“哦”了一声,他才不在乎大哥回不回来。本来还想着假期带小东西出去旅游呢,在雪山脚的室内温泉里做爱那感觉一定很棒,可惜今年不行了。 许夫人:“你最近要安分一点知道吗?要不然真把你送国外去。” 许泽晏警惕起来,脸上的笑意不见了。 许泽晏:“什么国外?” 许夫人:“泽脩那天和我提起你毕业后的计划,他觉得出国留学是个不错的选择,能锻炼你自理能力,磨磨性子。我也觉得不错,最好和你二哥在一个城市,也能互相照应……” 许泽晏:“不行!” 许泽晏掷地有声,又坚定地重复了一遍。 许泽晏:“我不会去的。” 许夫人有些意外儿子这过于激烈的反应。 许夫人:“就是说说,没定下来,你怎么了这么讨厌留学?” 许泽晏下意识瞥向季棉的方向,看他一脸茫然的样子就来气。 许泽晏:“反正我不去。” 复诊安排在这周六,进候诊室的时候季棉有些忐忑。 距离上次失控的发情期已经过去三天,他好像又恢复了正常,不再散发出过分浓郁的信息素,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样算不算彻底分化了。 更叫他担心地是,那几天和许泽晏的……如果妈妈知道了,他大概会当场羞愧而死。 冰凉的液体涂满了后颈,俯身躺在检查台上,旁边造价不菲的精密仪器发出细微的电流声。 徐医生看着显示屏,表情有些古怪。等彻底扫描完后,他递给季棉几张纸巾,开口说道: 徐医生:“首先我得恭喜你,成功度过了第一次发情期,现在腺体各方面的功能运作正常,你已经彻底分化了。” 徐医生:“分化初期可能会有偶尔的信息素失控,按时吃药就不会有大问题。” 徐医生:“我还有一些问题想要问你,可能会涉及隐私,但这关系到你的身体。” 季棉把后颈擦干净,乖巧地坐着。 季棉:“您请说。” 徐医生:“你是不是在发情期和Alpha发生了性行为?” 面对医生从治疗出发的提出的问题,季棉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来之前,他在心里想了无数遍到头来还是不知所措。 季棉:“我……是的。” 他把头埋得很低,一副做错事的样子。 徐医生:“你不要感觉有压力,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发情期的Omega有性行为并不丢脸,我只是……有些担心。” 季棉略带疑惑地抬头。 徐医生:“记得我上次和你说你的信息素浓度远高于普通Omega,会对Alpha产生强烈的吸引吗?” 季棉点头。 徐医生:“对你自己来说也是一样的,信息素的影响是双向的,你的信息素会使Alpha失控,同时也会影响你的思考和判断。” 季棉:失控…… 季棉想起那个夜晚,他抱着许泽晏索求的样子。 徐医生看他脸色不对,伸手晃了晃。 徐医生:“不舒服么?” 季棉:“……徐医生,那我之后的每一次发情期,都会这样吗?” 季棉声音颤抖,他在害怕。 害怕自己会变成被欲望支配的怪物。 徐医生:“理论上说,是这样的。但也可以通过药物缓解的,你不要有太大的压力。” 徐医生:“另外,还有一件事我觉得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徐医生看着他惨淡的神情,突然有些不忍。 徐医生:“信息素融合率低,会使Alpha在Omega生殖腔内的成结无效,最终导致……无法受孕。” 第38章:小兔子 他本以为季棉会哭,毕竟这个小Omega看起来纤细瘦弱。看人的眼神也总是怯生生的,像只小羊羔。 可季棉出乎意料地很平静,连短暂的怅惘都算不上,像是早就料到一样。 只是垂了眼,细密的睫毛遮住了的眼中的情绪。 季棉:“这样……也好。” 过去的十多年他一直把自己当作Beta看待,连结婚都么想过,更不要说孕育一个新的生命。 这样再好不过了,万一他基因的问题会遗传对那个小生命来说并不是好事。 季棉:“徐医生,我想再麻烦您一件事情,我……被标记过的事情可不可以……” 徐医生了然。 徐医生:“这属于你的个人隐私,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不告诉许夫人。” 季棉:“谢谢您。” 许夫人知道季棉已经度过第一次发情期并分化完全时,又惊又喜。看着安然无恙的小家伙只觉得后怕,却怎么也说不出责备的话。 最后抱着季棉鼻子发酸地说: 许夫人:“我们棉棉真棒。” 假期临近,所有人都在忙活着期末考试。许三少躺在医院里,百无聊赖地打着游戏。看了眼时间,卡着点儿拨通了电话。 显然经过上次教训,小东西懂事儿了不少,铃声响了两下就接通了。 季棉:“少爷。” 许泽晏:“在哪儿呢?” 季棉:“我……刚刚考完试。” 许泽晏:“我让司机去接你,现在来医院,再帮我带碗学校门口的小馄饨。” 季棉:“可是,妈妈让我回……” 许泽晏语气慵懒,饶有兴趣地看着桌子上的礼盒,眼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许泽晏:“我不管,你自己看着办,给你半个小时。” 季棉:“……” 半个小时后,季棉气喘吁吁提着小馄饨踩点儿进了病房。 季棉:“少爷,你要的小馄饨。” 许泽晏扬了扬下巴,示意他放下。 许泽晏:“考得怎么样?” 季棉没想到许泽晏会有心思和他闲聊,略略愣了一下。 季棉:“还好。” 许泽晏:“哦……回学校很开心吧,又可以看到你的方淮学长了。” 季棉抿唇不语。 他回学校后就没有看到过学长,还是后来听方沐说才知道他一直被关在家里。问起具体原因时,方沐也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只是一个劲儿叹气说他哥性子倔。 季棉:“我没有碰到过学长。” 徐泽晏心说当然碰不到,那小子还被他老爹锁在家里呢。 家丑不可外扬,方家把事情瞒得很紧,但稍加用心总能打探到一些。他耳朵里听到的是,方家大公子为了个在会所里做少爷的Omega跟家里人闹掰了。 他当初把拿那些照片是绊住方淮让他没精力掺和他和季棉的事情,没想到这小子自己把自己绕进去了,倒是省得他再费力气。 他巴不得方淮一辈子出不来,离季棉越远越好,最好永远都不要见面。 季棉心里还是放不下,看着许泽晏今天心情还不错的样子,小心地道: 季棉:“少爷你之前答应我,只要我听话,可以不去招惹他们的……” 徐泽晏冷了脸。 许泽晏:“你觉得是我搞的鬼?” 季棉不说话算是默认,他害怕徐泽晏没有收手。 徐泽晏把勺子一丢,馄饨汤贱了一桌。 许泽晏:“老子才没闲工夫理会他,你不信自己去查查,顺便看看你那好学长的真面目。” 气氛有些焦灼,季棉不敢说话,他相信徐泽晏没有说谎。许三少作恶从来都是明目张胆,根本懒得扯谎。 季棉:“我只是问一下,没有,别的意思。” 徐泽晏听他软声说话的可怜样子,气消了几分。双手抱胸,理所当然地说: 许泽晏:“既然放假了,你在家待着也没事干,来医院照顾我。” 季棉:“……好的。” 许泽晏:“一日三餐都要陪我吃。” 季棉:“嗯。” 徐泽晏这才满意,指了指边上的东西。 许泽晏:“哝,给你的。” 季棉:“啊?” 季棉不解,看了看那只圆形的盒子,又看了看徐泽晏。 许泽晏:“生日礼物。” 十八年前的今天,小季棉被老院长捡回了孤儿院。 季棉怎么也没想到许泽晏会记得他的生日,还送了礼物。心里莫名升起一股惧意,不是很想要接受这份礼物。 季棉:“谢谢少爷……但我不用礼物,你还是收回去吧。” 许泽晏:“你什么意思,我许泽晏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有收回来的道理。不是不敢要,还是不想要啊?” 季棉:“不是的少爷,我没有这个意思。” 许泽晏:“那就收着,别磨磨唧唧的。” 季棉拒绝不了只能把东西捧了过来。 季棉:“谢谢。” 徐泽晏嘴角勾起笑意,衬得整个人都灿烂了几分。 许泽晏:“不客气,打开看看。” 季棉低头看着怀里的礼盒,黑色盒身,桃粉色丝带,还扎了个漂亮的十字蝴蝶结。看着不像是什么正经的礼物,季棉有些犹豫地抽开了丝带。 只见精致漂亮的礼盒里整整齐齐地摆着一对兔耳朵。 季棉微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往下翻了翻。 等看到那配套的兔尾巴上连着的逼真模型时,他才触电般地松了手,东西掉在了地上,发出砰的一声,伴随着许泽晏的哼笑声,臊得季棉满脸通红。 许泽晏:“哈哈哈哈,怎么这么大反应?真的你都见过,还怕这些模具?” 季棉:“这,这些……” 许泽晏:“这些可是他们店里的镇店之宝,别看它样子简单,用处多着呢。” 季棉惊惶地看着他,没有过恋爱经历的小Omega完完全全被这露骨的情趣用品吓到了。 白皙的肌肤爬上一层红晕,从脖子蔓延到耳尖。眼神飘忽无措,又想是受了什么委屈,湿漉漉地看着他。 徐泽晏眸色一沉,下身有了动静。发情期之后他就再没碰过这小东西了,初次的体验叫他食髓知味,光是看着季棉站在那儿就想把人扒光。 他把人拉近了些,咬着耳朵暧昧地说道: 许泽晏:“你这个样子还真像只受了惊小兔子,让人想肏。” “小兔子”果然一颤,想要往后退,被他一把抓住了。 许泽晏:“跑什么,嗯?不喜欢我送你的礼物?” 徐泽晏一边实施着言语调戏,一边贴着季棉嗅来嗅去。 他想这个味道想了好几天了,季棉的信息素对他似乎有种特别的吸引力。闻不到的时候会焦躁不安,闻到了就控制不住,忍不住想对他做点儿什么。 第39章:洗澡 季棉:“你,怎么可以……” 季棉气得说不出话来,他长这么大连黄色网站都没浏览过。 徐泽晏最喜欢看他这个样子,忍不住想多逗一逗。 许泽晏:“先别急着害羞,穿给我看看啊。” 季棉慢慢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这连衣服都算不上的东西,要怎么穿? 季棉:“不,我……穿不了的。” 徐泽晏故作不悦。 许泽晏:“那可怎么办啊,我特地为你挑的生日礼物呢。” 季棉:“少爷……我真的穿不了。” 季棉都不敢再多看那东西一眼,光是想想就觉得羞耻。 许泽晏:“你这么辜负我的心意,是不是得给点补偿?” 徐泽晏也不等它回答,自顾自决定: 许泽晏:“这样吧,你帮我洗澡我今天就不让你穿了。” 这种没脸没皮、得寸进尺的话也就徐泽晏能说得出来,季棉心里委屈得很,却不敢回绝。许三少想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的,要是叫他不舒服了,其他人也别想舒服。 季棉:“我去叫护工帮你洗吧。” 徐泽晏皱眉,很是不满地看着他。 许泽晏:“我才不想让别人碰,脏死了。说好你来照顾我,现在连帮忙洗个澡都不肯?” 季棉埋着脑袋,觉得这样的话有些羞耻,声音细若蚊蝇: 季棉:“……可是,我是……Omega。” 这是他第一次以Omega的身份说话。现在他已经分化了,他也是个正常的Omega了。 徐泽晏微微一愣,眼里又亮了几分,拽着季棉不松手,拿嘴唇轻轻地蹭他的耳垂。 许泽晏:“我当然知道你是Omega了,我可是亲自深入查看过呢。” 他故意把深入两个字咬得很重。 许泽晏:“Omega给自己的Alpha洗澡有什么不对?” 季棉几乎是被拉拽进浴室的,他不敢用力挣扎怕碰到许泽晏的腿。许泽晏也看出了这一点,更为放肆,反手把浴室门锁上了。 他双手一伸,不要脸道: 许泽晏:“帮我脱衣服啊。” 季棉颤巍巍地伸出手,半天才把他的扣子解开。 Alpha精壮挺拔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不大的浴室里一下子被费洛蒙填满。 季棉:“好,好了。” 许泽晏:“还有裤子呢。” 季棉:“……少爷,你,要不自己脱吧。” 许泽晏:“我自己怎么脱?” 季棉:“那……我去找护工。” 许泽晏靠在洗水台上,身上的肌肉线条清晰流畅,就像被精细雕刻过一样。宽肩窄腰,给人一种视觉上的力量感。 许三少很清楚自己的优势在哪里,只要脱了衣服,很少有不上钩的Omega。刚开始别别扭扭,到最后还不是含羞带怯地扑到他怀里来。他向来挺不屑的,觉得那些Omega都蠢得一个样儿。 说来好笑,但他现在挺想勾引这小东西的。他就是想看看季棉不同的样子。 但许三少显然高估了季棉的承受能力,小Omega几乎缩成了一团,把自己塞在角落里,头都不敢抬。 许泽晏:“你怎么总是这么怕我啊,咱俩还有什么事没做过?你那天在山洞里可不是这样的,两条腿一个劲儿缠着我的腰,叫声也很好听。” 他说着说着倒把自己给说硬了,都说Alpha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许泽晏觉得没有错。基因越是优秀的Alpha交配欲望越是强烈,他们能控制。 看到可口的小Omega,Alpha脑子里想的无非就是那么点儿事儿。 尤其是在浴室这样相对狭小封闭的空间,孤O寡A挤在一起,难免会想做点儿什么。想到季棉浑身湿透,被他抵在墙上亲吻的样子,那种兴奋和刺激快要把许泽晏点燃了。 季棉并不知道许泽晏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只是听他又提起那一天羞愤和屈辱感压得他抬不起头。 许泽晏:“你打算让我这样光着身子晾多久?我要是再感冒了,你可得负责。” 浴室里有那么几分钟的沉默,最终季棉还是咬着牙蹲下了身。 他没有脱Alpha裤子的经验,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许泽晏:“继续啊,怎么不脱了。” 季棉手抖得厉害,慢慢脱下了那松垮的裤子。 两条修长精瘦的腿杵在了他面前,肌肉紧实,线条流畅。黑色子弹内裤包裹着许泽晏的东西,看起来沉甸甸的。 季棉被吓了一跳,脑海里不自觉浮现了那些画面,待反应过来,立刻别过了脸。 季棉:“少爷,你……进去洗吧。” 他勉强稳住声音,脸快被烫熟了。 许泽晏没动,低下身掰过了他的脑袋。 许泽晏:“脸这么红,在想什么呢小不正经?” 季棉:“没,没有。” 季棉躲开了他越来越近的嘴唇,起身去放水,他听到许泽晏轻笑了一声。再回过头,人已经脱得干干净净。 许泽晏:“愣着干嘛,过来扶我啊。” 季棉回头看了看紧锁的门,攥紧了手,过去把人扶到浴室里。 许泽晏瘸着一条腿,好整以暇地看着季棉,眼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许泽晏:“快点儿啊。” 小Omega逃不了,只能认命。 季棉不知道该怎么给大少爷洗澡,怕弄湿了他的腿只能小心翼翼地用湿毛巾擦拭。 许泽晏:“这么湿哒哒的难受死了。” 许三少不满地甩了甩头发。 季棉:“会弄湿石膏的。” 许泽晏:“那洗个头吧。” 季棉只能照做,搓开了泡沫抹在许泽言乌黑的头发上,慢慢揉搓着。 他的手很软,力道又小,许泽言感觉自己脑袋上有坨棉花糖,不像是在洗头,更像是调情。弄得他心里又酥又痒。 下一瞬,季棉毫无防备地被蹭了一身的泡沫。 季棉:“少爷……” 许泽晏:“你身上脏了,把衣服脱了吧。” 许泽晏不知道自己说这话时的眼神就像只饿狼。 季棉被看得浑身发毛,本能地想跑。 季棉:“我,我出去找护工给你洗。” 刚才还走不了路的许泽晏站了起来,一把拉上了浴室的玻璃门。把小Omega圈在怀里,迫不及待地吻了上去。 二十分钟后,送药的小护士推门而入。却没有看到人,想着把药放桌上,却听到了浴室里传来一些奇怪的声音。 紧接着浴室门从里面被推开了,一个浑身湿透衣衫凌乱的男孩子红着眼睛跑了出来。他身形纤细,被浸透的衬衫贴着细软白皙的皮肉,嘴唇殷红,莫名透出一股肉欲。 第40章:大哥回来了 小护士呆在了原地,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到后面紧跟出来一个半裸的男人。 他下身只围着一条浴巾,身上还挂着水珠,野性十足。要不是他腿上还打着石膏,都看不出是个病人。 季棉愣在原地,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还是许泽晏没脸没皮地先开了口。 许泽晏:“有事吗?” 护士:“没,没有,哦,那个药放在桌子上了。” 许泽晏:“知道了,出去吧。” 小护士的眼神在季棉和许泽晏之间逡巡,犹豫片刻还是善意地提醒道: 护士:“腿伤还没好尽量不要沾水,也不要咳,剧烈运动。” 许泽晏笑容明朗,还故意看了季棉一眼。 许泽晏:“好的,我们会注意的。” 许泽晏回头看到脖子都羞红了的小Omega莫名地心情很好。 季棉在医院待到了半夜,家里来了好几个电话,许泽晏才肯放人。 手机里收到的祝福信息寥寥无几,其中有一条是方淮的,里面提到他要出国留学。季棉盯着那几个字看了好久,有些伤感。 出租车停在了庄园门口,季棉抱着被强行塞进怀里的礼物不紧不慢地往里走。早上下过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闷热的湿气,上弦月懒散地挂在天上。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季棉有些意外这个时间点会有人打来。看到来电显示手机许泽脩,他想着估计是大哥白天忙,这会儿才有空。 季棉:“喂,大哥?” 许泽脩:“棉棉,生日快乐。” 季棉:“谢谢。” 许泽脩:“今天开了一整天的会,现在才能给你打电话。”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季棉从他的语气中察觉到了一丝愉悦。 季棉:“公司是不是特别忙啊?” 他知道大哥总是总是力求完美,凡事都要做到最好。 许泽脩:“嗯,很忙,我把一些议程都提前了。” 季棉不懂公司的事情,只觉得觉得有些奇怪。 季棉:“为什么啊?” 电话那头轻笑了一下,充满磁性的温柔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好像近在咫尺。 许泽脩:“因为要陪棉棉过生日啊。” 季棉停下了脚步,一双棕灰的意大利手工皮鞋出现在视野里,他抬起头,对上一双深邃的桃花眼,眼神一如从前温和含蓄。 电话里的声音和眼前人的声音融为一体。 许泽脩:“棉棉,过来。” 惊喜盖过了讶异,当许泽脩朝他张开怀抱时,他想也没想就扑了上去。 季棉的脸贴在他柔软的衬衫上,呼吸间是淡淡的剃须水和古龙水的味道,中和脸原本有些强势的红酒味信息素。 许泽脩:“想哥哥了吗?” 许泽脩揉着他的脑袋,指缝间穿插着柔软的黑发。 季棉:“嗯。” 季棉有些不好意思地应声,除了妈妈,他大概就只能在大哥怀里撒撒娇。 短暂的拥抱后,季棉脸颊红润,眼里亮晶晶地看着许泽脩。 大哥好像瘦了一点,下颌线更明显了,增添了几分锐利果断的成熟味道,但那种温和的气质没怎么变,叫人很安心。 季棉:“妈妈说你下个月才回来,是要先回家住几天吗?” 许泽脩:“不是,我提前结束了在分公司的工作,后天就要到总部上任了。” 季棉:“这么急是出什么事了吗?” 许泽脩:“本来是要再等几天的,但想着可以陪棉棉过生日就抓紧把工作处理完了。” 小Omega有些不太好意思。 季棉:“那,是不是很辛苦?” 许泽脩看着思念已久的小家伙,眼里心里满是柔情。 许泽脩:“不辛苦。” 许泽脩:“……刚刚听妈妈说你已经分化了,恭喜。” 小Omega神情羞涩,月光下细嫩的脖颈看起来格外漂亮。 季棉自己没有察觉到,分化后他的气质在逐渐改变。 原本怯懦的性格使他习惯畏缩在人中群众。现在在信息素感染下他身上有了些勾人的韵致,眼波流转间带着魅意,与那种纯然懵懂的气质揉在一起,像一颗早熟的蜜桃,让人心痒难耐。 许泽脩把眼底那几分欲望埋藏得很好,温柔地看着他。 季棉:“嗯……刚刚分化没多久。” 许泽脩:“太好了,我们棉棉真厉害。” 季棉也跟着笑,心里暖暖的。这些年妈妈和大哥都很担心他的身体,现在终于分化了,他也松了口气,有种不辜负期望的满足感。 许泽晏的眼神落在了那只礼盒上。 许泽脩:“这是泽晏送你的礼物吗?” 季棉下意识把怀里的东西抱紧了,这里面的东西可见不得人。 季棉:“我,我放学后去了医院,他顺手就……给我了。” 小Omega见识少,可许泽脩认得那盒子上的标志,是沪市最大的情趣用品商店独有的商标。 一种不那么理智的情感在心底爆发,他问出了一直想问的话。 许泽脩:“第一次发情期很难度过吧?” 许泽脩的声音听起来没有特别的起伏,季棉却是心头一紧。 他的第一次发情期…… 如果大哥知道了他和许泽晏的事情一定会很失望吧? 许泽脩看着他为难犹疑的表情已然有了答案,其实心里早就有了设想,偏偏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妒忌是游荡的情欲,无用却难以控制。 许泽脩:“大哥就是随便问问,今天太开心了,都忘了分寸,这种问题会让Omega感到不舒服吧?对不起,大哥以后会注意的。” 季棉:“不是,没有不舒服的……是我自己的问题……” “棉棉,在大哥这里你永远不需要感到担心或者为难,不管发生什么哥哥都会保护你,我不会逼你说不想说的事,但我始终欢迎你的倾诉。所以,不要紧张好吗?” 许泽脩的温柔和体贴更让季棉无地自容,名义上他和许泽晏都是他的弟弟,两个弟弟做出了逾矩的事情,他一定会很为难吧。 许泽脩:“好了,外面风大,咱们进去聊。你不喜欢太多人一起闹腾,妈妈特地亲自下厨做了慕斯蛋糕。十八岁的仪式感还是不能少,咱们一起过个生日,好不好?” 季棉:“好。” 季棉乖巧地点头,眼里充满了感激和信赖。 季棉是不大喜欢过生日的,严格来说他并不知道自己的生日。被院长爷爷捡回家那天是生日,来到许家的第一天也可以算生日。 大哥的提议让他感到很自在,和家人平静地分享蛋糕大概是最适合他的庆祝方式。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40-50 第41章:监控里的少年 许夫人:“要是泽晏能出院就好了,咱们一家人好久没在一起聚过了。” 季棉:“医生说……下周就可以回家休养了。” 许夫人:“那下周我们去接泽晏出院吧。” 许泽脩:“我和你们一起。” 许夫人:“公司的事就够你忙了,我带着棉棉去接他就行。” 许泽脩却坚持道: 许泽脩:“您和棉棉两个人去我不放心的,再说我也好久没见过泽晏了,去一趟用不了多少时间。” 许夫人:“那也好,你帮我说说他,我的话他听不进去。这个小混蛋最近老是闯祸这回还把腿给弄断了,简直越来越不成样子……” 许泽脩:“好。” 他很有耐心地和母亲聊着天,神情平静温和,余光却牢牢锁在旁边的小Omega身上。 奶油粘到了下巴小东西也没有察觉,乖乖地捧着蛋糕听他们说话。那种无条件追随着的眼神,和小狗一样,可怜又可爱。 吃完蛋糕时候也不早了,许夫人又拉着许久不见的儿子说了一会儿话才回房。 午夜,瘦落的街道空无一人,温室里的野蔷薇已经酣睡。 许泽脩冲完澡,穿着宽松的睡袍,坐到了桌前。在输入了一串极为复杂的密码之后,电脑显示器里出现了一些画面。 他给自己倒了杯红酒,黑胶唱片里与原声相差无几的协奏曲刚刚进入高潮,给浓厚的夜色增添了几分情趣。 画面里,少年正站在床前换衣。修长的指节隔着屏幕描摹那单薄纤细的轮廓。 光洁的背脊上依稀可见两块漂亮的蝴蝶骨,随着动作舒展,优美极了。 后颈白皙秀颀,像块儿奶糖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一想到那脖颈皮肤下藏着的腺体,他就有种近乎病态的兴奋。 他的小Omega终于分化了,这些年他看着小家伙一点点长大,蜕变得越来越诱人。 就在刚刚他闻到了早在脑海中设想过无数次的信息素,那样馥郁诱人的蓝风铃,和他的棉棉很相配。 他兴奋得几乎要克制不住自己的神情,很想伸手把小家伙揉进怀里放肆地吸取他的香气。 这就像他精心呵护着的一朵蓝风铃,终于成熟了,散发出甜蜜的花香。 可也正因为这香气,招惹来了苍蝇。 许泽脩抿了一口红酒,嘴唇站上了暗红的浆汁,莫名透出一股血腥的味道。 屏幕上季棉已经换好了睡衣,他看到摆在桌上的那只盒子明显愣了一下。犹豫了半天还是把东西塞在了柜子里。 许泽脩深吸了一口气。 现在有一个让人发疯的事实,他那个无知又莽撞的亲弟弟,染指了他的这辈子最宝贝的东西。 许泽脩慢慢托起了杯身子,看着里面鲜红的液体忍不住握紧了手,不一会儿高脚杯陡然碎裂,红酒顺着手腕往下淌,里面或许还夹杂了一些血液。但他感觉不到疼痛,极端愤怒使他麻木。 没关系的……他会抢回来的,有什么关系呢?小家伙只会属于他,不管有哪些人觊觎过,到最后只会属于他。没有谁可以抢走。 他的棉棉,怎么可能睡在别人的怀抱里。 只有他才有资格完整地拥有这个Omega。 许泽脩的出现让季棉既惊喜又惶恐,他怕大哥发现他的许泽晏的关系,怕他失望,更怕失去这来之不易的亲情。 这一夜他睡得很不安稳,关了灯,就感觉黑夜中有什么东西在窥伺着,惴惴不安。 第二天一早,已经放假了的小Omega不得不早早起去医院送早餐。许泽晏也不晓得什么毛病,非要吃学校附近的一家蟹黄汤包,季棉排了半个小时的队。 到医院的时候许泽晏刚刚洗漱完,抱着平板在玩儿游戏,看到气喘吁吁的季棉嘴角抿开一个向上的弧度。 许泽晏:“怎么这么慢啊。” 季棉:“人多,要排队的。” 季棉拆开包装,汤包鲜咸的香气扩散开来。他又把筷勺摆放好,就差喂到许泽晏嘴里了。 做完这一切季棉犹豫了一下,把手里提着的另一只袋子放到了桌上。 许泽晏看着那只保温盒挑眉,食指轻轻一挑打开了盖子。 里面是一块巧克力慕斯蛋糕,季棉已经尽量小心了但这么远的路难免磕碰,看起来有点儿粗陋。 季棉:“这个是妈妈做的……蛋糕,我们昨天一起吃了,还剩一些给你带一块。” 季棉说得有点儿别扭,昨天他们没吃完,还剩了一些蛋糕,妈妈有点儿遗憾的样子。 今早起来他看到冰箱里的蛋糕纠结了半天,还是翻出了保温盒。 许泽晏真的很坏,但……他还是妈妈的儿子。 许泽晏:“你特地给我带的蛋糕?” 许泽晏自顾自兴奋的起来。 许泽晏:“你想让我吃你的生日蛋糕对吧?” 他笑得得意又骄矜。 季棉:“是妈妈做了蛋糕,想让你也尝尝,妈妈说……” 许泽晏:“你喂我。” 季棉:“……你的手又没有受伤。” 许泽晏:“可我就是想让你喂。” 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神态是一贯的嚣张。 季棉没想到他这么会顺杆往上爬。 季棉:“那……不要吃好了。” 季棉说着要把盒子盖起来,被许泽晏一把按住。他磨了磨虎牙,皱眉盯着季棉。 半晌,许泽晏把勺子强行塞到了季棉手中,抓起他的手舀起蛋糕往自己嘴里送。 许泽晏:“看在你专程给我送蛋糕的份儿上今天不和你计较。下周我出院,你要来接我知道吗?” 介于许泽晏骨折的地方特殊,再加上极优Alpha非人类般的体制,不到半个月他就可以自己下床走路了。在院长的挽留和许夫人的强制要求下活生生住了快一个月,现在他自己走个一两公里也没问题,要不是想着占小Omega便宜他早就甩了病号服走人了。 季棉没吭声,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许泽晏:“你今天怎么回事,哪儿来那么多心事。” 季棉:“……下周,大哥也会来接你。” 许泽晏听到这两个字不自觉地锁紧了眉头。 许泽晏:“大哥回来了?他上回不是还说要再过段时间么。” 许泽晏:“不会是为了给你过生日吧?” 许泽晏狐疑地盯着季棉,那样子就像在拷问有可能出轨的妻子。 许家兄弟三个,许泽晏和那两个哥哥实在算不上亲近。 第42章:一年的约定 对许泽脩这个大哥,他一直秉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原则。许泽脩是如何优秀能干和他没有半点儿关系。 可几次三番再凑巧不过的意外让他觉得很不舒服,Alpha的敌对天性让他开始警惕排斥这个亲大哥。 季棉:“也……不是。” 季棉:“但是少爷,以后可不可以……” 许泽晏:“想叫我不要碰你是吧?” 季棉大着胆子点了点头。 许泽晏:“呵。” 许泽晏冷笑,简直想把眼前的Omega嚼碎,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许泽晏:“就因为一个许泽脩,你打算把我一脚踹开?” 许泽晏:“我告诉你,想都不要想。要不是你他妈的不能成结,被我上了那么多次,你肚子都该大了。你是我许泽晏的Omega,你要是敢逃或者和别人好,我就肏死你。” 季棉打了个激灵,他知道以许泽晏的性格还真就能说到做到。 季棉:“不是,因为大哥,我们这样本来就不对的……” 许泽晏掐着他的下巴,力道大得季棉眼泪都出来了。 许泽晏:“有什么不对,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你是Omega我是Alpha。就算爸爸妈妈知道了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他说着把手伸进了季棉衣服里摩挲着他光滑的脊背,似笑非笑。 许泽晏:“要不索性告诉他们,妈妈那么疼你,说不定知道了还挺高兴呢。” 许泽晏凑近亲了亲他棉软的唇,语气竟是有几分羞赧。 许泽晏:“虽然你和本少爷之前的小情儿相比差了点儿……但我不介意收了你。” 他从来没有考虑过结婚的事情,这种关系对他来说只是束缚捆绑。或许将来的某一天他会和一个门当户对的陌生Omega结婚,过上索然无味的生活,又或许他依旧会出去寻欢作乐……总之想想都很烦。 但如果是和季棉……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如果他们结婚了,这个小Omega就会是他合法的伴侣,管他什么方淮还是许泽晏都别想再碰一下。 想到季棉趴在他怀里撒娇喊老公的样子,许泽晏的血都要沸腾起来了。 与他态度截然相反的是一脸惊恐的季棉。 季棉:“不可以的,我们不可以的……不要告诉他们。” 许泽晏:“为什不可以?难道你对许泽脩也有什么想法?” 季棉:“不是的……” 季棉:“大哥和妈妈都会很失望的。” 季棉说着说着就哽咽了起来,抓着许泽晏捏着他下巴的手,眼里满是恳求。 许泽晏没来由地恼火,小东西的眼泪吧嗒滴在了他手背上,就像被烫了一下。 许泽晏:“看来是我这段时间太纵容你了,你都忘了自己是什么处境。” 许泽晏:“那么怕许泽脩知道啊,担心不能在他面前装乖弟弟了是吧?好啊,我现在倒是很好奇,他如果看到我们的这些照片,会是什么反应。” 许泽晏说着打开了手机,选中了秘密收藏夹里的那几张照片,手指移到了发送键上。只要轻轻地点一下,许泽脩就会立刻收到两个弟弟露骨又淫靡的照片。 一张张不堪入目的照片刺痛了季棉的眼睛,许泽晏住院的这段时间他几乎忘了还有照片这回事。他的嘴唇都在颤抖,扯着许泽晏的手也不敢用力怕一个不小心按到手机。 季棉:“少爷……” 他眼眶红红的,眼里蓄着泪水,面色发白。抽噎的样子像只被欺负狠了的小兔子。那种无助又可怜的眼神看得许泽晏心烦不已。 和他好就这么委屈? 许泽晏半是哄骗半是威胁地说: 许泽晏:“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以后乖乖张开腿让我肏。反正你到了发情期也要找Alpha,咱俩房间就一分钟的距离,做那事儿多方便。等以后我玩腻了,好聚好散。” 许泽晏:“要么……我把这些照片发给大哥,让他看看平时安分乖巧的小弟有多么骚,求着Alpha上。” 季棉觉得自己像一个玩偶,被人随意摆弄,却什么都做不了。他的生活,他的情感,他的身体都不能由他自己控制。 许泽晏的手段恶劣又下流,他却连生气都不敢。 从许泽晏的眼神里季棉知道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他的手渐渐松开,垂落了下来。 季棉垂下脸擦了擦眼泪,声音艰涩: 季棉:“……要多久。” 许泽晏:“什么?” 季棉:“要多久,你才会腻。” 许泽晏烦躁地抓了抓头。 许泽晏:“我怎么知道,或许一年半载,或许一两个月。本少爷可没什么耐性,像你这么无趣的,说不定用不了几个星期就腻了。” 季棉也这样安慰自己,许泽晏这样的人,新鲜感一过就没了兴趣。 他现在对他的身体有兴趣,等他玩儿够了就会头也不回地离开。这样的事情季棉见过太多次,只不过这次轮到了他。 季棉:“那就一年,好不好?这一年里不可以让别人知道。一年之后,不管怎么样……都放过我好不好?” 季棉觉得自己仅剩不多的自尊在这一刻被彻底撕碎了。 妈妈曾经和他说过,Omege的身体很宝贵,要好好珍惜。只能在心意相通的爱人面前才可以毫无顾忌地展露。 他原本也是这样认为的,可现在他却把自己的身体当作筹码去和许泽晏交易…… 许泽晏并不是很想答应,可马上能够占有这个Omega的想法搅碎了理智,他按灭了手机,咬牙笑道: 许泽晏:“好啊,就一年。这一年里你要随叫随到,不可以拒绝我的任何要求,也不可以和其他Alpha亲近,包括许泽脩在内。” 季棉毫无生气地点点头。 许泽晏有些恼火,单手把季棉的脑袋按到胸口,轻咬着他的耳骨发泄,颇为不满地嚷嚷: 许泽晏:“和我好有什么可委屈的,你要是乖巧听话一点儿要什么我不能给你?和我做爱不舒服么?你不是也没回都射好几次?” 许三少心里想着,小Omega这会儿别别扭扭一副不情愿的样子,等和他睡上几个月,指不定会多黏人呢,Omega不都那样么。 反正他有的是时间,总有一天他要季棉哭着在床上说喜欢他。 说什么放手不过是哄骗,他才不会让别人享用这个小东西。 转眼就到了出院的日子,许泽晏特地让人从家里拿了衣服。他像只发情期的雄孔雀,把自己好好捣拾了一番,浑身翎羽都竖了起来,毫不掩饰对其他雄性的敌意。 第43章:争锋相对 管家:“少爷,车已经在外面了,大少爷也来接您了。” 许泽晏:“知道了。” 许泽晏伸手勾住了季棉的脖子,丝毫没有顾忌一旁有些尴尬的管家。 季棉:“少爷,你……” 许泽晏:“扶我出去啊。” 一米八几的大块头压在小Omega身上,搂得紧紧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腿断了。 季棉累出了一声汗,好不容易才把人驮到外面。 漆黑的迈巴赫前,许泽脩双手插兜,笔挺的西装裤管衬得他双腿修长,气质出群。 青年的朝气与成熟在他身上结合得很完美,连季棉都在心里暗暗感叹:这个世界上应该不会有比大哥更完美得人了。 许泽脩的目光先是落在许泽晏搭在季棉左的那只手上,不着意地眯了下眼睛。 等人走进的时候露出一贯温和含蓄的笑容。 许泽脩:“身体好些了吗?” 许泽晏:“大哥突然这么关心我,我都有些不适应了。” 他狡黠地笑了笑,暗暗观察着许泽脩的表情。 许泽脩:“你这爱开玩笑的性子还是没有改啊。以前你年纪小偶尔胡闹也不打紧,现在成年了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应当有分寸。再弄伤自己可就不好了。” 许泽脩神态平和,一幅语重心长关爱幼弟的样子。 但也许是因为这些年的历练,辗转于明争暗斗公司高层之间,他说话时隐隐带着威压,让人难以拒绝。 许泽晏总觉得他大哥和煦的笑容下隐藏着另一张面孔。 许泽晏:“大哥也还是这么爱教训人啊,我听说你是赶了一个多月的工作量提前回来的,看来大哥这一年在外面很想家啊。” 许泽脩:“外面风大,你想聊家常咱们可以回家慢慢谈。” 许泽脩:“刘叔,扶小晏上车吧,棉棉力气小,可别再让他摔着。” 管家:“啊……是,少爷。” 管家走过去想把人接过来,许泽晏却是冷笑一声自己钻进了车子里。 他坐在里面盯着季棉看,季棉刚要弯腰就被拦住了,许泽脩打开了前座的车门。 许泽脩:“我来照顾他吧,你休息下。” 季棉:“……好。” 季棉坐在前面感觉身后不断射来锐利的目光,他都不敢回头看,只默不作声地听着两个哥哥的对话。 许泽晏:“前几天妈妈说她会和棉棉一起来接我,怎么今天是大哥来?” 许泽晏的话已经有点儿找茬的味道了。 许泽脩:“妈妈在家准备晚餐迎接你出院呢,车子也坐不下那么多人。大哥也好久没见你了,就想看看你。不过看样子你并不是很欢迎啊。” 许泽晏:“大哥哪里的话,你从小到大走到哪儿不都是被人欢迎的么。” 许泽晏:“其实我还有件事想问问大哥。” 许泽晏的笑意也淡了,狭小的空间里满是争锋相对的味道。 许泽晏:“大哥你怎么就那么想让我去留学呢?” 许泽脩很是平淡地说道: 许泽脩:“我只是顺便和妈妈提了一下,综合你的性格素质来看出国留学会比在国内直接升大学本部更有利于将来的发展。” 许泽脩:“你要是不喜欢的话可以和爸爸妈妈明说,我也只是提个意见而已。” 许泽晏:“呵,这么说大哥还是为我好了。我还以为大哥你故意要赶我走呢。” 许泽晏:“其实我也不是不愿意去留学,只不过一个人去实在有点儿寂寞。不如让四弟跟我一块儿去吧,也能相互照应是不是?” 许泽脩慢慢侧过头,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轻轻地笑了一声。 许泽脩:“你怎么还是那么小孩子脾气。” 许泽脩:“这种事情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许泽晏:“大哥怎么那么肯定呢,这种事还是问问当事人比较好吧?” 季棉只觉得背后发凉,果不其然许泽晏幽幽的声音从后座传来。 许泽晏:“你觉得怎么样,棉棉?” 季棉:“我……” 许泽脩:“你要是实在不想去也用不着拿棉棉做借口,他还小,又是Omega跟你一起去像什么样子。” 许泽晏冷笑,刚要开口还击,车子稳稳停下了。 管家:“少爷,到了。先生和夫人都在里面等着呢。” 季棉不知道两个人为什么会是这种剑拔弩张的样子。如果说许泽晏是胡思乱想,任性地发脾气,那大哥又是为了什么?一向沉稳大气的大哥怎么会和许泽晏争锋相对? 好在许夫人走了出来,两兄弟这才收敛了一些。 许夫人:“泽脩、泽晏干什么呢,快带着棉棉进来啊,在外面聊什么天啊。” 许泽脩:“知道了妈妈。” 为了迎接许泽晏出院以及许泽脩回家,许夫人特地从法国请来了一位交好的厨师烹调料理。许先生也难得地撇下公司,回家同妻子和孩子们享受午餐。 期间许先生拉着许泽脩谈最近的一个项目规划,被许夫人拦住了话题。 许夫人:“家里是谈家事的地方,你再这么压榨我儿子我可要生气了。” 许先生:“好啦,我以后不说就是了。” 许先生雷厉风行了小半辈子唯独对妻子没有办法,只得笑了笑,转而批判起了许泽晏的个人问题。 许先生:“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许泽晏不耐烦地应付着: 许泽晏:“什么什么打算,继续当个纨绔子弟沾着您和爷爷的光呗。” 许先生深吸了一口气,不想在妻子和其他孩子面前发火。 许先生:“暂且不论你的个人作风问题,那些乱糟糟的关系我也没空管,你自己收拾干净。你现在毕业了,是时候收收心思干点正事。你哥哥在你这个年纪已经提前取得学位,从公司基层做起了。” 许泽晏:“您的意思就是让我别再给许家丢脸了呗?” 他痞里痞气地笑了笑。 许泽晏:“还真是让爸你费心了,可惜啊,我这棵歪脖子树是怎么也掰不直了。您这点儿心思还是花在我优秀的大哥身上吧。” 许先生:“许泽晏你如果一直是这个态度,我只能把你送去国外关个两三年再回来。” 许先生冷了脸,一幅威严的样子。 可许泽晏从小浑到大,皮糙肉厚,哪里会服训。 许泽晏:“看来你们都想把我感到国外去啊,眼不见心不烦是不是?直说啊,用不着一幅关心我的样子。多恶心啊。” 许先生:“你……” 许先生很少这么动怒,桌子被拍得一震。季棉不自觉放下了刀叉,低头不敢说话。无论过去还是现在他一直很怕这个名义上的父亲。 第44章:被发现了? 许泽晏把餐具往骨瓷盘里一扔,发出脆响声。 许泽晏:“不吃了,你们继续父慈子孝吧,我上去了。” 许泽晏:“哦,对了大哥,你想赶我走还是换个法子吧。就算把我捆到国外我也有办法爬回来。” 他说完扭头就上了楼。 许夫人:“小晏……” 许先生面色铁青,还是许泽脩先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许泽脩:“爸,妈,泽晏这个年纪本来就叛逆,您别生气,我以后慢慢地开导他。” 许先生:“哼,我才不会真和他这么个毛头小子生气,只不过他实在是太不成样子,还得你这个做哥哥的多看着点儿。” 许泽脩:“当然了。” 季棉安静地坐在一旁,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拿出来一看,果然是许泽晏的消息。 【我在你房里,上来。】 季棉回到房里的时候,就看到许泽晏随意地躺在他床上,单手枕头,就这么盯着他走过去。 许泽晏:“过来。” 季棉:“……爸爸妈妈都在下面。” 许泽晏:“让你过来就过来,叽歪什么。” 季棉无奈走上前,被许泽晏伸手一扯,摔到了床上。徐泽晏一个翻身,就把人压住了。 季棉紧张得身体僵硬,看着那张轮廓分明的脸越靠越近,心脏猛烈地跳动着。 出乎意料地,许泽晏把头埋在他脖颈处,下巴戳着他的肩窝。轻轻地拱着他腺体的位置。 季棉:“少爷……好痒。” 许泽晏:“别乱动,我本来心情就不好,让我抱一会儿。” 幽幽的蓝风铃响混合着点儿奶香,让人上瘾。许泽晏嗅着嗅着就忍不住吮吸起来。 季棉觉得难受,本能地推搡,却激起了许泽晏的怒意。 他有些不耐烦地抽下皮带三下五除二把那双扑腾的手绑了起来。 在医院待了快一个月,这小东西每天在他眼前晃悠,却不能吃个痛快,简直要憋屈死。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只想把人困起来结结实实肏上一顿。 许泽晏伸手掀起了季棉的衣服,顺着他的腰际线往上摸,呼吸渐渐粗重。 季棉没想到许泽晏在家里也敢这么胡来,房间的门还没锁,万一有人推门进来他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季棉:“不要,不要在这里。” 季棉惊恐地挣扎,想要翻下床,刚侧过身就被狠狠按在了被子里。 许泽晏从后面掐住了他的脖子,膝盖压在他小腿上。 许泽晏:“你答应过我什么还记得么?嗯?” 季棉:“……可是,这是在家里。” 他被压着喘不过气,声音也小得可怜。 许泽晏:“家里怎么了,我就是要让你知道,我想在哪上你都可以。” 这里到处是季棉信息素的味道,刚才进来的时候他就控制不住地有了反应。 许泽脩这些天的所作所为让他很是窝火,思来想去除了这个小东西没有别的什么理由能让许泽脩对他产生敌意。 直接告诉他,许泽脩也对季棉感兴趣。只是不知道这种“兴趣”到了什么程度,能让他优秀自持的大哥对他出手。 光是想想就烦。 许泽晏觉得分化后的季棉就像块儿一直被藏着的小点心,现在散发出了香味,惹了一群的野狗垂涎。 那个方淮是,许泽脩也是。 可点心是他的点心,再好吃也不关别人的事儿哪怕是他的亲大哥想要分一杯羹也不行。 这种私有物被人觊觎的感觉叫他浑身难受,只有扎扎实实地把人抱在怀里才有那么几分真切感。 他把人翻了过来,急切地俯下身攥夺那柔嫩的唇瓣,直到把小Omega亲得满脸通红才松开。 许泽晏:“说实话,刚刚他们说要把我送走你心里是不是在偷着乐呢?” 季棉哪里还敢说话,气都喘不过来,抓着被子发抖。 他眼里弥漫着湿气,却又不敢哭。过了好一会儿才在许泽晏要吃人的表情下小声说: 季棉:“我……没有的。” 许泽晏隔着裤子顶了顶,满是威胁地道: 许泽晏:“你当然不能有,你是我的Omega,是我的私有物,只能向着我知道吗?” 季棉:“……知道了。” 许泽晏这才消了气,低下头又亲了亲他的眼睛然后咬了一下他的耳骨。 许泽晏:“知道我们接下去要干什么吗?” 许泽晏看他僵硬的样子索性替他回答: 许泽晏:“我们要做爱。” 季棉一颤,呼吸都局促起来,惶恐地看着他。 许泽晏笑了下,大手肆意地在光洁白皙的身体上抚摸。对着那绵软的唇瓣又舔又咬,和之前的不一样,这回他十分有技巧性地接起吻来。 许三少风流了这么些年,吻技自然不用多说,至于床上功夫,看那些前仆后继求上的Omega就知道了。对付像季棉这样生嫩的简直游刃有余,不用一会儿就把人弄得浑身发软。 从前他懒得费这些功夫,他想做直接做就是了,从来不需要讨好谁。可今天,他想让季棉舒服,想让这个小家伙体会到极致的快感。 作为Alpha理所当然应该满足自己的Omega。 季棉被亲得晕乎,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反抗,在许泽晏的竭力挑逗下,身体有了反应。 鼻腔里满是薄荷烟草的味道,信息素越来越浓。 季棉恍惚地想到在山洞的那晚,也是这样的味道。 季棉:“唔……少爷……” 小Omega有些着急,眼里湿漉漉的,像是急哭了。 季棉:“……门。” 许泽晏:“嗯?” 季棉:“门,还没有锁。” 蓄势待发的Alpha哪里还管得了这些,脱了裤子抓着了那纤细的脚踝往下一扯,让两人下身紧紧相贴。 许泽晏箭在弦上,外面却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许泽脩:“棉棉你在里面吗?” 许泽晏顿住了,眉心皱成了川字,是许泽脩的声音。 许泽脩:“大哥有事要耽误你几分钟。” 季棉赶忙想推许泽晏起身,被后者钳住了手腕,他只能哀求着道: 季棉:“我们说好的,不让,别人知道。” 屋外的许泽脩又敲了两下门。 许泽脩:“抱歉棉棉,你再不开门我就进来了。” 许泽晏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暗暗骂了一声,翻身下了床。 季棉快速地整理了下衣服,跑出去开了门。 许泽晏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暗暗骂了一声,翻身下了床。 季棉快速地整理了下衣服,跑出去开了门。 季棉:“大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不敢直视许泽脩的眼睛,只希望大哥不要看出他的异样。 许泽脩沉默了几秒,像是在审视着什么,而后温和地开口: 许泽脩:“怎么这么久,是睡着了吗?” 季棉:“啊……嗯,我刚刚,睡了一会儿。” 第45章:狐狸木雕 许泽晏的眼神越过房门,朝着浴室的方向深深地看了一眼。 许泽脩:“这样啊。” 他假装没有闻到那令人厌恶的Alpha信息素,伸手揉了揉季棉的头发。 许泽脩:“小迷糊,看看头发都睡乱了。” 季棉:“我,我以后会注意的。” 许泽脩:“大哥找你有点儿事,在这里谈不方便,去书房好吗?” 季棉下意识往里瞥了一眼,然后拉上了房门。 季棉:“好的。” 脚步声渐渐远了,许泽晏才没好气地推开了浴室的门,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在关键的时候被人打断,谁都不会有好脸色。 许泽晏憋着一肚子的火气,心想着等小东西回来一定要好好地讨点儿利息。 说起来扫兴,每回许泽脩都像踩着点儿似的过来找茬。 他一抬眼正好对上桌上的狐狸木雕,石榴大小的黑色狐狸眼亮晶晶的,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散发着冷硬的光泽。 他想起来了,这是去年许泽脩送给小东西的生日礼物。好像还说是亲手做的。 许泽晏:呵,矫情死了。 许泽晏起身一把将木雕挥到了地上。 “咚”的一声,房门都震了震。 他又踢了一脚,狐狸木雕翻了个身,右边的狐狸眼珠掉了下来,落在了他脚边。 许泽晏看着那个反光的黑色晶状物体怔了一下,把它拿了起来。 阳光透过晶体,可以看见里面竟然还装着些东西,随着光线位置的变化而转动。 许泽晏:“……” 他曾经在一个家里做军工的太子党手里见过类似的东西。 那些玩意儿相当于隐形摄像监控,只不过精细度远高于一般的摄像头。隐蔽性很强,录制时间可以长达两三年,有些还可以捕捉声音。 圈子里有些人会拿它玩儿仙人跳,抓人把柄。许泽晏当时听着只觉得手段下作,没想到今天会在家里看到这东西。 如果这东西是许泽脩故意设计的…… 怪不得那次远在千里的许泽脩半夜打电话来要资料传真,怪不得刚刚他这么急匆匆地来敲门,怪不得…… 这下一切都说得通了,他的好大哥,果然也盯上那小东西。 也就是说,这一年来季棉在这里的一举一动都在许泽脩的掌握之中。 他或许会看着小东西的睡颜自慰,欣赏他洗完澡后小口嘬着热牛奶的样子,甚至在他极尽情色地亲吻抚摸季棉时,许泽脩也在一旁观看。 许泽晏感觉浑身的肌肤都在微微战栗,愕然、愤怒、嫉妒而后是发现秘密的快感。 哈,真是好极了。 还当他许泽脩有多正人君子,深情款款呢,不过也是暗中垂涎窥伺的野狼。 许泽晏:大哥,事情可是越来越有趣了呢。 许泽晏捏着手里的东西冷笑了两声,又塞了回去。 许泽脩:“棉棉尝尝看,我一个朋友送的明前茶,挺鲜的你应该会喜欢。” 季棉接过茶盏,看着色泽翠绿的茶叶软软地说了声“谢谢”。 本来以为会去书房,没想到大哥把他领到了房里。 许泽脩的房间和他的人一样,品味优雅,利落整洁。 季棉小小地嘬了一口茶,果然很鲜爽。 季棉:“大哥,你想和我说什么呀?” 许泽晏神情温和,深邃漂亮的眼睛里满是睿智与从容,他很自然地同季棉对视。 许泽脩:“没什么大事,就是想和你聊聊以后的规划。” 小Omega放松了些,捧着茶乖巧地说好。 那崇拜依赖的眼神让许泽脩心里一动,想把人抱在进怀里。 许泽脩:“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和泽晏还好吗?” 季棉一愣,有些不确定大哥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季棉:“我……” 许泽脩:“他从小脾气就烈,一不高兴就拿别人撒气,让你受了不少委屈吧?现在是不是还对着你乱发脾气?” 季棉:“还好,我……妈妈很护着我。” 他垂下眼,不是很自信地说。 许泽脩沉默片刻没有戳穿,直接了当地问: 许泽脩:“棉棉你想去留学吗?” 季棉:“留学?” 许泽脩:“嗯,你一个人。但不要担心,大哥会帮你安排好一切。你小时候不是很喜欢画画么?如果你愿意,可以先读一年的语言预科班,然后去弗洛伦萨美院修读。” 这问题太突然,季棉有些措不及防。 季棉:大哥是知道了什么吗? 季棉:“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准备。” 许泽脩:“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太突然了,你可以慢慢想,不管什么时候你想离开这里去外面看一看大哥都支持你。” 季棉有一刹那的心动,如果他离开这里,或许就可以结束这段错误的关系……可他眼前又浮现出许泽言张牙舞爪的样子,那些威胁的话在耳畔响起。 季棉:“好……我会仔细考虑的,谢谢大哥。” 许泽脩点点头,换了副轻松的语气: 许泽脩:“还有一件事,这周末在恒泰会有一场宴会庆祝集团成立五十周年,同时也会正式宣布我就任执行总裁。棉棉你也会一起来参加的吧?” 以许家在沪市的地位,每天收到的宴会邀请数不胜数。一般只有实在推辞不了了,才会出席。大多数时候都是许夫人和许泽脩代为出席。 许夫人基本每周都要去参加一些家庭宴会,但从来不带季棉,因为他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可这回是大哥的就任仪式,季棉想要在台下鼓掌。所以他没怎么想就点了头。 季棉:“当然,我一定会去看大哥的。” 许泽脩笑容灿烂。 许泽脩:“棉棉真乖。” 第46章:宴会 许泽脩又拉着季棉说了会儿话,不知不觉就过了一个多小时。回到房间的时候,许泽晏已经不在了。 他松了一口气,想着该给大哥挑点什么礼物。这些年妈妈给的压岁钱他都没动,好好地存着,也有十多万。应该可以买一份体面的礼物。 宴会这天,季棉早早整理好着装,捧着几乎花光所有积蓄买来的礼物等在楼下。 许夫人看到季棉的时候忍不住摸他柔软的头发感叹: 许夫人:“我们棉棉今天真好看,你看看随便这么一打扮就叫人挪不开眼睛。宴会上的年轻Alpha们一定都会为你着迷。” 季棉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在其他Omega都花枝招展的年纪他成天穿着校服,从来都不会花心思整理自己。这套衣服还是大哥送的,他以前觉得太华丽了,一直没穿。今天套上倒也合适。 可能是许夫人热情的赞美,季棉看着玻璃上映出的自己的样子似乎真的好看了一些。 这样就应该不会给妈妈和大哥丢脸了吧。 许泽晏懒懒散散地从楼上下来,看到季棉时也是一愣,随即用赤裸而直白的眼神在他身上扫视。趁着许夫人不注意,贴着他的耳朵说: 许泽晏:“穿成这样,今天是不是想下不来床?” 小Omega脸上一烫,慌忙地拉开距离。 许泽晏注意到了他手上的东西。 许泽晏:“哟,还准备礼物啦?” 那口气满是嘲弄与酸意。 他一把夺过盒子,无礼地打开了。里面是一只古典玫瑰金的男士机械腕表。 季棉:“不……” 许泽晏:“呵,百达翡翠,看来你平时没少攒私房钱嘛。” 季棉紧张起来,就怕许泽晏犯浑,一个“不小心”把表给摔了。 这只表其实只算得上是入门款,和许泽脩平时戴的那些差得远了。但他想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给大哥最好的。 季棉:“……还给我吧。” 许泽晏挑眉,看他着急紧张的样子就上火。去年他生日的时候这小东西连句生日快乐都得逼着说。 他故意把盒子举高,叫季棉够不到只能干着急。很是欠揍地说: 许泽晏:“这么次的表也好意思送人?” 许夫人:“你都这么大了不也好意思对着弟弟犯浑?” 许夫人上来对着儿子的后脑勺轻轻一拍,把表拿了过来,对季棉道: 许夫人:“多好看的手表啊,你大哥一定会喜欢的。” 季棉:“……嗯。” 许泽晏:“切,有什么好喜欢的。” 许夫人:“我看你是嫉妒吧,棉棉送泽脩这么贵重的礼物。” 许泽晏:“妈你说什么啊,我干嘛嫉妒,这样的表我一个月能买十支。” 许夫人无奈地摇摇头,把东西塞还道季棉手里。 许夫人:“别理你三哥,他就是吃醋了。” 许泽晏:“……” 许夫人:“好啦,时候差不多了咱们出发吧。你们爸爸和大哥都在酒店等着呢。” 许泽脩和许先生作为宴会的核心人物一早就到了酒店。 刘管家提前打了电话,等他们到的时候许家父子俩已经等在门口了。 许先生看到典雅端庄的妻子,严肃的脸上难的露出笑意,挽过许夫人的手走在了前面。 许泽脩则是神采奕奕,一身高定西装熨帖地穿在身上,被人一种温文尔雅、内敛干练的感觉。 他无视了许泽晏的审视中带着讽刺的目光,对着季棉浅笑。 许泽脩:“棉棉,你这样穿真好看,比平时还要可爱。” 季棉:“谢谢。” 小Omega害羞地笑了笑,把礼物递了过去。 许泽脩:“这是送给我的么?真漂亮,谢谢棉棉。” 季棉:“你喜欢就好。” 许泽晏的声音很不适时地响起: 许泽晏:“装得这么惊喜干嘛,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吧,毕竟可以看得一清二楚。是吧?大哥。” 他这话说得没头没尾,季棉怔愣了一下。 许泽脩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冷了下来,但还维持着应有的风度。 许泽脩:“宴会就要开始了,进去吧。” 许夫人不用看也知道许泽晏在后面挑刺呢,回头催促: 许夫人:“泽晏你过来,有话和你说。” 许泽晏皱眉“啧”了一声。 许先生:“许泽晏。” 许泽晏:“……知道了。” 他翻了个白眼,故意从两人中间撞了过去。 许泽脩调整了下呼吸,很快恢复了情绪。 许泽脩:“咱们也进去吧。” 他说着抬起了手臂,示意季棉挽着他。 小Omega有些犹豫。 许泽脩:“怎么了?” 季棉:“这样是不是……不太合适?” 他看到挽手进出的宾客好像都是伴侣,大多是Alpha带着自己的Omega。 许泽脩嘴角上扬,被羞涩紧张的小家伙可爱到了。 许泽脩:“Alpha挽着Omega进场是基本礼仪,什么不合适的,放心吧。” 季棉这才挽上了他的小臂。说实话,要是不挽着大哥,他还真不敢一个人走进去。 许氏集团成立五十周年,受邀参加宴会的都是在跺跺脚就能叫沪市天翻地覆的人物。 光是从门口走到宴会厅的这段路就有三四个穿着考究,气质不凡的人过来和许泽脩打招呼。季棉就安静地站在他身旁,听着许泽脩向别人介绍自己,再适当地问好。这就已经让他紧张得不行了。 更不要说那几家得到采访许可的媒体举着闪光灯照个不停。 看待许氏集团未来当家人挽着个Omega全都兴奋起来,对着季棉就要拍,索性被许泽脩制止了。 宴会正式开始前,依次由许先生和许泽晏讲话致辞,而后是公司的几个高层核心。 都是些漂亮的场面话但全场的气氛都很好,衣着光鲜的人们举杯祝贺,举止优雅,谈话间巧妙地将勃勃野心隐藏。伺机而动,发展潜在的利益关系。 季棉坐在席上,要了杯果汁,静静地听着父亲和大哥讲话。由衷地钦佩,间接地生出点儿自豪。 只是他没能安静多久,许泽晏坐在他旁边的位置。不是很安分地借着桌布遮挡对他动手动脚。 季棉:“少爷……” 季棉有些忍不住了,刚巧被摸到了腰身敏感的地方,控制不住地猫下了腰。 许泽晏:“刚刚你和他挽手进来,不是装得挺像样子吗?被摸几下就撑不住了?” 季棉:“少爷……我错了,这里都是人,会被看见的。” 季棉小声地请求着,许泽晏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许泽晏:“你总是不长记性,我说过叫你离其他Alpha远一点吧?” 第47章:待捕羔羊 许泽晏肆无忌惮地抚摸着他的脊骨,还笑意盈盈地看着台上。 季棉胆战心惊,只能抓着桌布,让自己不发出声音。 邱德成:“泽晏啊?” 一个有些粗嘎的声音,把两人都吓了一跳。 许泽晏收回了手,打量了一下这个矮胖的中年男人。 他脸上的两块横肉挡住了笑容,看着有些滑稽。特别定制的西装在他身上被拉宽了一个号。手上端着香槟,浑浊的眼神里藏着精光。 许泽晏辨认了一下,这是他父亲早年间合作过的一个商业伙伴。有些家底,但人品确实不怎么样。要不是看中他们家父辈的人脉关系,这场宴会根本不会邀请他。 此刻许泽晏只能尽量保持着礼貌。 许泽晏:“邱总。” 邱德成:“嘿呦,你还记得我呀。叫邱总多见外,你那会儿都叫我邱叔叔。小时候那么大点儿人,现在都长这么大了,我差点儿没敢认。” 他和许泽晏说着话,眼神却一个劲儿往旁边季棉身上瞟。 邱德成:“这位难道是你的……” 许泽晏眯起眼,这个老东西看季棉的眼神让他很不舒服。 许泽晏:“这是我们家老幺。” 邱德成:“啊?” 他像是仔细地回忆了一下,恍然大悟的样子。 邱德成:“哦哦,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这是许夫人从带回许家的孩子吧。我还没见过呢,长得真秀气啊。” 许泽晏的眉头控制不住地皱起。 这个老色鬼出了名的爱玩儿鲜嫩的Omega,年纪越大,越爱折腾,在床上的那些个癖好叫人作呕。在沪市风评极差,大半也有这个原因。 季棉不认识这人,但听他和许泽晏讲话应该是认识的长辈,所以礼貌地问了声好。 季棉:“您好。” 邱德成:“好好好,这孩子真乖巧。以前怎么都没见你出来玩儿啊,这么漂亮的Omega闷在家里多可惜啊。” 许泽晏:“他怕生,身体也不好,比我妈护得跟眼珠子似的。平时不参加这种宴会。” 邱德成:“这样啊,真是可惜。有空可以来叔叔家做客啊,咱们两家可是好久没聚过了。” 许泽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心说谁跟你咱们。 许泽晏:“知道了,谢谢邱总。” 邱德成也品出许家小子话里的不耐烦,识趣地聊了两句就走开了。走了几步眼神还在季棉脸上打转。 之后许泽晏的脸色就一直阴沉沉的,时不时侧头看季棉一眼,好像怕人丢了。 季棉也不晓得自己做了什么,又惹这位大少爷不开心了。 许泽晏:“你以后不许再出来参加这种宴会。”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 许泽晏:“要出来也得是跟着我出来。” 他一想到刚刚那老色鬼看季棉的眼神就忍不住作呕。这小东西太招人了,安安静静坐在那儿,就跟个落入狼群的小白兔没什么差别。 一开始还没注意,现在这么一扫视,许泽晏觉得许多Alpha都在往这边瞅。 气得他想把季棉身上的信息素盖住。 小Omega没回话,他就上手捏人家。 许泽晏:“你听到没。” 季棉:“知,知道了。” 等到所有人讲话完毕,宴会正式开席,季棉就没办法再安适地坐着了。 许先生和许夫人几乎要被团团围住,客人们轮流上前敬酒寒喧。许泽脩也被围得脱不开身,还有不少叔叔伯伯带着自家的Omega上前问候。 而许三少这里也没好上多少,那些没在许泽脩跟前说上话的Omega都涌了过来,一个劲儿地叽叽喳喳,烦得许泽晏想骂人。 Omega甲:“许少我们上次在曲总的婚礼上见过啊,你不记得我了嘛?” 许泽晏:“不好意思,我脸茫,记性差。” Omega乙:“泽晏哥哥,待会儿还有蒙面舞会呢,我们一起跳舞好不好啊?” 许泽晏:“我腿断了,不能跳舞。” 更多的Omega:“许少……” 许泽晏:“……” 许夫人:“棉棉,快过来。” 许夫人招手,把局促的小家伙带在了身边,向自己的一些朋友介绍。 季棉都一一问好,他长得乖巧,性格又软。不像有些人家小Omega娇气浮躁,很讨阿姨们的喜欢。 有几位夫人看到小Omega母性泛滥,直接上了手,拉着季棉问东问西。 林夫人:“今年几岁了呀?在学校有没有谈恋爱啊,阿姨家有个大哥哥,今年二十四了,是医大的学生还没有对象呢。” 季棉:“我今年十八岁……还,还没有。” 李夫人:“哎呀,你们家年龄差太大了,我们家小Alpha和棉棉正好同龄,有空来阿姨家玩儿呀。” 许夫人被逗得笑弯了眼,把孩子护在了身后。 许夫人:“好啦,看看你们一个个的,我们家小Omega才刚成年呢,可别吓坏他。” 几位夫人浅笑不止,兴致勃勃地谈论着自己孩子。 季棉难免也跟着喝了几杯酒,许夫人没见过小家伙喝醉的样子,不清楚他的酒量。等季棉推脱不下喝了两杯香槟,一杯红酒才拦住。 小Omega脸上已经泛起了酒晕。 许夫人:“棉棉?是不是醉了?” 季棉摇摇头。 季棉:“就是,有点热。” 在不远处的徐泽脩也走了过来,扶住了他。 许泽脩:“有没有头晕?要不去休息一下?” 徐泽晏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过来的,看季棉的样子就拧起了眉头,夺过他手中的酒杯。有些懊恼地对着许夫人说: 许泽晏:“妈,你让他喝那么多酒干什么。” 许夫人被儿子的语气惊到了,微微睁大了眼看着徐泽晏。 季棉:“我没事的,我没有醉。” 许泽脩:“泽晏,好了,妈妈又不知道。棉棉没事,我带他去醒醒酒就好了。” 许泽晏:“大哥你忙得都抽不开身,还是我带他去吧。” 季棉:“我,我自己去一下洗手间就行。我没醉,真的,就是看着脸红。” Alpha带着Omega去洗手间也确实不合适。 许泽脩看了眼还在那儿等着他的项目合作人,温声道: 许泽脩:“那我让服务员带你去。” 季棉:“嗯。” 季棉抽回了被许泽晏抓着的手。 许夫人看着小Omega离开的背影,又看看了自己的两个儿子,莫名有些心慌。 服务员把季棉带到了洗手间就走开了,这是Omega专用的洗手间,这个时候空空荡荡的没什么人。季棉拿冷水扑了扑脸,清醒了一些,想着到外面的喷泉边上坐一坐再回去,他确实很不适应这样的交际场合。 只是他刚走出卫生间,就碰上了人。 邱德成:“呀小家伙,是喝多了吗?” 第48章:赛恩·安德森 季棉心里一紧,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清醒一些。 季棉:“您好。” 季棉:“我,我先回去了。” 季棉点头问好,不想多做停留。这里没有别人,而对方的眼神让他感到很不安。 邱德成:“诶别着急嘛,陪叔叔聊会儿天。” 邱成德往那儿一站挡住了他的去路,季棉开始害怕了,往后扯了一步和他保持距离。 季棉:“抱歉,妈妈和大哥他们还在等我,我得快点儿回去。” 中年老男人大笑起来,脸上横肉块块饱绽。 邱德成:“宝贝儿,你也别跟我装了。刚才在里面我都看见了,许家那小子都把手伸你裤子里了,还有那个徐泽脩看你的眼神儿也不对,他们哪儿是把你当弟弟啊,想着怎么一起玩儿你还差不多。” 这话说得格外刺耳,戳中了季棉的痛处。先不论他和许泽晏是怎样的关系,他忍受不了这种品行卑劣的人指摘他的大哥。 季棉:“请你注意你的言辞,如果你再这么……无礼,我会告诉大哥。” 邱德成:“哈哈哈,好啊,你去告诉他啊。看看他是不是会为了一个养在家里的小娼妓和我这个潜在和合作伙伴翻脸。” 邱成德越说越下流,一步步逼近。 邱德成:“宝贝儿你跟着许家那两个毛头小子不如跟着我。你看这样好不好,你让我在这儿抱抱你,我名下开发的房产你随便选一套。” 他虽然喜欢年轻漂亮的小男孩儿但一般也不会在这种场合发作,要怪就怪这小东西太勾人了。刚门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这个小Omega简直就是按照他的口味长的。 本来还想着是许夫人带来的人不好下手,结果就看到许家老三在桌底下弄他,那小模样招人得紧。要是绑在床上拿鞭子抽,一定漂亮得不像话。 再这么一想,不过是个养在家里的小玩物,对外说得好听,关上门还不是往床上带?玩一玩儿应该也没什么事。 他说着就去拉季棉,那白皙滑嫩的皮肤让他馋的不行。 邱德成:“叔叔会好好疼你的,来,快让我抱抱。” 季棉:“别过来!” 喝了酒脚步发软,季棉往旁边一躲,自己也差点儿摔倒。刚站稳要往外跑,就被人从后边抱住了。 邱德成快二百来斤,这么一压,身下的人根本动弹不得,他的手已然开始上上下下地乱摸。 季棉:“救命!” 季棉顾不上许多,大声喊叫起来,希望有服务员路过。 邱德成:“嘿,这儿没人,你叫得再大声也不会有人来。” 许氏集团举办宴会把整个酒店都包了下来,只留一层供宴会使用,其余楼层没有客人自然也没有服务人员。好比处隐蔽的Omega专用洗手间,空空荡荡的,安静得吓人。 邱德成:“宝贝儿乖,别叫了啊,待会儿把嗓子叫哑了。” 季棉:“走开……” 他一手抓着季棉,一手要去解皮带,季棉趁机挣脱,抓过了洗手台上的花瓶。犹豫了一下,没敢往头上砸,奋力往他身上甩去。听着花瓶碎地的声音头也不回地往外跑。 他听见邱德成的咒骂声,不知道人有没有追过来,慌不择路直到彻底跑不动了。 这是酒店一处偏僻的花园,只有白天才开放用作下午茶场地,到了晚上连个灯都没有。 季棉放慢了脚步,看着漆黑的四周,心脏还在剧烈地跳动着。酒精上头,一吹风就有些发昏。 他不知道自己在哪儿,身上什么也没带,还随时有可能撞见那个老变态。 空气里是浓郁的玫瑰香气,季棉意识到自己可能一个温室玫瑰园里,四周是透明的玻璃,但被玫瑰墙挡住了。 他试着往一条小路走了一会儿,依旧没看到出口。季棉往后退了两步想往回走,结果脑袋撞到了一个柔韧而温暖的东西。 猛然回头,背后竟然站着个人。 季棉吓得惊叫了一声,但很快意识到这个身高不可能是刚刚的中年男人。 赛恩·安德森:“Are you lost,sweetie.” 这人一口标准的英式发音,语调优雅轻快。在某个瞬间,季棉似乎闻到了玫瑰的甜香,不是周围的那种花香,而是充满诱惑力的Alpha信息素的味道。 他感受到季棉的紧张与害怕,绅士地松开扶在小Omega肩膀的手,往后撤了一步。然后打开了手机的照明。 在看清这个人样子的时候,季棉有片刻的讶异。 琥珀金的卷发和眼睛,深邃立体的西方脸庞,五官比例精致得仿佛由上帝亲手雕刻一样。 站在那不动,简直就是座完美的希腊人形雕塑。 他看清季棉后也笑了一下,改口用有些生涩的中文解释: 赛恩·安德森:“你好,我叫Sayn不是坏人,不要紧张。” 季棉反应慢了半拍,还有些懵。 季棉:“……我,不好意思,撞到您了。” 赛恩·安德森:“没关系。” 他轻松地笑了笑,耀目如碎钻的眼睛里满是善意。 赛恩·安德森:“你看起来很……着急,是遇到什么事了嘛?” 季棉:“我……我迷路了,您知道怎么出去吗?” 赛恩·安德森:“当然,如果不介意地话我可以陪你一起回宴会厅。” 季棉:“您也是受邀参加的客人?” 季棉回忆了一下,好像没有在外宾中看到这个人。 他点头,很有耐心地和季棉交流。 赛恩·安德森:“Sì tesoro.” 季棉:好像是意大利语…… 赛恩·安德森:“是的。” 赛恩似乎想细致地同他解释,但对一些中文词汇不是很确定。于是就打起了手势,看着滑稽又可爱。 赛恩·安德森:“我刚刚在里面看到你了,你和你的家人站在一起。我在上面的嗯……观看台,你应该没有看到我。” 季棉回忆了一下,宴会厅二层两侧的确有单独的观看台,刚刚父亲好像还上去敬过酒,应该是很重要的客人。 季棉:“抱歉……我打扰到您了。” 赛恩·安德森:“Non mimporta.” 赛恩·安德森:“我只是出来散步嗯……欣赏玫瑰。没想到还能遇到可爱的Omega,用中文应该叫……意外之喜,对吗?” 季棉放松了下来,对这位礼貌的异国绅士心怀感激与好感。 季棉:“您很绅士。” 赛恩却认真地说: 赛恩·安德森:“我的赞美发自真心,你很漂亮。” 末了他眨眨眼,又十分真诚地补充了一句: 赛恩·安德森:“你是我见过最美丽的东方Omega。” 第49章:摊牌 季棉很少被这么夸奖外貌,想着国外的社交赞美方式大抵都会热烈一些。 季棉:“谢谢……您也很美。” 本来想说帅气,可赛恩样貌有种跨越性别的魅力,他觉得用美形容更合适。 赛恩·安德森:“好吧,美人的夸奖总是对的。” 赛恩脱下外套,礼貌地披在了季棉身上。在小Omega疑惑的目光中虚点了下他的衣领。 赛恩·安德森:“扣子掉了。” 应该是刚才挣扎的时候被扯掉了。 季棉:“没关系的。” 赛恩·安德森:“穿着吧,只是一件衣服而已。让你这样回去可就太不绅士了。” 季棉:“好吧,谢谢您。” 赛恩询问了一下在得到季棉的同意后牵着他的手摸黑走了出去。他很体贴地没有问季棉为什么会那么慌张地逃到这里。 邱德成:“去你妈的小婊子,装什么装,迟早有一天给你办了。” 邱成德骂骂咧咧地弄干净了衣服上的污渍,刚刚那花瓶里放了保鲜的紫色水溶液,全都沾在了西装上。 许泽脩:“你要办谁?” 邱德成抬头,看见徐泽脩阴沉沉的脸。想到刚刚的事情有点儿心虚。 邱德成:“……是泽脩啊,你怎么跑这么大老远,是要上厕所吗?” 许泽脩:“邱总跑这么远又是为了什么?” 许泽脩在商场是以处变不惊、温和有礼出名的,不管生意谈不谈得成风度都在,很少有冷脸的时候。 邱德成还没想出辩解的理由呢,门口又进来一个人。 相比于许大少的冷静克制,许三少就没那么沉得住气了。 他扫视了下周围狼藉的环境,以及脱了西装外套,衬衫上有明显褶皱的邱德成,拳头硬了起来。 甚至不等他开口,上去把人掀倒在地,来了一拳。 许泽晏:“你对他做什么了,你他么是不是碰他了。” 许泽晏:“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碰他!” 邱德成痛得捂着脸哀嚎,口齿不清地解释: 邱德成:“我,我真没怎么样他……” 他哪里想得到不过一个陪睡的小玩意儿,会让许家两个小子这么激动。 邱德成:“是他先勾引我的,真的,我就摸了他几下什么都没干啊。” 许泽晏二话不说往他肚子上踹了一脚。 许泽晏:“你要是再敢说一个不干净的字眼儿,我今天让你出不去这扇门。” 邱德成:“你,你怎么敢这么对我,我怎么说也是你爸的合作伙伴。要是你爸知道了……啊………” 许泽晏反掰过他的手,只要再用点儿力就能折断。 邱德成:“放……放手,快放手啊啊啊……” 许泽晏:“他人呢?” 邱德成:“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啊,他砸了我就跑了,真的。” 邱德成:“泽晏,哎呦,许,许少,你先松开。泽脩你快劝劝他,我们还有项目要合作啊,你快让他放开……” 许泽晏脸上扯出一个阴鸷的笑容,用力一捏。细微的骨骼错位声透过肌肉,叫人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冷眼旁观的许泽脩这才慢慢走近。 邱德成本以为他是过来解围的,没想到许泽脩只是像看垃圾似的扫了他一眼,然后冷冰冰地说: 许泽脩:“邱总,我们从来没有什么项目要合作,以后也不会有。过了今晚,和许字有关的不管是项目还是人都不要再沾了,这是我看在父亲的面子上给你留的最后情面。” 邱德成脸上的肉都在抖,加上半边红肿的脸看上去像头即将要上切割台的猪。 他花了三千多万拍下了西郊的一块儿地,就是为了和许氏集团一起开发,而现在许泽脩说不合作了,没有政府批准的手续那就是块没用的废田。 三千万至少缩水百分之六十。 邱德成:“别,许少,你看我真是猪油闷了心,要不然怎么敢去招惹季小少爷呢。合作……合作那是共赢的事情啊,咱们这会儿掰了对双方来说都是损失啊。” “要是……许先生知道了,多下不来台啊。要不咱么就算了吧,我,我愿意再让百分之五的利润。这事儿就翻篇了吧,啊?” 许泽脩的眼神漫不经心,似乎没有多少耐性了。 许泽脩:“邱总你好像没有搞清楚状况,许氏集团不缺那几千万的利润,至于你花几千万买个教训并不亏。” 许泽脩:“你该庆幸这两年我脾气好了不少,不然我会让你身无分文地滚出沪市。我父亲那里,你尽管去说,试试看会有什么后果。” 修许泽脩让一个服务员去厕所把人带到医院,正要去查监控,一转身和许泽晏对上了眼神。 许泽脩:“我现在没空和你争执。” 许泽晏:“呵,大哥还真着急啊。” 许泽脩白他一眼,往前走。 许泽晏:“你还想演戏到什么时候,大哥?” 许泽脩停下脚步,不动神色地看着他。 许泽脩:“什么?” 许泽晏:“我说,你还要装好大哥装到什么时候?连监控这种事儿都做得出来,呵,许泽脩你还真变态啊。” 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许泽脩也懒得再和他扯皮,监控被他发现的那一天,许泽脩正好坐在监视器前。 许泽脩:“你到底想说什么?” 许泽晏:“也没什么,就是想告诉大哥,离我的Omega远一点儿。” 许泽脩淡淡一笑,夹杂着轻蔑。 许泽脩:“他要真是你的Omega,你现在就不会这么紧张地叫我不要靠近他了。” 许泽脩:“棉棉不会喜欢你的,放弃吧,对你对他都好。” 许泽晏:“我是他第一个Alpha,也会是唯一一个。他不喜欢我,难道会喜欢你?喜欢一个偷窥自己的变态?” 许泽脩的表现很是淡然,似乎早就料到许泽晏会有这么一出。 许泽脩:“如果你想用这件事威胁我,一会儿就可以告诉棉棉,看他相不相信。” 季棉:“大哥……” 季棉走到走廊拐角,首先看到的是神情阴沉眼里酝酿着风暴的许泽脩。 听到季棉叫他恍然回过头,疾步走了上来,甚至没有第一时间和赛恩打招呼。 许泽脩:“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季棉:“没……” 许泽晏也跟了上来,防备地看了眼赛恩,抓着季棉的手腕把人扯了过来。 许泽晏:“你去哪儿了,他是谁?” 季棉:“我,我迷路了,是这位先生带我回来的。” 许泽晏:“这么巧?” 许泽晏上上下下打量这个笑容灿烂的外国佬,显然对方也是个Alpha。然且看样子极有可能是个优质Alpha。季棉身上还披着他的衣服,这让许泽晏很不舒服。 第50章:假面舞会 赛恩·安德森:“正式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赛恩·安德森,受邀来参加许氏集团的宴会。” 他说着朝季棉眨眨眼睛。 赛恩·安德森:“我刚刚在花房散步,碰巧遇到了这位可爱的Omega。” 只听许三少冷哼一声。 许泽晏:“你们欧洲人都这么自来熟吗?随随便便就说别人家的Omega可爱。” 许泽脩:“泽晏,礼貌点。这位安德森先生是集团正在合作的YK集团当家人,爸爸特别邀请的贵宾。” 赛恩·安德森:“Rilassati.” 赛恩·安德森:“我这次是以许先生朋友的身份来参加宴会的,很高兴能够参与这么棒的宴会。” 许泽脩:“Grazie per aver riportato mio fratello.”(“非常感谢您带我的弟弟回来。”) 许泽脩:“La maschera del sig. Anderson sta per iniziare. Perché non andiamo a parlarne?”(“安德森先生,假面舞会就要开始了,不如我们进去再聊。”) 赛恩·安德森:“不客气,走吧。” 赛恩神色轻松,侧身摆手让季棉走在了前面。 赛恩·安德森:“Omega优先。” 季棉说了谢谢,走着走着就挨到了许泽脩旁边。微微侧头,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询问: 季棉:“大哥,邱总他……” 看样子,大哥和许泽晏应该都知道发生什么了。 许泽脩:“他已经走了。” 许泽脩:“我和泽晏等不到你就去了洗手间,碰巧遇上他。” 季棉:“那,三少爷他有没有……” 看刚刚许泽晏怒气冲冲的样子,如果和邱总撞上…… 许泽脩:“放心吧,我看着没出大事。你什么都不用担心,妈妈那也不知道,我只说你迷路了。你回去安安心心地享受接下来的宴会就可以了。” 季棉:“对不起大哥,我给你添麻烦了。” 许泽脩看他自责失落的样子无奈地笑了笑。 许泽脩:“棉棉,我们是一家人。有哥哥在这里,你就什么都不用怕。” 许泽脩:“你这么说,哥哥会伤心的。” 许泽脩不着力地捏了捏他的手,牵着小Omega进场。 舞会像是刚刚开始,已经有服务生送上了各式各样的面罩供宾客选择。 赛恩和许泽脩打了个招呼就走开了,几个像是同行的欧洲人立刻围了上去。 司仪:“舞会即将开始,请各位尊贵的客人选择自己喜欢的面罩。单身的客人请选择黑色带的面罩。” 季棉看着端上来的一盘面具,随意选了一只。 司仪:“今晚的舞会有不一样的方式来挑选舞伴,请大家寻找与自己带有相同面罩的人作为舞伴。” 许泽晏刚拿起一只面具听到这话立马放下,看了眼季棉脸上带的想找个一样的却怎么也翻不到,有些恼怒地骂了一声。 音乐响起,其余的灯光暗下。只剩宴会厅正中的一座吊顶水晶灯,在黑夜中折射着璀璨的光泽,给偌大的宴会厅凭添几分浪漫与神秘。 没过多久,许泽晏就被一群Omega缠住了。许泽脩也礼貌地邀请了一个和他带着相同面罩的Omega跳舞。 季棉不太会跳舞,只是小时候被许泽脩教过一点儿,他也没参加过这样的宴会有些手足无措。 不知道是谁拿到了和他相同的面具,得和人家说声抱歉了。 他正想摘掉面具去角落里休息会儿,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走到了面前。 来人优雅地欠身鞠躬,用带着明显欧洲口音的中文询问: 赛恩·安德森:“可以有这个荣幸请你跳支舞吗?” 季棉:“安德森先生……很抱歉,我不太会跳舞,可能要让您失望了。” 季棉:“这样吧,我把面具给您,您可以带着它找新的舞伴。” 赛恩走进了些,轻轻握住季棉解丝带的手。用有些委屈的声音在他耳畔讲话: 赛恩·安德森:“可是,大家都已经有舞伴了。而且……我只想邀请你跳舞。” 他又慢条斯理地给今年重新系紧了面具,露出个温和又有点儿狡黠的笑。 就算面具遮住了半张脸,也能从那双蕴含着温柔情绪的眼睛里读出惊心动魄的魅力。 赛恩·安德森:“你刚刚一直在说谢谢,不如用跳舞表示感谢吧。” 季棉:“可是,我真的跳不好,会让您丢脸。” 赛恩笑出了声。 赛恩·安德森:“没有可爱的Omega做舞伴那才叫丢脸呢。” 他低下身,几乎是贴着季棉的耳朵: 赛恩·安德森:“你忍心让我丢脸吗,季?” 季棉实在说不过他,话说到这份上再拒绝就真的不太礼貌了。毕竟人家刚刚帮过忙,这样一个小要求都不能满足就太没诚意了。 季棉:“好吧,得请您多多包容了。” 小Omega只能硬着头皮上场。 赛恩扶住了他的手和腰身,跳起了华尔兹的基本舞步。季棉勉强能跟上,但太紧张了导致身体有些僵硬。 赛恩·安德森:“嘿放轻松点儿,亲爱的。” 他这么一说季棉身子崩得更直了。 赛恩·安德森:“季,你跳得很好,别想太多享受这支舞好吗?” 季棉:“好,好的。” 一个转身,赛恩握紧了他的腰身。力道加重了,但手放的位置还是很礼貌。若有若无的暧昧,适当的距离感,深得华尔兹的精髓。 赛恩·安德森:“其实我更喜欢你叫我赛恩,我喜欢和可爱的人交朋友,而你是我见过的人当中最可爱的。” 季棉:“谢谢您的称赞,但……我没有那么好的。” 音乐到了高潮,舞步渐紧。 赛恩·安德森:“季,你好像很不自信。可是你很漂亮,也很有魅力,这看起来有些矛盾。不过……这样的矛盾在你身上也显得很吸引人。” 季棉思考着怎么回应这样大的赞美,不留神就别到了脚,差点摔倒。幸亏赛恩稳稳抱住了他的腰,化解了还未发生的尴尬。而后很体贴地放慢了舞步,没有跟着周围人的节奏走。 赛恩·安德森:“没事吧?” 季棉:“没事,真的……不好意思。” 赛恩·安德森:“季,我不想听你和我道歉。如果你想表示感谢或者歉意,不如用亲我一下。” 他语气认真,季棉愣了一下。 季棉:“啊?” 赛恩·安德森:“Just a joke.” 赛恩·安德森:“当然你愿意这么做的话我很开心。” 在这样幽默风趣又好看得不像话的人身边,很难不开心。 季棉被逗得放松了许多,没想到大名鼎鼎YK集团的当家人会这么亲切友好。 音乐停止,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微微喘气。 季棉:“赛恩……谢谢你,我很跳得很开心。” 小Omega真诚地道谢。 赛恩·安德森:“乐意为你效劳。” 赛恩·安德森:“要再跳一支吗?还是去休息一下?” 季棉:“我就不……” 许泽晏:“不好意思,他下一支舞要和我跳。”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50-60 第51章:相亲 许泽晏也不等他回答,朝着季棉伸出手。 赛恩回头看小Omega为难的样子,不明显地往前走了半步,把人挡在身后。 赛恩·安德森:“他好像有点累了,让他休息吧。” 许泽晏:“累不累得有他自己说了算。” 许泽晏对着季棉笑,露出白森森的虎牙。 许泽晏:“你累吗?” 季棉:“……不累。” 第二支舞曲响起,刚刚还断着腿的许三少昂首挺胸,一脸得意地抱着小Omega跳舞。 许泽晏没带面具,在人群中很显眼。刚才那几个被拒绝的Omega已经开始聚在角落里窃窃私语,怎么许三少这腿又突然好了。 许泽晏:“你绷那么紧干嘛,跳舞又不是上刑场,弄这么一幅视死如归的样子给谁看?” 季棉:“少,少爷,有人在看。” 许泽晏:“有人看怎么了,刚才那你和那个外国佬跳不也那么多人看。” 许泽晏说着宣誓主权一般把人搂得更紧,连许夫人都注意到了,频频回头。 季棉:“我们不跳了好不好?” 季棉软下声,想哄他不要胡闹,再这么下去大家都该看出什么了。 许泽晏:“不行。” 许泽晏:“你和别的男人贴着脸说话,跟我跳一支舞都不行了?” 许三少那股子作劲儿上来了,谁都拦不住。他跳着跳着就掐掐Omega的小腰,有意无意地蹭蹭脸蛋儿。害得季棉别了好几次脚,舞还没跳完,两人的鞋子上已经踩满了鞋印。 小Omega要躲他就按着人家的后颈,低声威胁: 许泽晏:“你要是再敢推开我,我就在这儿亲你。” 这么一说,小家伙果然就不敢动了。 舞跳完了,许泽晏假装没看到许夫人惊疑的眼神还有许泽脩阴得能滴出水的脸,拽着小Omega吃甜点去了。 宴会将尽,赛恩提前和许先生打了招呼提前离场,临走前特地来和季棉告别。 赛恩·安德森:“今晚我很开心,希望下次还能一起跳舞。” 季棉看了眼刚刚被揪去应酬,正在远处一脸不耐烦听训的许泽晏,小声地回话: 季棉:“我也很开心遇见您……如果能再见面的话我很乐意跟您跳舞。” 赛恩微笑,朝他眨眨眼。 赛恩·安德森:“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集团宴会举办得很成功,第二天就见了报,媒体五一列外地明褒暗夸,说新任执行总裁是如何地年轻有为,有许先生当年的风范。 公关顺水推舟,借机巩固品牌形象。许氏集团官媒下面,难得地热闹起来。其中大多数是Omega在叫嚣着要成为许家儿媳。 顺带一些八卦杂志也开始试探性地写一些夺人眼球的小道消息。对许家三个极品单Alpha从衣食住行到情史癖好说得有鼻子有眼。 许泽脩自然是高不可攀的完美Alpha,从学历到人品,实在是挑不出刺来。感情方面,也没有公开过的恋情,媒体无从下手,做不成多大的文章。 许家的二公子常年留学在外,低调得不能再低调,除了期刊上的学术文章无迹可寻。能八卦的只有一张在常青藤高校内网流传一时的照片。 内容是许泽安在图书馆低头看书,沉静俊美的少年带着无框眼镜,气质清冷。介于稚嫩和成熟中间的那种Alpha魅力,在同校Omega中炸开了锅。 只可惜人家一心钻研学术,在国外读博,很少回国,能挖的八卦也仅限于此。 剩下的许三少就不同了,十六岁就开始上娱乐周刊的头条,许家三子与新晋流量Omega演员深夜幽会的热搜至今还时不时地被拿出来广大网友们拿出来涮一下。从分化起绯闻就没断过,可以说填补并且超额完成了两个哥哥的指标。 宴会上和Omega亲密跳舞的照片又被爆了出来。 不知情的媒体为制造噱头臆测了不少内容,甚至有把照片里的Omega说成是许三少未婚的定亲对象的。 许夫人坐在阳台的露天沙发上,喝着意式咖啡,手里拿着的却不是什么经典书籍,而是一份管家今早顺手买回的八卦周刊。 她照着那几页翻了又翻,看了半个多小时,越看眉心越紧。 那天宴会上还只是觉得许泽晏在胡闹,现在再看这张照片,却是怎么都不对劲。 小晏抱着棉棉的样子未免太……亲近了些,那种不经意流露出的充满占有欲的眼神,让她不得不多想。 许夫人:小晏喜欢棉棉吗? 许夫人思忖了一下,自己这个儿子恋爱谈了不少,却从来没正儿八经地喜欢过人。至于棉棉……一眼就能看出来,他很排斥这个三哥。 季棉帮忙遛完Anna,刚走进屋就被许夫人叫住了。 季棉:“妈妈,有什么事吗?” 许夫人:“啊……妈妈有件事想让你帮忙。” 季棉:“嗯,什么事啊?” 小Omega单纯地看着她,毫不设防。许夫人心头突然涌上一阵难受。 这么好的孩子,要是小晏像对待那些小男朋友一样对待他……不行,绝对不行。 许夫人:“妈妈想让你帮忙看看你三哥的相亲对象。” 季棉:“相亲?是不是有些早……” 季棉有些讶异,不自觉地心虚。 许夫人:“是有点儿早,但我想让他收收心,先认识认识嘛。如果看对眼了处两年对象,再订婚,再结婚,时候也差不多了。” 季棉点点头,想起许泽晏的脸有点发怵。 季棉:“妈妈,我来选是不是不太好,要不您直接问问他吧。” 许夫人:“没事,就是随便看看,不告诉他。” 许夫人说着真就拿出了一叠照片,摊开放在了桌上。 许夫人:“这些都是和咱们家有些交情的人家的适龄Omega,棉棉你和小晏一起长大,你觉得他会比较喜欢哪个?” 这问题实在太难,季棉进退维谷,面对许夫人期待的眼神只好硬着头皮翻看,选了一个比较符合许泽晏一贯审美口味的。 季棉:“三哥他……或许会比较喜欢这一类型。” 许夫人观察着小Omega的反应,不像是对许泽晏在意的样子。 或许只是那小子一时犯浑,还没来得及做什么。要是这样,得趁早打消他的念头才好。 她是真心实意把棉棉当作自己的孩子,这要是儿子变成了儿媳,还真有些别扭。 季棉:“妈妈?” 季棉看她出神,轻轻叫了一声。 许夫人:“啊?哦……好的,好的。” 第52章:当众接吻 季棉本来以为这事只是说说,就算真的要相亲也得等过段时间。但第二天许夫人就借着逛街的名义把人约出来了,顺便还拉上了季棉一起。 季棉:“妈妈,我,我就不去了吧。” 光是想想那场面,他都后脊发凉,许泽晏非得把他生吞活剥了不可。 许夫人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有些忧愁地说: 许夫人:“棉棉,妈妈知道你不习惯和陌生人相处,但这回就是一起逛逛街不用做什么。你昨天选的那个Omega是我大学同学的孩子,和你同岁,你们同龄人在一起不至于那么紧张。你就当帮妈妈一个忙好不好?” 季棉:“……嗯。” 他永远没办法拒绝妈妈的请求。 林语果:“阿姨好。” 许夫人:“你好,哎呀上回见你还是在你妈妈的生日宴会上,才刚到我肩膀,一转眼长这么大了。比小时候更可爱了。” 林语果:“阿姨您没怎么变,我看着一如既往地优雅美丽。” 许夫人笑得合不拢嘴,很是满意的样子。 Omega真人要比照片上更漂亮一些,一双杏眼微微上扬,天真中带着活泼。笑的时候露出整齐白皙的牙齿,很讨喜。 季棉觉得,这个Omega要比许泽晏之前交往的伴侣都要好看,性格也很好。或许……许泽晏真的会喜欢这个Omega正经谈起恋爱来也说不定。 林语果:“你好啊,我叫林语果,你叫我小果就行。” 他大方热情地和一旁的季棉打招呼。 季棉:“你好,我是季棉。” 林语果:“阿姨说你和我同岁呢的,但是你看起来比我还要小一点儿呢。你的眼睛真好看,像小鹿。” 季棉:“……谢谢。” 季棉一被夸就害羞,心里对这个开朗的Omega很有好感。 但小Omega的审美方式和许三少显然有些不同,许泽晏迈着长腿跨过马路看到一旁陌生的Omega脸都暗了下来。 许夫人:“小晏啊,来啦。快打个招呼,这是你朱阿姨家的弟弟,叫小果。” 许泽晏的眼神在林语果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到了季棉身上,有几分兴师问罪的意思。 妈妈提议周末一起出来逛逛的时候,这小东西可没告诉他还有个Omega。这架势分明是要强制相亲。 许夫人:“愣着干什么啊?” 许夫人催促了一下,他才收回了眼神。 许泽晏:“妈,你不是说今天找我逛街吗?” 许夫人:“是啊,咱们一起逛街嘛,顺便带你认识下新朋友。” 许泽晏:“我朋友很多,不需要重新认识。” 许夫人:“啧,怎么这么没礼貌。你一个Alpha那么小气,在两个弟弟面前丢不丢人?” 许夫人温和地同林语果介绍: 许夫人:“这就是阿姨家最小的Alpha,比你大两岁,叫泽晏。” 许泽晏只好不情不愿地说了声“你好”。 林语果脾气倒是很好,笑嘻嘻地和他打招呼,缓解了不少的尴尬。 逛街总还是那么个逛法,只不过许泽晏一个Alpha带着三个Omega有些别扭,百无聊赖地跟在后面,帮忙提提东西,排排队。 许夫人几次把话茬抛过来他都不肯接,就是不愿意和林语果多聊天,一有空就在那儿视奸季棉,弄得小Omega连头都不敢抬。反倒是林语果主动聊天活跃气氛,他像是对许泽晏很有好感,尽管后者态度冷淡。 林语果:“欸,前面有卖黑森林冰激凌的诶。阿姨,棉棉你们想不想吃啊,我请客哦。” 林语果调皮地眨眨眼,有些调皮地说,目光却不自觉看向许泽晏。 许夫人自然说好,季棉也跟着点头。 许夫人:“让泽晏陪你一起去吧。” 林语果:“好啊。” 林语果不给许泽晏反驳的机会,拉着他跑去排队。许泽晏本能地皱起眉,挣开了Omega的手。 林语果:“你……很讨厌我吗?” 许泽晏:“算不上,但不喜欢。” Omega哦了一下,还是笑盈盈地看着他。 林语果:“你是在生气嘛?因为阿姨骗你出来相亲?” 许泽晏不回话他就自顾自说。 林语果:“我一开始也不愿意来,但我妈妈和阿姨是很好的朋友,实在拒绝不了。不过嘛……我来了之后觉得很庆幸。” 不出所料林雨果笑容灿烂地说: 林语果:“你是我喜欢的类型,我觉得可以相处试试。” 许泽晏挑眉不为所动,心说喜欢我这型儿的多了去了。换了以前他可能还会考虑要不要一起玩玩儿,但现在他不想再做这些无意义的事情。 许泽晏:“我们认识不到两个小时,你就知道我是什么类型了?” 林雨果摇摇头。 林语果:“不是两个小时哦,准确地说我初中的时候就认识你了,但你不认识我罢了。” 许泽晏:“既然你和我同校过,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今天就当没见过,我妈要是再找你也不用理会了。” 那时候他刚入学就知道初三有个学长很出名,长得好,身边的Omega也换得勤。他在篮球场见过几次,的确是很帅气。之后许泽晏就毕业了,两人也没什么过多的交集。 林语果:“可是我挺喜欢你的,我还想和你再见面呢。” 许泽晏:“……你有受虐倾向?” 林语果:“学长不要这么快拒绝嘛,显处了这么一会儿我觉得你不像学校里传得那么嗯……情感泛滥,要不然你大可不必对我这么冷淡。咱们不一定要马上交往,可以先相处试试啊。” 许泽晏:“谢谢,但我不喜欢你这样的。” 林语果:“啧,我都说了不要这么快拒绝。” 许泽晏还想开口,被店员打断了。 店员:“客人,你们的冰激凌好了。” 林语果:“谢谢。” 林语果迅速地接过,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快步走向季棉。 林语果:“阿姨呢?” 季棉接过冰激凌,说了声“谢谢”。 季棉:“妈妈她去洗手间了。” 林语果:“哦。” 林语果自顾自舔了起来,回头看许泽晏拿着个冰淇淋干站着有些好笑。 林语果:“你真的不吃吗?这个可好吃了。” 许泽晏:“不用。” 林语果:“嗯……这样吧,你可以先尝尝我的。” 季棉听着两人的对话,一声都不敢吭,回避了那道凌厉的目光,闷声不响咬了一口冰激凌球。 一般来说,Omega都主动到这份上了,花名在外的许三少怎么着也该礼貌地调个情。但许泽晏沉默片刻,把手上的冰激凌递给林语果。后者接过,疑惑地看着他。 只见许三少大步上前,略过林语果,揪住一脸茫然的季棉,嘴对嘴亲了上去。 第53章:来证实一下吧 有那么几秒钟,季棉的思维被抽干了,等许泽晏直起身他才后知后觉往后退了一步,满眼的不敢置信。 许泽晏:“嗯,味道不错。” 许泽晏笑着舔舔嘴角的冰激凌渍,对着同样被吓呆的林语果说: 许泽晏:“这就是原因,你看到了还要继续站在这儿吗?” 许夫人出来的时候就只看到季棉和许泽晏两个人。 许夫人:“小果人呢?” 许泽晏:“他有事先回去了,哦对了,妈你去得太久冰激凌化了,你要吃我重新买一个。” 许夫人:“啧,你也不知道送送人家,太失礼了。” 许泽晏满不在乎。 许泽晏:“反正不会再见了,管他失不失礼干什么?” 许夫人:“怎么就不会再见了?” 许夫人转念一想觉得不对。 许夫人:“他走那么突然,是不是你做什么了?” 许泽晏耸耸肩,很无辜地说道: 许泽晏:“我怎么知道,兴许是被我吓跑了吧。妈,你以后别起这个念头了,你就算找个天仙来我这会儿也没兴趣。” 许夫人又看向一旁的季棉,小Omega神情紧张,整个人都有些紧绷,埋着脑袋不说话。许夫人胸口憋闷,隐隐觉得有些不安,却也没办法说什么。 许泽晏:“回家吧,逛了一天快饿死了。” 许泽晏狠狠刮了季棉一眼,转身朝商场大门走去。 本来季棉想着等过两天许泽晏消气了就好,妈妈和大哥都在家里,大概也不至于闹出什么事情来。 可他偏偏忘了,这个周末是许夫人和许先生的结婚纪念日。许先生提前半个月就制定好了行程,把集团事务交由许泽脩处理,夫妻两人飞到南太平洋度假去了。 相亲结束的第二天晚上,家里空空荡荡,大哥打电话来说今晚要留在公司睡,于是房子里只剩下了许泽晏和他两个人。 昨天回来之后,许泽晏什么都没说兀自进了房间,表面上看着什么事都没有。但季棉知道他真的生气了,平时有什么不痛快许三少会当场把气撒了。可这回他憋了一天一夜没动静,就格外吓人。 管家来催他吃晚饭,季棉说自己不舒服先睡下了,又下意识锁上了门。 半个小时后,缩在被子里的季棉听到了走廊外的脚步声,紧接着外面的人重重叩了两下门。 季棉几乎是生理反应般地抱着被子缩成一团。 许泽晏:“开门,别让我动手,你这破门经得起我一脚吗?” 季棉:“……” 许泽晏:“我让管家走了,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是要我进去把你拖出来,还是你自己出来?” 隔着门都能想象到到许泽晏说话时咬牙切齿的样子。 还没入秋,但脚踩在光滑的大理石面上,凉意直钻脚心。季棉拧开了门锁,啪的一下,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 许泽晏阴森怫郁的脸出现在眼前,他比季棉整整高了一个头,这么伫立在门口压迫感极强。 季棉:“少爷……” 季棉觉得不大对劲,许泽晏似乎比他想象得还要生气。 许泽晏:“这么想躲着我啊。” 小Omega肩膀颤了一下,有种关门的冲动。 季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但我没有办法妈妈……” 许泽晏:“哈,不是故意的。” 许泽晏冷嗤一声,将挡在身后的文件袋摔在了季棉胸口。 许泽晏:“那你告诉我怎样才算故意?” 季棉不明所以,拆开了文件袋。 里面是一套详细完整的留学手续以及大学申请书,所有的相关信息都已经填好了,甚至连照片也贴好了,只要季棉在最后签上字,手续就会立刻生效。 可是他从来没有填过这些东西,难道是……上次大哥说让他考虑,其实已经把东西准备好了。 季棉的沉默在许泽晏眼里等于默认。 许泽晏:“让别人跟我相亲,暗地里和许泽脩串通好逃到国外去,季棉你还真让我刮目相看。” 季棉:“不是,我,没有填过这些……” 许泽晏:“是吗?这么说许泽脩是吃饱了撑了把它放在书房里?” 要不是他刚刚碰巧看见,这小东西就要一声不吭逃到意大利去了。 季棉:“大哥问过我,但是,我没有答应的。” 许泽晏:“那我问你,你想去吗?” 季棉:“……” 许泽晏:“看来是想去啊。” 此刻许泽晏称得上是面目狰狞,他俯下身强迫季棉和他对视,修长的指节抚摸着季棉的耳垂,语气里充满了危险: 许泽晏:“你和许泽脩什么时候勾结上的,嗯?他肏你肏得舒服吗?” 要不是许泽晏的嘴唇在动,季棉还以为自己幻听了。他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这么莫名其妙,荒谬恶劣的话。 季棉:“你在说什么啊,我和大哥,他是你的亲哥哥你怎么能这么说。” 季棉脸色发白,又气又惊。 许泽晏简直要笑出来。 许泽晏:“看来他还没对你露出真面目啊,那就由我来告诉你吧。你眼中完美的许泽脩,咱们的好大哥也一直想睡你呢,只不过他没我这么大胆,只会在背地里搞些见不得人的把戏。” 季棉:“你说谎……你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季棉只觉得心慌,赶忙推门,被许泽晏反手拦住了。 许泽晏:“不信啊?” 他眼里反射着幽幽的冷光,像极了嗜血的野兽,语气却是轻佻,仿佛在期待一件趣事的发生。 许泽晏在季棉肩膀上推了一下,顺势走进房间摔上了门,不紧不慢地脱下了外衣。 许泽晏:“那我们就来证实一下吧。” 季棉:“你……要干什么。” 许泽晏:“这还用说么,当然是干你啊。” 许泽晏把衣服扔在了床上,三步并作两步拽住了企图跑去厕所的小Omega,力道大得吓人。 在书房看见那份文件的时候,那种被人背叛的愤怒与羞耻将他吞没。 他还信誓旦旦地向许泽脩挑衅,结果呢?这小东西背着他和许泽脩商量怎么逃跑。 他怎么敢? 他明明答应过不会离开,他怎么敢说谎? 季棉疼得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想抽却抽不出来。 季棉:“好疼……少爷,真的好疼……” 许泽晏充耳不闻,单手解开了扣子。把人按在柜子上,粗鲁地扯下了季棉的裤子。 季棉:“不要,不要……” 季棉扑腾着想起身,被许泽晏一按肚子磕到了角上,疼得站不起来。 许泽晏:“我本来不想做这么绝的,要怪就怪你的好大哥吧。” 第54章:被撕碎的自尊 许泽晏脱下裤子,掐住了季棉的腰,对着桌上的狐狸木雕轻蔑一笑。 许泽晏:“可要看好了啊。” 季棉并不知道他在对谁说话,疼痛和恐惧使他浑身僵硬。 季棉:“少爷,求求你了,不要……我以后会听话的,我,不会逃走的……” 季棉:“求求你停下来好不好……” 小Omega哭得厉害,许泽晏有那么一瞬间心脏像是被揉了一下。突然想对季棉好一点儿,如果小家伙肯乖乖听话的话,他不介意温柔一些。 但是……他首先得把人留在身边。 他要让许泽脩明白这个Omega完完全全地属于他。 许泽晏低下身他季棉的背脊上又亲又啃,像是野兽在标记自己的领地。 许泽晏似乎急于证明什么,动作有些粗暴,也顾不上什么前戏,按着季棉的后颈强行进入。 季棉痛得声音扭曲,无力地呜咽了一声。 这是一场漫长而残酷的审判,房间里粗重的喘息声、暧昧的交合声和断断续续的抽噎混杂在一起。 许泽晏想象着监控那头的许泽脩的表情,心头涌上一阵报复的快感,但同时身下痉挛颤抖的小Omega让他心慌。 他把人翻了过来,扯开季棉挡住脸的胳膊,看到一张双眼胀红蓄满泪水的脸。 许泽晏:“……” 许泽晏低头和他接吻,但是小Omega不配合闭紧了嘴巴。许泽晏一生气抓住他的脚腕往肩膀上压。季棉吃痛,叫出声来,又被许泽晏全部吞没。 午夜十二点,楼下大座钟沉闷的声音传来。 原本整洁的房间如今凌乱不堪,黑桃木桌上溅满了白浊,连漂亮的狐狸木雕都沾上了污渍。褶皱的衣物丢得到处都是,透过画面都能闻见里面的味道。 许泽晏起身套了件衣服,看了眼床上浑身青紫蜷缩着的小Omega,给他盖了床被子。想要摸摸他的头发,结果还没碰到,季棉就跟触电似的躲开了,缩在床边很是惊恐的样子。 许泽晏:“……我知道,你现在觉得我是个禽兽,对吧?” 季棉没有说话,抓紧了被子连看都不敢再看许泽晏一眼。他浑身都疼,被触摸过的每一寸皮肤都火辣辣地疼。 他仅剩不多的自尊在刚刚被彻底撕碎了,发情期的时候他没有自主的意识,那些抵触和恐惧都被难以遏制的欲望掩盖。但刚才他清醒着经历了一场暴行,那种被侵犯的恶寒爬遍了他全身。 许泽晏:“是,我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许泽脩比我好不到哪儿去,刚刚发生的一切他都能完完整整、清清楚楚地看到。可两个多小时,他连电话都没打一个,你知道为什么吗?” 许泽晏:“他不敢,他怕毁掉自己在你心里高尚伟岸的形象,说到底许泽脩不在乎你,他只是对你的身体有兴趣。” 许泽晏痛快地说着,企图将季棉一并拉入痛苦的深渊。 季棉僵硬地转过身,脸色惨白,声音也是沙哑。 季棉:“你……什么意思。” 许泽晏:“我说许泽脩他一直在监控你,刚才他就在屏幕后面看着我是怎么肏你的。” 季棉:“你胡说……你在胡说!” 季棉冲着他大吼,眼神中带着恨意。 许泽晏把狐狸木雕丢到了床上。 许泽晏:“你自己看看就知道我是不是在胡说了。” 季棉:“……” 在那一刻,季棉甚至不敢触碰那只木雕。理智告诉他大哥不可能这么做,一切都是许泽晏在发疯,可是许泽晏那种残忍的表情让他害怕。 他为什么那么肯定,那么信誓旦旦…… 如果大哥真的……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承受那样的后果。 许泽晏:“看啊,你不是想知道许泽脩是什么样的人么?” 许泽晏:“摄像头就藏在狐狸的眼睛里。” 季棉:“……不,我不要看。” 季棉摇头,连发丝都在抗拒。 许泽晏跨上床,拿起了木雕。 许泽晏:“你不愿意承认,我帮你。” 他用力扣住狐狸的眼球,不费多少功夫就把那黑色的小珠子弄了下来。 只是这一次,许泽晏没有看到里面的微型摄像头。 他再三确认,却什么都看不到,这就是一颗普通的黑珠子。 许泽晏:许泽脩…… 许泽晏:“操。” 许泽晏抄起木雕扔在了墙上,赤橙的小狐狸顷刻间四分五裂碎了一地。 他早该知道许泽脩这只狡诈的狐狸不会老实呆着。 季棉:“你说的监控呢。” 季棉的语气淡淡的,声音还在发抖,却格外刺人。那种冷漠的,怀疑的眼神叫许泽晏当胸一剑。 许泽晏:“……他拿掉了。” 季棉:“你刚才说……有监控,但是没有。” 季棉重复着事实,仿佛在宣判许泽晏的罪行。 许泽晏:“我他么说了,是许泽脩动了手脚。” 季棉:“骗子。” 许泽晏:“你说什么?” 小Omega豁出去了一般,瞪着他。 季棉:“你除了说谎,什么都不会。” 许泽晏的胸口剧烈起伏着,他忍住上去掐断那截细白脖子的冲动,把人扑到,重重地捶了下床。 许泽晏:“我再说一遍,我没有。” 季棉咬着嘴唇,显然是不信。 许泽晏的后槽牙都要咬碎了,他气急败坏之下抓起了床头柜上的手。 季棉:“你要干什么……” 季棉打了一个寒颤,在看到许泽晏波点开通讯录的时候头皮发麻,伸手去抢却被死死按住。 季棉:“不可以的,不可以……” 许泽晏看着备注里亲昵的“大哥”以及生硬的“三少爷”,毫不犹豫拨通了电话。 他痛,就要季棉和许泽脩跟着一起痛。 电话那头接得很快,许泽脩的声音听起来比平时更温和。 许泽脩:“棉棉?这么晚怎么还不睡。” 季棉扯着许泽晏的袖子,拼命摇头,后者则是点开了扬声。 被子里的季棉浑身赤裸,顺着他的脊背一路向下摸,找到地方狠狠捏了一下。 一声惊呼打破了平静。 许泽脩:“棉棉?” 回应许泽脩的是一阵暧昧的声音。 许泽脩:“……” 许泽晏捂着季棉的嘴巴,下身发了狠地冲撞着,床被撞得咯吱响。因快感而从喉间钻出的喘息声分外刺耳。 刚刚才被蹂躏过的身体格外敏感,不过一会儿季棉就痉挛起来,挣扎着往上爬。许泽晏故意挑着他的敏感点摆弄,在感觉到小Omega即将要高潮的时候松开了手。 细长难耐的呻吟传到了电话那头。 第55章:阴谋 许泽晏一声不吭跑上楼的时候,助理正好打来了电话说去斐济的机票已经订好了。他摘下无框眼镜,一副刚刚忙完工作的样子。脸上带着关怀的笑容下楼迎接母亲的季棉。 许泽脩:“妈,棉棉怎么样玩得开心吗?” 季棉不知该怎么回答,看向许夫人。 许夫人:“还行吧,哎,就是小晏不怎么乐意。” 许夫人:“棉棉你今天也累坏了吧,上去休息休息吧。” 季棉:“嗯,那我先上去了。” 季棉和许泽脩点头会意,忐忑不安地上了楼。 许夫人:“你说小晏孩子说走就走,这让我这么跟小果还有他妈妈交代啊。” 相亲的事情,许泽晏早在季棉之前就了解了。妈妈征求他意见的时候,他很是积极地帮忙参考了。 许泽脩:“他还在青春期,脾气暴躁一些也能理解。以后等谈恋爱结婚了就会懂事的。” 许夫人愁容不展。 许夫人:“你说我是不是计划太早了,小晏他这么排斥。” 许泽脩:“妈你也是担心他,毕竟泽晏以前的那种生活方式确实不对。咱们可以慢慢来,他目前实在接受不了就算了,确实还早,我会多劝劝他的。” 许夫人看着细心体贴、成熟稳重的大儿子,心里别提多感慨。 许夫人:“小晏要是能多向你学学就好了。” 许泽脩浅笑,从怀里掏出一张精美素雅的信封,递给许夫人。 许泽脩:“妈,先别想那么多了,看看这个。” 许夫人接过打开,里面是一张有模有样的邀请函。 许泽脩:“妈,我先预祝你和爸爸结婚纪念日快乐,感谢你们把我们带到这个世界上。飞机票和船票都准备好了,您什么都不用担心,放轻松和爸享受假期就行了。” 突然收到礼物的许夫人满眼惊喜,她确实好些年没和许先生出去度假了。 许夫人:“啊呀,你这孩子怎么还记得这么清楚。我倒是乐意去,可是公司那么多事情你爸爸他……” 许泽脩:“妈你放心,爸爸他半个月前就开始准备了,公司那儿都安排好了,就算有什么事不是还有我么。” 许夫人:“就是走得有些急,我担心小晏和棉棉……咳,他们在家照顾不好自己。” 许泽晏眼神深了几分,嘴角笑意却没有减少。 许泽脩:“我会照顾好他们的,您放心。” 大儿子和丈夫精心准备的礼物,她没办法拒绝。 许夫人:“那好,谢谢我们小脩的礼物,妈妈很喜欢。” 许泽脩低下身和母亲拥抱,一直以来他都是个完美的儿子。 机票定在中午,所以许夫人和许先生第二天一大早就走了。季棉在早餐的时候才得知这个消息,他愣了一会儿又问许泽脩回不回来吃晚饭,得到肯定的答案后才像是松了口气。 许泽脩去公司前把一直锁在保险柜里的文件袋拿了出来,文件左下角有个写着季棉的标签。他把东西放在桌上,离开房间的时候没有上锁。 其实这天公司并没有那么忙,下午的两个会议进展顺利,都提前结束了。许泽脩却没有着急回家,而是在办公室吃完了晚餐。助理也不敢多嘴问他为什么不回家,只是按照指示给许家管家打了电话,请他转告,许总今晚要在公司加班。 办公室里,许泽晏坐在桌前,半全景的落地窗外,夜色逐渐吞没了高楼。到了晚上沪市才像那个纸醉金迷、夜夜笙歌的十里洋场。 他看了眼腕表,点下了弗洛伦萨美院官网的留学申请咨询预约。 半个小时候后,许泽晏书房的座机响起。这个时间点管家已经休息,同一楼层被吵得不得安宁的许泽晏接起了电话。 咨询:“您好,这里是弗洛伦萨美术学院中国区留学生招生咨询处。” 许泽晏:“什么留学?” 咨询:“额……请问您是季棉同学吗?” 许泽晏:“我是他的哥哥,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有事可以和我说。” 咨询:“啊这样,麻烦您转告他,他的申请资料已经通过初审。现在不方便的话,可以三个工作日内再次预约咨询。” 许泽晏:“……” 咨询:“喂?您还在听吗?” 许泽晏:“……你是说季棉申请了弗洛伦萨美院的留学资格。” 咨询:“额,是的。他一周前提交了申请资料,半个小时前在网上预约了咨询。” 许泽晏:“……” 咨询:“……您好?请问您还在听吗?” 许泽晏沉默地挂断了电话,无名的怒火从心底蹿出。一低头,瞥见了桌上的文件袋。 许氏集团执行董事办公室大门紧闭,助理已经下班了。许泽脩面无表情地坐在显示屏前,上面是三个不同角度拍摄的实时画面。 他看到许泽晏怒气冲冲地把文件袋砸在季棉身上,看到他强行闯进了房间粗暴地把小家伙按在桌上。像个禽兽一样,急不可耐地拽下季棉的衣服。 他知道许泽晏碰过季棉,且不止一次,也想象过他们做爱的样子。许泽脩原以为自己做好了心理架构可以沉得住气。但当他听到季棉绝望哭求的声音是,还是忍不住把手上把玩的打火机扔向了墙壁。 灰白的墙面被炸黑,触动了烟雾警报器,保安室第一时间打电话询问,许泽脩冷冷说了几句就挂断了。 他盯着显示屏,眼神专注而冰冷。 两个小时,七千两百多秒,他一帧一帧地看。季棉的声音从开始的惊恐哭喊到后面变成了因无力难以抑制的呻吟。 他像个变态狂热的苦修士,不断地用带刺的铁鞭子抽打自己,以求得到耶稣的救赎。 鞭子挨完了,他终于可以夺回自己的救赎。 手机响起,他很快调整了声音。 许泽脩:“棉棉?这么晚怎么还不睡。” 那头传来暧昧的声响,几乎和监控里的声音同步。 许泽脩:“棉棉?” 画面里许泽晏把人往下一拽,用力地顶了上去。季棉痛得呼了一声,眼神里是万念俱灰的绝望。 许泽脩:棉棉,对不起,这是最后一次。 许泽脩:“许泽晏,你在做什么。” 他的声音和表情终于一致,肃杀的气息仿佛能透过手机。 许泽晏:“大哥你不是明知故问么?” 许泽晏故意喘得厉害了些,挑衅道: 许泽晏:“怎么样?小家伙的声音很够味儿吧?哈,不光声音好听,后边儿也销魂得要人命。” 许泽脩:“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么。” 许泽晏冷笑,语气嘲讽: 许泽晏:“大哥你比我想象得还要沉得住气啊,心里该气疯了吧?竟然还能装得下去。” 许泽脩:“……许泽晏,你会后悔的。” 第56章:圈禁 许泽晏:“大哥,该后悔的是你吧。看在咱们共用一个姓氏的份儿上我劝你不要在浪费力气,离我的人远一点。” 电话毫无征兆地被挂断,许泽晏没有心思再和许泽脩废话,抱着身下的人沉溺于快感。 和许泽脩撕破脸皮是迟早的事情,极优Alpha对伴侣总有强烈的占有欲,许泽晏也是这样。说白了他这个人兽性特别强,谁都不能觊觎他口中的肉,谁动他就咬谁。 只是这样一来,家里就不能再待了,他得先找个地方把人藏起来,以防许泽脩下手。 许泽晏强行抱起床上被折腾得满身痕迹的季棉,把人按在浴缸里一起洗了澡。匆匆给人套了件衣服,塞进车里就走。 季棉:“你要……带我去哪里。” 小Omega的声音很微弱,以一种防护的姿态蜷在车后座。许泽晏从后视镜看到一双红肿的眼睛,里头雾蒙蒙的一片,没了从前温软干净的样子。看他的时候带着绝望般的平静,甚至盖过了厌恶和害怕。 许泽晏很不喜欢季棉这样看他,但现在冷静下来也知道自己做得过分了,有些心虚。 许泽晏:“……我有个朋友在A市,他那儿有套郊区的别墅空着,先去住几天。” 季棉:“你是要把我关起来吗?” 像养一条小狗,开心的时候逗弄一下,不开心了就可以肆意凌辱然后关进笼子里。 许泽晏:“不是关,我会陪你一起。” 季棉不说话了,头靠在车窗上,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泽晏连夜开了两个多小时,把人带到了一栋私人别墅里。 许泽晏:“想吃什么?我让人送过来。” 小Omega坐在床上,脚腕处还有被掐出来的红痕。他身上很疼,尤其是某个难以启齿的地方,已然被折腾得红肿充血,动弹不得。 许泽晏看他嘴唇发白的样子就伸手去探他的额头,季棉瑟缩着躲开了。 许泽晏:“……我刚刚是太生气了,以后不会再那样对你了。你乖一点,好好待着就什么都不会发生。” 许泽晏有点儿无奈,是他打破了原先的约定失去了让季棉听话的筹码。 许泽晏:“你先休息吧,我一会儿叫你。” 别墅离市区有一段距离,生活物资一应俱全但要送点儿东西过来起码得一个小时。这会儿凌晨四点,天还没亮。许泽晏翻了冰箱,捣鼓出了一碗虾仁粥,又把速食的红糖糍粑热了热。他自己不喜欢吃这种甜齁齁的东西,但小东西好像喜欢。 可当热腾腾的粥和糍粑送到面前时季棉连看都没看一眼,他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很不想见到许泽晏的样子。 许三少哪里受过这种冷眼,但碰上季棉视死如归般的态度他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许泽晏:“你是想饿死谁?又他么不是第一次睡,弄得好像天塌下来了一样。” 这小东西没吃晚饭,又被他压着弄了大半个晚上,不吃点儿东西都怕他晕过去。 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许泽晏深吸了一口气,压下怒意。 许泽晏:“你把东西吃了,我就考虑带你回去。” 被子动了一下,季棉坐起身,半信半疑地看着他。 季棉:“什么时候……回去?” 许泽晏:“不知道,你先吃饭。” 季棉:“……我不想吃,我想回家。” 许泽晏:“操,你听不懂我说话是不是。现在,你,吃饭。要不然这辈子都别指望我把你放出去。” 季棉没动,眼眶发红,眼泪砸在了被子里。 许泽晏之后每每回忆起季棉这一刻的眼神都会后怕,仿佛他们之间只剩下了厌恶。 季棉:“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啊?” 他的声音听起来那么的无力和委屈。 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做,明明他乖乖地听话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对他?他本就拥有得不多,为什么连这点儿仅剩的自尊都要毁掉? 他只是想要一个家,想要听到妈妈的声音,想要做一个好儿子好弟弟。他已经尽了全力,为什么还会是这种结果? 许泽晏站在原地,头一回那么地无措。 为什么呢?他也说不明白。 他的本意并不是想让季棉伤心难过,他只是……只是想把人留在自己身边。 季棉依旧没有吃东西,他早就累坏了再加上哭得太狠,很快就睡着了,许泽晏上床的时候都没有醒。 室内昏暗,只留了一盏光线微弱的睡眠灯。 许泽晏盯着季棉纤细的后颈看了一会儿,将人抱住。这具称得上瘦弱的身体却能让他感到安心,只有像这样靠得近一点儿他才能睡着。 许泽晏:“我以后不欺负你了,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黑暗里,他独自呢喃。高挺的鼻梁蹭着小Omega的腺体,轻轻嗅着那信息素的味道。 许泽晏:“我好像……有点儿喜欢你。” 第57章:拦车 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或许小Omega没那么容易原谅他。但没有关系,他愿意改,直到季棉愿意接纳他的那一天。但在此之前,他要先排除掉其他威胁。 许泽晏把人搂得更紧了点儿,感受着季棉的体温,慢慢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许泽晏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发现季棉已经醒了。小Omega依旧背对着他不愿意说话,神情怔愣没有什么精神的样子。 许泽晏:“醒了?要不要吃点儿什么?冰箱里有饺子,我给你煮一点儿吧。” 季棉:“” 许泽晏也不生气,随便洗漱穿戴了一下就进了厨房,当真有模有样地做起早餐来。 听到关门的声音季棉才从床上起来,他搜寻四周没有找到可用的座机。他的手机昨天就被许泽晏扔在了家里,唯一可与外界联系的手机被许泽晏贴身携带着。 油烟机的声音停了下来,外头隐约有对话的声音。 许泽晏:“对,去新西兰,最好是明早。” 许泽晏:“实在不行挪威、瑞士都可以,总之我明天就要动身。” 许泽晏:“好,到时候把航班信息发给我。记得用你的身份证,别让人查到。” 许泽晏挂完电话,正要关火捞饺子,一回头看到季棉穿着件遮到大腿的衬衫,光着脚站在那儿。也不知道刚才的那些话他听到了没有,不过听没听到都无所谓,他总会知道的。 许泽晏:“你穿成这样是想冻死自己么?” 小Omega慢半拍地低头看了看自己被冻红的脚趾,垂着眼睫,小声道: 季棉:“我没有衣服。” 有那么一瞬间,许泽晏怀疑季棉在勾引他。只是经过昨晚,这小东西站着腿都打颤,要是再来一回估计得送医院了。想到这儿,许三少心里生出些满足与骄傲,对着可怜兮兮的小东西也就多了几分怜惜。 他过去把人横打抱起,裹上了毯子放在了沙发上。看到他微微发肿的唇瓣,忍不住亲了一口。季棉没有躲,只是有些僵硬。 小家伙似乎没有那么抗拒了。 许泽晏:“一会儿我让人送衣服来。” 季棉:“我可以自己去买吗?还有抑制剂,我的发情期快要到了。” 许泽晏警惕起来,眯眼看他。 许泽晏:“不行,你要什么就写下来,我会让人送过来。” 许泽晏:“至于发情期——有我在这儿你怕什么?” 许泽晏说着揉起他的耳垂来,动作熟稔而暧昧。 季棉:“我们是要出国吗?” 许泽晏:“嗯,明天就走。” 许泽晏也不打算瞒他,坦荡地承认了。 季棉:“你不怕爸爸妈妈知道吗?” 许泽晏:“知道就知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和我们家又没有血缘关系。等将来咳,我们结婚也不是不行。这样一来,你还是可以待在妈妈身边,一切都没有变。” 季棉:“” 事实上许三少很早就开始谋划要如何把人藏到国外,然后一不做二不休把证领了。这样一来小家伙就可以永远陪在他身边,谁都抢不走。 许泽晏:“你不愿意么?和我结婚哪里不好了。” 季棉无语,这一刻他明白许泽晏是凶横而自私并且幼稚。 季棉:“你和我结婚,你舍得吗?” 你舍得放弃骄奢淫逸的生活吗?舍得那些娇软的Omega吗?你所谓的婚姻又有几分的可靠与忠诚? 许泽晏:“有什么舍不得的” 许泽晏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了不信任。 许泽晏:“是,我以前是不像样子。但以后不会了,我会对你很好。不管什么东西许泽脩能给你的我一样能给你,我会让你喜欢上我的。” 季棉回避了他炽热的眼神,并没有直接反驳,沉默片刻说道: 季棉:“既然明天就要走了,我想给方沫打个电话。” 许泽晏:“不行,你给他打电话干什么。” 听到这个名字许泽晏本能警觉起来,他对方家的兄弟可没什么好感。 季棉:“他是我唯一的朋友了,我想至少和他说一声。” 许泽晏:“等下了飞机我可以让你打,现在还不行。” 季棉:“那发一条消息可以吗,你看着我发。他之前借过我一笔钱,我想还给他。” 小Omega长了双纯澈漂亮的眼睛,像林森里的小鹿,抬眼看人时水灵灵的,叫人很难拒绝。 许泽晏犹豫了一会儿把手机递给了季棉,看着他给一个账号转了两千,然后编辑了一条要出国度假,暂时联系不上的消息。 五分钟后,手机响起,许泽晏看了眼号码直接屏蔽了。 次日凌晨,许泽晏拉着季棉上了车,他们基本没有什么行李行动起来很方便。许泽晏和季棉一起坐在了后座,大概是因为提前嘱咐过了,司机很尽职一直保持安静,也没有乱看。 季棉看着车窗外的大桥,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方沫能不能看懂他的求救。 许泽晏尝试和他搭话,但几次下来都失败了,只好闷闷地转过头。 开了二十多分钟,许泽晏忽然直起了身,狐疑地盯着后视镜看。 许泽晏:“我记得机场在西面。” 司机不慌不忙地开口解释: 司机:“西面的立交桥在维修,得绕外环。” 许泽晏:“是么,我怎么没听说。” 司机:“您是外市人,不太清楚也正常。” 许泽晏:“你的雇主连我们是哪里人都和你说了?” 司机:“我听您说话没有本市的口音。” 许泽晏:“我突然想起来有东西要买,下桥之在最近的商场停车。” 司机:“这附近都是公路,您要不等到了机场再买吧。” 车子下了大桥,驶入一条相对偏僻的路。 许泽晏的语气骤然冰冷起来。 许泽晏:“我说,停车。” 司机并没有停车,而是瞟了一眼反光镜。许泽晏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车后竟然跟了三四辆同一型号的车。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距离他们二十多米的样子。 许泽晏:“你他么是谁派来的。” 司机:“三少爷,为了您和季棉少爷的安全还是好好坐着吧。” 许泽晏脸色铁青,直接用手从后面勒住了司机的脖子,阴森森地说: 许泽晏:“把他们甩掉。” 车子打了滑,还好司机抓紧了方向盘。眼看着后面的车越逼越紧,许泽晏吼道: 许泽晏:“我他么让你” 他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司机一个紧急刹车,轮胎和柏油路摩擦出刺耳的声音。许泽晏刚解开了安全带没有坐稳,整个个被摔到了前面,不知磕到了什么闷哼了一声。季棉被安全带勒住,才没有撞到。 霎那间,后面的车围了上来,形成一个无处可逃的车环。 不多时,季棉身侧的车门被打开。 许泽脩:“棉棉,下来吧。” 第58章:出局 季棉晕晕乎乎地抬头,看见许泽脩的脸,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这两天所有的恐惧、担忧、委屈、愤怒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表露出来。鼻子一酸,眼泪不自主地流了下来。 季棉:“大哥” 许泽脩:“棉棉别怕,大哥来了。” 许泽脩的声音里满是心疼,弯腰要把人抱出来,季棉的手腕却被拽住了。 许泽晏眼前还是花糊的一片,刚刚撞到了脑袋,疼得站不起来。他听见声音本能地伸手抓人,手臂都在颤抖。 许泽晏:“别走。” 季棉反应迟钝地看着那只手,习惯性地僵硬在原地。不等他自己挣脱,许泽脩先一步扯开了那只手,毫不客气地把人甩在车椅上。 许泽脩:“看好三少爷。” 许泽晏:“不许走” 许泽晏:“季棉!” 保镖听到指示齐齐上前,把人困在了车里。 季棉圈着许泽脩的脖子,听到身后许泽晏愤怒的喊叫,想要抬头看却被许泽脩轻轻按了一下靠在肩膀上。 许泽脩:“都过去了棉棉,没事了。” 小Omega没吭声,收紧了胳膊,把脸埋在许泽脩怀里小声抽泣。 他不想让大哥看到他这个样子。 这样懦弱的、被蹂躏的季棉,连他自己都不愿见到。 许泽脩抱着季棉上了另一辆车,和保镖简单吩咐了两句,就关上了车门把那声嘶力竭的叫喊阻隔在外面。 许泽脩:“怎么样,有没有撞到哪儿?疼不疼?” 季棉咬着牙摇摇头,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稳一些。 季棉:“大哥,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是方沫吗?” 许泽脩:“嗯,他给我打了电话说你给他发了条很奇怪的信息,猜测你可能遇到了危险。我让人查出那条短信的发送位置,才找到你。” 季棉:“那,他知道吗?” 小Omega脸色苍白,那种惊慌的眼神看起来格外易碎。 许泽脩:“他不知道内情,你放心,我已经叫人给他报过平安了。” 季棉点点头,安心了一些。但整个人还处于极度紧张过后的防卫状态,一动不动地垂着脑袋。 季棉:“大哥我对不起” 一种背德的羞耻感压得季棉抬不起头来,他不想让大哥失望的,可偏偏他最不堪的那一面展露在了他面前。 大哥会因此讨厌他吗?会不会也觉得他恶心? 许泽脩的手落在了他脑袋上,和缓而轻柔地安抚着。 许泽脩:“棉棉,你没有做错什么不需要道歉。” 季棉:“我不想那样的” 许泽脩:“我知道的,棉棉没有想那样。你是被迫的,那不是你的本意。” 许泽脩:“不管发生什么,在大哥心里你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改变。这件事交给我的处理,不要担心好吗?” 许泽脩的包容和温柔让他最后的心理防线决堤了,像小时候那样放肆地大哭,好像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 一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私人机场前。许泽脩先下了车,而后动作轻柔地把已经睡着了的小Omega抱出来。刚才小家伙情绪激动,许泽脩给喂了只镇静安眠的口服液,没一会儿就困了。随行的助理和保镖都静静地等在一旁,不敢乱瞟。 许泽脩用自己的外套把人裹着,仿佛怀里抱着什么不得了的宝贝。 小家伙肯定吓坏了,刚才哭着和他解释的样子叫人心都碎了。一想到这些天季棉遭受到的虐待,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强迫自己不去看小家伙身上的痕迹,不然他连自己都想杀。 他轻轻地在季棉额头吻了一下,才将人放在了座位上。贪婪地看了一会儿才不舍地起身。 许泽脩:“医生准备了好了么?” 助理:“您放心,已经按您的要求找了两位女性Omega医生随行,等季少爷醒了随时可以进行检查。” 许泽脩:“嗯,小心一点,别吓到他。” 助理:“是。” 许泽脩:“如果他醒来要找我,随时打电话。” 助理:“好的。” 许泽脩叮嘱完,又给小Omega盖上了毯子才整理好衬衣走下了飞机。 此刻的许宅里,佣人们都回避了。老管家神色凝重,听着房里头又摔又打的动静有些于心不忍。可看了眼门前两个面无表情的保镖也不好上前。 两天前他发现三少爷和季棉不见了,正要打电话呢,大少爷就回来了脸色冷得吓人。结果现在三少爷被绑回来了,头上鼓了个大包,发了疯一样,大少爷却迟迟没回来。 他做不了主,只能干等着,心里知道不太妙 却也不敢问。 直到楼下传来脚步声,许泽脩褪去了往日温和谦逊的模样,眼神冰冷地走到了门前。 许泽脩:“刘叔,辛苦你了。一会儿妈妈到了麻烦你去接一下。” 管家:“好的,大少爷。” 保镖把门打开,许泽脩缓步迈入。 许泽脩:“头破了就别乱动了,当心脑震荡。” 许泽脩西装笔挺地站在不远处,眼神轻蔑而冰冷。话说得不像关心,倒像是讽刺。 许泽晏的手被反绑在身后,额角肿了起来,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 许泽晏:“他人呢?你把他藏哪儿了?” 许泽脩:“你以为自己还能再看到他么。” 许泽脩微微偏头,嘴角挂着一丝胜利者的微笑。 许泽晏红了眼,身后的拳头发紧,他跨步上前朝着许泽脩踹过去,却被后者轻松地躲过了。这一动作激起了许泽脩的怒意,他扯了扯领带,手肘狠狠地击打在许泽晏腰腹处。 许家的Alpha从小就会接受过格斗训练,至少防身没有问题。像许泽脩这样的,事事都要做到最优,在这方面也不例外。只是他平时给人的印象太过儒雅温和,彬彬有礼,时常让人忘记他学了十多年的MMA。 他这一下完全没有留余地,许泽晏忍不住干呕了几下,半跪在了地上。 许泽晏:“许泽脩,你手段真脏。” 许泽脩:“许泽晏你还是那么地幼稚,我很早就警告过你,你却偏要闹得收不了场。” 许泽晏:“呵,你以为把我困在这儿季棉就会喜欢你吗?他不会!他早晚会知道你的真实面目,你这个卑鄙虚伪的混蛋。” 许泽脩不慌不忙,从容而冷漠地道: 许泽脩:“你不是已经告诉过他了么,你看他信吗?” 他走到许泽晏身边,居高临下地扫视。 许泽脩:“至于棉棉什么时候会喜欢上我,就不用你操心了。十天也好,一年也罢,他早晚会是我的人。但是你已经出局了。” 第59章:海岛 许泽晏:“许泽脩!” 许泽脩:“我希望你能清楚地认识到,你能好好地站在这儿是因为我的仁慈和宽容。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你和我是血缘上的至亲。我能容忍的仅限于此,如果你再敢靠近棉棉,我不会手软的。” 许泽晏正要扑上来,外面的保镖喊了一声夫人,紧接着门被打开了。许夫人看到房里场景被吓住了,她知道许泽脩做事一向来稳妥,如果事情不严重绝对闹不到这个地步。 许夫人:“住手!” 许泽脩:“妈。” 许夫人:“这到底怎么回事棉棉房里没人,他人呢?” 电话里没有说得很清楚,管家只说三少爷和小季少爷一起不见了。许泽脩也是含糊其辞,不忍细说的样子,她只好赶了回来。 许泽晏低着头不说话。 许泽脩:“妈您先别激动,听我慢慢说好吗?” 看到大儿子哀肃的神情,许夫人心都悬了起来。 许泽脩:“棉棉现在很安全,我暂时把他安置到了其他地方,以免他产生过激的情绪。这事我做不了主,只好把您请回来。” 一路上许夫人都在祈祷心中那不安的猜测只是她的胡思乱想,但最终她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许夫人扶住了墙,险些要站不稳,被许泽脩扶住了。 许夫人:“泽晏,你告诉妈妈,你有没有做出伤害棉棉的事情。” 许泽晏做不出任何解释,事实就是他的的确确做了。 一声清脆的耳光落下,许泽晏半边脸微微发肿,他用舌头顶了顶被牙齿磕破的地方。 许泽晏:“是,我做了,没什么好狡辩的。” 许泽晏:“妈,我喜欢他。” 许夫人:“你怎么可以这么做,棉棉他,从小和你一起长大你在外边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我管不住,可你怎么敢动棉棉!他才多大,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禽兽不如的事情!” 许泽脩:“妈您别动气,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最要紧的是怎么解决问题。您和泽晏都先冷静一下,我们商量好了再谈。” 许泽脩拉住盛怒的母亲,把事情扯回了正题。两人走出了房间,到了没人的露台上。 许夫人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头晕。 许夫人:“棉棉他现在,还好吗?” 许泽脩:“我今早在机场拦下泽晏的时候棉棉精神状态很不稳定,我给他喂了镇静剂。我想他现在还没办法接受和其他人见面,尤其是面对您。” 许夫人:“是我的错,我没有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不管是对棉棉还是小晏。” 许夫人:“当初我发现不对就应该果断地制止,不然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许泽脩:“妈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棉棉的错,我想这件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毕竟棉棉还小。您和爸爸说过了吗?” 许夫人抹了把眼泪,摇头说道: 许夫人:“我没有告诉他,他一向来不怎么喜欢棉棉,又对小晏的这种行事作风很不满意。如果他知道了不会让棉棉留在家里的,碰上小晏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 许泽脩:“嗯,您做的很对,当前要做的是把势态影响控制在最小范围,否则对集团名誉也会造成损失。我想了一下,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棉棉去留学。咱们集团和意大利的一个教育集团有合作关系,棉棉如果想去学几年艺术的话手续办理也不麻烦。至于泽晏,还是在家待一段时间吧。” 许夫人:“可是棉棉年纪还小,他一个人在国外” 许泽脩:“你别担心,我会派可靠的朋友照顾他的。近几年集团的海外业务也多,我出差的时候会去看他。现在这种情况,还是给他一些空间和时间更好。” 许夫人沉默着思量半晌,最终点了头。 季棉感觉自己睡了很久的样子,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在飞机上。 助理:“季少爷您好,我是许总的助理。” 季棉:“我大哥?” 助理:“是的,许总吩咐我照顾您,您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和我说。但先让医生给您做个检查好吗?” 听到是大哥的意思,季棉放松了下来,乖顺地点了头。不一会儿从后面出来两个穿着医师制服的女性Omega笑容亲切地和他问好。 季棉虽然觉得有些别扭,但还是配合地让医生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其他都还好,只是某个私密的部位因粗暴的性事而红肿疼痛。医生很是专业地进行了处理,简单嘱咐了季棉几句就离开了。 方才回避的助理又重新走了上来。 助理:“季少爷,许总他还有事要处理不能同行。不过您放心我们已经安排好了专人照顾您,您只需要好好休息。” 季棉:“我可以问下我们现在是要去哪里吗?” 助理:“我们要去的是位于南太平洋的一个岛屿,许总想让您在那里住一段时间,放松一下心情。另外许总说一切事情都由他处理,您安心地住下就好。” 季棉:“南太平洋” 季棉看向窗外的云层,不知道自己离沪市多远了,莫名有种寂寥不安的感觉。 季棉:是不是,永远都不能回家了? 大概飞了十一个小时,飞机终于在海岛降落。半空中,季棉猛然发现,这个岛屿和某张照片上的一模一样。 这是大哥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这是一座漂亮的环海岛屿,离最近的海岸线也有两公里,没有游艇的话根本上不了岸,有种与世隔绝的味道。 季棉站在华美开阔的别墅建筑群前,身上什么都没带,什么人也不认识,恍惚而无措。 飞行的那数个小时里,他反复地思考细究,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事。不然为什么他会这么地担忧害怕。 他知道大哥在保护他,在距离沪市近飞行距离十二个小时的海岛上放空自己,好好地静一静是个再好不过的选择。可他依旧有种被驱逐的不安。 来迎接他们的是个华人Beta,嘴角下弯,浅笑之下透露着严肃。他穿着整洁讲究的制服,朝着季棉鞠躬。 Ben:“您好,我是别墅的管家,以后将由我负责您的起居饮食,您可以叫我Ben。” 季棉不习惯被这样过于尊敬地对待,尤其是面对一个看上去比自己年长很多的人。 季棉:“谢谢您叫我季棉就可以了。” 第60章:睡梦 助理和季棉解释过后就离开了,季棉听着Ben的指示一栋漂亮的临海小别墅住了下来。曾经他幻想过,以后长大了离开许家能找个这样安静漂亮的地方生活,但现在他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除了Ben之外别墅里还有两个菲佣,一个专门做饭的华人老阿姨,以及两位医生。他们都对季棉很客气,但基本上不会和他多说什么话。季棉自己也不爱说话,时常盯着海面发呆,一看就是半天。要么就是躲在房间里不出来,有时候连菲佣来送饭也不开门。 很快季棉就发现,这是一个空岛。可能是还没有彻底对外开放的缘故。岛上除了他们,没有任何的游客,每过两天会有人用游艇送来食物,除此之外连半个人影都没有。季棉看着空荡荡的海岸,时常恍惚。 Ben也不会多说什么,毕竟许总吩咐过只要这位季少爷不乱跑,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做什么都可以,不用加以干涉。 两天下来季棉表现得像一个乖巧的客人,始终安安分分的,没有人发现他比以前更加沉默。 这天季棉起得早了一些,看到Ben背身站在露台上,不知道和谁打着电话。 会是大哥吗?大哥说过会来看他的,可是他一直都没有等到。 Ben:“嗯,是的三餐都会吃,但胃口不好。” Ben:“好的,我会更加细心地看管您放心。” Ben:“那我派人去接您” 季棉没有发出声响,安静地走向厨房吃完了早餐,他不想再让大哥担心了。 下午的时候Ben破天荒地来敲了他的房门。 Ben:“季少爷,许夫人想要和您通个电话。” 季棉怔了一下,一种恐惧感涌上心头。 季棉:妈妈也知道了吗? 相比面对许泽脩季棉更没办法面对许夫人。 Ben:“季少爷?您要是不舒服的话我可以” 季棉:“没关系给我吧。” Ben把手机递给了季棉,这是他这些天第一次碰到能与外界联系的通讯设备。他鼓起勇气,尽量让语气平稳一些,可发出的声音还是带着明显的颤抖。 季棉:“……妈妈。”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季棉似乎可以看见许夫人泪眼婆娑的样子。 许夫人:“棉棉” 季棉:“妈妈,我没事,你别担心。” 他本来要说很好,但想了想目前的状况,实在说不出这两个字。 许夫人:“棉棉有没有按时吃饭啊?” 听到妈妈哽咽的声音季棉这些天来沉寂着的情绪别调起,鼻间泛酸。 季棉:“嗯,有的。” 许夫人:“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妈妈……过段时间去看你好不好?” 季棉:“好。” 他沙哑的声音只能发出一个音节,他怕自己哭出来,说了一会儿就把电话挂了。两人都没有提起不愉快的事情,实际上却心知肚明这会是一根永远无法拔除的刺。 至少对季棉来说是这样,他没办法像从前那样面对家人,屈辱感如同烙印一般深刻骨髓。 晚上,在Ben离开之后季棉同之前一样打开了床头灯。他从小就有点儿怕黑,长大后好一些了,但每晚接连不断的噩梦让他对夜晚的恐惧骤增。 在失眠的第三天,他向Ben讨要了安眠药。Ben在打电话确认后,从医生那里拿来了两粒。 季棉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要去想那些事情。安眠药很快就发挥了作用,二十分钟后季棉昏昏沉沉进入了梦乡。 几乎是在他睡着后没多久,房门被轻轻地打开了。 来人有意地放缓了脚步,坐在床边的皮椅上,静静地看着床上的人。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许夫人把季棉养得很好,天真的小兔子被养出了一声雪白的皮毛。看起来那么地干净,干净得叫人忍不住想靠近,想占有,想毁掉。 许泽脩不知道自己属于哪一种,或许兼而有之。不得不承认,在知道许泽晏动手后,看着监控里小家伙哭泣绝望的样子,他心头蒙生出一种近乎病态的快感。 他是很乐意做个好哥哥的,在小家伙面前表现得温和亲切,体贴入微。但这些不足以叫他得到满足,他想要季棉的笑,想要他全身心的信赖。也想要看他在自己身下哭求的样子,那种惊讶恐惧的眼神,总是能够叫他兴奋不已。 如果一切没有脱轨,或许在某一天他会做出和许泽晏一样的事情。 小家伙像是很紧张的样子,睡梦中都紧蹙着眉头。 许泽晏伸手,摸了摸他光洁细腻的脸庞,细嗅着空气中散发着的信息素。蓝风铃的香气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催情剂。 季棉睡得很不安稳,安眠药使他的脑袋昏昏沉沉,可焦虑和不安又叫他拼命地想要睁开眼。他觉得有一道炽热的视线在盯着他。 在初秋的夜里,他额上冒汗,终于睁开了酸软的眼睛。微弱的灯光有些晃眼,他看到床边的人影,下意识意味自己还被许泽晏囚禁着,睡意散去了大半。几乎是靠着本能,惊恐地缩了缩。 许泽脩:“棉棉。” 熟悉而柔和的声音将季棉来回到了现实,他看清了身旁人的样貌,犹豫着傻傻地喊了声: 季棉:“大哥?” 许泽脩:“嗯,是我。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小家伙没说话,用湿漉漉地眼睛哀伤地看着他。许泽脩为不可察地吞了下喉结,手上动作却是轻柔,隔着被子慢慢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许泽脩:“别怕,哥哥在这里,没有人可以欺负你。” 季棉:“嗯。” 可能是吞了安眠药的缘故,季棉感觉眼皮很沉重,视线也模模糊糊的,有点儿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他像只寻求庇护的小兽,看着许泽脩小声地叫他。 季棉:“大哥。” 许泽脩:“嗯,我在。” 就像是为了确认他的存在一样,小家伙抓着被子一遍遍地喊他。 许泽脩的手放在了枕头上,整个人呈半曲的姿势,摩挲着他细软的头发。 许泽脩:“是不是害怕不敢一个人睡?” 床上的人含糊地发出一个音节,不知道是还是不是。 许泽脩笑了一下,凑得更近了一点儿,低声询问: 许泽脩:“那哥哥陪你一起睡好不好?像小时候一样。”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60-70 第61章:抑制剂 像小时候一样 他刚进许家不久的时候,许泽晏总是在暗地里欺负他。坏脾气的三少爷心血来潮就会在半夜让自己的小奴隶出去罚站。一个人站在在漆黑的楼道里,他连哭都不敢哭出声来。 有一回被熬夜工作的许泽脩撞见了,他脱下衣服把瑟瑟发抖的小家伙裹进怀里抱回房间。哪怕是在意识如此模糊的情况下季棉都记得那种温暖的感觉。 大哥轻轻地抱着他,声音是那么地好听,耐心又温柔。他哭着哭着就在大哥的怀抱里睡着了,第二天醒来他为自己的莽撞冒犯紧张不已,大哥却笑着揉揉他的头夸他可爱。 好像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他和许泽脩亲近起来,后来他再被许泽晏捉弄着赶出房间就会习惯性地去找大哥。直到青春期的小Omega有了性别意识,才刻意地保持了距离。 久远的记忆涌上心头,季棉看着熟悉的脸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哪里还有什么理智。傻愣愣地看着许泽脩脱下衣服,掀开被角躺了进来,然后将他揽入怀中。 许泽脩能够感受到胸腔里蓬勃的心跳,小家伙用湿漉漉的眼神看着他,充满了无条件的信任。小羊羔还不清楚自己面对的到底是什么,如果现在突然吻上去小家伙一定会被吓坏吧?这样的想法叫他口感舌燥。 他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小心地抚摸着那纤薄柔韧的脊背,一下又一下像是在安慰怀里可怜的小东西。 许泽脩故意释放出安抚的信息素,醇厚的红酒香气弥漫开来。可能是发情期将近的缘故,季棉像是被熏醉了一般,循着那信息素把脸埋进了一个温暖的胸膛,讨乖撒娇似的蹭着。他轻轻地搭住许泽脩的小臂,听话得不行。 霎时,兴奋感沿着脊椎一路往上,蔓延到四肢百骸。 这对任何Alpha来说都是致命的诱惑,他的掌心微微发热,强忍着把怀里小东西拆吃入腹的冲动。 还不行,还不到时候。 他肆意地用目光勾勒那漂亮的唇形,在确认季棉睡熟后慢慢凑近,烙下轻巧的一吻。 很快了,这会是他的Omega。 海岛的清晨来得似乎更早一些,季棉在暖和的被窝里转了半圈身子,碰到了温暖的肌肤。他僵硬地睁开眼,近在咫尺的红酒信息素叫他不敢呼吸。 季棉:“” 许泽脩像是被他的动作吵醒了,睁眼浅笑,很平静地和他问好,语气亲昵又自然。 许泽脩:“这么早就醒了?要不要多睡一会儿?” 季棉:“大哥你,你怎么会” 许泽脩被他紧张的样子逗笑了,想要伸手帮他理下头发。小家伙下意识地躲开了,而后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伤人,做错事一般垂下眼。 许泽脩只有片刻的凝滞,而后收回手拉开了些距离。 许泽脩:“我昨晚上岛的,你已经睡下了。我放心不下想来看一眼,但你好像很不安,看见我就一直在叫哥哥。” 季棉想起来了,昨晚他确实看到大哥了。当时还以为是在做梦呢,他好像还对着大哥撒娇了,没想到大哥真的抱着他睡了一整夜。 如果季棉还是个七八岁的小豆丁这么做当然没什么问题,可现在他们都分化了,没有血缘关系的Alpha和Omega会产生天然的信息素吸引,相拥而眠这种事情实在是有点儿亲密。 世事洞明如许泽脩很快就看出了季棉的想法,半开玩笑地随意道: 许泽脩:“我们家棉棉害羞了呀。是哥哥不好,好久没看到棉棉撒娇了,一时间没有忍住,都忘了棉棉已经长大了,哥哥下回会注意的,不要嫌弃哥哥好吗?” 这话听得季棉更加不好意思,为自己狭隘的想法感到羞愧。他们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大哥一直把他当成亲弟弟宠爱。不管大哥做什么,都是为了他好。 况且大哥的衬衫都好好地套在身上,就解开了两个扣子,正经得不能再正经了。 季棉:“大哥,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就是有点惊讶。” 许泽脩:“嗯,大哥知道,跟你开个玩笑。起来穿衣服洗漱吧,我叫他们做早餐。” 季棉:“好。” 许泽脩拿起西装外套和季棉打了个招呼就到自己的房间去了,季棉松了半口气,慢吞吞地穿起衣服来。不知道为什么,他整个人都懒洋洋的提不起精神。而且对于房间里残留的Alpha信息素格外敏感。 如果周期没有紊乱的话,第二次发情期就要来了。 季棉摸了摸微微发烫的脸颊,觉得有些呼吸不畅。 一会儿得和大哥说说。 这几天季棉都没怎么下楼吃过早餐,他一个人坐在餐桌上总感觉很别扭,通常菲佣都会送上来。今天和大哥一起看着门外开阔的海景用餐,心情倒是好了许多。 许泽脩丝毫没有因为刚才的事情尴尬,依旧亲切体贴地和他搭话聊天。在问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之后,许泽脩不动声色地抛出了建议: 许泽脩:“棉棉之前我和你提过留学的事情,考虑得怎么样了?” 刀叉在瓷盘里磕了一下,说起留学他最先想到的是那份文件。 如果那天许泽晏没有看到留学文件,后来的事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但他心里明白,迟早会有那么一天,怪不了别人。 季棉:“好啊。” 小家伙答应得很快,似乎都没有多加考虑。 这的确是最好的办法,虽然季棉没有其他的选择。 许泽脩:“你不要担心,大哥会安排好一切。” 季棉:“嗯。” 许泽脩眼底是慵懒而狡黠的幽光,掩藏在眼睫之下,他慢条斯理地切下一小块煎蛋放入口中,细嚼起来。像只布置好狩猎陷阱的黑豹,自信地舔舐着利爪。 短暂的沉默后,小家伙主动开了口。 季棉:“大哥,我有件事想麻烦你。” 许泽脩:“不麻烦,什么事你说。” 季棉:“我的发情期可能要到了,我也不是很确定,但这两天感觉怪怪的。你可以帮我找一些抑制剂吗,徐医生之前给我开了药单。” 和大哥说这些他还是有点儿臊得慌。 许泽脩:“当然,这很简单,你一会儿把单子发给我,我会让人准备好。” 季棉:“谢谢大哥。” 许泽脩:“和哥哥这么客气干什么。” 第62章:筑巢 许泽脩的办事效率很高,季棉把信息发过去第二天下午就收到了抑制剂。一共八支,应该足够应对三天的发情期了。 正如季棉预料的那样他的信息素越来越浓,身体开始莫名地躁动。 这天上午,许泽脩陪着季棉吃完早餐就乘游艇离开了小岛,像是要出去办事。季棉则很乖地躲进了房间,他有预感发情热就要来了。于是拿出了抑制剂,熟练地进行了注射。没过多久,体内的燥热果然平息了许多。 季棉:这样应该就没事了吧? 那种被信息素控制,吞噬意识变成只知道交配的怪物的感觉他不想再体会第二遍了。 发情期的Omega会比平时更加乏累,季棉没有多想躺上了床,打算养足精神安安静静地度过这几天。 他睡得很沉,连Ben上来敲门都没听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他是被热意折磨醒的,身体里像是有岩浆在不断地喷涌,腺体发烫后颈的皮肤都呈现出异样的绯色。他大口地呼气,企图缓解那种酥麻的感觉,却收效甚微。 房间里信息素的浓度高得吓人,只是季棉自己没有意识到。 他蜷缩在床上,咬着自己的手腕,眼泪滑落在枕头上。 季棉:怎么会这样?明明打抑制剂了,难道是失效了吗? 小Omega难受地喘息着,想要叫人却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他艰难地伸手,把床头的玻璃杯挥在了地上。希望有人能够听见动静,不管是谁都好。 楼下,Ben听到玻璃碎裂的声音并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平静地擦拭着刚洗好的骨瓷盘。五分钟后,利落地转身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 下午四点,许泽脩重新回到了别墅。Ben已经提前清退了佣人,偌大的房子里现得空空荡荡。他一步步走上楼梯,呼吸间隐约能闻到那独特的蓝风铃香气,叫人不由地浑身战栗。 走到二楼,许泽脩却在房门前停住了脚步。眼前是季棉的房间,可整层楼信信息素最浓的地方却不是这里。 他循着Omega的信息素走去,推开了自己的房门。 眼前的场景连他也始料未及。 衣柜被打开了,里面却空空如也。他并没有带太多的衣物,眼下几套西装衬衫和睡袍都堆在了被子上。床的正中间坐着身上只挂了件衬衫的季棉。小Omega两条光溜溜的腿曲着,膝盖和脚趾都透着粉。衣服的领口被扯开了,裸露出大片白皙光洁的肌肤。 被发情热折磨得不成样子的小Omega没有马上发现有人进门,他抱着那些带有许泽脩信息素味道的衣服和被子又闻又蹭,像个瘾君子。 季棉小声抽噎着,这样少量的信息素并不能使他得到满足。身体在不断地叫嚣着,想要更多的信息素。 尚有理智的时候他绝对做不出这样的事情,可当发情热愈演愈烈,生物的本能占了上风。脑袋里只想着怎样索取Alpha的信息素,然而整座岛上只有一个Alpha,并且还外出了。 于是他凭着潜意识半爬半走进了许泽脩的房间,在Alpha生活的空间里不断地寻找那点儿信息素。 扑面而来的蓝风铃香气叫许泽脩的大脑空白了片刻,紧接着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兴奋起来。 他记得在大学生理课本中提到过一种极为罕见的Omega发情期生理现象——筑巢。 有极少数的omega发情时会在家中寻找残留alpha信息素味道的物品,如枕头、衣物、床单、被子等等,被alpha近距离长期接触的物品。然后将这些东西堆成一团贪婪地吸食其中残留下来的气味。 因酷似动物筑巢,人们也将Omega的这种特殊行为称为筑巢现象。 只是现实生活中极少有Omega会出现筑巢现象,仅有不多的那么几例都是孕期的Omega在发情时信息素分泌异常的情况下产生的,要求Omega的信息素达到极高的浓度。 许泽脩不知道这能不能算是意外之喜,他原本还担心做事痕迹太重,小家伙会察觉不对。又或是季棉没有彻底失去理智,他不好下手。 他像计划地那样掐着时间,“意外”地提早回到岛上,然后“碰巧”撞上发情的小家伙。 这突如其来的筑巢期给他帮了个大忙。 许泽脩:“棉棉。” Alpha嗓音低沉,不再像从前那样充满了克制与温柔。 床上的小Omega愣愣地回过头,迷茫地眨了下眼睛,样子委屈极了。 许泽脩上前,将人搂住,轻吻了下他的耳朵。 许泽脩:“棉棉,在等哥哥是吗?” 季棉的大脑根本无法分辨情况,只知道来人身上的信息素叫他很舒服,一个劲儿地往许泽脩怀里拱。毛茸茸的脑袋蹭着他的脖子,哼哼唧唧。 许泽脩也肆意地抚摸起来,抓着季棉的腰身把他贴向自己。右手慢慢往下,揉搓着那瓣嫩肉。 房间里,红酒和蓝风铃的气息交缠着,把空气都烫热了。 季棉:“亲……” 小Omega趴在他胸膛上索吻,许泽脩眯起眼,尽管身下硬得发疼,还是掐着小家伙的下巴问: 许泽脩:“认得我是谁吗,嗯?” 季棉盯着那有些薄的唇瓣,只想快些同他交换信息素。迷迷糊糊地辨认了一会儿,小声喊道: 季棉:“哥哥……” 许泽脩嘴角上扬,狠狠吻了上去。唇齿交缠充满了占有欲,间仿佛要把眼前的Omega吞入腹中。 他把人压倒在充满他信息素的被褥里,强势地扣着季棉的手腕,稍稍用力就扯开了那件衬衣。 季棉赤裸的充满情欲气息的身体暴露在他的目光中。 小家伙很美,他一向来都知道。看起来漂亮纯洁的身体却处处充满着肉欲。 这具他曾经肖想过无数遍的身体,终于要为他而打开。这个念头在脑海里炸开,什么亲情,什么道德,统统被焚烧殆尽。 许泽脩近乎虔诚地吻上他的胸口,这里有一颗蓬勃跳动着地心脏,是那样地鲜活而真实。 许泽脩:“棉棉,你终于属于哥哥了。” 第63章:自白 我于暗处兽伏,偷走园中最馥郁的玫瑰。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想要占有他的目光,他的身体,他的所有情绪以及那独有的信息素。 初次见面是在很普通的一个下午,那么小的孩子,才刚到他腰上。怯生生地躲在人背后,像只不安的小兔子。明明紧张得要命,还揪着手叫他哥哥。 这个突如其来的小家伙打破了原有的平静。 许泽晏和许泽安的态度并不怎么好。 但和许泽晏不同,他已经过了为小事嫉妒的年纪。又或者说,他天生性情冷漠,父母的关注对他来说可有可无。 他和许泽安也不同,他从来不会把最真实的想法暴露在他人的目光之下。 从很早开始他就知道,自己有明显的情感缺失。优渥的家庭环境,开明恩爱的父母,他明明拥有一切,却仍对这个世界兴致缺缺。 所以他确实不介意母亲的做法,这座房子里多一个少一个对他来讲并没有多大区别。 他拿出一贯温和亲切的样子和那个孩子打招呼,果不其然,小家伙害羞得耳朵都红了,结结巴巴地和他说话。 或许,会比想象中更有意思呢。 那是他考入大学的第一年,学业上并没有什么压力。如信奉精英教育的父亲所愿,他早早地开始接触集团的工作,像个普通实习生那样,常常熬夜写策划。 凌晨一点,他坐在书房,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先是重重的关门声,又过了一会儿传来细弱的抽泣声。 都不用细想,都能推断出事情的原委,许泽晏又在犯浑。 其实那点儿干扰并不会影响工作,但他本着一个完美大哥的基本素养,还是出去了。 光着脚穿着短袖睡衣的小家伙可怜兮兮地蹲在走廊上,不敢敲门也不敢走,就那么靠在壁灯下,活脱脱一只无家可归的小雏鸟。 他脱下外套把小雏鸟裹了起来。 许泽脩:“怎么蹲在这里,是不是三哥欺负你了?” 小东西摇摇头,不敢吭声。 许泽脩:“这里太冷了,嗯……大哥送你回房间好不好?” 他把人抱了起来。 小家伙脸色煞白,头摇得更快了。 许泽脩:“棉棉不想回房间睡觉?可以告诉哥哥为什么吗?” 季棉(七岁):“怕……怕黑,三少爷说,有妖怪……” 许泽脩:“不怕啊,你三哥故意逗你的。这样吧,棉棉今晚和大哥一起睡好不好?” 小季棉犹豫了一会儿,红着眼睛点点头。 那么软那么小的一只躲在他怀里,寻求着他的庇佑与安抚,这感觉竟然还不错。 大概是因为他表现得很温柔,小家伙很愿意亲近他。 这并不在意料之外,从小到大,几乎他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很喜欢他。他每天都能收到很多的爱慕与关心,小季棉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在熟悉这个家之后,小东西会半夜给他送热牛奶,每天早上都和他说再见,偶尔也会趴在他大腿上听他讲故事。渐渐的,笑容多了,人也活泼了些。 他知道,小季棉依赖他,信任他。这种认知让他产生了兴趣。 就像养一条小狗,拥有它绝对的忠诚和喜爱,会产生成就感。因此,他不介意给小季棉更多的关爱和温柔。 可渐渐的,这种成就感变质了。 小家伙长大了,身上有了少年的青涩感。这个年纪的孩子,自尊和羞耻心都与日俱增。 季棉有基因缺陷,家里都知道,除却许泽晏所有人都小心地回避分化这一敏感话题。 小家伙自己和很清楚,他和别的Omega不一样。但他不能发脾气,耍性子,只能默不作声地维护着那点自尊。 某一天,全家出去聚餐,只有季棉身体不舒服在家休息。中途客户来了电话,他只得提前回家拿相关文件去公司。 路过浴室,灯亮着,里头有水声,门却没锁。他从缝隙中看到了季棉。 小家伙浑身赤裸地站在镜子前,大概是在等水热,样子有点儿丧气。 镜子里映照出季棉纤细苍白的身体,优美的脖颈,纤长的四肢,都透露出易碎的美感。然而他的嘴唇却殷红鲜艳,显出一种不合时宜的妖冶。 这是他第一次觉得一具身体很美。 小家伙扭着脖子,似乎是在照后颈等腺体,神情落寞得他都觉得可怜。 每天都有无数的人想要爬上他的床,其中不乏一些普通人眼中的“绝色”。可他只觉得腻烦,甚至没有触碰的兴趣。 皮囊之下的欲望都是一样的,他们想从他这里获得些什么,金钱、身体、虚荣感又或者爱。 但眼前的小家伙好像不同。 那样小心翼翼地保持着距离,自卑又骄傲,怯懦又坚韧。 他悄无声息地离开,这天晚上他被燥意折腾得难以入睡。浴室里,他站在蓬头下,任水流冲刷,想着季棉的样子自慰。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季棉不再那么可有可无,这个小家伙总能挑起他的情绪。 于是他不得不承认,是想拥抱的,是想亲吻的,是想占有的。 他开始计划,如何把季棉留在自己身边,如何让季棉喜欢上他。他缜密而小心地算计着,准备着,强忍着内心的欲望。却没有想到,许泽晏会突然跳出来。 第64章:噩梦初醒 他愚笨鲁莽的弟弟,做出了无法宽恕的蠢事,还无知地以为自己可以独占所有。 但那又如何呢?他想要的,最后只会属于他。 到了晚上九点,房里终于没了动静。许泽脩慢慢地退了出来,看着高潮过后满脸红晕眼神迷离的小家伙,笑着在他额头烙下一吻。 发情期的Omega会把所有的体力用在与Alpha的交媾上,他们做了一整个下午小家伙已经被折腾得连话都说不出来,眼皮直打架。却还圈着许泽脩的脖子,拿膝盖蹭着他的大腿。 许泽脩被他弄得也有些把持不住,季棉的信息素使他也格外亢奋,近乎失控地一遍又一遍钉入生殖腔,不知疲倦地做了好几回。但想到季棉的身体状况,他还是忍下了冲动。 许泽脩:“乖,先休息一会儿吃点东西,要不然会撑不住的。” 他亲昵地摩挲着小家伙的发鬓,宠溺地啄吻。 这样完完全全只属于他的小家伙实在是太可爱了。 季棉哼哼了两声,扛不住困意,抓着许泽脩的手臂小憩起来。 许泽脩则拿出了裤袋里的手机,给管家拨了个电话。 许泽脩:“送些吃的上来,再弄点甜的饮品。” Ben:“好的,您稍等。” 十分钟后,热腾腾的食物送了来。Ben很是镇静地把东西摆好,没有往床上多瞟一眼,虽然那位季少爷已经被裹得严严实实,指甲盖都没露一个。 Ben:“许总,我先下去了。” 许泽脩:“嗯。” 房门再次被关上,许泽脩捏了捏身旁小家伙的掌心。 许泽脩:“棉棉,起来吃点东西。” 季棉不是很情愿地睁开眼,迷迷糊糊地看着许泽脩,愣了一下就小声嘟囔着: 季棉:“亲亲一下。” 他嗓子喊哑了,听起来有些可怜。 许泽脩笑着俯下身,轻轻含了下小家伙被蹭破的唇角,暧昧地道: 许泽脩:“小馋猫。” 发情的小Omega还真的和思维单纯只知道追着鱼腥味儿跑的小馋猫没什么分别,季棉完全是凭着本能在行动,他只知道眼前这个Alpha身上的信息素很浓,而那红酒香气的信息素能够扶贫他的燥郁。 面对小家伙的索吻许泽脩表现得很大度,和他接了一个绵长而温柔的湿吻。然后把浑身赤裸的季棉从被子里捞了出来,给他披了件自己的西装。 许泽脩拿过桌上的热可可,试了下温度递到了季棉嘴边。小家伙闻到香浓的可可,似乎也意识到了饥饿,低头抿了几口。 等小Omega灌了大半杯热可可抬起头时,他凑上前舔掉了那微肿着的嘴唇上的残渍,动作温柔地抚摸那柔软的发顶。 许泽脩:“身上难不难受?要不要洗澡?” 季棉反应迟钝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宽大的西装下白皙的肌肤被情欲染上了绯色。和许泽脩此刻温和体贴的态度截然相反,他身上全都是被粗暴对待的痕迹。 胸前堆满了吻痕,两颗小果子又红又肿,腰侧因被用力掐住留下了指印,就连大腿内侧都有极为羞耻的牙印再往下他就看不到了。 许泽脩最受不了这种无意的撩拨,小家伙顶着一张无辜的脸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的动作有什么不妥。 季棉:“有点儿……疼。” 许泽脩:“哪里疼?” 季棉:“胸,还有……屁股。” 许泽脩:“那哥哥给棉棉揉揉?” 许泽脩伸手揽住了季棉的腰,越往下揉越用力。 怀里的小家伙在他胸口乱蹭,他直接把人抱下了床,走向浴室。 许泽脩很仔细地替他清理,可季棉并不怎么配合,缠在他身上要抱。发情期的Omega对伴侣的依赖达到了顶峰,说什么都不愿意分开。许泽脩只能快速地结束,把鲜嫩可口的小东西擦干净塞进了被窝。 夜里,睡了没几个小时,季棉后颈的腺体又开始发烫,哭着往身旁Alpha怀里钻。许泽脩感觉到了他的热意,很是配合地替他缓解起来。 他们不分昼夜、不分地点地做爱,像两头不知疲倦的野兽,只知道交配,沉沦于欲望。 发情期结束在第四天的清晨,季棉是被房间里浓得令人呼吸不畅的信息素吓醒的。或许在睁眼前就预感到了恐惧,他浑身发颤,盯着身旁人的睡颜足足半分钟才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做梦。 许泽脩硬朗俊美的轮廓在昏暗的房中现得很不真实。 大哥在他的床上他记得自己发情了,打了抑制剂,然后很难受,脱了衣服,再然后呢? 他不是没有做过爱,身体骗不了人。只是他不愿承认,甚至不敢有那样的猜想,尽管他身体了充满了红酒味的信息素。 季棉:不会的怎么可能呢? 许泽脩感受到了视线,皱了下眉好似大梦初醒,看到季棉惨白的脸,眼神也变得张皇茫然。 许泽脩:“棉棉” 他的语气听起来懊悔又心疼。 许泽脩:“对不起。” 简简单单三个字把季棉拉下了深渊,他双唇颤抖说不出话来,眼眶泛红,却没有哭。像是被吓傻了,一动都不敢动,似乎在祈祷这只是一场噩梦。 许泽脩:“是大哥没有保护好你,那天我回来,你已经失去意识了,在我的床上筑巢房间里全是信息素。我想带你去医院,但是总之你先不要激动,你没有做错什么,答应我别伤害自己好吗?” 许泽脩怕他这样赤裸地坐着会着凉,想给他拉被子,结果季棉一个侧身摔在了地上。 许泽脩:“棉棉!” 许泽脩跨下床,要把人抱起来,小Omega却缩到了墙角。他带着一身的痕迹,躲在角落抱着自己,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取得一点安全感。 季棉:“不要不要碰我了,大哥,求求你” 季棉的声音近乎哀鸣,听起来那么的痛苦。 现在他彻底失去一切了,脑袋里残留着的零星画面足以使他想象出自己发情后纠缠大哥的丑态。 他知道发情后的自己有多么地不受控制。 但这是他最喜欢最敬爱的大哥啊,此刻却浑身赤裸,那么难堪地坐在床上。 他突然开始厌恶自己Omega的身份,如果没有分化,没有信息素,没有发情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第65章:以牙还牙 许泽脩:“好,我不过来。” 许泽脩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条毛毯,放在了季棉脚边。 许泽脩:“棉棉你这样会着凉的。” 许泽脩:“我马上就出去,但是棉棉,答应哥哥不要伤害自己好吗?你什么都没有做错,就算要发火也该朝着我。” 许泽脩简单地穿了衣服,神情看起来也很沉重。 许泽脩:“我去让他们做点吃的。” 看到季棉若有若无地点了下头,他才放心地走了出去。 现在还不能逼得太急,小家伙看着性格软但其实有很强的自尊心,来硬的可不是最好选择。 许泽脩吩咐佣人做了点海鲜粥,让一个看着很亲切的Omega菲佣送了上去,他自己则走进了临时的办公间。 门被锁上,许泽脩端着咖啡,悠哉地坐在了皮椅上。 他熟练地点开监控系统,看了一会儿房里的小家伙,瞧着情绪还算稳定。于是点开了另一个画面,把时间往前调了几个小时。 画面里,他正压着季棉大肆征伐。小Omega浑身泛着潮红,脚趾都蜷曲着,不一会儿就痉挛着达到了顶峰。大口地喘着气,迷茫的双眼里盛着水汽。 许泽脩欣赏着以他自己为主角的“活春宫”不动声色地抿了口咖啡,下身又有了反应。 啊,果真是个变态啊。 他自嘲地想着。 过了半个小时,许泽脩把截取好的视频打包成了文件,通过一个加密的IP地址发送了出去。 许泽脩:许泽晏,你送我一回,我还你一回,这很公平。 许泽脩:你也尝尝,被人夺走心爱的东西的滋味吧。 他们是血亲,所以许泽脩不能杀了他,但这不代表他不可以报复。他向来不是个慷慨的人,以牙还牙虽然粗暴但却有效。 沪市近郊的别墅里,许泽晏坐在床上,沉默地盯着窗外。不大的别墅里里外外占了几十个保镖,全都是训练有素的Alpha。许泽脩离开之后他就被带到了这里,妈妈似乎也默认了。第一天,他打伤了三个保镖,跑到半路被抓了回来,隔天监管的人数就翻了一番。 除了许夫人隔两天回来看完,他能近距离接触的就只有做饭阿姨,简直和囚禁没什么区别。一开始他还会砸东西闹腾,想方设法逃跑,几天下来渐渐明白要硬闯出去根本不可能。而且,就算他逃出了也不知道该去哪儿找季棉。 一想到季棉现在和许泽脩那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在一起他就快要被气疯了。 放在床头落灰的手机响了响,是邮件提示音。自从被关到这里,与外界的通讯也被完全限制了,手机只能接不能打,更不要说八百年都收不到一封的邮件。 许泽晏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他点开了邮箱看到一串乱码代号,里面有一个视频文件。 许泽晏:“” 这看起来不像是什么病毒软件,许泽晏没有过多的犹豫点了播放按钮。 放肆的呻吟闯入耳朵,夹杂着喘息和皮肉相撞的声音,如果仔细点还可以听到床被撞得咯吱响。 这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曾经季棉也在他身下发出过同样的声音。 画面里两个人交缠着,异常激烈,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屋内满胀的信息素。许泽脩背对着镜头,只能看到模糊的侧脸,但季棉高潮时的神情却拍摄得一清二楚。 视频总共截取了十多分钟,和当初他所作的一样,许泽脩送来了一份大礼。 许泽晏大概能想到他大哥当时想杀人的感受了,如果许泽脩站在他面前,他会上去把人剁碎。 他强忍着把手机摔碎的冲动,想要保存文件,可他一按复制文件就自动销毁了,只剩下一份空白的邮件。 许泽晏:“操!” 窗玻璃被砸出了蜘蛛纹,惊动了楼下的保镖。 佣人:“季少爷,您就吃一点吧。不然身体会吃不消,许总他会担心的。” 佣人:“您这样我也很为难。” 菲佣在门用蹩脚的中文交流,试图让季棉打开门。过了好久,大概是看她不肯走,里面才传出了微弱的声音。 季棉:“你放下吧,我等会吃。” 佣人:“好吧,如果粥凉了您叫我,锅里还有。” 菲佣无奈只好把东西放在了门口,转身离去。 季棉听到脚步声逐渐消失,才楞楞地从床上站起来却没有开门,而是走向了浴室。 他打开花洒,没有调节温度,直接站在了冷水下。体内的Alpha信息素,时时刻刻在提醒着他过去几天发生的一切。 比起责怪许泽脩他更愿意怪自己,为什么控制不了,为什么每次都会被发情期支配? 他最最珍惜的亲人,都被他亲手推远了。 难道真的像许泽晏所说,他是个没有廉耻只知道交配的下贱Omega吗? 季棉:“不不是的,我不是的” 季棉抱着脑袋蹲下,整个人好像被撕扯成了两半。一半肮脏,一半纯净,一半活在阳光下,一般腐烂在深渊里。 冲了十多分钟的凉水,他体表的温度已经被带走了,冷得没有一点生机。 季棉推开淋浴门,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的身体。满身的痕迹使他突然恍惚起来,耳鸣乍起,强烈的眩晕袭来。他伸手去扶,却摸了空,摔碎了摆在洗手台上的花瓶,溅起的碎片划破了脚踝,留下一小串血珠。 大约是动静有些大,守在外面的人喊了几声没有得到回应,直接踹开门。 许泽脩:“棉棉?怎么了?” 许泽脩:“快叫医生!” 浴室的门没锁,许泽脩跨步而入用浴巾裹住了蹲在地上的季棉,想要把人抱起却被推了下。地上都是水,他没站稳,向后倒去,本能地伸手垫了一下。 季棉:“不要,不要碰我。” 季棉的过激反应纯粹是下意识地,等他反应过来许泽脩的手已经被扎破了。碎片卡在血肉里,浓稠的血顺着手掌滴下,淌了一地。 季棉:“大哥” 小Omega吓坏了,微微张着嘴,脸色煞白。 许泽脩垂下了手,不让他看,用另一只手把他搀了起来。 许泽脩:“没事,就是划了一下。这里太危险了棉棉,我们先出去好吗?” 第66章:选择 医生赶到,见状想先给许泽脩包扎,结果许大少摇头吩咐说: 许泽脩:“我学过一点简单的创伤处理,把工具给我我自己来就行,你先看他。” 季棉:“大哥” 许泽脩:“棉棉听话。” 雇主这么说医生也只能照做,给季棉做起检查来。 医生:“应该是刚刚结束发情期体力消耗过大,加上情绪起伏剧烈造成了短暂的眩晕,没什么大事。吃点营养神经的药,多休息就好了。” 许泽脩:“嗯,谢谢。” 许泽脩已经出了玻璃碎片,消毒上药一气呵成,然后在佣人的帮助下包扎好了伤口。季棉坐在一旁看着,愧疚得无以复加。 许泽脩:“我和棉棉有话要说,都先出去吧。” 等所有人出去了许泽脩才又开口,语气轻松: 许泽脩:“棉棉,没事的,你不是故意的大哥知道。就是一点小伤,过两天就好了。” 这话说得很没有说服力,季棉看着纱布里还在不断泅出的血,眼泪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 季棉:“对不起,大哥。” 许泽脩:“怎么还哭了呀,哥哥真的没事,棉棉不哭啊。” 许泽脩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擦着小家伙的眼泪,这回没有遭到拒绝。 季棉:“都是我的错,是我太没用,连自己都控制不了” 他指的不仅仅是害许泽脩受伤这件事了。 许泽脩顿了顿,拧起了眉,眼里也笼上了哀伤。 许泽脩:“棉棉,你哭的话大哥会很心疼。” 许泽脩:“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很后悔,甚至很自责。但你听大哥说几句好不好?” 季棉这才略微抬起了头,安静地听他说话。 许泽脩:“发生那样的事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大哥也有错,如果我够坚定或许就可以制止这一切,所以棉棉不要把所有的错都加在自己身上。” 许泽脩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许泽脩:“另外,大哥不想瞒着你。棉棉,我的确是有私心的。” 季棉讶异得跟不上他的思路,并不能给所谓私心下一个定义,便听身旁的人继续解释道: 许泽脩:“棉棉,我喜欢你,从很早开始就喜欢你,我拒绝不了我喜欢的人的求爱。” 许泽脩:“我知道这样做很自私,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够给我去弥补机会。” 许泽脩:“所以棉棉,不要害怕我好吗?” 许泽脩的声音听起来很痛苦,好像失去季棉真的会要了他的命。 这突如其来的表白让季棉不知所措,他从来没有想过大哥会对他有这样的感情。或许是因为许泽脩总是很温和,对什么人都表现得很亲切。更重要的是,季棉一直觉得他完美的大哥应该和一个同样优秀的人在一起。 他喜欢大哥,但这种喜欢仅限于崇拜和依赖,他完全无法想象和许泽脩做更为亲昵的事的样子。 季棉:“大哥,我我很不好,你不应该喜欢我。” 季棉的声音在抖,回避着许泽脩的眼神。 季棉:怎么会呢,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许泽脩:“棉棉,不管你接不接受我都不应该这样说自己。你很好,比你自己想象得还要好。我知道你很难立刻做出决定,我会给你足够的时间去消化理解。无论你最后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都会支持。” 许泽脩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许泽脩:“棉棉,我想给你你想要的生活,你明白吗?” 季棉:“” 季棉:“可是你不需要对我的生活负责,大哥,如果你是因为愧疚” 许泽脩:“你觉得我是会因为愧疚说违心的话做违心的事的人吗?” 许泽脩:“棉棉,我爱你,从很早之前就开始了,久得连我自己都记不清楚。妈妈把你领回家的那个下午,是我一生中最幸运的时刻。” 许泽脩:“我想和你在一起,不是因为愧疚或者责任,是因为我喜欢你。” 他说着用自嘲般的口吻道: 许泽脩:“棉棉你知道吗?我曾经幻想过我们结婚的样子。我们每天早晨都可以相拥着醒来,你会给我早餐,然后和我吻别。我们会一起去看烟花祭,一起在你喜欢的店里喝热可可,一起去海边喂海鸥。” 许泽脩:“听起来是不是有点儿痴心妄想?” 季棉:“大哥我现在,很乱。” 许泽脩:“嗯,我知道。棉棉我不是在逼你,只是想把我的真实想法告诉你,无论你最后的打算是什么。” 许泽脩把手上露出来的纱布塞好,淡淡地笑了一下: 许泽脩:“你还没有吃东西,我让他们再做点送上来,这回一定要吃知道吗?” 季棉浅浅地点了下头。 正如许泽脩说得那样,他给了季棉足够的时间和空间去思考。他不会主动去季棉的房间,除了吃饭时的闲聊他们没有过多的交流,更不会提起发情期的事情,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直到季棉听Ben说许泽脩的手发炎了,才炖了补气的汤端去了他房里。 医生正在给许泽脩换纱布,半个手掌长的疤痕已经结痂了,黑黢黢的一条爬在那双原本修长漂亮的手上。 大哥的钢琴弹得很好,小时候他很喜欢安静地坐在旁边看许泽脩从容优雅地弹奏。这下好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神经,会不会影响手的灵活度。 季棉愈发惭愧,低着头,小心地敲了一下门板。 许泽脩:“棉棉啊,快进来。” 许泽脩:“这是给我炖的吗?好香。” 许泽脩眼里满是柔光,带着笑意问他。 季棉:“嗯我放了很多补血的东西。” 医生换好药,很是识相地快速收拾好东西离开了房间。 许泽脩:“来,棉棉坐。” 季棉坐在了另一张沙发椅上,许泽脩拿起桌上的汤碗,尝了一口。 许泽脩:“很好喝,味道刚刚好。我很喜欢,谢谢。” 季棉:“大哥你的手好一点了吗?” 许泽脩:“嗯,再过两天就彻底好了,别担心。” 季棉:“对不起” 许泽脩:“棉棉,你可以和哥哥说任何话但唯独不能说这三个字。因为做错事的不是你,是我。” 季棉咬了下唇,许泽脩越这么说他越是难开口。 许泽脩:“棉棉?” 季棉:“大哥,你之前说过会尊重我的选择。” 许泽脩面上的表情明显紧绷了起来,但依旧保持着笑意。 许泽脩:“是,不管是什么决定。” 季棉:“我这两天想了很多。” 季棉:“我我想尽快去留学。” 第67章:不是抑制剂 许泽脩的眼神变得幽深起来,盯着季棉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许泽脩:“棉棉,我尊重你的一切选择,但我希望你的决定是遵从本心而不是为了逃避我。” 季棉:“” 季棉没办法否认,他现在确实无法面对大哥,他能做的只有逃避。 季棉:“大哥,我确实做不到,我一直把你当作亲哥哥。你很好,你应该找一个配得上你的Omega。有些错的事情,我们就当没有发生,好不好?” 季棉:“我想这样是最好的办法对不起。” 小Omega低着头,眼下有淡淡的乌青,看起来很疲惫。这几天他觉得自己像个被掏空了的皮偶,没有思想,没有生气。他时常会在凌晨两三点醒来,浑浑噩噩地躺到天亮,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也想象不出未来会是什么样子。 许泽脩:“棉棉,你不需要道歉。我之前说的那些只是希望你知道我的心意,至于接不接受是你的权力,你不需要有任何的负罪感。” 许泽脩有些勉强地笑了一下。 许泽脩:“但是现在离开学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很多事情都需要接洽,妈妈也很担心你的身体状况。报道之前,再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好吗?” 季棉想了下说好。 季棉:“大哥,还有我想要用下手机。” 被许泽晏绑架的时候他的手机就丢了,之前浑浑噩噩的没有在意,现在想起来已经半个多月了。别墅里也没有座机,他身边没有任何的通讯设备。 许泽脩:“是我没有考虑到,明天我会让Ben给你送过来。” 季棉:“谢谢大哥,那我,先回房了。” 小Omega的紧张几乎是写在脸上,他在排斥和许泽脩独处。 许泽脩:“嗯。” 房门被轻轻关上,脚步声渐渐消失。许泽脩坐在原地面色阴沉,他拿勺子搅动着浓稠的汤。豁然伸手,碗被拍到了墙壁上,四分五裂。汤汁溅得到处都是。 他拆下纱布,看着裂开的血痂,躁郁不已。 第二天手机就送来了,季棉记得的号码不多,他先给妈妈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一切都好不要担心。然后给方沐发了消息,告诉他自己要去留学的事情。毕竟按照他的打算,或许不会再回沪市了,以后再想见面怕是很难。最后,他想来想去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这些年,徐医生一直尽心尽责地为他医治,花了不少的心血。抛开医生和患者的身份,他和徐医生也是很好的朋友。这段时间他没有去医院按时复诊,徐医生估计也会担心吧。 徐医生:“喂?” 电话那头,接到跨洲电话的徐医生显然有些疑惑。 季棉:“徐医生,是我。” 徐医生:“季棉?” 季棉:“嗯,我这段时间出了一些事,没能定期去医院复诊,很抱歉。我打算出国留学了,以后可能也没办法去您那里看诊了,所以想和您说声再见。” 徐医生:“许夫人之前已经通知过我了,没关系。但不管什么时候,你都要小心照顾自己的身体知道吗?你现在的状况还不稳定,要时刻注意。有任何情况都可以和我打电话。” 季棉:“好,我记住了,谢谢徐医生。” 徐医生:“对了,按照之前的周期计算你的第二次发情期应该到了。我半个多月前已经把配好的抑制剂送去许家庄园了,你收到了吗?” 季棉:“我,第二次发情期已经过了。我现在不在沪市,发情期的抑制剂是临时找的,是您之前建议的那些。但,好像效果不是很好。” 徐医生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思考。 徐医生:“你确定使用的是我推荐的抑制剂吗?” 季棉:“应该不会有错。” 抑制剂是大哥帮忙找的,大概率是不会出错的。 徐医生:“这很奇怪,那些抑制剂的成分大抵相同,你之前做适应测试也很成功,按理说应该有用才是。” 徐医生:“那些抑制剂你还留着么?方便的话可以拍给我看下吗?” 季棉:“您等一下,我去找找。” 季棉挂断电话,从抽屉里翻出了上次剩下的七支抑制剂,湛蓝的液体盛在透明纤维管体中。那段失控的记忆涌上心头,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瓶身并没有标注,季棉也不能判断这是其中的哪一种,只能原模原样拍了过去。 过了大概十多分钟,徐医生打了过来。 季棉:“徐医生,抑制剂有什么问题吗?” 徐医生:“季棉,我告诉你的那几款抑制剂都是国家管控的,只有专门的Omega药监机构有售,所以每一支管体上必然会有专门的标号,而且溶液颜色也不对,一般来说抑制剂都是无色透明液体。” 徐医生:“季棉,这抑制剂是谁给你的?” 季棉:“会不会是把名称相近的抑制剂弄错了。” 徐医生顿了顿。 徐医生:“你按照我说的做,找一点食盐放到溶液里,然后加热,看看底部有没有产生沉淀。” 季棉照做了,并没有看到沉淀。 季棉:“没有沉淀,但是它变得很粘稠” 徐医生:“所有的Omega抑制剂里都会添加一种巴比妥类抑制药物,你之前使用的产品浓度更高,这种药物遇到氯化钠加热后会产生絮状的沉淀,没有例外。” 徐医生:“你手里拿的很有可能不是抑制剂。” 有种诡异的恐惧在季棉心里蔓延。 徐医生:“你最好仔细地调查一下,如果这不是意外,你要小心给你抑制剂的人。” 季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复的,他一直举着手机,过了好久才意识到电话已经挂断了。 季棉:不是抑制剂,那会是什么? 季棉:是那个环节出了错,还是 他不想怀疑大哥,这个他至今还信赖珍惜着的人,可许泽晏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你以为许泽脩他有比我好到哪儿去吗?” “他就是个变态,他一直都在监视你。” “不相信你自己看看,摄像头就藏在木雕里。” 为什么许泽晏会一口咬定,为什么大哥总是那么巧合地出现,为什么抑制剂会失效 这些无从解答的疑惑如同一条条细长的蛇,吐着鲜红的芯子从他脚底往上攀,湿冷的鳞片划过皮肤,留下令人恐惧的战栗。渐渐地,蛇身缠上了脖颈,绞得他喘不上气来。 第68章:怀疑 晚餐的时候,季棉和许泽脩面对面坐着。两人明明间隔不到两米,季棉却觉得自己怎么也看不透眼前人了。 他所认识的大哥,智慧果断、温柔体贴,不管对待任何事情都不骄不躁,对弱者富有同情心。这样的大哥,怎么可能做出那样可怕的事情。 季棉很想开口问问,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或许真的是意外,大哥什么都不知道。 许泽脩:“棉棉怎么不吃?胃口不好吗?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这些菜的。” 季棉:“大哥。” 许泽脩:“嗯?” 季棉:“我没什么,我胃有一点不舒服。” 许泽脩:“要叫医生看看吗?” 季棉:“不用了,我上去躺一会儿就好了。” 许泽脩:“那我让他们做点养胃的粥给你送上去。” 季棉:“好。” 入夜,季棉早早地躺下了,房间里只剩一盏昏暗的床头灯。Ben在门口例行检查了一圈,没有发现异常也回房休息了。 凌晨两点,季棉才从床上爬了起来。他不敢开灯,把手机的灯光调到最暗,放轻步子走进了书房。 许泽脩日常办公都是在这里,如果要找线索书房是最好的选择。 季棉回身将门反锁,才略微松了半口气。他拿着手机在房里照了一圈,最后坐到了桌前,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打开了桌上的笔记本。 他比任何人都希望什么都没有发现。 密码是六位数的,季棉尝试着输入许泽脩的生日,系统显示还有两次机会。他想了想,又输入了自己的生日,还是不对。 海上风浪很大,季棉坐在书房都能听到海浪拍打崖壁的声音,一下又一下敲得他胆颤心惊。 还有一次机会 季棉迫使自己冷静下来,看着屏幕上的荧光,忽而想到了什么。仔细地敲下了六位数,锁屏被解开了。 那是他从孤儿院被领回许家的日子,也是许泽脩所说的,他们相遇的日子。 季棉来不及想其他的,点开了文件夹,里面大部分是合同资料还有一些进行了加密,没办法查看。他又打开了邮箱,按照时间顺序查看。 其中有一封邮件引起了季棉的注意,邮件内容是一个视频,但无法点开。奇怪的是邮件的地址,不像其他有专门的公司后缀,好像是个私人号码。 会是什么呢? 就在季棉一筹莫展时,外面响起了脚步声。他快速地合上笔记本,关掉了光源,贴在门后听着外面的动静。 过了几分钟确认没有人靠近之后,季棉拧开了门锁。 这一趟下来一无所获,他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失落。以大哥缜密的心思,就算真的有什么也肯定早就做好了准备。或许等大哥过段时间回沪市再调查会好一些。 季棉轻轻地推开了门,侧身而出,想要悄无声息地回房。按照原来的样子把门关好,转过身来,却险些叫出声。 手机的荧光映在轮廓分明的脸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双素来温和亲善的眼睛此刻却如同在暗处蛰伏的阴兽的眸子,叫人背脊发凉。 季棉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了一步,贴在了门上。 一只手伸了过来,擦过他的耳朵,紧接着灯被打开了。 许泽脩:“棉棉,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做什么?” 许泽脩穿着睡衣,神色如常,眉眼柔和,就好像只是因为半夜不安分的小家伙而担心。 季棉:“我” 季棉还没缓过来,甚至没有控制好自己的表情,现得惊慌失措。半晌,才结结巴巴编了个不像样的借口。 季棉:“我,我睡不着,就想拿本书看。” 许泽脩:“这样啊。” 许泽脩有意地扫了眼他空荡荡的双手,微笑道: 许泽脩:“看来我们棉棉没有找到喜欢的书。” 这大概是季棉第一次对许泽脩产生恐惧,他哑然无声,不知该如何作答。所幸,许泽脩替他搭好了台阶。 许泽脩:“这里面大多是外文书籍,不太适合你看。想看什么书明天列个单子给Ben,让他去采买。以后不要大半夜一个人摸黑走路,很不安全的,知道吗?” 季棉:“好。” 许泽脩:“乖。” 许泽脩伸手摸了摸季棉柔软的头发。 许泽脩:“快回去睡吧,我有个紧急项目要处理。” 季棉点头,僵硬地转身离去。从这里走回房间用不了一分钟,季棉却觉得格外漫长,每走一步都格外艰难。 季棉:大哥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他发现了吗?是真的问心无愧不在意还是装作不知道? 许泽脩走进房间,扫了眼桌上的笔记本,并不是很在意。他不紧不慢地戴上蓝牙耳机,把白天的电话录音又听了一遍。如同在欣赏古典音乐,放松地靠在软皮椅上。抽出放在夹层里的雪茄,点了一支。 大概是野兽的本能在作祟,黑夜总能使他放松,可以在阴暗处肆意地舔舐利爪,窥伺猎物。 许泽脩:棉棉,真希望你永远不要知道真相。 许泽脩:温驯的小羊羔要怎么面对血腥的杀戮呢? 第二天,季棉提出要上岸走走,许泽脩没有阻拦。只是说自己要处理一些事务没办法陪着一起去,就让Ben给他带路。 就这样,这么些天来季棉第一次离开这座漂亮的岛屿。他坐在游艇上,看着湛蓝的海面和渐行渐远的海岛,忽然有种逃离的轻松感。 他原本以为自己会排斥人群,直到进入小镇,那种人来人往的烟火气让季棉找回了一点真实感。 Ben:“季少爷,您想的书这家店里应该都有。” Ben带着季棉来到一家很复古的书店,季棉点头,Ben正要去开门被季棉拦住了。 季棉:“我想在这里看一会儿书,您可以不用跟着我。” Ben:“可是您对这里不熟悉” 季棉:“我看书很慢的,而且不喜欢有人盯着。我就是想独处一会儿,保证待在书店哪儿也不去,您不用担心。” Ben:“好吧,那我在对面的咖啡馆等您。” 季棉:“嗯,谢谢。” 季棉神情自若地推开门,手心却在冒汗,他裤子的口袋里藏着一小支蓝色液体。 Ben:“等等。” 季棉心跳漏了半拍,Ben又折返了。 Ben:“这里面是一些澳元,许总说不光是书,您喜欢什么就买什么。” 季棉:“好的,谢谢。” 第69章:真相 季棉接过钱包,转身走进了书店。 他当然不是来看书的,徐医生说在距离这座小镇十多公里的地方有个州立大学,那里的实验室可以检测液体成分。徐医生有同学在这座大学任教,想要进行检测并不难。来回不过一个小时的车程,他只需要把东西交给实验室,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回来就好。 他想知道真相。 书店老板是个华人,店里的大部分客人也都是亚裔。季棉走到偏僻的拐角处,换上了准备好的外套的和帽子。低着头跟着在一对情侣后面出了门,他瞥了一眼坐在对面咖啡馆看杂志的Ben,对方似乎没有察觉。 季棉的心跳总算平稳了一些,他穿过马路,走向另一个街区。 咖啡馆前,Ben放下了手中的报纸,打开蓝牙耳机,看着人消失的方向报了个位置。 这里的巴士并不多,季棉找了十来分钟才在小广场边找到一辆空巴士。 他用简单地英语和司机交流了下,把写有地址的纸条递给他,司机点头示意他上车。 一切都很顺利,半个小时后季棉就在大学门口见到了来迎接的教授,也是位华人。季棉让司机在门口等一会儿,他上前和教授打招呼。 季棉:“您好,我是季棉。” 赵教授:“你好,我姓赵是徐蔚然的大学同学。他已经和我说过情况了,你把要检测的东西给我就好。” 季棉把东西交给了他。 季棉:“大概需要多久能出结果呢?” 赵教授:“成分不复杂的话,最快明早就可以出来。” 季棉:“好的,那麻烦您了,检测结果您用邮件发给我就好。” 赵教授:“不客气,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季棉礼貌地道别,看了眼时间,已经过去四十分钟了。他快步朝巴士跑去,有些着急地钻进了车。 季棉:“Please hurry up.thanks.” 车子没有动,司机有些尴尬地朝后视镜瞥了一眼。季棉这才注意到,副驾驶座上多了个人。 许泽脩:“Please go back as he said and Ill pay double the fare.” 司机不清楚状况,看后座的男孩子没有说话,以为这两位客人是一对儿,说了声“fine”就照做了。 许泽脩十指随意地交叉着,通过后视镜观察这小家伙的反应。 许泽脩:脸都吓白了,小可怜儿。 他嘴角扬起一个优雅的弧度,用柔和的语调说道: 许泽脩:“棉棉,我说过不要乱跑,怎么不听话呢。” 在看到许泽脩的时候,季棉知道,检测已经没有意义了。 只是他不敢去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过了很久,他才有力气开口。 季棉:“大哥你在,监视我。” 许泽脩:“棉棉,你已经知道答案了,不是么?” 许泽脩看上去有些遗憾,他眸色平静地盯着小Omega。 许泽脩:“如果你今天没有来这里,或许我们可以一直像从前那样。” 季棉:“” 季棉感觉到自己在颤抖,他甚至分辨不出恐惧和愤怒。眼前的人是那样地陌生,眼神空洞而冷漠。 这怎么可能是大哥。 他不敢置信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发问: 季棉:“为什么?” 许泽脩不再回答,静静的看着远方,直到车子停在泊艇的码头。 早就等候着的Ben带着几个身材高大的Alpha上前,恭敬地拉开车门。 Ben:“季少爷,下车吧。” 季棉没动,他恐惧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像落入陷阱无处可逃的羊羔。 许泽脩:“棉棉,乖,我不想对你动手。” 季棉:“我不要我不要跟你回去。” 他打开另一侧的车门,想要逃跑,没走几步就被一个Alpha抓住了。 季棉:“放开。” 许泽脩上前,保镖松了手。他往前一步,季棉就退一步。 许泽脩:“棉棉,你不是想知道真相吗?我可以告诉你,我们回家好不好?” 他像从前那样伸出手,可季棉却没有过来。小Omega站在哪儿,眼眶泛红,眼里的希望全都碎了,看起来是那么地伤心难过。 季棉:“不,我不想知道我要,离开。” 离开这里,离开这些人,离开所有的一切。 他不想再听到任何的真相,他什么都不要了。 家、亲情、爱情,他都不敢要了。 许泽脩抓住了他的手腕,把人往怀里拉。小家伙的反应是前所未有的激烈,他拼命地想把手抽出来。 季棉:“我不要,不要回去。” Alpha和Omega天生力量不对等,季棉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他情急之下一口咬上了许泽脩的手。铁腥味混合着信息素在唇齿间散开。 许泽脩没有动,任凭他咬够了才伸手擦掉了他嘴唇上的血渍。 许泽脩:“这样会受伤的。” 季棉:“不要,我不要放开。” 这样的触碰让他觉得惊悸,胃里火烧一般的难受,恶心得想吐。 许泽脩没办法,只好从口袋里掏出一方羊绒帕子,捂住了小家伙的口鼻。 药物通过呼吸进入身体,不过几十秒,季棉就四肢发软,两眼一黑失去了知觉。许泽脩顺势将人接住,亲了亲他的发鬓,安抚似的抚摸着小家伙的脊背。然后在保镖的簇拥下把人抱起往游艇上走去。 季棉从混沌中苏醒,眼前却还是一片漆黑。他下意识想去摘蒙在眼睛上的东西,手腕却被拽住了。细长的银链子碰在床头,发出锒铛声。 有人走了过来,周身萦绕的红酒味信素和被褥上残留的味道一样。 他躺在许泽脩的床上。 准确地说他被囚禁在许泽脩的床上。 许泽脩:“棉棉。” 温和动听的嗓音近在咫尺,季棉却双唇发颤,不敢应答。 许泽脩解开了纱布,对着小家伙笑了一下。 许泽脩:“头晕吗?要不要喝点水?” 季棉看着自己被禁锢的四肢,依旧不敢相信这都是眼前的人做的。 许泽脩想安抚惊恐的小家伙,看到他排斥畏惧的样子,只好又放下了手。 许泽脩:“棉棉,和哥哥说说话好吗?” 许泽脩:“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诉你。” 第70章:囚禁 过了很久,季棉才开口: 季棉:“抑制剂,是,假的。” 许泽脩:“嗯,是我叫人换了。” 季棉:“我的房间里,真的有监控。” 许泽脩:“是。” 季棉:“那那天,许泽晏看到的文件” 季棉的声音哽咽,绝望地看着他。许泽脩垂眸,神色晦暗,显然也想起了那些不好的记忆。 许泽脩:“文件是我放的。对不起棉棉,我很自私,我希望你能够只属于我一个人。那时候你困在许泽晏身边,如果我不做些什么你可能会一直待在他那里。” 恐惧已经不足以形容此刻的感受,季棉只觉得荒谬,相处了十年的人可以用如此平静的神色说出这些话。他敬重喜欢了那么久的大哥,一直都在伤害他。 季棉:“你怎么可以你说过,会一直保护我” 季棉体会到了心脏疼痛的感觉,被背叛欺骗的滋味。 许泽脩:“棉棉,我向你坦诚一切。我自私、怯懦、阴险,我是个卑鄙的利己主义者,但我爱你,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比我更爱你。” 许泽脩:“我原本不想做得这么绝,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离我越来越远。你知道吗棉棉,我在国外的时候,每晚都是靠着看监控里的你才能入睡。我好想抱着你,亲亲你,我曾经无数次地幻想你信息素的味道,但那都不及亲身闻到的那么震撼” 许泽脩俯下身,近乎痴迷地看着瑟瑟发抖的小家伙,细细地嗅着他由于害怕而泄露出来的信息素。 季棉不知道是自己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他只希望这是场格外恐怖的噩梦。 不对,这根本不对。 季棉:“可是我不爱你。” 短短几个字,许泽脩的面色阴沉下来。但很快他凝固的表情又变得生动,他温柔地抚摸着季棉的耳垂,好像要说什么情话。 许泽脩:“棉棉,你可以不用立刻爱上我。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你会一直陪着我,直到老去、死去。某一天你会发现,这世上没有谁比我们更般配。” 许泽脩:“就算到最后你仍旧不爱我,那也没关系,时间会把我们埋葬在一起,我们的骨灰将合二为一,长眠地底。” 季棉:“这是,不正常的。” 季棉已经不敢用从前的方式和他讲话,眼前的人不是大哥,而是一个完完全全的疯子。 许泽脩:“嗯,不正常。” 许泽脩的笑甚至带了点儿宠溺的味道。 许泽脩:“但我不在乎。” 他已经等得太久太久,如果小家伙没有起疑他或许还会再等一段时间,找到合适的机会下手。但现在,他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如果不能得到灵魂,那么就占有肉体。 季棉:“不,不可以。” 被剥离世界的恐惧感涌上心头,银链因为他激烈的挣扎发出躁乱的响声。 许泽脩及时扼制住了他,语气依旧温柔: 许泽脩:“棉棉,别挣扎了,你这样会弄伤自己的。就算你弄断了链子,也不可能离开。没有我的准许,岛上的任何人都无法离开。” 季棉:“大哥,放了我吧。你不是这样的这不是你,你不会这样对我的是不是?” 季棉:“大哥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你放开我好不好。” 小Omega低声地哀求,眼泪顺着漂亮的下颌线滑落,就像是小动物在呜咽。 许泽脩满心怜爱,却没有一丝要罢休的意思,他附在季棉的耳畔: 许泽脩:“棉棉,这才是我。” 这一晚,许泽脩没有回房,而是和小Omega相拥而眠。倒也没有做什么,只是抱着季棉小声倾诉。 他把自己的情欲、爱欲,贪婪、嫉妒、卑鄙,统统都说给季棉听。 从这一刻开始,他将鲜活赤裸的自己展现在了季棉眼前。 季棉几乎一整晚都没睡,一直到天光破晓。许泽脩起身,吻了他的腺体。 许泽脩:“我要出去几天,棉棉,在这里乖乖等我回来好吗?” 季棉没有回答,许泽脩也不在意。在他看来,小家伙的确需要几天的缓冲期。 他打开了季棉四肢的禁锢,将其换成一根很长的脚链。黑色皮制的环套在小家伙的左脚脚踝,称得皮肤更加白皙,透露出一种禁欲的美感,让人忍不住想要蹂躏。 他克制着自己的冲动,抬起小家伙的脚,在踝骨的位置吻了吻。 许泽脩:“棉棉,你真漂亮。” 被禁锢的,独属于他的小金丝雀。 直到许泽脩走出房门,季棉才颤抖着收回脚。半个小时后Ben进来了,他像是早就知道会这样,很平静地端上了早餐。 Ben:“季少爷,请用吧。” 季棉:“他走了是吗?” Ben:“许总有事情要处理,暂时离开了。” 季棉跪在床上,向他挪近,抓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了他的衣袖。 季棉:“我知道这样的请求会让你很为难,但是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您帮帮我好吗?我大哥这样做是犯罪的,我们要阻止他,这一切不能再错下去了。” 季棉:“我求求您,求求您帮帮我吧您帮我打开锁链,或者帮我打个电话好吗?” 可能是小Omega的样子太过可怜,Ben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Ben:“锁链是特制的,我劝您不要白费力气以免弄伤自己。钥匙在许总手上,除了他没人能打开。” Ben:“另外,您现在的一举一动许总都可以透过监控看得清清楚楚,请您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 小Omega的手松开了,整个人呆呆的坐在床上,眼里灰蒙蒙的一片。 许泽脩走了两天,季棉被栓在原地困了两天。锁链的长度仅够他在浴室和卧室活动,一日三餐会按时奉上,但没有人敢跟他多讲话。他尝试着弄断脚链,可正如Ben所说的除了把自己弄伤一点用都没有。 他浑浑噩噩地躺在床上,能做的只有睡觉。 这种死一般的平静在某个夜晚被打破了。 两天时间,许泽脩处理完了公司堆积的紧急事务,提前休了年假。他踏着夜色登岛,快步朝别墅走去。 他想快一点儿抱抱小家伙,今天可是个很特别的日子。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70-80 第71章:生日 房间里很昏暗,只剩下一盏床头灯。被子浅浅地鼓起,称得里面的人越发瘦弱。 许泽脩脱下外套,在床边躺下,一只手搭上了季棉的腰,连人带被搂在怀里。 许泽脩:“棉棉,我回来了。” 房里一片阒寂,床上的人好像真的睡着了,什么都听不见。 许泽脩:“棉棉,我知道你没睡,和哥哥说说话好吗?” 回应他的只有怀中人不自主的颤抖。 许泽脩:“棉棉。” 许泽脩疼惜地吻上他的后颈,Omega腺体的位置格外敏感,季棉忍不住睁开了眼睛往外面挪了挪。 许泽脩:“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今天是个很特别的日子呢。” 季棉:“我,困了。” 许泽脩:“棉棉你怎么连找借口的不会?” 许泽脩嗅着那诱人的蓝风铃信息素,很想在他白皙细腻的后颈上咬一口。他不容拒绝地把人翻过来,让季棉同他面对着面。 许泽脩:“棉棉,你就这么讨厌我么?连话都不想和哥哥说。” 季棉深深地看着他,眼里没有了从前的崇拜和喜爱,只剩下一片荒芜。 许泽脩并不介意小家伙的冷漠,依旧语气温和地同他说话: 许泽脩:“没关系,你不愿意说,听着就好。” 许泽脩:“我回沪市的这两天特意把事情都处理好了,特意搭早班机回来就是为了你和庆祝。棉棉,今天是我的生日,你记得的对不对?以前每一年你都会祝我生日快乐的。” 季棉:生日 他待在这封闭的小岛这么久,早就忘了今天是几号。换做从前,他会琢磨好几天就为了给大哥挑选一份称心的礼物,会掐着点送去最早的祝福。可现在,什么都变了。 季棉:“大哥。” 可能是太久没有说话的缘故,他的声音听起来沙哑而微弱。许泽脩却专注地看着他,眼中满是痴迷与惊喜。 许泽脩:“嗯。” 季棉:“你要,一直把我关在这里吗?” 许泽脩抚摸着他的脸颊,温柔而深情。 许泽脩:“等你完完全全属于我的时候,我可以陪你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 季棉缩了一下,他的脚很冷。链子碰在床沿上,发出细碎的声响,昭示着他现在的处境。 就像被许泽脩豢养的笼中鸟,只属于他一个人。 季棉:“那妈妈那边呢,你要怎么解释?” 许泽脩轻笑,像是早就做好了准备。 许泽脩:“在妈妈心里,你现在已经去弗洛伦萨留学了。这期间,我会经常去看你,而你也越来越依赖我。过几年妈妈就会知道我们要结婚的消息。” 季棉:“结婚?” 季棉以为自己听错了。 许泽脩:“嗯,不过那都是对外的说法。我已经叫人准备手续了,下个月我们就去新西兰登记,你也不用真的去留学,学校会帮你保留学籍,到时候参加下毕业答辩就可以顺利毕业。在这期间,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季棉:“这不可能,我,我不同意。” 季棉:“大哥,你放我走好不好?我会乖乖地去留学,我再也不会和许泽晏见面。我们把一切都拉回正轨好不好?” 许泽脩平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什么波澜,他捏起季棉的下巴,在小家伙的唇瓣上亲了一下。 许泽脩:“棉棉,不管你在哪里,你都得属于我。” 许泽脩:“除此之外,你的一切要求我都会满足。不管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你不是一直想要个完整的家吗?我们可以组成属于我们的家庭,我给你我的忠诚和我全部的爱。” 季棉吓得说不出话来,他现在就像只待宰的羊羔,无路可逃。 许泽脩却没有空想那么多,从他踏进房间闻到季棉信息素的那一刻,他就想把人压在身下狠狠的标记。填满他的生殖器腔,让小家伙的身体里充满他的味道。 许泽脩:“棉棉,现在我要向你讨生日礼物了。” 许泽脩暧昧地说着,一个翻身将人压住,空气中的信息素逐渐浓郁起来。 被Alpha信息素压制的季棉,手脚发软,温驯得任人摆布,只能眼泪汪汪地看着许泽脩。 季棉:“大哥不要。” 季棉:求求你,不要像许泽晏一样。 上次在发情期他没有自我意识,但现在他清醒着,没有办法面对这一切,他承受不起后果。 许泽脩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知道小家伙会抗拒,但他仍然卑劣地自私地用使用信息素,百般诱惑。 他亲吻着季棉战栗的身体,从额头到眼睛再到嘴唇。 许泽脩:“棉棉,别怕。你会喜欢的,之前你分明很喜欢的是不是?” 光是回想起小家伙发情期缠在他身上索要的样子,许泽脩就硬了。 和许泽晏那种在不同Omega身上练出来的技巧性挑逗不同,许泽脩不喜欢和乱七八糟的人有过多的肉体纠缠,他的抚摸和亲吻都极为虔诚,仿佛那满腔的温柔都只留给一个人。 在他看来,小家伙的每一寸肌肤都是那么的纯洁而充满诱惑力。 许泽脩低低地喘息着,压抑着心底的暴戾因子,虽然他很想粗暴地对待这个小家伙。 许泽脩:“棉棉,你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吗?” 小Omega低声啜泣着,眼尾微红。衣服都被脱光了,露出白嫩的胸膛和漂亮的锁骨,乌发红唇,眼里全是水雾。 许泽脩亲着他的耳骨,有种咬牙切齿的味道: 许泽脩:“是个Alpha都想上你。” 季棉第一次听许泽脩说这种下流的话,压在他身上的仿佛是一匹饿狼。 许泽脩一只手撑在他耳边,一只手抚摸着他的腰线,肆意搅弄着他的唇舌,呼吸间都是费洛蒙的味道。 小Omega抵在胸前的手并没有什么用,许泽脩不费什么功夫就挺了进去。 那种占有的快感是生理和心理的双重高潮。 许泽脩:“棉棉我爱你。” 许泽脩:“棉棉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许泽脩被情欲泡得沙哑的声音钻入耳朵。 季棉在一次又一次的撞击中痉挛,生殖器腔被完全打开,拼命地汲取着信息素。身体不由意识控制,讨好着眼前的Alpha。 他睁着眼,顶上的水晶灯折射出无数的幻影,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喉咙里发出的声音是那么的粘腻羞耻,刺激着季棉的神经,将他的自尊和希望一同撕裂。 第72章:道具 到了后半夜被折腾得精疲力竭的季棉昏昏欲睡,意识朦胧间,手指被套上了个冰凉的物体。许泽脩在亲吻他的耳朵,但他已经没有力气睁开眼睛了。 晨光透过没有拉紧的窗帘照在床上,季棉盯着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出神,他没有想到有一天会是以这样的方式带上戒指。这枚小小的圈同他脚上的锁链其实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分别。 许泽脩:“还喜欢吗?我特意选了低调简单的款式。” 餍足的Alpha伸了伸腰,搭在季棉腰上的手一搂就把人圈紧了。他用鼻子蹭着小Omega的后颈,一派温柔。 许泽脩:“身上还有没有难受?” 说实话除了肌肉酸痛和某个部位有些肿胀,季棉并没有其他感觉。昨晚许泽脩已经清理过了,努力把他的不适度降到了最低。 但这对他来说并没有差别。 季棉:“” 许泽脩已经习惯了他的沉默,起身吻了吻他的额头就下了床。 许泽脩:“我叫他们把早餐送上来。” 许泽脩慢条斯理地扣着衬衫扣子,动作优雅又利落,无名指上的戒环在阳光下折射出漂亮的光线。 他就像个普通的新婚Alpha,对待伴侣无微不至,眼角眉梢的流露着满足与幸福。 他陪着季棉一起在房里吃完了早餐,或者说是他盯着季棉吃完了早餐。小家伙兴致不高,神情也讷讷的,没有生气,许泽脩就端着粥一口一口地喂。 没关系,他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只要小家伙待在他的身边,总有一天他会重新对他说笑。 接下去的几天,许泽脩都二十四小时地陪在季棉身边。白天许泽脩会在房里办公,偶尔抬眼看看坐在那儿看着窗外发呆的小家伙。有时候他也会抱着季棉看书,两个人坐在床上,他会用下巴蹭小家伙柔软的头发。尽管得不得任何回应,许泽脩还是很享受这种沉默。 除却这些,大多数时间他们都在交合。 大概是憋了太久,许泽脩近乎痴迷地拉着他在不同的场地用不同的姿势交合。凶猛而又缠绵,好像要把从前的那些克制忍耐都一并讨回来。 季棉没有再拒绝,他甚至没有过多的反应,偶尔会闷哼一两声,大多数时候都沉默地把脸埋在被子里,就好像身体不是他自己的。 这天晚上,许泽脩捧了一只盒子进房。 许泽脩:“棉棉,来看看我送给你的礼物。” 他说着打开了盖子,里面是毛茸茸的耳朵,带塞的尾巴,还有项圈。东西都很眼熟。 季棉想了好久才想起,这些东西和许泽晏送他的那些很相似。那个时候,他应该也在监控里看着吧。 他不知道许泽脩变态的占有欲到了哪一步,连这一丝一毫都要讨回来。 许泽脩眼里藏着精光,他这么做不仅仅是为了报复和填补遗憾,更多的是因为那种不同寻常的欲望。在沪市的名利场,许大少的这点儿癖好根本算不上什么。 Alpha的天性就是追求刺激,这样能够激起他们狩猎的欲望。 许泽脩过去扶住季棉的腰身,宽大温热的掌心暧昧地摩挲着。 许泽脩:“棉棉穿给我看好吗?” 这询问本身没有意义,季棉不会反抗,也没有权利反抗。 今早刚刚做过,他身上只有一件宽大的衬衫,堪堪遮住腿根。膝踝处还有因失控掐出的印子。许泽脩细致而温柔地给他穿戴,就好像在完成一件艺术品。 季棉:“……” 许泽脩:“棉棉你真漂亮。” 纤细柔软的小Omega跪坐在床上,头上的猫耳和乌发在一起也不现得突兀,蓬松地连着尾椎像是自然长出来的,活脱脱就是只无助的小奶猫。 季棉被迫接了个绵长的吻,好不容易分开,疾疾地喘着气。 许泽脩毫不掩饰眼底的兽性,贪婪地打量着他的身体。 许泽脩:怎么会有这么美的存在,世界上其他的事物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这一回许泽脩没有解开他的脚链,他似乎真的把季棉当作了被囚住的小猫。顺着他的脊背抚摸,亲吻着他的耳朵。 季棉闭眼皱眉,企图把意识从身体中抽离。 恍恍惚惚间,他睁开眼,正好看到许泽脩的表情。是和平日里儒雅温润截然相反的狠戾与强悍,沉迷于情欲无法自拔。 不知道过了多久,季棉瘫软在床上,里里外外都被红酒味的信息素浸透了。许泽脩一如既往地搂着他,说些甜蜜的话。他像是很喜欢这种肌肤相贴的感觉。 被标记过的腺体还在微微发烫,后颈上的牙印昭示着Alpha对Omega的绝对拥有。 许泽脩的手抚上了他的小腹,不轻不重地揉着。 许泽脩:“棉棉,你要是能怀孕,这里应该已经有我们的宝宝了吧?” 季棉:“……我不能。” 许泽脩:“嗯,我知道。我有你就够了,别的什么都不重要。我也舍不得让你冒险去生宝宝。只要你在,就够了。” 第73章:偶遇 今天的许泽脩似乎格外激动,信息素也比从前更浓,要么是被季棉穿情趣套装的样子给刺激到了要么就是易感期了。 Alpha的易感期和Omega的发情期很相似,都会渴求信息素,寻找合适的伴侣进行标记。只不过Alpha的反应没有Omega那么剧烈,只是情绪波动大,没有安全感,对Omega的信息素更加敏感。 毫无例外的,许泽脩撞入生殖腔,在里面成结标记。 一场情事下来,季棉瘫软在床上一动不动,身上星星点点,像是被虐待了一样。和床上截然相反,许泽脩小心地将人搂在怀里,享受着欢愉过后的温情。 墙角的落地镜被溅上了白浊,衣物凌乱地堆在地上,整个房间就像是装满了信息素的气球,随时都会炸开。 得到满足的Alpha慵懒地枕着手臂,轻柔地摩挲着小Omega的腰。 许泽脩:“棉棉,领证的日子定在下周末。咱们去新西兰登记完之后,回到岛上办婚礼你觉得怎么样?” 季棉的眼睫自然垂落,没有马上作答,呆呆地盯着地板不知道在想什么。许泽脩也习惯了他的沉默,兀自说着对婚礼的筹划,语气里满是幸福。 过了很久,他才转过身看着许泽脩: 季棉:“你说你喜欢我,是为什么?” 他的声音闷沉如死水,甚至听不出什么语气。 许泽脩有些诧异,不知道小家伙为什么问这个。正当他想开口时,季棉自顾自说了下去。 季棉:“是因为我的信息素吗?徐医生说,我的信息素很特别。” 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是从他分化开始的。信息素没有给他带来正常人的生活,反而将他拉入了深渊。 是因为他特殊的信息素,所以大哥才会变成这样吗? 许泽脩笑了,揉着季棉的脑袋: 许泽脩:“不仅是信息素,棉棉,你身上的一切都很吸引我。我承认,作为Alpha我对你的信息素没有抵抗力,我想大多数Alpha都没有。” 许泽脩:“不过他们都没有机会了,从今往后只有我能够肆意地享受你的信息素。” 季棉:“” 许泽脩看他苦闷的样子,心里有些不舒服。从前小家伙会对着他笑,现在却连话都不怎么愿意说了。 许泽脩:“这几天待在岛上闷坏了吧?哥哥明天陪你去岸上走走怎么样?” 季棉:“嗯。” 许泽脩吻上他的眉心,很是甜蜜地道了晚安。 季棉偏过头,沉默的看着夜色。他很累,却没有办法入睡。事实上,他已经好失眠好几天了。大脑迟钝地无法思考,亟须休息,可却怎么也睡不着。即便是短暂的浅眠也会因不安而惊醒。 意识被禁锢在了身体的某一处,绝望地嘶吼着,求救着,但这些声音都没办法传出。被永久地,残忍地封存了。只剩下残缺的灵魂,疲惫的身体。 第二天,许泽脩解开了季棉的脚链,细致地为他穿戴好,带着人上了岸。 阳光很好,天气有些热。季棉的脚踝被皮革蹭红了一圈,为了遮挡他穿着长袜,在人群中现得有些奇怪。 许泽脩从上岸开始就牵着他的手,模样出众的两人走在异国的街道上,很是惹眼。不明真相的路人只会以为这是对甜蜜的伴侣,或许时新婚蜜月来到这里度假。 走过一个手工艺品摊位时,季棉停下了脚步,许泽脩也跟着转过身。发现小家伙正专注地盯着一个船舶模型。 黄铜模型做得十分精巧,锋利的船帆竖得笔直,仿佛能割破风浪,看上去就很有分量。 老板见状,热情地介绍起这款模型来。 许泽脩俯身问: 许泽脩:“喜欢吗?” 小Omega没说话轻轻点了头。 许泽脩付了钱,请老板包好后提在了手里。 小家伙愿意买东西是好事,至少他对身边的事物有了兴趣。 许泽脩:“中午想吃点儿什么?我让Ben找了几家当地的特色菜,要不要去尝尝?” 季棉任由他牵着,漫无目的地往前走。许泽脩温和耐心地询问着,试图和他搭话。季棉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回答,就好像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忽然,前面的人停下了,抓着他的手缩紧了几分。季棉抬头,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塞恩似乎也很惊讶,笑着走上前和他们打招呼。 赛恩·安德森:“Non vedo il mio amico da molto tempo.”(好久不见我的朋友。) 许泽脩端起了笑,俨然又是那个风度翩翩的许氏集团太子,却又暗暗地把季棉挡在了身后。 许泽脩:“è da tanto che non ci vediamo. Viaggeremo qui.”(好久不见,我们在这里度假。) 赛恩·安德森:“Oh anchio. Abbiamo davvero il destino. ” (啊,我也一样,我们还真是有缘呐。) 这个距离,他应当很容易就能闻到季棉身上信息素的味道。兄长带着幺弟出来度假,还手牵手地逛街,怎么看都不对劲。但他没有问别的什么,只是笑眯眯地看着许泽脩身后的季棉。 赛恩·安德森:“季,好久不见,还认识我吗?” 季棉对上他灿烂热情的笑,点了下头,末了又补了一句。 季棉:“您好。” 赛恩·安德森:“要一起吃饭吗,我助理预定了西图澜娅餐厅。” 许泽脩:“Grazie ma abbiamo creato un posto. Uniamoci un altro giorno. ”(谢谢您,不过我们已经定好了地方,改天再聚吧。) 许泽脩并不喜欢别的Alpha过多关注他的伴侣,可能是因为在易感期,他对塞恩有种直觉上的敌意。 塞恩倒是不怎么在意的样子,笑着和他们道别。 赛恩·安德森:“Va bene ci vediamo la prossima volta.Buon viaggio. ”(那好吧,下次再见,祝你们旅行愉快。) 等两人走远了,助理才上前。 助理:“Sig. Anderson continuiamo a osservare? Quasi tutti vivono sullisola e anche se vanno a riva Le misure di sicurezza sono molto severe. sono inseparabili.” (安德森先生,我们还要继续留在这儿观察吗?他们几乎都住在岛上,那里安保系统很严密,而且他们就算上岸也是形影不离。) 赛恩·安德森:“Un momento. Solo i cacciatori di pazienti possono prendere ciò che vogliono.”(再等等,只有耐心的猎手才能捕获想要的猎物。) 第74章:腺体 临近登记的前一天,许泽脩亲自出门去取定制的西服。路过一家甜品店看到有顺便打包了一个可可蛋糕。 小家伙很少说自己喜欢什么,但许泽脩知道,他看了整整十年,季棉的喜恶他都清楚。 他乘着黄昏登岛,迫不及待地想让季棉看看。明天之后,法律也将承认他们相爱。 Ben在客厅等候,恭敬地向他报告。 Ben:“先生,季少爷吃过晚饭就睡下了,和往常一样很安静。” 许泽脩:“嗯,我上去看看,你把蛋糕切好。” Ben:“好的先生。” 许泽脩踏上楼梯,走着走着却察觉了不对劲。空气中隐约能闻到信息素的味道,是熟悉的蓝风铃香气。 小家伙的发情期刚过,照理说不应该有这么弄的信息素。难道是信息素分泌紊乱了? 他加快了脚步,小跑到房门前。过分浓郁的信息素从缝隙里渗出,不同于发情期甜腻的香气,此刻的信息素浓厚得令人战栗。蓝风铃的香气充斥着鼻腔,带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儿。 许泽脩:“棉棉?” 门被锁住了,里面没有任何的回应。 许泽脩:“棉棉你不要吓我,把门打开好吗?” 许泽脩急躁地转动把手,依旧没有人回答他。 许泽脩退后两步,一脚踹了上去。房门被破开,铺天盖地的信息素喷涌而出。 在瞬间,许泽脩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细长的暗红色液体延伸到了脚边,一块锋利黄铜片浸在里面。床侧,一具瘦弱的身体躺在地上,他穿着衬衣,半个身子都被血浸透了。脸也都被血糊住,只能看到紧闭的双眼。 他的后颈被一条狰狞的伤口贯穿,破损的皮肉外翻,也不知道这么瘦弱的Omega哪来的力气割得这么深。 信息素和血液一起从被割开的腺体涌出,填满了周遭的空气。 许泽脩跌撞着跑过去,踩到了未凝结的血液,膝盖磕在地上。他颤抖着爬过去,用手捂住了那还在不断冒血的伤口。 许泽脩:“医生……医生!” 听到动静跑上来的Ben也被眼前的场景吓坏了,慌忙跑去叫医生。 目光所及全是血红,许泽脩生平第一次感受到恐惧的滋味,那种直达灵魂的寒意遍布四肢百骸。 怀中的人看起来那么虚弱,好像下一刻就会消失不见。 许泽脩:“棉棉……棉棉你不会有事的,医生!快……准备游艇,打急救电话!” 他用力嘶吼着,捂着伤口的手却在不断发抖。 他不能失去季棉,不能…… 医生:“伤口太深已经割到腺体了,失血过多,得尽快去医院进行手术。” 医生做了简单的止血处理,许泽脩将人横打抱起,以最快的速度朝岸边奔去。 二十分钟后,救护车到达了医院。 许泽脩跟在急救推车后面跑,直至被医护人员挡在手术室外。 “Please wait outside.” (家属请在外面等候。) 许泽脩看着亮起的手术灯,浑身卸了力,瘫坐在排椅上。 他从来没有那么狼狈过,身上沾满了鲜血,面无生色,颓唐而无措。 满脑子都是季棉躺在血泊里的画面。 那是他生命中少有的亮色,是他对庸碌世界唯一的牵挂。 Ben:“先生,您要不要去处理一下。” Ben小心地建议,毕竟他这个样子实在是不大好看。 许泽脩完全没有听他在说什么,过了很久才抬起头。 许泽脩:“联系好相关医院了吗?” 这是州内最好的公立医院,但Omega腺体治疗并不突出,要随时做好转院的准备。 Ben有些惊讶,在他固有的概念里,这种阶级的人不太会喜形于色,只有最核心的利益才能触动他们。所以他对囚禁见怪不怪,一板一眼地按照吩咐做事。没想到这样的人也会惊慌失措害怕到流泪。 Ben:“……是的,已经联系好了,您放心。季少爷一定会平安的。” 那朵看似弱不禁风的菟丝花,以最决绝的方式进行了抗争。 许泽脩并没有感受到自己脸上的眼泪,苍白着一张脸问他: 许泽脩:“直升机呢?” Ben:“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待命。” 许泽脩:“嗯。” 他没有再说话,双手握拳垂着头,乍看之下很冷静。只有那忍不住颤抖的肩膀暴露了他的无助与绝望。 手术进行了六个小时,手术灯熄灭的一瞬间,许泽脩从座椅上蹿了起来。 过了五六分钟医生才出来,是个华人女性Omega。 医生:“病人家属吗?” 许泽脩:“是。” 医生:“手术还算成功,还好止血及时,目前生命体征都恢复正常了。只是伤口太深,腺体都被割开了。后期还得看恢复情况,大概率会出现后遗症。” 许泽脩:“什么后遗症。” 医生:“得再观察,一般来说会有像信息素分泌紊乱,发情期疼痛还有暂时的信息素缺失等症状出现。不过也会有特殊的病例,每个患者生理机能都不一样。” 医生的每一个字听在许泽脩耳朵里,都是那么的刺耳。 他发誓要好好保护珍惜的人现在却因为他躺在手术室。 棉棉从小身体就不好,不知道吃了多少药,打了多少针才终于正常分化了,他该是有多绝望才会对自己下这样的狠手。 许泽脩:“谢谢您,现在可以进行探视吗?” 医生:“患者目前处于昏迷状态,还需要再在ICU观察二十四小时,没有特殊情况不允许探视。” 医生:“我明白了,谢谢您。” 许泽脩在就近的酒店住下,短暂地睡了几个小时,天一亮又折返医院。过了一夜,他下巴上长出了青茬,眼下泛起乌青,愁容满面。和从前意气风发,举手投足都充满贵气的许时集团继承人大相径庭。 季棉转到了普通病房,只是人还没有醒。 许泽脩坐在病床边,看着点滴慢慢流进小Omega的身体。原本就瘦弱的人现在看着更加苍白憔悴,他脖子上缠满了厚厚的纱布,双目紧闭,嘴唇因长时间的干燥裂出了口子,像是很痛苦的样子。 许泽脩:“棉棉” 他不敢多碰,怕弄疼了他,只能轻轻地握着那只瘦削的手。 许泽脩:“你是不是很恨哥哥啊?” 第75章:爆炸 小Omega呼吸微弱,安静地躺在那儿,不知道是不是听见声音了,他的睫毛颤了一下。 许泽脩苦笑,自嘲道: 许泽脩:“可怎么办呢棉棉?我就是放不了手。你永远意识不到你对我来说有多么重要,相较于失去生命,我更怕失去你。” 许泽脩:“但你为什么要逃走,为什么不愿意和我在一起,明明你曾经那么的依赖我” 许泽脩:“棉棉,我们永远都在一起不好吗?” 许泽脩:“我爱你,想把这世界上最好的一切都给你。”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病房里只有心电监护仪发出的微弱声响。 术后48小时,季棉依旧没有醒来。医生进行了全方面的检查,发现他生理机能都正常但就是没有苏醒的迹象。进行详细的询问后,许泽脩当天下午就安排了转院。 这里距离州内最好的专业私立医院有四十多分钟的车程,医护人员们小心地把人推上车,许泽脩想要跟车随行,却被拦住了。 医护人员:“先生您不能上去,车里的医疗设备占用了很大空间,不能容纳家属随行。” 许泽脩看了眼救护车里的小家伙,点了点头。 许泽脩:“麻烦照顾好他。” 医护人员:“您放心,我们会尽全力照顾病人。” 许泽脩转身跨进了等在一旁的汽车副驾驶座。 许泽脩:“跟在后面。” 司机:“好的,先生。” 救护车缓缓驶离医院,上了公路,黑色轿车保持着适当的距离跟在后面。 本来今天该是他们办婚礼的日子。 许泽脩隐约感觉到胸前有种胀闷的疼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连着几天没有休息好,身体扛不住了,总之很不舒服。 他愈发紧张的盯着前面的救护车。 许泽脩:棉棉 车子开过了红绿灯,就在即将驶入隧道的时,车尾毫无征兆地受到了撞击,险些打滑。司机急忙踩了刹车,打开了双闪灯。 是后面的一驾白色私家车想要超车结果撞上了,这一幢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车尾灯破了,后备箱凹陷进去一大块。 司机想打保险公司电话叫人来处理,一旁的许泽脩却问: 许泽脩:“还能开吗?” 司机:“能是能,但” 许泽脩:“那就不用管了,赶紧跟上。” 隧道里黑黢黢的,只有零星的路灯发出微弱的光芒,望不见深处。救护车已然没了踪影,许泽脩有些急躁起来。 司机:“可是先生,车子受损后上路可能会有危险,要不您等一会儿我叫人再派车来。” 许泽脩:“不用,我说开就开,一切后果我自负。” 司机只得忽略了窗外那位正在打电话私家车车主,踩下了油门。 车子快速驶过了隧道,往前开了两百多米终于又追上了救护车。 许泽脩稍稍松了口气,但很快他又发现了不对劲。救护车车底竟然冒出了浓烟,车上的人像是都未察觉,照样往前开。 许泽脩:“快,追上去拦住,快点!” 司机也怔住了,这明摆着是危险,雇主却执意要靠近,一时间犹豫不决。 就在许泽脩开口的一瞬间,前面的车子火光四起,一下子吞没了半个车身。 救护车终于停了下来,紧接着驾驶座的门被打开,两名穿着防护服的医务人员跌撞着跳下。 司机刹住了车,许泽脩推开车门朝着浓烟滚滚的救护车奔去,大火已经包围了整个车身。原本想要施救的人意识到情况危险,都不敢上前,纷纷拿起手机报警。 司机:“先生!” 许泽脩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冲上前,恶狠狠地朝那两个人喊: 许泽脩:“都他妈愣着干嘛,救人!” 许泽脩:“Open the door !” 两个医务人员站在远处,面面相觑,很是为难。 医务人员:“Sorry,the system failed and the door couldnt open.” (抱歉先生,系统失灵了我们无法打开。) 车厢在火中显得有些扭曲变形,许泽脩已经顾不上那有多烫,咬牙抓住了车厢后的把手用力往上推,却怎么也打不开。 皮肉烧焦的味道在空气中蔓延。 许泽脩:“棉棉!棉棉你醒醒!” 他拼命拍打着车门,血水顺着门板落下很快就被火焰吞噬了。 许泽脩退后半步一脚踹在了门上,特制的安全门竟然硬生生凹陷进去,但仍旧无法打开。 如果说看见季棉倒在血泊里的时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恐惧,那么这一刻他害怕得几乎要窒息。 许泽脩:“棉棉!” 警笛声由远至近,除了许泽脩所有人都在往远处退。车子已经完全烧了起来,难以靠近,照这样的火势下去很快就会爆炸。 许泽脩:“开门!把门给我打开!” 他睁着猩红的眼睛绝望地向人群嘶吼。 棉棉他的棉棉还在里面。 两个警察跑上前,试图将他拉离现场。 警察:“This gentleman its dangerous here now. please leave right now!” (这位先生,这里很危险请你马上离开。) 许泽脩:“Theres still someone inside! There are still people!” (里面还有人。) 警察:“Please calm down sir.” (请冷静点先生。) 许泽脩:“放开!” 两个欧洲体型的Alpha竟然拉不住许泽脩,迫于无奈只能使用电棍。 许泽脩腿上一软,跪到在地,被两人架着往远处走。 还没等消防队到场,公路上一声巨响,火焰骤然膨胀,黑烟直冲天际。 许泽脩和那两个警员都被爆炸的冲击波扑倒在地。 火光在眼前炸裂的那一刻,耳鸣声盖过了周遭的尖叫与惊呼。他的大脑混沌了几秒钟,眼看着车厢被烧得面目全非,化为一片焦黑。 “棉棉” 他的脸贴着粗粝的柏油马路,似乎能感受到灼烧,有温热的液体划过鼻梁,不知道是血还是眼泪。四肢都失去了知觉,胸腔像是被掏空了,感受不到任何跳动。 这是一场噩梦吗?怎么会这么痛,痛到不真实。 他的绵绵呢?是不是还好好地睡在病床上? 如果是的话他想快点醒来,赶紧抱抱小家伙。 第76章:古堡 医生:“目前患者生命体征正常,还好离爆炸中心有一段距离,只是轻微脑震荡。大概率是情绪失控引发的昏厥。” 许夫人:“……好,谢谢您。” 医生:“不客气,您别担心,他很快就会醒过来的。” 许夫人送走医生,重重地叹了口气。 她是从新闻上看到的消息,澳洲一条高速公路上发生了救护车自燃爆炸的事故。在画面中看到昏厥的儿子时,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接连打了几个电话都没人接,才确定是真的出事了。 吓得她直接去公司逼问了许泽脩的贴身秘书,这才得到了确切的地址,坐着凌晨的班机直飞南太平洋,结果看到的是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儿子。 她实在有太多的疑问,按照秘书的说法棉棉没有去意大利留学,可小脩却说棉棉已经入学了。那么小脩为什么要这么做?棉棉又去了哪里?那辆爆炸的救护车上又是谁? 许夫人看着病床上的儿子,一种无力感涌上心头。她一直觉得自己把四个孩子教养很成功。虽然小晏脾气不好,小安性子冷,棉棉有些内向,小脩总是对自己太过严苛,但他们本性都是善良的。四个孩子平安健康,过着属于他们自己的生活。 直到今天她才认识到,这个家里隐藏了太多的秘密。 许泽脩:“棉棉” 许夫人:“小脩?” 许泽脩拼命睁开摸糊的双眼,盯着看了好一会儿眼前的人像才逐渐清晰起来。 许泽脩:“妈” 许夫人:“身上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许夫人抓着儿子的手,眼眶就红了起来。 许夫人:“小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棉棉呢?他们说救护车上的人是你的弟弟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泽脩:棉棉 许泽脩眼前骤然出现了那些画面,巨大的火焰吞噬了车厢,将所有东西吞没殆尽。 他举起自己缠满绷带的右手,握了一下,是钻心的疼。 不是梦那棉棉呢?他的棉棉在哪里? 如果不是梦,那棉棉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许泽脩神情恍惚,猛然坐起身,拔掉了手上的留置针。 许泽脩: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不可能这么巧。 许泽脩:监控从监控里一定可以查出来。 许夫人:“小脩你去哪?快回去躺下。” 许泽脩:“妈,我现在来不及和你说那么多,我要去找棉棉。” 他穿着病号服,步子虚浮,急着往外面跑,推开门却撞上了人。 两人对视,许泽晏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 许泽晏:“你又在耍什么把戏?把他藏哪里去了?” 许泽脩根本没理他,抓掉他的手就往外走,许泽晏被逼急了,直接挥起了拳头。 许先生:“够了!” 威严的声音响起,制止了即将发生的冲突。 许先生:“你们看看自己的样子,许家的脸都叫你们丢尽了。” 许泽脩抿了抿干裂的唇,叫了声“爸”。 许先生:“进去说。” 许先生阴沉着的脸在看到徐夫人后略有舒缓,轻拍着她的肩膀。 许先生:“阮阮没事的,我来了,我会把事情处理好。” 许夫人这才忍不住酸楚,哭了出来。 安抚好夫人之后,他正色看向站在那儿的两个儿子。 许先生:“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许泽脩没动,眼里像是蒙了一层灰,黯淡无光。 许先生的目光钉在了大儿子身上,这个曾经他最引以为豪的孩子。 许先生:“如果你还认我这个爸爸的话就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清楚。你把那个孩子怎么了。” 许泽晏干的混蛋事他多多少少知道一点儿,本来想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交给妻子来处理。谁成想,许泽脩也搅了进来,还闹出这么大动静。 那个孩子虽然不是他亲生的,平时看着也不怎么讨喜,但毕竟在家里养了十年,阮阮又心疼得紧,怎么着都得把事情弄清楚了。许家祖祖辈辈经营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走到今天,绝不许出现这种腌臢事。 许夫人:“棉棉根本没有去留学是不是?” 许泽脩:“是,我一直把他关在岛上。” 许夫人:“为什么?” 许泽脩:“我不想让他见别人。” 许泽脩抬起头,平静地陈述。 许泽脩:“因为我想让他只属于我一个人。” 也正是因为他的自私,他的病态占有,一步步把季棉推向了深渊。 旁边的许泽晏已然攥紧了拳头。 许夫人:“救护车又是怎么回事?” 许夫人的声音颤得不成样子。 许泽脩:“我逼他和我结婚,他割开了自己的腺体。那天是在转院的路上。” 许夫人:“那车上,真的是” 许泽晏:“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他割了自己的腺体。你又想骗我是不是?他人在哪儿?” 许泽晏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把许泽脩甩在了墙上。想要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什么破绽,可自始至终,看到的只有绝望与破败。 许泽晏:“许泽脩,你怎么不去死!” 许夫人脚下一软,跌在了床边。 许夫人:囚禁,自杀棉棉他真的 她的棉棉,她疼爱了十年的孩子,还那么年轻。 许先生:“阮阮!” 许泽脩:“妈!” 许先生:“医生!” 波河古堡。 医生:“Mi creda signore. Sono certo che loperazione ha avuto successo.” (请您相信我先生,手术很成功我有很大的把握。) 赛恩·安德森:“Grazie per il mio duro lavoro, se il piano avrà successo manterrò la mia promessa. (辛苦了,如果计划成功我会对兑现我的承诺。) 医生:“Ovviamente sei sempre stato generoso e gentile.” (当然了,您向来慷慨又仁慈。) 医生:“Questa volta la configurazione ha successo. Se riuscite a perfezionarla non tornerà mai più alla medicina.” (这次的配型果然很成功,如果能顺利提炼的话,您以后再也不需要服用药物了。) 赛恩·安德森:“Dio mi benedica. Lo spero.” (上帝保佑,但愿如此。) 是谁在说话?怎么什么都听不懂? 眼睛酸涩得根本睁不开,脸上好疼,头也好疼。 对话戛然而止,耳边响起了脚步声。 是谁呢? 好奇战胜了不适,他忍着疼痛睁开眼,四周很昏暗,但微弱的光线对他来说也格外刺眼。因此,眨了好一会儿才看清眼前的人。 虽然不认识,但他觉得这是一张很好看的面孔。 这人对他笑了笑,舌尖的语调轻快又优雅。 赛恩·安德森:“ Sei sveglio,agnello.” (你醒了,小羊羔。) 季棉:听不懂 季棉:“请问,你是?” 眼前人莞尔一笑,用堪称标准的汉语说道: 赛恩·安德森:“现在,我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第77章: Lorenzo Anderson 季棉:亲人? 可他并不认识眼前的人,只觉得脑袋晕乎乎的。 等等,他好像睡了很久的样子。到底发生了什么?这里是什么地方?他又是谁? 季棉:好像都记不起来了。 他情急之下张口询问,却牵扯到了脸上的伤口,伸手一摸才发现整张脸都缠满了纱布。 季棉:“我这是怎么了?” 塞恩按下他乱碰的手,目光柔和,好像他们相识了很久,语气熟稔地道: 赛恩·安德森:“别碰,你的脸刚刚做了手术,还不能乱动。不过不要担心,医生说手术很成功,不会留下伤疤的。” 季棉:是毁容了吗? 他叹着气,看起来很是难过的样子。 赛恩·安德森:“你出车祸了,头部遭到了撞击,从ICU出来昏迷了好几天呢。医生说可能会出现失忆的症状,现在看来你确实不记得了。” 季棉:车祸 他努力地回想,企图寻找残存的记忆,但脑海里空空荡荡的什么画面都没有。 这种感觉恐怖至极,仿佛别人抹去了存在。 赛恩·安德森:“你还记得Saihn Anderson这个名字吗?” 小Omega想了想丧气地摇摇头。 赛恩·安德森:“这是我的名字,Anderson是你和我共同的姓氏。我们都出身于翡冷翠名门,安德森家族。” 季棉:“我的名字呢?” 赛恩·安德森:“你的中文名是季,这是你母亲的姓氏。” 季棉:“我的母亲?” 赛恩·安德森:“嗯,我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 季棉:季这个名字好熟悉。 季棉:“那他们在哪里?我的父母。” 塞恩轻轻地搭上他的肩膀,看起来很是心疼。 赛恩·安德森:“你的母亲在你出生后不久就因病去世了,父亲他悲伤过度,身体一直不好,几年前也因为心脏病离开了。” 季棉有些茫然,听着塞恩叙述悲伤的往事,他却没有丝毫的印象,甚至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塞恩清楚他的疑惑,便继续解释: 赛恩·安德森:“在我六岁的时候父亲和母亲和平分手了,父亲在离婚之后结识了当地华人商会会长的孙女,也就是你的母亲。他们很快就坠入爱河,在双方长辈的见证下举行了婚礼。三年之后,你诞生在了这个世界上,我亲爱的弟弟。” 赛恩·安德森:“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的开心,你的到来是天神赐予我们的礼物。那时候我看着摇篮里的你就发誓,要一辈子陪伴照顾这个可爱的小家伙。” 赛恩·安德森:“但是,在喜悦之后厄运降临了。负责看护你的保姆和强盗勾结,将你绑架以索要巨额赎金。支付赎金之后,他们却没有兑现承诺。父亲报了警,警察击毙了强盗,却没有抓获保姆,我们动员了家族的一切力量,几乎把整个欧洲都找遍了,依旧没有找到你。” 赛恩·安德森:“在那之后,你的母亲经受不住打击,在医院里去世了。这些年,我们一直没有放弃寻找你。直到半年前,我终于找到了那个保姆,她老死在了中国,家里只有一个儿子。我从他的口中得到了一些线索,这才找到了你。” 赛恩·安德森:“很抱歉,季,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到了伤害。” 季棉垂着眼,思绪很乱。他不记得过去发生了什么,但身上的疼痛还有直觉告诉他,那不是一段美好的回忆。如果一切都如塞恩所说,那他应该在外漂泊了很多年。那这些年他是怎么生活的?有被什么人家收养吗?还是说一直无依无靠地独自生活? 这些问题一股脑地涌出,让他忍不住地颤抖。 季棉:“我为什么会出车祸?” 塞恩的表情变得有些凝重,似乎不是很想提起。 赛恩·安德森:“这和你之前的经历有关,过去发生的事情很复杂,等你的身体状况好一点我再慢慢和你说。有些回忆很痛苦,我想你也不希望自己记起。你只需要知道,你现在是Lorenzo Anderson,我的弟弟,安德森家族的血脉。” 赛恩·安德森:“从现在开始,你将会是整个Florenza最尊贵的Omega。” 季棉:“” 一年后。 早晨七点,房门被准时叩响。 执事:“Maestro la colazione è pronta, Scendi di sotto per godertela.” (少爷,早餐准备好了,请您下楼享用。) “Grazie,Scendo subito.” (谢谢,我很快就下来。) 季棉一边穿着衬衫一边用生涩的意大利语回应门外的执事。今天天气有些热,但他依旧选择了高领的衬衫,以遮挡住后颈的伤疤。 那是一条很长的伤疤,正好在腺体的位置,异常白色凸起与周围的肌肤格格不入,看起来有些恐怖。 他不记得这伤是怎么来的了,或许是在那场车祸中,或许更早,但现在他也不清楚。塞恩说伤痕代表着痛苦的回忆,曾经帮他联系了整形医生想要祛除疤痕,被他拒绝了。 回忆固然痛苦,但忘记才是最致命的酷刑。 他不想让别人看到这样的伤痕,连自己也不想面对,可这是他身上为数不多的印记。如果连这些仅存的痕迹都被抹去,那他的存在将毫无意义。 整整齐齐地穿戴好之后,季棉快速地下了楼。 塞恩已经坐在餐桌那头享用红茶了,抬头看到他露出了一个堪称灿烂的笑容。 赛恩·安德森:“Buongiorno tesoro.” (早安,亲爱的。) 季棉:“tesoro.” (早安。) 季棉乖巧地问好。 执事贴心地拉开座椅,给他倒上了红茶。 赛恩·安德森:“今天的锡兰高地红茶香气很好,我想你会喜欢的。” 季棉尝了一口,是他喜欢的味道。 塞恩总是这么地体贴,正如他当初承诺的那样,给予了他无限的包容和关爱。刚开始,季棉对这个完全没有印象的哥哥感到局促不安,时常担心该如何相处。 但塞恩对他始终保持热情和适当的距离,一有空就陪他聊天、散步,教他学习意大利语。渐渐的,两个人也就亲近起来。 毕竟除了赛恩,他没有其他可以依赖的对象。由于语言不通,在最初的时候他只能每天期待着赛恩回家,和他说说话。赛恩成了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朋友和亲人。 第78章:曾祖父 塞恩看了眼精心打扮的小Omega,放下茶杯。 赛恩·安德森:“是要去看季老先生吗?” 季棉:“嗯。” 季棉谨慎地点点头。 季棉:“已经半个多月了没去了,我有点担心。”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能感觉到塞恩不喜欢他和季家有太多的瓜葛。可事实上,现在的季家除了季老先生也没有其他人了。 季先生年轻时花名在外,仗着季老爷子的财势地位浪荡了几年,临了抱了个私生女回家,也就是季棉的母亲。他一直没有结婚,后来欠下了巨额的赌债索性卷款逃到了外头。季老爷子风光傲气了一辈子,却败在了这个儿子身上。直到要债的人讨上门,知道实情的老爷子,气得脑溢血进了医院。填平了所有债务后,就辞去了所有的职务,一心一意在家带起了小孙女。 季小姐二十岁出嫁,季老爷子是拄着拐杖把疼了半辈子的孙女送上婚车的。好不容易抱上重孙,结果还没来得及坐享天伦就白发人送黑发人。 现在季老爷子年岁近百,已然说不清话认不得人,生活起居只能依靠护工。季棉第一次去看他的时候,他坐在轮椅上,倚着窗晒太阳,身上盖着厚厚的毯子,连呼吸都很吃力。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着什么,护工说那好像是季小姐的乳名。 季棉看着无助茫然的老人心里就难受得要命,大概血缘真的斩不断,他尝试着喊了一声。老爷子盯着他看了好久,忽然就拉着他的手叫囡囡。自那以后,每隔几周他就会回季家老宅一趟。只要他在,季老爷子就肯乖乖地吃药打针。 赛恩·安德森:“那也好,季老先生一定很想你。晚上想吃什么,我让厨房准备。” 季棉想了想随口说了一个。 季棉:“昨天的芝士乳酪很好吃。” 赛恩·安德森:“好,我在家等你回来,一会儿让Alisa开车送你吧。” 季棉:“嗯。” 季老先生年轻时是当地有名的华商,季家的庄园面积不大,但设计考究,处处流露出典雅的气质。老旧的铜制大门被推开,发出吱呀声,衬得这里更加寂静。 季棉和管事的护工打了招呼,小心地上了楼。 房里没开窗,整间屋子都被阳光晒得暖暖的,砖红色的壁炉上摆着一只银相框。照片里年轻的季小姐挽着爷爷的手站在草坪上,笑得很甜。 老爷子正窝在沙发里打盹,没有发现有人上来。季棉蹲在了沙发旁,轻轻地拍了拍曾祖父的手,小声道: 季棉:“曾祖,我来看你了。” 季老先生挑开沉重的眼皮,像是看不清,凑近瞧了好一会儿才认出人来。 季棉甜甜地一笑,抱歉道: 季棉:“我也不想吵您休息的,但我只有一个多小时,错过这回又要等半个月才能和您见面了。” 小Omega黑白分明的杏眼里满是光采,笑起来弯弯的,像极了当年的季小姐。 季老先生:“囡囡啊” 季老先生费力地举起手,想要摸摸眼前的孩子,季棉把脑袋蹭了上去,用脸贴着他颤抖的手。 他不知道曾祖父有没有认出他,或许在曾祖父眼里,他的宝贝孙女又回来了。 季棉:“曾祖,我在的。” 季棉:“您这段时间有没有好好吃饭啊?打针痛不痛?” 季棉柔软的指尖触碰到了苍老褶皱的皮肤,好像不太对劲。翻过来一瞧,上面布满了针孔,有的已经结痂了,有的像是不久前才扎的,手背肿得青一块紫一块。 季棉捋起了那松垮的袖子,老人干枯松弛的肌肤上也全是针孔。 季棉:“这是怎么回事” 明明之前医生说情况很稳定的,只要按时服用药物就好了,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伤口? 季老爷子看到针孔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激动起来,抓住了季棉的手。 季老先生:“走啊,走,要走快。” 季棉:“什么?您说什么?” 就在季棉慌乱无措时,几个护工走了进来,迅速地压住了季老先生颤动的手脚。 护工:“季少爷,老先生吃药的时间到了,这两天他情绪不太稳定,您还是下次再来吧。” 季棉看向不断挣扎的曾祖父,捏紧了拳头。 季棉:“就算要吃药也不能这样啊” 护工冷静地转身看了一眼,示意他们把人带下去。 季棉:“曾祖” 护工:“季少爷,我知道您很担心,但我们都是遵照遗嘱做事。老先生现在没有理智,我们也是怕他伤到自己。” 季棉:“我曾祖父最近的病情很不好吗?可我之前问医生,他说情况还算稳定的,只需要按时服用药物就可以了,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注射伤口?” 护工语气平稳,表情也没什么变化,客气又冷漠。 护工:“季老先生年纪大了,血管弹性小,很难进行注射,也没办法使用留置针,所以经常要尝试好几次这也是难免的。而且老先生的病情一直在变化,时好时坏,有时为了他的安全着想需要注射一定的镇静剂。” 季棉越过他的肩膀看向门口,人已经被推出去了,房间里又变得空空荡荡。他莫名地不安起来。 护工:“您请回吧,有任何消息我们都会第一时间通知您的。” 季棉:“那好吧,请一定照顾好他,我改天再来,拜托了。” 第79章:易感期的Alpha 回到家里,季棉还是很担心。塞恩正在打电话,听到动静说了句什么就挂断了,转身朝满脸失落的小Omega走去。 赛恩·安德森:“怎么了,去看老先生不开心吗?” 季棉:“曾祖父他好像不太好,手上多了好多的针孔,也很排斥吃药。” 塞恩给了他一个温柔地拥抱,轻拍着他的后背。 赛恩·安德森:“Povero ragazzo.” (小可怜。) 赛恩·安德森:“别担心,有你在季老先生一定会好起来的,如果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忙的一定要告诉我。” 塞恩的回答总是让人很安心,季棉回抱了他一下,小声地说: 季棉:“Grazie fratello.” (谢谢你,哥哥。) 塞恩笑容温暖,低头在小Omega前额吻了一下。 赛恩·安德森:“我得去工作了,晚上见,小家伙。” 季棉:“再见。” 塞恩出门后季棉就上了楼,打开笔记本,想要查收下一周的课程表和预习作业。结果就被消息界面上的99+给吓到了。 Coisini【啊啊啊天呐,伙伴们,看到了吗?竟然是Professor Xu!难道说阿弗洛狄特女神终于听到我的心声了吗?】 一只眠羊【得了吧,你见着个Alpha就心动,女神都要被你烦死了。】 Coisini【你这种蠢直男懂什么,老娘也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看上的好吧。起码也得像我们许教授这样,年轻有为、深沉内敛、长相俊美还浑身散发着禁欲信息素的极品Alpha好吗?】 一只眠羊【人家才来半个月你怎么那么清楚?】 Coisini【那当然,像这种符合广大Omega择偶标准的优质Alpha可是稀缺资源,得随时留意的。我跟你们说,上回我去食堂吃饭在楼梯上遇到他了,那信息素啧啧啧真是绝了,我腿都软了。】 一只眠羊【鄙视.jpg】 Coisini【白眼警告.jpg】 奶油秋刀鱼【听说他还没有伴侣,好家伙,就这两个星期课间答疑的人数翻了几翻,还都是Omega搞得我下课都挤不出去。】 奶油秋刀鱼【弱小无助ipg】 季棉上的是当地有名的私立学校,招收的大部分是留学生,有专门的基础意大利语教学。塞恩让他先读两年意大利语,至于以后要学什么专业可以慢慢打算。 季棉所在的班一共二十个人,加上他一共六个中国学生,索性拉了个群。季棉通常不怎么说话,只会在小组作业的时候一起商量。 可今天,轰炸式的群消息让他不由得想要多问一句。 季【请问Professor Xu 是谁啊?】 Coisini【小可爱,你的信息网络也太闭塞了吧。】 奶油秋刀鱼【快看邮箱!】 季棉点开了邮箱,发现最新的一封邮件是学校公告。大致内容是他们的外国文学公共课有人事调动,新任授课老师就是那位神奇的Professor Xu. 他这才隐约想起来,好像是有一位新聘的华人老师,还挺受欢迎的。不过这和他没有多大的关系,小Omega只想顺利修完学分,快点儿毕业。这样就可以搬过去照顾曾祖父了。 周一上课,季棉起得很早,七点半点就到了学校,距离上课还有一个小时。他不想一个人坐在教室里干等,索性去露台上透风。 这会儿教学楼里都没什么人,脚步的回声在楼道里显得格外清楚。 季棉推开门,迎面扑来一阵凉风叫他打了个冷战,木香的Alpha信息素钻进鼻腔,小Omega愣在了原地。 露台上还有一个人,正弯腰低喘着气。闻声抬头正好和季棉对视,淡淡的眼神地扫过带着疏离与警惕。低调考究的休闲西装很是熨帖的勾勒出他修长的身材,由于呼吸不畅,他胸前的口子解开了两颗,露出喉结,莫名的禁欲。 这是个在易感期的Alpha。 季棉抓紧了背包,空空荡荡的露台,自控意识薄弱的Alpha,怎么看都很危险。 那个人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眼神有些复杂,而后声音低沉地警告道: 许泽安:“走开。” 季棉本能反应地往后退了两步,捂住了口鼻。 季棉:这种情况还是叫人来帮忙比较好吧? 他慌慌张张地跑下楼,找了两层都没找到其他人。 现在整座教学楼除了他们恐怕找不到第三个人了,但刚刚那个人看起来真的挺难受的,露天上的护栏又那么低,万一 季棉:“” 许泽安也没想到易感期会来得这么突然,以往他都会提前准备抑制剂。可这几天换了住所,抑制剂被忘在了之前的房子里。 还好他来得早,学校里没什么人,只要熬过这一阵就好了,他们不像Omega有发情热会丧失理智。大多数时候,还是可以忍耐的。 他到露台想要吹吹风冷静下来,等会儿好去上课,结果被人撞见了,还是个Omega。 可能是真的晕乎了,有一瞬间他以为自己看到了季棉。但再仔细一看,只是相似罢了。 就在他思忖着要不要给同事他电话送抑制剂的时候,露台的门又被推开了。门板后面露出来一颗脑袋,远远地观察着他。 许泽安:“” 许泽安:这小东西想做什么? 季棉:“那个,你这样站在露台上很危险的。我,我有一些Alpha和Omega通用的抑制剂,你要不要试一下?” 小Omega说着从背包里翻出两支药剂,放在地上滚了过去,正好停在他的脚边。 季棉:“我,我先走了。” 再这样下去他也要站不住了。 季棉跑得很快,不等那人说什么就一口气蹿回了教室。 第80章:Professor 这样应该就没问题了吧?Alpha没有Omega那么娇弱,打了抑制剂估计就差不多了。 季棉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做好,拿出装订完的作业摊在桌上。又过了二十多分钟,陆陆续续地有人进了教室。一个关系不错的华人留学生坐到了季棉身边,满脸的期待。 同学:“Lorenzo你也来这么早啊,不会是也被我们许教授英俊的容颜给折服了呀?” 想到昨天在群里大家兴奋的样子,季棉有些想发笑,不怎么正经地“嗯”了一声。 旁边的Omega戳着他的胳膊嬉笑。 同学:“得了吧,我上回都看到你男朋友开车送你了。就那个金发绅士,他是意大利人吧,长得也太得劲儿了,你可不能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啊。” 这不是季棉第一次被误会了,塞恩有空的时候会接送他上下学,两人外貌上相差太大,不会有人想到他们是兄弟。 他只好解释道: 季棉:“我没有男朋友,那是我哥哥。” 同学:“啊,亲生的吗?” Omega很是诧异地打量了下季棉,显然不是很相信这个典型的东方小美人儿和意大利金发帅哥会是兄弟。 季棉也不生气,这种问题他碰到过很多次。 季棉:“嗯,我们同父异母。” 同学:“啊这样呀,嘿嘿,你家基因真好。改天有空把哥哥介绍给我认识认识呗。” 季棉:“哈哈,好啊。” 两人说笑间,教室里稀疏的嘈杂声逐渐平息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一个人移动。 季棉也跟着大家的方向看去,那人迈着修长的腿走向讲台,手里拿着一只文件夹。眼神扫过台下座位,不带什么情绪。清润的嗓音透过扩音器传入所有人的耳朵。 许泽安:“Salve sono il suo nuovo insegnante di letteratura straniera. Mi chiamo Xu. ” (你们好,我是你们新任的外国文学老师,我姓许。) 许泽安:“Da questa classe segnerò tutti per calcolare il punteggio normale del 50 per cento del punteggio totale quindi spero che lo prenda sul serio. La mia classe non può essere in ritardo e lasciare presto. Una volta trovata” (从这堂课开始我将对在座的每一位进行打分,以算入占总成绩百分之五十的平时成绩,所以希望你们认真对待。我的课不允许迟到早退,一经发现直接取消平时成绩。请提前一天请假,否则一律视为逃课。) 人生总是充满了意外,季棉没想到露台上碰到的Alpha会是新任老师,他以为是哪个硕士或者博士生呢。 同学:“诶,怎么样帅吧?真人可比校园墙上的高糊照片帅多了好嘛,他说意大利语的样子也好性感啧啧啧,禁欲死了。” 季棉:“他多大了呀?” 同学:“二十八!是不是很厉害?他可是整个院里最年轻的教授了,据说一念完博士学位就被特聘过来了。” 季棉:“是很厉害” 许泽安:“Inoltre.” (另外。) 许泽安看向两个窃窃私语的Omega。 许泽安:“Non discutere argomenti che non hanno niente a che fare con il contenuto dellinsegnamento della mia classe.” (在我的课堂上请不要讨论与教学内容无关的话题。) 被抓典型的两个小Omega立刻噤了声,季棉和那严肃认真的眼神对视了几秒,先埋下了脑袋。 季棉:不知道有没有被认出来。 季棉:被自己的学生撞见易感期狼狈的样子,会觉得丢脸吗?不会小心眼儿地给人穿小鞋吧? 小Omega有些忐忑,低着头想要降低存在感。 国外的教授相对来说没有那么分明的师生界限,上课氛围比较轻松,大家好久都没见过这么板正的老师了,都被那严苛的扣分制度吓着了。公共课上百人的大教室,愣是鸦雀无声。 许泽安很满意这种效果,开始点名。 叫到Lorenzo的时候,某个小Omega红着耳尖应了声,许泽安瞥了一眼继续点名。 一共两节课,许教授严格按照铃声执行,一分钟都不拖一分不剩,讲完了该讲的内容。 不得不承认,许教授的教学水平还是可圈可点的,这节课讲两希源头。他语速适中,发音标准照顾了基础不太好的留学生,内容也很有趣,逻辑线十分清楚。 季棉看着清晰明朗的笔记,在心里拉回了一点对教授的好感。 虽然许教授人不怎么亲切,但上课一点儿都不含糊。 铃声响后不久,人就散得差不多了,季棉和几个同学说了再见,慢条斯理地整理。他下午没课,打算去书店挑基本书,特地和司机说了不用来接。 安德鲁:“Ciao.” (你好啊。) 季棉抬头,看到一个褐发蓝眼的欧洲学生。 对方似乎有些紧张,不太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用现学的汉语说: 安德鲁:“你好,我,叫安德鲁。” 季棉:“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安德鲁:“Be vorrei che pranzassi con me.Perdonami per avermi preso la libertà. Anzi lho vista da molto tempo. Ti trovo bellissima.” (嗯我想邀请你和我一起吃午餐,请原谅我的冒昧,我很早就注意到你了,你真的很美。) 很多欧洲的Alpha都会对亚洲纤细漂亮的Omega有好感,季棉也遇到过几次示好,都委婉拒绝了。 季棉:“Mi dispiace di avere altre cose da fare.” (很抱歉,我还有其他事情。) 他能使用的单词有限没办法和这个Alpha解释太多,但对方并放弃的意思。 安德鲁:“Hai un ragazzo?” (你有男朋友了吗?) 季棉:“NoMa” (没有但是。) Alpha更兴奋了,朝他微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安德鲁:“Posso perseguitevi?” (那我可以追求你吗?) 季棉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理解错误,面对热情奔放的Alpha他显得笨拙又无措。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80-90 第81章:和教授的午餐 季棉:“那个我” 许泽安:“vieni qui un attimo.” (Lawrence过来一下。) 许泽安冷淡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季棉回头就看到许教授面无表情地站在讲台前看着他们。 季棉:“Sii imbarazzato.” (不好意思。) 小Omega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急匆匆跑到了讲台前。 许泽安看着那个外籍学生走了才把早就整理完的资料收好。 季棉不确定许教授是不是在给他解围,半天不见他讲话就只好开口问: 季棉:“教授,您找我有事吗?” 许泽安:“下午有课?” 季棉:“嗯,语法课。” 许泽安:“午饭。” 季棉:“我,我打算去食堂。” 许泽安点点头,也不解释什么。 许泽安:“跟我来。” 季棉:“啊?” 小Omega不明所以,但人已经走了,他只能跟上去。 学校有专门划给教师的车位,许泽安的车停在最边上,通体漆黑,设计低调但价格不菲,很符合他主人的气质。 许泽安基于Alpha的基本涵养,礼貌地打开副驾驶车门,对抱着背包愣在那儿的小Omega使眼色。 许泽安:“上车。” 季棉:“教授,我们是要去哪儿吗?” 许泽安没回话,后面的车却按了两下喇叭。季棉只好快速地钻了进去,许泽安动作利落地关上车门绕到另一边。 开出校门,他才问起旁边的Omega: 许泽安:“想吃什么?” 季棉:“您是要和我一吃吗?” 许泽安:“嗯,当作感谢。” 小Omega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啊。 季棉:“没关系的,您不用介意,我就是顺便帮了个小忙。” 许泽安:“我不喜欢欠别人人情。” 许泽安:“还是说你不想和我一起吃饭?” 许泽安的表情没有波动,从侧面看去略薄的嘴唇和线条分明的下颌线透露出一种疏离感,严肃的样子让季棉差点儿以为自己还在上课。 季棉:“没没有。” 一般人都不会想和教授共进午餐吧? 许泽安:“你很怕我么?” 季棉:“啊?您为什么会这么问。” 小Omega紧张地挺直了腰板,说实话他确实有点儿怕这位年轻的教授,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第一次见面就本能地想要回避他的眼神。 可能是教授太厉害,他就好像怕被完美的大人揪住错处的小孩儿。 许泽安调高了冷气。 许泽安:“你上课一直埋着头,是觉得我讲得不好?” 季棉像是被戳到了脊梁骨,心砰砰地跳。 季棉:“不是,不是的,您讲得很好。是我自己的问题,有些词句我听不懂,所以害怕和您对视。” 许教授嘴角上扬了一个微妙的弧度,从侧面看不出是不是在笑。 许泽安:“你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他每次看到我也都喜欢低着头。” 季棉不想让气氛太尴尬,就接着他的话往下问: 季棉:“谁啊?” 许泽安:“我们家小弟,他和你年纪差不多,样貌也相似。他从小就很怕我,和我说话都结结巴巴的。” 季棉:“所以,您上课的时候一直在看我?” 许泽安:“嗯。” 许泽安在红灯前稳稳踩下刹车,为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许泽安:“早上露台,你过来的时候我差点认错了。” 季棉没有察觉到他脸上落寞的表情,还以为是在闲聊。 季棉:“他也在意大利读书吗?” 许泽安:“不是,我的家人都在国内。” 季棉:“那,他应该也很想您。” 言谈间小Omega觉得这位冷冰冰的许教授或许只是不善表达,看他的样子应该也很想他的弟弟。 许泽安:“是吗” 红灯跳成了绿灯,许泽安不再说话,一路开到了街道尽头。 这是一家意式风味的西图澜娅餐厅,老板是华人,很多菜的口味都做了改动更贴近亚洲人的饮食习惯。 季棉乖乖地跟在教授身后,想着快点吃完饭好回去上课。 许泽安轻车熟路地向服务员询问,找了位子坐下,报了几个菜名然后把菜单推给了季棉。 许泽安:“我点了干酪鸡肉、奶酪卷和蛤酱扁细面,你看看想吃什么。” 菜单旁边很贴心地标注了中文,季棉简单地看了看,加了一个千层面。 等菜期间,两人面对面坐着却不说话,顿时有些尴尬。季棉环视四周好像大多是情侣,这家西图澜娅餐厅的人均消费不低,很少有学生会来,倒也避免了一些误会。 许泽安:“你是留学生么?” 许泽安突然开口,小Omega猛然抬头。 季棉:“啊,不是的,我的母亲是华侨我的父亲是意大利人。” 许泽安:“原来是这样,你看着不太像混血。” 季棉笑了笑。 季棉:“是啊,我哥哥也这么说,可能是我妈妈的基因太厉害了。” 服务员:“Scusami.” (打扰一下。) 一名笑容亲切的女服务员端上了一大杯饮料,里面还插着两根天鹅造型的吸管。 他们并没有点这个,季棉茫然地看向许泽安。 服务员:“Oggi è lanniversario del nostro capo e della nostra moglie e ogni coppia che verrà a spendere darà da bere.” 她语速太快,季棉没能完全听懂,只能等对面的许教授翻译。 季棉:“怎么了?是送错桌了吗?” 许泽安:“今天是他们老板和夫人的结婚纪念日,在场的每对情侣都赠送一杯酒精饮料。” 季棉:情侣…… 小Omega愣愣地听着,再看看那两根天鹅交颈的吸管,耳朵就热了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许泽安把饮料往前推了推,不甚在意。 许泽安:“你喝吧。” 季棉:“谢,谢谢。” 季棉十分不好意思地接过,犹豫了半晌,拔出两根吸管,对着杯口尝了尝。结果薄荷酒精的味道太冲,呛得喉咙很不舒服。 许泽安给他倒了杯水,又礼貌地递上了手帕。 小Omega尴尬得想钻到地缝里躲起来。 第82章:一个巧合 过了二十来分钟菜就上齐了,小Omega只觉得气氛尴尬,埋着脑袋啃千层面。 许泽安:“这家的千层面那么好吃么?要再点一份吗?” 季棉:“不,不用了,我已经饱了,真的。” 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截断了对话。 许泽安:“不好意思。” 许泽安起身走到外边接通了电话,季棉看着玻璃外无声的许教授,暗暗松了一口气。 说来也真是巧,他和教授的手机都是一样的。 季棉快速地结束了用餐,等许泽安回到座位,小Omega已经乖乖的等着了。 许泽安:“吃完了?” 季棉:“嗯,我已经很饱了,教授您再吃一点吧。” 许泽安:“我也好了,走吧,我送你回去。” 季棉:“不用的,这里离公交车站很近,我走过去就好了。” 许泽安抬手看了眼表。 许泽安:“现在是十二点半,语法课是下午一点半,坐公车至少得四十分钟加上步行时间,你想迟到吗?” 季棉:“不想的,那麻烦您了。” 许泽安开车,方向盘打得四平八稳,目光始终直视前方。季棉坐在旁边有种莫名的压力,大概像许教授这样一丝不苟的人做什么都力求完美吧。 教授在开车小Omega也不敢做其他的,只能数着街道两旁的树发呆,想着能快些到学校。 谁知路那头突然蹿出来一辆车,前面的车子避让不及歪向了一边,许泽安眼疾手快踩了刹车,季棉被安全带拉着才没有撞着。 许泽安:“有碰到哪儿吗?” 季棉:“没有,我一点儿事都没有,就是手机掉了。” 季棉解开安全带,把掉到里面的手机掏出来,又重新系上。 那辆肇事车已经逃走了,附近的交警很快赶了过来。所幸没有车辆碰撞,道路很快就恢复了秩序。 回到学校停车场,刚好是一点。 季棉:“谢谢许教授,那,我就先去上课了。” 许泽安:“嗯。” 小Omega拿了背包和手机就跑没了踪影,许泽安把车停好。转身要拿储物格里的手机,却愣住了,里面空空如也。费了好些功夫才在副驾驶座的夹缝里找到了手机。 抬手唤醒了屏幕,却是不大对劲。 他原先的屏保是一张黑白的艺术画,而现在的屏幕上印着一只大金毛的狗头。 许泽安:“” 季棉到的时候已经有人帮他占好了座。 同学:“你今天没在食堂吃饭吗?我都没看到你。” 季棉:“啊,是啊,今天和朋友出去吃饭了。” 同学:“哦,是男朋友吗?” 季棉:“不是的,是凑巧碰到的。” 同学:“啊呀,别那么紧张嘛,我就随便问问。虽然有好多Alpha贿赂我要你的联系方式,但你放心我会是绝对不会出卖你的。” 小Omega尴尬地笑了笑。 季棉:“谢谢。” 上课铃响了,教授掐着点走上了讲台。语法课教授是个五十多岁的意大利人,可能是受华人留学生的影响,爱上了枸杞茶,每回都揣着保温杯来上课。 教授:“Cari studenti oggi analizzeremo il test della settimana scorsa.” (亲爱的同学们,我们今天要来分析下上周的小测验。) 教授:“Prima di tutto rimetta il tuo foglio di prova.” (首先,请各位拿回自己的试卷。) 台下哀嚎一片。 教授打开公文包,胖胖的身体突然顿住了。 同学:“怎么了啊?” 季棉:“好像忘带东西了?” 果不其然,教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语气有些夸张: 教授:“Dio ho lasciato il test in ufficio. Mi dispiace la prego di rivedere la grammatica dellultima classe.” (天呐,我把试卷忘在了办公室。很抱歉,请大家先复习下上节课讲的语法。) 同学也跟着笑了笑,没当回事,三三两两打开了笔记本。毕竟老教授健忘,这种事情也不是头一回了。 下午没课的教授这个时间点都还在享受午后散步,老教授只能打给办公室里唯一的人。 只是电话拨出去没多久,安静的教室里响起了铃声。 季棉也被吓了一跳,不知道是谁突然打来电话,赶紧往包里摸。掏出来一瞧,却彻底懵了。 屏幕上显示来点人是Professor Russo。 也就是站在讲台上的Russo 老教授。 季棉:“” 难道是在车上捡手机的时候 同学:“Lorenzo,发什么呆啊,大家都在看你。” 季棉:“啊,哦哦。” 季棉赶紧挂断了电话,对那些看着他的人致以抱歉的目光。 被挂断了电话的Professor Russo很惊讶,不敢置信地再次拨打了同一个号码。 铃声第二次响起,就连老教授都满脸惊疑地看向了季棉。 小Omega被看得脸都红了,在众人的目光下挂断了电话,硬着头皮站了起来。 季棉:“Mi dispiace professore. Io cè un piccolo malinteso.” (很抱歉教授,我,这个,有一点误会) 五分钟后,Professor XU拿着两个班的周测试卷推开了教室大门,神色平静地把东西交给老教授,然后低声说了几句就离开了。 老教授的表情先是诧异,而后是怀疑,接着脸上又荡漾起了微笑。 季棉头也没抬,脸都烧起来了。 只听老教授咳嗽了两声,把卷子整理好,用严肃的声音说到: 教授:“Il primopagno di classe ha diviso i documenti.” (麻烦前排的同学把试卷分一下。) 教授:“A proposito Lawrence,il professor Xu mi ha chiesto di restituirla il telefono cellulare e di prenderlo dopo la lezione.” (另外,劳伦斯,许教授让我转交你的手机,下课后请来拿一下。) 教室里安静了几秒,而后爆发出起哄和意味不明的笑声,所有人都暧昧地看向某个小Omega,连老教授都笑得扶住了讲台。 第83章:意外来电 这事儿放到别人身上倒也没什么,可换成年轻有为的Alpha教授和漂亮的Omega学生,就难免添了几分暧昧的味道。 旁边的Omega忍不住戳了戳季棉的胳膊。 同学:“Lorenzo你这午餐不会是和Professor Xu 一起吃的吧?” 同学:“你俩不会是在” 季棉:“没,没有的。今天教授找我有点事,所以一起吃了午饭,我们的手机一样才碰巧拿错了。” 季棉紧张地解释着,就怕别人误会。 同学:“啊呀,好啦好啦不逗你了,你说是巧合就是巧合吧。不过现在是新时代了,Alpha教授和Omega学生谈个恋爱也没什么,教授也是人嘛。” 季棉:“真的不是” 小Omgea丧气地低下头,仿佛这样周围打量的目光就会消失。他也不是在意别的什么,就是单纯觉得尴尬,这以后要怎么面对Professor Xu? 直到下课铃响,小Omega的耳朵还染着绯色,在老教授殷切的目光下拿回了手机。 走出教室,口袋里的还有一只手机震了一下。 【下课后来东门——Professor Xu.】 倒是很顺路,他原本也要从东门走。 季棉看着两只一模一样的手机,有些懊悔。 季棉:怎么就那么不小心呢,连手机都会拿错。 他走得很快,不好意思让许教授在校门口等太久。可中途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大哥”。 季棉:许教授原来还有个哥哥啊? 这是别人的隐私他也不好代接,想着那头觉得没人接会等一会儿再拨来。可同一个号码反复来电了三次,好像很着急。 从这儿到校门口少说还要十分钟。 季棉:万一真有什么要紧事呢? 小Omega避开人群走到路边,接通了电话。 对面是一个低沉年轻的声音,音色很好听,但听着怪冷的。 许泽脩:【很忙么?你以前不会不接电话。】 季棉无意偷听,赶紧解释道: 季棉:“那个,您好,许教授他不在这里,我会把手机交给他,您可以十分钟后再打来。” 许泽脩:【……】 他说完对面却没声音了,过了一会儿依稀听见压抑的喘息。 季棉:“喂?您是有什么紧急的事要找许教授吗?” 小Omega举着手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季棉:“如果是的话,我可以” 许泽脩:【棉棉棉棉是你对吗?你在哪里,你告诉哥哥好不好?棉棉,我就知道你还活着,你别生哥哥的气了,回来好不好?】 电话那头突然情绪激动起来,气息都变得急促起来,好像被什么刺激到了。仿佛一个久溺于深海的人突然抓住了一根稻草,无论如何都不肯松手。 许泽脩:【棉棉你告诉哥哥,告诉哥哥你在哪里好不好】 不在状况的小Omega听得云里雾里,只觉得有些吓人。 季棉:“您认错人了,我不是您说的那个人,您还是等一会儿再打电话进来吧。” 许泽脩:【不,不要挂断!求求你。】 他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难过,季棉犹豫了一下没有马上挂断。 季棉:“您真的认错人了,我是许教授的学生,或许我和您要找的那个人声音很相似。” 许泽脩:【不会的我不会认错的。】 季棉:“那您还是一会儿问问许教授吧,我,我马上把手机交给他,抱歉。” 骤然挂断电话,季棉反而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他刚刚觉得很难受,有种莫名的压抑感。 季棉:他口中的……棉棉,是许教授上次提到的弟弟吗? 心不在焉地走着走着就到了校门口,他记得车牌号,很快就在马路边找到了那辆白天坐过的车。走上前礼貌地敲了下车窗,窗玻璃降下,露出许泽安冷俊的脸。他腿上还放着笔记本,像是在批改论文。 季棉:“教授,您的手机,很抱歉都是我的失误。” 许泽安:“没关系。” 季棉:“哦,对了,刚刚有电话打进来好像挺着急的,我就接了,您等会儿再回一个吧。” 许泽安接过手机,正好电话又拨进来了。 许泽安:“我知道了,谢谢。” 季棉:“那我先走了,教授再见。” 许泽安:“嗯,再见。” 小Omega转身就走,车窗隔断了话音只听许泽安叫了声“大哥”。 赛恩·安德森:“Lorenzo.” 熟悉的嗓音勾得季棉抬起头来,塞恩站在车边,满脸微笑地看着他。 季棉:“Saihn,你怎么来了?” 塞恩自然地张开双臂,给了他一个亲热的拥抱。 赛恩·安德森:“当然是来接我们家小Lorenzo回家。” 赛恩·安德森:“你刚刚是在和同学说话吗?” 季棉:“那是我们的教授,我有东西要还给他。” 塞恩拨开小Omega额前的碎发,好奇道: 赛恩·安德森:“看来你们教授心态很年轻。” 这车价格不菲,操控也有一定难度,购车的大多是年轻人。入学前他研究季棉的课程表,教授人均年龄在50岁。 季棉:“啊这是新来的教授,很年轻,今天是第一天带我们班。” 赛恩·安德森:“那可真厉害。” 塞恩不吝啬地夸赞,看着逐渐远去的车子,眨了眨眼。 赛恩·安德森:“那我们Lorenzo喜欢这位教授上的课吗?” 这话让季棉想起了课堂上的尴尬,不自觉低下了头。 季棉:“还还好的,教授讲得很好。” 赛恩·安德森:“嗯,那就好。” 他抬手看了眼表,温和道: 赛恩·安德森:“时间不早了,我们去医院吧。” 季棉点点头,塞恩替他拉开了车门。 从那次意外中醒来后,他每周都要去安德森家族的私立医院。医生说他的腺体有很大的问题,必须要定期去医院检查,抽取信息素样本保存,而塞恩每一次都会陪他。 第84章:游学 医生:“Per favore abbassa la testa e mostri il collo.” (请您低下头,露出颈部。) 小Omega配合地解开领口,弯下腰,露出优美纤细的脖颈。 一旁的赛恩眯起眼专注地看着。 即使是那道可怖的疤痕,也没办法挡住纤细优美的脖颈。 温驯的小羔羊主动低下头颅,就像是在引诱狩猎者上前。 冰凉的碘酒消毒液浸透了皮肤,季棉轻轻地颤了一下,无论多少次,他总归还是不太适应。 针头刺入皮肤,准确无误地插进腺体,霎时间脊背发凉。 赛恩·安德森:“别担心Lorenzo。” 赛恩握住了他颤抖的手,温热的掌心让紧张的小家伙放松了不少。尽管脸色发白,季棉还是挤出个轻松的笑来。 Omgea和Alpha信息素最浓的地方是腺体中的小腔体,在那里提取信息素纯度高,效率好,但也最疼。 季棉一共被提取过四十多次,每次的剂量都不大,但他需要好久才能缓过来。作为一个腺体严重受损过的Omega,比生理疼痛更难克服的是心理阴影。 医生:“Daccordo mi segua in sala diniezione.” (好了,请跟随我到治疗室去。) 赛恩上前把小Omega搀扶下来,仔细地扶到了注射室门前。 赛恩·安德森:“我就在外面等你,不要紧张。” 季棉:“嗯。” 季棉跨进了熟悉的治疗室,开始一个半小时的治疗。 赛恩站在廊道尽头的窗前,淡漠地看着树枝上的鸦雀。 赛恩·安德森:“Che ne dici.” (怎么样?) 院长:“La coppia di feromoni ha un grande successo e lei deve sentire questo medicinale. Al momento……” (信息素的配对很成功,这个您使用过药剂也应该感受到了。但目前分解提取还有一定的困难,我们没有完全的把握在摘取腺体后配制出完全有效的解药。) 琥珀色的瞳孔中露出些失望与不悦。 赛恩·安德森:“Allora continua a provarci Ma spero che tu lo sappia ,Non posso aspettare a lungo.” (那就继续想办法,但我希望您记得,我等不了太久。) 记忆封闭手术随时都有可能失效,许家的两个疯子也从未停止寻找,他没有太多的等待的时间。 他需要的是能够根除痛苦,是从Omega腺体中萃取的最完美的解药。 为了这个“解药”他寻觅了太久,筹划了太久,冒着巨大的风险才终于看到了希望,绝不允许任何人破坏。 院长:“Caro Sig. Anderson faremo del nostro meglio. Per favore concedici più tempo.” (尊敬的安德森先生,我们会尽全力的,请您再给我们一点时间。) 他不再说话,只低头摸了一下胸前的家族勋章。 古老而高贵血脉的传承,总得有点儿牺牲,至于那些平凡脆弱的生命根本微不足道。 治疗结束后,季棉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脚踩在地上也软绵绵的。大门打开,赛恩拿着小毯子上前把他裹住。 赛恩·安德森:“很难受吧,要不要躺一会儿?” 小Omega咬着有些苍白的嘴唇,摇了摇头。 季棉:“我们……回家吧。” 赛恩·安德森:“那我抱你。” 赛恩的怀抱很温暖,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他实在是太累了,可能是麻药还没过,腺体酸酸胀胀的。他撒娇似的把脸埋进塞恩宽大的外套,牢牢地圈着他的脖子。 这种有家人可依靠的感觉安心而踏实。 车上塞恩轻轻地替他揉着后颈,时不时安抚一下。 赛恩·安德森:“你的发情期快要到了,这周请假在家休息吧。” 季棉:“不行的,这周有游学活动,要算学分的,补修的话得等明年了。” 小Omega软软地躺在座位上,和塞恩打着商量。 发情期的周期是28天,这么算还有一个星期,游学活动最多需要五天,顺利的话到时候已经回家了。 塞恩思考了一会儿,揉着季棉的发顶。 赛恩·安德森:“那好吧,每天都要给我打电话,处处要小心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季棉:“嗯嗯,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塞恩笑着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 赛恩·安德森:“Bravo, agnello mio.” (真乖,我的小羊羔。) 语言预修班的课程相对轻松,更多的是户外实践活动。这次的游学地点定在阿姆斯特丹,距离弗洛伦萨两个小时的路程。 季棉提前一天收到了学校发的邮件,他们班这次的带队教授是Professor Xu。季棉有点儿意外,毕竟许教授看上去不像是喜欢外出,而且带队的老师通常需要和学生做大量的沟通,想到许教授下弯的嘴角和漆黑的眸子突然觉着有些好笑。 集合地点是在机场,季棉特地起了个早上。到了地方,管家下车帮忙提了行李箱。 管家:“Buon viaggio a scuola Maestro Lawrence.” (劳伦斯少爷,祝您游学愉快。) 季棉:“Grazie.” (谢谢。) 季棉到得早,候机厅里只几个兴奋交流着的同学还有一脸严肃的许教授。 他穿了一身黑毛衣,身旁只有个小尺寸的行李箱,一个人坐在那儿,与周围欢乐的气氛格格不入。 那几个欧洲留学生他都不认识,想来想去上去和许教授问了个好。 季棉:“……Professor您好。” 许泽安抬头把季棉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他今天穿了件黑白相间的棒球服,笑起来杏眼弯弯的。 二十来岁的小Omega青春靓丽,浑身都散发着年轻柔和的气质,看上去很好说话的样子。 许泽安:“嗯,你好。” 季棉不敢再搭话,礼貌地打好招呼后找了个稍远的位置坐下。 第85章:双人任务 半个小时后人差不多到齐了,助教已经开始分发游学用的记录手册。这次的游学任务是以两人为一组进行报告撰写,按学号分配,全班正好二十个人。 可季棉左等又等就是没等来自己的同伴,眼看着大家都拿到了手册他忍不住上前去问助教。 季棉:“Salve, il mio socio non è ancora arrivato. Può prima darmi il manuale di registrazione?” (您好,我的伙伴还没有到,您可以先把记录手册给我吗?) 助教:“Per favore chiedete il numero del vostro studente.” (请问你的学号是?) 季棉报上了自己的学号,助教在手机系统里查了下而后笑着说: 助教:“Il tuo socio è in congedo temporaneo.” (你的搭档临时请假了。) 助教:“Il suo manuale è con il professore.” (你的手册在教授那里。) 他的表情让季棉不太敢确定这句话的意思。 季棉:“Vuoi dire che il mio socio non può venire.” (您是说,我的伙伴来不了了吗?) 助教:“Sì.” (是的。) 季棉:e posso finire questo incarico?” (那我该怎么完成这次的课程任务?) 一般这种实践性的课业任务操作性很强,一个人完成会很吃力。 助教笑而不语,转头看了眼Professor Xu 。 只见许教授四平八稳地走上前,对着一脸茫然的小Omega道: 许泽安:"那位同学因为个人原因要休学一年,前几天才提交的申请,没来得及通知你,你的课程任务可以和我搭档。" 季棉:“” 和负责总评的教授一起做课业任务,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季棉:“那个,教授我可以和别的小组一起组队吗?” 许泽安:“学校要求一个课业任务不能超过两人,你想一个人完成吗?” 换而言之:你想挂科吗? 被欺负的小Omgea说不出话来,只能用求助的眼神看向助教。 季棉:或许可以和助教一起 助教一脸无奈地摊摊手。 助教:“Tesoro, non guardarmi così. Lho fatto una volta. Non posso farlo di nuovo.” (亲爱的别这样看着我,我已经做过一遍了不可能再做第二遍。) 季棉:“” 学校包了驾小型客机,一共两个班的学生,组队的同学都坐在一起有的已经开始讨论实践安排了。 季棉坐在许教授身边,一动也不敢动只能假装看着窗外的机翼。 许泽安:“你对我的安排很不满意么?” 季棉:"啊?" 刚才还在闭目养神的许教授突然睁开眼,眼神透露着淡淡的压迫。 季棉:“没有的,我就是怕打扰您。” 许泽安:“我的工作就是为了更好地服务学生,保证你顺利完成学业任务是我的职责。” 季棉:“是,您是个很优秀的教授。” 季棉瞥了眼不远处热切交谈着的同学们,再看看旁边修改着论文的许教授,默默抱紧了空乘小姐姐给的毯子。 飞机上供应的午餐选择不多,季棉要了份咖喱鸡肉饭,没想到酱汁里还加了秋葵碎。他不好意思再去换别的,只能啃小餐包。 许泽安合上笔记本,没有马上动面前的意面,而是看着小Omega啃面包。 半晌,季棉被盯得后背直发凉,才小心地问道: 季棉:“教授,您不吃吗?” 许泽安:“你不喜欢秋葵?” 许泽安没有回答,而是反客为主盘问起季棉来。 季棉:“嗯,我不太喜欢秋葵的味道。” 许泽安:“我家小弟也不喜欢。” 这回季棉感受到了,许教授提起弟弟情绪似乎很低落。他又想到了上次接电话,教授的大哥认错了人一下子激动起来。也是因为那个弟弟吗? 他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 季棉:“教授那个,这样可能有点不礼貌,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问问您的弟弟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季棉:“我和他……真的有那么像吗?” 许泽安盯着小Omgea澄澈的眼睛,喉咙里却像是塞了一团棉花。大哥说他就是棉棉,可如果棉棉真的没有死,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又为什么不认得他了。 许泽安:他会是棉棉吗? 季棉:“教授?” 许泽安:“嗯很像。” 许泽安:“不光是相貌,声音举止都很像。” 甚至和他说话时,那种小心紧张的神态都很像。 季棉:“那他在哪儿呢?” 许泽安:“一年前发生了一场意外,他不在了。” 季棉:“对不起。” 许泽安:“没什么,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 季棉:“您一定很想念他吧?” 想念么? 许泽安问自己,或许比起想念更多的是遗憾。 他记忆中的季棉有些自卑,但很温和,眼神永远是那么地小心翼翼。就是那么一个脆弱的小家伙,在陌生的环境里战战兢兢地长大。他没有给予这个弟弟关心和宠爱,甚至没有和他坐下来好好地聊聊天。 许泽安:"或许吧。" 季棉看着许泽安落寞的样子,也跟着难受起来。他一定很在乎他的弟弟吧?教授平时看着冷冰冰的,但实际上很感性。 季棉:"他如果知道的话一定会很开心的,我相信教授你是个很好的哥哥。" 是吗?可他从来没有保护过他。 小Omega的眼神太过赤诚天真,许泽安不敢再多看。直起了身,把自己的意面换给了他。 季棉:“那个,教授没关系的,我也不是很饿。” 许泽安:“我突然想吃咖喱了,我想你应该不介意和我交换。” 季棉:“那……谢谢教授。” 其实他早饭都没吃几口,早就饿坏了。 聊天之后季棉显然放松了很多,很快就扫荡了一整盘意面。他本来想看向许教授看齐,有点儿学术精神,只是翻开书没多久,眼皮就直打架。 许泽安稳稳接住了滑落的书本,无声地叹了口气,嘴角却不自觉有了笑意。 他慢慢地调低了旁边的座椅,给小家伙拉上了毯子。 季棉的睫毛很长,在眼尾处交叠,睡着的时候浑身都透露出柔和乖顺的气质,看着叫人心生宁静。 许泽安不知道看了多久,才慢慢地靠近,动作小心地掰过小Omega的下巴,好看清他的后颈。 和许泽脩描述的不同,那里的肌肤光滑平整,并没有什么疤痕。 第86章:阿姆斯特丹 季棉这一觉睡得很沉,飞机落地才被身旁的人叫醒。睁眼一瞧,发现自己靠在人家肩膀上,被吓得立刻就清醒了。 季棉:“不,不好意思Professor.” 许季安捋平衣肩上的褶皱淡淡地说了句没事。而事实上,他掌心滚烫,鼻腔里还残留着甜甜的蓝风铃香气。 他离家的时候季棉还没有分化,自然也不知道小Omega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 今年和他们学校对接游学的是阿姆斯特丹大学,这个时节荷兰还是有些冷,下了飞机季棉被迎面吹来的凉风打了个寒颤。这一年他没有去过其他地方,所行最远处也就是边郊的医院,或许他曾经去过很多地方但现在都不记得了。小Omega看着运河两边古老的建筑,新奇又着迷。 季棉:希望之后能有机会逛逛。 大学给他们分配的都是独立单间,两个单间相连有公用的卫生间、小客厅以及简易的厨房。住宿条件可谓是相当不错。 但季棉遇到了麻烦。 由于是独立单间,很多搭档的Alpha和Omega也不避讳,直接住在了一起。其他人也都选择和自己课题任务的伙伴一起居住。 于是季棉只能看着Professor Xu 领完宿舍钥匙,回过头一脸淡定地看着他: 许泽安:“还不走么?” 季棉:“教授,您不住学校分配的教师宿舍吗?” 他本来以为自己会和同样是Omega的助教住在一起。 许泽安:“他昨天才结束发情期,身体有些不舒服,教师宿舍配套设施更全面一些,我就把房间让给他了,怎么了?” 季棉:“没,没什么,就是问一下。” 许泽安:"嗯,既然没有问题就走吧。" 小Omega只好拉着行李箱,跟在后面。 到了宿舍,季棉花了半个多小时收拾好行礼,折腾出了一身汗,想着去洗个澡。他贴着门板听了一会儿没有听到动静,于是轻手轻脚地端着盆出了房门。 其实他对教授本人没什么意见,只是有些害怕和他接触,许泽安的目光似乎总是带着审视,让他时刻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小Omega来到卫生间前,推开了门,却被氤氲的水汽扑了满脸。 脸盆砸在了地上,门里门外两人均是愣住了。 季棉第一次看到Alpha赤裸的身体,吓得说不出话来。 骨骼厚实紧凑,肌肉线条流畅精细却不夸张,称得他肩宽腰窄,浑身都散发着Alpha的费洛蒙。 大概是许泽安平时穿得太过正经,季棉经常忘了他是个年轻的、信息素旺盛的Alpha。 许泽安先反应过来,拽了架子上的浴巾围住了腰,以挽救这尴尬的状况。 季棉也慌忙后退了一步,立刻埋下了涨红的脸,闭紧了双眼,生怕再看见什么不该看的。 季棉:“对,对不起教授,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以为没有人。” 许泽安平时再淡定,这会儿也做不到波澜不惊,脸色白一阵青一阵。 季棉不敢抬头,只听到窸窣的穿衣声,过了好久才听到许泽安说。 许泽安:“你洗吧。” 再一看,眼前的人已经穿戴整齐,除了湿漉漉的头发,看不出一丝狼狈无措,俨然又是那个得体的许教授。 他退到一边,给许泽安让了路。直到许教授关上房门,季棉才恍恍惚惚地捡起了脸盆。 澡也不敢洗了,狭小的卫生间里全是Alpha信息素的木香味儿。 季棉:“……” 季棉:实在是太丢人了。 这一晚,相隔一堵墙的两人都没怎么睡好。 小Omega原本抱着不见面就不会尴尬的侥幸心理,早早去了食堂,却得到了日程安排调换的消息。原本定在今天的讲座由于客座教授身体原因取消了,实地采风历史建筑撰写报告的任务提前了。 这也就意味着他要和许教授待上一整天。 许泽安收到短信通知的时候正在刷牙,他很早就醒了,看完了今日的国际新闻推送。等隔壁小Omega蹑手蹑脚地出了门才起来洗漱。 许泽安:看来那个小家伙要失望了。 十分钟后,他的房门被礼貌地敲响。季棉站在门外怀里抱着牛油纸袋打包的奶酪面包,看起来有点儿紧张。 季棉:“那个,教授我给您拿了一点面包,你如果饿的话先垫一垫吧。” 许泽安接过面包,竟然轻笑了一下。 小Omega不知道这笑意味着什么,傻傻地抬头看他。 是嘲笑?还是嫌弃? 许泽安:“谢谢。” 季棉:“……不,不客气的。” 许泽安:“等我十分钟。” 季棉:“好……好的。” 十分钟后换好便服的许教授带着小Omega出发了,由于每个小组要考察的地点不同学校没有组织车辆接送,只下放了一定金额丹麦克朗作为交通费和伙食费。 统共只有三百克朗,丹麦物价高,两人只能选择公交出行,买了两张1-4区的二十四小时票。 公车来得很快,季棉跟着许泽安坐在了车厢尾部的位置。 这会儿车上的人不是很多,和他们同行的只有一位老太太和几个身穿同样制服的年轻人,看着好像是当地的大学生。 他们手上提着很多白花,还有类似贺卡的东西,应该是要去参加什么活动,看起来都很兴奋。 季棉好奇就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没想到其中一个学生也看到了他,季棉友好地笑了一下,那人和同伴说了句什么就走了过来。 他塞给季棉一支白花和一张贺卡。 路人大学生:“jeg ?nsker dig gl?de.” 小Omega听不懂丹麦语,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人就偷笑着走了。 季棉茫然地看向旁边的许泽安,一脸的不知所以。 季棉:“是我……做了什么吗?” 学识渊博涉猎广泛的Professor XU 盯着那花儿看了一会儿,平静地说道: 许泽安:“他刚刚说祝我们幸福。” 许泽安:“……今天是情人节。” 第87章:红灯区 也难怪人家认错,许泽安今天穿得很休闲,再加上亚洲面孔更耐老,和季棉坐在一起就像是对普通的大学情侣。 小Omega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处置手中的花,拿着也不是丢掉也不是,神情窘迫。 许教授瞧见了他慌张的样子,便善解人意地补充道: 许泽安:“也许他只是想祝你生活幸福,我的丹麦语也不是很好。” 季棉:“嗯大概,大概就是那样的吧。” 第一站是普林斯格拉赫特运河上的安妮之家,他们到得很早,但队伍依旧排到了街角。排了快二十分钟,小Omega盯着街对面的Poffertjes(迷你煎饼)走不动道了,蜂蜜的甜香混合着黄油和荞麦的香气萦绕在行人的鼻尖。 季棉转过身,抬头看着严肃的许教授,眼里亮晶晶的: 季棉:“教授,您想不想吃煎饼啊,我可以帮您去买。” 许泽安看了眼前面的队伍。 许泽安:“不想。” 季棉:“那饮料呢,苏打汽水?” 许泽安:“Lorenzo这是实践考察,不是旅游。今天的任务很重,我们已经超时了,你也不是新生了,我希望你能具备应有的学术精神。” 许泽安天生嘴角下弯,眉眼都很锋利,不笑的时候很是严肃。 小Omega被训,耷拉下了脑袋。 季棉:“抱歉教授,我以后不会了。” 许泽安也没想凶他,只是作为教授有义务提醒学生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可小Omega看着可怜兮兮的,就像是他在欺负人一样。刚好队伍排到了他们,许泽安不再多说。 许泽安:“走吧。” 进入建筑后,在Professor Xu 的指导下季棉很认真地进行了记录和拍摄。任务完成得比预想中顺利,季棉去了趟洗手间,又马不停蹄地跟着教授赶往下一个地点。 公车上,季棉趁着空闲空了看群里的消息,大家在交流进度。季棉也把他们的情况报了上去,反响很是剧烈。 【果然和教授组队就是不同凡响,我们这才刚到第一个点呢。】 【纠正,是和Professor Xu 组队不同凡响。】 【什么啊,我们五分钟前才找到售票处好吗,哭泣.jpg。】 【Lorenzo加油我看好你哦,趁机拿下许教授以后你就是教职工亲属了。】 季棉:这都是什么呀。 许泽安:“在看什么?” 季棉下意识遮住了手机。 季棉:“啊,没什么,就是大家在讨论任务进度。” 许泽安:“饿了吗?” 季棉:“还” 他本来想说还好,可肚子不适宜地叫了一声。 季棉:“” 季棉:“其实,不是也很饿,我——” 下一刻,他手里被塞了袋热乎乎的煎饼。 许泽安:“吃吧。” 季棉的眼神称得上是讶异,看看许泽安再看看煎饼,忍不住扬起笑,露出一颗白白的虎牙。 季棉:“谢谢教授。” 煎饼还是还是热的,一口咬下去又酥又脆,奶甜的香味在舌尖蔓延。 季棉:果然很好吃。 他把袋子递给许泽安,但许教授摇了摇头。 许泽安:“我不喜欢吃甜食。” 季棉:“也不是很甜的。” 季棉抓了一块,送到许泽安嘴边。 季棉:“尝一尝嘛。” 两人对视半晌,有轻度洁癖的许教授鬼使神差地张了嘴。一个不小心,湿润的嘴唇碰到了绵软的手指。 季棉往后缩了一下,被舔过的指尖微微发热。 季棉:“好,好吃吗?” 许泽安:“……嗯。” 和教授分享完午餐,小Omega心情愉快,效率极高地完成了接下去的任务。 天色近晚,来到了行程表上最后一个地点德瓦伦红灯区。 那是阿姆斯特丹最大、最著名的红灯区。有许多性商店、性剧院、偷窥表演、性博物馆、大.麻博物馆。 季棉原以为自己做好了准备,到了地方才发现,自己对于荷兰开放的性文化还是知之甚少。 所有的建筑被旖旎多暖色光线包裹着,各种音乐声混在一起,却莫名搭出了一种节奏感,刺激着人们的神经。 街道上除了和他们一样的游客,还有许许多多穿着大胆暴露的人们。 季棉随便瞥了一眼,一对A、O情侣在街角放肆拥吻。 季棉:“……教授,我们要先去哪里啊?” 他低着头,只听见身旁的人说: 许泽安:“去看成人秀。” 季棉没看过,但能根据字面意思想象个大概。只是许大教授表情之正经让他迟疑了片刻。 犹犹豫豫地问: 季棉:“我,我也可以看的那种吗?” 许泽安被逗笑了。 许泽安:“嗯,刚成年的Omega也能看的那种。” 成人秀是在一家地下的酒吧会所,私密性不错,没有当地人带着很难找到,但许教授却意外地轻车熟路。 季棉悄悄数了一下,两张门票花了大概5000克朗。 看来学校教授的工资很可观。 许泽安:“一会儿跟紧我,不要走丢。” 季棉:“好,好的。” 皮质大门被推开,音浪扑来,人们兴奋地尖叫着。台上带着面具的Omega们在热舞,随着音乐的变化不断脱下身上本就不多的布料,撒向疯狂的观众。 第88章:信息素检测 一个赤裸着上半身的男性Alpha端着酒水迎了上来,他贴近季棉散发出诱惑的信息素。 会所服务人员:“Do you want to try it ?” 季棉吓得后退了一步,躲在了许泽安身后。 许泽安:“No service for the time being. thank you.” 许泽安拿起柯林杯,从口袋里摸出几张大额纸币放到了托盘上。Alpha微笑着朝他们点头,转身去服务其他客人了。 许泽安:“这里的鸡尾酒味道不错,要不要试试?” 季棉接过酒杯,里面的液体在灯光的映射下呈现出暗红的血色。他抿了一小口,有点酸但也不难下咽。 季棉:“您以前来过这里吗?” 许泽安:“嗯。” 成人秀随着高亢的金属乐进入到了高潮,台上的Omega爬上了钢管,摆出各种妖娆的姿势,台下的Alpha们已经热血沸腾,激动地吼叫着,口哨声、欢呼声还有各式各样粗鄙的词汇刺激着季棉脆弱的耳膜。 季棉:“教授,我们要待到什么时候啊?” 他以为最多是去那些特殊的博物馆看看,没想到会面对这么激烈的画面。 环境太吵,季棉也不知道他听到没有,只能仰头盯着他的嘴唇。 即使在这种地方,许泽安依旧处变不惊,似乎丝毫没有受到周遭的影响。他开了口,灯光变换间,季棉没能看清他的眼神。就在下一个瞬间,一股麻意从后脑窜上,视线变得模糊起来,酒杯从手中滑落碎裂。 许泽安往前跨了一步,抓住他的手,让他靠在了自己的怀里。 许泽安:“抱歉,我需要求证一些事情。” 方才的那个Alpha工作人员又走了过来,朝许泽安做出个请的手势。 会所服务人员:“Please follow me .” 在这家地下会所的更深处还藏着一间不对外开放的密室,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噪声,却可以通过监控观察到所有的状况。 许泽安把人轻轻放在了沙发上,对着等候多时的医生说道: 许泽安:“麻烦了。” 医生:“您客气了。” 许泽安:“半小时内可以出结果吗?” 医生:“顺利的话二十分钟就够了。” 许泽安点点头,站到了一旁。 沙发上穿着高定款拼花衬衫的男人晃着香槟,对着许泽安扬了扬下巴。 周准:“诶,我说,许大教授我帮你这么大的忙。你进来连声招呼都不打,也太不厚道了吧。” 许泽安回头瞥了他一眼,神情有些嫌弃。 许泽安:“我记得你当年的毕业论文是我写的。” 周准:“啧,你看看你,还提那些个陈年旧事干什么。咱们是什么关系,还分什么你我,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 许泽安是在读大学时认识周准的,其实许家和周家也算得上是世交,但许泽安常年在国外两人基本没见过,直到机缘凑巧报了同一个专业,住进同一间寝室才熟络起来。 说来也是缘分,周准当年和家里闹别扭,硬是要和老爹对着干,死都不肯去读金融,随便填了个专业却碰巧遇到了许泽安。两人性格可谓是天差地别,相处却意外地融洽。周准算得上是许泽安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毕业这些年,许泽安入职大学教授,周准则在荷兰著名的红灯区开起了会所,生意一直很火爆,两人也一直有联系。 周准这人虽然看着吊儿郎当,但办起事来绝不含糊。许泽安给他打电话请他帮忙的时候他很爽快地答应了,按照要求找来了设备和医生。 许泽安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最后目光落在了医生身上。 周准:“放心吧,这里的私密性比国会厕所还高,这位医生是我一个朋友介绍的,我们认识两年多了,他很可靠,你想问什么随便问就好了。” 许泽安:“嗯。” 许泽安放心了一些,也坐到了沙发上,看着医生操作。 任何直觉都比不上科学来得有说服力,基因检测需要四到五天,但信息素检测只需要几十分钟,前提是本体即时取样。 他需要第一时间知道结果。 要把小Omega带到这里来着实费了些力气,今年的游学项目本来是去更近的瑞士,是他提交了意见书并个人出资补齐了预算差额。 医生调试好了仪器,许泽安帮忙把人扶住,露出来小Omega的后颈。 在进行第二遍消毒的时候,医生突然停止了操作,像是有些疑惑。 许泽安:“怎么了?” 医生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脱下了手套,摸了摸昏睡的Omega的后颈。 医生:“他的皮肤上好像涂了硅物质。” 许泽安眉心皱紧。 许泽安:“那是用来做什么的?” 医生从医药箱里翻出了一瓶透明药剂,涂抹在了小Omega的后颈上,然后用镊子夹起了发胀的“皮肤”。 一块手掌大小的皮组织被夹了起来。 医生:“这是仿真皮肤,现在很多人用它来掩盖伤口和皮肤缺陷。只不过这种技术纯熟的成品造价昂贵,像这样逼真的我也是第一次见。覆盖性很强,而且用了特殊的粘合剂,要不是碰到酒精很难发现。” 许泽安没有听医生在说什么,他的目光凝在了那道疤痕上。浑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都炸裂开了,甚至呼吸也在颤抖。 如果一切都没有差错,自残过腺体的季棉就应该有那样一条疤痕。 那么多的巧合,那么多的相似也都有了解释。 甚至于检测都变得可有可无。 周准看他脸色不对,也跟着皱起了眉。 周准:“是有哪里不对吗?” 过了至少一分钟,许泽安才说: 许泽安:“没什么。” 他对医生道: 许泽安:“麻烦您尽快进行检测。” 医生:“好的。” 周准被拉出了房间,许泽安的脸色看起来还是不大好。 周准:“嘿我说哥们儿,到底怎么了,出什么问题连我都不能说?” 许泽安:“我现在也还不确定。” 他还有太多的疑惑,棉棉是怎么到意大利去的,又为什么会失去记忆,又为什么会成了安德森家族的人…… 许泽安神情复杂地看着周准,语气很认真: 许泽安:“不管检测结果是什么,我希望你能对我大哥他们保密。” 周准看他严肃的样子,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道: 周准:“放心吧,我记下了。” 许泽安:“谢谢。” 周准:“嘿,光说谢谢怎么行,怎么着也得请顿火锅吧。” 许泽安神色松了些,对着他一笑。 许泽安:“好。” 第89章:情趣酒店 “De cyclooninvloed, werd geschat op drie?ntwintigste de nacht aan vierentwintigste, het westen de kust het onweersgetijde zal lijken…” (受气旋影响,预计23日夜间至24日,西部沿岸将出现风暴潮。大风天气将影响到港口作业和海上航运,请乘船出行的市民注意相关信息,在外行走远离广告牌、手脚架等高空悬挂物) 走廊尽头的液晶显示屏上反复播报着风暴潮过境的预警,屋外 ,呼啸着的狂风擦窗而过,密集的雨水拍打着玻璃。暖黄色的壁灯营造出一种安全舒适的氛围。 现在是阿姆斯特丹早上6点,和沪市有近七个小时的时差。 许泽安早就做好了准备,平静地接起电话。 许泽脩:“你向医院要了棉棉的信息素样本资料。” 许泽安:“是。” 许泽脩:“信息素比对结果怎么样?” 许泽安:“他不是棉棉。”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久,却一直没有挂断。 许泽脩:“那不可能。” 许泽安:“为什么不可能?当初亲眼见证那一切的人是你,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棉棉他不回来了。” 不管过了多久,季棉这个名字始终能牵动许泽脩的痛处。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像是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用恳求的口吻说道: 许泽脩:"泽安,算是大哥求你,不要瞒着我好吗?我真的快撑不下去了。" 许泽安垂落的手陡然捏紧,那种纠结的情绪不断拉扯着他。 他知道棉棉对大哥来说意味着什么,事情发生后不久他回了一趟家,那是他第一次看见许泽脩颓废疯狂的样子。他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一遍又一遍地翻看当天的监控录像。疯狂地打电话,动用一切可动用的人力物力寻找季棉。 就连妈妈都接受了这个“事实”,但许泽脩说棉棉没有死,他说棉棉只是藏起来了,总有一天他会把棉棉找回来。 可是,这对棉棉来说并不公平。他已经死过一次了,不应该再遭受到伤害。 许泽安:“你不信的话我可以把检测报告传给你。” 许泽安:“我要去上课了,下次再说吧。” 许泽安挂断了电话,转身朝房间走去。没走几步就听到了里面的动静,于是迅速地刷卡推门而入。 小Omega已经醒了,赤脚站在不断震动的床旁边,面对不知从哪儿发出来的浪叫声束手无措。大概是找了很久都没找到开关,着急得不行,看到许泽安进来,耳朵更红了。 他刚醒,发现自己在以一个陌生且奇怪的房间里,却怎么也回忆不起昨晚的事情,就想下床去找人。结果不知道碰到了什么,床突然开始摇晃震动,一连串叫人脸红心跳的呻吟喘息钻入耳朵。 许泽安也不知道开关在哪儿,还好摸索了一番找到了电源线,电动床这才停止了工作。 昨天夜里七点多,检测就完成了,突但如其来的风暴潮打乱了他的计划。他只能带着季棉找个酒店暂宿,可正值旅游旺季又遇上狂风骤雨,五公里内的酒店几乎都满了。这是周准名下的酒店,也是他能找到的唯一的酒店,只不过用途比较特殊,但许泽安没有选择的余地。 他把毛绒拖鞋放在了季棉脚边,同他解释: 许泽安:“昨晚你喝醉了,我们碰上了风暴潮,交通都暂停了,我只能找到这家酒店。” 季棉又看了眼宽大的圆床还有对面的秋千,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这家酒店的壁纸是桃红色的。 季棉:荷兰的性产业果然很发达。 小Omega圆润白皙的脚趾塞进了拖鞋,低着头小声道: 季棉:“谢谢您,昨晚照顾我。给您添麻烦了,很抱歉。” 许泽安:“不是你的错,是我坚持要来的和你没关系。” 狂风暴雨的早晨,学生和教授,被困在情趣酒店。大概不会有比这更尴尬的事情了,季棉想。 许泽安:“你饿吗?我叫他们送早餐上来。” 季棉:“好,好的,谢谢。” 许泽安从一堆带有颜色的小卡片中找出了点餐的电话单,要了一些奶酪面包火腿培根和牛奶。 二十分钟后,餐送上来了,许泽安就坐在旁边看着季棉吃。 小Omega被盯得有些心慌。 季棉:“教授你不吃吗?” 许泽安:“我吃过了,你吃吧。” 季棉只好埋头嚼着培根,他总觉得教授今天不太一样,好像一直在盯着他。 许泽安:“学校那里我已经和组织部的老师报备过了,不用担心。” 季棉:“好。” 他吃得着急,嘴角沾上了面包屑,正要去蹭,一只手伸了过来替他摘掉了残渣。 季棉呆住了,甚至忘记了咀嚼,一口气岔进了气管咳嗽个不停。 许泽安拿过牛奶递到了他嘴边,抚摸着他的背脊。 许泽安:“慢一点,小心烫。” 季棉:“咳,额咳咳” 温热的牛奶从口腔里喷出,溅了许教授一身。 许泽安:“” 季棉:"不,咳咳,不好意思。" 季棉着急地拿纸巾去擦,结果越擦越乱,弄得到处都是。 许泽安:“没事的,洗一下就好了。” 犯错的小Omega一脸惊恐,不明白许教授今天为什么那么反常。 许泽安:“我下去一下,你待在这里,我让他们再送一份早餐上来。” 他的语气很温和,甚至可以从中听到包容和宠溺的味道,听得季棉后背发凉,只傻愣愣地点了头。 周准在办公室等了一会儿了,看到许泽安毛衣上的白色不明污渍,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周准:“我说你怎么迟到了呢,敢情是舍不得起来啊。早说嘛,昨晚我给你们开一间豪华套餐大房就好了,干嘛那么浪费要两间。” 许泽安抬手看了眼表,迟到了五分钟。 许泽安:“我在陪他吃早餐,还有你们酒店的服务质量该提升了。面包太硬,容易呛到。” 周准:“啧啧,许大教授你知道吗?你现在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纯情而愚蠢的恋爱光芒。” 许泽安:“和谁恋爱?” 周准:“你说和谁?你还带别的Omega到情趣酒店开房啦?” 许泽安朝他投去一记眼刀。 许泽安:“调查得怎么样了。” 周准收起了嬉皮笑脸,推给他一份文件。 周准:“呐,都在这里了,可费了我不少功夫。” 许泽安拿起文件,仔细地翻看。 周准:“我说,这种程度你大哥也能做到,而且他挖得肯定比我深,你为什么不找他帮忙?” 许泽安:“我有我的顾忌,你帮我保密就好。” 第90章:二哥在这里 周准:"行知道了,咋俩认识这么多年我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放心吧。" 周准:“不过你这次让我查安德森家族还真查出不少事来,虽然说这种遗留下来的旧派势力多多少少会有些见不得光的事儿,但他们家确实有点儿古怪。” 许泽安仔细地阅览着,不放过每一个字。前面几页都是关于安德森家族的现有产业和势力范围,再后面是核心家族成员的背景资料,有些内容还不太详细,但能调查到这样已经是不容易了。 其中有一张照片吸引了许泽安的注意力,那是一众高鼻深眼中唯一的亚洲面孔。照片上的女人一头黑长卷发,皮肤白净,五官清秀大气。杏眼弯弯的,对着镜头微笑。 许泽安断定自己没有见过她,却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又看了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这个女人的神韵气质竟然和季棉如出一辙。 周准:“她是赫尔托安德森的第二任妻子,曾经弗洛伦萨华人商会会长季老先生的孙女。二十多岁的时候嫁到了安德森家族,还生下了一个孩子。但没过多久,安德森家族就对外称孩子被保姆联合绑匪给绑架了,找了这么些年都没找到。这位季小姐受不住打击,没过多久就抑郁而终了。” 照片旁边有她的生卒年月,算起来季小姐死时还不到二十五岁。 他之前看过季棉的档案资料,家属那一栏填的是塞恩安德森。季棉也说过,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这一切都刚好对上,照这么看就是季棉就是安德森家族的遗珠,被黑心的保姆拐卖到了中国,又意外流落孤儿院被许家收养。 可这看似顺理成章的背后却藏着太多的疑云。 许泽安:“你刚刚说古怪,古怪在哪里?” 周准点了点资料上的另一张照片。 周准:“古怪在这里。” 周准:“你看看她是谁。” 许泽安顺着他指的地方看,周准则在一旁继续解释。 周准:“市长的女儿,同是旧贵族出身,手上握有的权柄和财富可不是一个华人商会会长可以比拟的,然且关系网复杂。你说赫尔托安德森为什么会坚决地和她离婚去娶一个小自己十多岁的华裔女子呢?更何况当时的季老先生年事已高,早就从会长的位子上退下来了,可以说提供不了任何的助力。他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娶季小姐,因为爱情吗?我可不信。” 周准:“他们家赚的黑心钱可不少,这么些年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血汗,赫尔托安德森在世的时候比他儿子可张扬多了,这样的人眼里只有利益,哪里来的什么感情。” 许泽安:“他娶季小姐是另有目的。” 许泽安垂着眼,神色晦暗凝重,不知在想些什么。 周准:“具体是什么目的我暂时也查不出头绪,但可以肯定这里面有蹊跷。” 许泽安:“赫尔托安德森的前妻现在在哪儿?” 周准摇摇头。 周准:“这也是古怪的地方,据说她从安德森家离开后就消失了,有人说她去了别的国家,也有人说她很早就死了,总之已经很久没人见过她了,她的家人也对此绝口不提。” 许泽安:“那季老先生呢?” 周准拿出手机从里面调出一张建筑照片。 周准:“这是我手底下的人偷偷拍的,应该是个私人的疗养院,在这里工作过的护工说好像见过季老先生。” 许泽安:“把照片传给我。” 许泽安:“还有别的消息么?” 周准:“暂时没有了,我会继续让人调查的,一有消息就通知你。” 许泽安:“嗯,辛苦了。” 周准:“能帮上你的忙就好,只是我要提醒你,这个塞恩安德森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你真要做点儿什么千万得注意。” 许泽安:“我知道了,会把握好分寸的,不用担心。” 许泽安回到房里把资料藏好,换了一身衣服,去了隔壁。一进屋就看到脸色惨白的小Omega手上拿着抑制剂,正要注射。 季棉:“教,教授,你回来啦。” 许泽安:“怎么回事?” 许泽安察觉到了空气中甜蜜的Omega信息素,脚下一僵。 是要到发情期了吗?可他的脸色怎么这么差。 季棉:“我发情期好像要到了。” 季棉刚想说请他先出去一下,等他注射完抑制剂再说,但许泽安微凉的手直接贴到了他额头上。 许泽安:“你的体温不对,就算是发情期也不该这么烫。” 许泽安:“我去找医生。” 季棉:“不用,我一直都是这样的。” 后颈的疼痛感越来越明显,腺体仿佛在被灼烧,他忍不住弯下了腰,下意识扯住了许泽安的手,艰难地解释道: 季棉:“我腺体受过伤,每次,发情期都会很疼,体温也会比正常的Omega要高,没关系的。打完抑制剂,就好了” 小Omega袒露着后颈,掌宽的疤痕显出狰狞,而他的样子温顺而又脆弱。 是怎样的绝望才能让一个Omega自毁腺体? 许泽安从他手中接过抑制剂,把他抱到了床上。 许泽安:“我帮你,腺体注射是吗?” “嗯……” 季棉没有再拒绝,配合地坐好,他一个人确实很难完成注射。 冰凉的酒精棉球擦过伤疤,带起诡异的战栗。 许泽安:“是出了什么意外吗?” 季棉明白他是在问他的腺体,他也是刚刚才发现之前贴好的仿真皮肤掉了。他本来也没想遮掩,只是塞恩说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来之前特地嘱咐他要带好。 但许教授不是坏人,小Omega觉得没必要隐瞒。 季棉:“嗯,我一直在治疗的,但效果不是很好。” 许泽安:“是怎么受的伤?” 季棉:“我记不清楚了,好像是一次车祸。其实那次意外之后我忘记了很多东西。” 许泽安薄唇抿起,动作柔缓细致。针孔刺入腺体,小Omega闷哼了一声,但忍着没有动。 许泽安:“好了。” 他扶着小家伙躺下,给他盖上了毯子。 许泽安:“如果不舒服的话要说。” 季棉:“嗯,谢谢教授。” 抑制剂里有麻醉和安神的成分,季棉忍不住打了个哈气,而后有些不好意思: 季棉:“教授,我好像有点困。” 许泽安:“你睡吧,我陪你一会儿。” 小Omgea缓慢地眨了几下眼睛,呼吸逐渐平稳起来。许泽安替他掖好被子,就坐在床边看着。 他现在还不知道塞恩安德森设了那么大一个圈套把人偷走是想做什么,但不管是什么,他都会把小家伙保护好。 许泽安:“棉棉,二哥在这里。” 不会再让你痛了。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90-100 第91章:不速之客 发情期前的Omega格外嗜睡,季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屋外的雨还没有停,天阴沉沉的,屋内宁静而又舒适。他被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包裹着,柔和而带有安抚意味的Alpha信息素萦绕在周身。正如信息素本身的木质香气,叫人安心。 许泽安半躺在床上,以一种看护的姿势轻搂着他,就像是在看护某种小兽。大概是小Omega睡得太久,他也困了靠在枕头上小憩。 很显然这种过于亲密的距离,已经超出了师生的界限,也不是一个即将发情的Omgea和成年Alpha应该有的距离。但季棉知道这个Alpha不会伤害他,他的拥抱很舒服。 受到信息素影响的小Omgea没有马上起来,而是在那条搂着胳膊上蹭了蹭,窃取着Alpha的味道。 许泽安感受到了动静,本能地收紧了手,而后慢慢睁开眼。 许泽安:“醒了?” 季棉:“嗯。” 许泽安自然地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许泽安:“热度退下去了。” 许泽安:“还疼吗?” 季棉:“不是,很疼。” 许泽安:“那就好,你刚刚睡着了还一直在喊疼。我想信息素可能会起作用,就抱了你一会儿,希望你不要介意。” 季棉:“不会的谢谢你,教授。” 季棉的脸有点儿发烫,不是因为发情热,但他自己没有注意到。 许泽安无视了下身自然的生理反应,起了身,给小Omgea盖好毯子。自己则随手拽了件衣服,挡在了腿上。 这种Alpha的本能反应让他感到羞愧,尤其是季棉毫不设防的样子,叫许泽安自我谴责了一番。 许泽安:“我已经帮你申请好突发情况的假了,学校那边不用担心。” 季棉:“好……” 许泽安盯着季棉头顶的发旋,想起他小时候的样子,软软小小的一只,每天晚上都会给备考的他送热牛奶,害羞又紧张地叫他哥哥。 许泽安:“Lorenzo.” 季棉:“嗯?” 许泽安:“你有想过以前的事情吗?你失去的那段记忆。” 季棉微愣,而后摇了摇头。 季棉:“我没有想过,每次我想要回忆一些东西就会很难受。或许,那段记忆并不好,所以我才会忘掉。” 许泽安:“那你……现在好吗?” 小Omega认真地想了想,然后笑着点头。 季棉:“我哥哥对我很好,学校的课程我也很喜欢。有家人和朋友,我就觉得很好。” 他的情态很天真,仿佛过去的那些伤痛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季棉:“教授?” 许泽安回过神,发现小Omega满眼期望地看着他。 许泽安:“怎么了?” 季棉:“嗯……下周五是我的生日,我想请您去我家参加生日宴会,也顺便感谢您这些天对我的包容和照顾。” 赛恩说过他可以带一些朋友回家,他和教授现在应该算是朋友了吧? 许泽安:生日宴会……这或许是个好机会。 许泽安:“好,我会去的。” 回到弗洛伦萨已经是三天后的下午。 赛恩·安德森:“欢迎回家Tesoro。” 塞恩热情地献上了贴面吻, 赛恩·安德森:“游学还顺利吗?” 季棉:“嗯。” 季棉含糊地点头应声,其实大半的时间他都躺在酒店房间里。 赛恩·安德森:“那就好,一定饿坏了吧,今天准备了你最喜欢的甜点。” 晚餐准备得很丰盛,氛围也很愉快,季棉顺便提起了生日宴会的事情。 季棉:“我想要请我的教授来参加,可以吗?” 塞恩握着银刀叉的手略略一顿,微笑着问: 赛恩·安德森:“是你们这次的带队教授吗?” 季棉:“是……他帮了我很多忙。” 赛恩·安德森:“当然可以了亲爱的,那是你的生日宴会,你可以邀请你想邀请的人。” 赛恩·安德森:“不过再这之前我还有件事想要和你商量。” 季棉:“什么?” 赛恩·安德森:“休学。” 季棉以为自己听错了。 季棉:“为什么?” 塞恩放下刀叉,优雅地拿起餐巾擦了擦嘴。 赛恩·安德森:“你不在的这几天疗养院的人来过,她们说季老先生的状况很不好,可能……没剩下多少时间了。你是他唯一的亲人,我想,这最后的时间应该由你陪他一起度过。” 季棉:“怎么会……” 赛恩·安德森:“我也很抱歉,Lorenzo但疗养院的环境确实已经不适合老先生了,我已经安排了新的住处,等你生日宴会之后就暂时搬到那儿去吧。” 塞恩后面的话他根本没有听进去,脑袋里恍恍惚惚的一片空白。 他知道曾祖的身体不好,总有一天会离开,但亲耳听到亲人时日无多并不是那么好接受的。 赛恩·安德森:“别难过Lorenzo,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一直陪着你的。” 赛恩·安德森:“我会安排好一切。” 许泽安的公寓坐落在市中心,离学校只有十分钟的车程,地点好也足够安静,他本以为会长住一次性付了两年的租金。 他拉着行李箱推门而入,窗帘没有拉开,屋里灰蒙蒙的,烟端的那一点火星格外显眼。 许泽安松了手,沉默地站在原地,直到沙发上的人掐灭了烟起身走近。 许泽安:“……” 许泽脩:“看到我很意外么?” 许泽安知道他的想法已经暴露了。 许泽安:“大哥……你来做什么?” 许泽脩苦笑,昏暗的环境也挡不住他眼下的乌青。 许泽脩:“这话应该是我问你,许泽安你想做什么?” 许泽脩:“你觉得我会蠢到查不出一份检测报告的真假么?你是想就这么一直待在这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还是想把他偷偷带走然后瞒着我一辈子?” 第92章:先生,你认错人了 许泽脩没了从前的冷静自持,他像一个苦苦挣扎在泥潭里的人,眼看就要被彻底淹没了,好不容易抓住了一根稻草,怎么都不愿意放开。 许泽脩:“你明明知道,我一直在找他。” 许泽安推开他手,神色冷漠。 许泽安:“找到之后呢?你想怎么做?像从前那样把他关起来,他受到的伤害还不够吗?” 许泽脩:“我没想伤害他我从来没这样想过。” 他只是想给棉棉最好的,想要能够随时随地拥抱他、亲吻他,唯独不想让他痛。 许泽安:“可是你已经做了。” 许泽安冷静而残酷地陈述着事实。 许泽安:“如果你真的想让棉棉幸福,就不要插手这件事了,我会想办法处理好。” 他会带棉棉离开这里,去一个新的地方重新开始,那个时候棉棉想过什么样的生活都可以。 他拉着行李箱,掠过许泽脩往屋里走。 许泽脩:“来不及了。” 许泽安停住了脚步。 他能查到塞恩家族的事情,许泽脩自然也能查到,且必定比他知道更多的隐情。 许泽脩:“你一个人阻止不了塞恩安德森。” 许泽安:“什么意思?” 许泽脩把沙发上的资料甩在他面前。 许泽脩:“如果你从一开始就把事情告诉我,就不至于这么棘手。” 许泽安翻开文件夹,里面是各式各样的实验报告,都属于同一个Omgea。 许泽脩:“这是我设法从安德森家族的私立医院中调取的,这些指标数据和棉棉的一模一样。他们每周都会提取信息素进行重复的实验,目的是从Omgea腺体中提取足量的信息素制成某种药剂。” 许泽脩:“他们在拿棉棉做实验。”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塞恩要不远千里费尽心机把棉棉拐带到弗洛伦萨。 许泽安:“他想用棉棉的信息素做什么?” 许泽脩:“我不知道,但如果要提取足量的信息素,需要把腺体完整地取出。” 以棉棉的身体状况,如果取出腺体,光是各种并发症随时就能要了他的命。 许泽安:“所以,现在带我去见棉棉,我会把一切都跟他解释清楚到时候,不管他愿不愿意原谅我都没关系。” 许泽安心头一震,用力握紧的手腕在微微颤抖。 许泽安:“就算见了面,棉棉也不会跟你走的。” 许泽安:“他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 弗洛伦萨比沪市要冷一些,天阴沉沉,像是一缸死水。 许泽晏穿着T恤出门,走到街口被凉风一吹才觉得冷。他们是昨晚到的弗洛伦萨,许泽脩今早去找人了,叫他待在别墅里等可他等不住。 一想到季棉现在就在这座城市里,他就心烦意乱,难受得喘不上气来。 发情期就要到了,那些抑制剂越来越不起作用,他就像个病入膏肓的瘾君子,无药可救。 之前带的烟早就抽完了,他只能出门买。走在陌生城市的街头,格格不入。 他随便找了家便利店,把空的烟盒放在柜台上,店员会意,从货架上拿了一包。许泽晏摇头,伸出五指。 店员不确定地又拿了四包。 店员:“Do you want five packs of cigarettes?” (您是要五包烟嘛?) 许泽晏:“是,不用找了。” 他抽出一张两百欧拍在桌上,把烟揣进了口袋,推门而出。 街上随处可见木质长椅,许泽晏就近坐下,熟练地抽起烟来。 他看着来往的行人,带着那么点儿不切实际的幻想。 他斜对面是一家甜品店,透明橱窗里摆着各色马卡龙,精致又小巧。风一吹,可可的甜香铺满了整个街道。 甜品店生意不错,外头有好些人在排队。 许泽晏又想起了季棉。 那个小家伙从小就爱吃甜的,上高中的时候,有一年冬天特别冷。他上完体育课,去了低年级的楼层,想拐着小家伙逃课吃火锅。没想到刚好撞见一个Alpha在给季棉送奶茶,两个人站在那儿有说有笑的。 那时许泽晏只觉得那个Alpha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趾高气扬地走过去,把人排挤走了。然后对着无奈又害怕的小Omega颐指气使,偏要叫他跑去两公里外的咖啡店买热可可。 季棉回来的时候耳朵都被冻红了,喘着粗气,把热可可递给他时手指冰得要命。许泽晏当时很懊恼,却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懊恼,把围巾往小Omega身上一圈,命令他把热可可喝完。 那个时候他还不明白什么是在意,什么是喜欢。 烟很快就抽完了,许泽晏起身,一辆黑色的汽车停在了路边。一个纤瘦的身影下了车,朝着甜品店走去。 仅仅是一个侧脸,就叫许泽晏僵化在了原地,而后是不受控制的颤栗。 许泽晏:那是……季棉。 他一边怀疑是自己看错了,另一边身体快思维一步已经跟了上去。 许泽晏:“季棉!” 那人没人反应,许泽晏仍是不甘心,跑上前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 骤然被拉住的小Omega很是惊讶,转身看见一张陌生的脸。亚洲面孔,五官硬朗精致,就是脸色不大好看。他仔细想了想并不认识,便友好地问道: 季棉:“先生,您是认错人了吧。” 许泽晏怀疑自己出幻觉了,这张脸和季棉是那么地相似,却又不同。可那声音、语气,甚至是眼神,简直一模一样。 不可能有这么巧的事情。 他实在是太过慌乱,情不自禁抓得更紧了些。 许泽晏:“棉棉,你是棉棉……你就是季棉对吧?” 小Omega害怕地后退了半步,无奈挣脱不了他的桎梏,只能着急地解释: 季棉:“先生你真的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季棉,请你放开。” 许泽晏:“不可能的,不可能……” 许泽晏:一定有什么方法可以验证。 许泽晏:信息素……对,就是信息素。 许泽晏凑上前,压住了小Omega的肩膀就想闻他的后颈。 第93章:生日宴会 小Omega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闻到了Alpha身上浓重的烟味,只以为这是个无赖。他拼命地想把手抽出来,无奈那人力气太大,他一个踉跄就被拉了过去。 许泽晏伸手挑开他的衣领,还没等看清楚,就被人从后面拽住了。 这个司机是塞恩特别挑选的,格斗冠军出身,以前也做过保镖。凡是季棉出门,他都会跟着。 许泽晏的理智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猛地踹了司机一脚。 许泽晏:“滚开。” 眼看着两人就要打起来,季棉喊了一声。 季棉:“Fermati, è solo Ammetto che è sbagliato.” (住手,他只是认错了。) 小Omega走到许泽晏面前,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看起来还有点儿害怕。 季棉:“先生,你真的认错了。如果你喝醉了或者服用了某些药物,我可以帮你打车。” 这人看起来神智不是很清楚,要么是喝多了,要么是嗑药了。 许泽晏不甘心,死死盯着小Omgea的脸,好像要把他看穿,透过那层皮囊瞧见他原本的模样。 季棉见他没有反应,也不再说什么转身就想走。 许泽晏:“等等!” 许泽晏:“棉棉” 季棉蹙眉,上次在电话里,许教授的哥哥也把他认成了“棉棉”。 季棉:是同一个棉棉吗?应该只是巧合吧。 许泽晏和他对视,眼里满是伤感。 许泽晏:“我知道你一定还在讨厌我、憎恶我,都是我的错,如果当初我没有那么混蛋的话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但是你不要装作不认识我好不好?我不会再犯浑了,真的,棉棉我们回家好不好?” 许泽晏:“我真的很想你。” 小Omega觉得他有点儿可怜,但他真的帮不上什么忙。 司机:“Maestro Lawrence, è ora di tornare a casa.” (劳伦斯少爷,我们该回家了。) 司机警惕地注视着许泽晏。 季棉:“Buono.” (好。) 季棉转身走上了车。 司机挡住了企图追上去的许泽晏,挑开西服的一角,露出腰间别着的枪支,恶狠狠警告道: 司机:“Stand still here.” (站在这里别动。) 车子扬长而去,许泽晏用最快的速度拍下了车牌。 甜点没有买成,季棉直接去了疗养院。正如塞恩所说,曾祖父的情况很不好,他已经完全认不出季棉了。看到生人就情绪激动,挣扎着要把氧气面罩摘下来。 季棉只能在房外偷偷地看,没过多久又被护工请了出去。 休学申请已经写好了,就等下周去学校办理手续。塞恩安排的地方在瑞士,是个环境很好的疗养院,还请了相关脑科疾病的专家。 季棉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回来,他好不容易适应了这里的环境有了朋友却又要离开了。 要说告别,脑袋里第一个想到的许泽安。 小Omega犹豫来犹豫去还是编辑了一条信息,说明自己要休学的事情,另外向许泽安告别。信息发出去不到五分钟手机就响了,季棉有点儿意外地接通了电话。 季棉:“教授?” 许泽安:“你要去瑞士?” 许泽安的语气听起来很着急,一点儿也不像他平时的样子。 季棉:“嗯,所以我想和你道个别。” 许泽安:“什么时候走?” 季棉:“下周办完手续就走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 季棉:“教授我生日那天,你会来的吧?” 小Omega脸颊发烫,等着他的回答。 许泽安顿了顿。 许泽安:“嗯,我会去。” 季棉:“那我等你。” 许泽安:“好。” 季棉的生日宴就在安德森家族的古堡举行,除了季棉这里邀请的少数同学老师,大部分是安德森家族的远亲以及商业伙伴。 虽然他们其中很多人是第一次听说安德森家族的劳伦斯少爷,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在宴会上你来我往把酒言欢。 许泽安向门卫出示了邀请函。 门卫:“Benvenuto a trovarmi, per favore.” (欢迎您的到来,里面请。) 许泽安微微点头,正要往里走,身后却出了状况。原本跟在他后面的两人被拦住了。 门卫:“Mi dispiace, signore. Lei è lunico nella lettera dinvito. Voi due amici non potete entrare.” (先生,不好意思,邀请函上只有您一个人的名字,您的这两位朋友不能入内。) 许泽安:“Questi due sono con me. Sono anche gli insegnanti del Maestro Lawrence.” (这两位是和我一起的,他们也是劳伦斯少爷的老师。) 门卫:“Questo Aspetta un attimo. Devo consultare il sig. Shim.” (这请您等一下,我得去请示下先生。) 三人心头一紧,暗觉不妙。 如果塞恩安德森知道了,他们就见不到棉棉了。 就在许泽安打算回绝,另想办法时,一个身影闯入了他的视线。 季棉显然也看到了他,眼前一亮,小跑着过来。 季棉:“教授,你来啦。” 许泽安:“嗯,我还带了两个朋友来,可以吗?” 小Omega没有细看,只知道后面跟着两个年轻的Alpha。 季棉:“当然可以。” 他回身对门卫说: 季棉:“Sono tutti miei amici.” (他们都是我的朋友。) 门卫:“Tuttavia, ha detto” (可是,先生说) 季棉:“Parlerò con mio fratello. Ti prego, aodami.” (我会和哥哥说的,麻烦您通融一下。) 门卫略略犹豫了一下,让开了身。 门卫:“Certo, giovane maestro.” (当然,少爷。) 第94章:疯女人 三人一起走向了宴会厅,许泽安悄悄拉了一下小Omgea的袖子,在他耳边轻声说: 许泽安:“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说,可以找个没人的地方吗?” 季棉微怔,有些意外,但还是把他们带到了自己的房间。他对许泽安总有种莫名的信任。 房门被关上,许泽安顺手上了锁。 季棉:“教授?” 方才跟在许泽安身后的两人也卸下了伪装,季棉认出了其中一个,是上次在甜品店遇到的那个“醉汉”。 三个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季棉,让小Omgea不自觉往后退了一部,搞不清楚目前的状况。 许泽安:“你不要害怕,他们没有恶意。” 季棉:“他们是谁?” 季棉仔细地回忆,怎么都记不起其余那两个人的面孔,但直觉却告诉他,一定不要靠近他们。 不待许泽安开口解释,许泽晏冲上前一把抓住了季棉的手腕。灼热的目光几乎要在季棉脸上钻出一个洞来,他的胸腔大幅度起伏着,情绪很是激动。 许泽晏:“棉棉,我们来带你回家。” 季棉:“放,放开我不认识你。” 小Omgea惊慌地挣扎着,不明白这个粗暴的Alpha在说什么。 许泽安:“许泽晏,放开他。” 许泽晏置若罔闻。 许泽晏:“棉棉,你是骗我们的对不对,你不会忘记我的对吧?” 许泽脩:“许泽晏,如果你再胡闹就滚出去。” 一旁的许泽脩终于发话,尽管他的眼神自始至终没有从季棉身上移开过。 小家伙的模样变了,五官轮廓大抵相同,但细微处有了变动,看起来有些混血感。但许泽脩一眼就认出,这就是他的棉棉。 他也想上去把小家伙抱在怀里,可一年前爆炸的救护车又出现在了眼前。这场阴谋让他差点彻底失去棉棉,现在老天又重新给了他一次机会,绝不能有任何差错。 他遏制住自己想要靠近的冲动,朝许泽脩投去一记眼刀。 许泽晏松了手,季棉立刻往后撤了两步。 许泽脩:“抱歉棉棉,我们不想吓到你的,但现在你很危险。” 季棉:“我不是棉棉” 小Omega反应激烈,愈发警惕地看着他。 许泽脩:“……好,好我不叫你棉棉。你不要害怕。” 小Omgea无从反驳,只能朝许泽安投去求助的目光,企图让他解释眼前这荒谬的一切。 许泽安:“他们是我的大哥和三弟。” 许泽安:"劳伦斯,还记得我和你说过我们有一个小弟吗?他叫季棉。" 季棉:“他一年前出了意外,去世了。” 许泽安:“不,没有去世。他只是被人带到了另一个国家,清除了所有的记忆,改变了容貌和身份。” 季棉:“不这太荒唐了。” 季棉摇着头,不想再听。 季棉:“教授,我把你当作朋友,所以才请你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但如果你只是来和我说这些完全没有根据的话,那还是请你回去吧。” 许泽安:“这是信息素检测报告,上次在阿姆斯特丹我偷偷进行了检测。” 徐泽安把藏在口袋里的报告递给季棉。 小Omgea想起了红灯区酒吧的那杯酒。 季棉:怪不得,会醉得那么快。 许泽安:“很抱歉。” 季棉接过报告,快速地浏览了一遍,掌心冒汗。 一旁的许泽晏忍不住道: 许泽晏:“那个安德森绑架你就是为了你的信息素,他不是什么好人。” 季棉:“报告可以造假。” 许泽脩按住了躁动的许泽晏,往前跨了一小步,谨慎地保持着距离,以免吓到小家伙。 许泽脩:“棉棉,我知道让你马上接受这一切很难。但是塞恩安德森不是你的哥哥,你和他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他费尽心机把抢走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许泽脩:“另外——” 许泽脩拿出手机,调出了一段视频。 画面中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被关在一间昏暗的房里,里头空荡荡的,只有一张简陋的床。唯一能与外界联系的就是那扇钉满钢条的小窗。 那女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声音忽然暴躁了起来,疯狂地叫喊着,拍打着铁门。季棉这才隐约看清她的脸,典型的欧洲长相,五十岁上下,五官端正,但神情狰狞,那疯狂绝望的眼神叫人害怕。 紧接着那扇小窗上出现了意料之外的面孔,从监控里看还隔着窗户,图像有些模糊。但那是朝夕相处生活在一起的人,季棉很难不认出。 季棉:塞恩他怎么会这么奇怪的地方。 女人看到塞恩之后情绪更加激动了,不断地拿身子撞击铁门,不一会儿又像是触电般被弹开了,瘫倒在了地上。 视频到这里就戛然而止,许泽脩观察着他的表情,解释道: 许泽脩:“这是一家接收特殊病人的私人疗养院,或者说是精神病院,这些年一直靠着塞恩安德森的个人资助维持。” 许泽脩:“刚刚的那个女人你看清楚了么?” 季棉:“她是谁?” 许泽脩:“她是Sofia Russo,鲁索家族的独生女前任市长的女儿,赫尔托安德森的前妻,也是塞恩安德森的生母。” 季棉不自觉睁大了眼睛,气息变得急促,不敢置信地盯着那暂停的画面。 塞恩很少和他提起生母,只说她和父亲和平分手后就去世界各国环游了,很多年都没有回来。如果这个女人真的是塞恩的母亲,他又为什么要说谎? 第95章:都是疯子 许泽脩:“当年她赫尔托安德森离婚后就不知所踪了,没有人想到她会被关在这种地方,至于是真的疯还是被逼疯的我们无从得知。但有一点,塞恩安德森从一开始就知道她的存在,并且认可了这种囚禁。” 许泽脩:“他的父亲娶你的母亲是另有所图,现在他抹去了你的记忆把你囚禁在身边恐怕也是一样的原因。” 许泽脩采用了尽量温和的说法,不想把小Omega逼得太紧。一想到季棉遭受过的痛苦,他比谁都心疼比谁都懊悔。 季棉:“这不可能” 许泽晏:“有什么不可能,那个金毛连他亲妈都下得去手,还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 季棉的大脑很乱,各种模糊杂乱的画面搅在一起,却看不真切。 他为什么会失忆,为什么塞恩从来不对他提起过去,为什么外祖的身体越治越差 一旦有了怀疑,那些细碎的疑窦就如黑影攀爬而上,将他完全包裹。 季棉:如果他们说得是真的呢?如果 小Omega突然痛苦地哀嚎了一声,抱着脑袋蹲在了地上。 季棉:好疼,头好疼,腺体也好疼。 许泽脩:“棉棉!” 三人几乎是同时喊出了声。 季棉:“不要过来。” 季棉往后缩,靠在了床尾。 另一边,接到消息的塞恩安德森同正在交谈的宾客致歉,抽身离开了宴会厅。 赛恩·安德森:果然还是发现了么? 他快步朝小Omgea的房间走去,下意识摸了摸熨帖的西装下藏着贝瑞塔Pico手枪。 短小急促的敲门声之后,塞恩直接打开了门。 房里只有两个人,在看到塞恩后只是略感惊讶地愣了愣。许泽安把书递给季棉,平静地道: 许泽安:“你可以先看看,休学结束之后再回来补休课程会轻松一些。” 季棉:“好……” 小Omgea礼貌的接过,除了脸色不大好并没有什么异常。 塞恩扯出一个微笑,风度翩翩地上前。 赛恩·安德森:“Salve, professor Xu.”(你好许教授。) 许泽安:“Ciao.”(你好。) 赛恩·安德森:“Sei venuto da Lawrence?”(您是来看望劳伦斯的吗?) 许泽安点点头,很是淡然的样子。 许泽安:“Ho sentito che avrebbe preso un anno di scuola, quindi gli ho dato i libri che avrebbe usato il prossimo semestre in anticipo per poterli leggere quando era libero.”(我听说他要休学一年,所以把下学期会用到的书提前来送给他,这样他有空也可以看看。) 赛恩·安德森:“è difficile per te.”(那真是辛苦您了。) 许泽安:“Prego. Non cè di che.”(不客气。) 塞恩不动声色地在房间里扫视了一遍,用随意地口吻问: 赛恩·安德森:“Sei lunico che ti insegna? Ho sentito dalla segretaria che hai portato anche due amici.”(只有教授您一个人吗?我听秘书说您还带了两位朋友。) 许泽安:“Sono gli altri due professori al college. A proposito, sono venuto a spiegare qualcosa a Lawrence …”(是院里的其他两位教授,顺便过来和劳伦斯交代一些事情,刚刚已经走了。) 赛恩·安德森:“è che.”(是么) 季棉:“塞恩,是有什么事要找我吗?” 塞恩偏过头,笑容愈发甜蜜,还伸手摸了摸小Omgea的头发。他带着丝制手套,夜里凉,触到皮肤激得季棉打了个颤。 赛恩·安德森:“Lorenzo你是今晚宴会的主角,大家都等着你去切蛋糕呢。” 季棉:“抱歉,我和教授聊得太投入了,我马上下去。” 赛恩·安德森:“我陪你一起下去。” 塞恩扶着季棉的背,走了两步又回身看许泽安。 赛恩·安德森:“Il professor Xu va a bere un bicchiere di champagne?”(许教授要下去喝杯香槟吗?) 许泽安:“No, grazie. Me ne vado presto.”(不用了谢谢,我很快就走。) 塞恩绅士地点点头,搂着小Omega走在了前面。 到了楼下,季棉才忍不住往回看了一眼。 季棉:好险,就差那么一点。 如果塞恩再靠近一些,或许就能闻到衣柜里两个Alpha的信息素了。 季棉恍恍惚惚出着神儿,没看清脚下,险些栽了跟头,还好塞恩动作敏捷将人扶住。 赛恩·安德森:“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塞恩刚碰上季棉的额头,人就躲开了。 小Omega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不正常,含糊地解释: 季棉:“我,今天有点儿不舒服,对不起塞恩。” 赛恩·安德森:“Lorenzo你不需要说对不起,不舒服的话就别去宴会厅了,我让医生过来。” 塞恩温柔体贴依旧,这让季棉更加无法接受。 他想相信塞恩,想要珍惜这个唯一的亲人。可脑袋里总有个声音告诉他,那些人说的才是真相。 季棉:“塞恩。” 赛恩·安德森:“嗯?” 季棉:“你知道我失忆之前在哪里嘛?” 塞恩的笑容淡了,扶着他的手紧了紧。 赛恩·安德森:“我也不是很清楚,应该一直待在福利院吧。” 季棉:“那我又为什么会失忆?我腺体上的这道疤……” 赛恩·安德森:“Lorenzo.” 塞恩站定,掰过他的肩膀。 赛恩·安德森:“那只是一场意外。” 赛恩·安德森:“你只需要知道,那些都是不好的记忆,你不用想起来。” 季棉:“可是……” 赛恩·安德森:“你明天就要去瑞士了,季老先生还等着你照顾呢。答应我,不要再胡乱猜想好吗?要不然我真的放心不下让你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 提到季老先生,季棉只能乖乖闭上了嘴巴。要说他现在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那就是曾祖父。 医生给他开了些药,塞恩嘱咐他好好休息后就出去接待客人了。季棉躺了一会儿,看了眼墙上的钟。 这是他的生日宴会,如果让塞恩一个人在外面应酬太说不过去了。 他走过昏暗的走廊,来到宴会厅外,再往前走几步就是美轮美奂辉煌灿烂的古堡宴舞厅。 但季棉停住了脚步,他听见不远处两个人的对话。 一个女声说: “è strano che il mio bisnonno sia morto a festeggiare il suopleanno qui.” (这太奇怪了,曾祖父去世孩子却在这里庆祝生日。) 旁边的人搭腔,语气有些夸张: “Non sorprende che sia successo nella famiglia Anderson. La loro famiglia è pazza…………” (这种事发生在安德森家族就不奇怪,他们一家都是疯子。老安德森死的时候他都没有掉一滴眼泪,更何况那个老先生和塞恩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他当然不在乎。至于那个新来的小少爷,我的上帝,谁知道他的真实来历。) 第96章:登机 季棉没有动,靠在了门后偷听着两人的对话。他学意大利语也不过一年多,只能依稀分辨出语义。 他知道那两个客人是在说他和塞恩,可是谁去世了?是他听到的那个意思吗? “Ho visto che Lawrence era unapparenza asiatica, senza ombra del vecchio Thain. Non dovrebbe essere sua madre asiatica” (我之前见过那个劳伦斯,很纯正的亚洲长相,身上没有一点儿老塞恩的影子。该不会是他那个亚洲母亲) “Shh, questo è il Castello di Anderson. Se qualcuno lo sente, è fastidioso.” (嘘,这里可是安德森古堡,要是让别人听到就麻烦了。) 季棉凑得更近了些,想要弄清楚他们说的是不是曾祖父。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他明天就要和曾祖父去瑞士了。 小Omega没能听到更多,因为塞恩面带微笑走了过来,与那两位客人寒暄。季棉回身一闪,把自己藏进了黑暗中。 这一晚季棉没有睡,而是一直坐到了凌晨。 他给疗养院的护工打了很多的电话,发了无数的信息但都没有得到回应。 早晨七点,佣人准时敲门,季棉已经穿戴好了。塞恩看到他下楼时有些惊讶。 赛恩·安德森:"这么快,是早晚没睡好吗?脸色好差,我的小可怜儿。" 他像从前那样,要给贴着小Omgea的脸给个早安吻,却被后者躲开了。 赛恩·安德森:“怎么了?” 季棉:"塞恩我想看看曾祖父。" 塞恩的笑容浅浅的。 赛恩·安德森:"怎么这么突然?一会儿就要登机了,快吃点早餐吧,从这里飞瑞士也没多少时间,不用着急。” 季棉:“我昨晚给护工打了电话,但她一直没有接,我很担心。” 季棉:“我就想看曾祖父一眼,不会耽误太多时间的。” 赛恩·安德森:“先吃早饭吧,等一会儿再说。” 季棉:"不行,我现在就想和祖父视频。" 塞恩越是拒绝他就越是心慌,他想要证明昨晚的一切都是假的,是他在胡乱猜测,是他理解错了那些话的意思,可现实恰恰相反。 气氛逐渐变得焦灼,这是季棉第一次违拗塞恩的意思。 Alpha与Omgea的体型有着显著的差异,塞恩又是典型的南欧人种,就这么站着比季棉高了小半个身子。此刻微弱的晨光透过古堡的玻璃窗,打在塞恩背上。从季棉的角度看,眼前的人背着光,脸埋在阴暗中,褪去了一贯的笑意,深邃的眸子湿湿地盯着他。 但很快,季棉就发现是自己看错了,因为塞恩温和地摸了摸他的耳朵,有些无奈地道: 赛恩·安德森:“真拿你没办法,只准五分钟,看完要吃早餐知道吗?” 他使了个眼色,管家就拿来了手机,画面已经切换到了视频模式。 季老先生坐在轮椅上,护工陪在旁边,周围的环境像是机舱。老爷子的精神状况不太好,咿咿呀呀地说着胡话,气喘吁吁的,好像连坐都坐不稳。 季棉:怎么会…… 小Omega又惊喜又讶异,原先的猜疑和痛苦都被盖过。 季棉:“曾祖,你还好吗?” 季棉:“曾祖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回应他的只有老先生含糊的呻吟。 季棉:“” 大概是病入膏肓,老先生甚至认不得镜头了,没有看季棉一眼。 季棉还想再追问,可手机被人拿走了。 塞恩一面掐断了视频把手机递给管家,一面安抚着季棉。 赛恩·安德森:“老先生目前的身体状况不适合交谈,还是等到到了瑞士再说吧。” 小Omega不好再说什么。 塞恩一直把他送到了私人停机坪,短暂的告别后季棉上了飞机。 季老先生现在离不开专业的医疗设备,因此两人不能同机。 季棉望着窗外朝他微笑致意的人,不自觉捏紧了口袋里追踪器。 这是昨晚许泽安塞给他的。 第97章:暴露 从弗洛伦萨到苏黎世,飞机降落在私人疗养院旁边的停机坪上。 下了飞机,两个Alpha保镖立马跟在了季棉身后,疗养院的招待出来迎接。 招待:“我们已经为您打扫好了房间,您可以先休息一会儿,晚餐我们会送到房间。这附近都是郊区没什么人,请您不要乱走动,迷路就不好了。” 季棉环视四周陌生的建筑,略略有些不安。 季棉:“请问我的曾祖父呢?” 招待:“老先生已经提前到达了,目前正在进行检查。” 季棉:“我想陪着他做检查,可以麻烦您带下路么。” 接待走在前面像是没有听见季棉的话,头也不回。 招待:“检查是全封闭的,不能有其他人入内。” 季棉:“那等检查完我去看看他老人家。” 招待:“检查可能会到很晚,老先生也需要休息,您还是明天再看吧。” 季棉:"" 季棉:“我曾祖父肠胃不太好,习惯喝粥,准备晚餐时麻烦注意下。” 招待:“当然,您放心厨房会准备的。” 季棉在听到回答后停下了脚步。 招待回头,疑惑地问: 招待:“劳伦斯少爷,怎么了?” 季老先生每天下午都要注射刺激神经的药物,之后的十多个小时都不能进食,已经很多年没有吃过晚餐了。医生曾经特意对他叮嘱过,如果不小心误食会有很严重的反应。 这种重要的事情,疗养院在转接时不可能忽略。 季棉:“没什么。” 他的房间被安排在一幢独立的小楼,除了一直跟在后面的两个保镖楼下还前前后后围了七八个。 招待看他脸色不对,解释说: 招待:“塞恩先生很担心您和老先生的安全。” 季棉:“嗯。” 关上房门,季棉打开手机却发现没有信号。向外望去,窗户上都装着防护栏,除了一条楼梯再没有其他的通道。 换个角度看,简直和监禁没有区别。 晚上睡觉,季棉攥着那粒小小的定位装置,从未有过地恐惧。 早上八点,招待送来了早餐。季棉只小半杯热牛奶,没有动其他的。 季棉:“我想去看看曾祖父,可以么?” 招待:“当然,但在这之前您要先去做一个检查。” 季棉:“为什么?” 招待:“这也是塞恩先生吩咐的,我们得确保您的身体健康。” 季棉坐在桌前,脸色一阵比一阵白,就在招待快要没耐心时,他站了起来。 季棉:“我的手机……一直没有信号。” 招待:“这里是郊区,您住的位置信号是不太好。” 季棉:“我想给哥哥打个电话。” 招待:“完成之后您可以使用座机。” 招待:“请吧,劳伦斯少爷。” 季棉被带到了一个封闭的监察室,各种精密的仪器一应俱全,医生是个欧洲Beta。 自动门合上。 医生:“Please take a seat。”(请坐下) 小Omega坐在了凳子上,小声问: 季棉:“Excuse me what kind of inspection is it? ”(请问是什么检查呢?) 医生:“Just a small test of pheromone concentration.”(只是一个信息素浓度的小测试。) 医生说着小心地推掉了注射器前端的空气,季棉闻到了漏出的液体气味。 他很熟悉,是麻醉剂。 就在医生夹起碘酒棉球转身准备消毒时,脖子贴上了一个冰凉锋利的物体。 季棉:“……Hold still.” 季棉双手握着餐刀,这是他刚才偷偷藏起来的。因为极度的紧张他的身体在微微地颤抖。 医生也被这意料之外地状况吓到了,放下注射器,举起了双手。 医生:“Relax,relax.” 季棉:“What the hell…… are you going to do?” (你到底要做什么?) 医生不说话,表情很是为难。 刀锋贴上了咽喉。 医生:“All right all right, calm down. Im just following orders.” (好吧好吧……冷静,我只是按照吩咐做事。) 医生:“They asked me to give you an anesthesia and I dont know anything else.” (他们让我给你注射麻醉,其他的我不知道。) 季棉:麻醉……塞恩到底想做什么? 季棉已然被一点点拖入绝望,他不敢相信这一年来朝夕相处的亲人会做出伤害他的事情,可事实无从辩驳。 现在他最关心的只有一个问题。 季棉:“Where is my great-grandfather?” (我的曾祖父在哪里?) 他的指尖因用力过猛而淡白,整个人如同紧绷着的琴弦,好像稍稍一碰就会断裂。 医生:“What Im sorry I dont know.” (什么?抱歉我不知道。) 季棉:“Its the old man sent with me ……tell me where he is,please.” (就是那个和我一起被送来的老人,告诉我他在哪里……求求你了。) 季棉几乎是在恳求。 他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只有曾祖父一个人,他不能再失去这个血亲。 但医生的回答将他彻底推入了深渊。 医生:“Only one plane has landed here these days and you are the only one whoes down from it.” (这些天只有一架飞机降落在这里,从上面下来的只有你。) 医生:“I really dont know anything……”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医生语气委婉,小心地请求着。 季棉完全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只觉耳内轰鸣,手上也没了力气,餐刀摔在了地上。 季棉:为什么……为什么呢? 劫后余生的医生跑到门边,按下了开关,跌撞着跑了出去。 紧接着一群人冲了进来,利落地抓住了季棉的手脚。 招待冷着脸,拿起掉落在桌上的注射注射器。 招待:“劳伦斯少爷,您最好不要乱动。” 季棉挣扎着,眼泪夺眶而出,小兽似的哀鸣。 针头毫不犹豫地扎入皮肤,他在悲愤中失去了知觉。 第98章:血色诅咒 季棉是被强光照醒的,手术灯明晃晃地晒在脸上,刺得他眼睛生疼。 他还在刚才的检查室里,只不过躺在手术台上,四肢被牢牢地固定住。 前面的人听到动静慢悠悠地转过身,朝他露出惯有的微笑。 赛恩·安德森:“Sei sveglio, agnello mio.” (你醒了啊,我的小羊羔。) 季棉紧咬着嘴唇不说话。 赛恩·安德森:“不要这样看着我,我这也是为了你好。” 他绕着手术台踱步,目光锁在小Omgea身上像是在观赏一件艺术品。 赛恩·安德森:“如果不是我,你或许已经被许泽脩那个疯子给逼死了。我至少让你度过了愉快而温馨的一年,哦,还帮你找到了唯一的家人不是么?” 寒意爬上背脊,季棉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季棉:“我的外祖父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塞恩轻轻一笑,凑上前摩挲着他的下巴: 赛恩·安德森:“葬礼上周已经办完了,我请了最好的牧师选了最贵的墓园,老先生应该很满意。” 季棉:“你你怎么可以” 小Omgea的眼睛逐渐充血,一口闷气堵在喉间,发不出声来。 外祖父没了,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牵绊也断了。 他回想起之前种种的异常,外祖父愈演越烈的病症一股恶寒从五脏六腑中蹿出。 季棉:“是你。” 没了顾忌的猎手慷慨地向垂死的猎物炫耀。 赛恩·安德森:“恭喜你,猜对了。” 季棉:“为什么外祖父他什么都没有做。” 季棉哽咽着,完全无法相信一起生活了这么久的人会是个彻头彻尾的魔鬼。 就在几天前眼前的这个人还会宠溺地为他送上早安吻,现在却能冷笑着陈述着他杀戮的事实。 赛恩·安德森:“为什么呢?当然是因为——你啊。” 赛恩·安德森:“如果没有他,我要用什么牵绊住你呢?” 赛恩·安德森:“其实我也没有想那位可怜的老先生做什么,但如果他一直清醒着,我的计划就无法完成。幸好,只要一点点的药剂,就可以让他乖乖地闭上嘴巴。” 讲到兴奋处,他盯着季棉瞳孔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赛恩·安德森:“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你蹲在轮椅前失落伤心的样子我都会感到别样的满足。” 季棉:“你绑架了我清除了我的记忆” 季棉浑身都在战栗,恐惧和愤怒渗透了每一个毛孔。 赛恩·安德森:“是啊,他们说得没错。” 赛恩·安德森:“其实那天我知道许家的三兄弟进了古堡,说实话如果你真的和他们走了,事情会难办许多——但幸好你留了下来。” 塞恩附身在他眉尾处吻了一下,而后大笑起来。 赛恩·安德森:“真是只愚蠢而温驯的小羔羊。” 早在许泽安入职学校时他就收到了消息,之后两人的每一次见面他都了如指掌。事实上,他的计划很早就开始了。 作为古老而又尊贵的安德森家族的后裔,他们拥有最纯粹血脉。几百年来为了追求家族基因的纯粹圣洁,近亲结合成了安德森家族的惯例。但很显然,大自然并不允许这样的特列存在。从很早开始,这个家族成员的成员就存在各种各样的基因缺陷,寿命急剧缩短。 旧贵族没落之后,安德森家族开始和外族通婚,但也没能彻底消除这可怕的诅咒。 塞恩安德森和他的父亲一样患有罕见的信息素凝集综合征,他们的易感期紊乱,腺体感知系统时常失灵。但最为致命的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们的信息素会不断堆积形成高密度的信息核,压迫神经,致使血液黏稠,然后是死亡。 这种疾病的治疗方法有两个,一是在凝集不明显时摘除腺体,二是寻找特殊体质且匹配度高于百分十八十的Omgea进行信息素中和。 第一种方法对Alpha来说比被剥夺生命还要痛苦,尤其是在生活在安德森这样的家族。当家的Alpha没了腺体,就如同狼王被拔去了爪牙,不用等敌人动手,狼群就会把它分食殆尽。 老安德森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第二种,可这样的Omgea并不好找。他动用了非常手段,筛查了半个意大利的医院资料也没找到符合条件的Omgea,直到——季小姐出现。 作为华人商会会长孙女的季小姐那时不过二十岁,正是对爱情抱有纯粹幻想的年纪。起初面对年长许多的又有婚史的安德森先生她克制地拒绝了,但前者始终保持着热烈迅猛的求爱攻势。半年后她接受了这个绅士成熟、优雅智慧的男人。 配对很成功,但信息素的提取并不容易,要想彻底地治疗就必须在活体的状态下解剖出完整的腺体进行提取。医生提议,受孕期的Omgea信息素浓度会达到峰值。于是,为了提高成功率,季小姐怀孕了,当然那不会是安德森家族的血脉。 在被囚禁整整八个月后,濒临崩溃的季小姐大着肚子被抬上了手术台。分娩和腺体剥离手术同时进行,但结果是手术失败了,季小姐没能走下手术台,也没能抱抱自己的孩子。 安德森先生十分愤怒,一面疯狂地寻找着其他合适的Omgea一面把注意打到了那躺在保温箱里的小家伙身上。Alpha和Omgea与直系亲属间信息素相似度极高,但很可惜,小Omgea的腺体还未发育,尽管符合条件,却无法用来提取足量的信息素。医生多次尝试,也没能成功。 季小姐葬礼结束的半年后,赫尔托安德森也永眠地底。 第99章:手术 照顾季小姐多年并随之嫁入古堡的保姆,无奈之下带着还未满月的小家伙逃往了中国。 这些年,塞恩安德森从未停止过寻找那个孩子的下落。他把被逼疯的母亲关入了精神病院,暗地里囚禁了季家老爷子,就是为了把那个小Omgea抓回来。 幸运的是他成功了。 塞恩舒畅地叹了口气,所有的一切都将尘埃落定。疼痛、恐惧、死亡,都将消散,他会得到最纯净的救赎。 想到这里他看季棉的眼神也柔和了不少。 赛恩·安德森:“你应该感到荣幸,你的牺牲是为了延续伟大的安德森家族的血脉。这也是你的宿命,从一开始你的诞生就是为了这填补我的生命。” 季棉:“我不是” 赛恩·安德森:"什么?" 季棉:“我不是你的工具。” 塞恩嘴角挂起嘲笑,好像在俯视一只可怜的小猫。 赛恩·安德森:“你当然是,你和你懦弱愚蠢的母亲一样,你们的存在只是为了依附强者。” 赛恩·安德森:“哦,对了,我是不是忘记告诉你你的父亲是谁?” 小Omega眼角噙着泪,表情凝固。尽管知道塞恩说的话多半是为了羞辱激怒他,但他还是想知道,自己的父亲到底是谁。 他想知道自己的身世,想知道自己的亲人是谁。 季棉:“” 塞恩压低了声音,像是在说什么有趣的秘密。 赛恩·安德森:“他啊——是个被捡回古堡的流浪汉,不知从哪儿偷渡到意大利,浑身都脏兮兮的像一团垃圾。骨头都不知道烂在哪里了,哈哈哈” 刺耳的笑声在封闭的室内东碰西撞,彻底激怒了季棉。 性格温吞和善的小Omgea此刻也被逼得双眼通红。 季棉:“你这个禽兽,你才是这个世界上最肮脏下贱的垃圾!” 季棉:“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塞恩毫不在乎,双手撑在皮质扶手上,压制着季棉。 赛恩·安德森:“我亲爱的弟弟,你怎么还是这么天真呢?” 赛恩·安德森:“代价?你想怎么让我付出代价,就凭许家那三个Alpha?” 他说着伸手探进季棉的口袋,季棉脸色一白,却无法阻止。指甲盖大小的定位装置就这么被夹了出来。 赛恩·安德森:“就凭这个?” 塞恩随手把他丢进了一旁的酒精槽里。 季棉:“不要!” 这最后一点希望也被掐灭了。 赛恩·安德森:“他们找不到你,永远都找不到。” 塞恩抬手看了眼时间,朝着颤抖的小家伙眨了眨眼。 赛恩·安德森:“好了时间到了。” 季棉看着他按下旁边的呼叫钮。 季棉:“你要做什么” 赛恩·安德森:"放心,距离剖取腺体还有一段时间,今天只是做个小准备。" 在正式的手术前,需要进行一些注射,以确保手术时信息素浓度达标。 医生很快就到了,朝着塞恩弯腰致礼。 赛恩·安德森:inciamo. Ricordati di calmarsi. Questo piccoletto sta soffrendo.” (开始吧,记得下手轻一点,这个小家伙可怕疼了。) 他笑眯眯得看了季棉一眼,转身离开。 季棉:“不要走开!” 季棉疯狂地挣扎着,手腕和脚腕处都传来疼痛,却只能小幅度地动作。 医生:“Silenzio.” (安静!) 两个医生按住了他的大腿,冰凉的针头刺入颈侧,很快他便没了力气,浑身松垮地躺在手术椅上,动弹不得。 这种感觉诡异而陌生,就如同身体已经死去,只有灵魂在感知着痛苦。 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触碰,酒精棉球擦过皮肤,细小的针头扎进腺体深处,液体一点点被挤入。 紧接着,是剧烈的灼烧感,就像有千万根细密的刺划破腺体。 远超生理极限的疼痛让他有种濒死的错觉。 季棉:好疼真的好疼,腺体要炸开了。 季棉:如果就这样死去也就不用再痛苦了吧。 为了确保腺体活性,整个注射过程都不能使用麻醉,因此指导昏死过去的那一刻季棉都有清晰的感觉。 他做了一个很长很累的梦,梦里他有家人,有温柔的母亲不苟言笑的父亲还有三个哥哥。 虽然有时候会很辛苦,但那段日子,真的很幸福。 不过很快,这种幸福就被吞没了,剩下的只有无尽的黑暗,他听见锁链的声音,喘息声、嘶吼声,还有自己苦苦哀求的声音。 仿佛坠入无尽的深渊,再也醒不过来。 医生:“I segni vitali sono stabili e la concentrazione dei feromoni è pronta per essere testata.” (生命体征平稳,准备测试信息素浓度。) 心电监护仪发出微弱的电流声,一下又一下搔在鼓膜上。 季棉原以为自己不会再有睁开眼的机会了。 他躺在病床上,周围是透明的隔离装置,医生和护士在外边走动。 医生:“Sveglia alle 4:30 e la pressione sanguigna normalmente batte.” (凌晨四点三十分苏醒,血压心跳正常。) 之后每隔三个小时就会有人进来测量记录数据,季棉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摆弄自己的身体,松弛剂的药效一过医生就会重新注射。 二十四小时后,季棉的腺体因为信息素急剧增多而肿起,后颈鼓着一个小包,稍稍碰一下就疼得要命。身体变得异常虚弱,连呼吸都很费力。 医生:“La terza iniezione viene effettuata mezz’ ora dopo per garantire che l’ operazione sia effettuata alle 11.00.” (半小时后进行第三次注射,确保上午十一点进行手术。) 护士:“Daccordo, dottor Edward.” (好的,爱德华医生。) 外头的人毫不避讳地谈论着,仿佛躺在床上的只是一只小白鼠,随时都可以被宣判死亡。 有人拉开了防护帘,从季棉的角度只能看到白色的防护服。来人似乎在盯着他看,但他抬不起头。手腕被人拉起,液体被注入静脉。很快那人就离开了,又只剩下了他一个。 病房里的人们忙碌着,为了即将到来的手术做准备。医生们在亢奋与紧张的状态间游走,护士们小心翼翼,共同筹备着这场盛宴。 塞恩安德森的许诺犹如潘多拉的诱惑,所有人都沉醉其中,以至于没有人注意到病床上的Omgea牵动了一下手指。 第100章:惊险 上午十点四十分,手术即将开始。季棉的四肢还很麻木,但已经勉强能活动。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隐约觉得是刚才那一针药剂的缘故。 有人在帮他。 季棉不敢乱动,凭他一个人,就算恢复了力量也走不出这间手术室。 他无措地观察着旁边的医生,很快他们手上锋利的手术刀就会划破他的后颈。 会是他们吗?可是塞恩早就发现了追踪器,信号都被屏蔽了如果他们真的来了,又该拿什么和塞恩抗衡?这儿里里外外都是安德森的人。就算真的出去了,他又该怎么面对那些过去 他惶恐不安,忐忑地等待着时间一点点流逝,直到有人附在他耳畔说: 许泽安:“别怕,不要动。” 季棉仰头望见一双熟悉的眼睛,眼睫乌黑纤长但不浓密,清澈坚定。口罩和护目镜挡住了大半的面孔,但他认得出来。 季棉:“” 季棉有种恍惚的错觉,喉间发涩,眼眶不自觉就湿了。 他还以为自己再也回不了家了。 手术在完全封闭的无菌室内进行,塞恩则在监控室里全程观察。 照明设备启动,季棉的脸埋在固定器内,后颈完全袒露在强光下,他能感觉到医生在标记显露位置。 上午十一点整,开始手术。 季棉闭紧眼睛,摒住了呼吸。 医生:“Il catast.(催化剂。)” 医生摊开手,朝器械护士索要手术刀,却没得到回应。再抬头时,一把冰冷的手术刀已经贴上了脖子。 许泽安:“Fermo.”(不许动。) 手术室里的另外两个护士惊叫了一声,很快又被持刀的“凶徒”警告道: 许泽安:“Se vuoi uscire da questa stanza con prudenza, stai lì in silenzio.” (如果你们想安全地走出这间屋子,就安静地待在那里。 ) 许泽安扯掉了口罩和护目镜,刀锋贴紧了医生的咽喉。 许泽安:“Sciogliere.”(解开。) 医生:“Questa operazione è molto importante. Se vuole qualcosa, potrebbe anche parlare con il sig. Thain” (这场手术很重要,如果你想要什么的话不妨和塞恩先生谈谈) 许泽安:“Non voglio ripeterlo. Non voglio ripetere.”(我不想再重复第二次。) 手术刀蹭破了皮肤,划出一道血痕,医生双手颤抖地解开了绑在季棉身上的锁扣。 下一秒,许泽安毫不犹豫地抓起台上的针筒扎进了医生的手臂。医生甚至来不及反应就瘫倒在了地上,两个护士见状缩在了一旁,惊慌无措地看着这一切。 许泽安抱起手术台上的Omgea,尽量不碰到他红肿的后颈。 许泽安:“没事了,我会带你出去的。” 季棉无力地圈着他,发出微弱的闷哼声,把脸埋在许泽安的臂膀里。 手术室里有监控,塞恩很快就会知道,用不了几分钟这里就会被人团团围住。 季棉听着他胸腔里心脏跳动的声音,被温和的信息素包裹着。 季棉:“二哥” 许泽安的脚步顿住了,胸口狠狠地起伏了一下。 许泽安:“你想起来了?” 季棉没能再回话,走廊那头传来阵阵脚步声。 塞恩脸上挂着讥笑,眼角眉梢都显露出愤怒,他很少有这么急切的时候。身后跟着六七个Alpha手上都拿着枪支。 许泽安也不动了站定在那儿,冷冷地看着来人,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赛恩·安德森:“许教授,你这么做恐怕不合适。把人放下吧,我可以看在我们多年的合作关系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放你离开。” 许泽安:“你做梦。” 赛恩·安德森:“” 塞恩那最后一有点儿涵养也没有了,阴沉沉地看着许泽安。 赛恩·安德森:“你觉得你走得出去吗?” 赛恩·安德森:愚蠢得可笑。 许泽安:“可以试试。” 刚才还很温和的信息素一下子变得充满了压迫性,整个走廊都充斥着木质香气的Alpha信息素。 Alpha群体内的等级差异明显,优质Alpha的信息素是道不可破的牢笼,没有人能够挑衅他们的权威。在极优Alpha的威压下,除却因病症加重而感知失灵的塞恩,在场的所有Alpha都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影响,甚至有一颤抖得拿不稳枪。 季棉也感受到了猛增的信息素,但奇怪的是他并不觉得很难受。 塞恩从怀里抽出枪,对准了许泽安的脑袋。 赛恩·安德森:“你们家的那点势力在中国或许还有点作用,可在这里你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赛恩·安德森:“你可以试试,再往前走一步,或许你的家人这辈子都找不到你被埋在哪里。” 季棉不自觉抓紧了许泽安的衣服,他很了解塞恩安德森有多变态残酷,这个疯子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季棉:“不,不要放我下来吧。” 小Omgea喘着气,浑身都在发抖。 二哥对他很好,就算之前有过欺骗和试探,但他知道二哥一直都在保护他。他不想再连累任何人了。 许泽安:“棉棉。” 季棉:“你走吧。” 季棉:求求你了。 季棉挣扎着想要下来。 塞恩想要他的腺体,给他就好了。 因为腺体,他已经失去了妈妈,失去了曾祖父,他不想再见到有人为此付出代价了。 赛恩·安德森:“Lorenzo过来。” 塞恩见状对着季棉伸出了手,诱哄着说道: 赛恩·安德森:“只要你听话,我不会伤害他的。” 许泽安却收紧了手臂,把小Omgea按在自己怀里。 许泽安:“相信我,好吗?” 许泽安:我说过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了。 保镖齐刷刷举起了枪。 塞恩没了耐性,摆了摆手。 赛恩·安德森:“Portate qui qualcuno.” (把人带过来。) 花重金训练的保镖们在此刻发挥了作用,硬是顶着生理恐惧上前,咬牙坚持着与那强大的信息素抗衡。 此情此景,许泽安却是没动。塞恩安德森狐疑地皱起了眉,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他都来不及细想。 许泽安一个人要怎么偷偷混入他精心挑选的手术医生中?又怎么敢这样同他对峙? 下一刻,一个冰凉的物体抵住了他的后脑勺。 森然阴沉的声音在后背响起,冷得能滴出水。 “Non faccia rumore, sig. Thain.” (塞恩先生,别来无恙。)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00-106 第101章:黑手党 几乎是在听到这声音的一刹那,塞恩瞳孔骤缩,下颌的线条不明显地抖动着,连季棉都察觉到了他的恐惧。 这样凶残冷漠的人也会害怕吗? 那人比塞恩还要高半个脑袋,拿枪抵着别人脑袋动作却是利落优雅。他带着墨镜,遮住了眼睛,但那种锋利冰冷的眼神挡都挡不住,透过镜片,叫人生寒。 季棉没有观察太久,旁边的两个人夺走了他的注意力。 许泽脩和许泽晏就站在那人身侧,他们后面还跟着几个精悍的Alpha手上的“家伙”一点儿也不比塞恩的人差。许泽晏看见他忍不住要冲过来,被拦住。许泽脩僵硬地丢开他的手,目光死死锁在季棉身上,低声警告: 许泽脩:“不要让你的莽撞害死他。” 许泽晏攥紧了拳头,咬牙忍下了拧下塞恩安德森脑袋的冲动。 其实用不着许泽晏动手,塞恩的情况已然不怎妙。 他没有回头,像是已经确定了来人的身份。声音轻飘飘的,强装镇定。 赛恩·安德森:“Perché sei qui?”(你怎么会在这里。) 伊凡·柯里昂:“Oh, certo che non dovrei essere qui. Dovrei andare in prigione a Chris Island e ricevere lo shock elettrico ogni giorno, giusto?”(啊,我当然不该在这里。我应该在克里斯岛蹲监狱,每天接受电击治疗对吧?) 他嘴角上扬露出一个讽刺狠辣的笑容。 伊凡·柯里昂:“Credi davvero che quellisola rotta possa intrappolarmi per tutta una vita, sig. Thain Anderson?”(塞恩安德森先生,你真以为那座该死的小破岛可以困住我一辈子么?) 提到克里斯岛监狱季棉陡然一个激灵,他好像知道这人是谁了。 半年前,意大利黑手党教父约翰柯里昂被刺杀身亡,他唯一的儿子伊凡克里昂也被捕入狱。这在当时占据了各大时报的头条整整一个多月。 其中人们最感兴趣也最疑惑的就是根基深厚,笼罩意大利近半个世纪的黑手党怎么会被突然击溃。多年来沉默如羔羊的军方是怎么突然掌握了大量犯罪证据,准确无误地进行逮捕。 这一切恐怕只有塞恩安德森知道。 伊凡轻轻一拨,子弹上膛。 伊凡·柯里昂:“Ridamogli quella cosetta. è ora di parlare.”(把那个小东西还给他们吧,现在,我们该谈谈了。) 他凑近在塞恩耳后暧昧地轻喊: 伊凡·柯里昂:“Thain.”(塞恩。) 塞恩胸口猛烈地起伏了几下,放软了声音。 赛恩·安德森:“Lascialo andare e morirò.”(放他走,我就会死。) 伊凡笑着摇摇头。 伊凡·柯里昂:“No, se non lo lasci andare, morirai tutti. Se collabori bene, posso farti morire più velocemente.”(不,放不放他走,你都会死。你如果乖乖配合,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一些。) 那头塞恩的人闻声把枪对准伊凡,红外线激光瞄准了他的额心。伊凡不大高兴地皱了皱眉,紧接着两声枪响,那两人被爆头倒地。 血浆溅到了许泽安裤腿上,他手疾眼快捂住了季棉的眼睛,把人按在怀里。 赛恩·安德森:“Tu…”(你) 伊凡·柯里昂:“Oh, mi dispiace tanto.”(啊,真是抱歉。) 伊凡开玩笑似的责备道: 伊凡·柯里昂:“Quante volte ti ho insegnato a essere educata davanti agli ospiti? è sempre così maleducato.”(教过你们多少次了,在客人面前要保持礼貌,总是这么粗鲁可怎么好。) 伊凡·柯里昂:“Credo sia meglio che non ci muoviamo male, non credi, sig. Anderson?”(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动粗比较好,你说呢安德森先生?) 塞恩没有选择的余地,摆摆手,示意自己的人放下枪。 当初他选择侵吞克里昂家族产业的时候就做好了准备,如果不能把伊凡克里昂弄死在监狱里,那死的就会是他。 本来再给他一点时间他就可以让伊凡神不知鬼不觉死在监狱里头,可他没想到许泽脩会知道这一层关系,还把人给弄了出来。 赛恩·安德森:“Mi dispiace per quello che le è successo, sig. Cleone. Vorrei atteggiarmi per la mia ignoranza e stupidità…”(克里昂先生,我对你的遭遇感到抱歉。我愿意为自己的无知和愚蠢赎罪,请你给我一个机会,但今天这个人你不能带走。) 许泽晏:“跟他费那么多话干什么,这种傻逼玩意儿,恶心到家了,一枪崩了还浪费子弹呢。” 许泽晏听不懂他们唧唧歪歪地在说什么,左右不是什么好话。一想到这个满头金毛的混蛋对季棉做了什么他就拳头发痒。 许泽脩:“Sig. Cleone, prometto che lha fatto. Spero che possa mantenere la sua promessa.”(克里昂先生,我答应您的已经做到了,希望您能够兑现承诺。) 许泽脩四平八稳,不卑不亢。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不会选择和伊凡克里昂合作。与虎谋皮,需得步步为营。 伊凡·柯里昂:“Certo, sig. Xu, apprezzo il suo aiuto generoso…”(当然,许先生,我很感谢你的慷慨相助。或许以后我们还有合作的机会。) 许泽脩淡淡一笑,没有即刻应下来。 许泽脩:“Prego. Non cè di che.”(您客气了。) 伊凡偏了偏头,下边的人就识趣地上前。 赛恩·安德森:“No, fermo! Fermo.”(不,停下!不许动。) 塞恩情绪激动,拿枪指着许泽安。咬牙和伊凡打着商量。 赛恩·安德森:“Posso restituirle queste proprietà e darle il 5% delle azioni del suo gruppoepensazione. Canale di trasporto ”(我可以把那些产业都还给你,另外赠于你集团百分之五的股份作为赔偿。运输通道我也可以借给你们。) 伊凡·柯里昂:“Il signor Anderson è così generoso. Peccato che non sia in grado di prendere le decisioni adesso.”(啧,安德森先生真是大方啊。只可惜,现在你恐怕做不了主。) 赛恩·安德森:“Che vuoi dire?”(什么意思?) 许泽脩:“就在今天上午,你的舅舅蒂洛费尔德完成了集团股权的转移继承。经过检测证实你的母亲安娜费尔德还在世,并且被你非法拘禁多年。依照法律,你没有资格继承她原先拥有的百分之二十五的集团股份,这些股份将转移到你舅舅名下。” 许泽脩冷淡地叙述着,突破塞恩最后的防线。 失去了控股权,他塞恩安德森就什么都不是。 赛恩·安德森:“è impossibile (I) è impossibile.”(不可能这根本不可能。) 赛恩·安德森:他这么多年精心策划的蓝图,怎么可能 赛恩·安德森:“你想骗我。” 许泽脩:“是真是假你一个电话就知道了。” 塞恩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忍不住颤抖起来,撑在了地上。 许泽脩转身,朝着季棉走去。 赛恩·安德森:“Allora Andate allinferno.”(那么就一起下地狱吧。) 季棉:“小心!” 季棉看到塞恩举起枪,心口被狠狠捏了一下,大脑一片空白。枪声响起,他伸手去拉许泽脩,跌了下来,却没有摔疼,许泽脩抱住了他。 季棉闭着眼呜咽了一声,不敢去碰许泽脩。但很快又意识到,枪声并非来自塞恩。 伊凡这一枪精准地打在了塞恩的脚踝上,骨头被击碎,那声响很是恐怖。 塞恩往下栽去,却被身后的人一把抓住了头发。他疼得发不出任何声音,冷汗直往下淌,脸色呈现出诡异的青白。 伊凡踩在他受伤的小腿上。 撕心裂肺的吼叫声穿透走廊,听得汗毛直竖。 伊凡·柯里昂:“Dobbiamo regolare i conti lentamente.”(我们的账可得慢慢算啊。) 许泽脩小心地抱起季棉,朝着出口走去,在伊凡身侧停了一下。 许泽脩:“Mio fratello ha urgente bisogno di cure, e questo è per te.”(我的弟弟急需治疗,这里就交给您了。) 伊凡·柯里昂:“Ovviamente.”(当然。) 伊凡很是绅士地朝季棉笑了一下。 伊凡·柯里昂:“è davvero carino.”(果然很可爱。) 伊凡·柯里昂:“Addio, amico mio. Buona collaborazione.”(再见我的朋友,合作愉快。) 许泽脩礼貌地点头,不再多说,加快了脚步。 他忍不住用唇贴了贴小家伙的额头。 许泽脩:“棉棉,再坚持一下,我们带你回家。” 第102章:脱险 季棉扒在许泽脩肩膀上,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疗养院外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围了一圈的人,全都严阵以待。早就等候在门口的司机拉开车门,许泽脩半个身子伸进车里,把小Omgea安顿好。 然后转身从另一面上车。 许泽安和许泽晏的车则跟在后面,又稳又快地朝医院驶去。 许泽脩看到季棉红肿凸起的腺体,还有颈侧密密麻麻的针孔,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杀人的心都有了。 虽然许泽安提前给季棉注射了药剂,但没能完全阻止信息素的分泌,此刻狭小的车厢里已经聚集了高密度的信息素。许泽脩之前给自己注射的抑制剂好像也不怎么起作用了,他拼命地克制着本能,不让自己失控。指甲嵌入了皮肉,痛感让他保持清醒。 这种感觉就像是瘾君子遇上了专属的海洛因。 他小心地护着小家伙的脖子,避免磕碰。 许泽脩:“是不是很疼?” 季棉不说话,眼睛红红地看着他。 许泽脩:“别怕,马上就到医院了。” 许泽脩顾忌着他失忆,小心翼翼地解释: 许泽脩:“别担心你已经安全了,我只想保护你,没有别的意思,所以不要怕我好吗?” 他下意识想去握小家伙的手,后者慌忙地躲开了,不小心碰到肿胀的腺体难受地闷哼了一声。 许泽脩:“棉棉” 许泽脩:“我,我不碰你,你别害怕,不要碰到伤口。” 季棉缩在角落,看着许泽脩紧张又心疼的神情,鼻尖冒出些湿气。 如果真的那么在意,为什么又要做出那些伤害的事情? 季棉:"让我,走吧。" 他的声音细若蚊吟,却猛地敲醒了许泽脩。 许泽脩方才注意到季棉的眼神,不是被惊吓后的畏惧,而是深埋已久的伤痛。 许泽脩:“你想起来了,是吗?” 许泽脩:“你记起我了棉棉。” 许泽脩心口泛起钝痛,淡淡的欣喜有被酸涩盖过。 这一年多,他活得浑浑噩噩,所有人都觉得他变了,用陌生的目光审视着他。他不去公司,各处奔走,用尽了所有的手段,甚至从前不屑的那些关系,把父亲气得够呛。但他不在乎,他只想把他的棉棉找回来,不管用什么方法,不管要找多久。 他像一具行尸走肉,浑浑噩噩地活着,直到那天在许泽安的电话中听到季棉的声音。 许泽脩压下情绪,放缓了声音。 许泽脩:“棉棉,你现在需要治疗,我们先去医院。之后的事情我们再说好吗?” 车子很快就到了医院,医务人员早就做好了准备,他们一下车,季棉就躺上了移动床,被簇拥着进入了手术室。 自动门合上,许泽脩瘫坐在门口的椅子上。许泽安和许泽晏也到了,步履匆匆得跑上来。 许泽晏:“开始手术了吗?危险吗?” 许泽脩:“刚进去,医生说最差的结果是腺体坏死。” 许泽晏:“操。” 许泽晏:“刚才就该把那个混蛋的腺体捅烂,缺德玩意儿,迟早弄死他。” 许泽安:"落到克里昂手上,他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许泽安淡淡的扫了一眼许泽脩,他甚至比救人之前更挫败,双手交握,垂着身坐在那儿。 许泽安:“他和你说他想起来了,是吗?” 许泽脩点了下头,表情凝重。 这下连许泽晏也沉默了,三人站在空荡荡的医院走廊,空气阴冷冷的。 是他们亲手造成了今天的一切。 等了三个多小时,许泽安买了些吃的回来,从昨晚开始他们就没吃东西。尤其是许泽脩,自从棉棉失踪后他的作息饮食完全是紊乱的,有时疯魔起来一两天都不肯吃东西。 许泽晏接过三明治啃了两口,颓靡地坐在那儿,像只蔫儿了的小狼狗。 许泽安:“吃点东西吧,等会儿别没等到棉棉就昏过去了。” 许泽脩拿起热牛奶灌了两口,泛白的嘴唇稍有了些血色。 就在这时,门外的手术灯灭了。坐在凳上的两人同时起身,死盯着医生。 医生:“送来很及时,腺体还没有坏死。手术很成功,但还是要小心并发症,最好再留院观察半个月再转院。” 许泽脩松了一口气。 许泽脩:“那他什么时候能醒?” 医生:“再过一两个小时,等麻药过了,应该就能醒了。” 许泽脩:“谢谢您。” 医生:“许先生您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这位医生是许泽脩花重金从国内请来的,平时专门为政府要员家属工作。许泽脩通过几位朋友联系,又给他所在的医院捐了五百多万的医疗设备这才把人带来。 两小时后,特护病房外。 许泽安:“护士说他醒了,不进去看看吗?” 许泽脩透过门缝朝里望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到,闷闷地对许泽安道: 许泽脩:“你进去吧,他刚刚做完手术,情绪起伏不能太大。” 小家伙看见他会难受吧。 许泽晏闻言张了张口,被许泽脩瞥了一眼,只能讪讪道: 许泽晏:“知道了,我也不进去行了吧。” 季棉躺在摇高的病床上,整个脖子都裹满厚厚的纱布,固定器卡着下巴,让他不能动弹。 看到推门进来的是许泽安,他明显放松了一下。 许泽安:“好些了吗?还疼不疼?” 他嗓子很干,发出的声音也沙沙的。 季棉:“好多了,还有一点疼。” 事实上,腺体酸胀的感觉极为难受。之前信息素浓度过高,现在一下被清空,有种空荡荡的错觉。好像又回到了当初没有分化的时候,感受不到任何信息素。 许泽安:“医生说这是正常的术后反应,过几天恢复就好了,手术很成功,不要担心。” 季棉低下头,其实他担心的不是这个。有没有腺体,对他来说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季棉:“我的曾祖父他,真的” 许泽安有点儿于心不忍。 许泽安:“季老先生葬在墨本山的墓园。” 小Omgea的反应并不激烈,只是难受地嗯了一声,而后又自言自语似的小声道: 季棉:“我想把妈妈的骨灰从安德森家族的墓园挪出来,和祖父埋到一起,她一定很讨厌在那里。” 许泽安:“好,等你能出院了我们就去。” 房间里是短暂的沉默,季棉缓缓开了口。 季棉:“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第103章:狂躁的Alpha 他身上的追踪器很早就被塞恩发现了。 许泽安略略一顿,如实说: 许泽安:“你在的疗养院是塞恩安德森母亲家族的产业,大哥和他舅舅达成了协议。” 许泽脩用那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做引诱,动用人脉出资说服了大半的股东,并许诺了大批的订单才鼓动了塞恩那个懦弱的舅舅。作为交换条件,他们透露了手术的地址,并安排许泽安混入到医务人员中。 其实这些年来他们家族一直受制于安德森家族,却又无力反抗,只能依靠着塞恩安德森的庇佑。现在送上门来的好机会,他们当然不会轻易错过。 季棉:"这怎么可能" 这得花费多大的力气。 许泽安:“利益驱使罢了,这还不算太难。” 最难的把伊凡克里昂弄出来。 季棉:“那又怎么会和黑手党扯上关系?” 许泽安:“这个说起来有些复杂,简单地说就是克里昂家和塞恩安德森有旧仇,大哥救他出狱,他帮我们处理安德森,也是为自己报仇。” 季棉:“会有危险吗?” 他在弗洛伦萨不过一年多,也知道著名的克里昂家族黑手党,和他们扯上关系不会有好事。 许泽安没有立刻回答,反而问他: 许泽安:“你还是很担心大哥的对吗?” 季棉眼里流露出哀伤。 季棉:“我不想你们因为我受到伤害,我已经,连累太多人了。” 许泽安:“你没有连累任何人。” 许泽安重重地叹了口气。 许泽安:“棉棉,我希望你明白,你没有做错任何事。” 许泽安:“你现在只需要好好地休养,配合治疗。以后,不管你做任何的选择我都会支持的。” 季棉:“谢谢你二哥。” 床上虚弱苍白的Omega露出个浅浅的笑来,发自内心地感谢。算起来他从小到大都没叫过几次二哥,在他眼里二哥总是严肃而认真,和父亲一样不好亲近。 许泽安:“我其实没做什么” 甚至都没有保护好你,哪怕一次。 季棉:“妈妈她,还好吗?” 季棉终于问出了惦念已久的问题。 许泽安:“妈妈他很想你。” 许泽安:“最开始的那段时间,她经常哭也和爸爸吵过架,爸爸担心她伤心过度,请了小姨陪她去山庄住了一段时间,现在已经好多了。” 季棉:“那这次的事情妈妈知道吗?” 许泽安:“妈妈只知道我们来找你,并不清楚其他的细节。” 许泽安:“她只说,如果真的找到了,要把你平平安安地带回家。” 季棉没忍住,眼里有了湿意。 从小疼到大的孩子突然说被炸得尸骨无存,成熟懂事的老大变得偏执疯魔,老三又折腾得要死要活。她该有多自责,多伤心。 护士进来提醒病人要静养休息,许泽安没能待太久。 晚上,季棉睡不着觉,医生开了一些安眠药,他才勉强合上眼。 但夜里,他被外面的动静惊醒了。 嘶吼声在凌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刺耳,外面有人急促地说了些什么,他没听清,但直觉是许泽脩在说话。紧接着移动床震颤着从大理石地板上迅速划动,路过季棉的病房。 季棉缓慢地从床上撑起身,看向门口,那动静很快就停了。值夜的护士轻手轻脚地推门而入,看到季棉醒着,赶忙过去给他拉被子。 护士:“是被吵醒了吗?现在没事了,赶快睡吧,明早还有检查呢。” 季棉乖巧地躺下,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护士小姐姐。 季棉:“是出什么事了吗?” 护士:“没什么大事,别担心。” 季棉鼻尖翕动,似乎闻到了信息素的味道。 季棉:好像是许泽晏的信息素的味道。 季棉:“是陪着我来的Alpha吗?” 护士:“我也不是很清楚” 季棉:"我不会说出去的,请你告诉我吧,我真的很担心。" 护士有些为难,家属那边嘱咐了不让告诉的。 但是季棉一直用小鹿似的眼睛软软地看着她,带着点可怜儿的恳求,护士小姐姐莫名就被激起了母爱。犹犹豫豫半晌,最终还是弯下腰,压低了声音: 护士:“好吧,其实是一个Alpha到易感期了。” 护士:“你的哥哥们在外边守了一天了,饭都是在椅子上吃的。结果就在刚才,他们其中一个突然发情了,就是那个看起来很野的小帅哥,信息素检测器都要超载了,打紧急抑制剂都没用,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护士:“现在已经注射了麻醉,拉到病房去了。” 季棉:易感期 他记得许泽晏的身体一直很健康,信息素也很稳定。像他们这样的极优Alpha对信息素的控制能力要强于普通Alpha怎么会突然狂躁呢? 第104章:反向标记 许泽脩:“怎么样了?” 许泽安:“情况还是不太稳定,之前用的抑制剂似乎也失效了。只能把人先绑起来,以防他失去理智自残。” 许泽脩瞥了眼里屋被束缚带绑在床上的弟弟,心情复杂,他的易感期也快到了。 许泽脩:“我这两天就不来医院了,老三这里我会请专人照顾,你要看好棉棉。” 许泽安郑重地点头,又问: 许泽安:"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棉棉这件事。" 晨光透过玻璃窗,洒在脚边,许泽脩站在阴影里,表情近乎肃穆。 许泽脩:“他不需要知道这些。” 许泽安:“那以后怎么办?再过几年,等着你们彻底失控,被关进医院吗?” 许泽脩唇线紧抿。 许泽脩:“那是我们的事,和棉棉没有关系。” 许泽安:“你不觉得你现在这么做很愚蠢吗?” 许泽安冷情冷性,但也极少这么说话,他是真的生气了。 许泽安:“你现在知道为他着想了,可你真的想过他的感受吗?他会觉得是他害死了你们,你这一点可恶的自以为是,会让他一生都在痛苦中过活。” 许泽安:“还有妈妈,你觉得她失去的还不够多吗?” 许泽安几乎是颤抖着说完这些话。 事情发生在季棉失踪的第二个月。 被关在家里的许泽晏突然进入了易感期,管家及时找来的抑制剂,却不起作用。和从前的易感期不同,那次许泽晏格外狂躁,在房间里又摔又砸,极为痛苦的样子。后来又直接踹开了房门,奔向季棉的房间,发疯似的把自己埋进衣柜里。被救护车拉到医院时,手里还攥着季棉留下的衣服。 许夫人被吓坏了,和医生谈话后得知,这是一种罕见的逆向标记。 通常情况下,Alpha对Omgea的标记是单向的,Omega被彻底标记后,在发情期时只会渴求伴侣的信息素,并且身体里不能再容纳第二个Alpha的信息素。而Alpha却相对得自由很多,他们不会受到Omgea信息素的限制。 但在极为罕见的情况下,某些特殊Omgea也可以对Alpha进行标记。 换句话说,许泽晏被季棉反向标记了。于是,长时间失去伴侣信息素的Alpha在易感期失控了。 不同于Omgea可以洗标记,这种标记无法去除。并且随着易感期次数的增多,得不到Omgea信息素缓解的Alpha会越来越痛苦,逐渐失控,直至失去意识。 许泽安知道时,许泽脩也产生了同样的状况。 现在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季棉的信息素,可这也意味着季棉这辈子都无法离开。 许泽脩:“我会找出解决方法的,总会有办法的。总之,棉棉他不能知道这件事。如果你还把我当大哥,就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许泽脩黑着脸,说完便要转身离开。还没走出房间,就僵在了那儿。 季棉右手撑着搀扶辅助器,另一只手靠着墙,勉强站稳。他静静地立在门口,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许泽脩:“棉棉” 许泽脩发现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愣愣地站在那儿,被季棉的眼神一遍遍剖开。 许泽安上前,想把他扶回去。 许泽安:“你现在还不能下床。” 季棉:“什么叫不能告诉我?” 季棉的声音很干涩,面色惨淡,目光在两个Alpha间逡巡。 季棉:“我为什么会害死他们?” 许泽安:“棉棉,这些事情我们以后再说,你先回” 季棉:"我不要。" 他提高了声音,把许泽安和许泽脩都吓了一跳。 季棉:“你们,一直骗我,一直瞒着我,现在还要继续对我撒谎吗?” 季棉推开许泽安的手,掠过许泽脩,一点点往里面挪,他知道这是许泽晏的病房。 透过玻璃窗,可以看见病床上的人。许泽晏带着呼吸机,双目紧闭,眉头皱得很紧,十分难受的样子。他身上捆满了束缚带,手指都不能动一下。 季棉莫名就想起了曾祖父,在疗养院的时候,护工也那么绑过曾祖父。 恐惧从心底升起,叫他全身发寒。 季棉:“他这样是因为我的信息素。” 第105章:抉择 季棉回头盯着许泽安。 季棉:“是吗?” 许泽安:“棉棉,这不是你的错。” 季棉:“那他会死吗?” 许泽安:“医生说暂时不会危及生命,但” 许泽安看了眼双拳紧握的许泽脩。 许泽安:“易感期来临会很痛苦,如果一直得不到信息素缓解,很可能发狂。” 他的回答很委婉,事实上,许泽晏已经进入了狂燥期,特制的强效抑制剂对他也毫无作用,或许下一次易感期他就会完全失去意识。 季棉:“” 季棉说不上来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受。 尽管受了那么多的伤害,可直到现在他也没办法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发疯。 或许,他永远没办法彻底地去恨一个人。 许泽安:“二哥,我想,单独和大哥说几句话。” 许泽安点点头,推门出去了。 许泽脩鼓起勇气,往前跨了一小步,但小家伙本能地往后挪了挪。他抬起的手僵在半空,讪讪地收回。小心翼翼,拘谨得不像是原来那个许氏集团太子。 许泽脩:“棉棉”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一遍又一遍轻轻喊他的名字,就像从前那样,只是现在小家伙不会再腼腆地笑着扑进他怀里了。 那段囚禁的日子在季棉心上烙下一个伤口,现在伤口结痂了但疮疤还在那里。看到许泽脩他会下意识地想逃走。 季棉:“你救我,是因为需要我的信息素吗?” 许泽脩在这一刻明白了何为当胸一剑,这或许就是他的报应吧。 许泽脩:“棉棉,在你听来这或许很可笑。” 许泽脩:“但我真的,不想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许泽脩:“我把你带出来,没有奢望你能原谅我。所以,你也不用有任何的负担。” 季棉:“如果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打算怎么做。” 这个问题许泽脩已经自问自答过无数遍了,手术后棉棉要在休养几个月,他已经在沪市找好了房子。离医院很近,设施齐全,环境也很好,离许家的庄园有相当一段距离。当然这房子不是以他的名义送出去,许泽安会一直陪着他。等休养好了,棉棉要是想继续读书那就送他回学校,但不能是国外的学校,那还是恨危险。要是想安安静静地待在家里也没关系,总会有人照顾。 那个时候,如果他还没有疯的话,或许会偷偷地去看看,蹲在房子外远远地瞧一眼。 他名下的私有财产,绝大部分都做了协议,在他失去行为能力后会全部转移到季棉名下。 等时间久了,棉棉或许就会忘记他,他会正常地生活,做着自己感兴趣的事情或许还会和别人恋爱、结婚,但那都已经跟他无关了。 棉棉想要离开他,只有那样他才会快乐。 许泽脩笑容苦涩。 许泽脩:“我会让你做你想做的事情。” 季棉:“我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许泽脩:“棉棉” 季棉:"你觉得我想做的就是看着你们发疯,然后自顾自地过着所谓快乐的生活吗?" 季棉:“你从来都没有问过我想要什么你只是把你的想法强加给我,你说,喜欢我,却从来没有考虑过我愿不愿意,我会不会难受,你总是这样” 季棉看着这个曾经带给他温暖和痛苦的人,咬牙切齿,恨得浑身发抖。 他怎么可以这样。 季棉哭得汹涌,所有的委屈与怨恨都倾泻而出。 许泽脩起先怕他磕了碰了弄伤自己,靠过去搀扶,可一低头对上季棉哭红了的眼睛,便什么都不管了,紧紧抱住他日思夜想的人。 靠过去搀扶,可一低头对上季棉哭红了的眼睛,便什么都不管了,紧紧抱住他日思夜想的人。 许泽脩:“棉棉别哭,都是大哥的错,是大哥不好。” 许泽脩:“大哥不会再逼你了,真的,别哭……” 季棉:“可以……通过手术治疗吗?” 塞恩不就是想通过用他的信息素进行手术来治病么。 许泽脩深呼了一口气,心疼得要命。 许泽脩:“这也是标记,而且没办法去除,只会在易感期发作。就算可以手术,不也不想通过伤害你来治愈自己。” 许泽脩:“棉棉,你的标记对我来说不是病痛,我很珍惜它,它时时刻刻提醒着我你的存在。” 季棉:“那……要怎么才能缓解。” 小家伙眼神很固执。 许泽脩:“……像Alpha对待发情期的Omega那样或者提取信息素注射。” 许泽脩如实回答,私心里却不希望季棉用那种亲昵的方式对待其他Alpha。哪怕只是拥抱亲吻临时标记。 但这也意味着季棉再也不能和他们分开。 季棉:“……” 季棉的腺体受损较为严重,需要漫长的修复时间,没办法提取足量的信息素。于是许泽脩联系了伊凡克里昂,黑手党也还算讲道义,第二天就把之前塞恩提取的信息素送到了医院。 半个月后,季棉转移到了国内医院。 第106章:三个Alpha一台戏(上) 一年后,A大。 最后一节大课结束,季棉背着书包走在路上。手机里传来新的讯息,他没来来得及看,身后有人拍了拍他。 柏费鑫:“同学” 季棉转过身看到一个人高马大的青涩Alpha,对着他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季棉:“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柏费鑫:“那个,你好,我叫柏费鑫。我是隔壁班的,咱们经常在一起上大课。” 季棉回忆了一下,是有点儿面熟。 Alpha抓了抓脑袋,痴痴地看着他。 柏费鑫:“其实,我关注你很久了,我就想问问你可不可以和我一起吃个晚饭?” 开学第一天他就被这个漂亮干净的Omgea给吸引了,季棉长得又软又纯,说话也温温柔柔的,笑起来很可爱。他跟别人打听过了,季棉没有男朋友。 柏费鑫:“我,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单纯地想和你认识一下。” 柏费鑫:“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季棉觉着这个男孩子有些可爱,像只不知所措的大狗狗。 季棉:“嗯当然,但是不好意思,我今天得早点回家。” 他友好地笑了一下。 柏费鑫:“真,真的吗?” 柏费鑫:“那好,你先回家吧,我们下次再一起吃饭。” 季棉:“嗯。” 季棉挥挥手,刚要说再见,对面的Alpha突然表情僵硬的盯着他身后。 季棉:“怎么了吗?” 季棉还没转身,就被搂住了。 许泽脩:“不好意思,我们家里管得很严,他不能和其他Alpha约会。” 许泽脩刚开完商务会议,西装笔挺,肩宽腿长,走在大学校园里格外引人瞩目。 柏费鑫:“您是?” 年轻Alpha有些不服气,看许泽脩的眼神也带着敌意。 许泽脩:“我是他大哥。” 季棉侧头看许泽脩,得到一个宠溺温和的笑容。 季棉:“大哥你怎么来了。” 许泽脩:“泽安临时被安排了讲座不能来接你,我刚好开完会,就来带你回家。” 许泽安年前就辞掉了原来学校的工作,在沪市的一所大学担任讲师,和季棉的学校隔得很近。回到沪市后,季棉用季老先生留下的遗产买了一间公寓,一个人住。但大多数时候,家里都不止他一个。 除了妈妈会时常来探望他,三个哥哥几乎是想尽办法来蹭吃蹭住。 季棉一开始还拿约定说事,后来实在没办法也懒得再计较。 季棉:“那再去买点菜吧,家里没有东西吃了。” 季棉喜欢在家里做饭吃,可隔三岔五地来人蹭饭,冰箱里实在留不住东西。 许泽脩这才看向和他家宝贝搭讪的愣头青,笑容得体。 许泽脩:“请问你还有事吗?” 站在一旁的年轻Alpah很是尴尬。 柏费鑫:"没,没有了,不好意思。" 许泽脩满意地点点头,搂着小家伙走了,季棉甚至来不及说再见。 两人去超市买了菜,回到公寓时,里面已经有人了。 许泽晏听到声音兴冲冲地来开门,看到许泽脩和季棉站在一起撇了撇嘴。 小Omega有些气愤。 季棉:“你又偷看我密码。” 明明说好的,他不在的时候不能随便进来。 许泽晏毫无悔过之心地咧嘴一笑。 许泽晏:“我这不是易感期快到了嘛。” 他和许泽脩在易感期来临前都会来公寓,等周期彻底结束了才走。虽然狂躁的症状有所缓解,但被标记的Alpha陷入了另一种诡异的情况,每次都对这季棉又抱又啃,不给亲还哭。 就像是发情期寻求Alpha标记的Omgea一样,缠着伴侣要安慰,季棉只能小心地哄着。 季棉:“你半个月前也是这么说的。” 许泽晏:“这回是真的,不信你闻闻,我这两天信息素都浓了好多。” 他作势要凑上来,被许泽脩拍开了爪子。 小Omega无奈地轻叹了口气,从许泽脩手中接过刚买的菜,到厨房里忙活去了。 许泽安说晚些时候回来,季棉把菜都留了一份,剩下的都被扫荡光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只要桌上有第二个Alpha,就剩不了饭菜,跟小朋友争宠一样。 许泽脩:“吃完就回去,你明天不是还要上学么?” 许泽晏:“我都说我易感期到了,我不走。” 许泽脩:“许泽晏。” 许泽晏:“怎么,大哥你可以偷偷地来住,我就不行?” 许泽脩:“我可没死皮赖脸地趁机占便宜。” 许泽晏:“哼,谁知道呢。” 季棉只觉得头疼,恰好电视里在播报天气。 【冷空气将于今日凌晨抵达本市,预计有特大暴雨,请市民们做好防范工作。】 季棉:“要不你们挤一下吧。” 他家里只有一间客房。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正文完】 第107章:三个Alpha一台戏(下) 两个Alpha对视一眼,都不作声,各有各的心思。 外头又一个闷雷,雨势渐大。 季棉起身给许泽安打电话,想告诉他今晚天气不好,这里也不能留宿,还是回家比较好。 电话拨出去没多久就被挂断了,紧接着门铃响起。 开门一瞧,许泽安衣衫半湿地立在门口。 许泽安:“我没带伞。” 他举了举手上拿着的叉烧包。 许泽安:“你说想吃的。” 小Omgea愣了一下,脸上发烫。 季棉:“我就是随便说说,明天也可以买的谢谢。” 季棉帮忙接过叉烧包,从鞋柜里拿出拖鞋。 季棉:“快进来擦一擦,这么大的雨该感冒了。” 他跑去卫生间拿毛巾,出来的时候三个Alpha已经排坐在了沙发上,气氛有些尴尬。 季棉:“给。” 许泽安:“谢谢。” 许泽安朝着他浅浅地笑了一下。 季棉:"我我去给你煮一点姜茶。" 许泽安:"好。" 等季棉转身走了,许泽晏一把抓过了桌上的叉烧包,狠狠嚼了两下就吞进了肚里。再伸手去拿第二个时,被许泽安抓住了。 许泽安:“这是给棉棉带的。” 许泽晏:“呵,我还真没想到,二哥你原来也这么会献殷勤。” 他抽出手,抓着包子啃了一口,一脸挑衅。 许泽晏:“都是弟弟,给我吃两个怎么了。” 许泽安严肃板正的脸显得有些阴沉。 季棉:“我加了一点牛奶,喝起来应该不会太冲。” 许泽脩不动声色地瞥了眼姜茶,抬头看着小Omega,好像在质问为什么只有一杯。 季棉:“要不我再去煮一点?” 许泽脩:“没关系,你已经很累了,早点休息吧。” 季棉:“那我去给你们多拿两床被子吧。” 一张床三个Alpha也不知道挤不挤得下。 季棉帮他们铺床的时许泽晏进来了,小Omega回头吓了一跳。 季棉:“你怎么都不出声啊?” 许泽晏凑上前,不由分说就将人抱住了,季棉挣扎他抱越紧。 季棉:“你干什么” 许泽晏:"让我抱一会吧,我可想你了。" 季棉:“你别耍赖,我知道你易感期还没到。” 许泽晏充耳不闻,狠狠地在季棉脖颈间吸了一口。 许泽晏:“只有在我发病的时候你才肯叫我抱着。” 季棉心道:不然呢? 季棉:“好了,不要再闹了,赶紧睡吧。” 许泽晏:“我想和你睡。” 许泽晏:“就是像之前一样抱着你睡,我保证不会干别的。” 季棉:“那是因为你当时没有自我意识。” 又哭又闹的,像个小孩子一样。 许泽晏:“你还是很讨厌我对吧?” 季棉:“我说过过去的事情……” 许泽晏:“如果换做是许泽安你就不会拒绝了是不是?” 季棉:“你在说什么啊。” 许泽晏的语气听起来甚至有些委屈。 许泽晏:“每次他一来你就只盯着他看,他摸你抱你你也不拒绝,你还对着他笑你是不是喜欢他?” 季棉红着一张脸不说话。 有人叩了叩门,是许泽脩。 许泽脩:“剩下的我们自己整理吧,你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课呢。” 许泽脩语气温和,但眼神里藏着落寞,仿佛有万般不舍。 季棉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刚才的对话,点点头,埋着脸跑出去了。 凌晨时分,暴雨过市。外头阴风怒号,雨点劈里啪啦地打在窗子上。 季棉翻了个身,把自己裹进被子里,迷迷糊糊地犯困。房间的门没锁,他在等人。 黑暗中,隔壁房间的被打开,又悄无声息地合上。 昏暗的床头灯下,许泽安小心地蹲下身,拨开小家伙前额的碎发。 季棉:“唔” 季棉揉揉眼,看见许泽安浅浅地笑了一下。 许泽安:“是我把你弄醒了。” 小Omega摇摇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季棉:“我故意等着的。” 许泽安眉目疏朗,神情温柔。 许泽安:“今晚恐怕会一直打雷,我陪你待到天亮再回去。” 季棉:“嗯。” 季棉往里挪了挪,腾出一半的被子。许泽安躺进来抱着他。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相拥而眠。 大概在半年前,也是这样的一个雨夜,许泽安表白了心意,从那天之后他几乎住在了这里,而不是对家里说的教师宿舍。 许泽安:“真的打算好了吗?” 季棉明白他想问什么。 季棉:“嗯,医生说成功率很高,我这段时间恢复得也很好,明天秋天就可以进行摘除手术了。” 许泽安把人抱紧,嘴唇贴着他的眉心。 许泽安:“我想支持你的决定,但我没办法不担心。” 当初季棉向他提出摘除腺体的想法时他都被吓着了,季棉想用这种干脆而决绝的方式结束一切。 这样一来,随着时间的流逝,许泽脩和许泽晏身上的标记就会慢慢消失。可一个Omgea主动割去腺体,是不可想象的。 季棉也伸手抱住许泽安,把脸拱在他胸口。 季棉:“我想亲自结束这一切,不会有事的。等标记解除之后,我们去临市好不好?曾祖在那里有一间老别墅,靠着海,很漂亮。” 许泽安:“好。” 季棉:“我还想养一只小狗,还要一只小猫。” 许泽安:“嗯。” 季棉:“我们再种一点花,摆在院子里。” 许泽安:“都依你。” 外头雷声阵阵,季棉却很安心,他躺在温暖的怀抱中问许泽安: 季棉:“会越来越好的对吧?” 许泽安在他眼角落下一吻,答道: 许泽安:“嗯,会越来越好。”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番外合集】 第108章 番外:季家小少爷(平行世界) 四月份,沪市天气阴晴不定,昨天还下着小雨,今天就开起了太阳。 许夫人一大早就撺掇着三个儿子收拾好,去参加季家小少爷的十八岁成人礼。 说来也是缘分,许夫人年轻时在国外念书和季家小姐是闺中密友,回国后也一直有在联系。后来两人各自成了家,一晃眼二十年都过去了。 听说季小姐毕业后不久就和当地有名的家族企业独子结婚了,两人还是校友,郎才女貌很是般配。婚后也一直很恩爱,生下了一个可爱的Omgea宝宝,随母姓,取名叫季棉。好几年前季老爷子就从商会会长的位子上退下来了,在家抱曾孙,日子过得清闲又舒坦。 如今季小姐跟着丈夫回到国内开拓市场,打算定居在沪市,可把许夫人高兴坏了,正巧赶上小季棉的成人礼,早早地备下了一份大礼。 许泽脩提前结束了公司会议,换好了得体的礼服,帮着妈妈挑选配饰。 许夫人:“你说这个戒指会不会太翠了,有点老气啊,是不是方钻的更好一点。” 许泽脩耐心地替母亲参谋,最后选中了一朵蓝白钻的腕花。 许泽脩:“您的礼服已经很典雅华丽了,不如戴朵腕花,优雅又大气。” 许夫人:“啊呀,还真是。” 许夫人笑眯眯地看着帮她佩戴腕花的大儿子。 许夫人:“还是我们小脩最贴心。” 许泽脩轻笑,眉目俊朗,气质温和,活脱脱一个贵公子典范。 一旁传来不屑的冷哼。 许泽晏:“有什么好挑的呀,这种宴会要多少有多少,有什么特别的。” 许泽晏动作急躁地摆弄着领结,他向来不喜欢参与这种社交场合,要不是许夫人逼着他才不想去给一个陌生的Omgea庆生呢。 许夫人:"当然不一样了,你季阿姨可是我年轻时最好的朋友。" 许泽晏:“那妈妈你去就好了,我们又不认识。” 许夫人转过身来,嗔怒: 许夫人:“怎么不认识,你们还参加过小棉棉的周岁宴呢。” 许泽脩:“我记得,那时候季阿姨还让我抱过那个小家伙,软软糯糯的一团,逢人就笑,很可爱。” 许夫人:“就是。” 许泽晏无语。 许泽晏:“妈,我那时候不到两岁,话都说不利索能记得就怪了。” 许夫人:“是啊,你那时候见着人家小宝宝就咿咿呀呀的要上前抓,不给你抓你就盯着人家一个劲儿地流口水。” 许泽晏:“妈!” 许夫人笑得停不下来。 许夫人:“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我这礼服可紧身了,一会该皱了。” 许夫人:“小脩啊,你去看看小安他好了没,怎么这么久都没个动静。” 许泽脩看了眼表。 许泽脩:“泽安刚才发信息说在和教授打视频电话,这会儿应该下来了。” 说话的功夫许泽安就出现在了楼梯上,他穿了一身简单严肃的黑礼服,显得比许泽脩还要成熟许多。 爱美的许夫人见状叹了口气。 许夫人:“我儿子长得那么俊俏怎么就不爱打扮呢?年轻人就应该穿得鲜艳一点儿,要不然怎么讨漂亮Omgea的欢心啊?” 许泽安并不觉得自己穿得有任何不妥,他对宴会不感兴趣对Omgea也不感兴趣。 季家的老庄园和许家隔得不远开车二十分钟就到了,季小姐和丈夫早早地等在了门前,一眼就认出了许夫人。两个多年未见的旧友轻拥,笑得灿烂明媚。 季小姐:“阮阮姐,我们可有十多年没见了。” 许夫人:“是啊,我都要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季小姐笑靥温柔。 季小姐:“我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呀。” 两位陪同在侧的先生也相互点头问号。 季小姐:“这是泽脩吧,这么多年没见长得真好,和小时候一样俊。” 许泽脩笑容亲切,上前施了一个吻手礼。 许泽脩:“季姨好久不见,您也和以前一样优雅美丽。” 季小姐:“啊呀,小脩嘴真甜。” 许夫人拍拍另外两个儿子,许泽安和许泽晏也上前问好。 季小姐都笑着回应。 季小姐:“你们好。” 两位美人手挽着手往里走,好似有说不完的话,把老公和孩子都抛在了身后。 许夫人:“对了,小棉棉呢?我可是精心挑选了一份礼物要送给他,快带我瞧瞧我的小外甥。” 提到儿子季小姐笑得很甜。 季小姐:“他在花园里呢,一会儿就过来。” 许夫人不知道的是,她那三个被遗忘的儿子此刻正在花园里。 管家把他们带到了凉亭里,就准备茶点去了。 豆丁:“汪!” 结果三兄弟没等到管家回来,却等到了只不知从哪儿蹿出来的哈士奇。 许泽晏:“卧槽。” 许泽晏眼疾手快一个躲闪跳到了台子上才没有被扑倒,哈士奇兴奋地哈赤着,尾巴摇得很是欢快,对许泽晏很感兴趣的样子。 季棉:“豆丁!” 远处有人喊了一声,哈士奇立刻转过头,抖了抖身上半湿的毛。 许泽晏:“靠。” 被糊了一脸的许泽晏险些摔下来。 三人齐齐朝一个方向看去。 纤瘦雪白的少年穿着衬衫,袖子挽到臂弯处,着急地往这边跑来。 人走近了才瞧清模样,他乌黑的头发上沾了点儿白色的泡沫,看起来很软。五官秀气漂亮,带着点而不谙世事的纯真味道,让人觉着干干净净。 以Alpha的审美眼光来看,这是个很漂亮的年轻Omgea。 连许泽安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季棉:“真抱歉,吓道你们了吧,我刚刚给它洗完澡一转身它就不见了。” 季棉轻轻地喘着气,很是不好意思。 许泽脩最先缓过神儿,笑道: 许泽脩:“没关系,它很可爱。” 一旁的许泽晏不乐意了,故意调戏道: 许泽晏:“被它甩了一身水的是我,你怎么不和我说对不起啊。” 豆丁:“汪!” 眼看着豆丁又要扑上去,季棉一把揪住了哈士奇的后颈。 季棉:“豆丁!” 季棉:“不好意思,我要不带你去换身衣服吧。” 许泽脩:“你住在这里?” 季棉:“嗯。” 许泽脩:“你是季棉吗?” 小Omega点点头,笑容很甜。 季棉:“是啊,你们是来参加宴会的客人吗?” 许泽脩:“嗯,我叫许泽脩这是我的两个弟弟。” 听到这个名字季棉很是惊喜。 季棉:“我知道你们,妈妈经常和我提起许阿姨。” 季棉:“你好,泽脩哥哥,泽晏哥哥还有” 小Omgea有点儿忘了,尴尬地看向那个Alpha。 许泽安:“许泽安。” 许泽安闷闷地开口。 季棉腼腆地笑了笑,明媚得让人挪不开眼。 季棉:“你好,泽安哥哥。” 晚上六点,盛大而温馨的宴会准时开始。作为宴会中心的小Omgea,季家小少爷衣着光鲜站在台上,和父母以及曾祖父拥抱,接受着宾客们最美好的祝福。 香槟塔在梦幻的灯光下折射出漂亮的光线,别致的烟花绽放在高空。 这一晚,所有人都在注视着那个幸福的小Omega。 第109章 番外:Alpha&Alpha 枪械室。 塞恩进来时,伊凡正在调试新入手的金伯EVO,这种新型自动手枪携带方便,价格昂贵,在持枪合法的意大利刚刚兴起,市面上并不多见。 (以下意大利文由中文代替。) 塞恩看了眼枪孔密集的靶子,笑着拍手。伊凡摘下护目镜,随手丢在了一旁,轻轻一转,枪就挂在了食指上。 伊凡·柯里昂:“要不要试试?” 塞恩轻轻推开。 赛恩·安德森:“不了,我不喜欢用枪。” 他按下墙上的呼叫钮,侍从端来冰镇的威士忌,伊凡就那么靠在扶杆上,眼神幽深地盯着塞恩安德森,抿了一口威士忌,喉结滑动。 塞恩假装没有看到他的眼神,微笑着问: 赛恩·安德森:“都准备好了吗?” 伊凡·柯里昂:“你特地来问这个?” 赛恩·安德森:“不应该么?这可是笔大生意,也很危险。” 伊凡大笑。 伊凡·柯里昂:“是啊,很危险,也很刺激,所以我喜欢。” 他忽然凑近,像黑豹在细嗅猎物。 伊凡·柯里昂:“你怕了吗?” 他们其实很早就见过面,但只限于见过。真正扯上关系,是在半年前的一场私人宴会上,塞恩安德森主动上前问好。 两人交集不深,涉猎的领域虽然有摩擦,但碰撞不大,算得上井水不犯河水。按照常理来说,面对这样一个有势力有背景的潜在竞争对手,伊凡克里昂应当小心应对才是。 可他接受了来人的示好,理由无他。迎面走来的是个样貌出色,高傲难驯的Alpha。而伊凡克里昂对男性Alpha感兴趣,这是黑手党人尽皆知的秘密。 他也不是天生就喜欢Alpha,年轻时也有和Omgea们鬼混的日子。只是接手父亲的一些“生意”后血腥似乎激发了他体内的嗜暴因子。他娇弱的Omega已经不能再满足他的需求,一次醉酒后他爱上了将Alpha压下身下征服的滋味。 那种控制强者的快感,让他生理和心理都得到了双重的满足。 越是出色的Alpha越是能引起他的征服欲,像塞恩安德森这样的,简直就是极品。把针锋相对的竞争对手压上床,还有比这更刺激更愉快的事情吗? 他知道狡猾的塞恩安德森不怀好意,但又抱着狩猎者的侥幸。 塞恩很聪明,他先是示好,说明可以将自己手中的运输通道借给黑手党,而后才提出了条件。合作运送一批军火,到A国。 这种极度危险却又获利颇丰的事情黑手党不是第一次做,但也绝对不会轻易去做。 当时伊凡也提出了他的要求,只见塞恩的脸色越来越差,他笑着说出了那个附加条件,果不其然,Alpha俊美的脸上表情变了又变。 那天的不欢而散后伊凡也没有着急,他知道整个意大利没有别人能做这单生意。 不到一周,塞恩安德森再次造访,这回他答应了所有的要求,包括陪他上床附加条件,不过前提是在生意结束之后。 赛恩·安德森:“从阴沟里捞金子,只需事后洗干净,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伊凡勾起了嘴角,不同于之前,他笑得很是暧昧,放下手枪,捏起塞恩的下巴,眼神炙热地盯着他的嘴唇。 然后亲了上去,塞恩很僵硬,却没有反抗。于是伊凡更为恶劣的加深了这个吻,故意弄出动静来,像抱着Omgea那样掐住他的腰和后颈。 过了很久,这个法式热吻才结束。 塞恩站在一旁轻轻地喘气,显然并不享受这个吻。 赛恩·安德森:“请原谅我的冒昧,我很好奇,同样身为Alpha的您怎么会喜欢Alpha。” Alpha的信息素让他感觉快要吐了。 伊凡·柯里昂:“我不是喜欢Alpha,而是喜欢征服Alpha。” 伊凡·柯里昂:“比如像你这样的。” 两人对视,塞恩先垂下了眼,淡淡地说道: 赛恩·安德森:“真是荣幸。” 伊凡·柯里昂:“我最近听说了一些不好的传言。” 赛恩·安德森:“嗯?” 伊凡·柯里昂:“有人告诉我塞恩先生做生意不太厚道。” 赛恩·安德森:“那不过是对既得利益不满的弱者的抱怨与诬陷,像您这样的强者应该有自信,我们的合作关系足够坚固。” 伊凡·柯里昂:“是吗?” 伊凡略略低下身,附在他耳边。 伊凡·柯里昂:“我想收取点利息,作为保证。” 赛恩·安德森:"比如?" 伊凡·柯里昂:“比如你今晚留下来。” 第110章 番外:露营 季棉到许家后第一次远行是在那年的夏天,暑假伊始,为了庆祝许泽脩考上心仪的大学,全家人决定外出游玩。 当许夫人问小季棉想去哪儿玩的时候,小家伙憋了半天说想去山上露营。 那个时候的季棉所能想到的最有意思的地方就是城郊的大枫山,在院里的时候,院长每年都会带一些孩子们去那里露营,有烧烤吃还有小甜点。但第二天他们就会被一些陌生的叔叔阿姨带走,院长说他们有新的家了,等到小季棉要去新家时也会带他去露营。 许泽晏(八岁):“什么啊,我才不要,这个时候上山喂蚊子吗?” 许泽晏(八岁):“我要出海,咱们家不是刚买了艘游艇吗?” 季棉(七岁):“那要不” 许泽脩:“我觉得很有意思啊。” 许泽脩蹲下身,摸着他们家小幺的脑袋。 许泽脩:“说起来我们还真的没有出去露营过呢,现在是初夏海拔高一点的山上没什么蚊子的。我有个同学家里是经营旅游业的,他们在大枫山上有开辟专门的度假别墅,景色设施都一应俱全,晚上还能去山顶的透明帐篷里看星星。” 许夫人:“是啊。” 许夫人把小季棉抱到了腿上,一副偏心的样子。 许夫人:“我也觉得很好。” 许夫人:“老公你觉得呢?” 许先生摘下眼镜,神色柔和。 许先生:“我都好,你喜欢就行。” 许夫人满意地点点头。 许夫人:“那小安呢?” 许泽安合上书页。 许泽安:“随便。” 许夫人:“那太好了,就去露营吧,小脩你安排一下。” 许泽脩:“好。” 许泽晏(八岁):“” 第二天,许先生亲自驾车带着带着妻儿出游。 车内空间很大,但四个人坐在后面还是有点挤。本就不怎么高兴的许三少就找起茬来,故意往旁边挤,弄得小季棉坐也不是,靠也不是。 许泽晏(八岁):“你挤到我了。” 季棉(七岁):“对不起。” 小家伙的脸红扑扑的,看上去又嫩又滑。 许泽晏手贱地掐了上去,被一旁的大哥拍掉了。 许泽脩一把将小家伙抱到了自己的腿上。 许泽脩:“不理他。”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季棉躺在大哥怀里,躺着躺着就睡着了。小手轻轻抓着许泽脩的袖子,脸贴在他他胸口,依赖地圈着哥哥。 许泽脩轻轻一笑,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季棉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山上的度假别墅了。 许泽脩:“棉棉醒啦?饿不饿?再等一会儿就可以吃烧烤了。” 季棉(七岁):“是哥哥背我上来的嘛?” 许泽脩:“嗯。” 许泽脩语气愉悦,故意逗他。 许泽脩:“可费了我不少功夫呢,小棉棉是不是得亲哥哥一下。” 他本来就是随口一说,小家伙害羞得很,平时和他说话都会脸红。结果小季棉纠结了一会儿,搂住了哥哥的脖子,仰着脑袋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软糯糯地说: 季棉(七岁):“谢谢,哥哥。” 晚餐过后,有工作人员来通知,说今晚天气很好可以到山顶的透明帐篷里看星星,不过因为是旅游旺季所以只剩下两顶。 于是许夫人和许先生一顶,四兄弟一顶。 三米宽的大床被罩在透明的五角帐篷里,许泽脩和许泽安睡在两边,让两个弟弟躺在中间。 季棉以前也喜欢趴在窗口看星星,却没有看过这样的星空,遥远的浩瀚而神秘的宇宙都化作了那点点亮光,仿佛连接着未来和过去。 幸福是那么地突然,他有了遮风避雨的家,有了爸爸妈妈,有了哥哥。 过了不知道多久,小季棉钻进进了身旁温暖的怀抱,很安心地睡去。昏昏沉沉的时候,后颈却被咬了一口,吓得他猛然睁开眼。 许泽晏强迫他转过身,一脸理所当然。 许泽晏(八岁):“你不许背对着我睡,也不许抱着别人睡。” 季棉(七岁):“可是,这不是在家里。” 在家里,许泽晏几乎把这个新来的小家伙当作了抱枕,睡觉的时候就四仰八叉地搂着。小怪物又香又软,抱起来很舒服。 许泽晏(八岁):“那也不行。” 许泽晏(八岁):“你要是再背对着我,我就咬你。” 被欺负的小季棉无奈,只能乖乖地让许泽晏抱住。 他过了很久才睡着,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他们都长大了。许泽晏还是爱欺负他,大哥一直都很疼他,在他十八岁的时候大哥带了自己的Omega女朋友回家,他还参加的大哥的婚礼。不过很奇怪,他还梦到了自己和二哥手牵着手坐在一起看海鸥,他们好像住在海边,养了一只小狗还有一只捡来的小奶猫…… 第111章 完结撒花? 七月:嘻嘻,所有的小可爱你们好呀。 七月:2021.4.7《警告,标记无效》全文完结啦。感谢大家的一路陪伴,谢谢你们的支持! 七月:开文以来每一条留言每一条弹幕七月都有看到哦,再次感谢。嘿嘿,初来酥皮,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感恩包容与理解。 七月:新书正在连载中~ 七月:《先生的替身小傻子》软糯貌美小傻子&薄情腹黑大佬 袁家舍不得宝贝独生子陪男人睡觉,就把流浪在外的傻子私生子送上了靳先生的床。靳誉欣然接受了这份礼物,小傻子腰细腿长,听话乖巧,什么姿势都会摆,小傻子蒙上眼睛和白月光长得一模一样,听见靳誉喊别人的名字也只会把脸埋在被子里哭,不吵不闹。小傻子很好骗,以为靳誉说喜欢他是真的,什么都愿意为靳誉做。 后来靳誉玩腻了替身游戏,转手把小傻子送了人。 怀孕一个多月的小傻子捂着肚子追在车后求先生不要送走他。 苏禾:“先生……不要送小禾走,你说过,喜欢小禾的。” 靳誉:“你觉得你配让我喜欢吗?” 苏嘉因:“你一个傻子以后再生出一个小傻子,靳誉才不会要你。” 后来小傻子不见了,靳誉满世界找了三年,再见面时他的小傻子却躺在别的男人怀里,神情冷淡地对他说: 苏禾:“靳先生,请自重。” 狗血渣攻文,有火葬场,生子,无三观,HE 七月:好啦,咱们下本见!??????魔.蝎`小`说 M`o`x`i`e`x`s. c`o`m